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fsz (想法实在),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劫镖41
发信站: 听涛站 (2003年03月05日14:55:37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大家发财”客栈里，已经掌上了明灯。
    掌柜“快刀”老马吩咐摆上酒菜，邀了高明远、孟思思，连同周素仁，坐了一桌。
    虽然酒席之上，众人言谈甚欢，说了一些天南海北的见闻。但很明显的，包括老马在内，
高明远、孟思思，都各怀心事的样子。周素仁看在眼里，似乎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高明远所担心的事，周素仁自觉是可以猜到几分的。由于有龙云飞这样的高手对这趟
镖的觊觎，使他对孟小姐的安危更担了心思。他虽然也说了一些过去保镖时的趣事，但酒只
略略喝了几杯，老马再劝酒时，便以不胜酒力推托了。周素仁猜测，因为白天跟龙云飞动过
一次手，领教了对手的实力，尚在自己之上，所以要保持清醒，防备敌人来袭。
    “但高明远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高手，预见有强敌在前，就一副紧锁眉头的
模样，不免会被人看轻了，以为他是胆气不足呢。”周素仁想。
    他对孟思思没有多瞧。自然，作为男子，频频注视女眷，是很失礼的行为，或许会被认
为是登徒子的行径。但孟小姐身上也很明显地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息，即使她表现得很快活。
在白天，周素仁承认并没有多注意到她的忧郁，可能到了夜晚，她的忧郁被寂寥的月色放大
了罢。她今晚酒喝得倒算是不少，语笑嫣然，一会儿说起北平府的风物，一会儿又评价起高
明远的为人来，说他毕竟人是太刻板了一些，弄得高明远怪不好意思的。她还对老马评价了
一番。
    周素仁有一种感觉：如果孟小姐不是身在宋朝，而是生在一千年之后，生在一个男人与
女人一样有同等的机会完成个人的发展的社会之中，她一定会有所作为的。但她现在是被他
父亲接回济南府去，并准备要以她作同朝中权贵联姻的工具。在他心里，不由得有一种惋惜
之情，仿佛看见一只本来可以振翅高飞的鸟，现在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捉回笼中。
    他想：所以，她才会有这般的忧郁吧。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本是局外人的掌柜老马，居然也显得有一些不同寻常。在周素仁
的印象中，这是一个思路很敏锐的人，可称八面玲珑，绝对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但在今
天晚上，他居然有一些分神。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他相信，这对于老马而言，也属非常少见
的情况。
    “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有个下人往房间里探了探脑袋。老马说了声“告罪”，起身离席，与那下人在
门外院子里说了一阵什么，老马拿手势比划了两下，那下人似乎有些不信的神色，又征询了
老马几句，这才点头去了。老马又回到席上，接着说笑。
    这顿酒直喝到定更天才散。
    老马陪着三人出来。直送到孟小姐所住的那个院落，便不进去，只说“好好休息”。周
素仁觉得老马的笑容有些古怪。孟小姐先退回自己房里。高明远却就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面。
看样子，他是想在这里守上一夜了。
    老马帮周素仁安排的住处，却是在孟小姐和高明远所居院落的后面一进的一间小偏房。
在他与老马一齐与高明远告辞，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孟小姐的声音：“明远，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周素仁回到自己住处，漱洗已毕，便上床睡觉。但不知怎地，这一晚翻来覆去就是睡不
着。渐渐地，似乎听到更点之声，他仔细听了听，打的是二更二点。
    就在这时，忽然，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周素仁就象上了弦一样，翻身下床。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不肯入眠，原
就是等的今夜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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