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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星座传奇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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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苏逸平之星座传奇  第零章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24 16:57:04 1999)



     第零章 落雨潇潇的神话时空
       契子:少了个头的判神刑天

         莽莽江山迎风草。
         英雄沾襟雨萧萧。
    公元前三千年,古代中国,神话大地。
    细雨纷飞。
    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十六年需十七天,丝毫没有止息的迹象。
    漫著大水的平野之上,彷佛没有什么东西是乾的,黄澄澄的河水、江水划过大
地,天空无止无尽地飘著雨丝。
    平野东侧一处,散落著几座草草搭建的茅舍,茅舍中,几名神色枯稿的人们静
静地望著灰暗的大空,不发一言。
    人世间的苦难,总会将人的言语止住,除了沉静守候之外,彷佛已经没有别的
事可做了。
    「天帝哪!」那几名死寂的人之中,有个老者这样悲沉地低语著:「你到底还
有多少的雨水可下哪!你就下塌我们吧!」
    远远天空彷佛是回应他的低鸣似地,「嘟碌碌」传来一阵模糊的闷雷。
    而这样一声彷佛平淡无奇的雷声传来,原先木然而立的人们纷纷一震,露出恐
惧的神情,不约而同地,将眼神转向遥远的西面平野。
    「刑天!刑天!」老人这样恐惧地低语著,一边举起老髦的双手拮住耳朵:「快
快梧住你们的耳朵!」
    众人忙不迭地照著老者的话,纷纷伸手死命梧住耳朵,有的人还撕下身上的布
片塞住耳孔。但是有一名年纪较轻的少年不知道厉害,只是嘻嘻地笑道:「看你们
吓的,却不知道……」
    言犹在耳,此时却从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如风的长声惨呼,那惨呼虽然听得出
来是人的声音,声量却巨大凶猛异常,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潮,还带著尖利的金铁之
声。
    众人虽然梧住了耳朵,却仍然纷纷地战缩起身子,那声音像是有形的尖锐武器
一般,刺进人的耳膜,彷佛要将整个身子震松,骨骼碎然碎开,不像是巨响,却像
是置身在深谷的最底端,从空中却汹涌地冲下万丈的深垦之水。
    那不知厉害的少年目直口呆,整个人家是被雷击中一般歪歪斜斜,双眼翻白,
口中吐出白沫,软软地便倒在地上。
    那老者也顾不得晕倒的少年,只是在如排山倒海的巨声惨呼中,瑟缩地望向远
方的平野。
    在大雨中,整个世界被雨水和惨呼声响灌满,彷佛除了这两样之外,再也没有
别的,远远的模糊天际,突地出现一道巨大无比,走起路来却跟跟抢枪的黑色深影

    发出巨声惨呼的,便是这个形貌模糊的黑色巨人,此刻他在平野中一边前行,
一边发出像是带著旷古深怨的巨响。
    那老者颤抖著双唇,梧著耳朵,虽然四周围的空间已经全都被惨呼声占满,却
还是喃喃地自语著。
    他的声音当然在巨人的惨呼声浪中淹没,但是嘴型却在迷蒙的水气中清晰地看
出,他始终重覆著同样的两个字。
    「刑天!刑天!」
    那几名中年汉子目瞪口呆,若著那巨人可怖的巨大身形。他们都在傅说中听过
这个巨人的事,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过他的身影。
    那巨人的身形又近了一些,这才看出他的形貌可怖非常,他的身上覆著一种极
为丑怪的苍白色泽,两只手上各握著一把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巨大武器,像是癞
狂一般地,朝著天际虚无处猛力挥舞,有时挥舞的力气太大,还「碎」的一声跌倒
在地,激起高高的水花。
    最可怕的是,这个狂乱的巨人居然是没有头的,他的头颅部位空荡荡的,齐颈
而断,却不晓得他原来的容貌如何。
    巨人刑天的胸腹之处,却像是泼乱的油彩一般线条纷乱,有伤痕,也有血污,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乳部位却张著一双混浊无神的大眼,肚脐部位却长著一张丑
怪的大口,而发出惨烈呼声的,便是这张位于肚腹中央的挣柠血盆大口。
    无头巨人刑天,自他肚腹问的那一张脸上,发出惨烈的叫声,挥舞著无名的巨
大武器,在古代中国的大雨旷野中不住地击刺,彷佛想要找出什么敌人,将他置之
死地。
    刑天的身影也非常的诡异,彷佛是模糊失败的图案,身体的轮廓有时不清不楚
,彷佛要蒸发在旷野的水气之中,可是一阵磷光之后,却又清晰起来,不停地奋力
击刺,大声惨呼。
    而在他的惨呼声中,隐隐然可以听见几个没有意义的字眼,可能是人的名字,
也可能是漫无目的的艺语。
    多年之后,曾经在旷野上见过刑天的某个中年汉子,试著在叙说这个无头巨人
的传说时,努力回忆那些无意义的音节。
    「……当然,那时候只顾著自己耳朵不要被震聋,是不会太注意他在叫著什么
的……」
    那中年人困惑地说道:「但是,我好像听到他在哭喊著什么名字……」
    那到底是什么人的名字?聆听叙说的人,这时总会恨好奇地间著。
    「好像是说,说著什么……」几十年来,中年人仍然将名字的音节记得十分清
楚,当然,他终其一生,也绝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的页正涵义。
    纵使这个名字在其它许多伟大的时代中,时时让那些最著名的冒险英雄们动容
不已。
    「他说的是,」中年人会这样一字一字地说道:「葛…雷…新…」
    当然,这些上古中国的平民永远不曾知道巨人刑天的真正身分,地无从知晓无
头的刑天便是数十年前,主宰位居昆仑山上「天庭」的俊雅天神「南斗」。
    在上古神话世界中的「天庭」,丰神俊雅的南斗是天庭众大神之首,但是他的
真实身分却是来自半人马星座的异星人,经由「星座时空」的空间扭曲作用,来到
了地球。
    来自半人马星座的「南斗」以超越时代的科技构建了「天庭」的神话世界,并
且将来自公元二十四世纪的生化人战警体质改造,成为古中国神话中的诸位大神:
共工、祝融、女蜗、禹强、后奔、县:而在这些大神之中,也发生过众多传颂千载
的伟大事迹。
    水火大战。
    共工撞倒不周之山。
    女蜗补天。
    夸父逐日。
    后羿射日。
    鲲盗息壤。
    依「南斗」原先的意愿,本来是要将地球上的人类和恐龙族的体质混合,组成
一支战力极强的战斗部队,先攻占地球,再回图半人马星系。
    因此,他阴谋发动了上古神战中最惨烈的一场战役:「琢鹿之战」。
    但是南斗这样的雄图霸业却在南方的一个小岛上破灭,在那儿,他遇上了著名
的时光英雄葛雷新,在一招之内,便被葛雷新的锈剑砍下头颅。
    经由这个神话时空奇特的磁场作用,南斗无头的尸身并未全部死去,而是变异
成形貌巨大的无头巨人,镇日在旷野上对著虚无之处挥舞手中的武器,彷佛不将葛
雷新碎尸万段誓不甘休。
    无头巨人刑天的奇诡身影,在古代中国大地子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像,
随著口耳问的相传渊远流长地传颂下去,直到古中国晋代的诗人口中,还曾经为刑
夭的身影写下两句千古名句。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当年,老人在绵密的雨中木然地凝望巨人刑天的身影,听著刑天那瓦古不息的
惨声呼号,陡地回忆起自己少年时代见过的神话天空、惨烈神战,仍然不自禁地打
起寒颤。
    那名不知厉害的少年仍然昏晕在地,几名中年人等到刑天远去,惊心动魄的惨
呼不再肆虐,这才瑟缩地转头看著老人。
    虽然从少年时代就时时听见刑天的传说,众人却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惊慑心魄
的场面。
    良久,刑天的惨号终于在旷野上消失,淹没在雨声之中,老人的眼神更空洞了
。他老妻的视野中,彷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大地上那场极度惨烈残忍的著名神战

    公元H前四千年的「琢鹿神战」。
    老人的语声在大雨傍泛中显得空洞,但是那叙述的内容却仍然令人惊心动魄。

    聆听老人叙说的中年人们泰半没能亲眼见著这场著名的神战,却在成长的岁月
中不时听见年长者传颂的只字片语。
    在这场下了三十六年的大雨中,静静的语声像是带有魔力的手指,在聆听的人
们其中划过,在脑中缓缓流过。化成一幅一幅带著血气的腥恶图书,那众神在平野
上拚死酣斗的惨烈呼声,彷佛仍然听得清清楚楚:方才被刑天惨呼巨声震晕的少年
,此刻彷佛正在一个温暖晦暗的梦境之中。
    一时之间,少年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只模模糊糊
地想起,童稚时代睡在母亲怀里的一个大雷雨午后。
    母亲似乎在昏暗的天色雨丝间轻柔地哼著什么歌曲,但又听不真切。
    少年觉得自己很努力地想听清楚母亲哼的是什么歌,却在歌声中,隐隐见到一
幅一幅杂沓的惨烈战争画面。
    在更遥远的记忆之河彼端,好像还可以听得见震天的杀戮声浪。
    少年又听见雨声了,这时候雨水拍击大地的声音由远而近,视觉也随著听觉逐
渐清晰。他的意识已然逐渐清明,又再次回到这个古代中国的苦难大地。
    而他定了定神,却发现在晦暗的茅草屋里,有著水气的味道。
    还有一室的静寂。
    而那种绝对的静寂之感,却是从老人枯乾的语声中透现出来的。
    老人说话,众人屏住气息倾听。
    少年定了定神,悄然地爬起身来,众人也没留意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老人
讲的故事传说里边。
    这时候,老人正说到一群来自南方大庭的牛头人杀声震天,攻向昆仑天庭「琢
鹿之野」的片段。
    少年听了几句,便被那景象吸引得人了神,那一刹那间,雨声不见了,静寂的
感觉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彷佛又回到了那个黄沙遍地,战况惨烈的古代平原:「……说到那
南方的黄尤神族碍…」老人的声音像是微弱的呻吟:「没有人比他们还要强壮。铜
头铁额,牛头人身。而带著他们攻向琢鹿的。却是一头撞翻了天庭不周之山的「水
神」共工……」
    沉静的黄土大地。
    然而那种如露如电的短暂沉静却被一阵猛恶的足音彻底打碎。
    来自南方的岂尤族徒步划过大海,像是狂风一样猛烈,在琢鹿之野上和昆仑天
庭的众神浴雨恶战。
    「水神」共工化为一片巨大的水幕,冲在岂尤族的最前锋。和昆仑天庭的「火
神」祝融正面交手,一霎时之间,整个天地几乎要被那水花和火光占满。
    祝融的形貌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依稀彷佛,是个一身火焰的美貌女子,她和共
工似乎有著累世的情仇爱怨纠缠,水和火的大战,那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时而互
相重击,时而纠缠不清。
    多年前的传说中,共工曾经为了祝融的负心撞倒不周之山,几乎使得整个天地
为之万劫不复。
    在水火光芒的照耀之下,大地的彼端又惊天动地出现了来自史前的龙族,那一
只只本来只活在地层化石问的传奇巨兽,再一次出现在蓝天之下,迎向铜头铁额、
牛头人身的岂尤神族。
    而在猛恶恐龙群的上空,这时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长形身影,带著排天的风雨
呼啸而来。
    彷佛天地之间无所惧怕的岂尤神族,这时终究也在瞳孔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有几个岂尤族人忍不住便在旷野中长声大呼:「应龙!应龙!」
    那应龙的身量极长,体积极大,身上无鳞无甲。背上地无翅无绪,却像是最灵
活的灵物一般在天空中盘桓,所到之处带来猛烈的风雨,将岂尤神族打得阵脚大乱?nbsp;
    在南方众神的队伍中,状若猛禽的天神风伯、雨师这时发散出巨大的神力,起
风起雾,将战场上迷蒙成一片白茫茫的云硎澜纾浠蛟谄揭吧暇砥鸺馊竦暮纾?nbsp;
将所有人的视野蒙住,原先占得优势的昆仑大庭众神遭到这个变故,一时之间不知
如何对付,有许多大神便在这样的迷离空间中遭到南方天庭偷袭,命丧平野。
    在狂风中,在云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在呼吼的风声中,也什么都听不明,只
偶尔看见水火大神交战时发出的炽热光芒。
    然而在狂风大雾中,却陡地找她扬起一阵尖利粗糙的可怕巨吼,吼声过处,狂
风、水雾应声而退,还发出灼热的水气。

    那难听的巨吼声来处是一团炽热的风,在焚风中,呼喊声更加的清晰,那喊声
似男似女,嘶哑难听,细听之下,才听出来它一直只重覆著两个字:「旱魁!旱越
!」
    在那团巨大的焚风中,发出巨大热力的昆仑大神身影逐渐出现,那丑怪的模样
却令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那自称「旱般」的大神身量与常人大小无二,身材像是女子一般的纤长
细致,容貌却丑怪非常,脸上的肌肤似败革似树皮,头顶上稀稀疏疏没有几根头发
,另在后脑际垂著乌黑的几条辫子,一只眼睛彷佛瞎了,另一只却翻著白眼,混浊
地望向天空。
    虽然有著这样丑怪的形貌,但是这个「旱般」女神却有著无比的热力,所到之
处发出热流,将风伯、雨师们苦心发散的风、雾烧炙得无影无踪。
    昆仑神族也在这样的一场战事中扭转了战局,将岂尤族消灭大牛,让这群来自
南方的铁头猛汉尸横遍野,雄伟的身躯横陈在北方的黄沙大地之上,随著雨水冲刷
,虫蚁的咬嚼化为黄土春泥:然而,在这场神战中出过大力,赢得胜利的应龙、早
跋似乎也没有好下常琢鹿神战之前,神人间的通道「建木」早已被天帝截断,而神
战之后,应龙和旱俄不晓得为什么也没能回去天界,应龙随著龙族不知所踪,而早
仿却去了南方,所到之处仍然早地千里,成了人们眼中最痛恨的恶神。
    而老人的叙述,也在萤尤族的败亡中,慢慢地结束:满布雨声的空间,这时又
更阴暗了,时间在老人叙述琢鹿神战的过程中,悄没声息地流泻过去。几个中年人
又恢复了原先的死寂神情。但是耶少年却仍然意犹未尽,因为年少的关系,他的心
中仍然有著无比的好奇。
    「那……后来呢?」他年轻的眼神中有著小小的火焰:「那些大神们后来呢?共
工和祝融呢?谁输谁赢?输的人有没有死?」
    老人冷冷地横丁他一眼,没有回答。
    「还有,」少年兴匆匆地继续问道:
    「刑天呢?刑天是哪一边的大神?他的头又是被谁于下来的?」
    显然,老人一点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索性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少年扯著老人的衣
袖,恳求似地说道:「还有,为什么应龙和旱越不能回到天界上去?黄尤族呢?他们
全部都灭亡了吗?现在还有黄尤在这个世上吗?」
    少年的好奇心彷佛并不能引起老人的一丝丝兴趣,老人沉思了许久。还是决定
不回 答。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阴暗的小茅屋里,这时却发生了令人惊呆了的大变故。
    像是揭开的壶盖一般,小茅屋的茅草屋顶突地被「哗」的一声掀了开来,屋外
虽然已近黄昏,透泻而入的光线还是让众人眼睛陡地一刺。不自觉便腿了起来。失
去了屋顶,户外绵绵不尽的霆而使一头一脸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少年惊惶之余,环视四周,才发现茅屋的周遭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那群人脸色沉郁,身上的衣物也不太光鲜,虽然比起茅屋内的众人要好上一点
,却也是一副凄凉的灾劫样儿。
    旷野之上,已经下了数十年的雨,洪水、灾难、猛兽在这片大地上已是家常便
饭,要说有什么人过的是平稳舒适的好日子,那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人群之中。这时缓缓推出一辆牛车,车上坐著一个身量不高,容貌却颇有威严
的中年人。
    车子的后方,撑著一部巨大的兽皮旗帜,上头画著一条似蛇非蛇、似蛟非蛟的
奇怪动物。
    少年楞楞地看著那幅旗帜上的文彩,心中模糊地想起方才老人提起的神话大神
:应龙。
    中年人的头上戴著一顶很奇特的帽子,从头颅约两侧垂下长且宽的帽耳,在帽
耳土叉绘著猝柠的脸谱,细看之下,连后脑也有这样的装饰,乍看之下,这中年人
彷佛有著四张脸似的。
    「几个泥狗腿子还不下跪敬拜?」中年人身旁一个声音尖利的老者大叫道:「
看见我们轩辕氏族长,还不下拜?」
    原来。这群人便是黄沙平野上的一个部族,名叫轩辕,原先是天神「南斗」
    所辖的子民,自从琢鹿神战之后,南斗不再出现,便推举了族中的公孙氏做族
长。
    这个中年人,应该便是轩辕族的族长,公孙轩辕。
    公孙轩辕冷冷地望了这群衣衫槛褛的人一眼,眼神中有几分不屑,却又露出几
分残狠的神情。
    几名中年人腿一软,便忍不住跪了下来。老人战魏魏地屈丁屈脚,也跪在泥水
之中。
    那少年的脸色苍白,楞楞地看著公孙轩辕,不晓得是紧张还是失措,却仍然直
挺挺地站著。一旁有个轩辕族的大汉走过来,伸出脚在他的后腿弯一拐,才把少年
踢跪在地上。
    公孙轩辕又横丁他们-眼,这才大声说道:「我是轩辕族的族长,我不是凡人
,是众神之王!」
    他的声音清朗,在雨声中的旷野远远传了出去:「南方有炎帝,昆仑有天帝,
但是在人界之中,唯我是最伟大的君王,从此之后。你们便叫我「黄帝」!」
    「你!」公孙轩辕斜斜地瞪了少年-眼:「你方才问过那些大神和琢鹿的事,对
不对?」
    少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偷眼瞧了四周围的轩辕族人,勉强地点点头。
    「刑天的头,是我砍下的。」公孙轩辕傲然说道:「我与他在常羊之山恶斗七
天,最后才将他的头颅研下,但是他仍然不肯服输,这才以双乳作眼,肚脐作口。
他的样子,你们也见过的,是不是?应龙是我命他前来琢鹿之野参战的,他的风、
雨、神力都是我给他的。而旱越是我的小女儿,我将她召来对抗黄尤,而找吏命手
下在狂风云雾之中,作出指南车。这才将战事打胜过来。
    我命我的妻子螺祖取丝纺织,做成衣物,我还命我的史官仓额造字。仓额造字
当夜,天落粟,鬼夜哭,你们说,是不是啊?」
    听见公孙轩辕这样的叫喊,他的随从们也不敢怠慢,纷纷举臂在雨中大叫大喊
:「天落粟!天落粟!鬼夜哭!鬼夜哭!」

    在叫喊声中,公孙轩辕彷佛极为满意,抚著须,微笑四下看著,好一会才举手
,示意他的族众噤声。
    「因此,我便是人中之王,万王之王,我是黄帝,比炎帝、天帝还强,我的神
力遍及四海,我便是你们的主宰!」
    少年和众人跪在雨中,听著他慷慨激昂的说法,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却隐隐然
无法感受到什么敬畏崇拜之感。
    公孙轩辕又在那儿大声说了好一会自己的丰功伟业,最后说到词穷了,这才停
止下来。
    他身旁那个声音尖利的老者往几个大汉的方向使了使眼色,那几名大汉便从少
年等人的身后悄悄绕过去,突然间便以皮索将几个人的手臂、颈项紧紧捆祝少年面
对这突来的变故有点吓得呆住,而那几个中年人更是死命挣扎,老者则是固执地跪
坐在地上,不肯就范,拉他的大汉出手重了些,又将他拖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的水
花。
    「你们……」少年大叫:「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轩辕族的老者冷然道:「姨了我们族长这样的伟大英雄,你们不
想加入我族吗?」
    「不想!」少年倔强说道:「而且我知道你们不是要我们去做轩辕族人,是要
我们做轩辕族奴仆的!」
    这时候,被缚住的中年人有一个力气大了些,缚他的人一个抓不住,便被他挣
脱开来,但是没跑上几步,却又被抓了回来。
    少年的身旁,这时有两个大汉将他紧紧抓住,虽然他死命地挣扎,却始终被牢
牢扣祝而那老者更是倔强,伏在地上蒙住头,整个脸埋在怀中不肯动弹,一方的轩
辕族人踢了他几脚,却一动也不动。
    公孙轩辕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你们,是不肯随我们走的了7」
    少年怒声叫道:「死也不肯!」
    公孙轩辕不再开口,只是缓缓地做了个手势。这时候,老人偷个空抬起头来,
正好看见他的手势,老人在这片旷野上生活了一辈子,对轩辕族的残忍善战相当的
了解,一看见公孙轩辕的动作,他便知道要糟。
    公孙轩辕是不是众神之王,老人并不晓得,但是这个部族的残忍,却是远近皆
知的。
    「……协小心……」
    言犹在耳,便听见了-声惨呼,中年人之中的一人登时满脸鲜血,缓缓软倒,
脑浆迸裂而死。
    在他的身后,一名轩辕族人举著一柄玉剑,脸上露出狞笑公孙轩辕再不理会他
们,身旁的随从推著牛车转身就走。只留下几个手持武器的族人。
    少年张大著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却又听见「啪」的一记骨头碎裂声,另一
名中年人闷哼出声,便倒卧在遍地泥泞之中。
    而那老人却神情出乎意料地镇静,只足睁著老髦的眼神望著少年。也像是望著
少年身后的远方天边,一边低吟著一首族中的挽歌。
    「人生在世,比如篱露……」
    然后,只听见「啪」的一声,老人也被轩辕族人敲破头部,倒地而死。
    正当少年想要出口求饶之际,远方突地出现了一股长长的清啸声音。
    清啸声中,几名原先凶神恶煞的轩辕族人像足见著了什么可怕的鬼怪,也来不
及将少年和剩下的三名中年人杀死,便放下缚住他们的皮索,落荒而逃。
    而已经在远处的公孙轩辕及一众族人,也像是见著了什么鬼怪似的,队伍突地
杂乱起来,气急败坏地在雨中离去。
    少年毕竟年纪还轻,遇见这样死里逃生的场面,心下一放松,整个人便像是虚
脱似地倒了下来。
    这样一例,却看见老人圆睁著双眼的尸身,彷佛仍然活著似的,木然仰看著天
空。
    但是,在他的身体下方,混著雨水,却是腥红的一地血渍。
    那长啸声越来越近。少年迷蒙的眼神中,看见几个人从雨丝中缓缓出现。为首
的那个人身材矮胖,肤色却极为粗黧黜黑,彷佛久历了不知多少年的风霜。
    那个胖胖的男人向少年的方向走近,看见地上几个尸身,脸上露出怜悯的温和
神情。
    「没有事了……」黑胖男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在雨声
中让人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你们不会有事了。」
    少年有点失神地看著那男人,喃喃地,心中的疑问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
你是谁?」
    那男人笑了笑,他的白牙在黜黑的面容下显得灿烂,出乎意料有著童稚的神呼
;「我的名字叫做禹,」他揩了揩脸上的水珠,温和地笑著「我的族人都叫我大禹
。」
    此后数十年的岁月中,少年便和大禹行遍了古代中国的灾难大地。那长年不止
息的霆雨一直下到了第四十三年方停,旷野之上,几乎处处可见杀人无数,毁坏万
亩良田于一瞬间的巨大洪水。
    少年在岁月的流逝过程中,当然也不冉是少年,他跟著大禹走过了千山万水,
浚治所经过的泛滥河川,在无数平野上拯救黎民。因为感怀大禹的恩德,平野上的
黎民也开始以「禹王」的称谓称呼大禹。
    漫长的岁月中,禹王走遍了九州百川,将生命和岁月奉献给了所有的子民。
    少年这时候也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白发老叟,而禹王的形貌也越来越衰竭苍老
。少年从来不知道禹王的年纪,只知道禹王也曾经亲身经历过古代的那场琢鹿神战
,当年的少年出已已经是年龄近百的老人,而禹王却可能要比他更苍老上许多。
    春日的午后,禹上悄悄地离开了拥戴他的子民,只带著已白发苍苍的当年那少
年冉一次步上漫长的旅程。
    不过,这一趟旅程的终点和从前完全不同。在以往,禹王与他前往的终点,总
是一条条凶猛的巨川大河这一次。漫长旅程的终点却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一座已经很接近古代神界昆仑山的小小丘陵,据禹王说,这座小山的名字便叫
做涂山,少年和禹王到达涂山的时候正值黄昏。冉王老而枯稿的身影魏然地立在红
艳似火的夕阳下,拉出长长一道影子。
    数十年来的相处,少年知道禹王又在回忆往事了,在禹王的记忆深处,有一群
似乎不存在人间的旧友,不,即使是禹王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过他的来历,因此,
从来没有人知道禹王和寻常人完全不同的智慧、神力来自何处。
    而少年和其它禹王族人一样,对禹王敬若天神,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是没有人
敢去打扰他的。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又有些不同,因为禹王并没有一直沉浸在回忆之海里,他
若有所思地回望少年,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少年静静地走了过去,和禹王并肩凝望著远方地平线上,泛著宝蓝深紫光芒的
彩霞。
    良久,禹王才温和地开口。
    「你……」一开始,禹王苍老的语声彷佛有点迟疑:」……你跟了我许多年了
,对不对?」
    「是。」少年恭谨地领首。
    「这么多年了,我做的事却遨是太少,」禹王长叹道:「人生苦短,媲如朝露
……」
    「但是禹王您却在平野上救了千千万万的黎民,」少年由衷地说道:「从来没
有人能够如此,日后只怕也很难有人能够如此。」
    「连轩辕也不能?」禹王笑道:「当年你这条小命可是从他们手上捡回来的哪!
「虽然公孙轩辕能够以豪强蛮力主宰人民,但是天下黎民的真心,却是什么样的武
力也管不住的。」
    「日后的历史,人们只会记得轩辕,只会记得轩辕是万民之主,你跟我吃了这
么多年的苦,却没有轩辕族人的名声。你老实说,使不后悔?」
    看著禹王柔和温润的眼神,少年老髦的眼中突地润湿起来,胸中顿时充满了豪
气。
    「不后悔!」他大声叫道:「我将我此生追随禹王,一刻也不曾后悔!」
    禹王宽容地笑著,眼神却陡地一震,神情变得肃然起来。
    少年顺著他的眼神看过去,那是北边的方向,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禹王的神情更加地忧虑了,但是却勉强地笑笑,喃喃而语,好像是自言自语。
却也像是和什么人在交谈。
    「昆仑……」他重覆地低声说道:「昆仑……」
    「什么昆仑?」
    「没什么,」禹王苦笑道:「这事已经不是我所能插手,也和你毫无关联……

    「是。」
    「但是我却有重要事要向你相托。」
    「禹王请说,」少年再次含首:「我拚了老命也要帮禹王办到。」
    禹王望著少年苍老的面容,想起数十年前,第一次在旷野的大雨中见到他的情
景,落寞地笑笑。
    「我的时日已到,要离开这个世间,」禹王不理会少年惊诧的神情,迳自说下
去:「我的来处、去处,都不是你所能知道明了的,因此,你也不用去深究,只要
将我的话牢牢记住,一件一件做好,如此便可以,知道吗?」
    「知道。」少年点点头:「禹王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祝」
    禹王笑了笑,此时夕阳已然逐渐西下,霞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彷佛是万般的灿
烂光华,令少年几乎不敢直视。
    「我本是涂山之子,生自涂山之损,我是禹,却也是鲲,曾经走过九州百江,
却也掌理过神话国度。
    而我却也是另一世界的子民,我从时光彼瑞前来,从过客变成古人,却不晓得
自己能不能再次回到故都……」
    禹王的话,少年果然泰半不懂,还好他的记性尚佳,花口中覆颂几次之后,也
就记得清清楚楚。
    「我离开人世之日,已经迫在眉睫,但是我却将再回来,再现人世之日,我仍
是禹,我仍是鲲,但是我也是「启」。」
    「启……」少年疑惑地问道。
    「当年,我出生于尘土之间,出生于我父身骸,我离世之后,我的手也会出生
在尘土之间……」禹王沉静地看著少年,突然招招手:「你往东方看看。」
    少年狐疑地顺著禹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在那儿俯瞰下去,是一座长型的
高耸土丘,细看了一会之后,不禁睁大眼睛。
    因为,那方土丘居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横躺土制人像。至少有数十人高,双臂
交台,安详地躺在涂山的山腰之上。
    「那……那是……」少年的喉咙彷佛乾涩无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是我父,却也是我。我父名叫『大神丝鲲『。当年在天界偷盗息壤来到人
问帮助黎民,却被天帝极之于羽山。
    但是我父大神矮的尸身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涂山之损,长眠于此,而我却
是从我父的泥身中出生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我父,还是根本便是我自己……」
    少年听到这儿更是一头雾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离开人世的时日已到,我将与我又一般,化为尘土,但是我子又将在尘土
问出生,到那时,我又是涂山之子,你要好好照料。」说到这儿,禹王的神情变得
极为严肃:「这点,你可能做到?」
    「可以。」少年坚定地说道。
    「生死幻灭,如星如电,」禹王悠然地说道:「生即是灭,死即为生」
    少年仍然完全不懂禹王的说话,却仍然点头答应。
    「几天内,我会化为尘土,却在尘土中重生,到时候,你可以将我取名为勺段
d,知道不知道?」
    「知道。」
    夜,在禹王的喃喃语声中逐渐到来,禹王彷佛用尽了力气,入夜后也不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枯坐在月色之下。
    少年恭谨地守在禹王身边,到了中夜,再也忍不住疲累,也沉沉地陷入睡乡。
    第二大清晨,少年在睡梦中被阳光惊醒,一睁开眼睛,却吓得整个人日瞪口呆。
    禹王的身子映照在早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却发出毫无生气的士色光泽。
    少年有点僵直地走了过去,探了探禹王的鼻息,发现他早已没有了呼吸。
    而且更惊人的是,少年碰了碰禹王的脸颊,却在指尖沽了几颗尘上。
    穷其一生,为天下黎民治水的大禹王,果然在离开人间后化为了尘土!少年在
涂山之韵不自觉地跪下,放声大哭。伏下身子对禹王的呢身不住下拜。因为有禹王
先前的交代,纵使少年对禹王生前说过的话几乎完全不解,却仍然不敢乱动他的身
体,只是在禹王的泥身上搭了个茅棚。不让风雨吹打,自已则在-旁餐风露宿,只
凭山泉和野果充饥。
    到了第九日,涂山之上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像是多年前那场四十三年的霾雨。
    雨水从茅棚的顶端渗下,滴在禹王遗体的脸上,混著泥的水珠从他的脸上流下,
彷佛他在生前为了治水,在火毒的炎阳下流出的晶莹汗珠。
    少年急忙拿过一方粗布,小心翼翼地在禹王的呢脸上揩拭。
    雨声中,涂山山韵没有风,一片静寂。
    然而,少年擦拭禹王脸庞的动作却突地停止。
    哭声!
    传入少年苍老耳中的,是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声。
    少年像是泥塑木雕似的楞在那儿好一会,却听见那婴儿的声音越来越洪亮。
    而且倾耳一听,哭声居然是从禹王的泥像中传来的。
    突然之间,禹王的身子侧了侧,彷佛有生命似地动了一下。
    然后,一阵轻微的「毕剥」声从泥像处传来,那婴儿的洪亮哭声更是清晰不已。
    少年像是做梦一般,向禹王的泥像拜了拜,伸手在肚腹处掏了掏,便从泥像中
抱出来一个脸色红润可爱的婴儿。
    这时候,禹王生前说过的话,却像是最清澈澄明的溪水,流过他的脑海:口几
天内,我会化为尘土,却在尘土中重生,到时候,你可以将我取名为『殷J」
    「我本是涂山之子,生自涂山之损,我是禹,却也是鲲……」
    这个婴儿,想来就是禹王的后代,而且从泥像中神奇出生,「启」这个名字果
然贴切不已。
    在绵绵的春雨之中,少年抱著婴儿在禹王的遗蜕前伫立良久,这才举著一顶荷
叶,遮著婴儿「启」的小脸,冒雨下山。
    此后,这婴儿在禹王族人的部落中长大,同样走遍九州,同样也成为拯救万民
的治水人王,后来因为感怀禹王的恩泽,拥戴「启」的人民越来越多,在古代中国
的旷野之上,便出现了国号称为「夏」的伟大王朝。
    而在这王朝的传说中,鲲盗息壤、大禹治水的神话便这样流传千年,直到数千
年后仍然让人传颂低回。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英雄的足迹,也一次一次地再次出现在黄沙平野、烟雨
江南。
    夏王朝中期,旷野之上曾经出现过一位不世出的英雄,带著一柄长弓,在最凶
险的森林江海间猎杀害人的猛兽,让人民免于恐惧与惊惶。
    而这名气宇不凡的伟大英雄,如果你问他的名宇与来历,他会这样慷慨豪情地
大声笑道:「我的名字,是一个射日的久远回忆,曾经在神界中,我是一个神力无
比的伟大天神,时光流转,荒沙漫漫,却连我自己也记不得那时的事了,」
    那英雄这样朗声笑著:「但是,我的名字叫做羿,你们也可以叫我『后羿!」

    然而,后拜的英雄事迹最终却仍然只是旷野上的一个悲剧。在万千黎民的拥戴
之下,后羿逐了夏朝之主,做了夏国的国王,但是再怎么样伟大的英雄,都抵不过
醇酒和美人的芬芳。在夏朝的土地之上,后拜最终还是被宠臣寒捉设计害死,这位
一代的天神英雄,临死的时候脑部被巨棒击碎,伴随他的,却只剩下一根沾血的桃
木巨棒,以及一分属于互古及未来的模糊记忆。
    据说,后羿临死之前,曾经喃喃哭喊著重覆的字眼。
    他说的是两个和当年禹王离世而同样也说过约两个字:「昆仑!昆仑!」
    滚滚黄沙何所逝,
    长使豪强泪沾襟。
    当后拜的传说逐渐湮没在平野上的时候,人间还曾经流传过许许多多龙族的传
奇。
    「黄帝令应龙攻蚩尤,黄尤请风伯雨师以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旱魁以上
雨,两止,遂杀蚩尤。」
    「龙者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
    「篆龙子养龙为业,死则盐而食之」
    夏朝末年,人间已然出现战乱,遍地已然出现哀惨的哭声。
    曾经。在一个凄凉的月夜之中,古代中国的黄沙平野上出现丁千百只巨兽的踪
影。
    曾经,这些巨兽只不过是出现在地层岩块问的亿万年古化朽,却因为时空的命
运安排,再次出现这个六十五百万年后的人类世界。
    放眼望过去,这些生长在数千万年前的巨大恐龙,显得相当的温驯虽然它们体
积庞大,脚步声隆隆震动,步伐间却乖顺得很。为首的是一群如同牛只大小的原角
龙,它们身上的花纹斑拦华丽,如鹦鹉般的嘴啄不停地四干嗅闻。
    在原角龙的身后,是一群头颅形状酷似欧洲中世纪僧侣的厚头龙,有几只厚头
龙的背上甚至骑乘著骑士。
    恐龙群之中,有时会发出悠长凄凉的笛声,那声音发自行伍中的几只副龙树龙
,它们头顶上中空的饰角,与鼻腔中的空气震动,便能发出凄美悠长的笛声。
    跟在后头的,则是体积更大约三畸龙、背上有直立甲盾的角龙类「大白华阳龙
」、长相狞恶的肉食「永川龙」、以及身量体积最大,脖子长长伸出的雷龙属「马
门溪龙」
    还有,天空中轻轻地盘桓著几只长蛟一般的奇形恐龙,它们没有翅膀,没有鳞
甲,却仍然能够自在地在天空飞翔。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应龙?
    这样一支声势浩大的恐龙群,却像是无家可归的浪于一般,在黄沙平野上脚橱
而行,赶牧它们的,便是一群戴著黄色怪状冠冕的人。
    戴著黄冠的人们面上露出风尘之色,每个人的神情也极为沉重,彷佛不知道前
方有著什么样的命运等著他们,他们因为战乱,已经失去了自己千百年来赖以生存
的家园,此刻却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那群牧龙人之申,有个满面皱纹的老者此刻却在口中喃喃自语。
    「昆仑!昆仑!」
    在月色下。龙族便这样落寞地赶著路,只盼这群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巨兽
,能在这个乱世中,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星空中,那凄凉的副龙偷龙笛声已经逐渐远去。
    龙踪已渺。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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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160.117]
BBS水木清华站∶精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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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确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
何追袭,
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篾以加矣。……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中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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