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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mn (一件印有本·拉登头像的T恤),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十八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1月08日11:27:41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十八
　　　小兄弟，恭喜你现在已经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了。
　　谢铁捕头，叶萧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铁捕头的举荐。
　　可是，你只用一剑就杀死段刀了，这好功夫我也做不到。我老了，不比当年了，你
还年轻，前途无量。小兄弟，我们没有找到段刀的尸体，无从验看他的尸首，不过我估
计你那一剑，一定正好割断了段刀的气管，使其断气而死。
　　铁捕头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呵呵。
　　铁案看着叶萧，笑而不答，他觉得眼前这少年只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少年那眼神
和话语都向他表明了这个判断。
　　叶萧缓缓地问，铁捕头，你的那桩连环凶杀案还未有头绪吗？
　　查到过一个目击证人，可是那证人却被王爷要走了。
　　哦，王爷说那个凶手最后的目标就是他，所以他要我在他身边保卫他。
　　王爷需要别人保护吗？
　　铁案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虽然好汉不及当年勇猛，但他的中气依然十足，厅堂里
到处都有回音缭绕。铁案不想再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纠缠，他反问叶萧，请问小兄弟为
什么到南明城来？
　　来找一个人。
　　谁？
　　王七。
　　沉默，长久的沉默，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铁案就一言不发了，目光也忽然凝固了起
来，他的视线越过叶萧的眼睛，落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过了许久，铁案才回过神来，他淡淡地对手下的捕快说了一句——送客。
　　叶萧不懂铁案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向铁案告辞，迅速
地离开了这里。
　　又过了很久，直到窗外夜幕降临，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铁案一个人还形单影只
地坐在厅堂中。一点烛火点着，红色的烛光照射着他的脸，把额头的皱纹都显露了出来
。铁案的影子在他的身后越拉越长，半晌以后，他的嘴里喃喃地自语地念着一个名字—
—王七。
　　铁案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他踏着雪从京城回到了南明。为了将一个
杀人如麻的逃犯捉拿归案，铁案已经在外追捕了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
过南明城。他走遍了天南地北，从江洋湖海到深山老林，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踪迹，好几
次都险些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终于在京城抓住了那个逃犯，将其交于刑部衙门法办。然
后，他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南明城，那夜的大雪他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好象那雪就专门
是为他准备的那样。铁案没有回衙门，而是直接回家里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
独守空房等待了他三年了。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重又见到了久别的妻子，他的妻子很
美，大大的眼睛里总是荡漾着忧郁的神色。但是，妻子并如他想象中那样欢天喜地，而
是说话显得吞吞吐吐，好象又什么瞒着他。铁案非常奇怪，他是那么爱他的妻子，他不
愿相信某些事情在他的家中发生。他冲进了卧室，在床上发现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正在
熟睡着，那是一个女孩，胸口挂着一个雕着“雪”字的玉佩，看上去最多只有半岁的样
子。可是，铁案出门已经有三年了，这半岁大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骨肉。他愤怒
了，他真的愤怒了。他不敢想象，自己深爱着的妻子会趁着丈夫在外头为了公事出生入
死常年不归而做出肮脏的事情来。他抱起这孩子，孩子的哭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问妻
子这是谁的孩子。妻子哭了，泪水象珍珠一样挂在美丽的脸颊上，妻子没有撒谎，妻子
老老实实地说——这是她生的孩子。铁案的心头似乎被她的话重击了一下，他几乎崩溃
了，他狂怒地问她，那个野男人的是谁？妻子起初不敢说，但最后，她还是说出了那个
人的名字——王七。铁案没听说过王七这个人，但他确信，这个叫王七的男人在他外出
的三年里和他的妻子干下了最肮脏的事情，这个半岁的小女孩就是这肮脏的结果。铁案
看着妻子，脑海里似乎浮现起了他所想象着的那件事，不，不，他不愿意再想，作为一
个男人，这是奇耻大辱。这个罪过是不可饶恕的，铁案打定了主意，在狂怒下，他抽出
了刀，刀光掠过妻子的脸，妻子闭起了眼睛说——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只是，别伤
害我的女儿，孩子是无辜的。铁案点了点头，然后，他挥起了刀，砍下了妻子的人头。
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热热的，就象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的感觉。襁褓中的孩子继续在
哭，铁案看着这孩子，他遵守了妻子临死前的愿望，他抱走了这孩子，送到了一个乞丐
寄居的破庙门口，那块玉佩依旧挂在这女孩的胸前，孩子在大雪里大声地哭着。铁案离
开了这孩子，跑到了衙门里，向官府报告，一个叫王七的男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于是
，王七成为了杀人犯全国通缉，一直到现在，谁也没有再见过那个王七。
　　铁案永远记得那个大雪之夜。
　　他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厅堂之外，此刻，他看到雪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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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n (一件印有本·拉登头像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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