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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神魔记事~罗天之雄者 第七章 罗天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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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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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神魔记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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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记事~罗天之雄者 第七章 罗天的晚霞
作者: rly
收录时间: 10/21 13:22
第七章 罗天的晚霞
新帝国历前三年九月十八,也就是一代名将罗天凌死後的第三天。夜鹰夜羽寒
得到了这个消息。
在夜星禀报了罗天凌已死的消息之後,夜羽寒在黑暗的大帐中沉默,良久都没
有说话。
夜星不禁问道∶「大人,罗天凌死了,就如同您预料的一样。您难道不高兴吗
?」
夜羽寒沉默,片刻後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很奇怪是吗?我也不知道为
什么,罗天凌死前,我千方百计的想打倒他。然而当他真正倒下的时候,我竟没有
一点兴奋的感觉。」
「虽然,罗天凌一直是我最想要击倒的对手,但是他也是我最尊敬的对手。现
在他倒下了,不知怎么我居然觉得很茫然。」
夜星默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吗?
沉寂片刻,夜羽寒又叹了一口气,道∶「夜星,你出去吧。」
夜星转身,忽的夜羽寒又叫住了他。
「出去以後,叫部队做好出征的准备。」
同一天的早些时候,安邑城中,领主安适意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少爷,京城发生叛乱,帝国皇帝和太子罗天凌被培里亚斯所杀。」在接获这
个 人的消息後,安兴几乎是冲进了安适意的书房,在第一时间将这个爆炸性的消
息禀报安适意。
然而正在看书的安适意却安坐椅上,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是吗,我知道了。」
「少爷,是捷豹罗天凌死了。」看到少爷无动於衷的样子,安兴几乎怀疑他没
有听见。
安适意放下了手中的书,道∶「我不是说,我知道了吗?」
「可是……」
安适意又举起了手中的书,道∶「不用再说了,安兴。」
安兴不禁愕然,好半晌才回过味来,转身欲出。却听安适意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
「去军营看一下,出征准备做的如何了。」
在翼豹大营的北边,有一座绵延数百里的大山━━横断山,横在了南北交通的
要道上。无论是南来还是北往,都必须翻越这座山。望乡亭就建在过山通路的最高
处。因为这座山是如此之高,以至於据说连亲人关切的目光也无法通过。所以过往
的行旅到了此处,大都会停下来回望,向亲人送去一眼关切。因此就有人在此修建
了这座望乡亭,以供行旅驻足,回望家乡。而且在亭中的柱子上,不知何时的文人
题下了下面两句。
「望乡亭,思乡亭,望乡思乡不得归。」
「念君心,思君情,念君思君盼君归。」
真是说出了逆旅之客的心声。
而就在这一天的清晨,艾娜雷斯特和小公主罗天霞来到了这座望乡亭。
「到了这里,我就不能再送你们了。」
「霞妹,真的不需要我们帮你吗?」
「是的,这是我的责任,我要自己去承担。而且艾娜姐姐雷斯哥哥你们也有自
己的使命需要去完成。」
在安抵翼豹大营後,罗天霞和翼豹军的众将士为一代名将罗天凌举行了葬礼。
在安顿好一切後,罗天霞便来送雷斯特和艾娜离开。
「雷斯哥哥,再见了。你以後再也不会觉得我麻烦了。」不知怎么,小公主罗
天霞那平日灵活闪动的大眼睛竟然有些润润的。
雷斯特看著小公主罗天霞,不禁心中感慨。这小姑娘真的好可怜。虽然以前觉
得她很麻烦,但是却从未觉得她讨厌。很小就没有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一直关心
照顾她的哥哥。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这对於她来说,不是太
惨忍了吗?在葬礼上,虽然小姑娘表面上很平静,但她眼中的那种深刻的哀伤却是
无人看不出来的。这样的打击,她真的受得了吗?
「再见了,小姑娘。我以後不能再陪你下棋了。」
「你以为,我以後还会再有心情下棋吗?」小公主极力抑制著自己的感情,然
而泪水却仍是不听话的由腮边静悄悄划落。
「为什么哭呢?小姑娘,别哭了好不好。」
小公主的泪水却有如大开了闸门般不可遏制的倾泻而出。
「好姑娘,拜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雷斯特用衣袖去擦小公主脸上的泪水。
小公主一下扑进了雷斯特的怀里,强自抑制的哭声终於冲破了喉咙的阻隔。
「还记得吗?那一次你也是这么劝我的。」
当然记的,雷斯特又怎会不记得。在安邑的那一次,不也是因为这样的一哭,
才和她相识的吗?只是那时的小姑娘和现在的小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的不一样。让
人心里觉得怪怪的。是小姑娘长大了,学会了哀伤和不舍吗?
「再劝我一次好吗?」小姑娘抬起那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凝望著雷斯特。
还是这双大眼睛,还是这个小姑娘,还是这么的无法拒绝。在初见的那一次,
不也是这双大眼睛让雷斯特心软吗,只是那时是不忍,这时却是不舍。
雷斯特强笑了笑,道∶「大小姐,求求你千万别哭了好不好。」
「好的,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小姑娘用力的眨了一下大眼睛,要将眼中所
有的泪水都挤了出来。然而泪水怎么却似乎总也挤不完呢?
小姑娘一用力,离开了雷斯特。掏出了一块手帕,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用力的
在脸上摆出了一个笑容。
「好了,再见吧。雷斯哥哥,艾娜姐姐。不然我又要让人觉得烦了。」
艾娜握住了小公主的手,轻叹一声,道∶「霞妹,前路艰辛,你多保重了。临
别之际我有一句话送你。无论你回去以後想怎么办,千万都不要忘记安邑的安灵狐
。」
。」
小姑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艾娜姐姐。」
已经走出很远了,雷斯特回头望去,小姑娘仍在亭中挥手。
雷斯特不禁问道∶「艾娜姐姐,她能行么?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要面对那么
多的敌人,支撑那么大的帝国。她能行么?」
艾娜回望山亭,声音充满了自信。「放心吧,雷斯特。小公主聪明机警,若论
武功,她或许不及她哥哥,但是若论才智谋略,就是她哥哥也要甘拜下风。而在暗
潮翻涌的罗天帝国中,这些比武功更管用。」
看著艾娜和雷斯特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公主的泪水不禁又渐渐模糊了视线。
不舍得啊,怎么舍得和可敬的大姐姐,可爱的大哥哥分离呢。相聚的时间虽短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怎么忘得掉。忘不掉安邑城中大姐姐软语温柔的抚慰,
忘不掉风宫之前大哥哥代挡利爪的鲁莽,忘不掉大姐姐 谆教喻的慈祥,也忘不掉
大哥哥屡屡被戏的笨拙。可是前路茫茫,充满了困难,又怎么能把他们拖 脘鑫心
。
「念君心,思君情,念君思君盼君归。游子离家再久,也终有返家的一天。可
是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大哥哥大姐姐呢?」
小姑娘俯首低回,不能自已。
不是说过不哭了吗?怎么这么没用,又让眼睛湿了。
小姑娘擦了一下眼睛,又望著人影变小的方向。人影越来越小,终於消失在了
山路的尽头。
小姑娘收拾了一下心情,忽的扬声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一定来了。」
一片山石後,一个婀娜的身影现了出来。
小公主转头面向那身影。
「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吗?」
翼豹大营的主营中,群情激愤。
「杀了培里亚斯,为太子殿下报仇。」
「砍下那条毒蛇的脑袋,祭奠殿下英灵。」
「攻下罗严克拉,杀光奸 。」
屈剑天伸手止住了众将的喧哗,转头对坐在中军虎皮大椅上的小公主罗天霞道
∶「公主殿下,下令吧。我们立刻挥师进攻培里亚斯。为太子殿下报仇。」
小公主罗天霞娇小的身躯坐在宽大的椅中,只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同宽大的
座椅比起来,似乎只是座椅才是那个位置的主角,而她只是座椅的一个装饰品。虽
然也披挂了小号战甲,可是仍是显得过分肥大,一点也看不出战士的英姿,到好像
是一个误披战甲的顽皮孩子。
小公主凝思片刻,道∶「不,现在还不行。」
大营中一下就又乱了起来。屈剑天再次止住了众将,问道∶「为什么不行,难
道霞公主你不想为你哥哥报仇吗?」
小公主扫视了一眼群情激愤的众将,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其实我比任何
人都想要杀掉培里亚斯,为我哥哥报仇。但是我们不能无谋而动,罗亚克拉城墙坚
厚,易守难攻。而且培里亚斯准备充分,粮草兵器都十分充足。我们很难轻易得手
。」
话音刚落,众将中已有数人嚷道∶「我们翼豹军是闻名天下的雄师,又怎会打
不过培里亚斯的那些烂部队。」
「没错,若纯论战斗力,培里亚斯的部队根本无法和我们相提并论。但是现在
的形势是我军粮草不足,军需匮乏,根本没有各种攻城的大型军械。相反,培里亚
斯方面却准备充足,各样物资一应俱全。你们有谁敢说我们能轻易取 ?」
众将默然。
「而且,现在东方,西门等贵族动向不明,不知会倒向何方。幽明的夜羽寒又
虎视眈眈,这局面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如果我们稍一不慎,就会不可收拾。」
「照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吗?」一员将领道。
「当然不是,打蛇要打七寸,一定要一击而中才能不遭到毒蛇的反噬。」小姑
娘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笑意,就好像是顽皮的孩子又找到了一个戏弄的对象。「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帮手可以用。他就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安邑的安灵狐。」
看著小公主罗天霞的那张仍现稚嫩的脸,屈剑天忽然觉得,她和已逝的名将真
的好像。
罗严克拉城中,华丽的帝宫内,培里亚斯在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虽然如愿以
偿的住进了这座华美的宫殿已经七天了,但培里亚斯一分钟都没有心愿得偿的兴奋
感觉。经过了连续七个晚上的失眠後,现在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哥哥,我们这又是何苦呢,难道权力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培里亚兰端坐的姿态仍是那么的娴雅,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中现在已不见了往
日的冰冷,而是充满了关切。
「废话,」培里亚斯暴躁的怒吼道。「为了登上这个位置,我们已准备了十多
年,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你说重要不重要。」
培里亚兰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道∶「哥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这
样对我吼过的。」
培里亚斯闻言一愣,语气又变得温柔了下来。
「妹妹,你忘了吗,我曾在父母的灵前立誓,立誓要攀上权力的最高峰,将所
有欺凌过我们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我没忘。可是那些人现在不都已经到了地狱中了吗?我们的誓言应该已
经实现了。」
「不对,」培里亚斯的声音忽然变得迥异平日的深沉。「我现在还记得父亲死
时的那种悲愤和无奈的表情。那一年你才五岁,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可是我决忘不
了,忘不了那个逼奸母亲的长老得意的狂笑,忘不了父亲那欲哭无泪的沉默,也忘
不了母亲那无助的哀鸣。从那一天起,我就立下了毒誓,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不
管被多少人唾骂,我都要攀上权力的最高峰,决不让人再随意的欺负我们,决不让
人再看不起我们。」
「可是,哥哥,你不觉得我们做的太过了吗?」
培里亚斯转过了头来,厉声的道∶「什么叫过,有权势的人怎么做都不叫过分
,无权无势的人怎么做都过分。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权势与力量至上的世界。」
培里亚兰又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忽然间,一个侍卫进来禀告。
「禀报大人,城外有一小队自称是安邑领主府使者的人要求进城。」
培里亚斯喜道∶「他们终於来了。」
培里亚斯站在城墙上,向下观望。只见下方一小队,大约有三五百人身穿白色
的安邑军甲胄的部队。
「大人,放他们进城吗?」
「等等,让我先问一下,」培里亚斯忽对城下方一阵狂笑,道∶「你们这些罗
天凌的死 ,以为换一件衣服就可以骗过我吗?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做势欲射。
城下部队中一人高声道∶「培里大人,我们依约而来,你缘何不信呢?」
培里亚斯道∶「什么约?」
城下那人道∶「这里耳目众多,不方便说。我们写下来用箭射上去可好?」
一只折去箭尖的箭射上了城墙。培里亚斯从箭上取下了一张纸,纸上只有几个
字。「以相位换支持。」
培里亚斯阅後,对身边的亲信将领道∶「开城。让他们进来。」
「可是大人,他们不会是骗城的敌军吗?」
培里亚斯道∶「不会,这个密约只有我和安灵狐两个人知道。他们既然知道这
个密约,就一定是安灵狐告诉他们的。」
城门吱吱打开,那一小队人鱼贯而入。忽然间,大地起了隆隆的震响,数万匹
奔驰的战马骤然间出现在远方。
「是翼豹军,快关城门。」培里亚斯面色急变,对身边的将领下达著命令。
可就在这时,城门处也响起了喊杀之声。
「怎么回事?」
一名将领慌张的跑上了城墙,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刚刚进来那队人砍到
了我们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培里亚斯面色陡然间变得惨白。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大人,怎么办?」
培里亚斯忽的醒悟了过来,下令道∶「快,弓箭手放箭,射死城门处所有的人
。」
。」
「可是大人,那里还有我们的士兵在作战。」
「顾不得了,快放箭。」
嗖嗖箭发,一连串惨叫声响起。可却是培里亚斯的弓箭手纷纷倒地。数百名龙
翼战士忽然出现在半空中,以精准和快速的箭法将培里亚斯的弓箭部队射得七零八
落。
「大势已去,大人,我们快走吧。」
培里亚斯在数十名亲信侍卫的保护下,沿街急行。
忽然间,两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是小公主罗天霞和龙翼族长伊芙。
培里亚斯一见伊芙,不禁怒道∶「伊芙族长,你怎么能背弃信约。」
伊芙一脸冷笑,道∶「对於你这种小人,还用的著守约吗?」
「难道你不想要你族人的安 了吗?」
伊芙冷冷道∶「小公主给了我同样的条件,但是我更信任她。」
培里亚斯哑口无言。
小公主罗天霞道∶「培里大宰相,你谋朝篡位,害死了我哥哥,现在该给我个
交待了吧。」
培里亚斯狂笑道∶「成者王侯败者贼,又有什么可交待的。」对手下一挥手,
数十侍卫便一涌而上。
剑光闪动,一闪连闪。培里亚斯的侍卫在伊芙的长剑下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地的
残尸。
小公主罗天霞缓缓走近培里亚斯,道∶「大宰相,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培里亚斯惨然一笑,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难为我妹
子。」
培里亚斯抽出了长剑,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帝宫中,培里亚兰端然而坐,姿态优雅。虽然她的身周站满了持剑相向的黄甲
战士,但是她仍然没有一点迫促的样子,依然端 美丽。
看到小公主罗天霞、伊芙和屈剑天走进了宫殿,培里亚兰平静的问道∶「我哥
哥死了是吗?」
屈剑天哼了一声,道∶「不错,谋国之逆贼已伏法了。」
培里亚兰淡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早就知道了。」
小公主罗天霞沉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你还要帮助他进行这谋朝篡
位的阴谋。」
「你不会懂得的。小公主,」培里亚兰那碧海一样澄蓝的眼中忽然有了一丝波
动,就好像碧海中忽然卷起了悲哀的浪花,「因为我爱我哥哥,那不同於你对哥哥
的感情,那是一种超越了兄妹之情的感情。我家本是培里一族中的一个支系,没什
么权势地位。在我五岁的那年,族中一个有势力的长老强暴了我的母亲。母亲羞愤
自尽,父亲也伤心而逝。从那时起,就是哥哥照顾我,保护我。虽然很多人说他阴
险狠毒,可是他对我却从来都是那么温柔体贴。所以很早我就爱上了哥哥,再也没
有爱过第二个人。虽然哥哥他从来都不知道。」碧海上忽然起了雾,凄怨而迷离的
雾笼罩了整个大海。「这是一种痛苦和无奈的爱,这是一种不应当可是又无能自拔
的爱。所以当哥哥要我嫁入宫廷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那时我就想,无
论他选择了什么样的路,我都要毫不犹豫的陪他走到底。」
培里亚兰的目光转到了罗天霞的身上。「小公主,可以让我再看他一眼吗?」
虽然罗天霞对培里亚兰的这种感情并不理解,虽然她以前对培里亚兰也没有过
什么好感,可是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培里亚兰也是一个可怜人,同自己并无本质不
同的可怜人。罗天霞点点头,道∶「好吧。」
培里亚斯冰冷的尸身被抬进了宫殿的大堂。那个曾经贵为宰相的身体此刻却是
冰冷惨白,和其他的尸体并无丝毫区别。
培里亚兰缓缓由椅中站起,对周身的剑影全然视而不见,径自走向培里亚斯的
尸体。屈剑天作了个手势,让翼豹军的战士不要干涉她。
培里亚兰走到培里亚斯的尸身旁,蹲了下来。扶起了尸体的上半身,让尸体的
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让尸体的脸贴著自己的脸。培里亚兰明艳照人的娇靥同培里亚
斯冰冷惨白的脸靠在一起,其对比真是鲜明的让人永生难忘。
「哥哥啊,哥哥,这下我终於可以无所顾忌的抱著你了。」
培里亚兰将尸体的脸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娑,动作又轻缓又温柔,她的脸上是
一种既幸福又欣慰的神情。
罗天霞长叹了一声,心下竟也微觉凄然,道∶「兰阿姨,你走吧,我不想难为
你。」
然而培里亚兰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著她的动作。良久,她才抬起头来,凄然
一笑,道∶「走?走到哪里?我已经很累了,哪里也不想去了。」
培里亚兰轻轻的,轻轻的放下了培里亚斯的尸体,似乎是生怕 醒了沉睡者的
好梦。对小公主罗天霞道∶「霞公主,求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希望你以後不要为难我这个孩子,她也是罗天家的血脉。」培里亚兰轻抚著
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又道∶「小乖乖呀小乖乖,你本来不应当这么早就来到这个
世界上,不过妈妈真的是没办法。希望你以後不要象妈妈这么苦命。」
培里亚兰的肚皮突然间炸裂了开来,一个血淋林的裹著胎衣的婴儿在一片柔和
的红光笼罩中升到了半空。
元灵贯婴,屈剑天不禁是大吃一 。元灵贯婴是大陆上一种久已失传的秘术,
早在神魔大战前一千年就没听说再有人懂这门秘术了。元灵贯婴是一种将母体的全
部知识力量转移给未出生婴儿的秘术。这种秘术不但可以转移母体的全部知识力量
,而且还可以促进婴儿的发育,让婴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长大成人,据说能令新生
儿在三年内就长到十五岁,然後才恢复正常的生长速度。在很久以前,这是一种邪
派在短时间内培育高手的秘术。但是由於这种秘术实在太过残忍,每一个婴儿的培
育都需要其母亲的死亡为代价。所以会这种秘术的门派遭到了各种力量的围杀,终
於灭绝。可培里亚兰是怎么学会的呢?
培里亚兰强忍痛楚,对空中的婴儿道∶「去吧,去找我的师傅吧,她会教导你
的。」
那婴儿竟如同听懂了培里亚兰的话一般,在空中晃动了两下,然後向大殿的门
口飘去。
「殿下,我们要不要射它下来。」屈剑天凑到罗天霞的耳边道。
罗天霞摇摇头,道∶「算了,让它去吧。」
培里亚兰的身躯缓缓躺到,就睡在了她哥哥的身边,嘴角上兀自带著一丝满足
的笑意。
新帝国历前三年九月二十三,罗天霞率翼豹军平定了培里亚斯叛乱。培里亚斯
和培里亚兰兄妹都死於是日。
当夜羽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纵声长笑了起来。
夜星不禁奇怪的问道∶「大人,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
夜羽寒道∶「又多了一个好对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笑了一阵,忽道∶「
对了,夜星,叫部队取消出征准备。」
而当安邑的安适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情不自禁的重重坐倒在大躺椅上,
将躺椅压得咯吱咯吱的响了好一阵。好半晌,才道∶「安兴,快叫已出发的先头部
队撤回来。」旋又自语道∶「这下可就有趣多了。」
屈剑天手中拿著两封折子,走进了帝宫的议事厅。
帝宫的议事厅的议事厅中,小公主罗天霞正在批阅奏章。伊芙就站在她的身边
。自叛乱平定後,伊芙就成了帝国新成立的龙翼骑士团的团长。同屈剑天一道成了
小公主的左膀右臂。
屈剑天看著聚精会神的伏案工作的小公主,不禁心生感慨。就在不久前,她还
是一个顽皮任性的小姑娘,想不到短短时日,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小公主批阅完了一篇奏章,抬起头想休息一下疲劳的脖子,看到了正走进来的
屈剑天。便问道∶「屈叔叔,有什么事吗?」
屈剑天走上前,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了案上,道∶「东方和西门两家来折,祝贺
我们平定叛乱,并表示拥护公主殿下为女皇。」
小公主一声轻笑,道∶「这两个老狐狸,就知道顺风倒。如果我们败了,我敢
肯定他们也一定会拥护培里亚斯为新皇帝。」
「另外,」屈剑天迟疑了一下,道∶「安邑的安灵狐也派了使者来祝贺。殿下
您要接见吗?」
小公主站了起来,笑道∶「为什么不见?当然要见。」
屈剑天道∶「可是,安适意这个家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小公主道∶「不管他打什么主意,都无所谓。他要玩花样,就让他来好了。我
才不在乎。」
屈剑天关切的道∶「安灵狐很狡猾的,殿下切切不可大意。」
小公主从案後绕了出来,握住了屈剑天的手,道∶「谢谢你,屈叔叔。不过不
用担心,我会小心的。」
屈剑天忽的想起了一事,道∶「对了,公主殿下。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我还没
来得及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关於安灵狐与培里亚斯的密约的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小公主忽然走到了窗前,凝望著北面的天空,好一会,才道∶「这整件事,都
是一个设计精妙的大阴谋。这个阴谋是从何时开始的,不得而知。反正在夜羽寒挥
师安邑的时候,这个阴谋就进入了实施阶段。关於这场战役,屈叔叔你不觉得有很
多事很奇怪吗?」
「首先就是,夜羽寒为什么要打这场仗。这场仗对幽明来说,根本就没有实际
意义。以幽明当今的情况来说,就算攻下了安邑也绝难长期据守。那这场仗幽明又
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难道就只是因为夜羽寒想报一箭之仇吗?这个理由怎么说
也勉强了一些。」
「其次就是,安适意为什么要一连数次的催我哥哥出征。安适意不是一个没见
过世面的人,他是以智著称的名将,连我们都看得到的事。难道他会看不到?他如
果看得到,那为什么还要显得那么紧张呢?」
「第三就是,夜羽寒为什么要派那么一个白痴的家伙去潜入安邑。那个家伙浮
躁自大,在市集上公然闹事。连我都一眼看出这家伙不对劲,安灵狐又怎会察觉不
到。到最後,还要煞有介事的留在安邑亲自对付。」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事很奇怪。比如说,伊芙姐姐说她奉培里亚斯的命
令,往安邑的一个客栈的墙缝中塞一张只写了宰相两个字的纸条。又比如说,培里
亚斯在战前与各大臣频繁的接 。」
「这些疑点,就像一团团的迷雾,将整件事隐在了雾中。而唯一透过重重迷雾
看透了真相的,就只有一个人。在培里亚斯这次的篡位中,有一件事我很不理解。
那就是为什么培里亚斯会有把握控制局势。在帝国中,培里亚斯虽然贵为宰相,但
是他控制的部队却不多。帝国最强的军团是我们的翼豹军团和安适意的灵狐军团,
翼豹军团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即便他诱惑了霸叔,但是也根本不可能控制这
只誓死效忠我哥哥的军团。而安邑的安灵狐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灵狐军团他也无
法控制。那为什么他还敢公然谋叛呢?他到底有什么仗侍呢?我一直都想不透。直
到艾娜姐姐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才幡然猛醒。那天分别时,艾娜姐姐对我说,不管
你想怎么做,千万都不要忘记安邑的安灵狐。艾娜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我
在紧急的时候可以向安灵狐求援吗?不,不是。安灵狐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就算
艾娜姐姐不提醒我,我也想得到的。而艾娜姐姐决不会提醒我这么简单的道理。那
艾娜姐姐又是想提醒我什么呢?到了这时,我才猛然醒悟。培里亚斯之所以这么大
胆,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人物的支持许诺。而这个人,只能是安灵狐。」
「此节一通,那所有的事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这个阴谋根本就是夜羽寒,安适
意,培里亚斯三方共同策划的。夜羽寒进攻安邑是为了引我哥哥出京,好让培里亚
斯从容准备。安适意连连催促也是同一目的。夜羽寒派那么个白痴去安邑是为了给
安适意一个不去参战的借口,好让他把灵狐军的精锐留在安邑。在战场上,屈叔叔
你不觉得灵狐军的表现很失常吗?连连後退,实在不象是一只名震大陆的劲旅。正
因为得到了这么强有力的支持,培里亚斯才敢悍然谋朝。」
罗天霞的声音忽然变得无限伤感。
「我想,这一节哥哥在去世前可能也想到了,正因为如此,他的眼神才会那么
的伤心。其实,也许他没想到会更好。」
沉默片刻,罗天霞忽的转回头来,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笑意,道∶「既然夜死
鸟和安胖子都喜欢玩心计,那我就和他们玩玩好了。讲到算计人,我可是决不会输
给谁的。」
屈剑天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小姑娘已经完全长大了,
正在散发著 人的智慧。她未来的成就将不在他哥哥之下。
在平定培里亚斯叛乱的十天後,小公主罗天霞正式加冕,成为了罗天帝国的第
七代皇帝。
然而此刻罗天帝国完全不同於叛乱前了,实际的分裂已基本形成。失去了罗天
凌这样一位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都有极高威望的领导者,安氏、东方、西门三大贵族
对於中央的敬畏之心已不复存在。虽然还表面上遵从中央的指令,可实际上却是各
行其事。
罗天霞这个年仅十五岁就加冕的小姑娘,也就是被後人称为「罗天最灿烂的晚
霞」的罗天帝国最後一任皇帝。在她执政的两年中,她体现了 人的智慧,将已实
际陷於分裂的帝国维持了表面的繁荣。而晚霞与灵狐、夜鹰之间的三角斗智,是新
大陆帝国建立前的战国史上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幕。
在完成加冕仪式後,罗天霞和伊芙又来到了望乡亭。
罗天霞凝望北方,喃喃自语道∶「大哥哥大姐姐啊,你们现在到了哪里呢?你
们可知道,我在这里看著你们吗。」
伊芙轻轻的走了过来,握住了罗天霞的手,也凝望著北方。
「你说,他会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此时已是黄昏,天空中布满了美丽的晚霞,灿烂的红霞洒照大地,将山川大地
照耀的一片红艳艳的亮丽色彩。
罗天的晚霞分外灿烂,晚霞中的罗天分外美丽。
(两年以後,游历归来的雷斯特艾娜同罗 家淋皆俣认嗑郏剂丝葱率
代的征程)
(完)Happy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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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想今天筵席未散,我却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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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抬头望天:“你看,雪在烧,龙要下海,猪要上天了。”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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