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olite (灰常傻), 信区: emprise
标 题: 11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5月31日15:11:2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十一节 部曲
清晨的薄雾中传来辚辚的车轮声。我站在城头向西望去,只见打正张邈旗号、满载粮食的
车辆排成一条长龙,在荒凉的土地上缓缓而来。
一阵朔风忽起:初冬已至。此时距离与夏侯渊别动队与许褚的那场殊死战斗已经过去了三
个多月。
那日直到傍晚我才拖着负伤的身躯挣扎着来到河边集合地,接着整整昏迷了三日两夜。
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句阳县城的府邸中,而见到的第一人竟是张邈的慰问使者刘诩。原来
夏侯渊败北之后,张邈立即开展同奉先公的亲善外交,拱手奉上兖州刺史的官位。刘诩作
为其使节赶往濮阳,顺路对驻扎句阳的我军进行劳军活动。
魏续与我的来往书信中写道,奉先公在接受了官职后大为开心,再度发誓两家永结盟好,
共抗袁曹。
此后张邈对奉先公殷勤了许多,粮食与布匹等战略物资就这样不断地从陈留运送过来。
我足足在病榻上躺有二个半月,用静思或读书来打发日子:全身骨折共三处;内脏破裂;
严重烧伤令我毛发全部烧焦和皮肤大面积坏死脱落。
由于和魏续与张辽的不断通信,因此自己倒也跟得上窗外世界的变化。
在我受伤这段时间,奉先公与曹孟德的战斗愈来愈猛烈。由于夏侯渊的败北和张邈的投靠
,地方郡县纷纷行动表达支持奉先公,使我军的粮草和兵员空前地膨胀起来:在这片残破
的土地上竟然纠集起超过五万的部队。
但我的猜想不幸言中了:袁绍为了更好地向北对抗公孙瓒所以需要巩固的后方基地,已经
开始正式支援曹孟德:除了提供大量的军饷与粮食之外,还派出部队进行直接干预。故此
奉先公纵然占有绝对优势,也对曹孟德无可奈何,双方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而且张辽的信上说,袁本初曾经劝说曹孟德将家眷移居邺城,但在程昱的劝说下,曹孟德
反而婉言谢绝。看到这里,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他居然仍不放弃
,这个对手的魄力与雄心都是非同小可啊,而他背后的谋士团势力更是不可小看!
张邈的使节也送来了从南面传来的一条重大新闻:心怀异志的大枭雄益州刺史刘焉在将州
府从绵竹迁往成都的路上去世。朝廷下诏命颖川人扈瑁为益州刺史企图借机收回益州控制
权,但遭到益州大员赵韪与刘璋的抵制。刘璋部将沈弥、娄发、甘宁一起叛变,被刘璋与
赵韪击败。朝廷由于鞭
长莫及,被迫任命刘璋为益州刺史。
由于甘宁等人被击败后逃入荆州,消息就是他们从刘表的地界传出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摇了摇头,沉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黄巾大乱以来,朝廷的威信受到沉重打击。此后随着地方豪强参政转变为军阀,中央
的势力进一步被弱化。许多地方军阀,诸如袁术公孙瓒等人甚至自行任命州刺史,抵制朝
廷的委任官员。昔日曹孟德在兖州刺史刘岱去世之后,也曾经出兵赶走了朝廷委任的兖州
刺史金尚。
到了如今,昔日那个修筑长城驱逐匈奴、威加四海平定西域的强盛王朝已经名存实亡,气
数已尽了。而这个乱世究竟会走向何方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渐渐好转,终于可以四处走动了。这一天清晨,按惯例视察城
头之后,我回到府邸院子里抄起了新打造的长戟。
许褚的武艺之高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而神出鬼没之处更令人难以防备。连袁术、孙策
都不愿与之纠缠,而自己却和他结下血海深仇,将来必然会有一场殊死搏斗。
感受着空气的清新,我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满意:内心平静而淡漠,无生惧、无死怖;感受
着自己体内充满了自信和力量,仿佛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我提戟作势,顿时一股以自我为中心的杀气旋转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刹那间带动了
整个空间。长戟仿佛完全不受到时间与空间的限制随手破空刺出,刹那间就已经到了预定
的目标!
紧接着戟锋突然又回到了原先尚未出击的地方,位置竟然分毫不差!冰冷刺骨的戟风犹如
融化在阳光下烟消云散。
我闭上眼睛,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写意:经过这次生死关头的磨练,将平时奉先公的谆谆教
导和自己的长期苦修而蕴藏的潜力逐步地发挥出来,使我在武道修为上又突破了一个层次
。此刻这种仿佛自己连每一条神经都能控制自如的感觉,真是无比美妙的体验!
随即又叹了口气:即便如此,自己仍然与许仲康有着相当巨大差距。他上次完全是出于大
意才被我的诡计侥幸得逞。而这种计谋只能取巧一时,下次见面时他决不会再次上当,倘
若自己无法迅速提高实力就只有死路一条。
武道根本没有速成的窍门可言,只有通过不挺地修炼以提高身体素质和技法的熟练程度,
再通过不断地实战提高自己的信心还有准确的判断能力,才能将自己平日里的修行成果转
变成行之有效的对敌战术。
眼下我所能做的只有刻苦锻炼,日后如何应付许仲康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在揣摩如何破解许褚的拳法,忽然曹性兴冲冲地跑进来通知我,奉先公对我们的赏赐到
了。
接了奉先公的命令我才了解,由于句阳一战的功勋,自己已被升任偏将军,赏赐铠甲一套
、战马两匹;曹性也因此升任裨将军,赏赐铠甲一套、战马两匹。其余出征将士各有封赏
与提升。
此外,由于张邈的驯服态度,原定的陈留攻取作战取消。奉先公在信中命令我率领本队和
侯成等三位将军的余部共计八千名士兵,迅速移师濮阳,准备参加下一轮对曹孟德的战斗
。
中午部队回到了离狐。部队缓缓地通过大街,我扫视四周:前一阵子由于四周的战乱所聚
集的大量流民已经消失了,大概是由于家乡的战乱结束,不少人又重新回去耕作了罢?缺
少人气的街道愈加显得空旷萧条。就是在这条残破的街道上,自己遇见了那奇特的诸葛三
兄弟,不知道他们现在
是否平安到达了荆州呢?
想起他们,我的嘴角不禁溢出一丝笑容:三兄弟中除了老三年纪太小还看不出来,身为兄
长的诸葛瑾和二弟诸葛亮,都是潜力无限,有过人之处的人才。
进入离狐官邸,对曹性下达了集合三位将军的余部和休息半日后行军的命令,我终于可以
自己独自享受一点点清闲时光:将沉重的甲胄脱掉,从自己随身行装中捡出一本《庄子》
,再煮上张邈的慰问茶饼,一面期待着水开之后四处飘溢的茶香,一面津津有味地读起书
来。
刚刚安静不一会儿,所期待的茶香还没有冒出来,倒是从前面的大厅里传出来了异常嘈杂
的声音。接着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我惊讶地抬起头来:官员府邸非一般人等可以入内,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硬闯?
“碰”大门洞开。
一个士兵模样的少年推开门口阻拦的哨兵大步走了进来,我仔细打量他:年纪似乎比我还
要小一些。身体健壮,皮肤黎黑,匀称修长的四肢充满了力量;浓密的鬓角和宽大的双下
巴显示出坚定至毫不动摇的决心,平静目光下隐隐流动着激情与狂热。我注意到在他那饱
满的额头上有一条巨大
的红色伤疤从脑门直挂到左耳际:这条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显然是在与夏侯渊作战中留下
的。
还没有等我开口,少年已经“扑通”跪倒,大声道:“请主公收留我!”
我大吃一惊,赶紧站起身来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谁知这少年的身体
好象灌了铅般沉重,竟然丝毫未动!
我皱了皱眉,先稍微运力下按,手上感受到他肌肉微微一颤,用力抵抗之时,再顺着他的
力量向上一提。于是无法继续保持跪倒的状态的少年面红耳赤地被我拉起来。
茶香和药香在书房中冉冉飘起,我粗手笨脚地为不速之客和自己倒上两碗茶,才喝了一口
就差点喷出来:虽然茶饼已经煮散,但由于没有掌握好火候,所以茶饼中间部分的草药与
茶叶还是冰冷的。唉,自己从来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象茶道这种贵族工艺根本一窍不通,
张邈将上好茶饼送给我
真是暴殄天物。
我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发现他根本没有分辨滋味,将碗里的东西一口吞下,于是暗
自嘘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何硬闯府邸?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按军法是要杖责么?”
少年抹了抹嘴再度深深拜伏于地,大声道:“主公!在下是侯成将军部曲的一名小小伍长
。在下姓魏名延字文长,代表侯成将军剩余部曲两千一百名步卒,恳请主公收留!”这话
语石破天惊一般地窜入耳朵,令我手足无措:这种事情自己还是头一次经历。
我迟疑道:“在下从来没有收养部曲……”
“请收留我们!”魏延黎黑的面容由于失望和迫切变得通红,声音高亢尖锐:“主公!在
下原本是义阳人氏,由于战乱疾苦以至背井离乡,后来蒙侯成将军收留,成为部曲。如今
侯成将军已经去了,而主公此番为侯成将军报仇,作战更让我们这些残兵心悦诚服,只有
主公值得我们依靠啊!
”
我不由得一怔,没有想到士兵们私下里对我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魏延,众多将士的厚
望我承担不起啊,”我摇了摇头道:“在下是一个向往自由、喜欢无居无束的人,因此从
来没有收养部曲的打算。此番回到濮阳后你们就是奉先公的士兵了,好好努力罢,奉先公
不会亏待你们。”
一瞬间魏延面容变得难以形容,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只是用力不停
磕头,鲜血慢慢从前额的伤口渗出。
看着他如此执着的样子,我皱起眉头,挥手道:“莫要再磕头了。我并不想招收部属,如
果没有其他事情赶紧就下去罢。”
魏延猛地一抬头,我吃惊地发现,他的眼圈红肿,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下来。
“主、主公……”少年的嗓音由于流泪而变得低沉含糊:“您这种出身高贵的将军当然不
能明白士兵的感受……每天连肚子都填不饱,晚上入睡的时候都不敢睡着,不知道明天还
能不能睁开眼睛见到太阳……为了每天能勉强吃上餐饱饭,我们冲锋在死亡线上……每天
晚上只有蜷缩着拥成一
团,乞求着下次能够从战场上用自己的双脚走下来……这就是我们仅有的一点奢望了……
”
我不由得全身一震,谁能比我更了解这种苟存于乱世的心情?魏延的话语,犹如霹雳闪电
般轰进了我的心坎。阿爹和阿娘去世的情形又回荡在脑海之中,不禁油然升起了共鸣之音
。
哽咽的语声依然在继续:“在对夏侯渊的作战中,我们由于将军大人们的疏忽大意而赔上
了多少条性命……大家之所以选我来希望投靠您,还图个什么呢?……我们、我们……我
们只是希望能少一点无谓的牺牲、多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而已啊……您、您就这么忍心……
”说到后来,年幼的魏
延泣不成声。
我百感交集低下了头,眼前浮现出煮枣黑丛林那尸积如山的人间地狱,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啊,士兵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与我一样,有自己的微薄希望的人。
“不要哭了,”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充满了胸口,我嗓音沙哑地做出了决定:“我收留你们
就是!魏延,你今年多大了?”
“属、属下今年十三,”魏延破涕为笑,语音依然哽咽却掩饰不住满面的喜色,“主公!
太感激您了!文长一定为您拼命作战!”
我不禁觉得好笑,道:“为了感激而拼命作战?渴求苟活的士兵还愿意拼命作战么?”
魏延目瞪口呆,小脸通红急切道:“这、这自然是不同的,属下是心甘情愿为主公效死力
!”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这个我知道!文长,你就作为我的部曲而参战罢。回去
告诉等你消息的人们,等到了濮阳我就向奉先公提出将你们划拨为我私人部曲的事宜。”
魏延兴奋地去了。
我独自坐在书房里,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一向不喜拘束,却偏偏多出这许多部下,也不知
自己感情用事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傍晚,部队准备开始向濮阳开拔。我走出府邸,翻身上了战马来到城西的校场,惊奇地发
现,一支盔明甲亮,士气高昂的部队早已鸦雀无声地等待在那里,时刻准备着我进行检阅
!
魏延骑马屹立在阵头,看到我步入校场,将右手握拳向上一举。将士们同时大声欢呼!无
数飞鸟惊起,仿佛在迎合着呐喊的气势,他们的铠甲与武器在落日的余辉下灿灿反射着金
黄色的光芒。
魏延见到我立即策马迎上来。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身披着两重铁铠,背负两柄环首刀,一脸
凝重和尊敬。还没到面前就一个箭步从马上跳下,单膝跪倒大声道:“启禀将军!属下魏
延,我等两千一百名将士恭候将军点兵!”
我按耐内心的惊讶策马慢慢地骑过去,一个个士兵仔细端瞧过去:每张面容都用欣喜和尊
敬的目光望着我,显得那么端庄和坚毅。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三位将军残留的部曲,
那些遭到夏侯渊突袭而崩溃的部队么?就是记忆中那些慌乱逃回离狐,满身血污,失魂落
魄的乱兵么?
魏延从后面骑马跟上我,面对着士兵们大声道:“我等决心效忠将军,至死不虞!”“效
忠将军,至死不虞!”“与将军在战场上同生共死!”“与将军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千
百人的同声大吼在空旷的校场里回荡,有一种令人血脉愤张的豪迈。
我不由得有些微微的失神:这就是信任的力量!这些经历死亡的恐怖、勇气崩溃的败兵们
出于对我的信任而重新站了起来!望着这六千余条精神焕发的汉子,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
堵住了胸口,温暖而充实。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事情,心里不禁为自己所做
的正确决定而感到愉快
,又觉得肩膀上沉甸甸地:此时自己身上又凭添了六千余条对我充满信任之人的性命啊!
我微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眼角不觉湿润起来。
这一天、这一瞬间的景象将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我将永远不会忘怀。
第二天辰时,我们终于回到阔别已旧的濮阳,但迎接之人却出乎我的意料。
远远地看见陈宫一身儒衫装束,骑着一匹黄马矗立在城门前,宽大的衣衫随着朔风狂舞,
衬托他瘦弱的身体愈加干瘪。陈宫手搭凉棚,眯着细长的眼睛正向这边张望,忽然全身一
震显然是看见了我,于是右手用力加了一鞭,战马吃痛,快速奔驰过来。
我一贯不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但现在明显是他找上门来。于是冷冷地看着他由远及近地
快速接近,我勒住了缰绳。曹性与魏延见状掉转马匹去约束部队,知机地让陈宫与我面对
面单独交谈。
陈宫来到我的马前,长笑一声拱手道:“恭喜偏将军得胜归来!还望你我日后通力合作,
共创主公霸业啊!”
我稍微欠一下身,平淡道:“先生太多礼了。只是明达刚刚归来着急觐见主公,就不多与
先生寒暄了,无礼之处还望先生谅解。”
陈宫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微笑道:“既是如此,你我便边走边说,如何?”
我一边心中暗骂这厮缠人,一边将表面文章依然做足,拱手微笑道:“原来先生也要去觐
见主公,请!”
如此行了一程,彼此沉默无语。眼看着进了城门,陈宫忽然道:“将军,你我同殿为臣,
所以有话不妨直说。以在下来看,将军对陈宫颇有偏见啊。”
这一句话突如其来,着实令我不易招架。当下干干一笑:“先生何出此言?明达虽然愚鲁
,但这公私还是能分得清,既然同为主公效命,明达怎能抱有偏见呢?”
陈宫嘿嘿一笑,拊掌点头道:“将军深明大义!不愧是主公的爱将,可当大任也!”面容
一整,严肃道:“还要先谢过将军仗义直谏,为陈宫点醒了主公不可轻易讨伐张邈之事。
”
我淡淡道:“劝谏主公原本是我等这些部下份内的工作,怎么算为先生而做呢?先生不必
谢了。”同时心中奇怪:这老儿素来与我不和,此番低三下四,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陈宫叹道:“唉,将军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所谓一将不仕二主,将军莫非是由于在下
背弃旧主而嫌弃在下?”
我转过头直视陈宫细长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在下是个军人,只懂得忠心护主。不错!
我的确由于这一点不喜阁下的为人!”我一向爱憎分明,感情激烈,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
铁,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陈宫焦黄的面皮微红,干咳道:“将军言之有理,哈哈,哈哈。”
打了两个哈哈,他拉长脸皮凝重道:“将军误会在下了!在下原本抱着拯救汉室的大义才
仕于曹孟德,谁想到……他根本没有将汉室大义放在眼里,屡次做出诸如驱赶朝廷命官、
攻击他人州郡等大逆不道之事,还屠杀我兖州名士,滥杀徐州无辜百姓!我陈宫乃堂堂大
丈夫,若仕于此贼,还
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说到这里,陈宫语气转为沉痛:“将军,在下何尝不想侍奉明主,匡正乱世呢?就是有鉴
于此,陈宫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弃暗投明啊!”
我微微笑了笑,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陈宫略微不自然起来,红着脸低头拱手道
:“将军,在下对天下百姓一片赤诚,还望将军能够体察陈宫的苦衷。”
两人并骑再向前走了一程,转左便到了校场。
我点点头,神色和缓道:“原来如此。只是明达一事不明,倒要向先生请教。”
陈宫忙道:“请教不敢当,陈宫知无不言。”
我做回忆状,缓缓道:“初平三年四月,青州黄巾兵号称百万,劫掠兖州,兖州刺史刘岱
出阵为黄巾所破战死。朝廷任命京兆人金尚为兖州刺史,有人对当时的东郡太守曹孟德劝
谏说‘刺史已死,州中无主。与朝廷关系断绝,无法委任新刺史。只要说服州中主要官员
同意您主持事务,并由
此为资本进而夺取天下,就能成就霸王大业。’”
一面说一面偷眼望向陈宫,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故意做思索状继续缓缓道:“此人好
象是先生罢?言过尤在耳,这个。这个……”接着发出一阵长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陈宫听着听着,面皮由红转紫,尴尬万分。他赶忙以仰天长笑掩饰道:“看来将军对在下
误会太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啊!”手里马鞭向前一指,“这样如何?在下在前
方酒楼摆下一桌酒席为将军接风,还请将军务必赏光。”
此番轮到我大感头痛,赶忙将话题岔开道:“不知先生此番专程从定陶前来觐见主公,是
为何军国大事?”
陈宫长叹一声,颓然道:“唉,还不是为了日后我军发展的长久大计?如今曹孟德龟缩三
县却偏偏久攻不下。因此主公失却了耐心,生出与曹孟德暂时罢兵,转向西进司隶,夺取
三辅之心。”
我失声道:“什么?”开始明白陈宫特地远迎我于城门之外的用意。
--
.--, .--,
( ( \.---./ ) )
'.__/o o\__.'
{= ^ =}
> - <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1.908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