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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ou (我轻轻的走),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龙界春秋大结局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Jul 20 15:34:32 2000), 转信

「开甚麽玩笑，这些家伙是不懂得甚麽叫累吗？」曾经在邦联盟主大会武艺
竞试中荣获第叁名的龙杰，一边杀退逼近他的敌人，一边如此说道。
    汗水夹杂着血水浸染了他的衣衫，鲜红的色渍散布在每一处因战斗而裂开的
衣角周围，露出隐藏不住的细小伤口。这些伤痕都是丧生在他剑下的妖魔所为。
在龙杰刚开始对上它们时，每当除掉一个敌人，就往往忽视掉对方濒死前的最後
一击，而不经意地被多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几个回合之後，纵使察觉到了，也
遍体鳞伤了。比较起来他还算运气好的，其他人往往就在这片刻的轻忽中丧失宝
贵的性命。
    龙杰现在都尽量一口气斩杀一群敌人，已是带伤的身体又这麽做当然很耗体
力，但他别无选择，因为现在的状况完全是他一个人在对抗在场所有的妖魔。一
刻钟(约十五分钟)以前，至少还有上百来位，同样是听到警报声而赶来助阵的青
壮男子仍苦撑着跟他携手奋战，更早的时候人数甚至上千。现下除了他之外，全
部都倒在血泊里了。

    「擎天柒式--旋！」
    一个转身又是一排脑袋分家，人、兽、鸟、虫、五花八门外形的妖魔头颅齐
飞冲天，身体却仍在动作，想要再拼上最後一口气，但马上都化为灰烬。後头的
同伴则丝毫不把它们的下场作为自己的借镜，仍前仆後继地围剿这仅存没有倒下
的猎物。面对这些看似不尽的敌人，龙杰这时又不仅想到师父平日的教诲。
    「以一敌众并非不可能，先决是你要先摸清敌人的底细。但只有一种敌人最
好是别对上，就是那种不知生死为何物的人，或该叫他们妖怪比较妥当。这种人
，如果只是对上两叁个身手平庸的那还好，但若是上百来个，就连为师我恐怕也
会吃不消。」
    「师父啊，我现在面对的可就不止百个啊！」
    龙杰暗自苦笑着，一面又使出一轮杀招。他自己预估杀死的敌人数目已不下
五百，但对於眼前一路占据到城门口的敌人，这个数字实在太渺小了，更甭提其
他叁个城门的状况。
    突然间，所有的妖魔都停止了动作，面对着龙杰朝向背後退开，原本拥挤的
战场，瞬间以龙杰为中心空了出来。龙杰并没有趁敌人这突来的举动而大开杀戒
，相反地紧握着剑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一切发展，一边调息着久战之下早已紊乱的
呼吸。
    随着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厚重的蹄声，一个身高叁尺的牛头怪物奔了过来。
    牛头怪有着人的上半身，铜筋铁肋般的肌肉，结实的手臂握着一柄与其身高
同长的战斧。它的下半身则跟它的头一样，属於牛的躯体，四条硬朗的大腿下长
着铁蹄，踏碎倒在地上的尸体来到龙杰面前，开始挥动起它的战斧，相对的龙杰
也转身作好战斗的准备。
    「看来是这群家伙的头子罗，承蒙你看得起，特意空出战场来单挑。好，我
就来跟你较量较量！」

    乌云密布的夜空下，伴随着地上源源不绝的哀嚎声，另一场单挑也正在叁百
尺以上的高空蓄势待发地进行。
    鸟形的妖魔紧盯着一个浮在空中的白色光球，这个东西阻隔了它刚看中的猎
物，只能在周围盘旋等待。
    「呼，真是好险。」在光球里，克理斯吐了一口气，将背上的龙将轻轻地放
了下来。脖子方才被划的伤口仍在滴着血，那时对方要砍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如果不是身上的铠甲即时发挥功效，後果将不堪设想。

    被唤为『祝福圣铠』的白色铠甲，当时自动脱离克理斯的身体，化成一个圆
球状的光罩，保护住里面的两个人。这是在不经召唤精灵或天使附身的情况下也
能够发挥出魔力的神奇防具，类似的东西在这世上约有一百多件，天正教的人称
呼它们为『天具』。
    只要主人发出需要保护的意识，铠甲就会自动化成一个球形的光罩护住原本
穿着它的人，同时挡住一切外来的攻击。只是这个守护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次至
多只能维持七分钟，而且不能在一天之内连续使用两次。

    「看来不解决掉外面那个麻烦是不能走的。」
    克理斯仔细打量着暂时被隔离开的敌人。在他的眼睛里，对方是个鸟与人的
混成体，全身披着有金属光泽的甲胄，背上的翅膀有着一样的光泽，羽毛则像刀
片，两手臂上各长着一片锐利的弧形刀刃，头部则像是戴着隼鸟形的面具。
    以刚才能够贴近自己而又不被察觉这一点来看，这只妖魔的本事不简单，但
最令他挂心的还是它在『说话』。
    感觉起来，妖魔的言语彷佛有魔力般，令他无法集中精神，甚至不能冷静判
断一切事物。以克理斯在教廷受过的严格训练，他应该不会只这麽叁两句话就受
到干扰，何况这些话并未有针对其个人心理弱点的特殊意味。另外，这些话彷佛
不是由他的耳朵传进来的，而是直接对他的『心』说话。
    算一算时间，铠甲的保护效力大概只剩下五分钟左右。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再让克理斯思考下去。
    「天龙之子殿下，我马上就会回来。」
    对着仍在酣睡的龙将如此说道，克理斯脱离了光球的守护范围。
    「我得速战速决。」看着朝向自己飞过来的鸟头妖魔，克理斯是这样想的。

    「这家伙，并不简单。」
    不知跟牛头妖魔缠斗了多少回合，龙杰一边喘着气，一边这麽说。
    这绝不是在长他人威风，打从跟牛头妖开始单挑起，龙杰就打定主意对准敌
人没有防备的死角进攻。因为对手体形庞大，看起来能够构成弱点的地方也多，
但他料想不到的是，牛头妖身手灵活的程度远在他料想之上，不管他移动的多快
，那柄战斧总是会跟着过来，甚至绕到完全没有防备的背面时，仍是看都不看就
挡下了他的攻击。
    轮到牛头妖进攻时，龙杰也一样没有讨到便宜。它的那柄战斧挥动起来杂乱
无章，却没有使用同样武器的人出招後无力防御，破绽百出的空档。攻势是一波
接着一波，简直不能招架。
    几番兵刃相交之後，龙杰的剑已经伤痕    ，布满缺刻的痕迹，相较之下妖
魔的斧头还是焕然一新。
    胜负其实很明显了，两者之间除了技巧之外，各方面都是牛头妖占了优势。
不过龙杰的疲惫还是最大的致命伤，就算他能够打倒眼前的对手，恐怕也无法再
应付周围沉默的观众。
    「师父，学艺不精的我又要试试那一招了。」
    龙杰尽量跟对手保持距离，开始呼吸吐呐。盟主大会时他也有试过同样的技
巧，只是身体的状况绝非现在所能及。
    利用特殊的呼吸方式，让身体产生气劲，集聚在武器表面，使其锐利，这是
高手才会的武功。擎天流的师父也曾告诫过龙杰，他想要灵活运用这套功夫，最
快也还差叁年，若冒然使用，脏腑恐会受损，晚年将深受其扰，痛不欲生。
    牛头妖可不是那种会让对手一直静止而不采取行动的稳重派，四条腿一蹬就
冲了过来。巨大的冲击似乎撞飞了龙杰，战斧对准他的身体挥了过去。

    一个物体画着弧线落到地上，那是妖魔的斧头。
    龙杰把短时间内产生的气劲全部集中在剑身上，然後顺着对方的动作跳了起
来，使冲撞的威力减低，趁隙把敌人的斧头削断。
    他的动作还没有完成，这个动作大概是龙杰一生中最快的也是最後的了。奇
锐无比的剑尖在毁灭对手的武器後，硬深深地刺入了对手的胸膛，半截剑身跟着
伸了进去。
    「擎天十叁极式--绝。」
    脑海中闪过这一招的名字，龙杰开始将剑提上去。
    这一招是在剑刺入对手身体後，顺势用剑刃朝上举将敌人剖为两半。
    一般的门派绝不会教授这种会砍到一堆骨头的招式，因为太傻了。不仅会损
伤到剑，还不见得能杀死敌人。可是擎天流的开宗祖师爷最初草创的十叁招中就
有这一招，而且从他开始，中此招者从未有过不死的。
    这个神话今天就要瓦解了。

    一声脆响，剑断了。原本应该向上移动的剑变成了两截，一半留在妖魔的胸
膛内，一半还留在剑把上。
    「怎麽可能？」
    握着手上的断剑，身体仍持续在原本的动作，龙杰的脑中浮现了各种想法，
思索着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
    当他看到应该已经毁坏的战斧又朝着自己挥过来时，一切都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我输了，妖怪。」

    「极光剑--六翔闪！」
    克理斯只挥了一下剑就射出六道光波，同时向敌人飞了过去，可惜全都落了
空。妖魔只用他手臂上的刀轻轻挡了几下，就把这一波攻击全都弹了开。

    这一招『翔闪』，是将光凝聚成带有杀伤力的实体波动再飞射出去的技巧，
虽然在克理斯修习的极光剑中基本的功夫，但要能一次挥动就产生复数的光波可
就不容易了，通常只有修行二十年以上的人才能得心应手。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克理斯仍在胡乱地发射光波攻击，相对的妖魔已越来
越逼近他。在掌握充份距离後，也不管翔闪的攻击，就直接俯冲过去。
    这其实是克理斯的诱敌之计，现在敌人已落入他的陷阱。
    极光剑--新星·爆！」
    原本只是泛着淡光的细剑不断发出强烈的光茫，有如太阳般耀眼，夜晚顿时
成了白昼。刺眼的光茫会使大部份的敌人闭上眼睛而露出空隙，不过这一招对妖
魔似乎不管用，它并没有任何受到刺激的现象。
    就算这样，克理斯的剑还是划破了它的脸颊。如此强烈的光热攻击之下又是
直击脸部，没有任何生物活得下去。
    看着对手掉了下去，克理斯吐了一口气，就要往光球的位置飞回去。然而一
阵巨大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地面。
    「那是甚麽？」
    地面上，已经没有任何痛哭哀嚎的声因，所有的人民恐怕都遭到毒手了。巨
大的身影缓缓地踢垮了城墙，跨进城里，看见它的妖魔全都静止不动。整个大气
之间，除了它的脚步声外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那个怪物该不会是？不行，我得赶快行动。」
    飞回光球的位置，里头的龙将仍在沉睡着，完全不知外头发生甚麽事。
    「再撑着点，小将。」
    这回没有妖魔的干扰，克理斯可以专心呼唤只生存在风道内的风之精灵卡鲁
达。只要能够招唤到它，要在一瞬间逃离这里亦非难事，但是···
    有人碰了下克理斯的背，在他回头後最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应该已经死了的鸟头妖就贴在他的面前，一人一妖之间的静寂只维持了一秒
钟，妖魔的臂上刀已经抢先下手。
    『你太不小心了！』
    鸟头妖的脸确实被分为两半，但仍然连在脖子上。靠中间被分开的边缘还有
被烧融的痕迹，伤口流出像是血的沙状物。
    这一刀确实刺进了克理斯的颈部，血液顺着刀面自空中滴到地上的血海里。
    更糟糕的事也发生了，铠甲的效力在这时结束了，化回原本的铠甲。里面的
人当然就落了下去。
    在听到光球开始闪烁的声音时，克理斯已经用力挣脱开敌人，脖子也付出代
价开了个大洞。翅膀已无力再拍动而落下去。
    「保护天龙之子。」
    命在旦夕的克理斯，撑着最後一口气，开始呼唤风的精灵。脑中的念头只有
一个，就是前教宗托付给他的使命。
    框当一声巨响，身体自叁百尺的高空碰撞了地面，血液不断流了出来，染红
了纯白的羽翼。克理斯成功地让精灵造成的空气垫子，守护住坠地的龙将，自己
却硬生生地撞到地面。
    他的眼睛已是一片模糊，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位翼族女性的笑容，身边还带
着两个小女孩。
    「对··不··起，苏菲···雅···」
    克理斯最後的遗言已经永远不可能传到他的挚爱耳中，他那远在圣都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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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确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
何追袭，
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篾以加矣。……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中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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