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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mel (永远的骆驼), 信区: emprise
标题: 高中校园点将录6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Feb 21 11:53:50 2001), 转信

一直而来我都有一个愿望，希望带着思蕊来看我练习跆拳道。一个是我现实中的女朋友
，一个是我精神上的女朋友。今天，这愿望竟可真的达成，她答应和我一起去体育馆看
我们训练。
　　毕竟我们都还是在校学生，所以我们当然不敢随便跟人家说我们正在拍拖。反正这
种事在校内也很普遍，大家都不用说出口，心领神会就可以了。而事实上，到目前为此
子威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们的事的人。
　　“喂，”小徘悄走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当然否认“别乱讲了。”那些明星们不也是经常欺瞒自己的恋情吗？虽然到了最
后还是曝了光，但他们开始时都会坚持那些只是传言而已。
　　小雅好像有点可惜的说“我正在想，如果她是你女朋友的话，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
也不会让你难堪，不过既然她不是，我也不用给面子她了对不对？”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莫明其妙。”
　　“卓意，”她突然大声在我的耳边叫道“你今天又迟到了，按规举要罚做五十个掌
上压！”
　　我揉了揉给她的声音震得隐隐作痛的耳朵，抗议道“只不过迟了十分钟，不用罚这
么多吧。”
　　小雅却仍得理不饶人“如果不重罚，你以后怎么改得了？”
　　她听见了却在后面格格的笑“就算是重罚卓意也一样是改不了的。”
　　老董此时已走了过来，他当然不会看见我受小雅的欺负不管“小雅，你就放过他这
一次吧”
　　“董教练，他每次都迟到，怎么可以不罚他。”
　　“好了”老董始终都微笑着替我说好话“那就让他这一堂教足整整两个小时作为惩
罚吧。”
　　其实这是我和老董商量好了的。我代他教学生，而他则利用这两小时自己训练。他
虽然信心十足，但训练却同样是不可或缺。
　　小雅见此也只好松开我，悻悻然走回学员队伍中。
　　我感激地看了老董一眼，低声道“她对跆拳道不是太有兴趣，你帮我招呼着她，不
要让她闷着了。”
　　老董淡淡一笑“知道了”
　　我远远望了她一眼，她此时却四处张望，并没有与我的眼神接触。
　　我返身走回学员们的面前。
　　他们向我深深鞠躬，而我也向他们鞠躬还礼。
　　同以往一样，我带领他们练习旋踢，侧踢，后踢，斧踢以及前踢等各种跆拳道基本
脚法。我们都知道，在跆拳道中最常用的也是这几种简单直接的脚法。简朴实用，用于
克敌至胜，却是锋利的兵器。
　　我们反复练习着，这个道理就如同磨刀。反复把刀子在磨刀石上磨，最终能使刀成
利刃，吹毛断发。这就是所谓的十年磨一剑。
　　我要他们学会的就是，活用身体的各个部分，更要把他们的腿练得如刀一般锐利，
箭一般快速，盾一般坚稳。
　　训练永远都是孤躁无味的，但既然我们选择了跆拳道作为我们的爱好，既然我们决
定了要在比赛在争得荣誉，我们就得忍耐训练时的痛苦和孤寂。不过我们并不是单独的
，我们是一整个团体，我们互相打气鼓励。虽然在赛场上我们只能孤身作战，但在赛边
上还有同伴为我们打气，平日一同训练时形成的习惯使我们感觉不到孤独恐惧，反而是
一种为荣誉而战的热诚充斥着全身。
　　这是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我已记不得谁曾说过这句话。但，就让我们在跆拳道的
赛场上成就我们化身英雄的梦想吧。
　　他们踢腿出拳时的目光闪烁，隐隐带出一股傲然的霸气，然而他们眼中热切的期待
却使我不敢正视。
　　他们的双目，很刺眼。
　　我已全身心投入训练之中，几乎忘了她。我不禁奇怪，难倒这个精神上的女朋友比
她更吸引吗？我听到她开朗的笑声，老董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不过我以前从来不
知道他也有这么好的幽默感。不管怎么说，只要她不会感到我忽视了她那就已经够了。

　　“后踢是防守反击的最好脚步法，”我高声向他们解释道“它俱有穿透力强，动作
隐蔽的好处。但你们一定要掌握好出脚的时间。”
　　我让骆驼为他们示范“看，他后转收脚做得很巧妙，使人几乎注意不到他的意图，
而他却已乘机把脚蹬去，用脚底攻向对方的胸部”
　　“记住”我再次提醒道“由于这是用于截击的技巧，如何能做到后发先至就取个于
你们的动作是否纯熟，时间是否掌握得好以及判断是否准确。”
　　我让骆驼站在我的面前，自己却身形快速后转，右脚已借这一转之力向骆驼射去。
我的距离掌握得很好，脚在他胸前数寸停下。
　　“你们不用回头向后看，”我并没立刻收回右脚“你们用的是感觉，要让感觉告诉
你对方的正确位置，让感觉带动你的脚攻向对方的所在。”
　　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而我则让他们继续练习这一式以截击为目的的后踢。
　　跆拳道拥有堪称世上最华丽飘逸的脚法，而后旋踢却正中当中的佼佼者。动作隐蔽
而灵巧，攻击弧度优美绝妙。当我看到老董在她面前表演这一招脚法，也不禁暗赞他的
后旋踢已发挥了这种脚法的所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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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目的脚法却在风中带出了沉重的杀气。就如很多枪械爱好者只知枪形流畅美观，却
不知枪最美的瞬间正是子弹从枪腔中射出的一刻。枪，本就是为杀人而造。如其说是欣
赏它的美，不如说是欣赏它给你控制生死的权力。
　　她没察觉到脚法中的杀气，当然，她不是跆拳道中人，根本不能体会到如果老董这
一脚是击在别人身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当今世上最厉害的杀人武器首选原子弹。当蘑菇云升起，人体灰飞烟灭之时，世人
却可以壮观来形容。
　　她很高兴地看着老董为她表演各种优美的脚法，不时笑着鼓掌。
　　我真的很佩服老董，以前我怎么从未想到过这点，我以前只知女孩子并不喜欢这类
她们认为是暴力的运动，然而老董却可将其精华提出，以美观的方式把跆拳道表现在她
的眼前。
　　武术是否暴力？我曾和老董探讨过类问题。如果你要杀一个人，找一枝枪然后对着
他轻轻动一个手指头，他就可以马上血淋淋的躺在你的面前。要不一把刀也行，在他背
后一戳，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用花用数十年时间潜心苦练。
　　有一个比喻很恰当。武术就如同一把水果刀，你用它可以做什么？你可以用来削水
果皮，切青菜切肉片，你看见过一个厨房里没有水果刀的吗？但同样，你也可以用这把
刀去杀人或者自杀。但在法庭上，我们不会说这把刀杀了人，杀人的是人，而决非刀。

　　无可否认，我们在训练中是使用和接触暴力。但同时，我们也是在学习暴力，了解
暴力。人因无知而恐惧，当我们了解到暴力的成因和后果后，我们也就知道了应怎样去
避开它，控制它。武术不仅不会使人变得越发有暴力倾向，反而使我们懂得如何去压抑
这种倾向。在中国众多优秀的武术家之中，尚没有什么人因使用暴力而吃上官司，究其
原因，只为他们已深懂如何自控，他们的武功不是为伤人而学，反而是为自保和强身。

　　我继续和我的学员一同操练，而老董则在一旁替我照顾她。我不时都能听到她爽朗
的笑声和因她看到老董精彩表演时不由发出的惊叫声。
　　今天，对我来说真是很愉快的一日。我的两个女朋友同时在我的生活中相逢，而且
她们亦因老董的原故而能相处得极好。
　　直到两小时的训练结束，她才与我，老董，骆驼和小雅一同步出体育馆。
　　“我送你回家吧。”我乘他们不在意时悄声在她的耳边说。
　　“嗯。”她点了点头。
　　我俩在学校门口与其他人分手，然后一同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不如我们不要搭车，走路回去吧。”我提议道“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几分
钟。”
　　她转过头浅笑道“好啊。”
　　我拖着她的手慢慢走在人行道上，身边不时有几双打量着我们的眼睛闪过。
　　我毫不在乎。
　　让他们去说吧，让他们说我们不知所谓，让他们说我们乳臭末干，让他们说我们早
熟。
　　我只想问他们一句，他们在几岁时曾尝过初恋的滋味。我敢保证百分之九十的人的
答案是介乎十六至二十岁，至于那少数不在这个百份比内的人，不提也罢。
　　何谓早熟？古人十八岁婚，二十岁得子，四十岁抱孙，可我们的历史学家们从没批
评过他们早熟。
　　而我们的上一辈正处于文革其间，过的是如同清教徒一般的禁欲生活，奉行的是只
有团体没有家庭的极端集体主义。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同样在我们的年岁间体会过爱
情。虽然顶着沉重的压力，虽然知道会有可怕的后果，但情这一样东西又怎可能被压得
住？越有压迫便越有反抗，这一条几乎是永恒的真理。他们或是暗恋，或是单相思或是
苦恋，总之，在和我们今天相同的岁数中，他们的而且确尝试过恋爱。就算没有真正恋
过的，恐怕也不能否认当年曾过有这样的企图，他们当年是不能，而决非不想。
　　当所人都是“早熟”之时，这一无聊的词还有何存在的意义？我不时转过头偷偷看
她，落日的余光投射在她的脸庞，更使她添上美艳的神采。
　　“董咏铭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她微笑着说。
　　“有趣？”我并不收回欣赏着她的容貌的目光“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
形容老董。”
　　她吃吃笑，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
　　谈笑之间，我们已走到了她家的门口。
　　我问道“下星期一你还会来看我们训练吗？”
　　她略一沉思“我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事情做。”
　　“我们数一，二，三然后转身走吧”她看着不舍离开的我说道。
　　好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不过我仍拉着她的双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二”她低头轻声数着“三。”
　　当她数到三时，我依然没有放，但在她稍稍用力抽回了自己的双手时，我无可奈何
地放弃了。
　　“今晚早点休息吧。”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走进屋子内。
　　我怔怔地看着她家的门口，过了好一会才离开。
　　可是在电影的情节中，女主角并没有像她那样果断地抽回手啊，我若有所失地想着
。
　　此时天色已晚，我带着一半兴奋一半疑惑的心情走回了家。不过，我的两个女朋友
在下周又可以相会了，一想到这点我的心中便高兴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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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能忘记
我的勇气曾失落在这里
如今我找回自己
却又失去最深爱的你
在风中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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