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olite (灰常傻), 信区: emprise
标  题: 8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5月31日14:58:0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八节  截击


整整一个下午,在聆听了战斗汇报之后,我被善后的军务缠的头昏眼花:重新收编李、薛
败退的残部、安抚伤员与掩埋阵亡的将士、派出搜索部队寻找失踪的侯成将军……

等到都安顿下来,我开始静下心思索下一步的行动。

一切来的太快了。

夏侯渊的行动可以用急如风、侵略如火来形容。根据逃回的残部报告,他指挥着部队在冤
句以北十五里处的煮枣对李、薛发动突袭,战斗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结束:我军被斩首三
千一百余,俘虏五千二百余,李、薛二位将军都在这次伏击中阵亡。

夏侯渊就象嗜血的豹,一击奏效后又消失在丛林之中。

我叹了一口气,曹孟德终于达到了他预想的目标,奉先公形势殊为不妙。但并不是无法补
救:目前夏侯渊还带着五千俘虏,机动力必会减弱不少。如果我能在这股精锐逃逸回甄城
老窝之前将之歼灭,曹孟德的胜利色彩也就大打折扣。

只是侯成将军现在依然渺无音讯,恐怕凶多吉少。

此时曹性进来通报,派出的搜索部队终于在煮枣西侧十里处黑树林中发现了曹军狙击侯成
将军的另一处战场。

微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我站在高坡上,向小丘下的黑树林看去:阴暗的树丛中无数尸体匍匐着堆积在一起,原本
平静美丽的树林已经成为人间地狱。

山岗脚下面有一棵最为粗壮的大树,侯成将军就在那儿。他歪倒在树下的草丛中,身体蜷
缩成一团。他的头盔碎裂,凝固的鲜血将铁青的脸染红了一半,双眼无神地望着我,面容
由于痛楚与绝望而扭曲。

默默地看着早已断气的侯成,心中出奇的平静。战死沙场或许就是身为一个军人的宿命吧


“将阵亡的将士们就地掩埋。”下达了这条命令的我已不忍继续看下去,扭头快步走开。
草率处置将士们的尸体并非我所愿,但一是为了避免发生大规模的瘟疫,二是即将要做的
工作还有很多,只有事急从权了。

正走着,忽然有东西在眼角闪过,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我猛然停步,偏过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在我右手边也是一棵大树,树下一个士兵歪倒
在草丛中,身体蜷缩而死。同样是头盔碎裂,鲜血染脸,竟和侯成将军的死状一模一样!

我的心中一动,扫视四周,发现但凡是在大树下阵亡者死状竟然全都如此。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快步走到右手树下士兵的尸体旁,轻轻替他取下碎裂的头盔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可怜
人的面颊竟与铁盔一样冰冷。他的天顶上凹陷了一大块:头盖顶上遭受了致命的重击。

我转过身,走下山岗来到侯成将军倒地处仔细审视他的伤口,两人的伤口位置与大小几乎
完全一样,显然是在同一角度被同一类型的兵器所伤。

敌人使用的是什么兵器,竟然会头顶受创?

抬头看去:大树参天,茂密的枝叶几乎挡住了天空。

我将侯成的头盔放在一旁,然后直起腰将长戟交与曹性,接着迅速攀上大树。我仔细观察
,发现横枝上竟然遗留着一些泥土,而树干上还残留一点点酱紫色的东西。

我伸手摸了摸横枝的泥土,这分明是林子里的湿土,被敌人粘在鞋底带到了树上;又用手
指擦了擦那酱紫色,触摸上去感觉有点粘;放在鼻子下面嗅嗅,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看
来敌人在发动突袭前的藏身之处与得手后的逃逸路线竟然都在这树枝上!

我胸中疑云大起:寻常的士卒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的灵活与高明,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手段


我跳下大树,曹性双手奉还长戟,恭敬道:“禀报将军,死尸已清点完毕。此处我军阵亡
共一千七百余人,其余四千二百余人估计都被俘虏。曹军的尸首共有三百四十九具。”

我点点头,接过兵器问道:“曹军尸体都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曹性恭敬道:“禀报将军,曹军尸体都在树林前面不远的坡地,那里似乎是两军最初交锋
的前线,敌我的尸体最为密集,看来战斗颇为激烈。”

我锁紧了眉头,如此看来,曹军阵亡的不过是在树林周边埋伏的寻常士卒。

曹性向前一步,道:“还有一事禀报将军。死于树下、顶门有致命伤的我军尸体,算上侯
成将军共有五百一十三具。”

我点点头,意外之余倍感满意:曹性虽然不是冲锋陷阵的大将之才,但他心细如发,是察
言观色的第一把好手,而且处理事务非常得体。有他担任副手,使我的军务工作简单轻松
了不少。

但更为敌军此次行动的周密计划倒吸了一口冷气:五百一十三个能够潜伏于树上的刺杀者
……为了确保胜利,曹孟德除了派遣精锐部队之外居然还调动如此庞大的刺杀集团,可谓
无所不用其极。

脑海中模糊地勾勒出这场战斗的大概:侯成将军统兵企图穿过黑树林到达冤句,在此处忽
然受到敌人从两翼与正前方的攻击,于是组织部队奋起抵抗。混乱之中,五百余名刺客纷
纷从树枝茂密的藏身处跃下对侯成将军与他的亲兵队进行刺杀,得手后再跳回树枝迅速逃
逸。在主将遇刺之后,
侯成将军的部队迅速崩溃。

我觉得心头压力倍增,胸口异常郁闷:此番敌人准备周密,实力强大,我真的能够击败这
股强敌么?

抬起头,从树梢之间望上去,只见似血的残阳将整个天空映得一片猩红。



这一夜,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合眼,侯成将军那粗旷的面容仿佛又浮现眼前


我坐起身点亮了灯火,取过榻边的长戟轻轻擦拭,但心中思绪始终无法平静。我与侯成的
友谊虽然不比宋宪、张辽,但也是酒中的同道、知交的好友。他表面予人印象粗暴无礼、
不拘小节,但实际却是一条轻生死、重荣辱的好汉。

“丈夫受辱,毋宁死!”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在这个世界,生与死是如此的接近。直到三天前我们还在官厅一同接受了奉先公进攻陈留
的命令,而如今……

手中的长戟变幻为一道寒光平平刺出,刹那间斗室中锐风大作,灯火立即熄灭。

我盘膝而坐,双手端稳长戟,凝神不动。心中全心全意的祈祷:

“侯成将军,你英灵不灭,听我誓言。我以此戟为誓,定要以夏侯渊的颈血祭奠将军与数
万捐躯的将士!”



“启禀将军,搜索队来报,被曹军俘虏的近万士兵被他们发现。”曹性面色凝重道,“这
批俘虏已全部被曹军活埋。半个时辰之前,我军的搜索队在黑树林东北方向二十余里的小
丘陵上发现了露出泥土的手臂……”

早饭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令人食难下咽,我赶紧挥挥手打断了报告:“他们被活埋了
多久?”对敌人的残忍大为痛恨之余,我加速运转头脑进行思考:敌人的动机非常明显,
连续的胜利已经满足了曹孟德的需要,下一步就是尽快赶回甄城。为了能够轻装前进,夏
侯渊采取了这样极端的
措施。如果我军还不加紧行动步伐,只怕这厮就要溜回老窝去了。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发掘出来的时候,尸体大都还没有僵硬。”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精神为之一振,看来敌人还没有走远。

从冤句往甄城最快的路线有两条:一是北上一百余里取道离狐,然后进入东郡折向东北,
大约再行进六十里便可到达甄城;二是直接折向东北走大约八十余里可到达句阳,然后直
向北进入东郡走八十余里,也可以到达甄城。

如果我是夏侯渊,肯定会选择第二条路做为回师路线。原因有二:

一、离狐县在瓠子河一战之后属于我军重点控制地带,侯成将军生前便驻守此处。况且离
狐方向的道路,无论向南向北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所以敌人若走此路,被地方驻守部
队发现的可能性极大;

二、句阳向北向东数里便到了雷泽与瓠子河。那一带地形异常复杂,河流、沼泽犬牙交错
,丛林分布广泛,是隐蔽行军与潜伏躲避的好地形。一旦敌人逃进那里,我军再想截住他
们可就难比登天了。

翻回来仔细计算,既然敌人屠杀俘虏的目的是为了加强机动力,想必会在完成暴行后立即
开拔。但步兵速度有限,走一个时辰也不过四十余里的路程。以活埋俘虏的地理位置与夏
侯渊部队的行军速度进行计算,到句阳需要大约三个时辰;而我军如要赶往句阳,从离狐
出发顺濮水而下只消四
十余里便可到达,不但可以反超在敌人的前面,还能富裕一个时辰作为战前休息时间。

在近日来的连续战斗中,曹军虽然大获全胜,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两次战斗遗留下来的
尸体总共超过八百具。目前夏侯渊的军力满打满算不过三千兵马。我军如果抢先扼守要冲
以逸待劳,等敌人刚刚赶到,脚跟未稳时发动突然袭击。那么纵使兵力略少,也足以将之
击败。这正是铲除夏侯
渊的最佳时机。

想通此节,我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急促地对曹性说道:“曹将军,传我的命令。通知搜
索队将尸体重新埋好之后立即回师驻守离狐。本部人马将武器、马匹、口粮统统在一刻钟
之内整备完成,立即出发赶往句阳。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夏侯渊逃逸至句阳前将这厮消
灭!”

曹性兴奋起来,他挺起胸膛大声应道:“得令!”然后一路小跑地去了。

我操起身侧的长戟,大步走出府邸翻身上马,内心中涌起滔天的斗志与一往无前的决心:
夏侯渊啊夏侯渊,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已时,天气渐渐热起来。

句阳城紧贴在濮水的北岸,城池并不大却很坚固。濮水的南岸是茂密的树林,那里树木高
大遮天蔽日,是隐蔽伏击的好场所。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此时一千五百名步兵在我的率领下潜伏于树林深处。

虽然有树阴遮挡,但秋后的太阳依然火烫。我的脸上湿漉漉的:头上的汗滴闷在铁盔里,
形成一条条的水顺着面颊往下淌。铁甲下面的战袍也粘在后背上,让人好不难受。

细碎的金属声音在树林中清脆地回响,我环视四周,战士们有的在树阴下打盹,有的则默
默地保养着自己的兵器与盔甲。为了避免金属在太阳照射下反光被敌人发现,盾甲与兵刃
都已将涂好了黑漆。

我取下头盔,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一面感受着微风的柔和与温暖,一面怀抱长戟
坐在大树下沉沉入睡。



已时五刻,太阳直射头顶。

我从短暂而深沉的睡眠中苏醒,眯起眼睛适应着从树梢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强烈阳光。浓绿
的树荫中传来鸟儿嬉戏打闹的叽喳声。

我叹了口气,谁能料想得到过不了一会儿如此宁静美丽的树林将变做血肉横飞的战场?

压下心中的感慨,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战斗。我站起来尝试着活动全身关节:七刻
钟急行军所消耗的体力已基本恢复,精力充沛的感觉令我感到全身舒泰。

此时士兵们都束好甲胄,将防止发出声音的短木棍咬在口中,进入预定埋伏地点隐蔽起来


距离夏侯渊到来还有半个时辰,罗网已经张好,只等猎物自己投进来。



就快到午时,西南方向的树丛中尘土徐徐升起。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沉着,但此刻仍然从心中涌出一股兴奋与激动:夏侯渊终于上钩
了!

我右手将长戟用力一顿,借助这股力量向大树上跃去。身在半空旧力已竭时,左手探出在
一根粗壮的横枝上向下一按,身体再度借势腾起,稳稳立在这根横枝上。伸手从腰间拔出
佩刀,按照约定将刀刃就着阳光向句阳方向连晃五下,然后凝神向河对岸的城头观看。只
见句阳东南的高橹上有
人以兵刃闪了三下,这是曹性与我约好的暗号,表示六百骑兵与五百弓箭手可以随时出战
,并且加紧了对南面的监视。

登高望远,敌人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清晰:人影绰绰,穿行在树林中羊肠小道的敌军队列极
长,有两千七百余人。看他们士卒行军时步调一致,尘土条条升起,清而不乱,果然是久
经沙场的精锐之师。

当队伍尾部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不但步伐的声音杂乱无章,而且
扬起尘埃散乱不齐,说明连基本的行军队型都无法保持。显然这些人都是些没有经过严格
军事训练的新兵,夏侯渊怎么会带这种士兵作战?

旋即醒悟过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士兵”!想必便是曹孟德此番军事计划中的王牌——
那批精通刺杀之术的高手了。



烟尘忽止。

敌人在距离河岸不到一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

我将头缩回树干后面,大为凛然:令部队停止前进而尘土立即停止飞扬,需要千锤百炼的
努力训练与将领极高的治军水平才能做到。单单这一项我就远远不如。今次的敌人虽然人
数不多,却可以说是全天下最最精悍的军旅之一,死打硬拼的胜算恐怕很小。

心脏加剧跳动,胸膛中充满了紧张与忧虑:为什么夏侯渊停止前进?难道他竟看破了我军
的部署?

按照我绞尽脑汁拟订的作战方案,曹性率领骑兵与弓箭手先行进入句阳休息,看到我的信
号之后随时备战,一旦敌人渡河人数超过了三百就开启城门向敌先头部队发动猛攻;而伏
击部队趁着敌前锋陷入进退两难、前队与后队无法相互呼应时,从侧翼暴起发难。首先是
树林西侧的二百名伏兵
放火击鼓,此时东风正旺,火借风势,将把敌人罩入一片火海。受惊敌人必定会向东逃逸
,这样就正中了我的圈套:其余的一千三百名步兵全部潜伏于东面树林深处,务必要将夏
侯渊埋葬在这里。

但此刻再完美的方案也派不上用场,敌人竟然止步不前。

究竟是为什么?

在哪里出现了纰漏?

时间不容我多想,此时敌人的队型已经开始分散开。从树叶的缝隙间望过去,我终于见识
到这班刺杀高手的可怕实力:他们犹如鸟儿一般轻盈,迅速跳跃到大树上,从一棵到另一
棵,瞬间形成了对地面部队有效的监视点与保护网。

曹军的地面部队也由一条直线行散开,然后聚拢到一起,士兵三五成群地形成一个个的圆
形阵势,摆出对两翼加强防御的姿态。显然夏侯渊已经发现了我们!

我咬了咬牙,右手握紧长戟:看来只有拼了!

刚刚将左手举高要打出全军冲锋的手势,我却又放下来。

我长长呼吸,为了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以我军的隐蔽地点来看,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敌人发
现的,而且即便真的被发现,以夏侯渊的作风也决不会采取如此消极的防守措施。肯定是
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戒心但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摆出这副姿态来做给我看。假如我一时按
耐不住冲杀出去,恐怕
正中他的下怀。

猛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知道了问题所在:要说引起他戒心的事物,恐怕就是曹性的联络信
号了。我背着大树对句阳城用配刀反光,夏侯渊的兵法就算再厉害一万倍,视线也不会转
弯,他是看不到的。而曹性所发的反光信号十有八九引起了他的注意,故而用这招试探是
否有伏兵存在。

我心中暗叫好险,慢慢坐在横枝上静待下一步的变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会儿,接着夏侯渊解除了警备状态,队伍重新逐渐恢复成直线状。

我心中大喜:夏侯渊毕竟是个轻佻的武夫。连打了几场大胜之后对我军颇有轻视之意,再
加上此刻归心似箭,终于使他犯下无可弥补的大错!

正在大喜过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夏侯渊的部队不是继续前进,而是前
队变后队,开始向南撤退了!

我心中大骂这厮实在有够奸猾,但望着逐渐南行的敌军,咬牙切齿之余也只有无可奈何地
苦笑。

自家人知自家事,以手头这点兵力打打伏击战还可以,但正面对决能够全身而退就该酬谢
神恩了。我惯于统领骑兵,千里奔袭在一朝一夕之间,论起速攻还是颇有自信的;而统领
步兵我要经验没经验,要阵法没阵法,拿什么资本去和夏侯渊正面交锋?



刚要跳下大树准备收兵,忽然发现一事:那批隐藏于树冠之中的刺杀高手竟然没有一个跟
随部队南行的。从他们隐蔽于树梢开始,似乎就一直没有了动静。

我努力将身体维持不变,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原来如此!夏侯渊并不是就此南撤,他的
目的肯定还是北归!无论是一开始的防御警戒、还是刚才的后撤南行不过都是他试探伏兵
是否存在的把戏而已。这批高手的作用不仅仅是刺客,而且是还是最好的侦察哨兵。倘若
适才真的中计收兵返城
,我敢肯定立即就会暴露行踪,之后被夏侯渊翻身杀个回马枪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全
军覆没。

好你个狡诈的夏侯渊,今趟险些又上了你的恶当!

我又等了半刻,树林中空无一人,稀稀拉拉地重新响起小鸟欢快的叫声。金色阳光从浓绿
的树冠中撒下来,眼前的景色恍如梦境一般。我心中却如烟熏火炙一般,无法平静。

正在焦急的时刻,脚步声音重新响起。悄悄地看去:尘土飞扬中,长龙般的曹军果然又回
来了!

我大感欣慰之余,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论这厮再怎么奸猾,最终还是又掉回我的手
心。莫非,这是三位将军在天之灵庇佑明达得此大功么?

此时曹军继续前进,越过了我们埋伏的地点,开始渡河了!

我全身血脉都已沸腾,血液冲上我的面颊和头顶,一颗心的跳动声响是那么剧烈,碰、碰
、碰……好象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

树叶在微风中摇曳,曹军一队一队涉水过河。他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速度很快,一会儿
工夫就渡过了一百六十多人……

我手中的长戟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心中的焦虑难以用笔墨来形容:曹性啊曹性,为
什么还不开始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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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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