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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hoenix (仙乐飘飘),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四卷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1月20日20:15:3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一章 佛缘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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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佛法无边,西方极乐净土乃善人之终极,怎么空洞。”
老僧不温不火地道。
“我佛慈悲.佛法无边,怎就不可以使世道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呢?而让富人横行,当
权者不仁呢?佛家不是说普渡众生吗?佛祖他老人家为何不施以佛法感化众生,救万民
于水火之中呢?什么西方极乐净土,是善人的终极,那恶人呢?恶人便留在世间横行,
那是怎样一个世界,你们佛家说阿鼻地狱,为何要让那些恶魂转入轮回,来扰乱人世,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那为何你这老和尚会被关在这牢笼之中,你为何不以佛法感化他们
,让他们放你出去,体是怕出去要普渡众生吗?你是怕出去无法让人信服吗?你是怕见
尘世烟尘吗?你呀你。”蔡风气恼地大骂起来,那老僧连半句话也插不上,只是一个劲
地念“阿弥陀佛……”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蔡风波好气地望了不住念“阿弥陀佛”的和尚一眼,讥讽道

“小施主之言,者僧实无话可说,可惜老僧无法学得佛祖佛法千万分之一,实在惭愧之
至,也有愧慧远祖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僧惭愧地双掌合十道,一脸仟悔之色

蔡风不禁为这老和尚可怜起来,淡淡地免“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和惭疚,这世人也不只你
一个和尚没有用。”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用安慰老僧,老僧学了数十年的佛法,犹未能参透慧远祖师的遗
法,而使得佛道没落,魔道横行,实在是罪过,今日若非小施主的指点,老僧恐怕这一
生也无法觉悟,而老僧看小施主心地仁慈,慧根深种,能感老僧乐音而来,已是有缘之
人,老僧想求小施主一件事,还望小施主不辞。”老僧平和而又稍显激动地道。
“你有什么事?还好意思要我做,别以为几句恭维话便可打动我,我已经被你的乐音害
得够惨的了,别再打我的主意了。”蔡风不屑地道。
“小施主可否愿意听老僧讲一个故事?”老僧语气稍平和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杀进来呢,哪还有闲情听你讲故事!”蔡风不耐烦地道。
“老僧可简单地讲一下,这可能是关系到天下是否可以安定的大事。”那老和尚认真地
道。
有这么严重吗?蔡风有些骇然地问道,心中想到叔孙长虹和那一帮盗贼都是为了这老僧
而来,或许这老和尚所讲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也说不定呢,不由得又道:
“那你快讲吧,简单一些哦,我可要逃命啦。”
“当年慧远祖师在庐山坐化,遗下一颗鸡卵大的舍利珠,祖师曾有遗训告知体内有圣物
舍利,蕴天地精华,更藏天道之奥妙,留待有缘之人达般若之功效。可在圣舍利取出不
久,便为人所盗,直到我师尊坐化之前一年才重新找回圣舍利,也因此,耗尽心智而无
法解开其秘,达至般若悟至天适才会早早坐化,老僧也苦悟二十载犹未能悟通其奥妙,
反使心魔重生,以至佛法无定,真是惭愧,而不知是谁传出圣舍利在老僧之手,以至老
僧才有今日之厄,想来是老僧愚钝,不算有缘,我看小施主额泛华光,乃是佛家有缘之
人,若老僧眼未花的话,小施主应该是自小修习禅功,才能致使武功达到如此之境,因
此老僧想请小施主帮者僧完成一个心愿,想来小施主也知老僧所指。”那老僧双手合十
,又唤了一声“阿弥陀佛”道。
“你是叫我去悟那什么圣舍利?”蔡风骇了一大跳,后跃一步惊疑地问道。
“老僧正有此意,若是小施主不愿悟此圣舍利的话,也可另寻有缘之人,老伯想来此生
已无望悟通此中奥秘,只能靠有缘之人之力了,相信慧远师祖不会责怪老僧。”那老和
尚恳切地道。
“我的天哪,人们常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这岂不是想害死我吗?”蔡风有些怨道

老和尚脸上绽出一片样和的笑意,蔡风这种不为宝物所动的表情让他的确很欣喜,至少
蔡风的脸上看不到做作之态,不由得淡淡地道:“若是老僧这圣合利误落罪人之手,那
将会是一个更可怕的局面,或是天下更乱也说不定,若是真如此,小施主不就成了天下
万民的大罪人,我想小施主定不会想做千古之罪人吧?”
蔡风苦着脸道∶“你这是在逼我吗?遇上你这个老和尚算交霉运了。”
“那小施主是答应了?”那老僧喜道。
“我能不答应吗?不过还好,我爹很通佛理,精于禅学,相信他有办法可以试一下。”
蔡风无奈地道。
“那便更好了,我这便教施主如何储存这圣专利。”那者僧欢喜道。
“这个还要学储存方法,有这么隆重吗?”蔡风不耐烦地道。
“我只教小施主一些口诀和运气功法,小施主以后再去领悟便是了,到时候可把圣舍利
再储存好也行。” 那老僧认真地道。
蔡风望了那老僧一眼,只见老僧深深地吸了口气,肚子“咕咕”两声闷响,片刻之后,
只见他喉管有一道鼓起上升的线,像是有一条蛇从老僧的肚子里蹿出来一般,在蔡风目
瞪口呆的情况下,老和尚从口中吐出一块大如鸡卵,却泛着一种奇异光彩和色调的石头
,上面似乎充溢着一层亮丽的宝光。
“这,这是什么功夫?把这么大的东西从肚子里吐出来:”蔡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睛道。
“这是西域天些国瑜珈心术的一种,叫‘蛇喉功’,可以若蛇一般吞下比它身体更粗大
的东西,而这比蛇更进一步,可以吐出藏在腹内未化之物,而这块圣舍利便是藏于腹内
,这样谁也不会知道它藏在什么地方了。”老僧说着便把那美丽的石块塞到他的手中。

蔡风接过那滚烫而湿漉漉的圣舍利,心中不由得一阵迟疑。
“现在便由我告诉小施主这‘蛇喉功’的要领,以小施主自身的功力和聪明,相信用不
了半个月,便自会悟通这‘蛇喉功’的精要而轻松自如地吞吐这圣合利了。”老僧平和
地道。
“能行吗?要是吞进去,吐不出来不就惨了,而且还不知道它会不会化掉。”蔡风担心
地道。
老僧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老僧刚才不是很轻松地吐出来了吗?而这圣舍
利是不可能在体内消化的,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我把你救出去,咱一起逃,在路上你再告诉我秘诀吧!”蔡风神色一肃道。

“小施主别费心思了,老僧不想出去,这里乃是清静之地,刚好给老僧一片参悟佛法的
天空,外面红尘世俗,老僧实在不想踏足,小施主还是听老僧细讲这运功之法吧。”老
僧双手合十肃然道。
“既然你这老和尚如此顽固,我也没办法,由得你去,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出手哦……”
蔡风唠叨着道。
夜或许是很静,不过元府却有些不成样子,这或许是元府最乱的一个晚上。
最乱的还是挂月楼,不过正不断有高手向挂月楼汇聚。
元费很勇悍,但他并不能够独挡十几名高手,挂月楼一楼也仍有四五个好手,可是与叔
孙长虹的属下相比,却是一面倒的局势。
元费的一条长枪确有一种不可匹故的气势,他的对手正是那从房顶上跃下,而让四名守
卫毙命的两个蒙面那两个人也绝对不是庸手,更似是这一群神秘蒙面人之中最厉害的两
人。
元费将他们看成对手,一点也没有看错,这两个人的确配做元费的对手,这两人似乎很
默契,单凭这份默契便可以让许多高手神往,这两人似乎更习惯连击,连手出击,使他
们的攻击力暴增,连元费也有一点吃不消。
这个世上的高手也真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般疯狂和狠辣,这里的每一件兵刃都绝
对是夺命勾魂之物。
“呀——”又有一声惨叫传来,仍是元府的人,这已经是第三个被砍成四截的条子。
元费心中充满无限的悲愤,可是他的确是很难脱出身来,无论他的枪是多么灵活,无论
他的劲道有多狠,但却始终无法击破那配合得几无缝隙的攻击网。
形势自然是极端的不妙,元费却弄不懂为何他的一声长啸所引来的救兵,只有这么两个
,难道整个元府之人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
分神的同时,他的肩上被拖了一道不是很深的刀痕,可是却流血了,受伤就是表示这一
切到了极为重要的时刻了。
对于元费来说,应该是如此,因为此刻他所要对付的不再是三人,而是四人,绝对不是
庸手的四人,而在这四个人当中,他还发现了两双十分熟悉眼神,的确很熟悉,就像他
对狼的眼睛那种熟悉一般。
对于武人来说,眼睛是一个很重要的部位,其实对于任何人来说,眼睛都绝对是一个重
要的部位,特别是眼神,世上绝没有相同的眼神,哪怕是表示相同的意思,因此,元费
刘这两双眼神的熟悉并不是偶然。
于是元费的心肺几乎快要气爆了,这杀死自己兄弟们的人居然是熟人所为,并且还砍了
自己一刀,这种受骗和背叛的感觉的确不是一件很好的享受,不过元费却不能细细地去
品味这种感觉,也没有机会去品味这种感觉,除非他想让自己身上多两窟窿,所以他只
能尽力出手,只能以最大的努力去解开眼前的危难,元费的枪抡得很圆,那是枪尖划过
的弧线,美丽只是其次,更重要的却是那种呼啸奔涌的气劲,那准确而快绝的杀招,他
能做到的只有这一点点而已,那便是同归于斥。
对于元费来说,能做出这种打算已经够让任何人吃惊的了,对于元费来说,想与对方同
归于尽已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对于元费来说这或许是一种突破,是一种无奈的突破

以元费的尊贵身份,却能放下架子,放下一切不顾,而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实在
不能说不是难能可贵的了。
元费所要杀的正是那具有熟悉眼神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刀和剑实在是很可怕,也很狠
毒,他们的刀与剑所走的弧度也都有着让人不得不叫好的精彩,可惜,元费已经不去管
任何可以让人觉得精彩的动作,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意念,便是杀人,杀死这两个人,他
知道他的枪尖同时刺穿两人的心脏之时,对方的刀和剑也已经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致命的
伤痕。
最先与元费交手的两位蒙面人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变了调,因为在元费划出这一枪的眨眼
间,已把他们逼到了攻击范围之外,使他们根本就无法对元费进行致命的攻击,不过他
们也绝不会因为元费可能与对方同归于尽便不再出手,他们知道每一个人的命都很珍贵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博元费的命,那绝对是得不偿失。
的确,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一样珍贵,并不因为元费是元府的大总管便能够一命值两人,
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傻子,所以他们并不会选择与元费拼命一途,他们退,他们选择了退
却,退却并不是逃,而是一种战略,一种保命的战略,因为还有另外两人的攻击。
元费眼中的光彩有着一种近乎野兽的疯狂,那似乎是疯子的眼神,但谁也不敢相信元费
是疯子,而更相信他比任何正常人都清醒,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退意。
“叮叮……”一连串的暴响,劲气四敌激射,像是疯狂而无形的烟花,虚空似在一刹那
之间被撕裂成无数道伤口一般。
元费并没有达到同归于尽的目的,可是他已经利用同归于尽的战略达到了那种不要命的
气势,虽然他的伤口的鲜血涌出的更快。
有两道暗劲从他的身体两侧涌到,他捕捉得很清楚,其实,在这打斗的一开始,他便已
经把所有的感觉调整得很好,他便已经绷紧了所有该绷紧的神经倾注身边每一丝空气的
流动,只是他一直都无法解开这紧锁的两件兵器,不过此时,他似乎找到了一丝感觉,
就因为这一点感觉,他的身形便像是一片冉冉升起的云。
其实用冉冉这样的形容,实在与他的身形差上十万八千里,他的身形升起的速度很快,
最后惜力的,不仅是地面,还有那两名退后的蒙面人手中的刀,他的枪最后一击是由上
而下直砸,借对方刀的反震之力,使得他的身形若箭一般直升而上。
元费这一招有些出乎这四个人的意料,不过却也牵动了两柄刀,‘便是那两柄正从两侧
夹击的刀,元费的每一动,所牵动的玄机都几乎与这两柄刀紧紧联系在一起,因此,元
费的身形在拔起的同时,这两人的身形也如影随形地拔7起来。
元费自然知道这是一定有的结局,否则他早就已经将这两柄讨厌的刀给甩开了,不过,
这一次他的身形却比这两柄刀更快了半拍,高手相争的,便是那么半拍,虽然只是半拍
而已,可是已经足够元费做出很多种变化。
元费只是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腰肢,只这扭动一下,手中的枪已经如春雨一般,密密地洒
下,细细的,淡淡的,不愠不火的,但却在虚空之中布下了一张紧密得让人心寒的网罗

雨点,便是那斜洒的枪尖,那柄本很坚硬的枪杆,却在这一刻振荡成千万根报有弧性的
幻影,恰恰成了这网罗中间的主绳,而鱼儿正是那在昏暗灯光下 了傅 刀法和捷若幽灵
的两条淡影。
元费的确找对了感觉,“叮叮……”一连串爆裂得人想捂住耳朵的响声之下,那本跟在
元费身形之下升起的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逼了下来,但他们心中却在冷笑。
可是元费并没知他们想象的那般迅速坠下来,而是借他们两人下坠的反震之力,身形再
斜射,他的目标竟是那挂月楼。
到此时,守在楼下的四人才知道上了当,才知道已经给了元费一个脱困的机会。
没有人想比元费更后上楼,当元费的身形横移之时,地下还在等待给落地的元费致命一
击的两人身形也若夜鸟一般,向挂月楼上飞掠而去,他们必须缠住元费,只有缠住这可
怕的对手之后,其余的人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去找寻地道的入口。
元费嘴角露出一丝生涩但却很难得的笑意,在夜幕的遮掩之下,并没有人看得到。
那被逼到地上去的人似乎对元费有些不甘心,他们本已经吃定了元费,却被元费从中借
了一些力道.达到这种结果,不过,他不得不欣赏元费的战术,也不愿意放下元费。
元费比那两人先上楼一步,但这一步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只是借这一步之先又重新跃下
挂月楼,元费的目标并不是挂月楼,也绝不会是逃得一命,他的目的只是放开纠缠,以
强攻弱,达到最佳的攻敌效果,让对方的伤亡率达到最高峰‘ 那两人一上挂月楼立刻知
道又被元费耍了一道,的确,元费又要了他们一道。
元费的身形若惊鸿一般,在地面上划过一道长长的暗影,而他的枪也变成了很长长的刺
,以不可匹衡的劲道直刺那正与元府弟子纠缠的蒙面人。
他的眼力很准,所选的角度和方位绝对没有偏差,所选择的时机也全是绝佳的,他所要
的,便是给对方一个致命的打击。
“轰——”那人仓促地回刀迎在元费的枪尖之上,的确有些仓促,不过能有这么快的反
应,已经有些出乎元费的意料了。
“呀——”又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次却是由敌人口中发出的。.元费聚集了所有功力
击出的一枪绝对不是儿戏,绝对不会温柔,那所凝聚的劲气若潮水一般从枪尖疯狂地涌
入对方的刀身。
不过,那人并没有死,但他的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肩膀也留下一个深深的窟窿,他毕竟
是仓促应招,绝对无法与元费的枪劲相比,不过,这样的结果的确大出元费意料之外,
他的理想是,一枪刺穿对方的心脏,而对方竟借断刀的巧劲引开他枪上的劲气,并让他
的枪尖偏位,能够达到如此水准的人,他不能不承认对方是一个高手,也让他的心中发
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是高于,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高手出来,
同时也为元府内真正的担心起来,正让他担心的还不是这些高手,而是东院那渐渐燃起
的火焰,西院也有火焰升起,那里是马厩和狗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敌人并不只有这一批人,而是两批或是更多,此刻他才有些
明白为何没有人来这一方救援了,那是因为,并不只这一处通敌。
元费不能想得太多,他必须不断地攻击,必须不断地逃避,也不能说是逃避,说好听一
点便叫做战略,他实施的战略。
元费并没有再补上一枪结束对方的生命,而是以枪划了一个不是很大的圆弧,与元府的
那一位已经伤痕累累的好手夹击另外一名蒙面人,他们必须予敌人以最大的杀低那名元
府的高手也很知时机,咬着牙,半声都不哼地配合着元费的枪势,从下部划出一刀所选
择的弧度和轨迹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位蒙面人差,若以一对一,两人的功力应该只是相当
,但是敌人在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不过这一次不同。
元费占了绝对压倒对方的优势,因为以他自身的武功比那蒙面人至少要高出一倍以上,
再加上另一个高手配合,对方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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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二章 真元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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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以这样的计算方法,对方自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世上的事并不只是计算便可以
决定一切,至少在这场战斗中便是如此,因为还有从元费身后追来的四位高手,都有可
能给元费以致命的重创。
“当!”元费只是一枪击落对方手中的刀,然后抽身横枪重击由身后来攻的两柄配合得
很好的刀,但他心中也畅快了一些,至少他知道对方已经少了两个作战生力军。
“呀——。一声惨叫,在众人意料之中的惨叫,把这个不同寻常的夜叫得更加凄惨。
元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惨叫,他已经很成功地为对方铺好了死亡的路,打下对方的刀
,而与他配合的高手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绝对不会,因为,他也恨这些神秘蒙面人
恨得入骨,因此,他的刀狠狠地在对方的腹部划开一道可以让对方内脏全部放出来的裂
口。
元费的枪早就已经算好了回撤的路线,和身形所划过的路线,因此,他并没有丝毫仓促
的感觉,反而斗志变得更高,因为,他终于顺利地结束了对方的两个可怕的战斗力,这
无形之中成了一个鼓舞,一个很有力度的鼓舞。
“当,当……”枪尖在对方的两柄刀上各划出一溜火花,元费的身形成功地让开一边,
脱出这两柄刀的夹击之势,不过他又要迎击新的对手,那便是追随在他身后由楼上飞掠
而下的两位熟悉的朋友,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动作,但却有着不算很坏的效果,至少这
样一个动作下他不会死去。
元费的身形是贴在地上滚动,而他的枪却在地面之上扰起一团浮云,一团暗淡的浮云。

那从楼上跃下的两人身形已到了极致,再无法横移,只好放弃元费,改劈那片暗云,他
们并不想变成残废。
“啪,啪!”两声脆呐,元费的枪势一滞,身形忙一个侧翻,直立而起。
“呜!”一声闷哼响起,正是刚才与元费一起击毙对方两人的人,他的身形根本无法与
那搭配得极为协调的两柄刀抗衔,被切下一只手臂。
元费心中悲愤万端,整个人便像疯虎一般,枪尖一震,像两颗致命而快捷绝伦的流星,
刺破夜空,向那两名刀手的咽喉标去,他已经痛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人死,哪怕自
己伤亡也在所不惜,刚才的那一切的确已经激起了他无穷元尽的杀机。
那两个刀手眼中闪出一丝惊骇,便是因为元费似变成了另一个人,那眼神泛起淡淡的血
色杀机,更因为元费已经变得疯狂,因此那本来是要结束那失去手臂之人性命的一刀,
改为斜掠而上迎向元费的枪尖,他们必须如此做,否则,他们便有可能会在元费的枪下
变成亡魂。
“嗤嗤……”枪尖在与两柄刀相交的前一刹那,竟发出一种水滴滴入大大被气化的那种
声音。
那两个刀子只觉得手心一热,一股热流自刀身传入手掌,再送入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和痛苦,可是他们无法摆规,使他们心中充满惊骇。
元费,竟将体内的三昧其火逗入枪身,去攻击两位刀子,这绝对是一种拼命的做法,一
般纳入,绝对不会如此做,因为没有人可以以三昧其火持久地运行下去,只要对方能够
坚持到一刻钟,剩下的便只有任人屠宰的份了,但这种打法却是最可怕的打法,一个人
若已经决定拼命的话,他便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人,因为任何一个人完整的人,都
会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生命的存在,而元费却没有感受到。
他已经不在意考虑一切,包括生命的存在,他的心目之中,唯有枪,唯有敌人,唯有恨
意,无我,忘我,正是一种难以解说的境界。
“嗯!”两声闷哼,两名刀手不由自主地滑退半步,但元费的身子并没有停,他的身子
和枪一起从两柄刀面上滑了过去,枪尖竟直刺赶上来的另两位蒙面人。在元费觉得很熟
悉的那两道眼神之中,他找到了惊异和不解,但元费心中更只有冷笑。
元费的打法的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那被斩去一只手臂的人,也禁不住痛苦地呼
了声“小心”。
元费的确是要小心了,照他那种冲势,只要对那两柄被逼开的刀勉力回切,绝对可以对
元费造成不可挽救的损伤。
元费并没有改变那动作,而那两位刀手,却勉力回刀了,虽然这两刀太牵强,又没有什
么力道,更没有精确的角度,可是以元费的速度和冲势,只要那两人拿稳了刀便已足够
了。
所有的蒙面人眼中都有惊喜和狠毒之色,似乎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连那失去手臂的
人也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即将发生的惨剧。
是元费打晕了脑袋吗?是元费急火攻心昏了头吗?
“惨了,有人进来了!”蔡风警觉地对老和尚低声道。
“那你快走吧,不要管老僧。”那老和尚平静地道。
“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呢。”蔡风不禁有些苦涩地笑道,顿了一顿,又问道:“对了
,老和尚,我还不知道你法号叫什么呢?老叫你老和尚的确有些不太好。”
老和尚淡淡地一笑道:“老僧了愿,小施主你还是快走吧”
蔡风望了了愿一眼,有些歉意地道:“我实在是想带你出去,外面有几路人马,可能是
为了找你而来,已经干得热火朝天,若带你出去,肯定你会被他们撕成很多半,不过你
说的也对,这里参禅是比任何地方都好,我叫蔡风,你记着啊,今日欠你一个人情,也
因为你而杀了这么多人,两相抵,互不相欠,良心上一点点过不去也就算了。”说着,
身形若旋风般翻转而起,一身轻啸,手中的长剑若一道亮丽无比的长虹,划破虚空倒刺
而出。
石室内传来两声低低的惊呼,却是两个蒙着面的从那两双眼睛之中,蔡风已经认出正是
叔孙长虹的两个驯狗师,他的剑更没有丝毫的留情,因为这两个人不仅是情敌的属下,
更因为他们竟以暗器伤人,所以蔡风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那两人在惊异和震骇的同时,当然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了,因为他们已经深切地感受到
蔡风那剑中所逼射而出的凌厉剑气,和那种让他们几乎有些呼吸困难的压力,可是在他
们准备出刀的同时,形势似乎有了些变化。
那是蔡风手中剑的变化,蔡风手中的剑在逼临两人的头顶之时,却成了满天飞洒的剑雨
,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的剑气已经把两人所在的空间里的空气,完全绞成逸散
的微风,空间里所剩的便只有杀机和压他们绝对想不到会在刚一出手便遇到这种可怕得
会让人做噩梦的高手,这种似梦魇一般剑法,他们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手的面目。
他们也没有什么必要看清楚蔡风的面目,因为,他们惟一的一条路便只有死,这也不能
怪他们,只能怪对手太可怕。
他们绝对料不到当他们刚一走到这石室的门口之时蔡风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更已
捕捉到他们存身的位置,甚至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捕捉到,而眼下的这一切早已经
在蔡风的脑子之中计算得异常准确,甚至包括他们此刻的心理。
其实,他们也太过自信,自信自己的那一把无声无息的飞针可以将这似乎毫无所觉的对
手放倒,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蔡风早已见过另外两个人使用飞针的手段,更想不到蔡风
的武功会比外面的那个元费更加可怕。
“当当!”两声暴响过后,蔡风的身子在虚空之中,一个极为潇洒的旋身,像是一只纸
螺旋,那般轻柔而优雅。
蔡风的剑在他落地的时候,依然平平地举着,剑尖一动也不动地指着那两个蒙面人,那
眼神之中的专注之神色,仿佛使得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两三度似的。 “你是蔡风?
”那两个蒙面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有些虚弱地问道。
“不错,叔孙长虹果然是一个有心人。”蔡风声音极冷地道,语意之中却有着一丝淡漠
的杀机。
那两人的身子晃了一晃,脚步一个路舱,脸上的那两块轩布竟裂成了两片,像是随风而
下的落叶,轻柔地飘到地上。
蔡风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怜惜和无奈,不禁淡淡地道:“我必须要杀你们,这是没有
办法的事,只能怪命运作弄了你们。”
那两人露出了两张不是很丑的脸,可是却在鼻梁到眉心之处,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痕,那
是一串密密的细细的血珠所组成的。
蔡风那一剑很成功、很准确地达到了他预料中的效果,只是这两个人死得的确是有些冤
,本来,他们绝对不会是如此不堪一击,可是,只因为他们大意,轻估了这个敌人,而
蔡风绝不会低估别人,因为他是一个猎人,一个优秀的猎人,一个优秀的猎人所需要的
不仅仅是功夫和胆量,更重要的是绝不要大意,绝对不能轻估任何野兽的攻击力量,更
不要轻视任何环境,见到草丛要做好打蛇的准备,见到山林要做好除虎的准备,这便是
猎人,所以这两个人死得的确有些冤枉。
蔡风的剑随着这两条躯体的仆倒而垂下,并缓缓地插入鞘中,再转头向了愿苦涩地笑了
笑,道:“我又杀了两个人,多害了两条命,便由大师为他们超度了,为我在佛前祈祈
福,轻轻我的罪孽。”随后又有些悠然地笑道:“我还想将来能够上西天极乐净土呢。

“阿弥陀佛!”了愿轻轻地双手合十,缓缓地闭上眼,悠悠地念了声佛号。
蔡风伸腿踢起一柄厚背刀,伸手在一具尸体上撕下一角黑布,重新蒙在脸上,向了愿轻
轻地道了声:“对不起,有缘再见。”
“希望如此,阿弥陀佛!”了愿淡淡地应道。
蔡风再不回头,疾步奔出石室,却见到大柜正从空中徐徐降下,心中暗惊,忖道:难道
,他们会攻破元府,妈的,不然的话,怎会让人攻破挂月楼呢?不过他已经无法选择,
他能够做的便只有杀人,无论是哪一方的人,他都必须杀,否则的话,他将成为众敌之
矢,绝对难以逃出如此多高手的追杀,光是那晚的四人便差点让他一命呜呼。因此,他
不能仁慈,这个道理,他太明白了,就像人绝对不可能和狠许仁慈,绝对不可以。
元费的眼角射出一抹怨毒的怜悯,不过这一切只有元费才知道,并没有谁见到元费这奇
怪的眼神。
见到的,只是一个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变化,所有眼望元费的人,都发出一声低低的惊
呼。
元费的右手之中多了一柄剑,一柄细长而窄的剑,闪着一丝黝暗的光彩。
在黑暗之中,所有的人都看到元费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晃之间,手中便
多了一柄剑,谁也没估计到,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一招,剑是藏在枪柄之中,剑柄便是枪
尾,而这一刻却成了改变整个局势的最重要的一环。
虽然他们看到元费的伤,却估不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来应该感到欢喜的他们,只在一刹
那间便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叮叮……”元费的身形突然刹止,便因为那两柄刀,他那细长而窄小的剑身在那两柄
刀上斩了干百下,那反震力度使元费的身形停在半途,但那细长的剑身已经很成功地在
两位刀手身上留下了不可弥补的痕迹。
两声惨哼之后,元费手中的枪却成了一杆凌厉的标枪,飞射而出,同时,下身微斜,凌
厉无比地扫出一腿,动作之利落,配合之协调,与刚才那疯子一般形象完全是两样。
“啪,啪……”“呀!”两声暴呐,元费一声惨哼,身子一阵路舱,那两名刀手也惨叫
着斜飞而出,他们的手已经不再属于他们的了,他们的腿也被元费这一脚踢得骨折筋断
,他们的手是元费手中之剑所造成的伤害。
而元费只觉得腿上一阵钻心的剧痛,似是被利刃划过一般,这时候才想起阻杀蔡风的那
群蒙面人脚上都安有小刀,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使出刚才那一脚,因为那拥有熟悉眼
神之人已展开长枪,刀与剑同时逼了过来。
元费手中的剑一抖,挽起一片剑花,似千万朵莲花一般,在众人的眼前突然绽放,不过
却已经减少了许多的杀伤力,因为他的腿已经伤得不算轻。
“叮!当:”元费的身子一震,禁不住被斩得向地上一歪,身子也迅速一阵翻滚。
“大总管”那失去了手臂的人的确是一个硬汉,此刻仍未昏去,却替元费担心,不由得
失声惊呼,同时,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个飞扑,根本就不顾自身的性命,对那凶狠的
刀和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似地向两人猛撞过去—— “元极:”元费一声悲呼,身子迅速
弹起,整个人便伤是疯虎一般,连人带剑一起向那用剑之人冲到。
“呀!”披呼作元极之人的胸膛被那柄长刀刺穿,但元极也一手抓住了那刺向元费的剑
,那股强大的冲力之下:元极的头依然重重地撞在那刀手的下颔,那刀手禁不住痛得一
声惨叫。
“噗!”元极用体内最后一点残余的功力将体内的鲜血由口中逼出,向那刀手的面门喷
去。
“呀”那刀手脸上的蒙面黑布竟像成了一个蜂窝一般千疮百孔,这股血箭的力道乃是元
极集全部功力之所成,其劲道之足,足可入木三分,何况这一块黑布。一那刀手捂着脸
和眼睛像狼嚎一般茫然倒退,而元极也因失去了那刀手的支撑,身形直插插地倒了下去
,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他,连他所剩的一只手也不再属于他。元费心中没有仇恨,在这一
刻他竟然很平静,对于生与死他真的有些麻木了,不过,他手中的剑,绝对不会容情,
绝对不会。
木柜终于安稳地落地了,蔡风的身子比灵猫更轻巧地闪到木柜的侧面。
“呼!”从木柜之中迅速飞射出两道人影,像是在向谁攻击一般。
蔡风不由得暗赞两人的机警,但他绝对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所能做的只有
速战速决,因此,在柜中两道人影刚冲出来之时,他的身子也若幽灵一般追在两人的身
后捷追而至,他手中的刀却以最可怕的速度和角度劈出。
那两人估不到会有如此快的攻击,他们只是以为有人,以他们那种突如其来和快捷的动
作应该不会有危险,可是他们遇上的是身法比他们更快的蔡风,再加上蔡风以有心算无
心,他们能够有的只是挨打的份,不过这两人的武功也的确了得,身形居然在虚空中一
个倒翻,身子又上升了一些,变成头下脚上,也便成了正面迎击蔡风的刀。
蔡风心中不由暗惊两人的武功,不过,他绝对不会怕无法杀死这两人,因为在这地下石
室之中活着的人只有四个,他和了愿之外,便是这两人,绝对没有人可以救他的。
“当当!”两声暴响,蔡风的身形稳稳地落在地上,而那两人的身形却不由自主地撞到
石壁之上,发出两声惨哼,眼中只有惊骇。
蔡风一声冷哼,如影随形地旋刀而攻,身子便像是一阵轻风一般浮过虚空,快得难以想
象,手中的刀更是劲气四散,浓浓的杀气将石室的血腥味推上了巅峰,那种雄霸天下的
气势,便若整个石室在突然之间由四面八方挤压而下。
“呀……”那两名家面人发出两声近乎野兽的狂吼,两柄刀并不以什么招式反而直挺挺
地向蔡风劈到,他们知道一切的招式对于蔡风来说,全都已经没有用处,因为蔡风的刀
竟是从出刀的死角划出的一刀,从出刀的死角出刀的人,天下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北魏
第一刀蔡伤。
每一个人都知道出刀的死角存在,而每一个人眼中出刀的死角都绝对不相同,因为他们
武功层次,他们眼力身材,他们刀法路子和臂力,绝对没有相同的人而能让这么多人同
时认为这一刀便是出刀的死角,那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绝对不是。
其实这出刀的死角只是一种气势,一种压迫得使任何人都有一种有力难施的感觉,有力
难施之处便是死角,而蔡风做到了,正因为他明白这种气势的存在,而不是真正的死角
存在。
“轰”两柄刀竟完全不能阻止蔡风刀身的入侵,竟被击得成为碎片,而蔡风的刀也在此
时划开两人的胸膛,在鲜血仍未曾进出之时,蔡风的身子又一个倒射,落入木柜之中。

在蔡风冷冷的眼神之下,那两人的身躯缓缓地由石壁之上滑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蔡
风知道这两人绝对没有再活下去的希望,只是他也感到一阵疲软和累意,不由得暗暗心
惊,此刻蔡伤的话又在蔡风的心头荡起, “以你目前的功力,还不易使用‘怒沧海’,
‘怒沧海’虽是刀法至境,但是就因为他是刀法至境,其威力无伦也使得他反作用力也
极大,在你尚未完全修成无相神功之前,不能频繁使用,那对你的身体只会起到不良的
影响,甚至虚脱,你要切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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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三章 元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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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将刀插在背后,随着木柜的上升,手轻轻地扶在剑柄之上,
同时迅速运转体内的劲气,使刚才那损耗的功力尽快恢复过来。
蔡风的心绷得很紧,心中暗暗祈祷,等着他的千万别是元费和那些高手,否则他可能就
会玩完了,不过他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做好一切必须的准备。
“喳——”一声轻响,木柜停了下来,蔡风再不犹豫,运足功力,一掌向木柜之门按去

“轰——”整个木柜的门和立在小木柜之外的大木柜也全都爆裂成无数块木片,像是流
星雨一般带着锐啸向房间的四面八方飞涌。
“呀……”几声惨叫和一阵惊呼之下,蔡风便若一只从地狱中蹿出来的魔豹,带着一团
凌厉无匹的杀机在所有的人仍未曾有反应约情况下,便已掠过守在大柜旁的两人。
蔡风的目光电闪,他并不想有任何人做出反应和辨别出他的身份,因此,他的目的并不
是杀人,而是迅速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
“呀!”一声暴吼之中,蔡风只感到一道凌厉的动气从侧面斜筐而来,那割体的劲气只
让他心底升出一丝寒意。
蔡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对方是谁,也没有机会,这绝对是一柄刀,只有刀才会有如此
浓重的杀气和霸气,而且这握刀之人更是功力高绝之人,否则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
之中作出如此快捷的反应。
“当”蔡风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鞘中标射而出,更以准确得让人骇异的角度,反迎
上那柄刀,一股浑厚而沉重的动道从刀上涌入蔡风的手上,再由手上流入体内,蔡风只
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
那人似乎也惊了一下,蔡风更估不到会遇上如此的高手,不过却已经没有任何考虑的余
地,身子借劲一扭,刀立刻由背上标射而出,竟以左手挥刀,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立刻
牵动了屋内所有的空气和木屑,刀锋竟似在刹那之间凝成了一块无与伦比的磁石,将那
些散乱无规律的物体全部牵引成一条疯狂无比的狂龙,在虚空之中扭曲成一道恐怖的暗
影。
左手刀,蔡风的左手刀竟是以剑法击出,所造成的气势之庞大,只叫那暗中攻到的高手
心里直发毛。
蔡风在一双眼睛之中找到了那一丝惊骇。
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野兽的眸子,泛看一种幽幽的光芒,更多的则是无比的狂热
和凶狠。
“呀!”那人一声低吼,身形仰翻而出,同时狠厉无比地踢出一脚,拖起一道狂热的劲
气向那刀锋迎去。 “轰——”蔡风身子一震,整个人倒射而出,手中的长剑在房外那微
弱的灯光辉映下,闪出一道暗淡的幻影,迎向那横截而来的两名高手。
那人与蔡风交换了一招之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腿上流出几缕淡淡的血迹,蔡
风那一刀硬生生地将他腿上的短刀全部震碎,并使短刃的碎片激射而回,刺入他自己的
腿中,而此时蔡风双手同时使用兵刃,那种灵活的程度的确让他骇了一跳,更可怕的是
这神秘蒙面人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可怕,本来他觉得蔡风右手的功力并不比他高,而此
刻使用左手,便是厉害也不会到哪儿去,可是他失算了。
“呀!”蔡风一声怒吼,在剑便要到达两位迎来的蒙面人攻击范围之时,蔡风的刀突然
也在此时划破虚空,拖起一路的狂野插入两人的攻势之中。
“轰——,当当……”一声暴响之中夹杂着无数次 “嗯——呜——”两声闷哼,蔡风的
身子便若一只夜鹰一般冲天而起。
“滋!”一声尖细的破空之声响起。
蔡风心中一寒,忙又重新坠身而下,大为恼怒,手中的刀化成一道长虹向那放暗器的蒙
面人甩去,气势之凌厉,破空之声像裂帛一般难听。
蔡风再不回头,伸手从背上的壶中抽出两支箭,信手又甩了出去,身子却若一团肉球一
般翻滚到窗边,一挫身,轰然破窗而出。
“呼呼!”挂在屋桅下的风灯霎时一灭。
元费根本就未曾注意周围所发生的事.他的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7过去。
“啊!”一声惊呼,那人由于剑被元极的手挡了一下,虽然立刻被切断了手,可是仍然
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丝影响,哪怕只是缓上一线,也绝对是导致惨败的命还。
“叮!”元费的剑身一震,却并没有改变推进的局势,而且很平滑地刺入那人的肋T。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手中的剑一运力挑开元费的剑身,鲜血飞溅,元费一声冷哼
,迅速斜踏身形,避开从身后划来的,竟是从挂月楼之中又冲出来的人。蔡风见楼下依
然如此乱,虽然对元费有所好感,也不便以身相救,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见不得人的身
份,所以他必须要走。
“嘶!”一道猛烈的刀风迎头而下。
蔡风心中暗怒,身形一个疾旋,以右脚为中心,手中的剑影相当于一幕青屏,斜施而上

“噗!”楼上的栏杆被那从天而阵的刀劈成碎木,而蔡风此时已经旋身至这蒙面人的身
后,但蔡风的剑并没有杀死这个人,是因为这人的脚。
这蒙面人的脚甚至比蔡风的剑更快,这让蔡风有些难以想象。
这人的脚不仅快得难以想象,更可怕的是他脚上的刀子和那只脚所走的弧度,便不是这
些,这一只脚也是绝对可怕的,因为这只脚怎么看都似乎是铁铸的,让人有一种任何刀
剑都无法斩断的感觉。
蔡风不得已,只好先闪身避开,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脚是否有对方的脚硬。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也不是无缘的。
“轰1”楼上那很结实很厚的青砖墙竟被这一脚踢了个大洞,碎砖激飞只让蔡风惊出一声
冷汗,他不明白叔孙长虹属下怎会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蔡风真的不想再与这些人胡搅蛮缠,侧身刚想跃上房顶,身边又有刀风传来,竟是从屋
内冲出来的蒙面。蔡风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转身斜跃,身子在那楼边的栏杆上轻轻一荡
,避开那横来的一刀,抓住栏杆的手再一用力,人在空中将那软钩脱手甩出,挂在屋顶
的据子上,可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惨呼。
当他回服望时,却发现那拥有可怕脚力的人竟将胁从那由屋内冲出来之人的小腹中抽出
来,那喷涌的鲜血将那人的脚染得很红,但他却绝对没有眨半下眼睛,像是只不过踩死
一只蚂蚁一般。
这结果让蔡风心寒不已,却也大感惊异,难道这人并不是叔孙长虹一道的人?他的想法
很快便被证实了,这蒙面人的确不是叔孙长虹的人,因为那从楼内冲出来的可怕刀手,
竟与那蒙面人已战得如火如荼。
不过,这一切只是对蔡风更为有利,蔡风跃上瓦背,射出背上的长钩,身形便像夜鸟一
般飞至四丈之外的一株大树之中,然后再几个纵身,迅速远离挂月楼,倾耳细听,知道
再没有人在身边,忙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夜行衣折叠好以油包包好,这才长长地吁了
一口气,将夜行衣放到树权之上,也不怕被谁发现,便迅速滑下树干,向住处急弃而行

元府之中沸成了一锅粥似的,狗儿到处乱蹿,马儿也是乱蹿乱嘶,几处大大把夜空都映
得很红,惨叫声和怒吼声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蔡风突然记起元叶媚,只不知她现在是怎样了,心中对她始终有一份关切,毕竟曾经当
蔡风是朋友,而且蔡风更恋过她一阵子,虽然元叶媚太理智,让蔡风有些失望和惊怒,
不过在这危急的时刻,他却不能不理她,因此,他立刻又改道取东院飞弃。
蔡风只感到暗影一闪,两道身形从一座假山之后飞扑而至,带起一股锐啸。
蔡风一声冷哼,手中的剑斜斜一挂,身若纸聋一般飘然而起,但剑却若雷霆一般沉重,
似乎算准了两道身形所扑的角度和方位一般,利剑所出的角度准确得吓人,毫无半分偏
差地迎上了两道身影。
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剑,但是他们却在要时全都仑呈而退,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仁慈,而是
因为蔡风那化成飞雨一般飘洒的刀剑影似正在等着他们撞到,所指之处正是他们所用招
式的破绽,使他们不得不骇然而退。
蔡风一声冷笑,毫不放松地挥剑疾攻,凌厉无比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入蔡风的脚底,再
由脚底涌至手中,再传到剑上,空气的温度似乎刹那问降低了好几度,那两面突然而至
的蒙面人禁不住轻颤了一下。
“咦,是你们?”蔡风一声低呼,剑重时凝在虚空之中不再挺进,目光有些冷冷地望着
眼前满眼惊惧的两 “蔡风!”那两个蒙面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地呼道,眼中闪过一道复杂
难明的神色。
蔡风再无疑问,眼前这两人正是上次蔡风故意放他们一马的两人,也正是今日在丛台喝
酒打架的两人,蔡风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已清楚地知道,不由得淡然一笑道:“你们怎
么又回来了?还乱杀人放火,也太不应该了吧!”
那两人不禁一阵沉吟,有些歉意无奈更有几分坚决地道:“我们本不能恩将仇报,蔡风
对我们有恩,但那是对你来说,对于元府我没有什么欠他们的,杀人放火在这个世道之
中太常见了,这些为富不仁,作威作福的人,在他们的家中杀人放火,只是替天行道而
已,如果蔡风要杀我们,我们绝不还手,绝不皱半下眉头,因为我们欠你的。”
蔡风欣赏地望了那眼如鹰眸握刀的汉子一眼,淡淡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个
世界上能讲恩义,能为朋友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我若是杀了你,蔡风
岂不是让世人唾骂吗?我第一次不杀你是因为你们重义气,够朋友,这一次依然是,同
时也因为你们仍未失去正义之感,我不杀你们,但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元家大小姐,也不
要祸及妇孺,否则便算是蔡风放过你们,苍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蔡风缓缓地还
剑入鞘,虚空之中的杀气全敛。
那两个蒙面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地打量了蔡风一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元府之中的人
吗?怎么不为元府报仇呢?”
蔡风淡漠地道:“我是想报仇,但杀了你们,他们能活过来吗?因此,我只希望你们迅
速离开元府,相信官兵很快便会赶到,到时候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啦,你们走吧。”
那拿刀的汉子感激而尊敬地望了蔡风一眼,真诚地道:“蔡风今日之情,我们兄弟俩将
永世不忘,将来若有机会相逢的话,我高欢定竭力以助。”
“不错,还有我尉景。”那提剑的汉子也恳切地道。
蔡风淡然地打量了两人一跟,咽然一笑道:“将来若能有相见之日再说吧,两位快走吧
。”
“看招!”蔡风暴喝,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青芒标射而出,却无丝毫劲气。
高欢和尉景一惊,却见到蔡风打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有人追来,也装作暴吼着向蔡风
攻到。
“当当,叮……”夜空之中,只见三道人影,在不断地纵跃,那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

“去死吧!”高欢故意一声狂吼,手中的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向蔡风猛斩而至。
“未见得!”蔡风也丝毫不让地响应道。
“啊!”蔡风身形一个踉跄,斜斜地倒退了几步,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小子,让你多活些日子,你的救兵来了!”尉景煞有其事地骂道,说完一拉高欢向外
飞奔而去。
“有种就别跑。”竟是长孙敬武的怒吼之声。
蔡风心中一阵歉然,却一把拉住长孙敬武,急切地道:“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
“你没事吧,蔡兄弟。”长孙敬武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群贼子居然用暗器,不过没关系。”蔡风装作咬牙切齿地道,说完张开手,
摊出一口细小的银针,正是叔孙长虹属下的暗器。
长孙敬武哪疑有他,脸色稍缓地道:“你没事就好,我刚才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到哪儿
去了呢。”
“是叔孙长虹的人,尉扶桑也在内,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我去保护小姐。”蔡
风认真地道。
“是叔孙长虹干的?”长孙敬武满面杀机地惊问道。
“绝对没错,包括那五个驯狗师,他们都是一流高手,你要小心了。”蔡风沉重地道。

“我去杀了那小子。”长孙敬武怒得双目几乎快放出火来,气息有些粗地道。
“我这正是要去对付这个小子。”蔡风冷冷地道,目光之中射出两缕坚定无比的神色。

“我也去,挂月楼有大人正赶去,应该没问题,其他几处的敌人都已经消灭得差不多,
我们一同去找那小子算账去。”长孙敬武坚定无比地道,声音却冷得像千年不化的队蔡
风望了望长孙敬武那坚定之色,不由吸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不必出手,这小子是
我的情敌,是我的,你知道吗?”
“好,我只要去看看这小子是什么东西便行。”长孙敬武狠狠地道,说着便迅速追随在
蔡风的身后向东院 “长孙教头,蔡风,你们去哪儿?”两人正在奔入东院之时,元叶媚
却迎面行了过来,一身戎装,配着那俏得让月夜失色的脸,显得更是魅力无穷,整个人
似乎充盈着一种无穷无尽生命的活力。
蔡风刹住脚步冷冷地望了立在元叶媚身后的叔孙长虹和四个家将一眼,又关切地望了元
叶媚一眼,认真地道:“我是来保护叶媚安全的,现在庄中太乱,以防万一有贼子惊扰
了叶媚,才特地赶来。”
“这里有叔孙长虹在,绝不会有贼子敢来,你们不去杀尽贼子而到这里来,岂不是多此
一举。”叔孙长虹向元叶媚身前一站,目中射出得意而又傲慢的神色。
蔡风冷冷一笑道:“保护小姐是我元府中人的事,不敢有劳外人,我劝叔孙世子最好是
先不要乱闯,否则我们将会对你不客气。”
叔孙长虹和元叶媚脸色同时一变,元叶媚不由得有些微恼地道:“蔡风你怎么这样说呢
?”
“蔡风,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叔孙长虹声音冷得保冰一般,只是碍于元叶媚和长
孙敬武在一旁,否则只怕他已经出手了。
蔡风仲天一阵大笑,淡淡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声音转微,但比叔孙长虹更冰冷地道:
“叔孙长虹,你别以为你很聪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绝不笨,我问你,尉扶桑哪
儿去了,驯狗师们哪儿去了?”
叔孙长虹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他们的脚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我更不是为你监视
他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蔡风,别闹了,他们自然是去杀敌去了。”元叶媚口气有些微微责备地道,不过这已
经够给蔡风的面子了,连叔孙长虹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妒色。
蔡风望了元叶媚一眼,温柔地笑了笑道:“叶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叶媚为难,但
我更不愿让叶媚受到任何伤害。”说着并不理元 睹 俏脸羞红,也不管叔孙长虹炉火如
炽,便扭头向叔孙长虹冷笑道:“我想告诉叔孙世子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属下尉扶桑
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还有你的几位驯狗师和几位得意的家将。”
“你说什么?”叔孙长虹心神大震,失声问道。
“世子还要我说一遍吗?”蔡风冷漠得毫无感情地反问道,同时对元叶媚目光中的询问
和叔孙长虹身后的几个家将那戒备之色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一双眼睛若鹰隼般紧紧地
揪住叔孙长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元叶媚急急而疑虑地问道。
长孙敬武大步跨上,斜斜地插入元叶媚与叔孙长虹之风很自然地将两人的界线分开,恭
敬地道:“小姐听蔡兄弟说完。”
蔡风赞赏地望了长孙敬武一眼,又冷冷地扫了叔孙长虹一眼,无情地道:“叔孙世子有
什么想法呢?”
“是你杀了他们?”叔孙长虹怒吼道。
“若是叔孙世子执意要如此认为,蔡风也并不想反对,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的这些人是
死在挂月楼,而挂月楼是大总管的住处,想来你不会猜不到是谁杀了你的这些人吧。”

“是三叔杀了他们?”元叶媚惊问道,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三叔怎
么杀长虹的人呢?你胡说。”
蔡风心中酸溜溜的,却也大为气恼,冷冷地看了元叶媚一眼,两道目光似乎一下子插入
了元叶媚的心脏,只让她不禁心头一额,避过蔡风的目光不敢再看,蔡风冷冷地讥讽道
:“大总管自然不会杀你长虹的人,但只怪你长虹的人只喜欢扮贼,这月黑风高的夜里
还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连脸也用黑布蒙着,形象实在太不雅,也让人很难发现,而
大总管正在练枪,谁知一不小心,没看见这夜里居然有这么几个黑影,便统统给扎死了
,还有几个没死,也离死期不远了,待会儿总管来了,叶媚便会知道,到底是否我在骗
你,还是你的长虹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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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四章  锝F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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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叶媚脸色微变,虽然对蔡风的语气有些气恼,却不由得不相信蔡风的话,因为长孙敬
武在元府之中的身份绝对不会不以大局着想,就算她可以不相信蔡风,却不能不相信长
孙敬武,不由得转头怀疑地向叔孙长虹望了一眼。
叔孙长虹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怒吼道:“你说谎,我叔孙长虹绝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别
以为你蔡风是驯狗师,我便不敢杀你,我告诉你,我杀你便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
“我也告诉你.你叔孙长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狗屁世子,在我蔡风的眼中,只不过是一
摊狗屎,放在哪里哪里臭,我蔡风从来都没怕过任何人,谁想对付我,他必须付出更惨
重的代价。”蔡风冷冷地打断了叔孙长虹的话,一脸傲然不屑的神色,但整个身体却像
一团燃烧的魔焰,散发出凌厉无匹的气势,虚空中似乎在刹那之间压力变得让人有些缓
不过气来的意味。
此话一出,连长孙敬武都被蔡风的狂傲给惊住了,脸色微变。
“好胆,竟敢对世子如此无礼……”叔孙长虹身后的四名家将一声怒吼,疯狂地向蔡风
扑到,四柄大刀拖出四道凌厉的气流向蔡风冲撞而至,无论是从角度、声势速度还是配
合方面来讲,这四刀绝对不是好惹的,也绝对是要命的四刀。
元叶媚和长孙敬武不禁同时惊呼:“小心!”但他们却帮不上忙,因为这四柄刀似乎已
经织起一道气墙,使得外面的人有一种无从插手的感觉。
叔孙长虹的眼角露出一丝狠辣无比的笑意,像是一个最喜欢观看人临死之前那种惨状的
变态狂。
叔孙长虹的确有得意的权利,不过却不是这一刻,因为他的家将遇上的是蔡风,这个世
上能够叫蔡风害怕的东西不会很少,但绝对不会是这四柄刀,虽然这四柄刀是那股凶险
和狂野。
蔡风能够动的只有一柄剑,以快得肉眼准以辨识的速度拔出了剑,是左手。
打一开始,蔡风便是用左手剑对敌,打一开始,也让所有的人吃了一惊,便是因为蔡风
那无可比拟的左手剑,叔孙长虹敢保证,他绝对未见过剑法有如此之快的人,包括长孙
敬武和元叶媚在内,因此元 睹哪俏战5那问 都紧张得快冒出汗来,便只是因为蔡风那
离鞘的一剑。
蔡风整个人似乎在这出剑的一刹那间也便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剑,随着他剑上的那无孔
不入的气势深深地刺入四名刀手的灵魂。
蔡风所使的几乎不只是剑而己,还有一种无形的气势,比剑刺入身体更可怕的揪心气势
,使整个夜空都弥漫了无穷无尽的杀意。
那四名刀手,脸色微变,若说他们未曾受蔡风攻势的影响,那只是骗鬼,若说不为蔡风
的剑术所震骇,那也只是在骗人,但他们毕竟是高手,绝对不是不堪一击的高手,蔡风
也绝不敢小看他们,这一点,他很清楚地知道。
四柄刀在虚空中突然全部都改变了弧度,看似有些凌乱散漫,但在蔡风的眼中却完全不
是那么回事,不过这种改变已是对蔡风的剑法所做出的最大约让步,因为他们不想在砍
死蔡风的同时,让自己身上多一个通风窟窿。
元叶媚禁不住退了两步,她受不住那种惨烈气势的逼迫和挤压,只得以退两步来缓解这
种可怕得让人以为是梦魇的压力。
长孙敬武没有动,叔孙长虹也没有动,虽然他们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疯狂的压力,但这一
切对他们还不能构成太大的压力。
“呀——”蔡风一声低啸,手中的剑荡起一 配 涡状的暗云,以无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
流涌,而蔡风的自身则是波涡中心,那本来毫无规则但充斥了整个天地之间的空气,在
这一刻,也都有了一个定向,那便是随着流转飞旋的剑云流转,那飞旋的剑气只在刹那
之间便制造出了无与伦比的风暴,绝对狂野恐怖的风暴,似欲吞噬一切活着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骇然变色,包括叔孙长虹和长孙敬武,这是什么剑法?这是什么功夫?在他
们的心中形成了一个深沉的问号,元叶媚更是花容失色,但眼中却射出两缕复杂难名的
神色,连她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情,因为她根本无法看透蔡风这个人。
在她的心底有一种黯然失落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或是她将错过一件
非常美好事物的那种帐然失落之感,缘由便是她根本就无法猜透蔡风这个蔡风在她的眼
中,像是潭深得没底的水,无论从哪点来说,他都似乎是那般优秀也似乎是极为放任,
正因为如此,才会没有人真正地了解蔡风,或许只有蔡伤和黄海才真正的了解他,不过
,那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因为那样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种超出这个年龄的深邃
,因为蔡风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他更懂得活在人世之中,便像是在森林之中狩猎一般,
当然,他的处世之道更多的则是受到蔡伤和黄海的影响,“潜隐”绝对不让任何人对自
己真正实力有所了解,这正是蔡风的可怕之处,而又在随时随地都不经意地展现一下自
己的实力,使得人们心中对他的定位似乎是一个全能之人一般,便是这样,就可以在并
未与敌人交手之前,已经给了对方一个无形的心理压力,让对方觉得你有一个不可战胜
的优势。
元叶媚看不透蔡风其实是极为正常,连长孙敬武这种老江湖都无法看透蔡风到底有多深
沉,他只知道蔡风绝对不会像是平日那种让人觉得肤浅的人,而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而在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蔡风的可怕,那绝对不是他可以形容的。
“呀——”四声暴喝,四柄刀再变,他们也不得不变,他们从来都未曾遇到蔡风这类如
此可怕的高手,刚一交手就逼得他们四人连连变招,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事情
,而眼下却出现在一个乳臭末干的小于身上,被他逼得如此狼狈,叫他们怎么不惊,怎
么不怒,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对手的确太可怕,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无
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他们只得再次变招。
四柄刀竟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在刹那间全都聚于一个方位,更奇的竟是四柄刀在虚空之中
相互交击,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厉叫,显得无比的凄厉和可怖,不仅如此,连那四柄刀
的气势也在刹那之间变得可怕无比像是在刹那间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蔡风剑气之中
,那狂暴似风暴的劲气也全被抽了过去。
蔡风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气势和剑气不断地吸扯过去,让他有一种有力难施
的感觉,这种感觉到是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心下不由得骇然,但他也无暇多想,因
为那四柄刀已若毒龙一般地噬到,他们很快便破开了蔡风所布成的那压倒势的气势,而
反被动为主动,这种怪招的确出乎蔡风的意料。
蔡风一声闷吼,身子连同看剑,再度旋转,整个身子以突变的形势骤然上升,那剑式越
展越宽,越展越烈,越展越艳丽,在那四柄刀根本来不及追的情况下,那柄剑和蔡风的
身体已经完全消失,存在于虚空之中的只有一片云彩,在远处火头和近处灯笼的映照下
,那片云彩呈暗淡的红色,但谁都知道,那曾是蔡风和蔡风的剑,但谁都不明白,为什
么会达成这种效果,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长孙敬武和元叶媚,因为
谁也无法想象这个世间会有这样可怕的也美丽得让人魂惊魄动的剑法,元叶娟和长孙敬
武竟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而叔孙长虹的面色却难看得让人以为他想哭泣,因为他想到
将拥有如此一个可怕的敌人的进攻,他已经有着冷汗在淡淡地外渗,他一向以为自己的
武功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在年轻一代中是罕见的,可是当他看到蔡风的剑法,这才明白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大,多么的大。 
那四名刀手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他们同样是因为蔡风的剑法,没有人可以不为蔡风的剑
法所动,有人传说尔朱荣是北魏第一剑手,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亲见的人并不多,但
眼前的黄海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是尔朱荣的剑法仍然是北
魏第一剑的话,那便真的没人敢想象那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那片云彩缓缓地降下,已经映得四位刀手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发出暗红的光亮,那是一
种无形而似有质的压力,那片云彩似乎截断了所有从周围涌来的空气,而使这一块的人
呼吸都成了一种苦差。
云彩似乎极为缓慢,可是谁也不敢说他慢,那似是一种视觉与感官的矛盾,矛盾起源于
速废,那片云彩所作的运动似乎是突变的,因此那似缓而快。
“嘶……”空气发出被绞裂的痛苦呻吟,那暗红的云彩已经变得极为暗淡,于是有人看
到剑尖,无数个剑尖,无数点流动奔涌的劲气,在作绞碎一切有质物体的运动,那是一
种难以解说的感觉。
元叶媚在感觉到身体  瑟瑟的同?,叔孙长虹和长孙敬武同时被逼退了两步,接着便是
一连串密得没有可以分清段落的金铁交呜声,蔡风的身形也在此时露了出来,但那只是
一片模糊的幻影,根本就无法捕捉到他的实质。
“呀——”蔡风一声轻啸,声音裂空而出,在虚空之中直刺九霄,在所有人的耳边留下
一缕回肠荡气的余音,历久不散,而在此时也传来四声闷哼。
蔡风身形潇洒无比地落在地上之时,那四名刀手全都面呈灰色,手中的刀都只剩下半截
,每个人的手臂上都留下了一条淡而深的血疤,血色淡淡的外渗,但谁都知道,他们的
伤绝对不会像是表面那样轻。
蔡风的额前也渗出了谈淡的汗水,脸色的苍白便像是手中剑身一般雪亮,但绝对看不出
他有受伤之处,只是喘息有些粗重,谁也知道蔡风只是因为使出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
一招,而耗去了很多的功力,才会如此。风很轻,在空中缓缓地飘落几缕断草,和细细
的草沫和尘土,而在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地上竟被旋起了半尺深的土坑,几有一丈方圆
,本来是长满青草的地上,草和土全都被那飞旋的气流给创起绞碎,这时他们才知道那
暗云并不是蔡风和那柄剑,还有从地上拉扯去的泥土和草茎,那名刀手已经脸色铁青和
皮肤渗汗了,那是因为他们正在受着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捡扯,正在抗拒那无与伦比的
动力。
叔孙长虹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阴沉,难看得像是死去三天之人的脸,那双眼睛之中充满
了怨毒和深刻的仇恨,狠厉无比地造:“蔡风果然是蔡风,我叔孙长虹倒想再领教你的
绝技。”
长孙敬武脸色一沉,路上一步,冷冷地道:“那晚叔孙世子派人偷袭我和蔡兄弟的事到
今日我们倒要作个了断,叔孙世子要想出手,便由我来领教领教吧。”
蔡风不禁向长孙敬武感激地望了一眼,因为他知道此刻的状况实在是难以与叔孙长虹动
手,他只感到一阵虚弱和疲软,他估不到那四名刀手如此可怕,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武
功,而是他们那种密切的配合,那可怕的联击之术,使得他不得再耗功力使出“黄门左
手剑”中的三大杀招的第二式,在后室之中,他只使得第一式杀招“云卷雷动”,便已
经将那四人全部杀死,不想此刻使出第二式杀招“彩云满天”依然无法将这四人一招杀
死,知道今日的确是耗损得功力太多,必须要潜修几天才可以恢复,而此刻更是快要弹
尽粮绝,哪能再与叔孙长虹这个年轻的高手对敌。
“呜——呜——呜——”三声凄厉而沉闷的号响之后,天空之中又升起了一簇美丽的烟
花,虽然不是很高,却很亮。
权孙长虹的脸色一变,却不知是因为这号角之声或烟花之亮抑或是长孙敬武的话,不由
得怒声道:“好哇,你竟敢连同外人来对付本世子。”旋又转头向元叶媚望了一眼,见
元叶媚一胜茫然,借机道:“叶媚难道就这样看着你们元府的人如此对我吗?”
元叶媚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毕竟蔡风和长孙敬武所说的只
不过是片面之词,而叔孙长虹却可能是她未来的大夫,这种情况下,叫谁也难以有个抉
择,蔡风也是她惟一的朋友,虽然她的理智让她选择了叔孙长虹,但蔡风刚才所表现的
超出常人可怕的武功,让她的心变得有些乱,只得出言道:“今日这事,我就看这样放
着,等庄内的敌人全都清除之后,由我爹和三叔去处理怎么样?”
蔡风和长孙敬武不由得暗赞元叶媚话语得当,但叔孙长虹却冷哼一声道:“真让我失望
,元府之人居然会是如此待客。”旋即对那受了伤的四人一声低喝道:
“我们走,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便回晋城。”
元叶媚不禁有些呆了,蔡风却冷冷地道:“孙叔世子若是想走还可以,因为便算你是主
使之人,大人也不会杀你,但你的属下兄弟最好是留下.因为他们已经有损伤元府,惊
扰朝中元老,烧杀人命之嫌,不定你的罪,让他们留下人头却并不为过。”
“有本事,你便来将本世子拿下,然后你再去取他们的性命。”叔孙长虹冷冷地道。
“你以为我不敢?”长孙敬武怒气上涌,沉声道,同时向前大跨一步,目光紧紧地罩定
叔孙长虹,一副立刻便要出手的架式。
叔孙长虹淡谈一笑,不屑地道∶“你如果能够活也可以。”
“长孙教头,算了,让他去吧:”元叶娟低低地道,语意之中却有着几分对叔孙长虹的
袒护之意”
蔡风听得心中酸酸的,不过想到自已已经做出了对不起元府的事,与元叶媚自然是毫无
希望,除非他肯将圣舍利交给元浩,否则绝对无望,但,那样做,他也不会叫蔡风。
长孙敬武回头望了蔡风一眼,蔡风却只好报以苦笑,长孙敬武吸了口气,望着叔孙长虹
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长叹一声。
“蔡风你怎么样了?”元叶媚关切地望了蔡风一眼,温柔地问道。
蔡风有些淡然地一笑,耸了耸肩道:“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你呀,总喜欢神神秘秘的样子,人家都担心死了。”元叶媚娇憨无伦地道。
蔡风却在此时长长地吸了口气,仰头望了望天空之中那朦胧的月色,并没有回答元叶媚
的话,也没有看元叶媚的脸,虽然元叶媚的话是那般温柔,那张脸透着无与伦比的俏,
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可是蔡风的心却似乎在报送远很遥远地方,对眼前的一切都
不在意,因为他有些怕听元叶媚以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娇憨之态说蔡风是个男人,虽然他
很年轻、却不可否认地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便会有感情,便会为女人而心动,更何况是
元叶媚这种有其惊心动魄魅力的女人,但是若明知道与这样一个女人无缘的话,那的确
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更痛苦的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向你以示亲热,表以温柔,正像一个得
不到东西,越完美心里便会越难受,因此蔡风只能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以压住心头的痛苦

“你怎么了?蔡风?”元叶媚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眼中射出一丝不解和惊异。
蔡风装作晒然地一笑道:“没什么,想到一点小事情而已。”说着故意避开元叶媚那美
丽而有秋水外泄的眼睛。
但长孙敬武刚好捕捉到蔡风笑容之中的那一丝苦涩,他没有完全弄明白蔡风的心事,但
却知道蔡风所为的正是元叶媚,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因此打圆场道:“小姐,我想
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由蔡兄弟送你回去,待贼人靖完之后再来通知你。”
蔡风白了长孙敬武一跟,却看到元9叶媚一脸期待的眼神,心头微微一软,只好点头应允

“那我们走吧!”元叶媚有些欢喜地道。
蔡风默不作声,跟在元叶媚的身后,两个丫头挑着灯笼、缓缓地踏入东院。
“蔡风生我的气吗?”元叶媚敏感地道。
“我为何要生叶媚的气呢?”蔡风有些漠然地道,心中却有些酸酸的。
“这七八天我都未去找你,你难道会不生叶媚的气?”元叶媚扭过头,奇问道。
蔡风不经意地望了元叶媚星星一般美丽的眼睛一下,淡淡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
做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则,若是有人七八天没来找我,我就会生气那好像是
表示我这人的气量太小了。”
“这似乎不是蔡风的性格?”元叶媚淡然地问道,语气之中透出一丝惊讶。
“人的性格有后天形成的,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只要是存在的,便不是永恒的,何况
性格而已,”蔡风回避的话有些生硬。
“或许你说得也对,但是叶媚总是觉得你似乎对叶媚突然见外了一般,叫叶媚有些担心
。’元叶媚幽幽地道。
“感觉自在人心,我们俩身份毕竟有异,虽然叶媚当我是朋友,我也没有当叶媚是外人
,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现实,蔡风只是一个无形浪子,抑或说是一个猎人,叶媚也知道
我到邯郸的真正来意,既然那只是一个不合实际的梦,我不想再抱着这个梦不醒,更何
况我这人的性格之中并不怎么喜欢荣华富贵,总有一天蔡风会离开叶媚,去天涯,抑或
去海角去逍遥人生,抑或去做我的猎人,过我自由自在无拘元束的生活,说不定可以冲
破云层见到真正的蓝天,那种日子想来定会比现在梗意多了。”蔡风平静无比地道。
元叶媚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凝目,紧紧地闭音蔡风的双眼,神色之中有一丝激动和惶
然,但却并无太多的惊讯蔡风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两位提灯的丫头知趣地在很远便停下
步于,唯留下两人静静地对着,像夜一般沉默是蔡风的脸。
元叶媚的目光逐渐变得无比温柔,叹了口气,道:
“若是叶媚能够成全你到邯郸来的心愿,你是否可以留下来呢?”
蔡风不禁苦涩地笑了笑道:“叶媚所说的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那一切根本就不可
能,因为这种问题并不是叶媚说的算,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最多也只能够
成为朋友,而今天大概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叶媚应该知道得很请楚,因为叶媚绝对是
一个极为理智而聪慧的女孩子,看问题与蔡风的角度绝不相同,难道叶媚不这么认为吗
?”
元叶媚呆呆地望了蔡风一眼,良久,又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微微地把头低了一低,才
缓缓地转过去,有些软弱地道:“或许蔡风说得很对,叶媚和你是两种不相同类型的人
,我们所处的环境无法将我们的思想统一起来,不过叶媚真的很痛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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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五章 鸡心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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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默然无语,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什么话都显得很多余。
“蔡风为何不说话?”元叶媚有些伤感地问道。
蔡风吸了口气,有些谈然地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何说起。”
“蔡风从来都不会如此的,至少在我的印象之中,而今天却又是为了什么呢?”元叶媚
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不由得疑问道。
“世事难料,福祸无常,蔡风毕竟是人,或许是以前的我太过天真,近日来有所思,才
会是这样,不过蔡风心中同样痛苦,这也绝对不是假的,当我想到我喜欢的女人与我无
缘的时候,心中感觉叶媚可能不能够体味到,因为你还有东西更比这感情更重要,当然
,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这个世界的错,谁叫我们所生的环境不同,我没有什么恨意,
但却不想一直承受着这种酸涩,因此,我必须离开邯郸。”蔡风漫不经心地道。
元叶媚也不由得默然,可是不仅又问道:“可是我爹需要你去为他找到狗王,这岂不会
让他落空的?”
蔡风毫不在意地道:“这些东西部很好说,只要我再留下一些话和诀窍,相信你爹同样
也可以培养出狗王的材料,至于驯狗的方法相信他不会不精,虽然不能驯出狗王,但第
一流的战狗应该是可以驯出来的。”
“蔡风真的去意已决?”元叶媚突然转过身来,有些失望地看着蔡风黯然道。
蔡风避开元叶媚的目光,坚决地道:“叶媚对我多一份温情,我便会多一份痛苦,我必
须要离开邯郸,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这个朋友,无论将来怎样,只要我蔡风一天不死,
便不会不记得你,我不希望听到叶媚太多挽留的话语,叶媚若不当我是朋友的话,便应
该理解我,支持我,我会偷偷的走,我不想你爹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驯练狗王的机会
,那样只会闹得更僵,叶媚应该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人,没有谁可以改变我的主意,也
没有谁可以阻止我,除非我死了,明日叶媚派人去我房间里找我留下来的信,那上面会
记下配种之法。”说完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桩心愿似的。
元叶媚黯然地叹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有说不出的凄美和动人,蔡风的心情不自禁地
颤了一下。
“如果有来生,叶媚真的想去体味一下蔡风的心境,如果有来生,叶媚更愿意去做一个
我行我素、自由自在的浪子……”
蔡风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很感谢叶媚对我的支持,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依然
愿意有叶媚这个朋友,无论是怎么样!”说着耸耸肩,伸出洁白而修长的手,以一个自
认为很潇洒的笑容淡淡地道:“叶媚不祝福一下和祈祷一下我们来生定可以如今世之愿
吗?”
元 睹那文 之中闪过一丝奇光,有些激动地道:
“对,我们是应该祈祷来生能如今世之愿。”说完伸出温润的玉手搭在蔡风那修长而有
力的手掌之中,露出一丝温柔而有些苦涩的笑容。
蔡风的心情很平静,在这一刻他似乎很成功地从男女感情之中解脱出来,并没有因为元
叶媚的手而有任何波动,只是沉稳而真诚地握着元叶媚的手,恬静而温柔地望着元叶媚
的眼睛。
元叶媚禁不住俏脸微微一红,蔡风手心似有一股奔涌的热力使她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曼妙的感受。
“叶媚今后多保重!”蔡风诚恳地道。
“你也一样!”元叶媚低低地道,轻轻地从蔡风的手中抽回玉手,再从脖子上解下一块
鸡心玉佩,轻柔地放在蔡风的手中,再将蔡风的五指捏拢,温柔地道: “这块鸡心血玉
是我从小佩戴大的。今天,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地保存它,看到它就当想起
了我,好吗?”
蔡风心头一阵感动,感受着手中那仍带体温的玉石,禁不住有些激动地道:“谢谢,我
会好好地保存的,只是当我看到它或许就会有些心伤。”
元叶媚淡淡地一笑,道:“那不能全怪我。”
蔡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我当然有责任。”
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但却免不了有些许伤感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元府外灯火通明,几乎已调集了半个城的官兵,穆立武正忙得焦头烂额,这些官兵封锁
了元府的每一条出入地道口,任何人都全在扣留范围之内,由大名府和邺城请来的高手
,有一半已各回其处,但仍有一半夹在官兵的行列之中,当然元府内也有一些各府的高
手。
元浩却是气得暴跳如雷,元费的命是险死还生,几乎是捡回来的,若非仲吹烟及时赶到
,只怕已经丧命在贼人的刀下,只是那些神出鬼没的蒙面人几乎全体撤退了,只有少数
几人被抓,被杀的蒙面人也有二十几人,估计这一次进入元府的高于有四五十人之多,
如此多可怕的高手,怎不叫人心寒,他们是怎样进入元府的,都没有人弄清楚,这岂不
叫元府之人困惑,也将元浩气得快要吐血了,可是却无可奈何。
元府之内多处火头也渐渐扑灭,死去的庄丁和护院好手几达五十人之多,光从大名府和
邺城请来的好手都有几个被杀,损失极为惨重。
庄外每人都几乎箭搭弦上,只持有人冲出,便叫他们变成一只刺猖,可是让人奇怪的却
是并没有人从围墙之上冲出来,似乎那些神秘的蒙面人只是凭空消失一般,根本就找不
到他们的踪影。
元费背上和腿上的伤势不是很重,比起蔡风当初来.还要重上一点点,不过他却是一个
很硬的汉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善后的事,不过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池凝固
的冰水,他的脸色也是那般,他善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一个人。
那个人竟是叔孙长虹,元费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叔孙长虹,他很平静,可是他只平静了一
会儿,等到他赶到叔孙长虹的住处时,他立刻变得不再平静,而且一掌拍碎了一张红木
桌子,因为叔孙长虹不见了,凭他的感觉,他知道叔孙长虹走了,而不会是留在元府之
内,立在他身边的是仲吹烟和楼风月及一干元府精锐子弟,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因为在敌人的尸体中,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五个驯狗师的尸体,还有叔孙长虹的家将,
而到此刻自然不会没人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了,可是叔孙长虹居然走了,
至于怎么走的,竟然没有人知道。
“看看这里是否有通往庄外的地道。”仲吹烟似想起了什么似地沉声道。
元费望了望仲吹烟,又仔细地打量了这屋子一眼,这里的一切,对于他这个元府大总管
来说,自然是极为熟悉,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道:“你们想要从这里挖一条通往庄外的地
道,并不是很容易的事,而这七八天时间,他如何可能在此挖地道呢?”
仲吹烟谈然一笑道:“叔孙家族之中的奇人异事极多.其中会挖地道的也大有人在,而
在城煌庙之前,他们不是挖了数条短地道以寻逃脱吗?他们挖地道的速度的确是让常人
所难以想象的。” 
“禀报大总管,这里有个洞穴。”一名亲兵高声仲吹烟不由向元费望了一眼,露出一丝
苦涩的笑容道:“看来被我猜中了。”
元费心中也为之一沉,急忙赶到那洞穴之旁,这里正是坑边,洞穴口设计极为精巧,若
不是有心之人且细心查找,绝难发现这里会有如此一个洞。
元费不由得愕然,他真的想不到居然会在无声无息中被人要了这样一招。
“下去看看,是否有地道通向庄外。”仲吹烟很平静地道,那老脸上的皱纹,像是扭动
的蚯蚓一般挤得像是一种愤怒的代号,目光之中闪过凌厉无比的杀机。元费深深地吸了
口气,淡淡地向仲吹烟问道:“仲老有什么看法?”
仲吹烟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我怀疑这些人之中有萧衍派来的人。”
“萧衍派来的奸细?”元费一声惊呼失声问道。
“不错,我怀疑那些人当中有冉长江在其中,我对 2 禽一系的刀法,曾细致地揣摹了
一下,这一群人之中,有很多人的刀法似是郑伯禽的刀法。”仲吹烟神色凝重地道。
“冉长江,就是萧衍身边的十大金牌信使之一的冉长江?”元费抽了口凉气道。
“不错,我说的正是他,只是不敢确切的肯定,但这人绝不是彭连虎。”仲吹烟肯定地
道,顿了一顿,又道:“我不明白萧衍派出冉长江来我们府上查什么。” 元费似有所悟
,对身边的楼风月道:“你快通知穆立武放大搜索面积,对城陛庙一带加强人力,仲老
跟我来一下。”
仲吹烟一愕,便听元费对身边抬着轻床的人道:
“去挂月楼:”
仲吹烟这才知道问题可能真是出在挂月楼之上,忙跟在软床之后向“挂月楼”而去。
挂月楼的守卫极为严密,长孙敬武的神情一片肃穆,因为他正立在一具五脏六腑全被震
成粉碎的尸体旁,有些发呆,他真的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那死去的人似乎根本就来不
及有丝毫的反抗,这几乎是有些骇人听闻,因为这人本身是府中的好手,更让他吃惊的
是楼上那一层墙开了一个大洞,根据他的眼力,可以看出这是用脚踢穿的,一想到如此
可怕的劲力,不由得让人有些毛骨怵然的感觉,这个世上的高手的确多得可怕。元浩亲
自下了密室,很久才出来,但出来之后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一般,让长孙敬武看得大为骇然,而在这时,元费坐在软床上也疾奔了过来。
元浩纵身从楼上跃下,来到元费的身边,脸色铁青地道:“阿三他们全部死了。”
“什么?那了愿呢?”元费失声叫道。
“他还在,只是他并不说话,而且还有几具贼人的尸体在里面,他们有的是死在剑下,
有的是死在刀下,凶手的武功高得骇人听闻,那贼子似乎是死在蔡伤的 ‘怒沧海’之下
,不过还不敢肯定,但我想除了‘怒沧海’之外,没有什么刀法会有如此凌厉无比的气
势,连石壁也被刮下两寸厚的石粉。”元浩有些虚弱地道。 “蔡伤的‘怒沧海’?”元
费一惊从款床上跳起来骇然道。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而阿三他们是死在剑下,这种厉害的剑气我也从来都未听闻过,
阿三他们四人全都是眉心至鼻梁被割开,而且四柄刀都被切成碎铁牌,青石地面上都留
下密密的剑痕,似乎只是一剑之功,可是这似乎根本不可能。”元浩脸色苍白得有些失
血地道。 “剑痕居然刻在青石板上?”仲吹烟骇异地道。
元费也呆呆地位是被吓楞了的病乌龟,喃喃地道:
“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尔朱荣亲自出手?除了他还会有谁有如此可怕的剑法呢?”
元浩的脸色重时都变成了死灰之色,不由惊骇道:
“我元家与尔朱家向来是相互敬重,尔朱荣何等身份,怎会亲自出手呢?”
元费苦笑道:“要是能劳动蔡伤和尔朱荣这两大绝顶高手,我们只有认栽了,只是想不
到蔡伤隐居了十几年终于又再出山了,而尔朱荣更是十几年未出手,要是他们同时出现
在元府,相信定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元浩一楞,旋也不由得苦涩一笑道:“想来也是,那使剑的高手便算不是尔朱荣,有如
此功力和剑术,也足以与蔡伤的怒沧海相抗了,只不知这两人是否为一路的,若真是如
此,那岂不是不敢想象。“ 元费脸色不禁交了一变,族又肯定地道:“我想,他们绝对
不会是一路的,若他们是一路的人,我的命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只要是蔡伤亲自
出手,我自问挡不了他的五招,若是那剑手也拥有与蔡伤同样的功力和剑术的话,那他
们联手,足以天下无故,他们也不会如此偷偷摸摸的干,而今晚之人我想应该是两派或
是三派之人,我见到他们之时,他们甚至在相互拼斗。” “不错,我也相信他们是两部
分人,一派人以烟花火箭作撤迟信号,而另一队则以号角之声为撤退的信号,这个绝对
没错,而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有两个蒙面人在相互攻击,两人的武功可怕得很,一个
人的刀法沉稳,一个人的腿法无伦,我自问,恐怕不是这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的对手。
”仲吹烟也插口道。
“但愿这两个可怕的高手不是一路的,否则恐怕真是老天与我元府作对。”元浩也有些
脆弱地道。
元费谈淡地叹了口气,道:“大哥,这之中有一批是叔孙家族的人。”
“什么,叔孙家族的人?”元浩失声道。
“不错,蔡兄弟也这么说过,而且还去找过叔孙世子的麻烦,最后被小姐挡住了,他说
这一群蒙面人之中有那五个驯狗师和尉扶桑在内,我便和他一起去保护小姐,却不想与
叔孙世子撞上,便这样双方交起手来,结果蔡风打败了叔孙世子手下的四名家将,我想
将那四位家将留下,小姐却不准,后来叔孙长虹便走了。”长孙敬武也走过来沉声道。

面人的眼神极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经敬武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他还被我刺了一
剑。”元费恍然道。 “快去把蔡公子给找来!”元浩对身边的人说道,眼中射出一缕异
彩,有些惊慌和讶然地道:“他是怎么知道尉扶桑便是这些贼人呢?”
“蔡兄弟说他是猎人,对任何敌人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那尉扶桑正是那日在街头
伏击我们的人,而那几名驯狗师,当时似乎有几名是躲在暗处放冷箭的,蔡兄弟说他凭
他的直觉是这个样子,才断定这些神秘的敌人与叔孙世子有关,他曾在今日上午对我讲
了一些,可是他也不敢确定,因此便没敢对大人说,都不想贼子如此快使出手了。”长
孙敬武有些悔意地道。
元浩一拍大腿,叹造:“难怪今日在潜虎阁之中他对尉扶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都怪我
糊涂,以为他与叔孙长虹之间有什么成见,才会如此。”
“天意如此,这个蔡风的确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多深邃,不过这人胆大、狂傲却机智异
常.且很会说话,他伤仍未好之时,在‘竹心阁’他与叔孙长虹相见过,那日我便知道
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脾气大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狂傲得叫人不得不欣赏
,我一直想用他守我们挂月楼,若是以他的身手,相信今日贼人绝对没有如此便宜可捡
。”元费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元浩不由得胜微微一红,有些自责道∶“都是叔孙长虹
在旁出言,算了,以后再用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现在叔孙长虹还在不在?”
元费的脸也微显红润,苦笑道:“今日,我们全都被人耍了,那叔孙长虹所住的地方,
竟被他们挖出了一条通远的地道,看来贼人应该是从地道之中潜走,否则墙外的官兵怎
会未曾发现敌踪呢?”
元浩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怎么,蔡公子没有来吗?”长孙敬武抬头见那去呼叫蔡风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不
禁沉声问道。
“蔡公子,蔡公子他走了,这……这里有他留下来的一叠信。”那名弟子喘着粗气地报
告道,同时将手中厚厚的一叠信交到元洁的手中。
“蔡公子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元费失声问道。
“他应该是刚走不久,报春和兰香还说蔡公子刚回屋,便提着小包出去了,便是刚才,
他们还以为蔡公子是出去有事呢!”那弟子缓过气来惶急道。
“还不快去把他请回来。”元浩暴跳如雷地送,似乎失了些分寸地吼道。
“不用追了,追他也不会回来,你们不必费心思,反而大家都不好。”一个清脆而又微
带伤感的声音传了过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校这些有些伤感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
因为那声音,更因为那句话,那句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诧的话。
“叶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元浩奇问道。
“叶媚怎知追也没用呢?难道你知道他走的原因吗?”元费也奇怪地问道。
“蔡兄弟为什么要走呢?他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长孙敬武也大为不解地问道,唯有
仲吹烟若有所思地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元叶媚。
“我知道爹和三叔一定会在这里,而蔡风刚才到我那里去了,说他要走,我无法留住他
,他也知道爹一定会留他,所以也便没有来向爹和三叔辞行,说他在房里留下了一封信
和狗王配种法及驯练的诀窍,便是希望爹不要挽留他,并叫我向长孙教头和仲伯道声歉
,他没能向钵们辞行,我本想来向爹说的,却想不到他走得这么快。”元叶媚轻盈地走
了过来,有些黯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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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六章 狩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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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不由得都有些呆楞楞的,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谁也无法改变这
个事实。
元浩吸了一口气,这才留意到手中厚厚的一叠纸和那苍雄而浑重而又若龙飞风舞般的字
体,一本薄册子上写着“狗王配种驯练法门”,而最后一小本却是写着 “蔡风留言”。

“写些什么呢?”元费不由得问道。
元浩忙打开蔡风的留言,只见上面却是仿仲繇的《宣示帖》字体所写的:
大人初展此信.蔡风当已离府,望大人勿追勿留,蔡风意已早决,今日来明日当去,留
也无益,不若好聚好散,此刻我谨向大人、管家、教头致歉.蔡风初入元府,实因慕小
姐叶媚之绝美,而今知道绝无结果,留下唯使伤感更增,才择今日别过,而叶媚当蔡风
是朋友,元府上下待蔡风礼敬有加,特留驯狗之技以示,望大人勿怪。
蔡风字元浩不由得愕然,抬头望了望元叶媚,冷冷地道:
“你和蔡风早就认识?”
元叶媚不明所以,不过猜到定是信中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微微点头道:“女儿的确是和
蔡风早就认识,那是在武安姨妈家,他是两位表哥的好朋友,初次他为表哥的狗儿治伤
,便这样认识了他,姨妈当时也在场。”
听到这些元浩脸色稍缓,口气也温和了少许道:
“你怎会知道他和你表哥是好朋友?”
“是表哥告诉姨妈的,当时蔡风的狗儿还把姨妈家看门的屁股咬了。”元叶媚认真地道
,神色间却多了几缕向往之色。
元费和元浩呀得不由得大感好笑,心中暗骂蔡风胆大妄为,而长孙敬武却禁不住笑了起
来。
“那你可知道蔡风家里有什么入?”元费想了想问道。
“我不知道,表哥说蔡风从小便是在阳邑一个猎户家里,还说他师父是个很凶的人,他
爹爹最喜欢喝酒,他们只告诉我蔡风不仅很会驯狗,而且武功很好,是最出色的猎人。
”元叶媚想了想道。
元费不由得向元浩望了一眼,见他也只是一脸茫然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此人
才,却让他白白地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元浩苦笑道:“只怕是天意如此。”
蔡风只觉得心头无比轻松,虽然心底的那帐然若失的感觉并没尽去,但他此时又恢复了
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确感到极为枢意。
阳光似乎异常温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真的不赖,也的确不赖,至少蔡风刚一醒来便可
以见到如此温和的太阳便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他很少有昨夜那种疲惫的感觉,的确很累,杀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至少蔡风并没有感
觉到快乐,那和杀死一只野兽的感觉绝对不一样,因此蔡风并没有在  郸城中呆很久,
晚上他便自行离城而去,他有穆立武给他的通行令,并没有谁敢阻止他,也没有人愿意
阻止他,守城的士兵们对蔡风本就极为熟悉,因此他很顺利地便出了城,他是一个绝不
怕住野外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比人更可怕的野兽,绝对没有。
山野之中,更多了一份城中怎么也找不到的宁静和安详,没有任何压抑的感觉。
陪伴蔡风的,唯有马儿和背上的行囊及弓箭与剑,几件比较好的衣衫与一袋干粮而已,
这一切,对于蔡风来说已经够了。
休息了一晚之后,蔡风只感到体力恢复了不少,便策马向武安赶去,离家十几日,似乎
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收获可能只有那什么劳什子“圣合利”和稀奇古怪的蛇喉功。

邯郸是通入太行八大要道之一,除水道比较畅通之外,要到武安却只有一个隘口。
行至下午,蔡风终于赶到隘口之旁的一个小庙。记得入邯郸之时,他也在这里盘桓过一
晚,因此,和这里的老板多少有一点点交情。
今日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门前的几张桌子只坐了一个客人而已。
天气热得有些不太近人情,早晨的太阳还是那般温和,可是中午一到,让人有些怀疑今
日太阳是不是发了什么疯,太阳的光芒便像是烈火一般烧烤着大地,蔡风头上戴着自己
用嫩树枝编织而成的怪异帽子,勉强挡一下这可怕的太阳,几个时辰行下来,叶子都烤
得软搭在细枝上,马儿更跑不快,跑快了便直冒汗,喘息不停。
那无精打采的店小二老远便见到策马而来的蔡风才漫不经心地从凳子上爬起来,有气无
力地打个招呼道:
“客官要不要下来喝口凉茶解解渴?”
蔡风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从马背上跃下来,长长地吁了口热气,骂道:“奶奶个
儿子,差点没把老子给热死,真是该死一百遍的太阳。”
店小二不由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却马上认出蔡风来,因为上次蔡风住在这里的时候极为
大方,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次蔡风用的并不是自己的钱,不过这次仍像对着一个大财神爷
一般笑道:“原来是公子爷呀,今日个天真的是太热了,小的这便去为你切西瓜解解热
。”
蔡风把马向一旁的木柱上一系,不耐烦道:“先给我来碗凉茶再说,我的喉咙都冒出烟
来了,奶奶个儿子,今日这个天发什么疯,这样来坑我。”说看大步走入凉棚,把行囊
向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摘下头上那原始人般的怪帽子。
“公子爷,您请用茶。”店小二极为乖巧地端上一杯凉恭敬地道。
蔡风端起凉茶,反不觉得怎么渴了,不过手却极脏,刚才编树叶帽子时,弄得手上脏分
今的,不禁端起茶倒在手中。
但是蔡风的脸色变了,变得极为难看也很愤怒,便因为手中的这一杯荼。
茶无论怎么看都是凉的,握在手上的杯子也是冰凉的,但蔡风却感到手似被火烫了一般
,迅速抽了回来,凉茶居然咬人。
凉茶居然会咬人,至少蔡风的感觉是如此,事实也是如此,不过蔡风的手动作极快,被
咬的地方并不是很大一块,只像针灸了一般,只不过却使手上多了一点红斑,正在扩大
的红斑,而那茶水所泼的地方却冒起一阵轻烟。
这是什么荼?蔡风骇然变色,但他已无暇想什么,他必须阻止那块红斑斑的蔓延,他居
然选择了挖肉,挖掉那一块不是很大约红斑,他半刻犹豫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
茶。
毒茶:而且还是很毒很毒的茶。
血,有乌色,也有红色,鲜红的血是蔡风伤口上的血,乌黑色却是那红斑伤口的血,两
种完全不同颜色的血,本来是属于一个人身上的血。
店小二骇呆了,像一只极傻的木瓜,楞楞地立成了一个合不拢嘴的木偶。
蔡风本想愤怒地大骂,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冷冷地向店小二望去,目光像刀子一般
锋利,像冰一般寒冷。
店小二感到自己已经被蔡风的目光刺穿了,他只感到一阵绝望的寒冷,所以他的身体禁
不住在发抖,在颤栗。
“这,这不关小人的事!”店小二有些近乎绝望地道。
蔡风没有答话,也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店小二的话。
其实店小二的感觉并没错,一点都没有错,蔡风的目光已经看穿了他,所以蔡风便看到
了店小二身后的那惟一一个顾客,至少在外面的凉棚之中只有那一个人。
戴着竹笠,低低的檐子,一不小心的人,只会以为这人是顶着个大磨盘,一个极大的磨
盘,可以挡住他的脸,可以挡住他的眼,只能够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黑黑硬硬的
胡茬,因为他正面对着蔡风。
“这毒是你下的?”蔡风的声音与天上的烈日形成了两个非常鲜明的极端。
“不,不,不管……”
“不错!”那声音也冷得可以,一下子把店小二那惶急的声音全部截断,他的声音也像
是一柄刀,和那人藏在鞘中的刀一般,让蔡风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店小二似乎是失了魂一般,缓缓地机械地扭过头去望那说话的人。
但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看到的只有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根硬硬的黑黑的胡茬和一顶
像磨盘一般的竹笠。
蔡风的瞳孔收缩了一些,但他的脸上却升起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容,谈淡地问道:“为
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要杀人!”那人的声音依然很冷,冷得让蔡风都感到外面刮起了北风,他根本
就想不到这人居然会有这种回答,可是对方已经这样回答了。
“你想杀死每一个人?”蔡风声音却有些恼意地问道。
“不,我要杀的人只有一个。”那人依然是那般冰冷的响应,可是店小二的脸色已经变
得铁青,但他能够说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难道这个人是我?”蔡风奇问道。
“是你!”那人依然只有两个字,他似乎很吝啬说话,似乎说话本身便是一个极累的事
,可是蔡风却认为这个人并不是怕累的人,因为这人克穿着两件衣服,不是很薄,黑黑
的料子,与这个夏日极为不相称。
穿衣服绝对比说话要麻烦,而蔡风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依然感觉到热,所以这个人并
不算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蔡风眼中闪出一些讶然和惊疑,不仅因为这个人的答话,更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出汗,似
乎天气的燥热,他根本就无法感到一般,店小二逃命似地从两人之间移开身子,于是蔡
风便与那人面面相对,只可惜仍无法觉察出他的面容,仍然深沉地掩在那磨盘似的竹笠
之中。
“我们有仇?”蔡风轻轻地将碗放在桌上平静地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手。
那是一双像是长满枯藤的老树一般的手,也很轻易地让人想到铁钳,那是一双比较有个
性的手,像这个人一般有个性。
“没有!”那人依然不冷不热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蔡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问道,若不是因为对方所答的话并
不错乱;蔡风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这个人不是,
绝不是,疯子绝不会有这般冷静。
这神秘的人的确很冷静,一种与这个夏天极为不对称的冷静,使得这凉棚之中的空气也
很阴沉,那是一种无形的杀气。
“因为你必须要死!”那人的话似乎全都是没头没尾,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氖蔡风还
想问,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对方既然这样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问,如
何问也似乎华是一番废话,但他还是禁不住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蔡风!”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冰缝之中挤出来一股,让蔡风情然,他实在记不起他的仇
人之中怎会有这样一个人,而他更记不起自己印象之中有这道影子,他的仇人并不多,
想要杀他的人并非没有,但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叔孙长虹,可是昨晚叔孙长虹仍在邯郸
之中,怎么会又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呢?
蔡风的确有种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感觉,心中只感到极为荒唐,极为好笑,无论是谁在
蔡风这种处境之中都会有这个荒唐的感觉,当然蔡风免不了会有愤怒,无论是谁显些不
明不白地死在别人设的陷阱之中,对这个设陷阱的人都会恨之入骨,都会愤怒,蔡风也
是人,所以他也有些愤怒。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蔡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毕竟他仍然没有死去,杀人并不是
一个很好的感觉,虽然极为愤怒,却仍想这只是一个误会,因为他打心底便觉得这个仇
人毫无来由,所以他不得不这么问。
“我的眼睛绝对不会错,除非你不叫蔡风。”那人很傲慢,也很自信地道。
“我是叫蔡风。”蔡风的眼睛中射出几经愤怒的杀机。
“那我要杀的就是你。”那人似乎对杀蔡风极为自信,更似有着极大的兴趣。
“你是不是个疯子?”蔡风忍不住骂道。
“我是杀手!”那人悠悠地道,更似乎因为他是个杀手而骄傲。
蔡风呆住了,他无话可说,的确无话可说,一切的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对方只是个
杀手,有人给钱,他便会帮人去杀人的人。
也的确,杀手杀人是不必找任何理由,也没有理由可讲,因为他们是杀手,在他们的眼
中只有钱和杀人,除7杀人还是杀人。
“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蔡风冷冷地道,声音霎时变得比秋风更为肃杀,因为他知
道,这一切已经无可避免,绝对无法避免,他感受到对方那种杀人的决心。
“所以我下了毒!”那人淡漠得似乎不知生死为何物地道。
“可是我并没有喝下这杯茶,你的打算已经不再起作用了。”蔡风冷冷地道。
“那是很遗憾的一件事。”那杀手似有些惋惜地道,但骨子里仍透着难以解说的杀机。

“那你还要杀我?”察风问道。
“还要!。那杀手答得异常坚定,就像他立在地上的身形一般坚定,也像他那扶住刀柄
的手。
“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杀我?”蔡风也觉得这个问题极为好笑,他也不知为什么要说这种
放在垃圾堆里都嫌废的话。
“一成!”那杀手漠然地答道。
“一成?”蔡风这一生之中大概只有对这一句话是感到最为惊讶、最为好笑的了,可是
他实在想不出说这话的人是哪一根神经变得错乱了,只有一成把握,仍要坚持杀人,这
实在是叫蔡风感到好笑。
“不错!只有一成把握。”那人缓缓地把刀从鞘中拉了出来道。
“难道你没有想到你会被我杀?”蔡风眼睛依然紧紧地贿对方的手冷冷地问道。
“我没想过,也不愿意想。”那人刀并没有完全拔出来,只露出半截黝黑的刀身。
“为什么不想一想?”蔡风有点嘲弄的意味不屑地问道。
“因为我是杀手1”那人道。
“难道杀手便不是人?”蔡风道。
“杀手便是杀手,不是人。”那杀手道。
蔡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世上居然会有这种答话的方式,不由
得好笑地问道:
“杀手为什么不是人?”
“杀手便是杀手,只是一个工具,便不能算人,但杀完了人之后,便又是人了,所以杀
手只是杀手,并不是人。”那人仍然冷冷地道。
蔡风不由得吸了口气,他的确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只是淡淡地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
手?”
“等人!”那杀手的话的确报简洁。
“等谁?”蔡风目光快速地环视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杀手!”那人的话仍然很冷,却仍没有出手的意思,但蔡风却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的确有些不对,不对的感觉是来自这个小店的内部,此刻小店的门口突然露出一颗脑袋
,顶着似磨盎一般的竹笠,再接着便是人,一连串的人,有九个,再加上那拔刀的一人
,刚好十个,此刻蔡风真的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那杀手绝对不是个傻子,更不会是个疯子,十个人种人一成的把握,加起来便是十成把
握了,这一点不用杀手告诉他,他也明白了,谁都知道,蔡风着想凭自己的一双手对付
这十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蔡风对自己的武功很自负,很有信心,只是他始终
不明白,怎会有人请来这么多杀手对付他呢?难道真的是叔孙长虹吗?他的仇人似乎只
有叔孙长虹一人,至少在他的印象之中便只有这么一个仇人而已。
不过,无论是谁请来的,蔡风都不能想,也不敢想,想不仅权费脑子,也费时间,并不
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至少在此刻,蔡风不认为想这个问题有趣,因为他最想做的事便是
离开这里,他是一个猎人,猎人都会审时度势,能够猎到狐狸不仅仅是靠经验,还是因
为猎人自身比狐狸聪明,蔡风便猎获过狐狸,而且还不止一只,所以蔡风绝对不比狐狸
笨,也正因为他不笨,他才选择走,选择逃避。
君子不是猎人,也不适合当猎人,猎人也做不了君子,顶多只能算是条好汉,蔡风是猎
人,所以他不是君子,他也不会计较别人是否当他是好汉因此,他出剑蔡风出剑的速度
绝对不慢,至少要比那已拔出了半截的刀要快上一步。
一步,只是一步而已,对于高手来说,一步的时间足够做上很多事情。
那杀手似乎也被蔡风出手一剑给震慑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蔡风的剑法会有如此快,快
得他连本有的半点先机也给剥夺了,这或许是一种悲哀,但杀手是没有悲哀的。
杀手本身已是悲哀的极致,其它再有一点小小的悲哀也不足道哉。
蔡风并没有让这个悲哀延续下去,他也不能,除非他想死,除非他想让那九柄刀把他剁
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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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七章 虚空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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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是聪明人,所以他不会做这种蠢得只有白痴才干的事,他的剑是快了一步,但这一
步只是用来斩击对方的刀。
那杀手的可怕之处让蔡风大出意料。
蔡风竟发现对方用身子来撞他的剑锋,而刀并不是挡蔡风的剑,而是让蔡风的剑从这柄
刀下滑过刺他的胸膛。
这个杀手竟是不怕死的,甚至是想找死的。
若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这个杀手是死定了,绝对是死定了,可是蔡风的脸色却变得极
为难看,那是一种被对方一眼将自己看到底的那种感觉,赤裸探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受。

蔡风毕竟是蔡风,蔡风所做的事便像蔡风的人一般,叫人无法测度。
蔡风的左手突然腾了出来,那本来是提着小包的手,可是此刻却突然空了。
那小包呢?
在蔡风的嘴上叼着,能够用上的部分为什么不用上,蔡风是一个很懂审时度势的人,只
在一刹那间,他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小包叼在嘴巴之上,然后再探出两指。
左手上的两指,像是在缓和的流水之中拈起一朵凋零的小花一般温柔,可是就这样温柔
的两根指头,却做了一件绝不温柔的事,起到了绝对不温柔却十分有效的作用。
那杀手以命换命的一刀竟被这温柔得若拈花的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本是极为狂野的一刀
,也是十分要命的一刀,以命换命的打法,一般都是极为要命的,可是这一次没有要蔡
风的命,没有,因为蔡风毕竟是蔡风。那杀手的瞳孔都缩成针眼一般大了,他终于感觉
到了死亡的可怕,感觉到了死亡,在他想同归于尽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死,因为他打
定蔡风绝对不会做这种同归于尽的傻事,他只是要逼得蔡风停顿片刻而已,可是他看错
了蔡风,副、看了蔡风的能耐,猎人与杀手始终有个差别。
猎人不仅是要杀死猎物,捕获猎物,同时还有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自己的安全始终是
第一,因此猎人不仅仅只是会攻击,他还更会防守,但杀手却不同,绝对不同,杀手的
目的只是杀人,不择手段地杀人,却从来不喜欢考虑自已是否会被别人杀,他们的原则
便是杀不了别人,别人就要杀死自己。
每个人在感到死亡逼近的时候都不会好受,杀手也一样,他们杀人的时候只是一件工具
,可是在披杀的时候,他仍然是一个人,不折不扣的入,所以这名杀手的脸色变了。
杀死他的并不是蔡风的剑,蔡风的剑似是并不想沾上这种人的血,在将要刺入对方胸膛
的时候却从对方的肩头穿了过去,但这名杀手依然死了。
死在蔡风的膝盖之下,他的刀在蔡风的两根指头之间便像一个嵌在大山中间的铁片,绝
对无法移动分毫,而蔡风的膝盖却在他伸出两个指头之时顶出去的,而且力道大得可怕
,那种摧毁性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注入这名杀手的小腹之中,再加上对方自己的冲力,蔡
风加在那柄刀上的冲力,这个人的命运只会有一个,那便是死亡,绝对只有一条路。
“哇——”一蓬像箭雨一般的鲜血喷了出去,而蔡风的身体也正在这个时候贴紧了这名
杀手的身体,箭雨一般的血从蔡风的肩头喷过去,只是对着蔡风身后迫来的九名杀手。

蔡风一声冷哼,身体打了个旋,那喷血的尸体便飞了出去,像是一块巨大的肉弹,呼啸
着,带着可怕而惨厉的杀气和鲜血,向那九名杀手撞了过去。
刀仍在蔡风的两指之间,剑却早已斩断了拴在木柱上的马经,而蔡风的身子也若一片暗
云掠上了马背。这个变化谁也没有预料到,也没有人会估到蔡风如此可怕,毕竟这些人
并没有在  郸城中见过蔡风出手。那马本因刚才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受惊,此刻蔡风再
断其缰、上其背,自然便撒腿疾奔。
这一切早在蔡风的计算之中,就像是计算陷阱尺寸一样清楚。
蔡风听到一阵暴吼,都让他的耳鼓后得有些麻木,那是那九名一模一样打扮的杀手同时
出声的,似乎是极为愤怒。
有些像,但杀手不应该是如此愤怒的,因为杀手无情,他们不该愤纸但他们的的确确像
是很愤怒,所以他们的的确确是有鬼,蔡风很清楚。
清楚的是蔡风的耳朵,再由耳朵告诉他的心,所以蔡风知道,这一起进出似愤怒的吼声
只是假相,迷惑蔡风耳朵的假相。
真正愤怒的并不是这些杀手,而是他们头顶那磨盘一般可怕的竹笠,带着极细的锐啸,
划破虚空,绝对比蔡风的马儿要队所有的目标只有两个,那便是人和马。
人自然是蔡风,马自然是蔡风的马,这瞒不过蔡风的耳朵,虽然那吼声震得耳鼓发麻,
但猎人毕竟是猎人,猎人的耳朵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到的精敏。阳光底下,掠过一
道亮丽得让人心摇目炫的光芒,那是蔡风的剑。
“啪……”暴响声响起,之中也夹着一声马儿的惨嘶,蔡风清楚地感觉到马儿跪了下来

天空中碎什片洒成了一阵不是很狂暴的雨,而蔡风却是这雨中的一朵暗云,起于马背上
,止于马首三丈之处。
无论是谁,都不能不说蔡风的身法正点,就像他手中的剑一般正点。
蔡风的反应之快有些出乎那些杀手们的意料,但他们并没有想到什么让他们打消杀人念
头的理由,因此,他们惟一做的事,便是攻击,疯狂地攻击,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便
是杀人,杀死蔡风,那个已死的伙伴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像个陌生人,死与不死都没有人
去理他。蔡风明白这些杀手的可怕,至少比那些狼可怕多了,狼再怎么可怕,毕竟还是
野兽。
蔡风并不说话.他只知道左边有一片树林,钻入了树林,便是他反攻的时机,更可以翻
过山岭,绕路至武安郡,到了树林之中才能更灵活地发挥猎人的特长。可是在此时,他
竟敏感地觉察到,那些杀手全都变得不紧不慢,而且四处散开,这让他升起了一种深切
不妥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更可怕的阴谋和杀机在等着化于是,他看到了数十道暗
影划破了虚空,呈一些十分优美的弧线向他撞来。
那是箭,要命的箭,只要蔡风的命。
蔡风连抽口凉气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避,惟一的一棵不大的槐树给了他不是很小的帮
助。
当初蔡风还嫌这棵不大的槐树生在路中间的确不雅,可是这一刻却做了一件让蔡风感激
的事,那便是为蔡风挡下了那些箭,蔡风的身体便在那槐树的背面停了下来,目光像鹰
一般敏锐,亮得像秋夜的明星,却有几缕淡谈的杀机直透而出,似形成了两道冰棱般的
寒刀划过每一位杀手的脸。
蔡风听到背后传来了很沉重的脚步声,他并没有扭头,但他却知道这个人是个高手,高
于还不止一个。蔡风并没有立刻出手,但他却突然开口了,问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道
“我这颗头值多少钱?”
那九个杀手愕了一下,估不到蔡风在这种时刻仍有心情问这种话,这的确是一个极有趣
的问题,也有些好笑。
“五十两银子!”与蔡风正对着面的人毫无畏色地道,在他的眼中却是多了几缕怜悯和
同情。
但蔡风却知道不是,绝对不是,而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嘲弄,可是他并不在意,反而装
着不解地道:“难道我一颗脑袋就只值五十两银子吗?这岂不是太不值下r”
“每人五……”那人正准备答话,但却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因为蔡风并没有让他说下去
,他的声音全被一股凌厉无比的强压逼了回去,那是蔡风手中的剑。
像一簇骤然绽放的花朵,美得凄艳得让人心寒,剑身似刺着太阳,所有的光和热全敛于
这一剑,达到一种迷幻一般的境界。
那名杀手有些后悔,不该去答蔡风的话,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没有人想看到蔡风速去,九个人虽然散开,仍然有三柄刀可以相互救助,而且每一柄刀
都极为狠辣,杀手毕竟是杀手,最懂杀人的技巧,每一道刀风之下,都是足以让蔡风丢
命的部位,虽然那剑上的光很强,让人有一点难以睁开眼睛的感觉,可是他们早已看准
了蔡风的部位,只要跟着感觉走便不会有错。
那说话的杀手所感受到的杀机自然是最强烈的,那种压力也绝对强大,杀手却是不怕拼
命的,就算是拼命他也干。
便在这一刹那,那道强光不见了,蔡风右手之中的剑不见了,却是柄黑黝黝的刀,刀是
那已死去的杀手杀人的刀,那剑呢?剑到哪里去了?
剑在蔡风的左手,没有人知道右手的剑和左手的刀是什么时候换的,那是因为剑上的光
线太强,所以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看到那便算是个意外。
意外的不仅仅是察风手中的剑和刀的对调,更是蔡风那本是飞跃的身形,只在此刻却成
了楔步,矮矮地蹲在地上,可他的刀和剑都是向两旁展开。
而面对着他的那名杀手却发出一声长嘶,身形禁不住倒飞了出去,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攻击他的是蔡风的头,一个人的身体中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成为最可怕的武器,头也不例
外。
谁也没想到察风会出这样的险招,不仅险而且怪,险在蔡风算准对方的刀根本无法命中
自己,而怪在以撞钟的形式,用头撞击对方的小腹,这一招的确很出人意料。
但这一切与蔡风的速度和那很亮很亮的一剑也极有关系,若不是这一剑的强光让对方看
不清蔡风的动作,只怕蔡风所控的不是小腹,而是膝盖或者是刀了,而蔡风巧妙地运用
刀剑换手造成的一股牵引力,使对方本已有偏差的刀偏了位置,否则的话,蔡风至少会
少了一臂。
这招之中的侥幸成分太多,所以这不能算好招,却只能算是险招。
蔡风的背上被对方的热血喷得报湿,但他并没有停留,他的刀和剑在同时逼开了两条攻
来的两柄刀,这才若一只十分灵巧的貂,纵身跃起。
“嗖、嗖、嗖[”一排箭雨追在蔡风的背后,使得蔡风不得不在地上打滚,而那并未死去
的杀手在这一刻却帮了他不小的一个忙,挡住了几支剑。
蔡风一声长啸,那具带箭的尸体立刻横飞而起,向剩下的杀手扔去。
再纵身的蔡风已到那仍在哀嘶的马儿身边,他手中却已经再不是刀和剑,而是弓和箭,
五指之中紧夹着四支箭。
蔡风动怒了,所以他的箭是怒箭,是狂箭,四支箭几无先后地标射而出。
弓弦轻响之后,便已经听到四声嘶哑的轻吼,不是他们不想吼,而是已经吼不出来,他
们的咽喉已经钉上了蔡风的四支羽箭。
这其实是很普通的箭,可是却有着绝不普通的杀伤力,因为他的主人是蔡风。
蔡风射的并不是那剩下的八名杀手.因为他知道,若想将这八个人射死,绝不是一件容
易的事,但要射那些普通的箭手却不难,而最具威胁的却也是那些普通的箭手。
蔡风只射下一轮箭,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只有后退,飞退,以比那些杀手快上一
步的速度飞退至那小店凉棚之旁,而他的马儿也便成了活箭靶,颓然地倒在地上。
蔡风的两只手可以分工做事,所以当他迟至凉棚之时,手上又有了四文普通的羽箭。
蔡风绝不会放过任何还手的机会,而这一次照样又有四名箭手倒在地上,几乎没有人可
以避过蔡风的致命之箭,只是这一次蔡风选取的位置却是心脏,那里毕竟比咽喉约部位
大,把握更大一些,可是蔡风的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些,因为蔡风看到了一个人,一道眼
神。
一个用刀的人,一道比刀更锋利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蔡风记得正是昨夜震得他手心
发热,结果与那铁脚之人对仗的高手。
他知道这些人真的是叔孙长虹的人,更知道那刀客的可怕,那人只是一个很冷厉的中年
人,冷厉得有些不讲人情,那眼神之中的精芒能够把人的心神捅一个洞。 “果然是叔孙
长虹那狗娘养的!”蔡风狠狠地骂道,可是他却变了脸色,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十分要命
的事,那店小二此刻却将那只剩满了凉茶的瓦缸向他砸来。
要命的并不是那瓦缸,而是瓦缸之中那可怕的茶水,他想不到这刚才还畏怯得不得了的
店小二此刻会变得如此懂时机。
杀他却用了这么多人,看来对他的确是另眼相待,他真不知是该谢谢叔孙长虹还是该骂
该恨叔孙长虹。
蔡风只好将大弓挂在手臂之上,而手中全凭一股极为柔和的劲道准备去迎击那瓦缸,但
是他想错了,却没有看错,那瓦缸本来已经有了裂口,只是待他轻轻一碰,或是不碰也
会进出那些许要命的茶。
“哗——”瓦缸终于破了,却是一支从远处射来的箭,适时地射破7这瓦缸。
店小二竟是个内家高手,蔡风看走暇了,更想不到的却是有人来救他,他弄不情怎么回
事,反正他知道,这店小:该死。
“轰——”蔡风本来准备击酒坛的掌,结结实实地印在那店小二的掌上。
店小二一声闷哼,身子“  蹬蹬……”地一阵倒退,撞坏两张桌子,而蔡风的身子迅速
后躺,手中的强弓却舞成一片浮在地面上的云彩。
“呀——啊!”几声惨叫划破太阳制造的沉闷。
蔡风看到了两名杀手倒下,也看到了两匹疾奔而来的骏马。
人是那马背上人杀的,而蔡风心头却充塞着一丝难明的激动。
“冉长江,你堂堂粱朝金牌信使也会做这种以众欺寡的事,看箭。”说话的正是蔡风救
过他们几次性命的高欢。
另外一人自然是尉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却出来了这样两个人。
蔡风精神陡地一振,在杀手们错愕的刹那,他的刀和剑击了出去,由下向上,虽然不是
非常猛烈,但却是那几名杀手的死敌。
依然有六柄刀成楔角向地上的蔡风劈到,破空之声只将空气绞得一片混乱。
但蔡风根本没有在意,在剑芒突变之时,他的身形完全缩入了剑影之中,而剑芒时升华
为一团亮丽无比的光球,从地上升起。
“当……”一串暴响之中,那六柄刀并没有阻止得了这上升的光影。
蔡风的身影若潜龙升天一般,冲上近两丈高,那团光影却成了一片浮云的白云,亮丽无
比而又说不出凄厉的白云。
愤怒的蔡风便像是一柄愤怒的剑,而愤怒的剑,则更像是疯狂的流星雨。
没有人想象得到这一剑的可怕,便像没有人知道深海之中到底有什么一般。
杀手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死亡,可是在蔡风的剑下,他们却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丝异
样的恐惧。
蔡风那一剑之中竟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引力,使得他们有着一种失重的容觉,明明知道
,这只是一种皮幻的感觉,却是那般真实地存在,这似乎是极为矛盾的表现。
更矛盾的,却是蔡风剑式再改,由空中向下疾扑的那一刹那,那种引力竟也在刹那间像
是奇迹一般变为压力,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的压力。
蔡风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之上,那一片亮丽无比的剑云霎时散成了一阵疾雨,像风暴一样
狂,像织茧一般细密,几乎让每一寸空间都注满了一种爆炸性的杀机,只待与接触的所
有物体相撞时,以最狂野的形式爆射开采。
空气被绞成了无数的小气柱,像是撕裂的破皮,发出凄惨而可怕的声音。
蔡风见到了六双惊惧而骇然的眼神,可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局势,无法回收的一剑,
连蔡风也无法改变,全因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一剑。
“叮……”声音异常清脆悦耳,但这之中夹杂的几声惨叫却是异常沉闷和凄惨刺耳。
是六名杀手的声音,因为蔡风此刻已经很好地立在六人的身前。
“黄门左手剑!”居然是那店令二和冉长江同时发出的惊呼,无论是谁都已听出他们声
音之中的惊惧。蔡风的刀拄在地上,剑却遣送指着那正准备攻来的店小二,但是却没有
动,冉长江也没有动手,他知道只要他再踏上一步,将会迎来蔡风最狠辣最凌厉的一刀
,他似乎知道蔡风的刀会快得让他有些难以应付,他更知道“黄门左手剑”的可怕,所
以他唯有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蔡风的剑,似乎有一点点微显苍白的脸。店小二的
额头上滑下了两颗汗珠,鼻尖也有汗珠的渗出,热的并不是那烤人的太阳,而是蔡风剑
上所散发出的那逼人的气势,但店小二并不是很惊惧,至少到目前为止仍没有惊惧的表
情。
“蔡风,上马!”是高欢那粗犷而又有些崇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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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八章 太行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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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的剑突然不见了,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不见了,然后他的身体才像是一只穿波的乳燕
,掠上高欢的马背,而在此时,那六名杀手的躯体才砰然倒下,每个人的眉心和鼻梁都
留下了一串细密的血珠。
“回去告诉叔孙长虹,有一天老子定要捏爆他的卵子,奶奶个儿子,居然和老子这般过
不去。”蔡风回头向冉长江高呼道,声音之中难免有一丝得意之情。
“追!”一声怒吼,蔡风正准备扭回的眼睛却发现了从山后口涌出的真正高手,那才是
叔孙长虹的亲卫高手,每一个人都似乎和蔡风曾经照过面,这时才发现,高欢和尉景两
人的马匹是向回路冲,而不是向武安方向,这样会让叔孙长虹的人马完全失去作用,这
才显身来追击。
蔡风不禁暗自庆幸,同时也奇怪高欢怎会来得如此巧,不由得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他们会在这里伏击我?”
“因为昨夜我们二人正好听到他们的密谈,所以才会知道他们是设陷阱来害你,不过这
似乎并不是叔孙长奴为主谋,而是那冉长江。”高欢道。
“冉长江?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仇恨,若说是叔孙长虹派他们来的还有可能,怎会是他为
主谋呢?‘’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那个路店之中没有一个是庸手,而且是一个杀手
组织的窝巢,所以我们就赶了来,幸亏还不晚。”尉景有些欢喜道。
“你们两人独自行动?”蔡风惊疑地问道。
“不错,我们顺着你的意思,迅速离开了元府之后,刚好官兵们赶来,而后与其他人走
失了,虽然知道联络暗号,却刚好听到冉长江怎样布局杀你,我们便迅速想办法出了城
,虽然比你慢上一拍,却仍不算迟。” 尉景很欢快地道。
蔡风心中一阵感激,暗付: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不过对冉长江的狙杀却有些不解,
隐隐觉得是与圣舍利有关,可是昨夜他蒙着面,又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让对方明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为了圣舍利的话又怎会下毒要让他死去呢?难道不怕
自己身上没有圣舍利而只知道藏宝地址吗?让蔡风有些不得其解,惟一的解释便是叔孙
长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圣舍利,下毒是由他指使,而冉长江却是想抓活的,否则怎
会一直都未曾出手,若是冉长江抢先出手的话,他今日就算有高欢、尉景相助,只怕也
只会是死路一条,不由得暗自庆幸。 “那我们现在到哪里去?”蔡风禁不住问道。
“我们自然不能回邯郸城,而蔡公子对我们多次相救之恩,我们愿意随蔡公子去闯一番
事业,生在乱世,不成仁便成鬼,平凡一生不若痛快一刻,我们愿意听蔡公子的吩咐。
”高欢郑重而激昂地道。
蔡风不由得一悍,骇然道:“这……这怎么成?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的,对功名却是从
不放在心上,若是两位大哥这样说,可真是找错了人。”
“蔡公子如此武功,如此胸怀,难道你便未曾想到成就一番事业吗?只要蔡兄弟愿意,
相信将来绝对可以成就一代霸业。”尉景目光中露出无限憧憬地道。
蔡风不由得一阵苦笑道:“可惜兄弟我真的要让二位失望了,我只想轻轻松松地过一辈
子,当官有什么好?做皇帝又有什么好?每天都要将自己定格于一个小小的范围之内,
甚至连最起码的自由都失去了,便是金科玉律也只是一片虚枉的东西,我不想误了二位
兄台的前程。”
“我们找个地方说,先把这帮贼子甩掉再说。”尉景狠声道。
“让他们也来尝尝本人的箭,奶奶个儿子,上次居然放暗箭,害得老子痛了好几天。”
蔡风气恼地道,同时身子像是变戏法一般在马背上灵巧无比地换了个方向,以背靠高欢
的背。
“嗖、嗖……”四声弦响,高欢只觉得蔡风背上的肌肉一阵绷动,便听得四声马儿的惨
嘶和几声惨呼。
“好箭法,这一手连殊箭法想来当世没有几人能够达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尉景禁不
住赞道。
“因为我是猎人.猎人只靠这些东西吃饭的,自然不能落在别人的后面。”说着右手又
夹上四支箭,向追上来的人高喊道:“若你们还想吃本公子几支箭的话,不妨追来。”

“嗖”一根箭落在弦上,像一道幻影一般射了出去,而第二声弦响也在同时发生,第二
支箭便若流星赶月一般激射而出,然后第三支、第四支相续落到弦上。射人先射马,蔡
风自然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山道并不是很宽,刚才蔡风已经射倒了对方四匹马儿,此际又重射到对方四马,对方的
追击自然受队全部弄乱。
尉景和高欢的纵马之术极高,对方射来的箭蔡风以一根黑索像长长的软鞭一般尽数击落
,丝毫无效,转瞬,二人即策马奔到拐弯之处,远远地甩下冉长江诸人。
三人策马行至黄昏,竞达永年境内。
“奶奶个儿子,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咱们先去馆子里喝上一顿,怎样?”蔡风提议道

“自然是好,我们也差不多。’高欢应和道。
“总算是把那些家伙给甩掉了,只是蔡公子要回家又要走很多弯路了。”尉景道。
“我倒是不怕走弯路。”说看,蔡风从马背上跃下策。
“随便找一家算了,我看这家‘客丰’也不错吗!”尉景也跃下马背道。
“客官,你请进!”店小二望了几人身后的弓箭一眼,脸色有些变,却仍不慌不忙地道
,蔡风穿着刚洗去血迹不久的湿衣服,似乎有些显眼,却毫不在意地道: “你们店里有
什么好酒,给我上六斤,再切三斤卤牛肉,山鸡爆丁,红烧鲤鱼,少了再说。”
“是是,客爷你们请这边坐。”店小二乖巧地为三人擦了擦凳子道。
酒店之个人并不是很多,但却很热闹,或许正因为这个世道乱,才会使人觉得需要放纵
,酒店之中才可以找到醉生梦死的感觉。
这酒店的酒莱倒是上得很快,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一般,迅疾为蔡风诸人端7上来。
蔡风拉开话题问道:“两位兄弟如此便与你们的伙伴风了联系,他们难道不会着急吗?

“蔡公子不用担心,我们二人走失,他们绝不会担心,说起来,我和他们之间只是雇佣
关系而已,也和杀手一样。”高欢毫不隐瞒地道。
“哦!”蔡风饶有兴趣地望了两人一眼,明知故问地道:“你们被雇佣便是去元府捣乱
?”
尉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蔡公子几次救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不必对蔡公子隐瞒什
么,我们到元府去主要是为了一个和尚。”
蔡风知道两人所说的是实话,却仍不得不装下去问道:“一个和尚?”
“不错,至于这个和尚有什么作用我们便不太清楚了,据说这个和尚法号叫了愿,知道
一个大秘密,却不知是什么狗屁秘密。来,我们喝酒,不去管什么狗屁鸟事。”高欢粗
豪地道。
蔡风自然不想再谈下去了,应和道:“是啊,我们又不想去敲木鱼,念经做法事,谈什
么和尚呢!”说着倒上半碗灌了一大口。
尉景一笑,也陪着喝了一大口,有些好奇地问道:
“蔡公子在元府不是锦绣前程吗,为什么离开呢?”
蔡风项然一笑道:“我最怕那种不自在的活法了,我这人天生便不是一条富贵命,只喜
欢山野清淡的生活,邯郸也不好玩了,我只好走喽,再加上我到邯郸只是迷上了元家的
小姐,可是她却有了婆家,我只好死了这条心啦,再不离开元府,心中定更难受。”
“哈哈……”高欢和尉景不禁咧嘴大笑起来,道:
“想不到蔡公子居然是个多情的种子,天下美女多得是,以蔡公子的人品武功,哪里不
能找到滴出蜜来的甜妞。”
蔡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道:“那可不一样,凭自己的本领去追来的美人,那才叫成就感
,那才会有意思一些,否则哪有情调可言。”
“听蔡公子说话,真不敢相信你是生长在深山中猎户家中,倒像是在书香门弟。”高欢
认其地道。
“是吗?”,察风端起碗抬起了一半便定在半空中反问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尉景补充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其实又没有谁规定书香门弟便不可以成为猎户的是吗?那高大哥仙
乡又在何方呢?”
高欢哑然,浅笑道:“我们二人都是怀朔人,我本是汉人,因为祖上乃为罪臣,才徙至
怀朔,尉兄弟乃是我同村好友”
“原来如此,听说前几月破六韩拔陵在沃野聚众起义,而卫可孤还包围了武川和怀朔两
镇,可有其事?”
蔡风不由得问道。
“确有其事,说来惭愧,我本是怀朔函使,今次便是同尉兄弟去洛阳告急,而朝廷却派
元或这胆小如鼠的人去督军,这场仗不打我都知道元或是输定了。”高欢有些丧气地道

“何以见得呢?’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破六韩拔陵这个人我曾与他见过几次面,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虽然没有亲
见他统兵,但以小见大,我见过的人当中,比这人厉害的似乎仍没有,而卫可孤也是了
不起的将才,在六镇曾和柔然人打了几场硬仗,民饥国危,人人思反,破六韩拔陵起义
正是迎合了百姓的心,武川和怀朔两镇若是救援稍迟,便将不攻自破,到那时北部六镇
首尾相衔,元或与破六韩拔陵对阵岂有不败之理,六镇民悍善战,猛勇无畏,常年有与
柔然、高车等异族作战的经验,又岂会差给朝廷的兵士,若是让破六韩拔陵击败元或,
当使天下受苦之人看到希望,那时候会是怎样一个结局,绝对可以猜得到,自此国内烽
火平息,却真不知会在何时了。”高欢滔滔不绝地讲完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蔡风不由得再仔细打量了高欢一眼,却见得尉景一胜仰慕之色,不禁吸了口气道:“高
兄所说的确有道理,其实这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也没有人可以改变,种族的偏见,朝
廷的腐败,早巳让人心寒,天下百姓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苦难,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悲剧
,现在人们的沉默,只会将战火烧得更旺,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有一个极限,过了之后便
会让人变得很狂野,那时候谁也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余下的只是一场大的悲局。”
“蔡兄弟这话便不是这样讲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生存的原则,
那便是弱肉强食,我们只要能得一明君,久乱思安,若能以宽大政策,励精图治,一改
腐化之风,息战养民,这岂是一个悲局?”高欢不赞同地道。
蔡风哑然失笑道:“高兄所说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可是高兄不要忘了,内战一起
,国家之内十室九空,孤儿寡妇随手可拾,兵丁役卒死伤无算,国内经济全都呈一种真
空状态,那时候北有柔然、高车异族虎视耽耽,而南有梁朝萧衍无时不思攻我边关,内
有一些腐朽的贵族大家的阻扰,说息战养民只是一句空话,你不攻人,人则攻你,孙子
兵法有云:‘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
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虽然我们可以坚守不攻,但所耗之资也绝不在少数
,南朝仍要好一些,而高车、柔然等匈奴族则是以战养战,定趁国中动乱以获利,这些
仍不是主要,主要的仍是国内各族之间的偏见,这数百年以来没有人可以解决缓和这些
矛盾,动乱新治,一个不好则会使得烽烟四起,这并不是一件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

尉景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蔡风,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蔡风这个人一般,不过他也的确是对蔡
风无法了解。
高欢望着蔡风却有些发呆,手中端着酒确,却愣愣地不知道该不该喝。
良久,高欢将碗中所剩的酒一口钦尽,吸了口气道:“蔡兄弟所说的确是有道理,高某
受教了,高欢的确从未想到这些问题,那蔡兄弟以为怎样才可以达到最理想的结局呢?
若是天下百姓不如此,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翻身?永远都活在苦难之中?”
蔡风轻松地再为高欢倒上一碗洒,涩然一笑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话,所以我宁可选择逃避,虽然我知道有一天会让百姓过上
幸福美满的生活,绝对会,正若高兄所说久乱思安,那一天会很快来临的,但可能不会
是今日这场动乱,因为着要其正的天下安定,必须先南北相合。否则说天下安定、百姓
安居乐业只是空谈,今日之乱只是加快明日安定的步伐而已.所以我也猜不到会不会以
圆满的结束告终。我想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也只能猜到这么多。”
“南北统一始有百世平安,蔡兄弟此话的确正中心坎。”高欢敬服道。
“想不到蔡公子不仅精于驯狗之道,对天下之局势也这般了然于胸,其叫尉景好生佩服
。”尉景有感而发地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又哪里有什么了然于胸的感觉,倒让二
位兄台见笑了。” “咱们都只不过是山野草民,何必如此谦虚,蔡兄弟也这般客套,是
要罚酒的哦。”高欢不依道。
蔡风不由失笑道:“咱们都是山野草民,用得着如此恭维我,用得着讨论如此间题吗?
我们都有错,来,要罚,罚我们三人。”
高欢和尉景不由面面相觑,同时爆出一阵欢快的大突然高欢两个手指在嘴唇边一竖,作
个噪声的动作。
蔡风和尉景不由大异,却听得一阵欢语。
“老三昨日去应征,他奶奶的,要求倒是挺高的,说老三太瘦,怕连弓都拉不动,嘿,
你们猜老三怎么着?”
“怎么着,难不成把那主考之人脖子给捏断了?”
一人粗野地笑道。
蔡风不由得扭头向那一桌望去,却见五名大汉正在拍桌子听着那口沫横飞的汉子讲道:
“那倒不是,老三一恼火,走上去把那张铁胎大弓一拉,只听得……”说到这里故意吊
人胃口似地停下。
“怎么了?奶奶个熊,在兄弟们面前还装神弄鬼,小心兄弟们把你满嘴牙齿给你下下来
。”一个癞头汉子笑骂道。
“蓬!”那刚才吊人胃口的汉子突然低叫道,只吓得那五人一大跳。
“那弓弦竟被老三拉断了。”那汉子望着那又好气又好笑的五人,这才补充道。
蔡风和高欢等人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对那汉子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只见他方脸
大耳,浓眉虎目,且脸上却总带着一种乐天派的表情,自然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邻近的几桌入也不由得为那人所说的逼得大笑起来,唯有那五人笑骂道:“你找死呀?

那汉子不由笑道:“你们不是叫我说吗?我说出来了你们却又要骂我,真是好人难做,
你们便没有那边几位兄台有幽默感了。”说着向蔡风几人望了一眼。
那五人不由同时向蔡风等人望了过来,面色都是比较和缓。
蔡风也向那人淡淡地笑了笑,不由得对这人好感大增。
“后来怎样?”那癞头忍不住问道。
“后来自然不敢小看老三喽,还对老三礼敬有加,试都不用试便被录用了。”那汉子有
些得意地道。
五个人都吁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老三去入这劳什子军,自是轻而易举之事,说
不定还可以成为李大尚书令的亲卫呢。”
“咱们哥儿几个不如一道去投军好了,奶奶个熊,老子不相信咱们便打不出一片天下来
。”一个稍年轻却瘦巧的汉子提议道。
“好是好,可是入军太受约束了……。
“奶奶个熊,老六最没种,操,咱哥儿几个在军中校冲直闯有谁能奈何我们,我看只有
三哥最有志气。。一个脸上有一道长达三寸刀疤的汉子笑骂道。
“谁说我没种?你看我敢不敢杀人,说不准我还会砍下破六韩拔陵的脑袋呢!”那被讥
讽的汉子愤道。
“老五和老四你们别争了,咱们哥儿七个不是早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既然老三
入了军,老头又这般提议,我们自然不会让老三一个去潇洒喽,咱们六个一起去投军,
奶奶个熊,让世人看看我太行七虎的厉害。”那癞头的汉子压了压手道。
“既然大哥如此说了,咱们便依大哥之意去做好了,相信几位大哥定不会反对对吗?”
那瘦巧的青年补充道。
那刚才始讲笑话的汉子扫了那青年一眼,调笑道:
“六弟肯定也是想去拉断弓弦了。”说完那几人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
蔡风心头一紧,他自小生在太行山,自然听说过太行七虎之名了,那是最近几年在太行
山很有名气的几人组合,平日的声誉一向还不算坏,劫富济贫之事也做过不少,因此蔡
风对他们的传闻多少知道一些,因为阳邑镇每年都有许多大行各寨头的人来送礼,表示
对蔡伤的尊重,从他们的口中绝对漏不了这几个人的消息,不由得立身而起,抱拳笑道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太行七侠,真是幸会幸会。” 
那六人不由得再次向蔡风望来,一胜惊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蔡风。
蔡风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由得笑道:“在下阳邑蔡风。”
那六人立刻为之动容,全都立身而起,肃然抱拳还了一礼,那额头汉子客气地道:“想
不到蔡公子有空到永年来走走,今日能睹蔡公子风采,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令尊大人可
还好?我们七兄弟一直未能亲自拜访他老人家而深感不安,还请公子代我们七兄弟问声
好。”
蔡风晒然一笑道:“想来这位定是彭乐彭大哥了,家父曾多次听说过彭大哥的为人,还
嘱咐我今后行走江湖多与彭大哥亲近亲近呢。”
那六人听了蔡风如此一说,不禁都大感有面子,那厢头汉子似有些羞涩地一笑道:“哪
里,哪里,彭乐何德何能,能得令尊大人的赞许。”
高欢和尉景不由得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蔡风,他们也是眼光不低之人
,自然知道这六个人,无一不是高手,特别是那彭乐,双目之中寒芒隐敛,太阳穴高鼓
,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他似对蔡风极为尊敬,而对蔡风的父亲更是推许仰慕,那种表情
绝对不是假装的,那蔡风的父亲到底是谁呢?他们不由得有些糊涂。
“彭大哥谦虚了。”蔡风含笑道,族又向那方脸汉子行了个礼道:“这位想来便是达溪
武达二哥了。”又转向那脸有刀疤的汉子道:“这位定是 沓巧信硭 哥了,而这两位也
定是达寿春达六哥和张亮兄了。”
“蔡公子果然丰神如玉,不同凡人,我们兄第几人的名字被你念出来就是顺耳,可惜老
三没有这个福气。”达溪武有些滑稽地道。
“二弟别再乱嚼舌头,怎能这般对蔡公子不敬呢!”彭乐叱道。
蔡风晒然笑道:“彭大哥哪里的话,达二哥这明明是称赞我吗!这样无拘无束地岂不是
更有我们太行山的风情吗?咱们都是山林里住惯了的入,说要改得太客气那是有失本义
,那样活起来太没动了,大家都是太行兄弟,太行的儿女,都一样,来,我们来一起喝
上一碗。”
张亮立刻送上一碗酒给蔡风,几人端起酒来,欢快地一饮而尽。
“痛快!”几人同时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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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九章 威扬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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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为大家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蔡风很洒脱地向高欢一指道∶“这位是来自怀朔
的朋友高欢。” “高欢敬各位好汉一碗,便为我们同为江湖儿女干一杯。”高欢很大方
地双手端起碗道。
那几人眼睛一亮,显然为高欢不同寻常的体格和气势所动,虽然高欢不若蔡风那般丰神
俊秀,但一种自然恬静清新而又略带野性的气质,却自有一种让人心折的豪迈和威武的
豪情。
“好汉子!”彭乐禁不住道,同时一口饮尽碗中的酒。
“这位是来自怀朔的兄弟尉景。”蔡风转身拍拍尉景的肩膀笑道。
尉景也笑着立身而起,双手端酒道:“今日能与几位好汉相识,的确是三生有幸,这一
碗自然也不能不敬,便为我们千里相聚这一线之缘吧。”
“蔡公子正是这一线缘的制造者,这一碗自然蔡公子不能少喽。”达奚武为几人倒满酒
插口道。
蔡风不由得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客气了。”说看端起碗酒,一口闷了下去

“爽快,够气魄!”几人同时赞道,也毫不落后地干了下去。
“不如大家一起吃吧,重新再点菜。”彭乐道,说着就向小二喝道∶“再给我上十个最
好的菜,二十斤好酒。”
蔡风一拍高欢的肩头,大方地行至六人的桌上笑道:“那我便不再客气喽。”
“这才叫够爽快吗,咱们之间是不必讲什么客套话。”彭乐欢快地道。
“彭兄,你是否准备投军呢?”高欢大感兴趣地 2E。
“不错,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这个世上若不能成就一番功业的确是对不住自己。”彭乐
自信地道。
“对,我们为什么要平凡地活一辈子,别人能封王封侯,我们同样也可以,我高欢也算
一份。”高欢大感志同道合地道。
“还有我尉景,咱们一起去投军。”尉景也兴奋地道。
蔡风不由得问道:“是哪里征兵呢?”
“崔逞(不认识就用这个字代替了)在南和募兵,一路北行,也一路募兵。”达吴武应
道。
“崔逞?”蔡风疑问道。
“不错,正是崔逞!”张亮肯定地道。
“怎会是崔逞呢?那临淮王不是从山西进军吗?”
蔡风奇问道。
“临淮王元或在五原战败,破六韩拔陵声威大震,朝中已改派李尚书令率兵前往对伐,
而崔逼将军走河北,一路募兵北行,我们才会赶到永年,我们三弟早已入军。”达莫式
解释道。
“临淮王败了?”蔡风和高欢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惊问道。
“不错,这还是十天前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张亮应道。
“我们那时在邯郸,也没有闲情去打听这些事,不过临淮王战败早就预料到,只没想到
这么快而已。”蔡风解释道。
“蔡兄弟,去不去入军呢?以你的才智和武功,将来定是前途无限。”高欢问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我倒没这个兴趣,什么前途无限,我都不在意,我过我的自由生活
算了。”
“若蔡公子不入军的话,那的确有些可惜。”张亮似乎有些婉惜地道。
“七弟知道什么,蔡公子岂是好名利之人,以蔡先生的武功和才智天下有几人能比,但
却隐迹山林,这是何等情操,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蔡公子正像蔡先生一般淡薄名利
,自然不屑狗屁前往。”彭乐叱道。
“大哥说得是,蔡先生是我们兄弟最尊敬的人,先生那淡薄名利之风的确是无人可比!
”张亮诚恳地道。蔡风也不客气,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几位大哥对我爹的赞许,我
是我,我爹是我爹.若老是让我爹来护着我,那这人生也的确没啥意思了。不过我这人
性喜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才算逍遥,若可能我也不妨去投军试试,看看军中生活是不
是很得意。”
“那太好了,我们九人一阵,保证把崔逞吓一大跳,说不定可成李大尚书令的亲卫呢!
”张亮欢快地道。
“我倒不想太张扬,做一个很不出名的小兵,若是一个不小心开了小差,别人不会太在
意,但若是做了李崇的亲卫,可就想脱身都难喽,因为我也许会中途溜走也说不准。”
蔡风煞有其事地道。几个人不由得大楞,片刻,才不由得大声笑起来。
“蔡公子真是有趣,若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以为他是个懦夫,只能做逃兵,不过我却匆
道蔡公子绝对不是。”达吴武拈拍蔡风的肩头,大笑道。
蔡风摇摇头笑道:“你太抬举我喽,我本就是个逃兵吗!”
“哈……”几人不由得笑成一目。
募兵,始于曹魏名将马隆,后在  末募兵成了作战的兵源,逐渐取代了以往的征兵制度
,而在如今,赛兵制度已经成了兵的主要来源。
每一地都贴了募兵启事、皇榜,却给每一地添上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每一个人的心都绷得很紧,每一个人都在惊恐和慌乱之中度日。
这个时代没有一刻钟能够让人们真正地感受到安宁和祥和,没有一刻钟让人们摆脱苦难
,生命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烁木,除了苦难仍是苦难,而西方净土那块神秘而不可
测的境地便成了人们惟一的梦,庙字没有一处没有,但静土却是没有一处。
蔡风一行人赶到南和,已是第二天午时,一路上见到无数迁徙的难民,那种拖儿带女的
惨景,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可是这一切都是现实,不可更改的现实,战争给人们带来
惟一的好处,那便是让统治者快乐,而百姓唯有一条路,那便是苦难。
可这一切都不知道是谁的错,不知道。
募兵现场是设在府衙后院的广场中,此时在府衙前已经列成了一排很长很长的队伍,这
种日子,能募入军中或许还会有些出路,否则,在这种环境之中,能活得舒服那只是天
方夜谭,因此,只要稍有一点素质的人,都希望碰碰运气。
蔡风等人也列入长长的队伍之中。
“这募兵需要考些什么呢?”蔡风问道。
彭乐笑道:“有什么本领便尽量使出来,只要不把主考官骇死便可以。”
高欢一听,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下一个!”那登记之人在殿上高喊道。
“下一个便轮到蔡公子,做好准备哦。”达奚武提醒道。
“我现在叫黄春风,武安人氏,今年十七有半,父黄在远,独子,现住迎朋客栈,祖辈
皆猎人,怎么样,这个答案可以吗?”蔡风眨着眼睛笑道。
“啊,你真的准备只做……”
“别胡说八道。”高欢喝声打断了尉景的话。
尉景脸一红,才想起这个场所实在不应该说这些,干笑道:“黄兄弟这般答话应该差不
多了。”
“算你聪明,一不小心把你额头打个包来。”蔡风笑骂免 “该你啦,蔡公子。”张亮提
醒医道。
“错,应该是黄公子。”蔡风反提医道。
“下—位!”那登记人员喝道。
张亮干笑道:“黄公子请先行。”
“这个自然:”蔡风大摸大样地行入大殿,回目四顾,见殿内比较空旷,唯几名武士和
两个大兵器架,及一名学究打扮的武官。
“叫什么名字?”那人望了蔡风一服,见他如此年轻语气之中难免有些艘傲慢地问道。

蔡风向前跨了一步,笑应道:“我叫黄春风。”
“黄春风!”考官楞了一傍又问道:“哪里人氏?”
“武 部ふ 家镇人氏。”蔡风早想好了答案,应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堂长是谁?”考官问道。
蔡风一愕,答道:“我家不属哪位堂长管属,乃是世代为猎之人,靠山吃山,因此并未
作注册登记。n “有这回事?”那登记之人奇问道。
“此话并不假。”蔡风平静地道。
“那你有何特长?”登记人又问道。
蔡风自信地笑了笑道:“入山能擒虎,下海能斩蚊,上阵能杀敌,马上步下都无忌,箭
穿百步杨,刀剖风中叶,若是烤野味,也不落人后,不知大人可否满意?”
那儿名护卫和登记之官不由得脸色微变,都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蔡风一眼,似是在看这
狂妄无比的少年是不是其有如此本领一般,不过,他们自然无法看出。那登记人员不由
得惊疑地问道:“年轻人有狂劲当然是好,却不应该胡言乱语,你到底有何特长?”
蔡风哑然失笑道:“考官大人照我说的填写便是了,哪用担心这些,我若是没有这本领
,岂敢胡说!那岂不是未入军先犯军纪吗:”
“赵武,让他试。”那登记人员向身边的那短髯护卫吩咐道。
“怎么个试法?”蔡风反问道。
那叫赵武的护卫从兵器架上抽下一杆长枪,送给蔡风,淡谈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蔡风轻松自若地接过长枪,用手捏了捏枪尖,再摸了摸枪杆,笑了一笑,道:“请注意
啦。”
“喳!”一声轻响,众人眼前一花,枪尖竟被蔡风手指拗断一截,而这一截枪尖却无声
无息地钉在墙壁之上,完完全全地没入青石墙,便在众人惊骇无比的情况下,蔡风手中
的枪扦竟然也不见了。
蔡风望了望呆若木鸡的登记人员,拍了拍手笑问道∶“如何?”
那几名护卫呆望了蔡风一眼,这才扭头四处寻找那根大二长的枪杆,让他惊骇的却是.
刚才赵武从兵器架上取长枪的位置,此刻却多了一杆无头的白腊杆,正是蔡风刚才手上
所剩的枪杆。
兵器架距蔡风至少有两丈多远,而蔡风竟这般轻松自如,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准确
元误地将那大二长的白腊杆故入原来的位置,只凭这手法、这角度便足够让任何人心惊
了。
“可以按照我所说的登记了吗?”蔡风轻松地问道。
“果然是好身手,真是太好了,自然可以按照你说的登记,请问你现住何地?要不要让
我派人这就去把你的行李全都搬入府内?”登记人员一改先前傲慢之态,恭恭敬敬地道

“我便住在‘迎朋客栈’,等我几位朋友一起应试过后,再说吧。”蔡风有些得意地道

“你的朋友在外面吗?”那登记人员向门口望了一眼问道。
“不错,他们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好汉,我只是他们之中比较差的一个而已!”蔡风淡
然道。
“好,你的朋友全都免试,赵武,你带一些人去把黄公子及他的朋友们的行李全都报到
府上来,将他们安排到速攻营中去。”登记人员大方地道。
“不知大人贵姓?”蔡风反问道。
“本官姓王。’那人欢欣地道。
“那多谢王大人了。”蔡风爽朗地一抱拳道,说完转身向外行去 “怎么样,黄兄弟?”
高欢忙问道。
“我们迅速回家收拾行李吧,大家都免试过关了,行李搬来之后,报个到便行了。”蔡
风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高欢和众人一呆,即刻又爆出一阵欢呼,全都跳出队伍,七嘴八舌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蔡风好笑道:“他们为我登记的是入山能擒虎,下海能斩蚊,上阵能杀敌,马上步下都
无忌,箭穿百步杨,刀剖风中叶,便是这些而已。”
几人不由得一呆,爆笑道:“果然够狂,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差点没把考官骇傻,其他
奶奶的过瘾。” “我们目的地是‘速攻营’,怎么样?”蔡风得意地道。
“速攻营?嘿,那可是由将军亲自指挥亲卫部将,可算舒服了,奶奶的,真是意想不到
的顺利。”尉景欢声道。
速攻营之中的气氛极为严肃,那简直是一种压抑,至少蔡风有这种感觉。
蔡风还是第一次入军营,望着那些随地搭起却极有规律的帐篷,心中有一种十分新鲜的
感觉。
“你们的营地在这里!”一个十分精悍的汉子指着一个十分大的帐篷客气地道。
蔡风打量了周围一眼,见各地零零散散,每隔几丈远便安下一个大帐篷,自己的帐篷却
在外围,与中间一个大营呈梅花状,而再由这些梅花形的一组帐篷组成一个更大的梅花
形帐篷,延着一个微斜的山坡上布,正迎着恶毒的太阳,走了这一段路,整个人都汗水
直流。 “这里还真不错,干燥,背有山丘,前有小河,水草丰盛,五瓣梅花营,守势无
懈可击,更可变为圆阵,防御于无隙!”高欢赞许道。
“这里难道还会有什么人偷袭?”达寿春有些不在意地道。
“这或许是军人的作风,无处不留心,无处不小心,如此才能让敌人元一丝可趁之机,
也可使自己养成一个谨慎的好习惯,这样的军队才是可怕的。”蔡风淡然应道。
“你们把行李放进去吧,我带你们去用膳,随后还要接受将军的检阅和训练呢。”那精
悍的汉子提醒道,说着领蔡风等人行入帐篷之中。
“大家好,你们又来了新兄弟,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照应,相互间帮助,知
道吗?”那精悍的汉子对帐内正赤裸上身躺在铺板上的人喊道。
那些人都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蔡风诸人一眼,却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心事,不过态度还算
是友善。
“大家好,我叫黄春风,今日能与众位兄弟同帐实在是荣幸之至。”蔡风大大方方地向
那些扭头望来的人抱拳道。
高欢诸人也学着蔡风的样子,向本已住好的众人行了个见面礼。
“你们的床铺在这里,先把东西放下,我带你们去用膳。”那精悍的汉子平和地道。
“这里是随到随吃吗?”尉景奇问道。
“你们是速攻营,待遇自然不同,何况今日新募之兵,自然要优待,每一个人都应该为
自己是速攻营的战士而骄傲。”那精悍的汉子有些自得地道。
蔡风诗人才恍然,这才跟在这汉子身后行出帐外。
“不知这位大哥贵姓?”蔡风问道。
“我叫解律全,是你们的队长,速攻营共三十五队,五位别将,其中有五队为将军亲卫
队,而另外三十队,分由五位别将指挥。”那精悍的汉子道。
“难怪这些帐篷全以梅花形相排啦。”蔡风恍然 3E。
“听说黄兄弟功夫好得出奇,今日能入我队,应算是我解律全的荣幸了,今后咱们共同
出生入死,希望能好好配合。”解律全毫无盛气凌人的感觉,很宽和地道。
蔡风诸人不由暗赞解律全会做人,这样动之以情的确可以让人心服,有计愿效命之感,
不过,他并没有细细去想,因为他并不喜欢军旅生活,更不想什么名利,只是淡淡地笑
道:“那倒叫队长取笑了。”
解律全平和地笑了笑,指着一个极大的帐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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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书盟·乱世猎人(第四卷)
第十章 为国平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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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快起来快起来。”解律全的叫嚷把正在午休的蔡风惊醒过来,条件反射地纵
身跃起,问道:
“什么事?”
“将军要训话,各位兄弟迅速集合,跟我来。”解律全话刚说完,帐外便传来一阵号角
的“呜呜”声。
解律全顺手抓起佩刀,众人也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操起兵刃,追在解律全的身后冲出营帐
,很自然地便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集合之地是营地之间的一块平地,四周的营帐将中间的一片空地紧紧地包围,给人一种
沉闷的压抑之感。速攻营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也有七百多人,每队二十人,无一不是军
中或民间选拔出来的强手,行动之迅速之利落,给人的感觉便像是下了一场暴风骤雨。

最先到位的是蔡风所在的一队,无论是奔行的速度,还是着衣的速度都一样,唯有几人
的速度难以跟上,解律全本身便是一个高手。
蔡风的目光却为一个中年汉子所吸引,那洁白的软甲披在身上,挂着一杆斩马长刀,并
无头盔,乌黑的头发结成一个隆起的髻,却又一部部散披在肩头,双目之中顾盼生威,
似一尊雕像一般立成一道风景。
解律全垂手而立,目光垂视,却不敢逼视那中年汉子的目光,中年汉子身后立着四名硕
壮的汉子,手轻轻地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做出最凌厉、最狠辣
、最要命的攻击一般。而中年汉子的身前却是两名手持金盾、披重甲、持长矛的武士,
那种组合,无形之中便给人制造出一种压迫感很重的气势。
蔡风知道那中年人定是崔逞,也只有崔逞才会有这样的架式。
崔逞似乎对解律全很满意,那是因为解律全到得最早,每一个人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
种镇定如恒的气势,没有丝毫混乱,这种排列,解律全早在吃完饭后便拉着他们演试了
几遍,所以蔡风诸人所表现出来的绝对没有丝毫忙乱情绪。
号角声停止之后,各路人早已汇齐,每队成两竖排而站,三十五队,便成七十排环绕着
中年人成一个很自然的圆。
蔡风暗自骇然,这七百人的队伍的确是精英组合,无论是速度还是气势都有着不同凡响
的凌厉。
广场上很静,静得连风拂动头发的声音都可以捕捉到,而每个人额头上的油光辉耀成一
种别开生面的气氛。
“很好!”崔逞第一句话终于出口了,但广场之中除了这两个字在回荡之外,仍没有半
点响动,但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我国兵士之中最优秀的,所以我们才会将大家组合成一支无可匹敌的战斗力
,无论将来怎样,你们的前途都是无可限量的,只要你们好好干。”顿了一顿又道:“
刚才我看到各小队的集合速度,看到我们这支队伍中潜在的许多人才,只要在这次平贼
之中能够发挥出你们最好的水平,相信便算破六韩拔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不知
道大家可有信心平冠为国?”
“有——有——……”广场上欢呼一片,真是声震四野,有若雷怒中天。
崔逞的面上显出淡淡的微笑,双手在空中虚按了几下,广场上的声音逐渐静了下来,但
这时众人早已热血沸腾,但有人脸色却变了,变得有些难看,崔逞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
些冷厉,有人在惊呼。
那是因为一排劲箭,抱着奔雷一般的锐啸,划破虚空,向崔逞射到。
那手持金盾的两位武士反应不谓不快,便在那一排怒箭快要抵达崔逞之时,他们的盾已
经护住了崔逞的两例,更有人从人群中腾空而起,向那横空而过的动箭截箭是从四个方
向来的,那种射箭的手法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一排六支劲箭几乎没有先后之别,便
已到达崔逞的身边。
“抓刺客!”立刻有人怒吼,这些新兵都没有多少人遇到这种场面,虽然叫他杀人,或
许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毕竟他们之间缺少那
种默契的配合,所以那声音一喊立刻酿成了一阵骚乱,但他们的身手却极为厉害,有些
人不顾一切地便向那四面埋伏的刺客扑去。
有几人跃到空中却并没有截住那横穿的箭,而在这一刻,蔡风动了,他的身形快得像是
一只穿破云雾的海益他的目标不是那横空而过的劲箭,而是那掠起抓箭的两人,包括高
欢在内的人,都大吃一惊,对蔡风的动作不明所以。
“叮叮……”一阵脆响,二十四支劲箭并没有一支可以让崔逞受到伤害,因为他身后仍
有四柄亮成一道光屏的剑,再加上崔逞手中那充满霸气和杀意的刀。
“小心——”有人惊呼,那是因为虚空之中浮动着一幕银光,才可以对崔逞构成绝对的
威胁。
崔逞最大的破绽,也是防护最大的破绽,也就是顶门,而此刻崔逞的刀与武士的盾及那
四名剑手的剑全都全力对付那二十四支怒箭,顶门的空隙也便更大。
此刻高欢才知道蔡风为何会跃身横空,因为他早就知道真正的杀招正是这些人。
崔逞一声怒吼,身形一矮,竟从两张金盾之下穿了过去,那雄壮的身躯灵活得像一只狸
猫。
两名持盾的武士一声怒吼,两片金盾舞成一团光影,若两道用风在空中扫过。
“轰——轰——”蔡风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优美的族,像是一团浮过的云,轻飘飘地落
在地上,而那两名被攻击的汉子像是陨石一般重重地坠下,也便在这一刻,他们的脖子
上多了一柄剑,一柄轻轻一带便要他们人头落地的剑。
崔逞身形自金盾下蹿出,却正是蔡风出手的这一面,也是最安全的一面。
蔡风身形末停,两只拳头便位是两块疾飞的陨石,斜撞左边的那正坠下的两名刺客,而
各队之中的领队此刻也全都愤然地出击。
那两名杀手似乎知道唯有死路一条,便在这时,再冒出一柄闪着蓝芒芒的短剑,斜斜地
向崔逞扑下,而此时崔逞的长刀因夹在金盾之内无法运转,只得再次翻滚,但那似乎是
没有必要的动作,因为蔡风的两只肉拳此刻成了两支钢铁般坚硬的爪子,奇迹殷地扣住
了两名刺客的手风 “咔嚓,咔嚓!”“呀——”两声惨叫并不能掩住骨头碎裂的声音。

两柄 探3林 地坠在地上,而所有战局已在这一刹那间结束。
四名剑手有两人伤在那牛毛小针之下,而两名盾手却因身穿重甲,小针根本无法穿透,
也便并未受伤,外围埋伏的八名弓箭手也一个未逃而被擒住。
蔡风拍了拍手和身上的尘土,缓步在众目联联下行入解伊全的队伍中。
崔逞这时却也很自然地立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反而很自在地一笑道:“放开他
们!”
所有的人不禁全都为之愕然,谁也不知道崔逞怎会有这样一个吩咐这岂不是纵虎归山吗
?不过既然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不遵从。
崔逞缓步来至被蔡风折断腕骨的两名刺客身边,抓住他们受伤的手摸了摸,向身边的人
缓声道:“带他们去治伤!”
“谢谢将军关心!”那两名刺客感激道。
所有的人不由得释然,刚才那种惊险、刺激的场面竟是崔逞自己一手安排的。
“你们可以退下了,干得很好!”崔逞向那几名刺客温和地道。
“是,将军!”那十几名刺客全部躬身而退。
崔逞望着他们缓缓地离去,又对那两名受过针伤的剑手亲切地问道:
“你们伤得怎样?”
“一些皮肉小伤,不碍事。”那两名剑手恭敬地回报道。
“很好,你们表现得也非常好。”崔逞赞许道,顿了顿又回头向解律全队中的蔡风淡淡
地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蔡风抱拳恭敬地道∶“属下黄春风。”
“黄春风,今日刚到?”崔逞温和地问道。
“不错,属下今日下午才到营中。”蔡风如实答道,解律全迅速向旁边让一让,让蔡风
直接面对崔逞。 “哪里人氏?”崔逞依然很平静地道。
“武 部ふ 家镇人氏。”蔡风丝毫没有畏?地响应道。
“嗯,你表现得很好,像你这般年轻便有如此身手,的确是难能可贵,晚膳后,由你们
别将领你到我的住处去,不要忘了。”崔逞似乎没有丝毫架子地道。
蔡风心中不由一阵敬服,身为大将军居然如此平易近人,的确是难能可贵,与蔡风心中
所想的高高在上的气概似乎是两回事。
崔逞神色一肃,声音变得严厉地道:“刚才见到大家对临时所发生的变故反应是非常迟
钝,配合之上更是差了很远一个级别,而空有一身好本领而无用武之地,想来大家也应
该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武功固然重要,但集体的力量却更重要,做我们速攻营的将
士,无论是谁,都必须每一刻都让自己保持最清醒,这样才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最
有效的反应,而每个人之间都必须相互协调,每个队之间更要相互配合,每一组之间的
灵动性尤为重要,今日这一个小闹剧我只是要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这一点非
常重要,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针对你们的不足加以强化训练,让你们成为一队无敌
之旅,从今天晚上开始,便要随时随地地训练,每时每刻都必须保持最灵动的状态,这
是我对你们的要求,也是你们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更是生存规律给你们的要求,战场绝
不是你们平时单打独斗,那是一种谁狠谁就活的游戏,谁反应最快,谁的活命机会更大
,谁配合得好,谁胜的机会也便大,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规律,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拿自
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不要拿大家的命开玩笑,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了……”声音再次热闹了起来。
良久,声音才逐渐平息,崔逞郑重地道:“我希望大家是真的明白,因为这样对大家都
好。好,今日便到此为止,各队自动归营。”
领路的是一个极有气势的汉子,只不过是一身轻装,虽然不若披上战甲那般威武,可这
轻装打扮却更显得精悍而雄健。
蔡风紧步跟在这汉子身后,穿过数道营帐,蔡风的心中却难免有些紧张,他从没单独与
一个大将军面对,虽然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军营之中这种严肃的气氛使人不得
不自心内产生一种震慑感。
“将军便在里面,你进去吧!”那别将沉声道。
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道:“将军,黄春风叩见。”
“进来!”那大帐之中传来一声浑洪而平缓的声音。
蔡风轻轻掀起布帘,只见崔逞稳稳地坐在一木几之后,盘膝坐于一薄毡之上,身后依然
静立着四名剑手。 “请解剑!”立于帐边的两名盔甲武士淡淡地道。
蔡风信手解下腰间的佩剑,大步向崔逞行去,在离崔逞一丈远的时候,深深地揖了一礼
,恭敬地问道:
“不知将军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崔逞漫不经心地打量了蔡风一眼,温和地一笑道:
“先坐下!”说着向另一边的薄毡指了一下。
“属下不敢!”蔡风有点受宠若惊地道。
“这是命令!”崔退严肃地道。
蔡风只好也盘膝而坐,却不敢抬头平望崔逞那逼人的目光。
“你叫黄春风?”崔逞有些明知故问地道。
蔡风一愕,茫然地点头应了声道:“正是属下!”
“年轻人果然锐气正丰,豪气十足!”崔逞淡淡一笑道,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有些茫然
的蔡风一眼。
蔡风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崔逞意指何物,只好闭口不说话,怕讲错了话可
惹上杀身之祸,在这军营之中,任何一队都有足够的力量将他杀死,他绝对没有半丝侥
幸逃生之理,因此他不能不一改往日那狂傲的作风。
“我从军几十年,见过不少人叙述自己的特长,可是却绝没有人所叙述的比你更狂,更
特别,上山心能擒虎,下海能斩蚊,上阵能杀敌,马上步下都无忌,箭穿百步杨,刀剖
风中叶,真是好豪气,今日你表现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也并没有太多的出入。”崔逞欣
赏地道。蔡风不由得一阵干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捉摸不透对方的话意,他
当时如此写之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个会让将军亲自看到,不过此时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们军中最重的便是勇士,让他们为你如此写上来,足以证明你的勇敢,足见你有真
材实料,否则绝对没有人敢如此狂妄地写这些,下午见过你的身手,确有常人难及之处
,希望你勿骄勿躁,倾其所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崔逞淡淡地道。
“谢谢将军不怪,属下定竭力杀贼,以平寇乱,还我百姓安宁!”蔡风不得不违心地道

“很好,你祖辈都是山中猎户吗?”崔逞话锋一变,淡淡地问道。
“自我一出生,我的记忆之中,一家人全都是以狩猎为生。”蔡风丝毫不作假地应道。

“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崔逞目光定定地盯着蔡风的神色沉声问道。
蔡风心中早已打好了底稿,丝毫没有慌乱地应道:
“我大伯教的。”
“你大伯?”崔逞疑问道。
“正是,我从三岁时开始便由我大伯教我武功,后来长大了一边狩猎,一边学武。”蔡
风神情自若地应道。
“你大伯叫什么名字?”崔逞毫不放松地问道,但却似有一点着有所思的感觉。
“我大伯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名字,作为晚辈,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还请将军见谅
!”蔡风装作有些为难地道。
崔逞一份,想不到蔡风竟会如此说,神色微微一变,却又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大伯是
不是从来不开口说话?”
蔡风装作一呆,煞有其事似地惊疑地望了崔逞一暇,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崔逞不由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只是却没有想到黄海还有一个兄弟
,你既然是他亲手所授的武功,自然便不会奇怪了。n “将军认识我大伯?”蔡风佯装
骇然地问道。
“不认识他的入,但认识他的武功,只可惜,他归隐得如此早,让我连见他的机会也没
有,却不想二十年后却能见到他的后人,也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
蔡风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崔逞与黄海并没有什么任何冤隙,而又是汉人,当初又听到
父亲提起过崔逞这个人,是个将才,只是十几年前崔逞远没有现在风光,只不过是一个
普通的别将,说起来蔡伤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呢,想到这里,蔡风只觉得世事有些难以预
料,不过知道一切的担心已经过去了,不凭别的,便凭 把平!?黄海这个名字在江湖之
中响的程度,崔逞也不会将他如何。
“你大伯现在可还好?”崔逞淡然地问道。
“我大伯依然健朗,却终日不愿多见世人,经常闭关静思,只此而已。”蔡风淡淡地应
道。
“有你如此武功若只是放在营中,的确是有些委屈你,我想让你做我的护卫,无论上战
场还是行军,你都在我的身边,怎么样?”崔逞缓和地问道。
蔡风立刻大感头痛,其后悔不该在下午出手,可是此刻又无法推脱,只好佯装感激地道
:“谢谢将军关爱,属下愿听将军的吩咐。”
“很好,明日你到我这里来报到,你的训练依然如他们一般进行,不能有任何松懈,你
的行动等候我的安排……”
“禀报将军,有紧急军情来报。”帐外一声怠促焦虑的声音打断了崔逞的讲话。
“那你先回营吧!”旋对帐外低喝道:“进来:”
蔡风忙立身而起,向崔逞行了一礼,转身大步与那气喘吁吁的探子擦肩而过。
夜风的确很清爽,不过蔡风却想苦笑,不由得骂道:
“奶奶个儿子,真是前辈子造了孽,今日才会有此劫。”
刚钻入帐中,蔡风立刻被高欢、解律全等人团住,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而蔡风却只是
苦笑,或许只有高欢知道蔡风为何会如此。
“呜——呜——呜——”
一阵急促的号角划破夜空的宁静,正在围着蔡风的诗人全都条件反射一般向各自的铺位
跃去,那些软甲以最快的速度着在自己的身上,蔡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战甲,以
最快的速度冲出帐幕,可是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黄春风,将军叫你去。”那人淡漠地道。
“将军!”蔡风这才看见挡住去路的正是将军身边的四名剑手之一。
“不错,你去了自然会知道。”那入说完转身便向中帐行去。
落风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向中帐行去。
帐中依然只有那几个人,只是崔逞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黄春风应将军之召已到,请将军吩咐!”蔡风乖巧地道。
“你迅速去准备一下自己的行囊,跟我一起前程赴北。”崔逞淡淡地道。
蔡风一楞,躬身退下,心中却有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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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漂泊在东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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