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fsz (想法实在),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劫镖51-55
发信站: 听涛站 (2003年03月05日15:00:23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张平快马加鞭赶回张家村。天也就到四更的光景。回到家,老婆心里有事,睡不着呢,
听见开门的声音,从炕上支起身子一瞧:张平回来了。忙起来,说:“这么晚?”
    “嗯。”张平心里有事,应了一声,“他们呢?”
    “你师父睡杜得力家去了。大概还没起吧。”
    “他们这一天都干嘛了?”
    “干了不少。买这个买那个的,反正都做些害人的东西。你师父下午晌的出去过一趟,
不知干嘛去,去了有两个时辰,回来时候眉开眼笑的,不知为嘛。”
    “行。”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出事了?”
    “你别管。”
    “那――天亮了不还有事做,还睡么?”
    “眯一会儿觉。”张平脱了鞋上炕,枕着脑袋,却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睡不着。
    “有事?”他老婆看出来了。
    “没什么事儿。――你觉得平时我这人咋样儿?”张平歪了头问他老婆。
    “挺好的。”
    “不,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觉得我这人有毛病没有?比如说,有什么地方跟别人不
一样,什么的。”
    “没有哇,都挺好的。你问这干嘛?”
    “我是说,比如在床上……不,我的意思是,咱俩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对吧?”
    “还行。反正居家过日子呗,就那么着了。”
    张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说老婆,你对同性恋这事有什么看法?”
    他老婆乐了:“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这个?”
    “先别问,回答问题。”
    “你要真的问嘛……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时代不同了,爱谁都一样。”
    张平把他老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
    “怎么了?这样子看我。”
    “你真这么想?”
    “啊?这有什么?”
    “再这么说吧,――如果说是你老公,我,他妈的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喜欢上了一个
男人,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爱情是自由的,你喜欢上了别人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喂,你说的
不会是真的吧?”
    张平看着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烟雾缭绕。
    张平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人如果能化作青烟就好了,就会什么烦恼都没有。
    地上一堆烟蒂。
    “这也没什么。”
    张平一惊。
    “这也没什么。男人嘛,都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你有我。但男
人总是不安分的,因为他们有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有男人才有,他们做梦都想飞到那个
世界去。不过大多数男人都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机会,只能做做不安分的梦,他们出去找
女人,但女人实际上并不是他们所要的,只会使他们陷入恶性循环,最终失去飞翔的能力。
如果这个男人能帮助你飞出这个世界,我不会阻拦你。――我们离婚吧。”
    “我靠!”张平惊得从炕上跌落于地,“你鬼上身呀?哪来的这么高文化水平?”
    他老婆冷冷地递过一本书:《妇女离婚精选问题集》。她翻在第三十章第九节:“如何与
同性恋离婚”。该节中“摊牌对白精选”中原原本本有上述的段落。
    “但它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他老婆说,“我们离婚吧。”
    “真的?”
    “真的。我不会妨碍你。所以离婚的时候,这里所有的财产归我,因为它们对你追求自
由自在的世界不利,那么,只能由我这样一个俗世的女人掌管了。你干嘛冲我瞪眼睛?就算
上法院你也玩完,《婚姻法》特别保护妇女权益,而且我也是婚外情的受害者,你一点便宜
都捞不到。”
    张平狠狠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了,说:“现在我也不跟你争这个。你怎么说
就怎么是,只要你同意离婚就行。”
    他老婆说:“可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他老婆心满意足,得意地笑了两声,就出了房门。
    门外遇见撒早尿的杜得力。
    “喂,得力。”她说。
    “什么事,嫂子?”
    “刚才张平跟我提离婚了。咱们以后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了。”


    旭日从东山升起。朝霞满天。
    孟小姐从梳妆镜里看见,说:“真美!”
    高明远在庭院里看见。他慢慢地走出去,洗了把脸。
    张上进仰着脸望着,突然想起:好久都没作诗了。
    张平在炕上听见鸡鸣,心里默默地想着事。
    小青做好了早饭。
    龙云飞抱着剑。
    天亮了。
    这一天,将会发生很多事。        


    周素仁断断续续地做了两个梦。出屋的时候,看见高明远和孟思思已经穿戴停当,坐在前厅里喝早茶。
高明远的两个趟子手,刘七和张上进,也都差不多收拾完了,坐在另一桌上扒着稀饭。孟思思的马车,高
明远的坐骑,以及趟子手的马匹等等,都已经停在了客栈门外,有伙计服侍着草料。另一边,帐房先生正
替这一拨人结账。
    “早。”
    “早。”
    “一早就走?”
    “一早就走。”
    他朝两人拱了拱手,先去洗漱了,又陪二人喝了会儿茶。昨晚的事毕竟还有些尴尬。他心里也有些责
备自己:虽然不排除杀猪凶手会是高明远与孟思思,但昨晚的事可能还是做得太过分了些,很可能密室杀
猪事件的背后也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些背景或者说秘密,这些或者只是自己的多虑也未可知。但因为青
年人的一时冲动,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说,反跟本来说是朋友的高明远生分了,真是一件很不漂亮的事。
    吃完了早点,又说了几句话,孟思思看看天色,就说:“明远,上路了吧?是时候了。”
    高明远点点头,付完了店钱,保镖一拨人就出了“大家发财”客栈,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周素
仁本来想跟高明远说:“一路小心!”希望他能领会其中的意思,但现在也不好出口了,眼看着高明远众人
上了大路,出了“清水铺”,渐渐地看不见了。
    周素仁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说不清的难受。
    高明远这拨人也没走多久,忽然“清水铺”里喧哗大作,这声音直奔“大家发财”客栈而来。等离得
近了些,才听得清楚,里面有铜锣声、马蹄声、叫喊声、乃至铁链碰撞叮当作响的声音。周素仁站在门口,
不住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声音啊?
    忽然一大帮人转出街角。为首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耀武扬威,神气不可一世,居然是赖捕头。只
见赖捕头大声吆喝着,率先冲到“大家发财”客栈的门口,一勒坐骑,那马直立起来,仰天嘶鸣,更显得
马上人的意气风发。赖捕头大手一挥:“给我包围!给我包围!”跟在他后面的原是衙门里的差人,得了上
司的命令,展开行动,有的封住前门,有的就绕到客栈的后头去了。
    周素仁吃了一惊,忙问:“赖捕头,这么兴师动众的,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赖捕头翻身下马,手扶腰刀,昂首挺胸:“他奶奶的,原来这里的掌柜的老马,居然是黑社会的头目,
老子不察,却被他瞒了这么久,实在可恨!来人哪,给我搜,怎样都要把老马给我搜出来!”
    周素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赖捕头的手下已经在客栈里东查西找,忙得不亦乐乎。却就是不见“快刀”老马的人影。
    “妈的。”赖捕头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莫不是老子来晚了,这老小子得到风声,跑了。再仔细地给我
搜,里里外外,挖地三尺,都得把老马给我搜出来!”
    手下又奉命再去搜查。
    赖捕头却对周素仁说:“他妈的,我看这老小子是跑了。十有八九是昨天见事不妙,所以提早开溜了。
你说对不对?对了,现在水落石出,昨晚的‘密室杀猪事件’,看来就是他搞的,身上背了一条猪命……”
    “‘密室杀猪事件’!”电光火石一般,周素仁眼前闪过一个念头,他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忙唤来客栈里的一个伙计。这伙计正惊魂未定,搓着手不知所措。周素仁便问:“你今天早上见过你掌柜的
没有?”
    “没有哇,我也正奇怪着呢。搁往常,马掌柜早起来了,监督我们干活儿。但今天,从大清早可就没
看见他人影。”
    “他的住处呢?”
    “我早上去他地方叫过他。但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我看见他房门锁着,就想他应当已经起身了吧,
就没多叫了。”
    “房门锁着?怎么锁的?”
    “从外头锁的呀。我看得清楚,是马掌柜的自己的锁。他平时也常常这样的,没什么不对劲的。马掌
柜的屋里有很多东西,平时都非常小心,不许我们碰一下,连见都不许我们见见。他只要一离开,就把房
门锁上。我想,就跟平时一样呗。”
    “他住的地方,就只这一个门?”
    “就这一个门。里面还有一扇窗,不过那窗长年累月都是闩着的,怕是掌柜的从里面就把它封了。”
    “坏了。赖捕头,我看我们得赶紧到老马住的地方去看看,恐怕出事了。”周素仁扯着赖捕头就往“快
刀”老马的住处赶。
    赖捕头问:“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干什么?”
    周素仁说:“刚才你说‘密室杀猪事件’,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昨晚用那种夸张的手法杀一口猪,用
意绝非仅此而已。你刚才也听了那伙计说的话,有没有觉得,老马的住处与昨夜发生杀猪事件的所在非常
相象,这让我觉得,是不是事情是冲着老马来的,而昨夜的事件,就是真正的杀人事件的预演!”

 

    赖捕头将信将疑:“能么?”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老马的住所的门前。果然如那小伙计说的,大门紧闭,门上加锁。
    周素仁在门口喊了两声:“老马!老马!”无人应声。――这是意料中的。赖捕头让周素仁闪开,自己
横身用劲,想把门撞开。但老马显然是把大门加固了,赖捕头撞得肩膀巨痛,门却纹丝没动。赖捕头又叫
了跟随的两个差人一起撞,也没起什么效果。
    “绕到后面看看!”赖捕头发出指令。众人一窝蜂似的拥到房子的后面。
    据伙计说的,马掌柜所住的屋子只有这一扇窗,而且从里面封死的。到了以后一瞧,果然如此。赖捕
头拔出腰刀,用劲劈了几下,只听得“当当当”几声,想必里面用了铁条封上的。
    周素仁凑近去仔细观察,却发现窗子后面并不是用整块铁皮封住的。虽然要把窗子破开的难度不小,
但倒是可以在铁条之间的空隙处弄出几个洞孔察看。赖捕头依言行事,把窗户弄出了几个破洞来。
    周素仁说:“这就可以看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恐怕房内就有老马的尸身,而且恐怕死法与昨夜的
死猪一模一样。”
    “是么?”赖捕头闻言,也是悚然心惊,忙趴到小洞上去看。
    “怎么样?”周素仁催问。
    “你自己看吧。”赖捕头让开了身子。周素仁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却不见有什么特异。
    周素仁也凑到小洞跟前,单吊线式往屋内观瞧。房间里黑洞洞的,一时什么也瞧不见。但渐渐地便可
看清房内陈设。周素仁因已有心理准备,所以首先往梁上看,――梁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咦?”周
素仁微微一楞,语声中露出失望之意,不过他随即醒觉:怎么我为了证实自己的推理,倒象在盼望老马死
亡一般,真是不该。
    他在窗户上趴了半晌,直到把屋里的情况全看得仔细清楚,这才回过身来,说:“我料错了。屋里什么
也没有。看来我刚才的推想不正确,什么杀人事件的预演的想法,不能成立。”
    这时被赖捕头派去在客栈里四处搜查的差人各各回来复命:仔细搜过,各处都不见“快刀”老马的影
踪。
    周素仁问伙计:“你们最后一次看见掌柜的,是什么时候?”
    伙计想了一阵,说:“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那时候吧,后院一闹,大家就都起来了。等死猪的事情过去,
大家也就都回房睡觉了。我们看见掌柜的,也就在那时候。在那以后,就再也没看到了。可能别人有见到
的,再问问别人吧。”
    周素仁又问了几名伙计,都说自昨晚‘密室杀猪事件’结束之后,就再没见到‘快刀’老马。
    赖捕头甚感奇怪:咦,难道这老马事先听得风声,走了;或者他听到了孟小姐对我的提醒,知道不妙,
所以就抛下所有家业财产,远走高飞?――“对了,孟小姐他们呢?”
    “一早就走了。”
    赖捕头甚是失望:“一早就走了?”他昨夜得了孟思思的提示,表现出难得的工作干劲,立刻着手查询
老马的背景,脑子也比平时灵光了百倍,只用了小半夜的时间,就从电脑档案里调出了一系列的以往的悬
案,并成功地发现,其中若干件的犯罪嫌疑人均指向“大家发财”客栈的老板:“快刀”老马。“他妈的!”
赖捕头发现了以后欣喜若狂地骂道,“以前这么多次严打居然都没有揪出来,真是他妈的。”也不知道骂的
是谁。――他原本带了大队人马,是来孟小姐面前显显威风,也趁机向美人显示自己的能力。没想到老马
既没抓到,美人也已经一早走了,不觉怅然若失。
    抓不到老马,众差人便分头去找店里的伙计以及住客问话。赖捕头却邀了周素仁到前厅来喝酒商量。
如今老板老马失踪,赖捕头便当这“大家发财”客栈是自己家开的一般,大模大样地在主位坐下,叫厨子
下厨现作了几个菜,烫了两壶酒,便与周素仁对酌起来。
    喝了两杯,赖捕头就有些好奇地问:“小周,我听你昨天晚上和刚才说了那么多,我总有一点很感到奇
怪:你为什么总是把‘密室杀猪事件’与老马失踪的事联系在一起呢?我就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东西互相关
联的。”
    周素仁却道:“杀猪事件不是独立发生的事件,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它是否为了引起骚动,而将我们
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所在好方便他的行事,但因为昨晚在‘密室杀猪事件’的前后并没有发生伴生事件,
所以我不好断定。但凭我的感觉,我认为老马的离奇失踪与昨晚的杀猪事件有直接的联系,但这联系是什
么,我还没有想到。以老马的为人与能力,他的毫无缘由的突然失踪,中间一定大有文章。说不定他是知
道昨晚‘密室杀猪事件’的真正内涵的,而这也可能直接导致了他的失踪。――我刚才曾怀疑过,老马可
能已经死了。但他的房间里没有尸首。他现在可能还活着,在某一个地方,尽管我依然倾向于他已经死亡。
要找到老马,我觉得,还是要从昨晚的‘密室杀猪事件’入手。”
    “那你的看法呢?”
    “昨晚的‘密室杀猪事件’,许多人都值得怀疑。但事实上可能并非如此。我最怀疑的是高明远,他武
功高强,要完成‘密室杀猪事件’那样的状况,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但你可能会说,高镖头这样做的目
的是什么,你找得出他的动机吗?但我因掌握的事实太少,而无法找到任何一个人的动机,这是最令我头
疼的。但反过来看,这对每个人又恰恰是均等的,不是吗?――但我说,我最怀疑的是高明远,这是为什
么呢?让我们来看刘七。据高明远说,刘七武功尽失,可能气力连一般的妇孺都不及,他要做到从窗外用
绳套将猪套中,再吊到梁上,恐怕非常困难,再退一步说,即使刘七能做到这些,那么他为什么会去做呢?
单纯从刘七身上,我看不到有这样做的心理因素,除非――是高明远叫他那么做。这样,矛头就又指向了
高明远,他就比别人多了一倍的可能参与此事。再让我们来看孟小姐。事实上孟小姐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
那般弱不禁风,我认为要成功地完成‘密室杀猪事件’对她来说,可能会比较困难,但绝非没有可能。可
我们不要忘记一点,高明远一夜都没有睡过,而一直在院中守夜,保护孟小姐。孟小姐所居之处并没有它
门可以进出,而她自己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能够躲开武功高强的高明远的耳目,而独立完成‘密室杀猪
事件’。所以,‘密室杀猪事件’如果是孟小姐所为,那么,高明远就也一定有份参与。这样的话,我们发
现,矛头还是指向了高明远,他又多了一倍的可能性参与此事。三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高明远都脱不了
干系。所以,他是最可怀疑的,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高明远就是昨夜‘密室杀猪事件’的凶手,而他也造成了今早老马的失踪?”
    “不不,我只是说,他的嫌疑要比别人大而已。但对他有利的一点是,‘杀猪事件’的手法,
并不象是高明远所为。他性格平实,就算杀猪事件是他所做,我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华
而不实的手法,对一个真正的高手而言,这种手法反而显得做作低级。”
    赖捕头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周素仁续道:“从这个角度来说,张平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但同样找不到动机,或者说,
我没有发现他使用这种方法把我们大家集中到一起,对他有什么好处。――另外,我还怀疑老马,
事实上无论从天时、地利,他都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如果说将我们集中到一块而能从中得利的话,
老马是最具有这种可能性的,因为在昨夜的集会当中,他可以说是最早退场的一个,而本来,作
为客栈的主人,他应当等所有事都处理停当再退走才对。但他没有那么做,而且,匆匆忙忙地就
走了,我假定可以这样理解,他已经表现出了想从‘密室杀猪事件’中从中取利的行为。而且……”
周素仁突然顿住了,他的两眼望向空中,就象是望见了什么似的,脸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又是
兴奋又是恐慌的神情。
    “嗨!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空中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突然之间攫住了周素仁的心神。他好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我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急急地唤过两三名伙计,问道:“这里的几个问题,有的是以前我
已经问过你们的,现在我需要更确定一下。”
    几名伙计连连点头。
    “首先我需要确定的是,你们每一个人,最后见到你们掌柜的时间,是不是都是昨天夜晚杀
猪事件发生的时候。(众人点头。)在那以后,你们确信再没有人见过他?”
    几名伙计对望了一眼,又都点头。
    赖捕头奇怪地问道:“这不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吗?”
    “不,我们知道了这一点,但我们并没有利用它来作这样的确定,就是老马在‘密室杀猪事
件’甫一结束,就立刻失踪,在那以后,甚至包括客栈的伙计在内,就再没人能见过他。你有没
有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老马的真正身份,事实上在‘清水铺’一
带的绿林道,他是一个有位望的黑道人物。换句话说,除了客栈里的高明远和白天高明远曾在‘清
水桥’上遇到的那名侏儒高手之外,在目前的所有人当中,可能以他的武功最高。他的功夫自比
高明远差得远,如果是高明远动手,相信可以做到一招之内就制敌死命或者令老马失去反抗能力。
但我们都记得很清楚,在昨晚‘密室杀猪事件’结束之后,最晚离开现场的恰恰是高明远。而在
那以前,老马其实就已经失踪。――”
    赖捕头插进来道:“你是不是说,老马的失踪,与高明远并没有关系。”
    周素仁颔首道:“虽然还不能下这样的定论,但我认为在老马的失踪事件上,我们应当把最
值得怀疑的对象从高明远身上移开。――可根据我之前的推论,‘密室杀猪事件’中,最值得怀
疑的人又偏偏是他。难道我从一开始就猜得不对,这两件事根本就全无关系?但这不可能啊,两
件事几乎在同一刻发生,甚至从感觉上来说,没有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没有第二件。如果这两件
事当真全无关系,就未免太过巧合了。”
    赖捕头说:“那么,如果是有人袭击了老马的话,那照你的说法,就只剩下你们遇见过的那
侏儒高手了?”
    周素仁说:“如果是他,当然只剩下他……但真的会是他吗?”但他再次记起了,昨天晚上,
当他在讯问老马的时候,他的那种特殊的感觉: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不是老马,而是另一个人……
还有在老马笑着退下的时候,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快乐的样子。
    “他那么快乐……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但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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