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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星战英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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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英雄
第十二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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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为了保持战力,中间倒是休息了几次,这时众人已经向东又奔驰了数个小
时,大概又奔出了两百公里,速度虽然比在丛林快,但是这里一路提防着敌人来袭,神经繃
得繁紧的,心情白与昨日完全不一样。
眼看前方仍是无尽的原野,众人是越奔越累,这时正当下午,烈日当空,众人虽然大都
已达寒暑不侵的境界,但是凤凰星上日夜各约十五个小时,这一天还有六、七个小时好晒。
这时在队伍中心的那雷可夫忽然勉强发声道:“报……报告组长。”
两位组长一回头,知道在这种速度奔驰这么久,那雷可夫没办法好好说话,于是发出了
集合的命令,众人巴不得歇歇腿,马上停了下来,一起看着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喘了两口气才说:“报告组长,天空……”众人同时抬头望向天空,没什么特
別的啊?那雷可夫按着说:“那些鸟,那些鸟……”
陈信心想天空上方几十公尺,是有一、二十只不知名的大鸟在翱翔着,不过这些天来看
到的各种奇怪生物也不少,也没看那雷可夫感到兴趣过,现在是怎么了?
曹似同沉着脸说:“那些鸟?然后呢?”
那雷可夫这时才顺了气说:“报告组长,食物、水。”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从进入大草原后,除了枯草还是枯草,那雷可夫一定是担心
晚上的晚餐无法交代,其实众人几餐没吃还好,但是没水就麻烦了。看来还要几天才能越过
草原,如果薛乾尚的计箅一个不准,接着几天没有下雨,那就麻烦了。
曹似同点点头望向林组长道:“也有道理。”
林组长跟着说:“只是不知道这些鸟难不难缠。”
“这样吧,斥候兵先休息一下,交给野战兵吧。”曹似同说着望向野战兵,又说:“引
力术不成,要会御风术的。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你们三个去。”三人应了声是,向上空
飞去。
在这样的奔驰中,谢日言等人耗的劲算是比较少的,虽然御风术可能不如李丽精、王仕
学等人,但是一面处于飞行状态的斥候兵,现在自然比较需要休息。
当然陈信既然內息到了九九归元的境界,这种程度的耗费內息根本不用休息,自体补充
的速度也比耗费的还快,所以除非是较为激烈的战斗,陈信的內息实在不大可能不足。
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三人正向着上方飞去,薛乾尚眼看着这些鸟似乎正瞪视着自己
一行人,心里忽然觉得不对,连忙说:“报告组长,危险!这些该是肉食性的飞禽,正把我
们当作猎物。”
众人一楞之下,林芙雅一惊,立刻腾身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空中的大鸟突然一散,由各个方向往谢日言等三人冲去,曹似同一看不对,
拋下一句话:“薛乾尚,接手。”一面也飞了上去,陈信仔细一看,曹似同用的居然也是引
力术。
薛乾尚马上下令:“成战备状态、清场。”
李丽精、柯芙娜、王仕学、陈信向着四方飞腾起来,留在地上的众人,也迅速清出了一
块空地。
薛乾尚接着说:“陈信你注意上面,随时支接。其他三位麻烦分布成三角状防守。”
众人依着指示动作的时候,天空中战端已起,这种大鸟有着尖而长的喙,銳利的脚爪,
突然展现攻势向着谢日言三人冲来时,三人还真是嚇了一跳,只见二十余只长喙,同时向着
三人啄来,这暗林副主任的声音也隐隐的传到,三人连忙向下一沉。
这群大鸟一冲落空,半空中一折,由四面八方集中过来。
林美雅这时也与三人会合,一看这些大鸟似乎也有战略,竟然是以下方分布的最多,分
明是要阻断了四人的退路。
四人于是同时凝住在空中,还好鸟群并非急速下落,攻势没有刚刚那一下这么凌厉,在
岛群将要飞到的时候,四人一分,迅速舞起兵刃,向着袭来的大鸟击去。
锵铛的声音传来,这些鸟竟然似子是銅筋铁骨,虽然没有四人迅捷,但总是适时地护佐
要吉,加上不断的攻击,使得四人应付乏力,谢日言和林美雅的长剑专用点、刺两訣,这些
鸟还有些惧怕;而吴一元、钟离燕两人用的多是重武器,一击之下,虽然能将大鸟击飞老
远,不过不旋踵又飞了回来,似乎怡然无損。
四人一面抵御,一面向下落,这时曹似同险险赶到,他飞行速度虽不甚快,但是长刀猛
然一挥,锵的一声,一头大乌转眼间被斜斜分成两半,鸟群一惊,攻势稍歇,四人连忙落了
下来。
这时鸟群四面一散,长声哀鳴,似乎在诉说着失去同伴的悲哀,过不多时,鸟群重新集
合分成两排,一前一后冲了过来,主要的目标似乎是曹主任。
在空中巡邏的陈信四人,觉得留在上面做活靶似乎划不来,早已经落下,而曹主任心想
连林美雅都砍不伤这种大鸟,现在只有靠自己了。
他凝气作势,等怪鸟将到未到之间,将刀子往前橫扫了出去,这时在刀劲范围內的大
鸟,突的向上一翻冲了出去,闪过了这一刀。
而就在曹似同刀势已尽的时候,第二排的大鸟又已飞掠过来,向来不及再度挥刀的曹似
同直冲了过来。
身旁的林美雅和谢日言等人一看察觉不妙,连忙上前挡住了这一击,将来袭的鸟群击退。
没想到鸟群再度向上飞近千公尺,既然两排无功,居然分成三排,又一次直冲了下来,
不过还好的是,这次第三排冲来的时候,曹似同已经来得及反击,不过也没办法再砍下任何
一只大鸟。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薛乾尚忽然叫:“小心四方,有敌。”
原来就在众人都注目上空的时候,薛乾尚仍然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察觉有变,连忙叫了
起来。
四周的敌人眼见被发现,乾脆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居然有二十来人。中间一个脸上有刀
疤的哝眉男子,先是仰天打了个哈哈,然后大摇大摆的说:
“你们之中是哪个傻瓜,宰了一头这种銅骨鸟?”
傻瓜?岂不是在说我?曹似同心想要不是还要防着这种叫銅骨鸟的鬼东西,一定马上过
去砍你两刀。
那人转过头对薛乾尚说:“你一定就是这一组的参謀了。量你也不知道这种銅骨鸟的特
性。”
“请教。”大敌当前,薛乾尚仍然不慌不忙,使得组中几位原来不大信任他的组员,心
里也有点佩服了。
“今天教你们一个乖,这种鸟,遇到的时候,只能用赶的,它们最多和你们纠缠半个小
时,就会离开。但是只要宰了一双,乖乖不得了,这一群会跟你们来个不死不休。直到有一
方全灭为止。”对方笑嘻嘻地回答。
薛乾尚沉吟着没有回答,那人又得意地说:“现在我只要在旁边等着捡死角就妤了,人
傻瓜!加油啊。”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曹似同说的。曹似同被他一激,劲力暴漲,一头銅骨鸟闪避不及又
被分为两半,血溅得曹林两位组长满头满脸。
那人一面隐入枯草中,一面嚷着:“这刀漂亮!大傻瓜,再过个三、五小时你就能把它
们杀光了。”曹似同气的青筋暴露,又拿他没奈何。
这时薛乾尚对陈信摇摇头说:“算了,不能藏了。陈信,你用八成劲除去这些鸟。”
陈信还没听清楚,身旁的几位全部大惊,许丽芙更是惊呼:“你胡说什么?陈信不
要……”心想陈信要是听话就死定了。
而苦着脸的那雷可夫心想自己也快要崩溃了。食物变成怪物,正与自己这群人不死不
休,然后外面又围上二十来个敌人,现在又要叫陈信去送死?他眼中无神,嘴里喃喃地念:
“好吧,我不会惊讶了,随便你们了。”
陈信自从到了战场,心里就一直不断跃动着,似乎充满着搉动这把绿柳刀的欲望;但是
又十分担心自己为什么充满了这样的想法?还好自己还克制得住,不然数小时前围攻副组长
的一男两女大概就死定了。
这时听到薛乾尚下了这道指令,心中不由一喜,双目一亮望着对方,薛乾尚焦急而用力
地点了点头,于是陈信不再顾及其他,不管许丽芙的惊叫,那雷可夫的失常,转身一跃,向
着刚由高空蓄势,快速冲下的銅骨鸟群当面迎去。
站在阵前的曹似同等人两眼一花,忽然见到陈信迅速地空手向上直冲过去,去势之疾连
林美雅也自叹不如。
曹似同一紧张,就想跟着飞上去;林美雅在旁连忙一拉,向曹似同摇摇头,意思是自己
都追不上了,何況是你。
眼看着陈信与三排銅骨鸟在五百公尺空中,一上一下正要相遇,陈信微微侧身将右手放
在腰间绿柳刀刀把上,右臂迅速地运入了八成刚劲,这时绿柳刀光芒一闪,以被制成后未曾
有过的最高速度,冲出刀鞘,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众人抬头仰望,见到空中划过的不是银
光,竟然是一条青龙忽地闪过。
原来这些绿丝经陈信功力一摧,居然青光大作,将银光压了下去,而在特殊的线条光芒
掩映之下,远远望去,正如一条摆动飞腾的青龙。
因为两方正高速接近,陈信这一刀,刀长加上向外延伸的刀气,威力将近两公尺,一挥
之下,当场将首当其冲的六只銅骨鸟橫分两半,霎时灑下了漫天的血雨,淋到众人身上,而
陈信左掌也不闲着,同时吐出了八成柔劲,左侧的四只銅骨鸟一触掌劲,一声不出,竟似毫
无伤損地落了下去。
这时空中还余下七只銅骨鸟,同声淒厉地鳴叫一声,转头向着四面飞散;陈信心想,罢
了,多杀无益,收刀入鞘,缓缓向下落去。
忽然身后又是劲风袭来,转头一望,发现七只銅骨鸟,眼泛红光急冲而来,原来真个是
不死不休,心想刚刚用柔劲一击虽然落下四只,但好像只是昏了,对付这种鸟恐怕不能用柔
劲,一转念,刀也不拔了,两手外伸,双掌运出八成刚劲由外向內一合,漫天气劲将空气一
压一放,立即带出了隐隐雷声,气劲随着陈信的手,霎时往前方三公尺內集中。
然后他忽然想到,当时在白鸟星对着石头击出这招时,曾经被喷得满身石粉的教训,连
忙将左右气劲稍侧,转为由內向外合出。只见七只銅骨鸟随着陈信的手势往內一挤,轰的传
出一声震动大地的爆响,七只銅骨鸟挤碎成血块,向外一喷,直灑出了近百公尺远。
这时刚刚那四只被柔劲击中坠落的銅骨鸟才快要落地,直直向着众人前方摔去,没想到
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四只鸟啪地一声形体全失,溅成一摊血泥,而后慢慢滲入了枯草之下。
原来陈信柔劲击出,銅骨鸟身形未变,但所有组织已全然崩坏,一落地自然马上解体。
除了陈信之外,其他人都被喷溅得满身鸟血,陈信缓缓下落,全身充满着舒暢的感觉,
真的是憋久了,要是下次用出十成劲,不知道会多过癮?
除了薛乾尚,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陈信,彷彿不认识这个人,陈信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曹似同才会过神来,向外大吼:“刚才跑出来胡言乱语的傢伙,滚
出来接我几刀!”刚刚被人骂了好几句傻子,现在想起来了。
薛乾尚在一旁懒懒地说:“报告组长,他们应该都被嚇跑了,明天之前该不会有敌人
了。”
众人回过神来,一面看着薛乾尚,一面还偷瞄着陈信,心想这大概不是真的,自己八成
在作梦。
薛乾尚看看众人继续说:“报告组长,现在我们是不是先麻烦那雷可夫,将需要的晚餐
材料收集起来,我们也先想办法拭去身上的血迹,然后找个地方,我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
代。”
两位组长还能说什么?点点头不再发话。
过了片刻,众人在距此五公里处,找到一块微微隆起的小丘,虽然只是微微隆起,但立
在小丘上,已经能够看出很远的距离,众人这时用枯草将身上的血迹抹去,当然还是像个血
人一般,不过这里也没有水,只好将就了。
薛乾尚则正在替陈信解释,为何他的功夫一直未曾显露,两位组长自然早就知道,但还
是充满疑问,曹似同说:
“他的內劲越来越强我和林美雅是知道的,但是似乎超过了我们的想像。”
“是的,我也估计错误了。”薛乾尚说:“当时在第一次遇见敌人的时候,我让他只要
施出五成劲去对付那三位敌手,目的不是击败他们,而是利用强大的內息阻住敌人,而林芙
雅副组长就能迅速地扭转战局,但是没想到陈信竟然连招式也別出蹊径,一转眼就打发了敌
人,这样的话,相信敌人再次前来的时候实力会更为坚强。”陈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出手大
快也出了毛病。
“那为什么要放了那两位敌军呢?”王仕学提出问题,他也看出来这是薛乾尚的主意。
“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们没办法攜带俘虜,不是杀,就是释放,若是杀了他们,相信必定
会激起敌人敌愾之念,对我们的追击将更为加紧,而这时秘密武器陈信又曝光了,虽然以敌
人所见陈信的实力,下次派出敌军我们依然还可应付,但是难免会有伤損,所以还不如快速
的离开,让敌人不易追击,若是一下雨,敌人就更难找到我们了。”
薛乾尚这时缓缓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们竟然遇到了銅骨鸟,还误打误撞与它们不死
不休起来,同时也引来了敌军。”
“我倒没想到砍死一只这么麻烦。”曹似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薛乾尚点点头说:“其实就算我们不理会銅骨鸟,很明显的他们也拿我们作为目标,避
是避不了的,就算一只也没杀,纠缠个半小时,还是会引来敌人。”
这样一说,那雷可夫和曹似同才觉得好过一点。
“所以当那时的情形,若是等到将銅骨鸟全部消灭,敌人再攻过来的话,我估计在大部
分主力都精疲力竭的状況下,陈信依然可以击退敌人,但是我们也将損失部分的战友。”
“所以那时你就让陈信上阵了?”林组长接口说。
“是的,在前一战我终于大概知道陈信的实力,只要陈信以八成功力出手,不但可以顺
利消灭銅骨鸟,相信必定也会让敌方知难而退“就算不退,我军主力的实力尚在,是可抵御
一阵,让陈信破敌。”
“他们还会不会来?”曹似同问
“会,不过至少也是带来四队左右的兵力才敢下手,所以找估计他们至少要将近一天的
时间,才来的及找到四队。要找到五队恐怕要三天了,等一下我们最好全力飞驰,会飞的轮
流攜带不会飞的,看能不能在两天內穿出大草原,不过想要避掉他们还是要看运气了。”
“看敌人以四至五队来袭,我等能否获胜?”谢日言突然冒出一句。
薛乾尚迟疑了一下说:“可以,不过是惨胜……可能只有陈信能安全回去。我不会往这
个方向建议,要是可以的话……”似乎话中有话,众人等着薛乾尚继续说,没想到薛乾尚就
此住了嘴。
李丽精忍不住说:“可以的话怎样?你倒是说啊?”
薛乾尚看看曹似同,才迟疑的说:“要是可以改变方向的话,躲开的机会就比较大,可
是……我们不能转变方向。”众人一阵默然,到底是怎样的任务?
片刻后,曹似同双掌一击说:“既然现在不怕敌人追击,我们以像早上过河那样的方法
快速飞行,王仕学、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你们几个轮流拖那雷可夫一把,这样的话。
相信可以支持久一点,直到受不了再说。”
林美雅跟着说:“不过距离太长,我看带人的时候用背的好了,比较省力。我们保持离
地三公尺飞,成防御模式,准备出发。”
其实对陈信或林美雅副组长等飞行速度极快的人来说,飞的越高,速度就越快,所以真
要赶路的时候,他们往往先向上拔口,再往前飞,近千公里不用一个小时就可穿越。
当然飞得过高时反而会增加內息的消耗,但是现在因为同组中有,多人都已经是竭尽全
力飞行,只怕一个力尽就摔了下去所以大伙一律贴地三、五公尺处飞行。
陈信背着许丽芙,与整组队员向前直飞了三个小时才落了下来,众人运气片刻,继续出
发,又是三小时,这六个小时直飞出了将近五百公里,也就是说,单是今天就已经赶了将近
一千公里。
天上的恆星偏到了西侧,陈信望向东侧,土月和火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冒了
出来,随着恆星的光度渐弱,也跟着慢慢灑出了光芒。
现在差不多是凤凰星二十三点了,恆星正要缓缓的落下去,下次出来又要等十五个小时。
休息的时间又将结束,两位组长招集了众人,曹似同说:“等一下我们拼一拼,再赶个
四小时,等二十七点的时候再休息。”
众人不断的向前奔驰,许丽芙本来因矜持,身体稍微离开了陈信背后的身子,后来也累
得逐渐靠了上来。
又过去了四个小时,她背后柔软的身子紧紧搂着陈信,似乎舍不得分开。
她并不知道陈信心中正在想,他终归是要与大家分开的,将来会如何,没有人知道。整
个凤凰星上似乎都是叛军,这场仗还要打下去吗?会贏吗,就算会贏了又如何?只要联邦继
续送罪犯到这里,以后一定还有战役的,这不是解决的方法……
总算到了休息的时候,陈信看着累得摊成一片的队友,轻轻地放下许丽芙。通常,许丽
芙却会远远跑开,与李丽精低声的敘话,但是这次有点反常,她站在陈信的身侧说:“陈
信,你有心事。”
陈信一楞,还没说话,许丽芙继续说:“这不像你……”许丽芙见陈信总是不说话,也
沉默了下来。
陈信心中一阵温暖。她总是关心着自己,转头说:“对不起,丽芙,我刚刚心里有事,
你累不累?”
许丽芙连忙摇了摇头说:“不累,你这么辛苦,会不会累?”
“不会。”陈信笑着甩甩身体回答。
许丽芙点点头,微笑说:“我去帮那雷可夫作晚餐。”慢慢地向一旁行去。
陈信看着休息后忙成一团的众人,想走过去帮忙,又有点迟疑,才发觉自己实在不好意
思面对大家。自己欺瞞了这些真心与自己相处的朋友这么久,虽然薛乾尚有帮自己解释,但
要是大家还是见怪的话,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陈信站在一旁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李丽精正捶向那雷可夫,一面怒骂:“你不会只拿
切成半只的啊?拿这么多血泥谁敢吃?”
陈信心中一笑,这些天那雷可夫也挨了李丽精不少的拳头,看他正苦着脸向着李丽精解
释,旁观的人也都忍不住好笑。这两个一凑上,总是少不了笑声,不过李丽精凶归凶,还好
只对那雷可夫动拳头,其他人还算安全,而那雷可夫似乎也挨习惯了,不过逃还是要逃的。
这时那雷可夫,正一面叫着救命,一面向着陈信逃来,跑一下、挨一下的直挨了十几
拳,李丽精还在说:“你还有道理?你害我今天吃不下饭你就倒楣了。”
那雷可夫胡乱地叫着:“切开的血都流乾了……哎喲……我只好多拿一些有血
的……好痛,陈信救命。”
那雷可夫终于跑到陈信身前,李丽精止了手,双手又腰,气鼓鼓的瞪着陈信,一副你敢
插手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陈信两手一举,摇头向李丽精笑笑的说:“不关我事。”又向那雷可夫说:“你保重
了,我无能为力。”
李丽精拳头又举起了,那雷可夫一看没救,连忙继续跑,一面还在骂:“臭陈佸、烂陈
信……哎喲……怪物都是你杀的,还不关你事?……轻点……好痛……”
还在怪物?陈信摇摇头,反正满头包的那雷可夫,等一下还是会安然的回来,心里的疑
惑被这样一闹也淡了些,缓缓地向围坐的众人走去。
就在他要接近人群的时候,王仕学看见陈信过来,忽的跃起,嘴中一面开骂:“好个陈
信!”一面挥剑向陈信刺来,陈信嚇了一跳,连忙闪过,心中上莫名其妙。没这么严重吧?
动刀子?
王仕学和地上的众人,看着楞在一旁的陈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仕学将剑一扔,笑着说:“陈信,你今天嚇了我们一跳,我现在嚇回来,一报还一
报,两不相欠。”
陈信这才明白王仕学在开自己的玩笑,还事先告诉了众人,忍不住摇摇头心想,果然是
一报还一报,不过心结霎时也打开了。
王仕学过来一拉陈信,对着众人说:“我来介绍今大的大英雄--陈信,这位英雌来自
南岛,是我的同乡,请各位多多指教。”众人凑趣的连连鼓掌,惹的陈信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陈信你也休息一下。”林美雅忽然插嘴,经过紧张的一天,众人与两位
组长问的距离也近了许多,所以王仕学才会在两位组长之前戏弄陈信,她见陈信有点尴尬,
于是出言替陈信解围,陈信也自然坐入了人群中。
这时李丽精已轻松地飘了回来,看来是刚刚的笑闹声将她引回的,满头包的那雷可夫也
跟着奔回,林美雅忍不住微笑地说:
“李丽精,你也別太欺负那雷可夫了。”
“没有啊,这种伤他自己就能治好,不会麻烦张婷和丽芙的。”李丽精向林美雅撒娇地
说。
这些年轻人……林美雅无奈地摇摇头,转头一望那雷可夫,正苦着脸认份地自己治療,
不禁微笑地问:“那雷可夫,有没有怎么样啊?”
那雷可夫看了看瞪着自己的李丽精,连忙摇摇头说:“没事,没事。”说着开始对着整
袋的血肉工作了起来,众人也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雷可夫。以前那雷可夫都是一面找材料一面
就做好了,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处理。
眼看着他慢慢地用手吸出了一块块乾净的水,放入仲缩壺中,然后又将一块块熟透的肉
块取了出来,再从背包中取出一小盒东西,从中取出一小块的白色膠囊,对着疑惑的众人
说:“便宜你们了,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哝缩维生素加礦物质。”
随后那雷可夫将膠囊放入一个盘中,将大约一公升的水加了下去,膨的一声,盘中的
水,鼓漲成大约两公幵的白色块状物,那雷可夫拿出餐刀,将块状物均勻涂在还冒着烟的肉
块上,霎时一股哝香味目了出来,逗的众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雷可大这才得蒠的说:“可以吃了。”
两位组长心想,反上明大敌人才可能来,而且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不如放纵
些。于是众人一面吃,一面芙闹,这下这些二十岁左石的大孩子可是自在了,芙芙闹闹直到
半夜才各自散去。
陈信其貿已经不大需要睡眠了,平时只要稍微调息一下就觉得精冲很充沛了,看着刚刚
芙闹无忌的众人,四散之后,反倒一个个全柙修綀內息,显然明大的事,对大家还是道成极
大的压力。这也难怪了,毕竟事关生死。
而静下来思考的陈信却是越发疑惑了。看是自己-早就脱队的话,现在这一组人中存活
的还有几个人?
而且虽然依靠着他的帮助,通过了几个难关,但任务到底是什么,大伙儿也还不知道。
真是奇怪,难道司令部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没怹过能不能达成吗?
陈信难以忍受这样的感觉,虽然总司令说为了安全,有重要的事再联络,不过陈信还是
决定,要与总司令通讯一下。
于是他飘到无人处,将感觉向四面放出,以避免被发现,然后启动了藏在中耳的通讯
器。这通讯器平常关掉时候只能接收,不会放射。
陈信向着司令部呼唤:“背面狼吇叫狼窝……青面狼呼叫狼窝……”一面念,由己也觉
得彆扭,可是他被緦司令要求这样子吇唤,说是为了保持机密一H一H。
没-会儿,回应传来:“这里是狠王。”这代表盧总司令亲自在线上。
“狼王,我可否了解第五小组任务p”
“青面狼,你还在第五小组內吗?”
“是的。要是现在离开小组,小组有覆灭的危险。”
“……青面狼,报告地点。”
“离狼窝约两千二百公里的大草原中。”
“什么?”
“离狼窝约两十三百公里的大草原中,现在众敌环伺,情況紧急。”
“……”对方一阵沉默
“狼王,我想帮助第五小组完成任务后,再离开。”
“青面狼,你弄错了,第五小组的任务根本是替你设计的。”
总司令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信忙问:“狼王,可否说明?”
“青面狼,这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告诉你第五小组的任务內容--第五小组直往东方而
去,除了编制內的休息外,不得停留,直到損失任何一名组员、或到达边境哨站为止。”
“什么?”轮到陈信讶异了。
“本来认为你在到达大草原前,就会脱队。我才下这道命令给第五小组,所以只要你失
踪后,他们就会回来。现在麻烦了,大草原虽然在我们的中型卓卡管轄之下,但是还有数千
名敌方的游击队在里面流窜,无法清除。”
陈信终于明白两位组长为何总是愁眉不展,薛乾尚知道了后也只好贊成部队前进的原因
了,陈信接着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总司令沉默了一下才说:“青面狼,其本上一定要完成你的任务,如果能兼顾到保全第
五小组是最好,若是两者冲突,记住以自己的任务为主。”什么话?这就是战争吗?陈信有
点不爽了。
总司令似乎察觉到陈信的心情,按着说:“因为现在第五小组处于关闭通讯状态,所以
无法更改命令,两全的办法是你先护送第五小组,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冉付脱离;在草原
外五十公里虛的由谷,那里有一个约五千人的营地,你可以在小组到达之前脱离,在那里狼
窝就会与第五小组取得联络了。”
“了解了,狼王。”陈信这才觉得有点道理。
“青面狠注意:千萭不要为了保护第五小组,对羊群濫杀,这样将导致任务的芙败。”
总司令又提醒一次,而羊群指的就是敌军。
“是:“陈信这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混进敌军,当然不能与他们结下深仇大恨。
“青面狼,要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再联络,完毕。”
总司令关掉了发讯,陈信也跟着关掉,心中一乱,竟然会是这样,自己想帮助大家,却
反而害大家落人危险內?
陈信面色凝重地降了下去,飘回营区。这时大家分散在各处休息、练功,当然也有人在
营区中心处与人聊大。那雷可夫拿着古为年的长砍刀,似乎是今天的战斗后有些伤損,那雷
可夫正设法修补,古为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另一边谢日言和王仕学又在餵招了,李丽精、
许丽芙、柯芙娜、张庭等人坐在一旁,看着餵招的两人。
陈信看着这些被自己拖累的人,心里的压力更重了,他暗暗下了决定,自己一定要让这
些朋及安全的回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周六]]
清晨,小组依然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飞去,过不多时,果然下起而来,众人一阵高
兴,心想虽然淋的湿答答的,但该比较不会让人发现,而且昨大清不乾净的血迹也被冲掉了
一些。
但是没想到高兴不了多久,雨水更大滴地落了下来,真是倾盆大雨,众人不得不减缓了
速度。
这地方真是奇怪,秋末为何会下这么大的雨?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随着雨水大滴大滴地
打下,整片大草原的枯草,竟逐渐被雨水击倒,现在无须飞起来,也能看得老远。
反上速度不能大快,所以大家乾脆用跑的:不过薛乾尚、张婷、许丽芙还是在两位组长
和陈信的背上,众人奔驰了十个小时,直到下午冲出了将近六百公里,稀奇的是,竟然完全
没有遇到敌人。
算算只要再一百公里就可以越过大草原,尤其陈信又知道草原外五十公里处,有着己方
的基地,心里更是高兴。
可是忽然间,前方似乎有点怪怪的,虽然还是一片平野,平野上还是层层叠叠的枯草,
但是枯草再前方一排似乎是很整齐的隆起,长长的一道彷彿皮肤復合后的伤疤,宽约两公
尺,但却是是有六十公尺长,成一个半圆橫在众人的前方。
因为大雨的关系,众人奔到了百公尺开外才发现,曹似同见到了并不在意,心里想着再
跑个二到三小时就可以进入基地了,到时安心地休息一番,再作打算。
可是薛乾尚见到这个长长的小丘,心中忽然有所警觉。虽然自己对凤凰星的事情知道的
并不详尽,但是眼前的东西该是人为的,还是小心为上,于是薛乾尚立刻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依照规矩,听到警告讯息,部队就必须集合,曹似同虽然不大甘愿,也只好止步,心中
还想着这个参謀兵想得实在太多了。
部队于是集合在环型丘的开口处,曹似同懒得说话,林美雅耐着性子说:“薛乾尚,你
是担心前面的丘陵吗?”
薛乾尚点点头说:“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曹似同忍不住说:“要试试那些土块是吧?”二话不说抽出长刀一挥,长刀穿破滂沱的
雨点,迅速向着二十余公尺外的隆起处扔去,薛乾尚一皱眉,也无话可说。
长刀迅速的插向土块,曹似同转回头来对着薛乾尚说:“小心点也是不错,但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铛的一声,曹似同连忙回头一看,原来刚刚自己瞄准的隆起土块
中,猛然站起一人,挥棍向着飞来的长刀一挥,将长刀硬是撞了回来。
曹似同来不及讶异,连忙轻轻一跃接下了自己的刀。
原来,整个半圆形隆起的竟然都是人,这时一起翻开身上湿淋淋的枯草,将众人团团围
了起来。
整个包围圈居然有近百人之多,其中八十多人的穿着如向前两批人,是以植物纤维制作
的旧式服装,大概是因为新研发出来的变形金属,在凤凰星上没有生产的关系。而其他十来
个人穿的竟然是联邦军的金属纤维制服,也不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叛变的联邦军,还是由
被杀或被擒的联邦军身上取来的服装。
现在的地球,衣服多半都是以新的变形纤维制成,而主要的变形功能就来白金属的延展
性,而军队中的制服,其中变形金属就佔了百分之七十,与一般民间的服装有着明显的不
同,也因此造价较高。
这时众人知道,敌人竟然料准了自己一行人的方向,事先埋伏在此。还好薛乾尚小心,
不然经过时敌人忽然暴起攻击,只怕当场就要損失一半以上的人,不过现在虽然并未中伏,
但在敌人近百人的包围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众人心里同时闪过薛乾尚昨天说道的一句话:“可能只有陈信能安全回去。”不禁同时
往陈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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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英雄
第十三章 深入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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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似同马上对陈信低声而快速地说:“陈信,等一下你全力逃回基地,报告发生的事。”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也低声说:“乾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乾尚对林美雅说:“报告副组长,麻烦你先与敌方对答一下,尽量拖延时间。”
林美雅副组长一点头,向着对方发话:“我是联邦军凤凰支援部队林美雅副组长,在交
战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对方阵中一位骨架极大,手长脚长,拿着手腕粗钢杖的高瘦男子,正拍着粘在身上的枯
草说:
“我是爆雷所属游击队,统帅十小队的大队长||孟火明,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也有
些问题想问你,可是你別拖延时间,你们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绝对不敢派小型部队进入
草原,大家一起站着淋雨可不好受。”看来敌方只来得及带来五队。
这时薛乾尚连忙对众人快速而低声地说:
“等一下我想办法激他们与陈信单挑,陈信,记住別杀人,以免激起围攻,然后你逐渐
展现实力,看能不能击溃敌方多人联手。最后敌人难免还是会围攻,不过围攻一开始,陈信
你一听到我的招呼,马上向西方飞,应该可以多带一个,就背着最弱的,嗯……许丽芙好
了,敌人一定会派人追击,若是追你的超过五十人,你与他们若即若离,能杀则杀,拖过三
个小时后,再返向东方,而同时我们向东方突围,也许可以与你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会
面。”
“要是道我的不到五十人呢?”陈信难得听薛乾尚做出没多大把握的计策,忍不住低声
发问。
薛乾尚暵了一口气,说:“看是敌方不肯受激,或追你的人不是五十,你就带着许丽芙
直接飞回狂雷基地。”再转头对曹似同说:“要是这样的话,除了投降,我只能建议两位组
长想办法突围,也许两位组长还有机会逃出。”
曹似同缓缓摇摇头,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说:“我不会投降,也不会拋下你们的。”
许丽芙听到这里,急着说:“为什么带我,两位组长更重要啊?”
“离开的越弱,留下的越强,我们的机会相对就越大,许丽芙,我不是袒护你,也是为
了全队着想。”薛乾尚回答,许丽芙才无话可说。
这时林美雅与对方也对答了两可,对方的头头孟火明,正对着副组长说: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进入大草原?这里已经两个凤凰周没有小组敢进来了。”
“当然是有着非来不可的任务。”林美雅嘴硬地说。
“真怪,只要再过个两天,枯草全倒了下来,我们也非撤退不可,没想到在临走前倒捡
到了一条大魚。”说到这,孟火明忽然厉声的喝道:
“宰杀十几只銅骨鸟的英雄是哪一个?我要见识见识!”
薛乾尚一把将陈信推了出来,在一旁接口说:“你们最多只能一拥而上,反上你们十
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不如想像中的勃然大怒,反而忽然沉静了下来,看着薛乾尚慢慢地说:“你该就是
这一组的参謀了?”
薛乾尚心中直呼不妙,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孟火明看着他说:“听人说遇到几次难关,你处理的都还不错。”一顿又说:“我们也
有军师,他说你一定还有鬼主意,別听你的就好了。”
薛乾尚作声不得,额上的汗水冒了出来,虽然在雨中別人也无法发现,但是没算到对方
也有参謀随军,自己的计策八成瞞不了对方,这下该如何是好,心中连转了十来个念头,但
是没一个管用。
孟火明圆睁着双目瞪视着薛乾尚、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地又说:“可是,我就不信邪,
你想激我,我就让你激,看你能变什么花招。”转头看向陈信,摇摇头说:“你该还不到五
十岁吧?”现代人到了五十岁以上,才会逐渐留下岁月的痕迹,逐渐变为青壮年。
“他还不到二十。”薛乾尚索性实话实说。
敌方众人传来一阵哗然声,似乎不信,薛乾尚冷静的继续说:然不是他的对手。”
孟火明大步地走出来,一挥手中的钢扙说:“好,就算你不到二十,小子,接得住我的
裂地扙法,我们再聊聊。”裂地杖法?没听说过。
薛乾尚一面向后退下,一面低声说:“阿信,装囂张点,不过小心不要杀人。”陈信心
中另有顾忌,所以同样也不想伤人,向着薛乾尚点点头,大步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孟火明看着陈信空着一双手,歪着头嘲弄说:“小子,你的武器呢?忘了带啊?”敌方
众人跟着传来一阵嘻笑声。
“我的武器需要时就会拿出来……”陈信拍了拍腰间,想到乾尚要自己囂张点,乾脆按
着说:“……何況,对付你一个人,人慨用不着武器。”
对方一听正要发火,陈信按着说:“还有,我不叫小子,我叫陈信!”
孟火明怒极反笑,大喝一声:“好个陈信,接招。”说着双手一掄,一枚弥天盖地向着
陈信劈来。
陈信眼看着对方的气劲随杖袭来,竟然是气势滂沱无处可躲,不愧称之为裂地扙法。这
是陈信所遇过的对手中,招数最强劲的一个,虽然陈信察觉出,对力的內息还不是与自己抗
衡,但是自己要是以八、九成劲硬是回击,又怕对方受不了。
这时他才知道白己的任务有多麻烦,不禁后悔刚刚自己把话说满了,要是拿出绿柳刀,
一下多了两公尺的腾挪空间,不论是抢攻或是阻挡都好办多了,可是这时要是抽出绿柳刀,
恐怕不但囂张不了,反而遭敌轻视,只好勉强试用六成掌力抵挡。
一时之间,陈信也不知道该用刚劲还是柔劲,也没空思考,两掌一扬,一掌刚、一掌
柔,阴阳两股力道向外直放了出去。
別看孟火明手大腿粗,他可是粗中有细,孟火明适才心想对方小小年纪,八成是招数巧
妙,身法迅捷,最多加上不知道哪来的神兵利器,听说还会现出青龙?第三队队员一定是眼
花了,就算陈信內息不错,也强不到哪儿去,现在居然傻到不用武器?自己一杖先把他打成
肉醬,等一下再看看他的刀是啥模样。
所以这一杖也是有学问的,这是孟火明裂地杖法中,专门用来与敌硬拼的招数,功力越
高,笼罩的范围越大,闪也没处闪,见到陈信双掌迎来,心中不禁一喜,加劲向着陈信双掌
落下。
谁知陈信两掌一出,阴场两劲随掌向外而冲,两种劲力居然未能融合为一,上巧让敌方
钢杖由劲力中问的缝隙穿入,陈信当下想变招已是不及,眼看着孟火明两公尺长的钢杖,正
要穿过劲力直击而下,陈信大吃一惊,这下子万难自救了。
没想到钢杖一进入阴阳二劲之间,却牵动了平衡的两方,两劲之间的平衡一失,当下猛
烈地在半空中夹带着雨滴急旋了起来。对敌方孟火明来说,自己的劲力全部集中往下,这时
由侧面急旋而来的劲力根木无法防御,马上随着旋劲在空中打转,这一杖更不知道击到了哪
里。
而陈信自己更是莫名其妙,虽然一时还想不清楚,但是敌方在半空中急旋,可是千真万
确的事情,于是陈信顺势向外一送,顺便收回劲力,只见大汉孟火明拿着钢杖,随着十万颗
急旋的雨滴,向着原来的方向滴溜溜地转了回去。
这边陈信低着头,还在思索刚刚是怎么回事,那边孟火明已经着地,仍然转个不停,直
到孟火明逐渐回过气来,奋力一杖击地,噗地一声,穿下土中半公尺,这才紧抓着钢杖稳下
身来,双目瞪着陈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招之间,败下阵来。
陈信这才想到,以前七阴三阳,或刚柔各半的出手,都是在体內先融合后才出掌,没想
到两掌分开击出不同劲力,竟然有这种效果?大概是两种劲力作用方式全然不同,在劲发体
外的时候,就像两截然不同的压力,彼此互剋又互补,才像龙卷风一般产生了急旋的力道。
不过陈信还并不完全了解这种招式的奧妙,所以心里也暗暗警惕,最好暫时不要用这种
方法,不然恐怕一不小心就出人命了。心中又想,对方这招虽然全无缝隙,但是只要一些劲
力迎上,似乎就难免因彼此气劲的激荡,而产生变化,也许下一次会试出解决的方法。
这时敌方众人一阵沉默,自己一群人中的头头,在一招间被人拾夺了下来,虽然说是毫
发无伤,但是两方功力明显的有段距离,对方还没用兵刀呢!这下麻烦大了,这种敌人,围
攻起来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会死掉许多人,尤其有些不久前才听到消息,兴沖沖赶来凑热
闹的人,这时心中不禁开始有点后悔。
薛乾尚也在一旁着急,心想陈信的功大,自己怎么总是无法估计,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一
招,就把敌人的头头摔了出去,这样等一下让陈信离开诱敌的时候,敢去追他的人,恐怕就
不多了。
正当两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定下心神的孟火明,向后叫了一声:“各队队
长,出列。”他也想最好不要混战,不然陈信拿出武器奔东逐北,只怕己方得先死一半的人。
这时各队队长闻声而出,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了前一次在一旁骂曹似同大傻瓜的刀疤
汉,这时孟火明向着陈信说:
“适才你我一战,我算是败在你的手下,无可抵赖,本该就此认输,但现在是在战场,
为求胜利,我只好六个人打你一个,现在先向你说明,我可不是输了浑赖。”
陈信听了,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对方的光明磊落,点点头说:“我明白。”再也不敢扥
大,只见一条青龙环腰一闪,绿柳刀已然出鞘。
而自从刀疤汉由人群中走出,曹似同组长就满肚子火,这时见七人正要交手,在一旁耐
不住大叫:“那个疤脸混帐,你还欠我一刀。”七人闻声止步,陈信回头一看,心想这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在薛乾尚计划之內?
刀疤汉转头,眼睛瞪了回去说:“大傻瓜,想死的快一点啊?”
还骂我大傻瓜?曹似同再也忍不住,大踏步走出,长刀斜指对方说:“先跟曹某来个三
百回合,你再去送死。”
送死?这可连孟火明也骂上了,孟火明眉头一皱,对着刀疤汉说:“別理这种莽汉。”
骂我大傻瓜不够,还骂我莽汉: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似同瞪大双眼,劲贯全身,大刀向
着敌方头领孟火明斜劈挥去,孟火明看清来势,微微一晒,钢扙一挥,铛的一声巨响,曹似
同蹬、蹬、蹬连退三步,瘦高大汉孟火明身形也是跟着一晃。
孟火明说:“你也是条汉子,好,林褔春,你留下来控制队伍。”看来那个刀疤汉原来
叫做林褔春。孟火明又转头对曹似同说:“不论我们这一战结果如何,你们总有一决的机
会。”
曹似同一方面是自知技差一筹,一方面又怕坏了薛乾尚的计划,只好强忍着怒气退了回
去。
这时吉吉忽然说:“老爸,我们两个帮你。”乐乐跟着说:“爸爸,我们帮你说不定可
以解决问题。”
陈信心想,吉吉乐乐出手帮忙,再加上增幅功能,确实有可能屠光敌人,但是这不是自
己的本意,而且吉吉乐乐出现在那雷可夫面前,自己也交代不过去,于是心中止住了吉吉乐
乐的要求,将绿柳刀橫置胸前,等候敌人的攻击。
这时孟火明转头对陈信说:“你们二十人中,要是还有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这场我们
就不必再打,我们全部九十八人马上转头就走。”
去哪里再生一个像陈信一样的怪胎?薛乾尚摇摇头心想,变数越来越多,自己的天机计
算,还需要多下工夫。
陈信自然无言以对,将绿柳刀在身前一挥,说:“多说无益,上吧!”
孟火明双目一亮,大声说:“痛快:“
无须再作招呼,除了刀疤汉林褔舂之外,余下五人的两刀、两剑和一把钢杖,各逞所能
向着陈信挥舞而来,陈信本来有些紧张,但是发现五人围攻,功夫高低不同,其实未必比较
难防,他的速度本就较任何一个敌人都还快,只要由着某方一奔,其他的四人往往来不及攻
击,而且像孟火明刚刚那种威力强大的招数,五人也不敢乱用,只怕一不小心没伤到陈信,
反而会伤到同伴。
只不过在五人中的劲力缝隙中游移,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还好绿柳刀在手,较危险的
时候,陈信一挥刀,往往能顺利将敌人震退,换得喘息的机会。
这时敌方众人,眼见战況紧张,忍不住一步步地接近。
曹似同等人更为紧张,陈信要是有个意外,全组只怕连个传信的人也没有了,敌方越来
越接近,眼看着就会扑土来,小组也一样的组成圆阵,防范着敌人的进攻。
陈信这时体会着五个敌人的五种招式,在当中腾挪移动,但是没想到,一开姶敌方虽然
配合不良,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攻势居然渐渐越来越是契合,遂渐地以孟火明为主攻,其
他四人为辅,主要在挡住陈信的闪避方向。
陈信越来越觉得吃力,心想再不出手伤人,不要说没完没了,恐怕自己都不能倖免,但
是心中又牵挂着任务,正不知如何是好。
而场中六人却也是欲罢不能,陈信固然难过,但是其实孟火明等人也不好受,刀、剑、
扙挥出,陈信却像个泥鰍般溜过来、溜过去,虽然五人的配合越来越佳,陈信却跟着越来越
滑溜,偶尔随手挥出一刀,也总是毫无征兆地钻入了五种兵器的缝隙中,让大家手忙脚乱地
格档闪避。
这时刀疤脸林褔春,见到陈信在五种兵刃的夹击下,闪避得越来越是狼狽,心想头头如
此辛苦,眼看大事底定,自己总是在一旁闲着也不是办法,看着那个姓曹的粗壮傻瓜,愈来
越不顺眼,自己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而曹似同看着眼前六人打得正热闹,忽然发现,敌方那个疤脸混帐正盯着由己,曹似同
双目一瞪对方,想打是不是,有种你来啊,长刀顺手一挥,一股气劲向着林褔春冲去。
这当然伤不了身为队长的林褔春,当下举剑一格,铛的一声,轻松地把袭来的刀气击散
了,还瞪了曹似同一眼。
两人没想到这时两方的人马十分接近,眼前战況又如此紧张,林褔春这里铛的一响,在
林褔春身旁的数位队员,听到身边忽然传来刀剑交击声,立刻紧张地拔剑,又是锵地数声,
这一下情绪感染了众人,霎时之间,全场的各式兵刃,锵声不绝全部出鞘,正是剑拔弩张,
一触击发。
林褔春一看情势,既然箭在弦上,何必不发?既然如此,乾脆把这些人先擒了下来,立
刻长呼一声:“把大傻瓜留给我,其他的傢伙全部活捉起来!”
当先向着曹似同组长攻了过来,正是一呼百诺,其他的九十余名叛军,也团团围住第五
小组其他的十八人,刀枪剑棍同时挥舞了起来,剎那间,叮叮鼕鼕、乒乒乓乓地交战了起来。
这时天空中的雨势渐渐小了,但是场中的战火才正要燃烧,靠东一边,是陈信与孟火明
五人在交战,中间是曹似同与林褔春刀剑互击,西边是九十余人围着十八人打得正热闹。
陈信发现情形演变成这样,现在要照着薛乾尚说的去做,只怕只能引走这五个人,更別
提带走许丽芙了,不过虽然敌势较大,但是实际与自己队伍接触攻击的,毕竟是少数,加上
那个林褔春说要活捉,林美雅、谢日言等人应该还可支持一下子。
陈信这一分心,由后方扫来的一刀差点闪不过去,连忙定下心神,继续小心地闪避。
过了数招,西方的大战团中,林美雅副组长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已经刺伤了七八个人,
但是敌人也因此杀红了眼,也不管活擒的命令,全力向前冲杀,众人的处境更为危急,眼看
着阵势就要松动了。
陈信一看不对,一个翻身,又躲过了由下方四面撩起的两剑两刀,却听到场中忽然传来
一声惨叫,竟然是苏立魁的叫声,百忙中回头一看,苏立魁被一剑击伤,正向后一倒,王仕
学赶忙要补上位置已经不及,敌军正由缺口涌入,那雷可夫似乎也受了伤,情势正是凶险万
分。
忽地劲风袭来,头顶孟火明的钢杖正等在那里,向下击出,下方又有四样武器同时攻
到,眼看要避已是不及,场中同袍又生死未卜,陈信再也不管任务,十成劲力涌入刀把,向
下一旋一挥,青龙闪出,陈信刀气延伸了将近两公尺,下方四人连忙护住自己,只听叮铛数
声,两刀两剑全被削断,刀芒再闪,四人向后一个打滚,顾不得满地泥濘,翻身后退。
但是上方孟火明的钢杖,这时距陈信头部已不到五十公分,陈信的绿柳刀已来不及抽回
格挡,连忙双足往前一踢,藉势将头部后移约十公分,左手这才勉强来得及挡格,恰好挡住
了孟火明迅速的一击,但是招架得大过倉促,陈信劲力一时不足,被孟火明轰得一杖直向地
面压去。
还好这时四位敌人正在向后翻滚,陈信已无后顾之忧,稳稳落地,一聚內悹,左手一
场,八成刚劲一发,轰的一声,孟火明哪里抵受得住,当下全身剧震、两手虎口震裂,钢扙
直直向着大空飞去,而陈信的绿柳刀霎时已经擱在了孟火明的脖子上。
围攻陈信的四人,这时投鼠忌器,不敢动手,闪在一旁,忽然觉得额头一凉,才发觉适
才陈信一刀,已削去了四人薄薄的一层头皮。
陈信正要喝令众人住手,只见孟火明的钢扙正向着最多人的战团落下,轰的一声,钢杖
擦着那雷可夫的身边,直插入地;把那雷可夫嚇得两腿一软,摔在地上,叛军一见居然是自
己头头的武器,连忙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连忙停手向后退开,又将众人团团围了
起来。
而另一边曹似同组长与刀疤汉林褔春,两人刀来剑往打得上热闹,忽然觉得怎么身旁一
点声响都没了,同时向外一看,情況突变,两人连忙分开,各归各位。
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场中众人一个个呆站着,只怕呼吸大大声,陈信的绿柳刀一挥,
孟火明的头就掉了下来,静止了片刻,孟火明看着陈信说:
“好小子,你还在等什么?动手!”
陈信不禁佩服对方视死如归的豪气,摇摇头说:“我要你让我们安全地走。”
“不可能。”孟火明想都没想。
“为什么?”陈信绿柳刀一紧,围观众人不禁一阵紧张。
“我的命换得十几条命,值得了。”
“你不知道我至少可以宰掉一半以上的人吗?”陈信竭力装出很凶狠的声音。
“管不了这么多了。”孟火明一扬声:“各队注意!別再顾忌,全力杀敌。”叛军整整
齐齐地应是,脸上同时露出悲愤的表情,挥着武器,又向着小组欺去。
陈信就算能杀光他们,心里也不愿意,低声地说:“你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敌意,难道
没有两全的方法吗?”
孟火明目光一凝,瞪着陈信大声说:“除非你投降,得到你,胜过得到十万大军!”
陈信心中一热,绿柳刀一收,反转过来,将刀把向着孟火明一遞,一字一句的说:“一
言为定!”
孟火明看着眼前的绿柳刀刀把,说:“你不怕我拿了以后反悔?”
“我信的过你。”其实孟火明的一言一行都使陈信心折。
“好!”孟火明大吼一声,刀也不接了,转过身对着叛军说:“放他们走。”转回身,
看着还倒提着刀,楞在那的陈信说:
“你信的过我,我也信的过你。”陈信眼眶一红,正是英雄惜英雄。
“走!”孟火明拉着陈信,向着西方一冲,全队直往枯草全倒的大草原而去,留下呆在
一旁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的十九个人,傻傻看着敌军离去。
陈信收了绿柳刀,一面奔驰,心中一面在想,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根本想都没想到任
务,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误打误撞的似乎算是已经混入了敌军的阵营。不过自己做事
也大冲动了,要不是可以说是奉命行事,岂不是从此无法回到地球?看着身旁一起奔驰的孟
火明,心里不禁有一丝愧意,似乎是自己奸詐地骗了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孟火明却十分高兴,忽然听到陈信一叹,连忙转过头来问:
“陈信,你怎么了?噢,我知道了,我们太慢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到我们的大本营
中。”随即转头,对随着自己的众人说:“各小队队长,部队由你们率领!”孟火明说完,
不待陈信说话,向上一跃,直往天际穿去,陈信无从解释,只好由后方跟着飞去。
大草原是无边无际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又是格外清新,陈信的思绪渐渐被环境引开
了,这些天一大群人在一起,难得能这样飞腾,使他不由得跟着愉快了起来,这时见到前方
的孟火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低下头去,却见四面依然是平坦的草原,并没有什么值得引人
注意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孟火明所谓的大本营?
两人缓缓地落了下来,降落在草原上,才刚立定,孟火明忽地将脚往下蹬了数下,陈信
疑惑地看着孟火明,还没问话,地面就忽然传来震动,眼前忽然有一块地皮缓缓抬了起来。
片刻间,这块长约两公尺、宽一点五公尺的地面,变成一个斜往下伸的入口,下面黑黝
黝的,虽然隐隐可看见数公尺,但是斜下五公尺后,地穴向前一折,就看不出后面是什么样
的景像。
孟火明一跃而下,沿着地道向下飞行,陈信随在一旁,隆隆的声音又传来,似乎是地面
又闭了起来。
本来地穴该是一片漆黑,但在地道周围却又处处泛出点点的萤光,虽然并不够光亮,但
是对陈信来说,当然已经是很好的照明了。
这个地穴似乎不是人工开鑿的,不过还是有斧鑿的痕迹,大概曾经被什么人修饰过,一
路前行,地道忽左忽右曲曲折折的,不过陈信可感觉该是逐渐地向下,眼看越往下层岔道越
多,地质越坚硬,而且越来越宽大,原来宽约两公尺的地道,逐渐变成五、六公尺,两人是
不着地一直飘行,虽然速度并不甚快,但陈信估计该也飞出了数公里远,至于多深就难讲了。
孟火明引着陈信越走越深,过了一阵子,陈信忽然觉得前方似乎隐隐传来人群杂闹声,
像是市集。
地底下会有这种声音?陈信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声音却越发清晰,眼见地
穴逐渐平坦,直直的通往前方,声音是越来越大,而且地穴的前方似乎有着明朗的日光,陈
信心里奇怪,好像又穿出了地面,但刚刚有向上吗?转念又想,想不到天晴了不久,云层就
不见了,洞外该是个好大气。
孟火明这时回头一望陈信,有点得意地笑了笑,不过笑得有点怪,似乎正要看陈信的笑
话。
陈信看着孟火明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奇怪,转眼两人飞出了地穴,陈信大吃一惊,这
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孟火明露出那样的笑容。
原来这时并不是穿出了地面,而是穿入了一个奇大的大地洞中,整个地洞高约六、七百
公尺,长宽各约二、三十公里,四面都是崖壁,崖壁上每数十公尺就是一个洞穴,越靠近崖
根的洞穴越大,而且越为接近,陈信与孟火明两人所穿出的地穴,是在离洞穴底部约一百公
尺的崖壁上。
两人凝在半空,陈信抬头一望,四面崖壁延伸而上,至上方又合在一起,头顶上发亮的
并不是恆星,而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发光体,强烈的光芒散出,陈信一时也看不清是怎么做
的。向下望去,整个洞穴竟然日上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房子大却是木制的,所以并不高,两
人的下方正是一个市集,叫卖声、议价声、动物鳴叫嘶吼声正传了过来,更旁边是块一格格
空无一物的空地,似乎是田地,地底也有田地?陈信不禁佩服起这些叛军了。
孟火明等了片刻才说:“嚇一跳吧!刚来的人都会嚇一跳。”
“那是怎么做的?”陈信指指上方的发光体。
“一个小型的原子反应爐嘛,地球上不是很多吗?”孟火明似乎不觉得这是问题。
“是没错,不过这里不是比较……科技人才比较少吗?”
“被送来的既然是罪犯,当然什么人都有了。只不过是以犯了二九三条的居多而已。”
“二九三?”
“就是禁施武接的法条,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被送来的罪犯,大多是属于思想犯,那
就真的什么人才都有了。”
“嗯?”陈信不懂。
“就是对联邦的统治心里不服,还尝试鼓动他人的罪犯,就叫做思想犯。”
“联邦怎么了?”有时么好不服的?陈信觉得奇怪,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似乎没有觉得
不便的地方。
“比如有人想着恢復帝制啊,也有人希望取消联邦,各星球独立啊,也有人认为联邦规
定限制人口、限制武力的法令大不自由。”孟火明悠然地说。
“改成那样会比较好吗?”陈信并不是十分想改变现状,虽然武技不能用很可惜。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不管,但是把有这些想法的人都丟来凤凰星就不大对了。”
陈信沉默了下来,这事自己也有疑惑过,现在自然是无言以对。
孟火明继续说:“別为了这种事伤脑筋,我先带你到我家歇歇。”随即向下飘往城市南
侧的一排住宅区落了下去。
到了孟火明的家,那是一棟木造的建筑物,格局不大不小,屋后似乎还有一个练功用的
庭院。
这时孟火明一面打开没锁的门,一面叫着:“我可来了。”內间传来脚步声,一个娇美
女子雀跃地奔了出来,一把搂住了孟火明的脖子,与孟火明紧紧贴在一起,亲吻了起来。陈
信虽然与赵可馨交往密切,但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傻在那里,不敢透出半口大气。
直到片刻后,两人这才略为松开,孟火明指着陈信对女子说:“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那女子一听之下,嚇了一跳,她刚刚根本没注意到陈信站在一侧,连忙放开孟火明说:
“真是的,你也不早说。”挻大方地向陈信点了点头。
孟火明哈哈一笑,指着陈信说:“他叫陈信,功夫好得没话说,可算是英雄出少年,今
年还不到二十岁,噢,对了,小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陈信回答说:“孟大队长,半年前……噢,我大概二十个凤凰周前就满十九岁了。”陈
信想到两处的曆法不同。
女子眉头一皱,又看看陈信的衣服,疑惑地望向孟火明,孟火明点点头说:
“没错,他是刚由地球来的,梦瑛,这些天陈信被我们赶得可苦了,你先带他去洗个澡
吃点东西,我还要先去做报告。”转头又对陈信说:“陈信,这是我老婆,谢梦瑛,刚过了
四十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老婆会带你休息一下,別拘束。”
“谁像小孩了?”谢梦瑛一拳搥了过去,孟火明挺胸挨了一下,呵呵一笑,反上不痛不
痒。
孟火明交代完峷,转身离去之前忽然又回头正色说:“对了,我今年五十一,你要是客
气一点,就叫我们大哥、大嫂,不客气,叫我孟火明也没关系,就是別叫我孟大队长。”
陈信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说:“大哥、大嫂。”孟火明一掌拍了下来,笑着说:“好兄
弟,大哥先去了。”一挥手将钢杖往谢梦瑛一扔,陈信嚇了一跳,这不砸坏了大嫂?没想到
谢梦瑛轻轻巧巧接了下来,看来这位大嫂也不简单。
谢梦瑛看着张着大嘴吃惊的陈信,微笑地一招手,俩人走进了屋內。
谢梦瑛先带陈信到盥洗室,泡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本来他还要帮陈信准备孟火明的衣
服替换,但是陈信心想自己的衣服易洗易乾,倒是不用了,只不过在洗澡前先搓揉一下,冼
好澡衣服也乾了,谢梦瑛也不勉强。
过了一会儿,陈信舒适地坐在孟火明的客厅中。现在地球上这种木造的房子可少的很,
而在这里除了灯具之外,陈信找不到不是木头制的家具,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其他的东
西,似乎这整间房子都是以木头制成,而且这种凤凰星上的木材,似乎能放出一种使人愉快
的芳香。
陈信坐着冥想着,深吸着充满木质香味的不同空气,片刻后大嫂谢梦瑛的脚步声传来,
又传来另一种似乎是肉香的香气。
陈信睁开了眼睛,看着谢梦瑛端着一盘食物走来,连忙站起。
谢梦瑛点点头,将盘子放在木桌上,笑着说:“这里的人没这么客气的,快坐下。”
“谢谢。”陈信尴尬地坐下,望着眼前的一盘食物。圆盘子上盛着一片厚厚的肉片,旁
边有一碗哝哝的肉汤,边上放着刀叉与汤匙,居然连餐具都是木制的,陈信见到眼前的食
物,正飘散着热气,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来。
“试试口味合不合意。”谢梦瑛笑着说。
陈信先喝了一大口汤。这些天他们总是水配食物,难得喝汤,现在汤水顺着喉咙溜了下
去,里面似乎还有不知是肉末还是什么的,一丝丝顺着汤水滑入腹中,陈信一阵幸褔的感觉
涌起。叉了一大块肉嚼下,颇有嚼劲,又香又嫩,这该不是萃取的食物,像那雷可夫萃取食
物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像食物的感觉,不过还是与直接烹调的不同,这一定是直接由生物体
所切割下来的,不过怎么这么圆,中间又没骨头?
谢梦瑛看陈信狼吞虎嚥,一旁笑嘻嘻也不说话,没多久食物清了乾净,陈信抹抹嘴看着
凝视着自己微笑的谢梦瑛,连忙说:“大嫂,这实在是大好吃了,连在地球上也不容易吃到
这么好吃的食物。”
陈信说的是实话,地球上要吃大然食物必须要到特別的餐厅去,而且还特別贵,陈信这
辈子也没吃过几次,来到凤凰是,又没时间猎食动物,只好依然吃那雷可大萃取的食物。
“听说地球上可以吃的动物,大都被政府拿来牟取暴利了。”谢梦瑛说。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陈信一阵疑惑,他从小就吃合成的食物,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说飼养食用生物会造成污染,所以禁止民间飼养、补猎,然后
又自己飼养高价販卖。”
陈信想起,南岛上的天然生物餐厅,还真的都是联邦的公营机构,不禁默然。
谢梦瑛继续说:“別想这些。就算有钱,在地球上也吃不到这种食物,这是凤凰星的特
产。”
“什么特产?”陈信饶有兴味地问:心想是不是像銅骨鸟那种生物?
“大蚯蚓。”
“蚯蚓?”陈信傻了,难道是那种软软旳、红红黑黑的、有时候还黏黏的东西吗?
“对呀。”谢梦瑛点点头,她当然不知道陈信心中在想什么。
陈信搔搔头,好像吃得没这么舒服了,疑惑的说:“怎么会这么大?”
“这算比较小的,大的有这么大。”谢梦瑛两手一圈,比了比又说:“听说数万年前还
有更大的,这地方就是那种巨蚯蚓钻出来的。”
“哪个地方?”陈信不懂她的意思。
“这个城市啊,还有你来的道路啊。”
“这个城市也是……大蚯蚓钻出来的?”
“那种叫巨蚯蚓,听说这里数万年前是臣蚯蚓的巢。好像现在还有呢?不过都在很深的
地底,不容易见到了。”谢梦瑛拿起了盘子,对陈信又说:“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一
下。”
陈信点点头,摊在椅子上,心里想着,蚯蚓?那下一餐是毛虫还是虱子?看来芙食还是
有代价的,现在待在这里,晚上还是必须找一个地方与总司令部通讯。
怤到这里,陈信心由一阵不快,本来认为这些人都是凶恶的罪犯,现在这里居然是一个
城市,而且其中的人安居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会与联邦作对呢?如果告诉司令部这里的事,
会不会派人来剿灭这座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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