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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S (友人A☆心入秋水,将寒二载),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江山如此多娇 (最新合集)泥人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2月05日10:22:50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江山如此多娇 (最新合集)泥人
序
我是个淫贼。
当然,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淫贼并不是一个可以长久从事的职业,我的大多
数同行在出道的三至五年内便光荣殉职了,以至于淫贼成了武林恶人榜中变动最激
烈的一个职业;余下中的绝大多数也因公致残,他们丧失了作为淫贼的最起码条件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颐养天年,这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退隐江湖了。
我童年时代的理想并不是当一个淫贼,而是当一名举人,因为老爹曾经告诉过
我,只要考中了举人,我就可以像城里的胡大官人那样出门坐着四匹白马拉的华丽
马车,吃饭去山水阁的二楼,旁边还有人伺候着。
目标出现了偏差是因为碰上了我师父。那天我正放牛,二狗眉飞色舞的讲城里
的事儿,他昨天和他爹进城卖菜去了,这时我看到了我师父。
确切的说是师父先看到了我,他一个指头就把二狗点躺下了。那时我并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点穴这门功夫,以为二狗叫这个乾巴老头弄死了,吓得哇哇大哭。
那老头把我的浑身上下掐了个遍,还掏出我的小鸡鸡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然后突
然手舞足蹈起来,他上窜下跳还翻跟斗,终于把我逗笑了,也骗我把他领回了家。
他和老爹在屋子里嘀咕了很久。之后,我便成了师父的徒弟。师父把我带回了
城里,开始把我培养成为一个淫贼。
那年我七岁,我并不知道做一个合格的淫贼其实需要很多条件。他要有玉树临
风的模样、潇洒儒雅的气质、高强的武功、机灵的头脑,当然还要有一副好本钱。
我以为师父是要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因为他教我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每天都把课
程安排的满满的,还怕我身体吃不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逼我锻炼,很快我也
能把个活人点成死人了。
等我明白师父的企图,十年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想做淫贼,淫贼不是好人,也
没有好下场,书上都这么说。再说我已经是个秀才了,离我童年的目标仅一步之遥
,我还有更远大的理想,我要中进士,要光宗耀祖,我岂能去做一个下三滥的淫贼
!
师父没理我,只是把我和一个美女关在了一起。过了七天,或者是五天,师父
说其实只过了五天,我就投降了,还是做淫贼吧,因为我实在是个很适合做淫贼的
人。
目标一旦确定,工作、学习都有了动力,师父也更加变态的训练我:“刀快点
,再快点,你太慢了,前辈田伯光一呼一吸间能砍出十八刀,都叫不戒大师给阉了
,你才砍了十一刀;腿快点,再快点,怎么像贯了铅似的?前辈无花和尚练就了×
×神功,也被楚留香杀了,你不想那么早就死吧?啊,我忘了,你腿上是绑着铅块
子;腰快点,再快点,前辈韩柏有道胎魔种,也差点被白芳华吸成了人渣,你得忍
口气……”
惨无人道的训练又持续了七年,七年里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床上调教那个被师
父扔进我屋里的美女,她叫萧潇,师父说她是离别山庄萧别离的孙女,萧别离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萧潇是我宠爱的女奴就够了。
终于,我可以出师了,师父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死前他才告诉我他叫李逍
遥,可惜他只逍遥了前半生,因为他碰上了慈航静斋自秦梦遥以下最出色的弟子鹿
灵犀,“要破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唯有另辟蹊径,为师只不过把你领进门而已,
剩下的就看徒儿你的造化了……”这是师父的最后遗言。
(1)
杭州西子湖畔楼外楼。
“淫贼看剑!”随着一声清脆的呵斥,两道剑光匹练似的刺向我,虽然我看出
目标其实并不是我,我还是连忙向旁边一闪,剑光便越过我的头顶,直奔我后面一
桌坐着的一个猥琐的汉子。
“他也算淫贼?!”等我看清楚那个淫贼的脸,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这种
歪瓜劣枣的也配称淫贼?!人长得猥琐不说,功夫也像是得了阳痿一般,没有一点
阳刚气。虽然对手是两个人,可那只是两个未成年少女,老兄我拜托你拿出点淫贼
的样子,别辱没了咱淫贼的名头……
两个少女的剑法有如春水般缠绵,那淫贼的扇子也如毒蛇般的阴柔。叮叮噹噹
的打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倒是把周围的桌椅打碎了一地,客人都打跑了,只剩
下我和萧潇。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腰间的碎月刀勃然而发,眨眼间春水变成了千万
个碎影,毒蛇也被掐住了七寸。
“谁?!”双方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你们打打杀杀的到外面去,我还有道‘
宋嫂鱼羹’没上呢,你们别耽误我吃饭。”
两个少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丽,虽然在我的棒下臣服过不少姐妹,但这样
美丽的孪生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中的一个闪动着星眸道:“公子,这人是武林
恶人榜排名第七的淫贼‘蛇郎君’杨威,请公子替天行道!”
“他是淫贼?!”这人连名字都起得那么淫溅,就算是个淫贼也是最低档的那
种,旁边萧潇脸上也露出了困惑,她没办法把自己的主人和杨威放在一个天平上,
主人才叫淫贼,他才是真正的又淫又贼,她眼中射出万道柔丝,我知道她的花蕊中
肯定又布满了露珠。
“是啊,他一个月前奸杀了敝派的三师姑和二师姐,还伤了我四师姑。”另一
个少女咬牙切齿的道。
“奸就奸了,为什么还要杀?虽然作为一个淫贼,你可以先奸她的身,最好再
奸她的心,但并没有要你杀人,这么卑鄙的事也做的出来,怪不得江湖对我们淫贼
的评价越来越低,都是你这种人败坏了我们的名声!”我怒从心起,厌恶的看了扬
威一眼,左手闪电般的击出,只一招,他已经像条死蛇瘫在了地上。
两个少女“啊”的一声惊叫,小手捂在小嘴上,惊讶的望着我,样子十分迷人
。半晌,左边一个道了个万福:“谢谢公子。”另一个提剑朝扬威刺去:“淫贼,
拿命来!”
我左手再度出击,那个少女的剑已经不知不觉的被插入了剑鞘。“姑娘,这人
再该死,也得官府来处理,人你杀不得。”好歹我也是个举人,法律我还是懂的,
江湖怎么了,人在江湖你也得遵纪守法,你以为是以德治国啊?错!我们大明朝可
是个法制国家。
“公子所言甚是,春水剑派玉玲、玉珑谢过公子援手之德,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姐妹俩脸上流露出敬仰的目光,倒和萧潇有些相似。
春水剑派?很有名吗?可我没听说过,整个武林我只知道慈航静斋,那是我的
目标。师父供我吃、供我穿、还送了萧潇这个大美女给我,就算死了也没忘了把他
庞大的遗产过继到我名下供我挥霍,我若是搞不定慈航静斋,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
的他老人家!
当然我也不知道眼前的这对双生姐妹就是近半年闯出“玲珑双玉”的春水剑派
的年轻高手,在江湖绝色谱上姐妹俩共同占据着第四的位置。她们是淫贼的天敌,
因为我的同行看到她们的时候更多的是在想怎么把这姐妹俩剥成个两只白羊然后好
好的享用一番,却忘了自己并不够春水剑法的称量,所以半年来,死在姐妹俩手里
的淫贼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正因为如此,在我说出我叫淫贼的时候,姐妹俩第一
个反应是手搭在了剑把上,然后又都抿嘴笑了起来。
“公子真是幽默,您若是淫贼,那他岂不成了正人君子!”玉珑一指杨威,而
他正阴毒的看着我。
“他只不过是个下三滥的蟊贼。”我心道。
萧潇也奇怪,主人本来就是个淫贼,为什么她们不相信呢?
“开个玩笑,在下扬州王动,久仰玲珑姑娘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不是宫难,也不是唐三藏?”姐妹俩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她们以为能一举擒
拿杨威的怎么也得是江湖上有斤两的人物,在江湖名人录上至少也应该排在前二十
名以内,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年轻俊彦只有少林寺年轻的戒律院长老“一岁一枯荣”
木蝉、武当派的后起之秀“潇湘剑雨”宫难和唐门的大公子“无情公子”唐三藏,
这人不是和尚,而宫、唐两人听说都是少年英俊的侠客,姐妹俩正怀着莫名的憧憬
,而憧憬却叫王动这个陌生名字给搅乱了。
玉珑应该比姐姐心思更灵活些,公子既然不愿以真名示人,自然有公子的道理
,此番来杭,也是给齐盟主拜寿的吧。
萧潇肚子里一个劲的笑,主人说他叫淫贼,玲珑姐妹说主人幽默;主人说叫王
动,她们又说是假名字。主人没有名吗?他可是今年南京乡试的第一名,新鲜热辣
的一榜解元呀,多少大家闺秀在深宅内院传颂着他的名字。难道非要主人说假话她
们才相信吗?那个齐盟主又是谁呢,为什么要给他拜寿呢?这江湖还真有点意思哩
!
“在下正是要去给齐盟主拜寿。”我想找慈航静斋,可师父只告诉我他碰上鹿
灵犀的时候,鹿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剑心通明神功已经看不出破绽了,至于慈航静
斋在哪儿,门下还有那些弟子,师父一概不知。我总不能站在大街上喊:“谁知道
慈航静斋在哪里?”别人非把我当神经病不可。这齐盟主做寿,拜寿的人肯定不少
,去碰碰运气也是一个选择吧!
玉珑雀跃道还真让我猜着了,我和姐姐也是去给齐盟主贺寿的。
“只是在下初出茅庐,齐盟主一方之雄,想必不识得在下这个无名小卒,而在
下又想长长见识,两位姑娘看在下加入春水剑派如何?”
玲珑姐妹顿时张大了嘴,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模样。
“你、你要加入春水剑派?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可我们春水剑派向来不
收男弟子的呀!”
“啊,是这样呀。这倒有些难度……不过,你三师姑不是叫这个淫贼给杀了吗
?我就是她新收的秘密弟子。”反正死无对证,我岂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公子您也不会我们春水剑派的春水剑法呀?”
“你们不会教我吗?”
现在玲珑姐妹终于相信我既不是宫难也不是唐三藏,一个武林一流高手要改投
别派,还要学习人家的镇派武功,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刚出道的雌儿。
“公子是扬州王动?”
“如假包换。”
玲珑姐妹跑到窗边小声争论起来,她们以为我听不到,其实我早练成了“六识
神通”,夸张点说,就算是一只蚊子从我身边飞过,我都听出它是公还是母。
姐姐说我们不能坏了春水剑派的规矩,妹妹说规矩也是人定的,再说三师姑和二师
姐死了,派中的好手一下子去了两个,年底的武林茶话会春水剑派怕是从十大门派
中除名了,这个王动武功那么好,可以帮我们很多忙,娘那里有我顶着。
最后还是妹妹占了上风,“王师弟……”玉珑含着笑刚想说什么,我忙打断她
:“是师兄,怎么说我也大你们好几岁。”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玲珑姐妹,虽说粗
布衣衫遮不住明艳的容颜,可也说明春水剑派手头拮据得很,想来贺礼也不会很重
。
“萧潇,等会儿你上街替我买份贺礼,附上春水剑派的拜贴,顺便带我师妹上
街逛逛。”
玉珑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因为我提着杨威已经快步下楼了。在把他送到官府之
前,我先给他过了过堂。在我的大擒拿手下,他什么都招了。
春水剑派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说它不大,是因为它门下的弟子不多,好像只
有十几二十个;说它不小,是因为它每代都有出色的弟子,像现任掌门“玉女神剑
”玉夫人就是江湖名人录中排名十三的一流高手,门下弟子的武功也颇为不俗,在
江湖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此番杨威和另一个着名淫贼“花蝴蝶”花想容对付的目标
本是玲珑姐妹,可是线人搞错了情报,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变成了半老徐娘,一气之
下便先奸后杀,之后两个人分了手,不成想自己被玲珑姐妹盯上,又碰到了我这个
煞星。而齐盟主则是大江盟的盟主“天王老子”齐放,大江盟最近几年一统江南武
林,齐放也风光得很,过几日是他的五十大寿,各门派都派出重要干部前来杭州大
江盟的总舵替他贺寿。
我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送到了杭州府衙。听说这个人犯竟就是“蛇郎君”杨威
,一干捕快顿时围了过来。杭州府通判李之扬正为这桩命案犯愁,一听人犯到案了
,忙迎出来。
“扬州王动?可是今年南京乡试的解元公?”李之扬好奇的望着我。
不行吗?我知道师父让我参加乡试的目的,他知道我打小时候就想成为一个举
人,参加乡试,一来完成我的心愿,二来证明无论是文是武,他对我实施的那套独
特的教育方法都是成功的,可惜他老人家没能看到。不过解元就有用吗?它饿了不
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茶喝,又不能让师父活过来;还是做淫贼比较有前途,至少
能弄个三宫六院的风流快活。
贤弟允文允武,他日必成大器。自古江浙出才子,应天府解元会试未能高中的
大明以来只有一个唐寅,他似乎还是被人陷害的,李之扬有心结纳,言语十分客气
。
我和李之扬在府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把酒言欢。我说:“杨威乃江湖中人,说
不准有没有同党,为免夜长梦多,取了口供,早早处决为妙。”
李之扬不知道我是怕别人从杨威嘴里知道我武功的深浅,点头道:“我正有此
意。”听我说要去大江盟给齐放贺寿,一皱眉头:“兄弟,那些人更是一夥亡命之
徒,你的功名不在那里。”
“我知道,大哥,只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要增长些见识。”
“说得也是,大哥给你办个捕头的腰牌,行事也方便。”
“多谢大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当上捕头的淫贼,但我想,我连解元淫贼都不是第一
个──远的不说,前些年就有一个叫唐寅的淫贼中了解元,我想当第一个捕头淫贼
的希望恐怕也很渺茫。不过小小的腰牌却让我有了“一朝权在手”的良好感觉,在
完成师父的心愿后,我是不是该去参加会试,博取更大的功名呢?
萧潇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贴身女奴,等我回到悦来客栈那套上房,玲珑姐妹已
经换了一身鹅黄的绸缎衣裳,果然人要衣装,姐妹俩看起来亮丽了许多,站在萧潇
身旁也不会有乌鸦与凤凰的感觉了。
在悦来客栈的后花园,玲珑姐妹开始给我讲春水剑法。春水剑法其实是套好剑
法,也是适合女人用的剑法,只是以玲珑姐妹的功力根本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实力,
或许她们的母亲玉夫人才能够达到“春山为骨水为肌”的境界吧!
在玲师妹,珑师妹使出“小楼一夜听春雨”这招的时候,你应该配合她使出“
昨夜西风碉碧树”,但要慢一步,因为对方为了闪躲“小楼一夜听春雨”,必然要
向左移动,有了时间差,他就正好碰上你的“昨夜西风碉碧树”;如果他还能避开
的话,珑师妹接着一招“云破月来花弄影”,他不死也残了。当然,如果对方要硬
扛“小楼一夜听春雨”,玲师妹的“昨夜西风碉碧树”也会让他顾此失彼,珑师妹
再使“迢迢不断如春水”就有七分把握伤了对手。不过,如果人家一招就破了“小
楼一夜听春雨”,我看你们姐妹乾脆投降算了,因为实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
我做完示范,萧潇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好整以暇的指点着玲珑姐妹练春水
剑法,萧潇站在我身后替我轻摇罗扇。可能是体会出剑法中一些精要,玲珑姐妹欣
喜之中又满脸的迷惑:“是呀,春水剑法这样使出来,威力大了许多,剑式连绵不
绝,颇有春水缠绵之意,娘以前怎么不这么教我们呢?”
“师兄,你以前见过春水剑法吗?”
“没有,我只看见过春雨。”
“师兄,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他不高,才五尺三寸。”
“师兄,你使刀吧,齐盟主就使刀--关王刀,他是当今武林用刀的第一高手
,你是不是想去见识一下?”
“不是,我才不会惹那麻烦,再说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刀,而是枪。”
“枪,我怎么没看到你带着枪?”
“我带着呢,就在我身上,只是你看不着。”
“讨厌啦,死师兄,这么下流的话你也讲?!”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她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讲一万句下流话,她也只会嘴
上说说而已,没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反之,你说错了一句话,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
别人想让我讲我还不讲呢,我只说了一句话,玲珑姐妹的脸上的那层薄怒就顿
时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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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武林各排行榜的设定:
1.江湖名人录:百晓生撰,武林前一百名的强者均被网罗其中,两年一更新
,据说武林中近三成的械斗与此榜有关;
2.武林恶人榜:由刑部会同少林寺、武当派共同发布,每三个月便更新一次
,人数不限,武林中凡是罪行证据确凿的恶人都在榜中,该榜是正派人士辑凶的最
佳指南;
3.江湖绝色谱:百晓生撰,江湖中最美丽的十名女人,半年一更新,是江湖
侠少的最佳求偶指南,也是武林淫贼最关心的一个排行榜;
4.武林新人录:百晓生撰,以江湖名人录的最后一名为基准收录名人录发布
间隔的两年间涌现出来的新人,人数不等,每两个月更新一次,是争夺最激烈的排
行榜;
5.武林十大门派:由武林茶话会推选,每年更新一次;
6.各榜之间有重叠,如主人公王动甫入江湖擒拿的杨威在武林恶人榜中排名
七,而在江湖名人录中则排名六十四。
(2)
“春水剑派王动、玉玲、玉珑到──”
大江盟总舵“江园”的花园里三百多双原本盯着玲珑姐妹的眼睛“唰”的一下
全投到了我身上,春水剑派开派二百余年,从来没听说有男弟子,我可是开天辟地
头一个,光这一点就够吸引这些武林豪客的眼球了。
迎接我们的是大江盟的总管柳元礼,他是个很富态的中年汉子,听玲珑姐妹说
别看他胖,水上的功夫天下第三,一把分水刺还给他在江湖名人录上挣了个三十九
的位子。
“两位玉小姐和王少侠大驾光临,敝盟上下深感荣幸。”
玲珑姐妹是春水剑派掌门人玉夫人的爱女,又是武林新人榜中人,春水剑派让
这么两个人前来拜寿,算是给足了大江盟面子。
“王少侠?”我一撇嘴:“你怎么给我乱带帽子?王公子、王官人、王淫贼都
比什么王少侠好听,少侠?我侠你个头呀!”
“哪里哪里,齐盟主五十大寿,理应拜贺。”
我脸上堆着笑,手一挥:“上寿礼。”后面跟着的八个穿着杭州最大南货店“
四海商行”制服的少年捧着精美的寿礼走了过去。
“多谢,多谢。”柳元礼的笑容更亲切了:“玉夫人好吧,李长老也好吗?里
面请,两位小姐天人似的,怎么能和外面那些粗人在一起!王少侠……怎么,您有
宝眷?那……那也住内院吧,离两位玉小姐也近些。王少侠是玉夫人的弟子吗?…
…不是?……什么!您是宋女侠的弟子?她、她前些天不是遇害了吗?!少侠可要
节哀顺便,凶手查到了吗?啊?是杨威?……已经被玉小姐抓起来送官府了?!”
柳元礼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些东西,我知道那是因为杨威的缘故,柳元礼不得不
重新评价玲珑姐妹。安顿好我们,他匆匆的离去了。
我想他应该去找齐放了,名列江湖十大门派第九的春水剑派突然多了个男弟子
,原本与杨威的实力在伯仲之间的玲珑双玉又突然武功大进,竟然一举生擒了他,
这个春水剑派发生的事得尽快的让盟主知道。
当然,这都是我猜的。其实大江盟的实力比我想像的大得多,在柳元礼向齐放
汇报后的半个时辰,大江盟的鸿雁堂堂主“秋霜剑”苏秋已经拿到了厚厚一叠材料
。
“春水剑派原有十三名弟子,一个月前,宋思和胡仙被两个蒙面人奸杀,目前
全派共十一人,其中并无男性弟子。王动,扬州人士,出身年龄均不详,其言为宋
思弟子,不足为信。此人七天前携眷抵杭,住进悦来客栈,期间并无异常举动。四
日前玉玲、玉珑同样住进悦来客栈,而且和王动住在一个上院,恰恰在这一天,玉
玲珑将杨威擒获,并由王动将之送入官府。”
如果玲珑姐妹没有被胁持的迹象,那么王动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春水剑派二百年
来第一个男弟子,我看过拜贴,他的名字写在玲珑姐妹之前,显然他在春水剑派的
地位要高一些。不过,玲珑双玉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呢?说话的是大江盟
的副盟主公孙且。
“会不会是他们师兄妹三个联手做的?”问话的是大江盟刑堂堂主武波。
公孙且笑了笑:“有这种可能。不过,群殴不见得比单打独斗厉害,玲珑姐妹
因为是孪生子,心意相同,两个人如同一个人似的,如果硬加上一个,反倒有可能
束手束脚。”
屋子里的人都是高手,公孙且一点,大家都明白了,无论如何,玲珑双玉的武
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公孙且又道:“其实问一问杨威,什么都知道了。”
苏秋苦笑着道:“杨威的脑袋已经挂在了府衙门外,听说李之扬连夜取了口供
,怕有余党相救,请旨在昨天给斩了。李向来与本盟不睦,想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
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齐放突然道:“春水剑派的礼可不轻呀。我记得春水派手
里好像很拮据,几年前空闻大师接掌少林寺,玉夫人亲自前往,也不过带了四样平
常的贺礼。现在倒像是一下子发达起来了,什么原因?”
“莫非是王动?”
“就是他。苏秋,你派得力的人盯住王动的一举一动,扬州那边也多下点功夫
,虽说那里是慕容的地盘,你也要给我查清楚,这个王动到底是什么来历!”
江园是个大宅院,我王大官人在扬州的豪宅沈园已经够大了,可比起江园还小
那么一点点。
“人家是贩私盐的。”
“是吗?”
“可不是嘛,要不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江湖上凡是有势力的帮派那个没有自己
的生意!少林武当有皇帝亲封的地产,特别是武当,良田上万亩,少林也自己办武
术学校;唐门贩药材,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都是贩私盐,只是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
;就连离别山庄也养了一批人专盗古墓,倒卖古玩赚钱。”
“啊,原来如此。这江湖也和官场一样,不溜须拍马、不贪污腐败、不巧取豪
夺、不买私贩私、不鸡鸣狗盗的,你就别想赚大钱。看来,我师父那庞大的资产来
路也不会太正。那咱春水剑派靠什么生活?”
玲珑姐妹脸上浮现出感激、苦涩与无奈:“我娘不许我们干别的,十几个师姑
师姐都靠我娘给那些小姐太太们看病的诊金维持生活,日子过得挺苦的。”
心痛心痛!像玲珑姐妹这样的尤物应该穿着宝悦坊的湖丝肚兜、带着宝大祥的
名贵饰品躺在床上等着我把玩的,怎么能让那些低劣的衣服粗糙了她们细嫩的肌肤
,让该死的泥路把小脚磨出了茧子呢!
“师妹,这里有三千两‘大通行’的银票,是我孝敬你娘亲的,你给带回去吧
!”
“师兄,还是你自己给她老人家吧!齐盟主的寿筵一过,我就带你回去,你的
身份还得我娘确认才行。”
不得了啦,春水剑派不过是我临时需要的一个招牌而已,这两个小妮子竟当真
了,不会是相中了我,带回去给老娘看吧?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走一趟。”玲珑这对孪生姐妹在床上是不是也心意相通
,我倒很想试上一试。
江园内院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名人,不过,因为明天才是齐放的五十大
寿,一些重要门派的人马恐怕要等晚上才能到达,已经住进内院的人里并没有什么
美女,也没有值得我结交的人物,转了几圈之后,我无聊的回到了住处。
萧潇正在作画,我们的住处窗前就是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旁边假山耸立,垂
柳如盖。微风徐来,柳条轻送,香气袭人,确是写意的住所。萧潇画的就是窗外的
景色,池塘、假山、垂柳已跃然纸上,只剩下荷花还没有完成。
“‘柳枝西出叶向东,此非画柳实画风’,萧潇,你的画又有长进了。”不是
说美女都长着白痴脑袋吗?我看未必,萧潇就聪明的很,多少人一辈子也领悟不了
的东西,我讲一遍她就明白了。
“都是主子教的好。”这话没错,师父从来不教萧潇,他说他只有一个徒弟就
是我。萧潇的武功是我教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我教的,当然床上的功夫更
是我亲手指点的。
“识高则文淡,意高则笔减。”我把萧潇抱在腿上,娇小玲珑的她并不妨碍我
作画,我寥寥几笔,画上便有初夏荷花始绽之意,“意在笔先,不到处皆笔,此谓
笔不周而意周。”我满意的看了看画,把笔一搁,伸手抓住了她的酥乳,笑道:“
就像你的身子,有三两样装饰就够了,再多,美感就被破坏了。”
我手下的那朵蓓蕾上能摸到一个小小的环,不错,那是一个乳环,两年前萧潇
十八岁的时候我亲手替她戴上的,师父本来要帮我,我说:“不行,萧潇的身子只
能我一个人看,就是师父也不行。”师父倒没生气,只是笑着说:“行呀小子,你
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还替我找了个人让我练手。萧潇说她很喜欢它,因为上面
刻着我的名字:“看到它,我就知道我永远是主人的女奴。”
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萧潇的身子更显白皙,粉嫩的乳头并没有因为七年的抚弄
而稍有变化,左面那一个上戴着一只镶满了名贵宝石的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
七彩光芒,把乳头衬托得愈发娇艳欲滴。萧潇的小手托起右边的一只塞进我嘴里:
“好主子,什么时候这一只也戴上呀?”
“不行,那是给我儿子留的。”我含糊道,任由滑腻的乳头在我口里膨大:“
少爷我出师了,也该有我自己的后宫了,萧潇,你就可以替我生个儿子了,这个就
留给我们的儿子吃奶吧。”
萧潇的身子抖动起来:“好主子,萧潇我现在就要……”她呢喃着,一撩裙幅
,里面竟没穿小衣,身子一提一挫,我的分身便进入了一个泥泞的花径。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世间女子有七大名器,曰:春水玉壶、比目鱼吻、重峦叠
翠、朝露花雨、碧玉老虎、玉涡凤吸和水漩菊花(注)。此七种名器,万中不可求
一,师父穷一生之力,仅见其二;相比之下,我就算有福的了,师父把萧潇送给我
的时候恐怕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仅是个绝代佳人,而且身怀七大名器之一的“朝露
花雨”。
萧潇的爱液如同早春的露珠晶莹剔透,窄小的花径下着丝丝细雨,像千万只手
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分身,如果我没练过洞玄子秘注十三经,我恐怕早丢盔卸甲了;
如果我的分身不是天下三大名枪中的“独角龙王”,萧潇也不能这么快就冲到了顶
峰。
“好主子,潇潇不、不行了,死了……”
一阵喘息之后,萧潇慵懒的靠在我怀里,轻啜着我的乳头,她知道我还没满足
,正攒些力气应付我下一轮的攻击。
“主子,有人来了,两个人,脚步好轻,是玲珑姐妹哩!”
这是萧潇唯一强过我的地方,她的六识异常敏锐,就是在欢好的时候,我也只
能和她打个平手。
“别动!”我按住萧潇,她正想抬身起来。
“好主子,你不是故意想让她们姐妹看到吧?”萧潇媚眼如丝的道。
“萧潇,你真不枉我的宠爱,不错,我就是想让她们看到。像玲珑姐妹这样的
珍品,我怎么舍得让她们落到别人手里。萧潇,你想不想多两个妹妹呀?”
“想。”
结果,当窗外现出两个披着长发的脑袋的时候,我正在一边抚弄着萧潇的玉乳
,一边望着她们。
“师……师兄……你……你……我……我……”玲珑姐妹显然不能理解看到的
一切,这一切是那么的震撼,两个人都呆住了,傻傻的望着我和萧潇,以致都忘了
其实她们应该是快速离开这里才对的。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我掐着萧潇的乳头,那乳头涨大得如同一粒紫葡
萄,她不由得发出了腻人的呻吟,让玲珑姐妹听得一哆嗦。“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堂堂的玲珑双玉偷窥她师兄的好事。”
玲珑姐妹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顺从的进了屋子。等把门关上,玉玲好
像才清醒些,满面通红的道:“师、师兄,我们不是有意的,你……你也不关窗。
再说,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啦?白天不行吗?你们看,萧潇的身子多美,晚上我能看得清楚吗
?”
“师兄你欺负人!”玉玲扭头就要走。
“玉珑,还不拉住你姐姐!”
玉珑一把拉住了玉玲,嘴上却道:“师兄,姐姐她说得没错呀,你不该这样嘛
!”
“你们先背过身去!”我知道不能太过份了,太超出她们的想像力可是会适得
其反的。玉玲早就转过身了,玉珑嘟囔了一句,才把身子背过去。
两个绝色佳人在旁边听戏,我心里兴奋异常,萧潇也是如此,短短半柱香的时
间,萧潇就四次高潮,我也发射了。
“好了,师妹找我有什么事?”我略略整理一下衣服,萧潇却还是半裸着上身
蜷在我怀里。
玉玲刻意不去看萧潇,扳着脸说道:“师兄,出大事了,鹰爪门的门主‘铁鹰
’况天和门下三个弟子在离江园不到十里的竹子坝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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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玉涡凤吸”是化用瘦子兄的大作《风月大陆》中的设定“浅涡深吸”;而“
水漩菊花”则是借用了大姐姐的名作《笑傲江湖之岳夫人》中的设定,未经两位的
许可(我不知道两位大人的联系地址,请好心人告诉在下),罪过罪过,在此一并
致歉并致谢。
泥人
2001年5月18日于大连
(3)
我不了解江湖,师父从来不和我说江湖的事,他怕我被江湖上的那些条条框框
的束缚死了;我也不爱江湖,江湖并不是淫贼厮混的好去处,区区一个江湖又能有
几个美女!我之所以踏上江湖,完全是为了向慈航静斋讨笔旧帐而已。
但这并不是说我看不懂江湖,一个贺寿的人几乎死在了家门口,这对大江盟意
味着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我记得况天和鹰爪门好像很有名。”我真得谢谢百晓生,这几天我听得最多
的就是他的名字,什么《百晓生编撰的江湖名人录》、《百晓生编撰的武林新人榜
》、《百晓生编撰的武林十大门派》,反正让你觉得这个百晓生一定长了一百只眼
睛,不眨眼的监视着武林的一举一动。
不过,如果这个百晓生自己不贪污受贿、江湖的那些豪客也没为了自己的积分
演出假打闹剧的话,那么想要知道江湖上谁的武功高强,那个门派威风,看看他那
些排行榜还真就一目了然了,大有“一榜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玲珑姐妹怕我印象不深,开始加强我的记忆:“是啊,鹰爪门虽然在武林十大
门派中排在最后,但能够进入十大的门派都有两把刷子,门主况天在江湖名人录中
排名二十二,是个一流高手,武林中一对一能杀他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不过……
”
玉玲看我的手依然停留在萧潇的新剥鸡头上,没好气的道:“若是存心偷袭的
话,师兄也可以杀了他。”
“玉玲,你这么说,可是要引火上身的呦,”我笑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
出春水剑派的人哦!”
“姐姐,师兄说得对,这里人多嘴杂,被人听到了平地起风波。”
“起风波?妹妹,你看他像怕闹出风波的样子吗?咱们见过的坏蛋多了,有哪
个敢像他一样呀!”
玉玲气鼓鼓的道,眼睛顺理成章的瞪了萧潇几回:“他,典型一个淫贼!”
“我倒觉得师兄挺坦诚的,姐姐你记不记得和师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兄说
他叫淫贼,我还以为师兄说笑话呢!其实他说得都是实话,不过,萧潇姐姐是师兄
的侍女,他们这样也不能说师兄就是淫贼吧!”
看玉珑很认真的替我开脱,连萧潇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我使劲掐了她的奶头
,她才醒悟过来,这时候是万万笑不得的。我忙把话题引开:“师妹,现在重要的
不是研究我究竟是不是淫贼,当然,你们俩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我其实是个货真
价实的淫贼。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况天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死了?”
“当然是有人想要大江盟的好看,况天是齐盟主的老朋友,来杭州是给齐盟主
拜寿的,却被人杀在了大江盟的地头上,不是要大江盟的好看是什么?”玉珑显得
很聪明。
“师妹,你真是太聪明了!”
玉珑叫我一赞,顿时面有喜色:“大江盟失了颜面,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竭
尽全力找出凶手,来挽回面子,没准儿一场江湖混战就要开锣上演了。咱春水剑派
虽然名声在外,可毕竟人单势孤,这混水趟不得,所以现在重要的是明儿寿筵一过
,咱就想办法尽快跑路了事。”
“怕什么!”玉珑有些不满:“春水剑派怎么说也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遇上
这等事情,岂能袖手旁观?”
“说你聪明那是哄你高兴,还当真了?论脑袋瓜,别说你家少爷我,就连萧潇
你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心道。
“傻丫头,你动动脑筋想一想吧。当今武林惹得起大江盟的能有几个?别忘了
大江盟光在江湖名人录上就占了……”大江盟在名人录上占了不少位子,可我只记
住了名人录的前二十个人,后面的那些人我实在没有兴趣浪费我的脑筋,便望着玉
玲。
“是八个位子。”玉玲的心思显然细腻些。
“有这么多?玉珑那你给我数数看吧,江湖中有几个门派有这样的实力?”
“慈航静斋、少林、武当、唐门、慕容世家和排帮,就这六个门派。”玉珑数
得很快。
“对嘛,像离别山庄和咱春水剑派,虽然有实力,可人手太少,打不起这种混
战。六派当中慈航静斋不问世事,少林武当又自诩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做这种下三
滥的事情,那么只剩下唐门、慕容世家和排帮这三家嫌疑最大,傻丫头,你说咱是
能扛住唐门还是能扛住慕容世家?那排帮更是有好几千帮众,一人吐口涂抹就把咱
淹死了。”这几天玲珑姐妹没少给我讲解那些排行榜,现在分析起来便有的放矢了
。
我叫了两声“傻丫头”,玉珑就有点晕了,变得说不出话来。玉玲此时却接着
道:“我们可以帮大江盟嘛。”
“凭什么帮他们?!”我勃然作色道。玲珑姐妹离我足有一丈远,都能感受到
我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因为她们的脸一下子都变白了,愣了一会儿,才听玉玲小
心翼翼的道:“师兄,你别生气,我们、我们不帮他们就是了。”
我展颜笑道:“这就对了嘛。大江盟是什么东西?一群私盐贩子而已!他们有
太子党参股吗?没有吧;有六部尚书作后台吗,也没有吧,那他们早晚难逃国法。
咱们来给他贺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么能替他们卖命,甘心被他们利用!不过…
…”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现在是春水剑派的人了,咱们现在可以跑路,以后
究竟怎么应付,还得听你娘她老人家的。”
“讨厌,吓死人了!”玲珑姐妹异口同声的嗔道,玉珑更是冲过来使劲擂了我
几拳:“好吧,师兄,现在我们听你的,可见了我娘,你就得听我娘的。”
原则一定,玉珑的目光就有些漂移,最后便使劲盯着萧潇的那只乳环,那只静
静的躺在粉红色乳晕上发出耀眼光芒的乳环。
我早就知道她一直在躲躲闪闪的偷看这只乳环,只是现在离得近了,乳环和萧
潇白嫩挺拔的椒乳相互辉映,散发出强大的妖艳魅力,一下子把她的目光吸住了。
“真是穿上的呀!”玉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细若蚊蝇。
玉玲也凑了过来:“师兄,是你穿的吗?”
我说“是。”
玉珑说:“师兄,你心可够狠的,萧潇姐姐痛不痛呀?”
我说:“你戴过耳环吧?其实和戴耳环也差不多,要不你试试?”
玉珑绯红了脸,又打了我一拳:“讨厌,我才不戴呢!”
我说:“萧潇,你把胳膊伸出来。”
萧潇依言,她那只嫩白的如同藕节的胳膊便横在玲珑姐妹的眼前,在胳膊肘往
上一点的地方,戴着一只乌金镯子,镯子上面也像那只乳环一样,镶满了名贵宝石
,在斑驳的阳光里熠熠生辉。
“好看吗?”
“好看。”姐妹俩的眼里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不过很快就变得清澈起来。
“既然可以戴在胳膊上,为什么不可以戴在那儿呢?”
“它们……不一样。”姐妹俩有些动摇。
“怎么不一样?都是用来装饰自己嘛!这样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儿干,我带你
们去宝大祥走一趟,你们先挑副镯子感觉一下再说。”
“不行,娘说过不可以随便接受男人的东西。”
“可我是你师兄!既然你娘不在,这里我说得算。开拔!”
宝大祥我常去,不过去的是扬州的那家。杭州的这家宝大祥店面装饰都和扬州
的极其相仿,一看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老掌柜极善察言观色,见我衣着光鲜,
又带着三个绝色美女,只问了一声好,便把我带进了另外一间雅室。
屋子布置的极雅致,用作摆设的那些古画花瓶经过我这个古玩大家的神目一鉴
定便知道都是真品。夥计送上来上好的龙井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子是想给贵宝眷买些饰品吧?”老掌柜拿出了几个锦匣,从里面拿出几副
手镯、扳指和珍珠项链含笑递给三女,看三人中只有萧潇一个做少妇打扮,而玲珑
姐妹还梳着表明未嫁之身的三丫髻,给萧潇的笑容便更恭敬一些。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眼力,他拿出的东西和三女都很般配,只是我早有打算
,让萧潇褪下镯子,递给老掌柜,道:“我想给我妹妹定副镯子,能和它一样就最
好了;另外给我娘子选一副和手镯相配的足链。”虽然萧潇只不过是我的女奴,但
我没必要把她的身份弄得路人皆知。
老掌柜的接过去一看,脸色变得更加恭敬,问:“公子您姓王?”
玲珑姐妹顿时好奇起来,玉珑问:“老人家,您怎么知道他姓王?”
老掌柜说:“这镯子是敝号自己加工的,天下独此一只,自然识得,此镯被扬
州王公子所购,故而相问。”
“我就是王动,既然是这镯子是贵号的手艺,就请再做两副吧!”
老掌柜黯然道:“不瞒公子,打造这只镯子的周师父三年前过世了,”他脸上
有些知己半成鬼的模样:“现在敝号还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老朽也不清楚
,不过,敝号的少东家正好在本店视察,公子稍坐片刻,老朽请示少东主之后再回
公子的话。”
老掌柜告了罪请示东家去了,玲珑姐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玉珑笑道:“师兄
,你还真有名呀!”
那是当然,我也没必要谦让:“师妹,要是你花三万两银子买只手镯,你也会
被宝大祥的人记在心上的。”
“三、三万两?”玲珑姐妹一下子呆住了,春水剑派一年都花不上三百两银子
,一个手镯就要三万两?!
“不值吗?你们看萧潇戴着多漂亮。”
“是漂亮,只是……只是好像太贵了。”
“是吗?我倒没觉得。这副镯子是四年前买的,那时候宁贼宸濠反叛刚被剿灭
,大家都在重建家园,很少有人有闲钱买珠宝首饰,因此,珠宝的价钱就比较公道
,若是现在,这只镯子怎么也得卖上个五、六万。”
“公子真是好见识呀!”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生长在扬州,就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扬州,虽然现在
的扬州远没有盛唐时那样奢华,可依然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师父并不是扬州人,
但他把家安在了这里,因为他觉得这里很安全:“每个外乡人看起来都很淫溅!”
扬州的好处已经被那些文人骚客们说尽了,特别是那个小杜。但如果你有钱去
尝试一下的话,你还是会很惊讶。你会觉得天香楼李玉的那对眸子有勾魂夺魄之功
,惊鸿一瞥间就勾去了你的三魂四魄;也会觉得闻香院孙碧的那双素手有天地回春
之力,轻轻一抚就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还会觉得听月阁苏瑾的歌喉宛如天籁
、碧涛台王曲的腰肢恰似流风,这一切你都可以在扬州这个弹丸之地体会到。
我都体会过了,这是扬州的好处,它就像一口熔炉,师父需要锤炼我的时候就
把我扔进去,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方式,可几来几往的,我就成了好钢,不,是成了
泰山压顶不弯腰、绝色面前不动摇的合格淫贼。
我当然听得出来与老掌柜一同回来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子,她脚步声轻而细碎
,却不急不徐,从合乎韵律的脚步声中能听出她的优雅。老掌柜的呼吸极轻,和方
才面对我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显然他在少东家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少东家看来是个人物,那个老掌柜的眼力之高、处事之果决显然是行业里
的高手,又这把年纪了,想折服他绝非易事。我正暗自琢磨,那娇柔的吴侬软语传
到我耳朵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短短一句话中竟表达了那么多的含义,“公子”让我听出对
我的尊重,“真是”让我感到她的惊奇,“好见识”让我春风得意,就连一个“呀
”字都让我心生怜惜。
她是高手!仅仅八个字就让我心旌摇曳的岂能不是高手!我寒毛陡然竖起,轻
扬起头,双目腾光而去。
后来玉玲告诉我:“你在宝大祥看殷姐姐的那一眼,真的惊心动魄,漆黑的眼
睛发出深邃的光芒,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彷佛一亮,我们都呆住了。”
玉玲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她们呆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在我的记忆中,好像
只有我突然一呆。宝悦坊鹅黄对襟和春水湖蓝的百褶裙包裹的曼妙体态并没出乎我
的预料,如果是折腰不媚、与伯相背的无颜我反倒会埋怨老天不公,她的身材并不
是江南女子通常的娇小瘦弱,而是丰腴的极其匀称,这让我有些惊讶,我记得我还
因此想起了我的前辈,那个能把好色写出一片优美赋文的宋玉,“增之一分则太长
,减之一分则太短”,他是不是也因为见到了这般美妙的身材才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不过这不会让我一呆;她手如柔荑,领如蝤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恍若神仙
,我也只是欣赏,并不会一呆;可是,当我看到她的脸,我突然呆了一下。
严格的说,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虽然那张脸桃颊樱唇、鼻隆眉黛的,但我一
眼就看出那不过是一张面具!面具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制成,颜色与人的肌肤无二,
只是泛着一丝金属的光泽,用青田墨玉雕刻成的眉毛和眼睫毛纤发可现,眉中央点
缀着一颗上好的红宝石,红玉雕成的樱唇娇艳可人,周围一圈细小的红宝石充当着
唇线,整张脸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如果缺少了一样东西,这一切再怎么精巧都是死的。在钻石镶嵌而成的眼
眶中间是一对乌亮的眸子,它发出的光芒灿若星河,让周围那些钻石全都失去了颜
色,它的灵动彷佛给了面具生命,让刻板冰冷的脸顿时充满了生机。
我一下子呆住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我确实呆住了。也正因为我片刻
的失魂,我没有看见,在两道目光于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双眸子也有一
刹那的迷茫。
“好见识?不敢当,少东主的这副面具我就没见过。”我很快恢复了常态,毕
竟我受过良好的淫贼教育,而淫贼通常对美女都有较强的抵抗力。
“哦?公子若是喜欢,八十万两如何?”她边说边轻盈的坐进了檀香木的椅子
里,老掌柜恭恭敬敬的递上盏茶,她轻轻啜了一口。那红玉的嘴唇竟然可以开阖,
怪不得她的声音没有闷的感觉。
“八十万两?你当我是凯子呀!”我藉端起茶杯的当儿给萧潇打了个暗号,萧
潇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原本就是绝色的她突然媚态横生,发出惊人的诱惑力,那姑
娘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彩,就连老掌柜的忍不住看了两眼后慌忙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我松了口气,知道萧潇用上了“玉女天魔大法”,以美女对美女本来就是压制
美女魅力的最佳武器。
“这副面具虽然精巧绝伦,可它不值八十万两,没有那对眸子,它连八万两都
不值,”我微微一笑:“因为它只是一片绿叶,而绿叶并不值钱,值钱的是红花,
那对眸子才是红花。绿叶配红花,八百万两都算不多。”我有些遗憾:“可惜,我
找不出相同的一对眸子,这面具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老掌柜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脸上现出怒色,刚说了一句:“王公子你……”就
被那姑娘抬手打断了,她淡淡的道:“公子谬赞了。小女子面目丑陋,又尚未出阁
,不敢以真面目示公子,请公子见谅。”她缓了口气后,又道:“其实,这只面具
是珠宝业中着名的工匠,也是敝号的首席工艺师周佛老师傅的呕心沥血之作,在完
成这件作品后他老人家就辞世了,这是他最后的遗作。说来,这只面具的巧妙之处
不是光看能看得出来的,八十万两实不为过,王公子若不是我们的老主顾,小女子
开价可就是一百万了。”
从她手上的肌肤看,她的年龄绝不会比玲珑姐妹大多少。可言谈举止潇洒自如
,并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那种羞涩忸怩,显然是久经历练。
“少东主这么说,在下荣幸之至。”
“哪里,自敝号在扬州设店以来,十七年间,公子与令舅先后惠顾敝号生意六
十二次,费钱一百十三万零六百两,敝号敢不以诚相待公子!”姑娘的眼里流露出
诚挚的目光。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宝大祥能屹立在珠宝界顶峰几十年不倒,看来还真有些
手段。客人的资料这么详细,也亏她能记得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一夜摆平瘦西
湖四艳的精彩记录?
玲珑姐妹一听却都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她们是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买珠
宝首饰,肯定是有许多相好;还是因为我仅仅拿出三千两银子给春水剑派显得那么
小气,抑或是两者都有。
当然我的心里也在暗暗佩服师父他老人家,这宝大祥我只去过十二、三次,照
那姑娘的说法,师父足足去过五十次,我才五个师母,自然用不了这么多的饰品。
那他老人家把这些珠宝都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想起师父过世的
时候,宝大祥扬州店的掌柜李大功还亲自到来吊唁,我便藉着机会向这位少东家表
示谢意,她也恰当的表示了对我师父故去的哀恸,然后道:“公子自令舅辞世后,
十个月未曾惠顾敝号,扬州那边李掌柜还特意来信告知此事,现在看来,倒是敝号
多心了,以后还要请公子多多捧场。”说着,眼中满是恳切之意,让人不忍拒绝。
师父故去以后,我依他老人家的遗命参加乡试,之后又踏上莽莽江湖去寻找慈
航静斋,若不是为了玲珑姐妹,我哪有心思来这里!不过,现在我可真要谢谢玉玲
、玉珑你们姐妹了。
“贵号手艺上乘,价钱公道,再说舅舅和贵号是十几年的老交情,我不会换到
别家去的。”我并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作出承诺的人,我是个淫贼,但我不是小人,
我也知道一诺千金,特别是对美女作出的承诺。可我还是承诺了,虽然我找了个冠
冕堂皇的理由,可我心里明镜似的,这承诺其实只为了眼前的这个丫头。
想通这一点,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恼人的感觉,这个姑娘好像很容易让人信任她
、顺从她,也很容易挑起男人惯有的自大情绪,被利用而不自觉。这样下去,我岂
不成了被征服的对象?!
师父曾经告诉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总有一方要被征服,没有征服者和被征
服者,那么他们之间就根本不是男女关系。征服者自由支配被征服者的身心,这是
征服者的荣耀;被征服者全身心依赖征服者,这是被征服者的幸福。
师父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充满惆怅。我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师父极少
提以前的事,我的五个师母也是一样,可我看过师母给师父作的画像,那时的师父
个子虽然也不高,可风姿若神,和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的那个乾巴模样完全不可同日
而语,是什么让师父突然变得形如枯槁,直到师父死的时候我才了解了一点点。
师父想征服一个叫做鹿灵犀的女人,可他失败了。打那天起,我就发誓,对女
人,除非我不想要她没胃口,否则我一定要作征服者。
可这位少东主看起来就像她的面具一样无懈可击,别看她年龄小,我想她见过
的风流才子、英雄豪杰不会比我见过的美女佳人少,这样的对手倒是棘手的很呀!
“谢谢公子,只是,公子此次要定做的手镯,敝号力有不逮,要让公子失望了
。”
我一愣,我没听错吧,宝大祥还有作不出的东西?它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珠
宝行,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工匠的辞世,手艺就失了传,若真是这样,它乾脆便关门
算了。我想起来萧潇的那只乳环是两年前在宝大祥定做的,那时周佛已经死了,可
乳环的做工并不比萧潇的那只镯子差,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在下知道周老师傅已经故去,要作出一模一样的怕不现实,不过,两年前在
下曾在贵号定制了一只宝石耳环,那位师父的手艺也非同小可,在下这手镯请他来
作如何?”
那姑娘下意识的望了萧潇一眼,我知道她是在看萧潇是否带着那只耳环。其实
,我当时对宝大祥说是耳环,只不过是不想惊世骇俗而已,耳环?你耳垂那么有韧
性吗?能撑得动这么重的耳环!
“夫人的耳环是梁师父作的,他……他近日身染目疾,已无法工作了。”这么
巧?我正有些疑惑,她又道:“不过,敝号最近新近了一批稀世珍宝,公子可否感
兴趣挑上几件,送给夫人和令妹呢?”
能叫宝大祥的少东家说出“稀世珍宝”这四个字,东西自然不会差了。不过这
并不是我好奇的主要原因,这个少东主为什么左顾而言他?莫非真有文章在里面?
我笑道:“少东主这么说,在下自然要看上一看了。”
“那请公子跟小女子走一趟吧!”
(4)
这一趟还真够远的,坐着没窗子的马车跑了近半个时辰,等下车的时候,已经
到了一座宅院里面。
“对不起,公子,”她那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因为这是家父隐居之所
,不方便外人知道,请公子见谅。”
我不由得收起了心中的不满,看这所宅院四四方方的,不像一般江南有钱人家
的花园那样亭台楼阁的,倒像是北方的那种厚壁高墙的深宅内院,隐隐的让人感到
一股肃杀之气。
我心中一动,笑道:“莫不是宝大祥把总号从应天府搬到杭州了吧?”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道:“公子目光如炬,正是如此。家父说应天乃兵凶之地
,三年前便把总号移到这里了,现在应天府那边只是个幌子而已。此事关系敝号机
密,务请公子代为守秘。”
我“哦”了一声,想起四年前的宸濠作乱,虽然只有短短四十三天,却也是战
火纷飞,师父还带着我们远避蜀中,像宝大祥这样的大商行更能感觉到战争的残酷
。回头对萧潇三人道:“既然少东主交待了,那方才她没说什么,你们也没听到什
么。”
玉珑撅着小嘴:“干么那么凶,我们不说就是了。”
跟着她曲曲折折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屋子前。她掏出钥匙打开
门,门轴竟发出吃力的吱扭声,细一看,原来这门是铁作的,只是掩饰得好,看上
去像普通的木门似的。厚重的墙壁好像也是铁的,没有一扇窗户,里面漆黑一片。
她拿钥匙不知在那儿又捣鼓了几下,只听一阵“吱嘎”声,房顶现出一个布满铁栅
栏的天窗,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关上铁门,她又拿钥匙在一座佛龛前摆弄了几下,一张檀香木台子缓缓从地下
升起。
“公子,这是敝号的藏宝重地,说起来,公子还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虚荣心膨胀了片刻之后我就冷静了:“少东主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怎么也得
留下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
她眼里的笑很明快:“跟公子做生意,真是省心省力。”
我和萧潇、玲珑姐妹坐在一侧,她则坐在对面,从桌下拿出一只锦盒,轻轻掀
开盒盖。“喔~~”萧潇和玲珑姐妹不由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是一只钻戒,指环
部分飘逸灵动,做工精美,但这并不出奇,令人惊叹的是上面的那颗钻石硕大无比
,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么夸张!我不为所动:“老实说,少东主,在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钻石
,称为‘稀世珍宝’绝不为过。只是它只能收藏,戴在手上就不太妥当了。在下想
要的是能够在平常日子穿戴的那种。”说着,又似开玩笑道:“在下倒是觉得把它
镶在皇冠上更适合一些。”
她看了我一眼:“原来是这样。”她低头找了一下,拿出了两个锦盒。左面的
锦盒里静静躺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项链我见得多了,萧潇就有好几条,可这串珍
珠粒粒个大色纯,更难得的是大小如一,便一下子显得珍贵起来。
“这是南珠中的极品檀珠,公子闻一闻上面可有檀香之气?”
我拿过来一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心中好像顿时清爽了许多:“这珠
莫非有提神静气之功?”
她含笑点点头,眼中露出嘉许的神色。
我看玉珑已经跃跃欲试,玉玲也是一副心动的模样,便冲玉珑一招手:“妹子
,过来。”
这是作淫贼的好处,你正人君子一个,敢开口就叫人“妹子”吗?不过,就是
淫贼也要讲究天时地利,换个地方我叫声“妹子”,玉珑没准和我急,现在她却只
是有些扭捏的挪动我身旁,我站起来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象牙白的珍珠和玉珑
粉嫩的肌肤相互辉映,把玉珑衬得愈发美丽。
“妹子,你真漂亮!”玲珑姐妹虽然不如萧潇那样美到了骨子里,可相差只是
毫厘。这时玉珑有珠玉相衬,看着着实明艳动人。旁边的玉玲也看出妹妹的变化,
眼中露出艳羡的目光。
我看在眼里,便问:“还有吗?”
“很可惜敝号只此一串,要让公子失望了。檀珠产量本就极低,又要一般大小
,想再寻这样一串,恐怕势比登天还难。”
玉珑看了看姐姐,脸上露出了两难的神色,犹豫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似的,一
咬牙,便要把项链摘下。我按住她的手,道:“少东主,你开个价吧!”又转头对
玉珑道:“傻妹子,你心眼好,可就笨了点,等会儿你姐姐再挑一串,不就可以经
常换着戴了?”
玉珑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刚浮出笑容,就听那姑娘说了句“三万六千两”,笑
容马上变成了一脸的惊讶:“人家一串珍珠项链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少东主你的
再好,二、三百两也该够了吧,怎么要三万多两呢?”
“我的姑奶奶,你要是不懂就别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我心里暗自道。
那姑娘笑笑,没有说话,我只好替她解释。想想这东西买的也委屈,也幸亏带着她
们过来,若不然买回去没准不当回事呢!
“妹子,珍珠和人一样都是有美丑的。一万个人里面恐怕也挑不出一个像你这
样美丽的女孩,同样一千颗珍珠里面也只能挑出这么一颗又纯又大的来。这副项链
应该有三十六颗相同的珍珠,你算一下吧,三万六千颗珍珠只能作出这么一副项链
,少东家卖三万六千两还算贵吗?好了,别摘了,要摘出门再摘,这副项链也只适
合家里戴,我再随便买条链子你平常日子用。”
“小妹妹,令兄懂得韬光隐讳,方才说得都是至理名言,这副檀珠项链确实只
适合家中穿戴。至于两位妹妹平常穿戴的项链,敝号就奉送了,也算小女子的一点
见面礼。”姑娘说着,拿起右边锦盒里的一对翠绿的玉镯递给我,说:“公子,您
看看这副镯子。”
这镯子的款式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也没细看便道:“少东主,礼部有令,‘
庶人妇不得着镯、钏’,在下没有功名,我妹妹手腕上没法戴镯子。”
旁边萧潇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又琢磨了一下,道:“爷,这镯子和那串珍
珠项链是不是很配呀?”
女人特别是美女身上的饰品贵精而不在多,饰品怎么搭配更是一门学问,这是
我在众多美女身上亲自试验得出的结论。叫萧潇一提醒,我脑子里顿时想像出玉珑
赤裸的娇躯戴着珍珠项链和翠玉镯子的模样,珠玉的圆润和玉珑的娇憨果然相映成
趣。
“这原本是一套吗?”我随口问道。
“这倒不是,小女子也是觉得这样搭配很协调。”
哦?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她独自在这间屋子里,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周围摆满了
镶金嵌玉的饰品,雪白的娇躯是最佳的试验地,她一一试戴着这些首饰,找出最佳
的组合的情形,不由得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咦?她的眸子怎么变得雾濛濛的一片?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难道……这就是
这个面具的神奇之处吗?
“好,我买下了。”
“二千三百两。”
接下来又挑了一条两万五千两银子的钻石项链给玉玲,萧潇看中了一只长命银
锁,做工十分精巧,雕龙画凤的显得很吉祥,我知道她心里惦记着我说的话,现在
就想给我们的孩子准备些小饰物。那姑娘说:“这东西本来不值几个钱,只是这把
长命锁有些来历,收的时候就贵了些,公子若是喜欢,敝号就平进平出,一千两银
子。”
大约看了一百三四十件饰品,那姑娘一摊手:“就这么多了。”
我有些失望,一直想给萧潇配一副足链,却总找不到合适的。
“真的再没有了?”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有几样,不过看起来不像是饰品。”
我说:“看看吧。”那姑娘又拿出了三只锦盒。
打开左面的那只,玲珑姐妹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叫,脸色顿时变得绯红。
那锦盒里并排放着两只宝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彩。虽然式样有
些变化,但它和萧潇乳头上戴着的那件饰品显然有着相同的名字──乳环。
“这对耳环和公子两年前在敝号定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那姑娘的
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只是这耳环未免太重了些,也未曾见夫人戴过。”
“少东主想看一看戴上去的效果吗?”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老天爷,您
真是眷顾我,我可是个淫贼呀!莫非您老人家也是同道中人?
“是啊!”
“真的想看?”
“真的。”
萧潇的手开始解对襟的衣扣,那姑娘看起来更困惑了,不过,很快像是明白了
什么,她眼里闪过浓浓的羞意,猛的一抬手,刚想说“不”,萧潇的手已经陡然加
快了速度,那个“不”字说出口的时候,萧潇的上身只剩下一抹束胸了。
就在我轻轻的一拉,让萧潇丰腻的椒乳挺拔在空气中的时候,那姑娘的面具前
面突然多了一道钻石组成的面纱,云遮雾绕的,让我看不清面纱后面那对眸子的表
情,只是那面纱并不能把她的身子也遮住,我看到她胸前的起伏有些快了。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快感,这钻石面纱落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她的修为还差
了一点。
“这面具的花样倒挺多的。”我心里暗道,嘴上却没停下:“少东主,这并不
是耳环,它叫乳环。”
我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像是沾满了从萧潇私处流出的淫汁,淫邪而有湿意。玲珑
姐妹早羞红了脸,她们肯定弄不清楚为什么在杀了十个八个淫贼之后,却让另外一
个淫贼做了自己的师兄,虽说这个淫贼和她们以前杀的有些不一样,但他确实是个
淫贼。
“多谢公子指教。”那姑娘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我已经听出里面的一丝波动
,萧潇的肉体果然连女人见了都喜欢。
我知道应该继续的击打她,让她心灵出现上的那道缝隙越变越大,最后只能用
对我的刻骨相思来填充它。我便拿出一只慢慢替萧潇换上,乳环上镶嵌的猫眼像一
只只人眼窥视着萧潇粉红的乳头,显得异常妖艳。
那姑娘的呼吸放轻了,那应该是她刻意控制自己的结果,我想差不多够了,她
已经不会忘了这淫靡的场景,一张一驰才是致胜之道,便有心转了话题:“这不是
中土之物。”
“公子好眼力,”那姑娘松了口气:“这是前些日子敝号从一西域胡商那里收
购上来的,因为语言不通,小女子记得公子以前定制过类似的东西,便作主买下了
。这一对敝号进价两万九千两银子,小女子加价三成,公子不反对吧?”
按照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遇到不懂行的人,珠宝行有时会加价十倍出售,但
对于这种动辄上万的珍品,卖家讲的是诚信二字,因为你骗一次,就会失去一批大
主顾,得不偿失。
这次宝大祥这位少东家开出的价码十分公道,我想最多只有一成半的利润,甚
至更低,此时竟要加价三成,显然是不满我方才的举动。恨不过是爱的触媒,小妹
妹,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呀。
“好,就算在下给少东主赔罪。”说着,我打开了中间的锦盒,里面是一大一
小两条珍珠链子。
链子每只都是九粒大小如一的珠子,那珠子和珍珠不太一样,泛着晶莹的光泽
,我仔细一看,竟全是夜明珠,大的一串珠子比鸽子蛋稍小些,小的一串只有大珠
子的一半大小。链子的一端是比夜明珠小些的汉白玉珠子,另一端则是一个汉白玉
的指拉环。
“夜明珠这样串起来用未免暴殄天物,可又……”那姑娘似乎想起来什么,话
说了一半便打住了。
“是呀,它不像是项链,也不像是手链,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玉珑忍不
住好奇的问,因为不想露出身份,没办法只能叫我哥哥,只是听起来便含含糊糊的
了。
“妹子,哥哥这次可要卖个关子。”我顺杆往上爬,特意把哥哥两个字说得极
清楚,心道:“这后庭珠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若是知道可就奇也怪哉了,想知
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是等给你开苞的时候再说吧!”
“这对珠串贵些,十二万八千两。”
还好,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自己身上只有不到五十万两的银票,万一她报出
个天价,我岂不当场出丑?要知道,一颗上好的夜明珠可要上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呀
!
“萧潇,收起来吧。”这时萧潇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冲我嫣然一笑,我知道
她已经在期待晚上我的后庭调教了。
“公子好大的手笔呀!”虽然因为那幅钻石面纱让我看不清她眼中的表情,可
听声音我也能感觉出来她确实有些惊讶了。
前面这两个锦盒里的东西让我对最后一个锦盒产生了期待,里面的那只铂金蜻
蜓果然没让我失望,这只与萧潇的小手一般大小的蜻蜓布满了机关,轻轻晃动一下
,翅膀便振动起来,两只小爪跟着一抓一放的,连尾巴也像是产卵似的一点一点的
点个不停。
因为上面并没有宝石在装饰它,这只充满奇技淫巧的蜻蜓只被卖了六千六百两
,我都不禁替它叫屈,“等把你弄上床了,再让你嚐嚐我小蜻蜓的厉害!”我对着
那姑娘暗自道。
“一共是二十三万六千六百两银子,抹去零头,公子您付二十三万六千两就行
了。”
我点了一下银票递给她,她低头开始写契约,我似乎是不经意的道:“少东主
,恕我直言,宝大祥最近出事了吧?”
她的手顿时一停:“公子此话怎讲?”
我开始使出了我的杀手链,这是我在听到宝大祥无法承接我定做的手镯时就开
始怀疑的了,在来到它的藏珍室之后,我更加确认了,宝大祥,你比我想像的实在
是差了许多。
“在下看过贵号的藏品,数量之多,样式之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是真
心话,连萧潇她们三个都一个劲点头。“不过,这些藏品都不是贵号的手艺,若是
收购上来的话,在下估计至少要动用二百万两以上的银子才成。这些饰品巧则巧矣
,难道贵号做不出来,非要收购吗?即便买个一、二十件的用来观摩也属正常,但
买来一百多件恐怕……”
“且慢!”那姑娘猛的打断了我的话:“公子如果方便,小女子想和您单独谈
谈。”
我一挥手:“萧潇、玲珑,你们在门外等我,不许乱跑。”
看萧潇她们出去了,那姑娘轻抚了一下面具,那钻石面纱便卷成一条束发的带
子,平静的道:“家父姓殷,小女子行二,家里人都叫我二姑娘。”
说来好笑,我和师父在宝大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银子,到现在才知道老板
姓殷。
看她乌黑的眼中流出淡淡的倦意,我知道她平静的声音背后心已经不堪重负而
开始崩溃了。不过,若是现在就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她虽然会很感激的靠上去,
可等身心都恢复了,那感激会不会变成爱与服从就难说了。所以我只能给她一只手
,让她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拉的住的手。
我开始伸出手:“在下王动,草字别情,如果姑娘看得起在下的话,我就托大
叫姑娘一声妹子,姑娘可以叫我大哥。”
可能是我的表情和声音实在是太过诚恳了,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让她无法拒绝
,她嘴唇蠕动了两下,低低叫了声“大哥”。
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再叫出声“公子”来,这时我已全然智珠在握了,好妹子
,这声“大哥”既然叫出来了,你还能跑出我的手心吗?!
“妹子,宝大祥的人手是不是出了问题?”
殷二姑娘点点头:“大哥真是玲珑心思,竟从我们进货上看出了问题。”她停
了一下,问我:“大哥知道‘霁月斋’吧。”
“霁月斋?”我摇摇头:“没听说过。”
殷二姑娘一笑:“大哥你多长时间没回扬州的府第了?”
我一算:“从赴应天赶考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这就对了,霁月斋四个月前才成立,不过一开就是三处分号,应天、杭州和
扬州,它在三地广发名帖,凡是有些头脸的都收到了帖子,估计府上也应该收到帖
子,只是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没看到。”
“是不是霁月斋拉走了宝大祥的大批人马?”霁月斋开的规模这么大,一定需
要有经验的熟手,宝大祥的人免不了被撬,不过走了一、两个并不会影响宝大祥,
只有大批人马跳槽,才能影响到宝大祥的生意。
“大哥猜的不错,我家七大档手除了梁师父身染目疾之外,其他六个全数到了
霁月斋。”
我一愣:“霁月斋的工钱给得高吗?”
“不太清楚,但我家对他们绝对不薄,一年三百六十两银子外加花红,怎么也
有六百两银子一年。”
这着实不低,我一皱眉:“妹子,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是钱上面的问题,最多
走个三两人,不会都跳槽了。”
“小妹也这么想,而且这霁月斋珠宝的价格异常的便宜,几乎是我家进货的价
钱。”说着,她眼里有些歉意:“大哥,说了您别生气,您今天这一笔是我家三个
月来赚的最多的一次,这些天我们几乎都在赔钱往外卖,即便这样,客人还是少了
许多,因为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工匠,没办法接像大哥这种定制的活儿了,其
实那是最赚钱的。”
我笑道:“大哥的钱不让妹子赚,难道让别人赚不成?”心道,这霁月斋明显
是冲着宝大祥来的,而宝大祥在业界根深蒂固,想整垮它绝非易事,这霁月斋背后
定有强援,便问:“妹子,这个霁月斋是谁开的?”
“小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的老板姓宋,人都叫他宋先生。”
我看她眼里露出恳求的目光,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她已经开始依靠我了,这
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恐怕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我心道,不过她想求我什么?钱吗?
有可能,不过宝大祥经营珠宝这么多年,即便对手一直打这种价格消耗战,宝
大祥也不会轻易被拖垮。现在宝大祥更关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对手霁月斋为什么能把
珠宝的价格压得这么低,是为了争取客户的一时之举还是在进货的时候本身就便宜
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试着问道:“妹子莫非想让我探一探霁月斋的底?”
她顿时松了口气,却又把钻石面纱放了下来:“大哥,小妹正有此意,只是不
知如何开口,好在大哥看了出来。”轻声笑了一下,又道:“大哥的心思太厉害了
,小妹不得不放下面纱,免得大哥把我给看透了。”
我却不由得暗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怪不得你肯叫我一声大哥,原来早打好了
主意,这个丫头片子好像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便有意转了话题:“妹子,若是大哥
没看错的话,你今年怕是还没到十八岁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哥神目如电。”
“妹子以弱冠之龄来打理宝大祥的业务,伯父真是放心的紧呀!”
“家父不良于行,家母和几位姨娘都不善此道,姐姐自幼多病,姐夫一介书生
,弟弟妹妹又小,小妹不来打理谁来打理?”
书生?少爷我也是书生!可听她话里满是无奈,我还是顿起怜惜之情,小小的
不快便隐藏在心底。“好吧,那大哥就帮你探探霁月斋的底吧。只是这事儿不能急
,如果他们有心的话,我进出宝大祥他们可能全清楚,所以得先把霁月斋的事放上
一放,正好我这些日子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这样吧,三个月后我去探霁月斋。
”
这时她欲言又止,我一愣:“妹子,莫非宝大祥的资金有问题,撑不了三个月
?”
“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在杭州安的新家花了三百多万两,又不得不吃进两百多
万的货,店里的流动资金已经没有多少了,再这么耗下去,不出两个月就得变卖家
产来流动了。”她的话里有些苦涩。
我当然知道变卖家产的后果是什么,消息一旦传出去,宝大祥的牌子就算倒了
。我虽然觉得宝大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却没想到它外强中乾到了这种地步,
想这位殷二姑娘支撑这个诺大的家业也是耗尽了心血吧!
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计划:“妹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二十万两你先拿着
用,我一个月后再带钱来一趟。”身上剩下的四万多两银子省省花也该够了,而有
我这二十万宝大祥,再怎么不济也能撑上一个月。“再有,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这
儿花了二十几万买珠宝,别人若问,就说我买了两副镯子,一共不到一万两银子。
切记。”
她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下,她把银票接了过去,用极
低的声音道:“大哥的恩情,小妹不知何以为报?”
我微微一笑:“妹子,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吧!”
第五章
我让殷二小姐把我们送回了宝大祥,在那里我给玲珑姐妹挑了几样日常穿戴的饰品
,并把银票留在了柜台,老掌柜也按贵宾的优惠打了折扣,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从宝大祥出来,玲珑姐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就是面对知味观名满天下的点心,她
俩都极少言语。我知道,在她们接受了我如此贵重的珠宝的时候,她们已经有心做
我的女人了。只是人在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珠宝面前思考能力都会变得低下,此
时离开了那个环境,她们便需要重新调整心情,来适应自己作出的决定。
等回到江园,玲珑姐妹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我看天还没黑,便拥著
萧潇,徜徉在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间。
「主子,你是不是想娶宝大祥的那位小姐?」
萧潇,奶不愧是我最亲近的女人。「我今年二十四了,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
一直在等著抱孙子。」若不是我一直抗著,老爹老妈早把媳妇给我娶回家了。
萧潇想起了我的话,眼波有些媚了。「那隐湖小筑呢?听说隐湖最近行走江湖的那
个魏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主子不想娶她吗?」
「萧潇奶记著,我绝不会娶隐湖的女人,我只会把她们踩在脚下蹂躏她们,不然师
父死不瞑目。魏柔?这两天好像总有人提起她,她不是很 吗?让她作奶的女奴,
好不好?」
萧潇「噗哧」一笑,又问∶「那玲珑姐妹呢?她俩天真浪漫,萧潇很喜欢她们。」
「萧潇,奶不喜欢宝大祥的二小姐?」
「萧潇不敢,只是┅┅那位二小姐精明的很,我有点怕。」
我转过身来,萧潇这个我宠爱的女孩脸上真的有些担心的神色。
「萧潇,我应该娶奶的,可惜师父把奶的身份定死了。」
萧潇又温柔、又体贴、又聪明、又美丽,虽然是个赌约,可师父为什麽只肯让她作
我的女奴呢?师父啊,您老人家实在是给我留下太多的谜团了。
萧潇痴痴的望著我,「主子,萧潇只想一辈子伺候您,一辈子作您的女奴。」
「好,萧潇,我答应奶,不管我娶了谁,我都不会让奶离开我半步,谁也不能欺负
奶。宝大祥的二小姐是很精明,可我会让她把精明都用在外人身上,玲珑姐妹我也
会把她们收到我帐下跟奶做伴的。」
「王少侠、王少侠┅┅」从後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人,很富态的样子,正是大江
盟的总管柳元礼,「找您可真不容易呀。」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天下第三十九厉害的高手竟跑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这是
不是一样厉害的功夫。
「柳总管找在下有事?」
「公子听说鹰爪门况掌门惨死在竹子坝的事了吗?」
「听说了。」我心道,他又不是美女,死就死了,关我屁事!「难道柳总管认洛
ub下杀了况掌门?」
「王少侠真会开玩笑。」柳元礼笑脸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凭你也能杀况天
?「况掌门遇害一事明显是有人向敝盟挑衅,敝盟今晚请各大门派共议此事。」
「原来是这样啊,这事柳总管你找我师妹就行了。」
「可令师妹说一切要听您这个作师兄的。」柳元礼也有些胡涂了,这对师兄妹本来
就难辨真假,遇事又互相推诿,可真够奇怪的了。
咦,这两个丫头片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聪明,学会有事往别人身上推了,这麽说来
她们还蛮有开发潜质的。看柳元礼正直勾勾的望著我,我微微一笑道∶「我这师妹
就爱小题大做,好吧,我跟您去吧。」
我亦步亦趋跟著柳元礼来到了议事堂,议事堂里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坐了十几号
人,好像正等著我。见我进来,眼睛齐刷刷的望著我。
只半天功夫我就习惯了这种目光。当然,我知道他们注意我并不是因为我生的玉树
临风。这个春水剑派在我眼里虽然像是纸糊的,可武林茶话会却把它列到了武林十
大门派的第九位,它便成了江湖里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不幸的是我正好是它的代
表。
「春水剑派王动王少侠到┅┅」柳元礼高声道。
屋子里的多数人并没有惊讶,因为他们在早上已经惊讶过了;只有三个人脸上闪过
一丝讶色,其中一个年轻的和尚,长得很秀气,虽然脸上有种木讷之气,却掩饰不
住双目里四射的精光,一袭雪白僧衣质地优良、做工精细,人又坐在了东侧上首第
一张椅子上,昭示著他出身的不凡,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定是少林寺的重要人物;一
个年轻的剑士,瘦高的身材,模样很英俊,一副傲慢不羁的模样;还有一个中年汉
子,虽然瘦小,却很有气势,面孔是熟悉的很,正是扬州咱u钗W的大户慕容家的总
管慕容仲达,他正瞪著小圆眼睛吃惊的望著我。
其实我的眼睛只在他们的脸上做了短暂的停留,便转到了此间主人身上。
我知道议事堂里站著坐著的都是江湖重要门派的高手,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知
道了,可这些眼睛加起来也比不上那对充满愤怒与忧伤的眸子明亮,虽然他明天就
满五十岁了,可看起来就像四十岁的人,高大的身躯并没有丝毫的弯曲;被江湖传
颂的那张脸很像戏文里的关公,蚕眉凤目,五柳长髯,顾盼之间透著无比的威严,
一时间我好像觉得厅里只剩下这个汉子在注视著我。
这就是江湖五大绝顶高手之一的「天王老子」齐放?!
因为玲珑姐妹和杨威的关系,我不由得对江湖上的那些高人们起了轻视之心,此时
却有如醐醍灌顶,心下猛的清醒过来,这齐放的武功分明不比师父差,那鹿灵犀排
名尤在齐放之上,看来要完成师父的遗愿还真要下番功夫了。
「春水剑派王动见过齐盟主。」我深施一礼。
记得这一年来我只有两次这麽恭敬的施礼,一次是给过世的师父李逍遥,一次是给
新拜的座师王守仁。这一礼虽然有几分不情愿,倒也不是十分勉强。
「贤侄少年英发,来日必有成就。请坐吧。」
齐放的话虽然诚恳,我却感到一股泊然的压力,转头四下望了望,才让我觉得压力
小了些。看西侧空著两把椅子,一把就在齐放的旁边,一把靠近门口,我就是再不
懂江湖的规矩,也知道那把客人中最尊贵的椅子不是留给我的,看议事堂里的格局
,那应该是隐湖小筑代表的座位,我不由对明天的寿筵产生了期待。
走向门口那个座位,我坐了下来。上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瘦长的马脸掩饰
不住干练的神情,见我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便冲我微微一笑。
「马王神」韩元济并不是江湖的绝顶高手,他在江湖名人录里也只不过排在了第二
十九,按照我的原则,他其实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可他是离别山庄的总管,
萧潇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自然多了几分关注,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一笑露
出了满口的黄牙,我也没觉得厌烦,反而有些亲切的感觉。
「大少,您终於踏进江湖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心中却像惊雷一般响亮,在他的笑容里也能看到几分兴奋,
我知道他已经了解了我的身份,可我踏入江湖真的让他这麽期待吗?
「江湖?」我的眼中射出一道冷厉的光华,「我踏入江湖了吗?」
韩元济一愣,刚想说什麽,齐放浑厚的声音开始在大堂里回响。
「齐某过个生日,引来这麽多的好朋友前来助兴,近的不说,就连远在蜀中的唐门
也有天行兄弟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此等高义,齐某自是铭感五内。」齐放娓娓道来
,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然」,齐放的声音猛的提高了八度,「就在今日,前来助兴的齐某好友『鹰爪门
』掌门况天况兄被人狙杀在离江园十里的竹子坝!况兄何罪之有,竟遭此毒手?!
此人挑起事端,破坏江南武林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是何居心?!」
说到这里,齐放腾的战了起来,腮下长髯无风而动,身上长衫猎猎作响,「况兄为
齐某而死!齐某敢不为况兄死!今日齐某在此立誓,大江盟顷全盟之力缉拿凶手,
不杀凶手,绝不罢休!也请全天下武林共讨之!」
我没想到齐放看似粗豪,说起话来却是满嘴「之乎者也」,心中正有些好笑,我对
面一位三十多岁的高挑汉子已长身而起,这汉子隼目鹰鼻,只是面色苍白,双眼红
肿,显然悲愤已极∶「况师兄莫名被害,敝门上下莫不悲痛欲绝,还请在座的武林
同道主持公道,还敝门一个道理。」
原来这小子是鹰爪门的,怪不得一脸的苦相。看议事堂里大多数人脸上都现出激愤
的样子,三个例外的就显得很另类。
我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况天跟我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他的死在我心里泛不起任何波
澜,虽然齐放的话在一瞬间让我感动,可马上我就冷静了下来。
另外两人中的一个是我对面上首第三把椅子上坐著的慕容仲达,他脸上阴晴不定,
两只小圆眼睛四下乱转,似乎在观察各人的表情。
而另一个竟然是韩元济,他那张马脸上看不出一丝悸动,只是在转头看到我的表情
後,脸上倒是流露出些些放松的神情。
难道离别山庄和大江盟不睦?我暗自忖道。
「司马施主,追凶一事,敝寺愿尽微薄之力。」那秀气的和尚缓缓道,鹰爪门的这
位司马仁兄脸上顿时浮出感激之色,深施一礼,「多谢木蝉长老。」
他就是少林寺的第二高手、戒律院的长老,人称「一岁一枯荣」的木蝉?听玲珑姐
妹说他的「枯木神功」已经练到了岁枯岁荣的境界,我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
。
「只是方才看况施主的遗体,其中疑点颇多,倒不能莽撞行事。」木蝉执掌戒律堂
,凡事先讲证据已经成了习惯。
原来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验过况天的尸体了,那还叫我来干什麽,他们愿意找谁
报仇就去找谁,干嘛非把春水剑派拉扯进来?
「疑点虽多,仔细查证就是了。」
木蝉对面的那个年轻剑士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朗声说道∶「司马兄,在下在武当无
职无权,不能承诺什麽。不过,况门主在江湖上口碑甚佳,行侠仗义的好事作了不
少,在下可不愿意看到他含冤而去,司马兄如有需要,尽管知会一声。」
记得玲珑说过武当少林面和心不和,这人的话句句顶著木蝉,看来玲珑的话倒是不
假。
「宫大侠愿意出面,自是胜过千军万马。」
原来是武当的後起之秀「潇湘剑雨」宫难,难怪口气这麽大。
紧接著,唐门的鹰堂堂主唐天行,排帮的付帮主司空不群都表明了立场,支持大江
盟和鹰爪门缉拿凶手,唐门看来和大江盟渊源极深,还当场决定调拨人手供大江盟
统一指挥。
齐放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我身上,按道理他应该先问慕容仲达或者是韩元济,可他偏
偏越过了这两个人,和颜悦色的问起我来,「贤侄,贵派一向主持武林公道,想来
一定会支持敝盟的行动了。」
齐放上来就扣过来一顶大帽子,这让我心里暗自不爽,「对不起,齐盟主,这件事
在下作不了主。」
我立刻收到了若干鄙视的目光,我知道他们都在想我是个没担待的孬种。只有慕容
仲达颇为意外的望了我一眼,韩元济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齐放没想到我竟一口回绝,眼球不由一缩,「那齐某想请王少侠留下埙uㄐA贵掌门
玉夫人那里由齐某去说项,想必玉夫人会给齐某这个面子吧。」
我一愣,齐放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难道我擒拿杨威的事被他知道了不成?转念
一想,不太可能,杨威一事只有玲珑姐妹和杨威自己知道,玲珑姐妹不会出卖我,
而杨威的人头已经落地。这老小子究竟看中了我什麽还真费猜量。
心念电转间,我颇为诚恳的道∶「齐盟主吩咐敢不遵从。只是在下师父新近为人所
害,虽然凶手之一的杨威已然伏法,可另一凶手花想容尚逍遥法外,杀师之仇在下
岂能不报!这些日子在下要和师妹一道追拿花想容,怕是没有时间帮助盟主,一俟
了结此事,在下立刻前来听候盟主调遣。」
说著,我突然捂著肚子,道∶「啊呀,对不起齐盟主,在下在知味观吃坏了肚子,
好在这里也没敝派什麽事了,在下方便去了。」也不待齐放说话,转身跑了出去。
我并没有去想齐放的脸色会变得多麽难堪,也不知道齐放的眼里突然射出耀眼的光
华。我只是春水剑派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如果需要的话,玉夫人大可说我的举动
并没有得到她的同意,然後再把我开革了,那麽就丝毫不损春水剑派的名誉,春水
剑派依然还是春水剑派,这一点恐怕齐放也想的明白。
回到内院,我迳直来到玲珑姐妹的门前。这两个丫头连我都敢算计,自然要好好教
育一番。可拍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声,倒是旁边自己的房门打开了,「主子,
玲珑姐妹在这儿呢。」
我进门一看,玲珑姐妹正俏生生的给我施礼,「师兄,您别生气。」
姐妹俩穿的还是上午的那件鹅黄色的绸缎衣裳,只是雪白的脖颈都多了件饰品,玉
玲是一条钻石项链,而玉珑则是那条檀珠项链,珠宝美人相得益彰,姐妹俩益发娇
艳动人。
姐妹俩的神色不再拘谨,只是有些害羞。我知道她们已经拿好了主意,心中那点不
高兴便飞到了九霄云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瞪著姐妹俩道∶「好啊,齐放找奶们
去议事,奶们为什麽把我推了去?」
玉珑笑道∶「因为你是师兄呀。师妹自然要听师兄的。」
「我明明是冒牌的嘛。」
「不对啊,师兄您可是宋师姑的关门弟子呀。虽然春水剑派从来不收男弟子,可规
矩是人定的,我们回去就跟娘说,正式把师兄您列入门墙。」
这些话好像都是我说过的,看玉珑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道∶「既然师妹要听
师兄的,那好,玉珑,奶给我过来,师兄要打奶的屁股!」
玲珑姐妹脸腾的就红了,玉珑扭捏道∶「不好嘛,师兄。」
我说∶「不打也行,以後人前叫我师兄,人後不许叫师兄,要叫哥哥。」
玉玲羞得背过身去,倒是玉珑在宝大祥这麽叫过,眨眨眼小声道∶「叫就叫,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一连叫了好几声。
说说闹闹的,玲珑姐妹就放开了些。玉玲问我齐放召人议事是不是为了况天遇害的
事,我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後道∶「本来答应奶们去春水剑派见奶娘,可
现在得先去捉拿采花大盗花想容了。」
「师兄,还是先回春水剑派吧,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玉玲还是惦记著把我带回
春水剑派让她娘玉夫人看一看。我说大江盟此次为了况天的事一定会把江南武林拖
进一个动荡的时期,结果如何,谁也估计不到,咱们现在不回去见奶娘,就是怕万
一有事奶娘也好有个回旋的馀地;就是回去,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偷偷回去。
玲珑姐妹听我肯去春水剑派,安心了许多,这倒让我明白了她们让我回去的真正目
的。
「可师兄┅┅」玉珑刚开口,便看到我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忙改了口,「哥哥,想
进十二连环坞并不那麽容易,那可是个恶人窝呀!」玉珑有些担心。
我记得杨威交待过花想容的藏身之地,好像是在无锡太湖水域一个叫「十二连环坞
」的地方,武林恶人榜上的恶人如果被人通缉的实在没地方去了,最後都跑到了那
里,恶人榜上前十位里据说有六个躲在那儿,其中就有「花蝴蝶」花想容。
「我没说要去十二连环坞呀,咱们游游山、玩玩水不挺好嘛,干嘛要去十二连环坞
?」
「可、可哥哥不是说要去捉拿花想容的吗?」
「是啊,不过我没说非得明天就把他抓起来呀,等个一年半载的,花想容在十二连
环坞呆腻烦了自己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抓他,不更好吗?」
「妹妹,师兄┅┅哥哥说抓花想容那是个挡箭牌。」
玉玲总算明白了,可玉珑还没明白,「哥,我们不替宋师姑报仇啦?」
我突然把脸一扳,「玉珑,江湖风波险恶,人心叵测,不是奶武功高就能解决一切
问题的。再说,奶们武功高吗?别以为杀了几个淫贼自己就可以纵横天下,谁都不
怕了。奶们冒冒失失的去抓杨威,知不知道冒了多大的风险!┅┅不服气呀,萧潇
,奶把杨威的扇子拿来。」
玲珑姐妹不知道我为什麽又发火了,有些紧张又有些委屈的望著我,想来从前的那
些武林侠少们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们。
萧潇找来杨威的那把扇子递给我,我说∶「杨威绰号『蛇郎君』,毒蛇知道吧,多
狡猾呀。论武功奶们是和杨威不相上下,可论起江湖下三滥的玩意,奶们差远了,
『蛇郎君』的名号岂能是白叫的?」
我一按扇子的一个机关,「嗤嗤」两声,两支扇骨就从扇子里激射而出,钉在对面
的墙上,入墙三分,玲珑姐妹都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扇子里还有一种迷烟,这种迷烟可是每个男人都喜
欢的。奶们若是闻了,杀杨威?恐怕就得求杨威把奶们奸了。要不要试一试呀?」
我一边说心里一边暗骂杨威,妈的,就是你们这些下三滥坏了我们淫贼的名头!杨
威,你还是睁开你的鬼眼学学我是怎麽作淫贼吧,当然,你的条件太差了,到了阴
间你也只能作个下三滥。
姐妹俩又吃惊又害羞,半天玉珑才委屈的道∶「哥,我们知错了。可娘现在闭关修
炼春水心法,李奶奶岁数又大了,我和姐姐再不出头去找杨威、花想容报仇,春水
剑派可就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又满脸渴求的望著我,「我知道,我和姐姐的武功不好,可哥哥你武功好呀,又会
教,我和姐姐这几天都觉得进步飞快。有哥哥在,我们就不用怕了,不是吗?」
看著如花似玉的玲珑姐妹,我色心大动,「萧潇,奶在床上加两副铺盖,从今天起
,我要玲珑寸步不离的跟著我。」
玲珑姐妹一下子跑得远远,「哥,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哩。」
江山如此多娇(2-1)
「吁——」,玉珑拨转马头,「哥,你快点嘛~」,她俏脸含瞋道。
我正赶着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奔驰在去往应天府的官道上。不错,我现在的确
是个车夫,玲珑姐妹在听我说要去春水剑派後,就突然思乡情重起来,恨不得一下
子飞回应天府,连玉玲的病尚未大好都顾不得了,我只好第二天就雇了马车向应天
府进发。
刚走了小半天,车夫就失业了,因为他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赶车上,之後
,我就成了车夫。
我满怀信心的扬起了马鞭,但很快我就发现,人其实是最忘本的动物。我在五
岁的时候就熟练的赶着装满蔬菜或茅草的马车来往於城里和乡下,可在沈园做了十
几年的少爷後,这一切都变得生疏了。
萧潇陪玉玲坐在马车里,看我一头汗,一面掏出手帕替我擦汗,一面回头冲玉
玲抿嘴笑道:「咱这位爷,心性儿也太要强了些。」
好在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只是已经过了无锡,也不见有人跟踪。眼看到了常
州,鲁卫纵马赶了上来。
「老弟,我在後面跟了一天了,也没发现可疑的人,看来在苏州暗算你的人都
叫你一锅端了。」,鲁卫左右看了看,「再有个把时辰就该到常州了,往前便是应
天府的地界,老哥我就不跟了,省得苏老总罗嗦。如果今儿晚上那帮兔崽子没什麽
动静,估计这一路就不会有什麽变故了。」
我知道鲁卫说的苏老总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南直隶的总捕苏耀,这几日他没少跟
我讲公门里的事,似乎认定了我在公门将有远大而光明的前途。我也知道,做官的
最怕伸手捞过界,便笑道:「好在我是浙省的捕头,不必听他老人家的唠叨。」
常州是我烂熟的,在准备应天乡试的时候,我和萧潇就在这儿的天宁寺住了十
几天。鲁卫看我轻车熟路的进了毗陵驿,不由一愣,「老弟,你对老哥我的辖区倒
是满熟的嘛。」
驿丞自然识得鲁卫,忙把一乾人安顿好。可能是见萧潇和玲珑姐妹衣着华丽、
佩珠戴玉的,误以为是朝中哪位大员的女公子,而鲁卫态度又很暧昧,那驿丞便极
力巴结。
「三位小姐天人似的,让我们小小驿站蓬荜生辉。……上房清净些,朝廷四月
里头刚整肃完——小姐定是知道的,这阵子来往的官员就多了起来。……这边走,
大家出身就是不一样呀!」。那驿丞嘟嘟囔囔、罗里罗嗦的一味卖好让我一阵心烦
,脸上便有些不豫,鲁卫忙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强压心头烦躁,塞给他二十两纹银
,还赞他才力精敏、识见练达,驿丞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理他作甚?」,我不解。
鲁卫叹了口气,「就当给老哥个面子吧。这毗陵驿是江南大驿,来往官员众多
,打探朝中的消息甚是方便,说起来那驿丞还是老哥的一个耳目呢。」。
我心有所悟,在江湖鲁卫算得上是名门正派里的一号人物,可进了官场便也要
投机钻营,看来官场就和江湖一样,一入其中便身不由己了。
往榻上舒服的一躺,我笑着解释住进毗陵驿的原因:「这儿是我大明的重要驿
站,想来任谁也不敢在这儿撒野,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萧潇的眼里闪着敬佩的光芒,主子他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就连杭州府巡检司副
巡检这麽一个从九品的小小芝麻官都能叫他翻云覆雨的整出很多花样。住驿站?那
个鲁大叔就想不出来。她刚想颂扬几句,突然听到院外有人嚷道:「混帐!老子就
在这儿撒野了,怎麽着!你他奶奶的狗眼看人低,我打的就是你!」,接着就是一
阵乒乒乓乓,中间夹杂着驿丞哭爹喊妈的叫声。
真没面子呀,我眉头一皱,刚说没人敢在这儿撒野,就有人跳出来给老子上眼
药,看鲁卫的脸上也有些惊讶,想来这种事情也不时常发生。
「我出去看看。」,鲁卫扭头出了门。
我没动地方,这里毕竟不是浙省,而鲁卫也是高手,我不必担心连一个小小的
斗殴事件他都弹压不下去。萧潇见我脸色不豫,麻利的检查了一遍屋子,就跑去玲
珑房间了。外面的打斗声倒是很快没了,可半天鲁卫也没回来,我有些奇怪,刚想
出去看个究竟,却见他兴冲冲的闯了进来,进门就笑道:「老弟,我来给你介绍一
个朋友。」
看到跟在他後面那个三十出头、风尘仆仆的汉子我心里一阵惊讶,这汉子相貌
俊朗清奇,看模样应该是个被谪的文官,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这
杀气并不像是齐放或是鲁卫这种江湖高手运功之後那样的锐利,却是泊然有股正气
。
「这位兄台是军爷?」,我拱手问道。
那汉子一愣,细长的眼睛蓦地放出一道毫光,一闪之後又恢复了略带沧桑的沈
静。鲁卫笑着说,老弟你眼力还真不差,拉过那汉子道:「他就是在永安滑石滩以
步卒五百大破贼兵八千的京卫都指挥同知沈希仪沈唐佐大人!」
沈希仪?我心里顿时一阵惊讶,这文绉绉的汉子竟然是有着两广第一勇将之名
、人称「豹子」的沈希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在扬州的时候就听到过沈希仪的大名,这些征战沙场的英雄向来都是茶楼酒
肆那般文人骚客、市井闲人的上好谈资,何况滑石滩以少胜多的战例在众多军事失
利的邸报中是那麽的光芒四射。在他被擢昇进了京城後,人们都在议论说这个世家
子弟将来在军界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
不过,看他现在的一身行头就知道他很失意。都指挥同知是从三品的高级官员
,而他此刻却穿起了庶人服,看来已经被摘了乌纱帽了。
「久仰唐佐大人威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在下王动,乃杭州府巡检司副巡
检,拜见大人。」
既然住进了驿站,还是按官场的习惯来吧,虽然我并不喜欢对着陌生人打躬作
揖。
「大人二字不敢当,」,沈希仪的声音极是沈稳,隐隐有世家的风范,只是脸
上有些惊奇,似乎不相信我是一个捕快,「希仪被谪,眼下不过是杭州都司的知事
罢了,王兄勿要行此大礼!」
我微微一笑,「那好歹也比在下高三级,这大人叫的并不冤。」,又道尘埃岂
能蔽珠玉,宝剑锋从磨砺出,小小挫折後大人定会为朝廷再立新功。
沈希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听王兄说话,不像是捕快,倒像是个读书人。」
。
鲁卫说先别讲客套话了,唐佐老弟还没有住的地方哪。我一听就明白沈希仪定
是带着家眷,便说让玲珑姐妹和萧潇住在一起,我搬去和鲁卫挤一挤,这样就腾出
间房来。
沈希仪此时显示出了武人的乾脆,说了声谢谢,便告罪说是安顿家人去了。驿
丞看在我银子的份上,只是说了句被贬的京官老子看多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倒也
不再找事。
收拾停当,我正想去邀鲁卫、沈希仪一道用膳,却见两人已联袂而来,後面还
跟着两个妇人。我心中一愣,妻子登堂乃是示通家之谊,看来这个沈希仪一路上定
是没少受委屈,遇到我和鲁卫以诚相待,竟是感动如斯。
「这是舍妹和贱内。」
我连忙施礼,两人虽然布衣荆钗,却掩不住国色天香,行止更是落落大方,颇
有大家气度,只是沈小姐身上还带着孝,像是文君新寡。
我唤出萧潇和玲珑,说是自己的妾室。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玲珑的身
份,她俩脸上顿时布满了羞意,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喜色,慌忙依言和萧潇一道给
沈希仪三人行了礼。
我吩咐驿卒给五女准备一桌上等筵席,又偷空告诉萧潇说沈希仪看起来行囊羞
涩,让她找机会送些银两首饰给沈家二女,之後便和鲁、沈二人来到了毗陵驿旁的
文亨阁。
几口女儿红下肚,沈希仪白净的脸上便蒸出一股酒意,看起来就有些剽悍的味
道,「好酒!有日子没喝过这等好酒了!」
鲁卫夹起一只加蟹小笼包放进嘴里,边吃边道:「老弟似乎流年不利呀?到底
得罪了京里那路神仙?」
沈希仪一叹,「是首辅杨大人。唉,还不是为了廷议大礼。」
又是廷议大礼!
自从拜在了老师王守仁的座下,我对朝廷的时事关心了许多。新皇嘉靖继位两
年,诛钱宁、江彬,革锦衣卫十四万人,深得民心,朝纲也为之一振。不过,嘉靖
并不是先皇正德的子嗣,只是他的堂弟而已,正德无子,大行之後,是身为内阁首
辅的谨身殿大学士杨廷和趁提督东厂及锦衣卫的江彬离京之际,以「兄终弟及」的
名义推立他继承了大统。杨廷和是一代名臣,又有拥戴之功,而嘉靖年轻英敏,颇
想有番作为,君臣原应相契才是,不料却为了如何称呼嘉靖的父亲兴献王佑杬而弄
出了一场争议,杨廷和是理学大家,坚持继嗣不继统,可如此一来,嘉靖就得叫自
己的伯父孝宗皇帝一声爹,而自己的亲爹却变成了叔父,心中自然不愿,虽然在群
臣的压力下被迫屈服,却和以杨廷和为首的内阁有了心结。
登基不久,进士张璁揣摩圣意,上了一道「继统不继嗣」的奏章,主张仍称孝
宗为伯父。嘉靖大喜,发交内阁廷议,没想到廷议的结果却是依旧,一些主张继统
的官员被贬,张璁也被赶出了北京。
「廷议大礼一案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余波依然未尽吗?」,望着文亨桥上熙熙
攘攘的人流,我不禁有些感慨,廷议说穿了不过是皇帝和大臣争权罢了,可嘉靖是
个有主见的皇帝,杨廷和如此倔强,後果难堪呀!
「不是廷议余波未尽,而是又起波澜。」,沈希仪的笑容看着有些苦涩,「南
京刑部主事桂萼上疏主张继统,於是廷议争端再起。在下不过说了几句应该继统的
话,就被连贬九级,首辅大人官威实在太盛了!」,他叹了口气,「唉,不说也罢
!」
「丧亲不能夺情!杨公有些死脑筋了,干嘛非抱着程朱理学不放?孝宗皇帝本
来就不是皇上的爹,非逼着皇上多出个爹来,杨公未免矫情。」,师父养我育我,
又把庞大的家产过继给我,我也没叫他一声爹啊。
沈希仪脸上流露出赞许之色,道:「别情兄此言正合我意!」
鲁卫接过话头,「刑部的桂萼?我见过他。那小子性情暴烈,屡屡和上司对着
干,这样的人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个异数。」,又问沈希仪道:「老弟,我听说
首辅大人想利用统嗣之争来打击政敌,可有此事?」
「空穴未必来风,前次廷议吏部尚书王琼下狱,此次桂萼自然逃不过媚主邀宠
的评语,听说还要弹劾翰林院学士杨一清、南京兵部右侍郎席书,甚至连赋闲在家
的新建伯王公都不放过,欲夺其爵位,真是天理何在?!」,沈希仪越说越有气,
细眉倒耸、怒目圆睁,最後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的桌子上,「喀喇」那桌子竟被拍出
了一道裂缝。
我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沈希仪手上的力道这麽足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那
张文气的脸还真是骗人不浅。不过,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要是没这点实力,怎
麽会被别人传为两广第一勇将?
我更关心的是我的老师,大明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新建伯王守仁,他老人家
辞南京兵部尚书不赴,一直赋闲在家。
师父一直教育我,木秀於林,风必摧之,特别是乾我们淫贼这一行,更不能太
出名,你名动江湖了,离死也就不远了。朝廷是另一类江湖,想来也是如此。而我
这位新拜的座师王公现在却真的是名动天下了,五年前宁王宸濠谋反,是他独率一
省兵马仅用四十三天便将其剿灭,威名远播四海,不仅群臣忌其功,就连当时御驾
亲征的正德帝都恨他抢了自己的光芒,因为他还在南下的途中,那边宁王已经束手
就擒了。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将杯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当初阳明公
因王琼知人善任,将功劳尽归於他,让首辅大人没了面子,看来现在要算旧帐了。
」
「别情兄很关心朝政啊。」,沈希仪颇有些意外的望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进
过学?」
「是呀,小弟是读过几年书。」,我知道我关心的东西多了些,鲁卫是苏州的
总捕头,品轶比我高,但他决不会去关心杨廷和与王琼之间的争斗,那毕竟离他太
远了,他更关心的是苏耀什麽时候退休。不过,这个沈希仪年轻干练,日後定大有
所为,我心里便有了结交之意,不想瞒他什麽,「说起来,阳明公还是小弟的座师
呢。」
鲁、沈二人俱是动容,沈希仪拱手正色道:「希仪失敬了!王公乃我大明军神
,素为我等敬仰,不过,」,他细目中流露出一丝狐疑,沈吟道:「王公门下弟子
三千,但叫他座师的希仪只知道方献夫和冀元亨两个人……」
沈希仪竟然动了疑心,这倒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没想到老师门下那麽多的门生
,亲传弟子却只有两人。想起老师特意在我手中摺扇上提了一首诗,才知道他老人
家高瞻远瞩,此等细琐之事也早了然於心。看鲁卫眼里也颇有些疑色,我展颜一笑
,「啪」的将手中摺扇打开。
「溪边坐流水,水流心共闲。不知山月上,松影落衣斑。」,沈希仪读过之後
又看了一眼落款,「不错,这正是王公亲书的『山中示诸生』诗,希仪真是得罪了
。」,他望了我一眼,问道:「王公不轻易收徒,别情兄是不是有功名在身呀?」
「唐佐兄真是目光如炬,小弟乃应天府新科解元。」我笑道,心里暗忖:「这
沈希仪倒是精明。」
鲁卫狠狠瞪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满我没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沈希仪看起来却
并不如何惊讶,只是叹了口气,道:「王公想怡情山水恐怕也不成了,杨廷和的弹
劾相当严厉,说王公初与宸濠私下交通,因恐其事败,才发兵讨之,令师兄冀元亨
已经因此被捕入狱了。」
那皇上怎麽说?我心里一惊,冀师兄一直跟随老师,几个月前在应天见他的时
候还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下狱了呢?今上真是恩威难测呀!
皇上也是瞻前顾後的拿不定主意。
哼!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恐怕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主意正的很吧,我心里
暗骂,想想把持朝政的杨廷和、费宏等人都是老师的政敌,我知道要解老师於危难
之中,还得依靠皇上。可谁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呢?
「唐佐兄,你说桂萼是南京刑部的?皇上给他处分了没有?」,既然杨廷和想
利用廷议大礼来打击异己,那我也用廷议大礼来回击你吧。
「那倒没有,听说还要宣他入京哪。」
我眼睛一亮,皇上果然不想再有两个爹了。「那宣他了没有?」
沈希仪说他离京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就不知道了。我问鲁卫桂萼平日和什麽人
相契,鲁卫笑道:「他可是个刺头,上司都敢骂,下属就更不用说了,哪里有什麽
朋友!象我这一把年纪的,见他的那次就被训了两个时辰。不过,他是进士出身,
听说对读书人倒是很尊重。」
我心里有些悲哀,鲁卫在江湖何等地位,却被区区一个六品主事呼来喝去,想
来真是可笑。不过,刑部辖下的那般缉捕、司狱若不是行伍出身,就是象苏耀、鲁
卫这样的练武之人,桂萼一个文人,自然不喜与他们交往。
问了桂萼的住所,我心中有了主意,看沈希仪的表情,似乎他也明白了我要采
取的行动,想起人生际遇如此玄妙,我不由暗叹这趟应天府还真是来对了。
回到毗陵驿,鲁卫就开始审我:「老弟,春水剑派弟子、杭州府巡检司副巡检
、应天府的解元和王公的门生,这四个身份到底那个是假的?」
他还真给我留面子,没当着沈希仪这麽问我。
「玲珑会跟您老人家说谎吗?」
很意外的鲁卫竟点了点头,「没准儿,那两丫头摆明爱上了你,连你说她俩是
妾室都没出言反对,当时老哥我还真吓了一跳,依我看为了你造什麽假她俩都能干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说的话推翻了:「钱江身上的伤是造不了
假的!」
那也可能是玲珑把春水剑法私下相授呀。
鲁卫象看个怪物似的看着我,「罢了,你即便现在不是春水剑派的弟子,等过
几天见到了玉夫人,我想你也该是了。杭州府巡检司的腰牌和老哥我的一样,都是
刑部统一发放的,想来老弟也不会在我面前作假。不过,老弟那麽有钱,会不会是
买的呀?」
看来任何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病,就像淫贼看到美女总要想方设法的把她收进
自己的後宫,而捕快看到不太合乎他思维的事情的时候,他便开始了无休止的猜测
推理。
「鲁老哥,这话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我现在有些後悔为什麽给他浑家留
下了五百两的住宿伙食费。
「没这事儿,老弟。」,鲁卫不愧是江东第一神捕,竟从我的语气表情里看出
了我的心思,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连皱纹全都舒展开来,「我那口子可说了,没
遇到过象老弟你这样的同行,区区一个副巡检实在是屈才了,用不用老哥和李之扬
说说?跟他还有些交情。」
真是笑话了,我这官儿还是李之扬送的交情呢。刚想说话,沈希仪扣门而入。
看他白净的脸上满是感动,我就知道定是为了送他银子的事儿,果然见他拱手
对我道:「尊宠赠金贱内,希仪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看到他的灰布衣衫,我就觉得鲁卫那身黑色缎子
长衫很是紮眼。今上的祖宗们都认为下面的官员是具有完全高尚人格的纯人,於是
官俸之薄,能让九成拿朝廷薪水的人理直气壮的说:「我要贪污。」,因为不贪污
的话,连生活都有问题,鲁卫是正七品,和一个县太爷的品轶相当,月俸七石五斗
米,算起来也是九百斤白花花的大米,看着着实不少,可咱大明朝发薪水是米三钞
七,由於滥发纸钞,鲁卫能拿到手里的不过是二石五斗米外加不足一两的银子,他
不贪污,别说穿着绫罗绸缎、住着繁华地段的宽敞大屋,恐怕就连吃顿肉都要寻思
寻思。
鲁卫也笑道:「老弟,用不着又是有愧,又是不恭的,这小子是个财主,几百
两银子他不会放在心上。」,鲁卫是个老江湖,看来是明白我想结交沈希仪,便替
我敲起了边鼓。
沈希仪说了句「愧受了」,便不再提银子的事儿。我看他做事明断,决不拖泥
带水,倒是越发看好他的前程
--
北京时间十四点二十三分,在天安门广场又发生一起反革命暴动事件
在暴动中,暴徒们高喊出:“你妈X,打你丫的,跟你丫死磕”等反革命口号
我方军队毫不示弱,高喊出:“你妈X,打你丫的,跟你丫死磕”等革命性口号
播音员1447widow北京时间十六点四十分,欢迎您收看今天的新闻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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