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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j (null),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云之魔渡众生20下
发信站: 听涛站 (Sat Jan 2 12:48:20 1999), 转信
雪达魔唯然叹道:
“那只因为我所习的“达魔雪手”,它冰雪一般的功力,必须在
习者身上某个部位凝冰成雪,方能发挥‘达魔雪手’的威力,而当我
在习练达魔雪手初期,我已发现它结冰的部位在我的脸部,可惜一
切已经太迟了,即使当年我的主人豁尽功力,为我阻止冰劲上移,
亦徒劳无功,这之后,我终于成为一个冰面的人,即使我另换“躯体
转生,那股冰劲还是侵袭我新的躯体,这张脸,一直令我与世人隔
绝,也一直令我蒙上那层白纱,永恒的……”
聂风奇道:
“但,你主人的收执上说,你的‘达魔雪手’衍生自其六大魔渡
的‘雪渡’,若你的脸盖满冰雪,那你主人的脸,岂非也是一样?”
雪达魔摇首:
“不!主人和我完全不同!一来,他的功力己登峰造极,他可
以随时以体内其余魔渡的功力来平衡内劲,二来,主人所创的只是
雪渡,达魔雪手却是我自雪渡中衍生而出的一套走‘雪’入魔的武
功,我的脸变成这样,也是疚由自取……”
聂风道:
“然而,你看来并不像经王那样嗜武成痴,你为何偏要求上,习
成达魔雪手”
“为何”雪达魔的声音似是苦笑之声,惟他雪下的咀角却是僵
硬的,一点笑意也没有,甚至乎,他在说话时也无法张动咀巴,他只
是以气化声身丹田贯出,难怪他的声音如此低沉,低沉得如同一头
白色的幽灵,痴心的幽灵。
“我急于要自创达魔雪手,只因为一个人。”
“谁?”
雪达魔满含啼嘘的答:
“我这样做,全因为——”
“黑瞳!”
“我最爱的黑瞳!”
聂风微微错愕,因为上次雪达魔在救他与步惊云之时,早已暗
暗流露一股对黑幢的特殊感情,这一回,他更毫不讳言地在聂风跟
前道出心声,可知他对黑瞳的感情,已是…情难自制。
聂风有点不知所措的道:
“纵使…你喜欢黑瞳,也不用这样傻,创这套什么达魔雪手,令
自己的脸变成…如此……”
雪达魔苦苦发出笑声,嗟道:
“可惜,当初的我,又怎会顾及后果?聂风,我现下呈示在你面
前的脸,并不是我当初第一次生而为人的脸,你可知道,在五十多
年之前,在真正的我仍未死去的时候:那时的我,到底是什么样
子?”
聂风并不想猜,不过既然雪达魔这样问,他相信真正的他,样
子也好不到哪里!惟一个人雪达魔的答案真如聂风所料,但听他
徐徐的道:
“那个时候,我的样子,甚至比此盖在冰雪之下的脸更糟上千
倍万倍,那时候的我,其实是一个丑男子!”
“而且还是一个暗恋仍未被灭门的黑瞳的——”
“丑男子!”
此语一出,聂风当场为这一怔!
想不到,在黑瞳仍未灭门之时,雪达魔已在暗恋她?他,已认
识当时未变为魔女的她?正因这样,所以雪达魔无论如问,亦会站
在黑瞳身边?支持她直至永远?
原来,五十多年前的雪达魔,在他还未成为人形化身之前,他
本来唤作“雪休”,是一个小和尚,居于天聆小村内的一间寺院——
佛仁寺。
雪达魔自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皆因他是一名长得
当丑弃婴,也许正因他丑,所以才会被父母遗弃。
后来,多亏佛仁寺的老主持把他捡回来,抚养成人,然而因为
他丑,佛仁寺上下大多数和虽然没对他怎样,一些年青的弟子,却
对他诸多戏弄,不但经常取笑他,还不时乘老主持不在时,对他拳
打脚踢。
后来老主持圆寂,新上任的主持对一切琐事又不大理会,于
是,那些年青弟子对雪达魔的肆虐,便更变本加厉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长大的!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苦难中熬
过,惟一可以安慰他的,只是那些对他那个年纪来说、“似是似非”
的佛理!
有好几口,雪达魔都想一走了之,惟天大地大,他了然一身,又
不知该楼身何处?更何况他很自卑,以他那张丑脸,还可找到什么
好的生计?只怕也会饿死街头!在寺内虽受尽凌辱,总较无处容
身为佳!
然而。这样一个没有明天、没有希望的丑孩子,有一天忽然在
心中诞生了希望。
全因为那一天,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一天,他又如常被同门毒打,打至口肿鼻歪,满脸伤痕,还给
他们撵出寺去,一直的滚呀滚,滚到寺附近的小河边,就像他的一
生,也将要到中,俺敝、完结!
然而老天爷并没厚待他,让他如斯轻易死去,他并没有滚到河
中,只是在河畔昏死过去。
直至他逐渐醒过来后,他方才发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正为他
抹着冷汗。
他睁眼一看,发觉这双手的主人,居然是一个神温柔无限,长
得很漂亮无比的十八岁女孩,亦即是当时仍未被灭门——黑瞳!
原来是黑瞳刚好路地,才会救了他!
斯时雪达魔已年约十九,被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悉心照料,不
禁满面通红,一张早已给揍至口种鼻不歪的丑脸更丑上几分,惟
是,当时的黑瞳却一点也没畏惧,也没有厌恶之色,她只是柔声问
他:
“你没事了?”
“小和尚,你为何会弄至这样的?”
雪达魔其时根本不会说谎,在一个如美丽的恩人面前,更是不
懂说谎,他唯有们呐地告诉黑瞳,关于他被同门虐打之事,黑瞳听
罢,不由柳眉倒竖,道:
“哼!想不到佛门之内,也有此等败类,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当年的黑瞳虽然温柔,唯隐隐然已有一种”女中豪杰”的气质。
不地当年的雪达魔却真是窝囊透顶,他居然自怨自艾的道:
“不!也…不能全怪他们!我…自己确是…长得很……丑,他
们讨厌我,也是应该的……”他真的十分自卑,或应该说,他已习惯
自卑。
黑瞳却有另一种不同的看法,她斜斜一瞥雪达魔那张已肿得
异常难看的脸,道:
“是吗?”
“我倒不那样认为。”她说着忽地拉着雪达魔,道。
“你且看看河中的自己。”
雪达魔不明所以,便依照她的指示,看着河中自己的倒映,他
的倒映依然十分丑陋,一点也没有改变,毕竟鸦终是鸦……
黑瞳摹然问他:
“你,看不看见水中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雪达魔闻言一愣,水中所倒映的不是他自己吗,
为何她会问他看不看见自己?
就在他疑惑之间,黑瞳开始解释:
“傻子!你真是蠢得很呀!我问你看不看见水中的自己,其实
是问你能不能在水中看见自已的心?”
“在水中……看见自己的心?这…怎么可以?”雪达魔诧异。
“这就是了!”黑瞳温柔地笑:
“无论是照河水还是照镜子,我们都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外表,
而看不见一个人的心,这个世上实在有太多虚有其表的人,他们的
心到底丑陋与否,我们根本无法看见,就像你,我并不认为你很丑
啊!至少我还役发现你的心很丑……”
“你只是过于自卑而已!我相信,只要你能振作起来,你一定
会成为一个很耐看的男人,无论男女,也不应用外表来决定一生。”
想不到当年年仅十八的黑瞳,已有此香意黠,雪达魔闻言,募
是如见观音菩萨一般,拜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亦因如此,便开始互相认识,行多时候,当黑瞳经过“佛仁
寺”时,都会顺道到寺后的小河边,见一见总会在河边打水的”雪达
魔”一雪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二人亦逐渐熟念起来,雪达魔虽已知道,
原来黑瞳是天怜小村一户富户之女的他亦自知配她不起,而且自己
亦是个小和尚,可是当和尚并非其小时心愿,只是为势所逼,而且每
次看不见她,他都感到患得患失似的,其实,他每天前往河边打水,
并非职责所需,只是他自告奋勇代同门前去,这是他唯一可以到寺
外,唯一可看见黑瞳路过的机会,为了见她,他乐于不辞劳苦,干尽
任何事。
如是这样,雪达魔每天都是如常地在河边苦苦的等,希望可以
看见这个认为他不丑陋的女孩,痴痴地……
而黑瞳在每月之中,总是有十多天有意无意地在河边路过,也
不知是有意?抑是无心?
或许,她对雪达魔也……
只是,这段默默的感情亦好景不常,事情终于在那天发生了......
那一天,雪达魔又如常到河边,名为打水,实为等她,幸运地,
黑瞳终于出现了,然而不幸地,就在她和他有说有笑之间,平索欺
负人的一群同门斗地出现,其中一人且还向他冷嘲热讽:
“嘿嘿!窟蛤蟀想吃天鹅肉!也不睁睁双眼照照镜于,活脱脱
是一头秃顶的蛤馍,呵呵,好不要脸……”
众同门一起哄笑,旁若无人,雪达魔本给黑瞳在这段日子重捡
回来的自信,一下子已随着众人的耻笑而荡然无存,他登时非常
自卑的低下头,不敢造声。
然而,黑瞳虽被众人喻为天鹅,本应万分高兴,但,更令她不高
兴的,是她的好朋友,被取笑为“蛤镆”!他是她的好朋友呀!她登
时还以颜色:
“哼!他若是疙蛤螟,你们也好不到哪里?统统都是没有头的
王八,经蛤蟀更贱!更不如!”
好一个黑瞳!其时骂人的技巧已相当狠辣,但先撩者贱。“骂
死”无怨!
那四、五名同门当场被触怒了,她骂他们是王八已是相当不
敬,还骂他们比雪达魔更贱更不如,才是怒火中烧处!所有人登时
便要一挪而上,向她动粗。
谁科黑瞳那时尽管不懂武功,却居然比他们更勇更狠,一把执
起雪达魔用以挑水的竹稿,作势便要向那群和尚抽打。
这样和也尚也是不会武艺,更几曾见一个女儿家会如此勇猛,
气热亦为之一摄,心想事情若弄大了必被主持怪责好男不与女斗,
于是便一起悻然离开。
“哼!贱货!你走着瞧!”
众人走后,雪在魔方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察看黑瞳,异常关
心的问:
“你……没事吧?”
椎知黑瞳一把便甩开他的手,神色异常失望的道:
“不要碰我!”
“我今天实在很失望!满以为你是一个男人,谁知……谁知.....”
“你竟然这样窝羹!你竟然要一个女流为你说话!”
她盯着他,满目满脸屈怨难平,恨恨的道:
“我恨铁不成钢,玉不成器!你若不能振作起来,堂堂正正的
当一个男人,我以后也不要见你!”
一语至此,黑瞳随即拂袖而去,就连头也不回!看来真的相
当失望,然而,为何她会在乎?为何她会在乎他是否能当一个堂堂正
正的男人?也许只因为……
她在乎他!
可惜当年的雪达摩完全无法明白,黑瞳何以离他而去,他只是感
到心灰意冷……
满以为从此与黑瞳再无缘相见,谁料,当他回到寺内,经过主持房
外这时,他赫然听见一件令他也忘了心灰意冷的事…
却原来那个新上任的主持正在房内与一群男人密谈,他们所
谈的事,实在令雪达摩相当震惊。
他们原来在谈着”黑瞳”一家的事!
便听房内其中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样道:
“嘿嘿!主持,你真的肯定,村内那家姓‘黑’的,是魔教余孽?”
“当然是了!嘻嘻!我几曾骗过你们’追魔七雄,呀?上任主
持真是老顽固,一直不肯与你们合作,幸亏到我走马,我便立即令
弟子四出调查,终于给我发现了原来那家姓‘黑’的,是魔教余孽!
难怪他们隐姓埋名改而姓黑,中国人那有姓黑的?”
“那,他们一家在哪?”
“就在村口第二条大街的第一户,嘻嘻!他们也算是有点钱的
富户,平时也乐善好施,不过,他们捐给我们佛仁寺的香油实在太
少太慢了,我希望能更快得到多一些他们的银两,你们追魔七雄在
解决他们一家之后,千万别忘了给我分一份啊!”
“这个当然了!这个年代,即使正义如我们‘追魔七雄’又那
会干赔本这事,我们也要挣钱嫖赔吃喝的呵,嘿嘿……”
想不到,向来无争的佛门,竟有此等败类!名为正义,实欲敛
财!雪达魔听毕一切后当然诧异不已,惟更令他担心的,是将要被
灭门的所谓魔教余孽,竟是——
黑瞳一家!
他最爱的人一家!
不!即使黑瞳是魔教余孽又如何?他也绝不会嫌齐她,只因
她也从没嫌弃他!
一念及此,雪达魔不知哪来勇气,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斯
勇敢,他一定要赶往通知黑瞳,希望他们能及时逃过大难!
然而,正当他欲举步离开之时,他却意外地碰跌了主诗门前的
一分阑花!
该死的阑花!不知何故,人们在发现什么秘密后总会碰跌一
些东西,总会给人发现!
“碰”的一阵刺耳的碎裂声!阑花坠地即四分五裂,雪达魔的
心亦随之四分一裂!
他被发现了,当下非常着急,却不是为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急,
而是唯恐自己未能赶去通知黑瞳,他为她的生死着急!
可是,那时候的他对武艺根本一窍不通,尽管他被发现后己立
即奔逃,却依然被追魔七雄,老大,亦即是那个紫衣老大追上,被他
十指擒个正着!
“呵呵!小和尚,你这样急着逃跑,到底要去通知谁呀?”
雪达魔的双臂结紫衣老大双爪抓得痛楚欲裂,但出奇地,他这
次竟没有丝毫害怕,相反更鼓起勇气驳斥道:
“呸!你们……密谋要灭人一家,名为残魔,实为欲财,我一定
会通知他们!”
紫衣老大又狞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问:
“是吗?你以为你还可以告诉他们吗?”
说着,淬地一掌重重拍向雪达魔的背门,雪达魔的背门登时如
遭火的,浑身更即时瘫软在地。
紫衣老大概有力残忍的看了倒在地上的雪达魔一眼,又斜斜
一瞥已追出来的主持,冷血地道:
“对不起,主持!你这个小和尚的眼神狠凶,也很固执呀!老
夫实在很喜欢看见这些人受挫的样子!既然他要去通知那个家
人,你我就由他去吧!不过,他如今中了老夫的火煞邪掌,若然毫
不动气,相信躺一日一夜便会没事,但若他坚持要去通传的话,恐
怕……哈哈!他未抵达村口,已经气尽而死了………
“小和尚!你就走着瞧!看看老夫等人先到且是你先到吧!”
“哈哈哈哈……”
语声方歇,紫衣老大已率领其余六雄,扬长而去!
好阴险恶毒的心!雪达魔在心中咒骂着!这名紫衣老大并不
即时杀他,却要自行决定要耗尽元气而死,还是懦弱的地出卖黑
瞳,保命要紧!
但,他怎能再这样懦弱下去?
他一定要赶去通知他最爱的人一一“黑瞳!”
一念及此,雪达魔益发想豁尽全身气力站起来,可是中了火煞
邪掌的他,根本己浑身乏力,他仅能勉强地在地上一寸一寸一一一爬
行!他甚至不能像蛤蟀般跳!
啊!他苦笑,原来他比冗蛤螟更差?
但“爬”,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亦不打紧,有些男人虽然道貌岸
然,挺起胸膛满怀神气,内里可能仅是一双缩头乌龟,真正的大丈
夫,都是能屈能伸能爬的!
他要当一个勇敢的男人!一个可以匹配黑瞳的男人!
无论能否真的爬至黑瞳的家,雪达魔还是鼓尽毕生气力地爬。
即使他早知道当他力尽之时,他便会死……
“黑瞳,你…要等…我,我现在…来见…你…了…”
“你……一定要……等……”
“我!”
可惜,无论雪达魔如何努力,黑瞳此刻仍槽然不知,也许她在
归家的途中,还在生他的气,然后,到得她回到家时,她便又要面对一
个惨绝人寰的一一一灭门悲剧!
她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男人正为她一家的安危,而无限
勇敢地在生死边缘挣扎,将永远不会知道,她已矩过了一个为救
她、可以不顾自己生死的好男人!
勇敢的男人!她希望他会成为的男人!
因为,无论此刻的雪达魔变得多么勇敢,他也仅是一具血肉之
躯,他还没有爬出那个寺的后园,便已完全力尽,将要气绝身亡...
他尽管已变得勇敢,可是,他仍然没有能力可救他最爱的女
人。
这就是真正的现实!英雄,也需要真正的实力……
他终于要昏死过去,惟就在他昏死之际,他还依稀瞥见他的主
持,拿着屠刀向他劈过来,当然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
然主持还未成佛,又何妨执起屠刀杀人?
真是讽刺!
然而,就在他快将身首异处之际,奇事发生了!
要杀他的主持,遂地惨叫一起,簿然已全身爆开而死,跟着,他
便在迷们中感到被一股黑暗浓雾笼罩,他虽然看不见是谁在浓雾
内救了他,但一股天下无敌的感觉似在把他环抱,他感到自己非常
安全。
可是,尽管他己安全,他亦自知在弥留边缘,非死不可,他唯一
的心.只是黑瞳,他最爱的黑瞳……
他于是在迷迷糊们之间,仍不断对那团黑雾嚷道:
“请你……去…救…黑…瞳…”
“请你…不要…理…我,去…教…黑…瞳……”
正因为他在弥留之际仍不同自己生死,只在记挂黑喧,这份
诚、心意,已经深深打动了一个多情的人,不!一个多情的魔……
就在雪达魔完全昏死过去之前,他终于听见那团黑雾豪情无
限的道:
“好!小和尚小小年纪,也不愧是条好汉子!你虽然在地上
爬,却比某些用两条腿走路的人更勇敢!”
“你放心!只要本座插手,你和那个黑瞳都不用死!”
“即使你俩真的死了,本座已无所不能,我也会有方法令你们
像我一样一一一”
“永!存!不!灭!”
就是这样,当年的黑瞳主人,使把雪达魔先行救起,后来当
“它”赶至黑瞳的家,黑瞳一家已然遇害,不过最后它亦杀掉追魔七
雄中的六雄,并救走黑瞳!
可惜其时的雪达魔与黑瞳已奄奄一息,返魂乏术,黑瞳主人最
后唯有以其六大魔渡中的’他生渡”,令二人永存不灭,并各自传于
“雪渡”与“死渡”两在魔功!
重新获得新身躯的雪达魔,实力虽已变强,且一张新身躯的脸
孔亦没有自己在生时那么丑,可是,他一直皆在为自己当日未能
及时通知黑瞳一家,致令他们全家灭门而内疚,他感到无颜再与黑
瞳相认,横竖自己所拥有的新身躯与新面孔已面目全非,黑瞳亦已
不认得他,他索性央求其主人,别向黑瞳透露他是当年小和尚
“雪休”的秘密,黑瞳主人亦深明他的苦哀,一直为其守口如瓶。
如是这样,雪达匣便一直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全新的身份,默
默的站在亦已面目全非的黑瞳身边,毫无所求地守护着她一一一他
最爱的女人……
他看着本来不懂武功的她,日渐变得更像一个魔女,日渐变得
愈强,甚至比他更强,本来无心向武的他,亦不得不穷思苦研,希望
能突破”雪渡”的界限,更上一层,因为,无论他最终会否与黑瞳相
认,他也要当一个黑瞳曾想他成为的一一一男人!一个有实力且有
勇气的男人!
他一定要增强实力,好侍下次黑瞳再遇上危难之时,他不会再
象自己前生那样没用,他这一回一定要真正的救她!帮她!
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创出了”达魔雪手”,然而这套
“达魔雪手”虽令他的实力可以追近资质优秀的黑瞳,也带给他一张
冰雕一般的脸。
正因为他这张脸,他又再次变得自卑,他固然不想黑瞳看见他
这张永远盖看厚厚冰雪的怪样子。即使她始终没有认出,他就是
当年她曾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钢成器的雪休……
雪达魔终于在自己的雪脸之上,再蒙上一层白纱,他的真正身
份,更变成一个谜中之谜,只有黑瞳主人真正知道,这个汉子对黑
瞳的一颗苦心……
静默中的痴心……
“原来,黑瞳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当年她曾寄予厚望的——
雪休?”
聂风听罢一切,不期然感到唏嘘,人本已有许多烦恼,连魔,也
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
“不错。”雪达魔怅然的答:
“我想,她一直都不知道!不过地不知道也好,我只要这样永
远的伴在她的身边,守护她的一切,即使我俩其实早已不再存在,
我亦已非常心满意足……”
“但——”聂凤又问:
“你既然是当年暗恋她的雪休,纵使你无颜与她相认,他眼见
黑瞳日渐张狂,日渐成魔,你若喜欢她,何以不好好劝她回归正
道?”
“有这个需要吗?”雪达魔不答反问:
“从前我也有你这个想法,喜欢一个人本该领她再走回正途,
但后来发觉,正道邪途,其实只在一念之间,纵使是魔,也许也并不
比某些人更差劣,而且......”
“虽然旁人看见我们在魔道中泥足深陷,我们自己却是快乐
的.即使它邪恶……”
说到这里,雪达魔不禁一顿,深深叹息:
“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希望尽快赶往木人巷,那管如今
黑瞳,身躯只是孔慈,我也要站到她的身边,助她一把,我不能再像
当年那样,至死也帮不了她!”
“你,为何认为黑瞳如今需要援助?”
“你不会明白的!聂凤,我在前来这里之前,沿路已见有三数
条被吸于了功力的少年尸体,而且,更有一条村子的村民全部被
杀,楼室尽毁,看来,经王已练成了他‘无经无道’的第十三层,且还
不知从哪里习得另一种可迅速吸人功力的邪门功夫——‘回无血
手,这种功夫已失传了五百多年,就连我们主人亦捉摸不透,所以
任主人‘魔渡众生’的计划已接近大成,任主人的造诣已深不
可测,我亦恐怕会有万一!我必须尽快赶去支援她们,纵然我并不
想她们推行那个计划,也自知自己帮不了什么……”
聂风道:
“但,你为何又会受了内伤?你适才说要我助你,更是要我为
你疗伤?”
“摁!”雪达魔点头答:
“为了再更进一步增强实力帮助黑瞳,我这数天以来,已急习
成‘达魔雪手’最后顶峰——‘形冰神劲”,可惜由于过于仓急逼成
事。我反而严重自伤已身,如今尽管我已心成了形冰神劲,在内伤
未愈之前,亦未能聚气出手,要动用形冰神劲,眼前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需以外来的真气为我们左右两臂的气门,便能解燃眉之
急,可以暂时勉强使出形冰神劲。”
“可是,你纵能解燃眉之急,能够勉强使用形冰神劲,你所受的
严重内伤依然未愈,这样勉强自己使劲,岂非如同自寻死路?死得
——更快?”
雪达魔斩钉截铁的道:
“可惜目下已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的重伤痊愈了!经王想必
已抵达少林!聂风,眼前只有你最接近少林,你亦是带仅余可以
用真气为我打通臂上气门的唯一人选!就当是我雪达魔求你一
次,希望你念在我曾救你及步惊云,帮我达成这个心愿吧!”
聂风怔怔的看着雪达魔,看着他那张被盖在冰雪下的痴情的
脸,这个汉子,虽然人面亦异,惟爱火未灭,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只
是回到他最爱的人身旁,与她一起作战,纵使她已认不出他是当年
的他,纵使她不知道他在此五十多年来曾为她暗中所干的一切,纵
使一直都不知道她并不寂寞……
良久良久,聂风终于仰天长长叹了口气,淬地一把坐下,双掌
已紧贴雪达魔的背门。
雪达魔登时喜出望外,相当感激的道:
“多谢!聂风,多谢你念在我曾救你及步惊云,助我一把……”
聂凤却道:
“你误会了,雪达魔!”
“我并不是因你曾救我们而助你,而是因为一一一”
“你很像我曾认识的一位叔叔——鬼虎!他和你一样,都是忠
于主人、忠于感情却又不敢面对感情的人,最后只得暗暗守护在自
己最爱的人身旁……”
“你和他……”
“都是好汉!”
“我成全你!”
说着,聂风已源源不绝把体内真气贯进雪达魔的体内。
骤闻聂风称自己为好汉,雪达魔更是无比感激,可惜他此时正
牙于纳气这宰,并不能随意回首让聂风看他目光中的感激之情,他
惟有叹道:
“聂风啊聂风……”
“你能这样说,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条好汉?”
聂风不语,然而不消片刻,这问本来一片沉默的“魔居”,忽地
响起了两把笑声!
两条好汉惺惺相惜的笑声…
神对魔!
长生不死对永存不灭;
最爱,对最恨!
某些时候,自己最爱的人,可能亦是自己最恨的人。
永存不灭的魔,她且爱的,会否亦是她身为魔者应该最恨的
神?
神与魔的故事,原来关乎一段情。
一段百年惊情……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段情了!据说在那个时候,人间不单
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也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她!
姓白,名素贞!
这第一个的白素贞,本生于一个官宦的显贵之家,自幼已长得
标致可人,机智出群。
据闻,白素贞出生后一个月已懂得呀呀学语,五岁时更已饱读
诗书,八岁阅蛋万卷,琴棋书尽样样皆精,任何人所出的对联,她均
能一一成对,反而她所出的对联,均已巧深涩,却从没有人可以成
对,故而她父亲为她所聘的十二塾师,在她九岁之年,均已一一自
愧不如,纷纷请辞。
最难得的是,白素贞不旬才情过人,文思出众,她自幼亦极爱
习武,据说十多岁时,更早已精通中原各户各有精髓,更专择难而
练,以求能突破自身的境界。
这样的一个博学万家、文武全才的女于,是否和一个人很相像
呢?不错!正是那个也是绝顶聪明的——神!
所不同的是,她是女子!
是的!正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比长生不死的神,看到人间更
多的不快乐。
第一件不快乐的事,便是她虽然是整个家族中最聪明的人,甚
至也可能是全神州最聪明的女人,可是,父亲虽视她如掌上明珠,
惟每次家中出现问题时,那管她才高八斗十斗,也绝不准提出任何
意见,她被逼三缄其口,乖乖坐在椅上听她的父兄弟辈大发谬论,
只因她是——女人!
神州百百千千万万年,男人向来都彼迷信是整个社会国家的
栋梁,女人,对许多男人来说,只是附属的装饰,甚或是他们喜欢的
话便可随意抚弄的——宠物!
这根本便不公平!在白素贞的眼中,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人!
人,本应便是生而平等的。
聪明人往往就是有这点不好!只因他们聪明,所以往往比
寻常人更早、更快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缺点,所以许多时候不快乐。
有智慧的人,往往只错在具有智慧。
白素贞的不快乐,日趋严重,她愈是长大,便愈聪明,便看到愈
多不公平的事,而当她十八岁的时候,影响她一生际遇的事,终于
发生……
那一年,她的爹瞩咐她到村里向村民微收田地杂税,旨因村内
大部分的田地雪其家族管治,白素贞尽管老大不愿于这份差事,然
而最后还是去了!
谁知不去犹可,乍抵那些村的的家,她方才惊觉,那些村民竟
然已穷得家徒四壁,小孩们都已饿得不似人形,大部分村民的屋
内,也仅余下少量米粮,处境堪虞。
原来,这一年天气炎热,神州遍地旱灾,收成更难言好,农民每
日皆在穷困中度日,若不堪言。
白素贞目睹此情此景,真是浓深震惊。任她绝项聪明,遗读
佛、道、儒诸子百家之学,兼且文武圭材,但向来被养在深闰,正所
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至此方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竟是
那么的少。
眼见众小孩已饿得形同骷髅,大人人亦有气无力,白素贞当下
想也不想,立即回家,吩咐管粮的与她一起驱车到村内大派米粮。
管粮的当然大吃一惊,但适逢老爷与所有少爷都到外征税,此
刻无人能够作主,只好唯命是从。
于是白素贞便顺利地在村内大派粮食,那些穷人们无不大欢
喜,那些饿得已有气无力的小孩兴高采烈地争着拥抱她,小小的圆
眼睛带着无限感激,看着那些小孩及穷人那么来心,白素贞登时亦
不禁流下感动之泪。
她深信,自己这次绝对没错!
可是,却有一些人认为,她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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