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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zy (郁闷了就来灌水,然后就忘记了),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三章 栽赃情人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9日08:25:47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三章 栽赃情人
第三章 栽 赃 情 人
鹰刀随著雪儿跨入位于船只顶层的大厅。
由于船只在继续航行中,清风徐来,夹杂著一丝清新的气息,令
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沐浴梳洗之後,鹰刀的确感到人舒服多了,虽然身上的这套看来
象是仆役下人的衣物并不十分合身,但总比自己原先那套破破烂烂的
衣服好多了。
只见大厅中,那少女坐在上方席前,左右两旁分别站著方才那位
姓曲的中年人和将鹰刀拎入舱房的那位妇人。在他们的对面正摆放著
一桌精美的菜肴,更令鹰刀兴奋地是桌上还摆放了一壶酒。
鹰刀一见酒,也顾不上和那少女打声招呼,便旁若无人地走到桌
前坐下,提起酒壶往嘴里倒。
一口酒下去,只觉得满颊留香,酒香扑鼻,正是极品汾酒。鹰刀
大呼痛快。天可怜见,他已许久没闻过酒味了,此刻即便是一瓶普通
的老白干下肚也是甘之若饴,更别说是极品汾酒了。
那少女见他粗豪不羁,脱略放荡,不觉心里微微有气。因洛u菪L
进来为止,还未正眼瞧过自己一眼。自己具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
世风姿,无论身处何方均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更是武林中众多青年才
俊追逐的对象,自己的一颦一笑皆能颠倒众生,可偏偏他却视若无物
,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还不如桌上的一瓶酒吗?
鹰刀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转眼间桌上已是一片狼籍,而壶中酒
也已干。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肚子啊肚子,今天你可是享到福
了,也不枉你跟随我一场。”
那少女气道:“喂,你吃完了没有?我还有话要说呢!”
鹰刀笑道:“虽然还不十分饱,但马马乎乎也就差不多了。”
那少女道:“那好,我问你,为什麽你会跑到我家船上来?你有
什麽目的?”
鹰刀道:“我也不是故意要上船来的,如果知道的话,你就是用
八匹马拉我上船,我也不来了。”遂将自己杀了晁无心,被无双府一
路追杀,恰好船只经过顺便上船躲避的情形说了一遍。
他接著道:“我本来的意思是悄悄地上船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船
离了无双府的地盘就偷偷下船,谁知恰好被你撞见,也不知是你倒霉
还是我倒霉。”
那少女道:“当然是我倒霉了,无缘无故地被你点了穴道,你有
什麽倒霉的?”
鹰刀道:“我被你打得象个猪头一样,你什麽仇都应该报了。可
如今我因为你们和花溪剑派结了梁子,弄得我无法在江南立足,难道
说不是我倒霉?”
那少女看著鹰刀尚有瘀青的脸庞默然半晌,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颇能体会主人心意的雪儿看了那少女一眼,问道:“那
你有什麽打算?”
鹰刀笑道:“有什麽打算?走一步是一步罢了。我在这里已经呆
不下去了,想到北方去碰碰运气。”
雪儿向那少女道:“小姐,反正我们也要去金陵,不如让他和我
们一道吧。”
那少女低声道:“我们的船大,也不在乎多他一人,只是不知道
鹰公子愿不愿意呢?”她话虽如此说,但眼中却不禁流露出一丝企盼
之意。
鹰刀笑道:“多谢两位美意,只不过我正被人追杀,呆在船上恐
怕会给你们带来不便和麻烦,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
那少女听了,眉头一皱,微露失望之色,口中却道:“无双府?
我们还不放在眼里。但你若是一定要走,我也不好阻拦。”
鹰刀拱手谢道:“如此多谢了。只要找个稍大一点的市镇码头,
我就下船了。”
雪儿望了眼那少女,问道:“你要下船随便找个地方偷偷走了便
是,何必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呢?那岂非暴露了你的行踪给你的仇家知
道?”
鹰刀笑道:“我正是要人知道我已经离开了你们的船,那样就没
人会因为我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那少女气道:“你以为以你这样的武功能逃得过你仇家的追杀吗
?又何必强充英雄呢。你这种做法跟送死有什麽区别?”
鹰刀笑道:“我的武功是不怎麽样,但他们到现在还不是没抓到
我吗?有些事情并不是完全依靠武功来解决的。”
那少女见鹰刀一意孤行,心内又急又怒,大声道:“好,你既然
要去送死,我又何必拦著你,你去死吧。”说毕拂袖便走。
鹰刀望著那少女生气离去心里暗存感激。他何尝不希望能轻轻松
松地坐船离开,只不过无双府在这一带的势力非同小可,任何人只要
惹了无双府,要离开此地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眼见他们看来同样麻
烦多多,自己又何必再连累他们呢?再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托庇于
他人保护之下,实在和自己性子不和。
那少女气乎乎地回到房内,只觉鹰刀实在可恶,自己有心要帮他
一把,他偏偏不领情,若是就让他这麽走了,又担心他有什麽意外,
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怎麽办好。至于她为什麽想帮助鹰刀,她自
己一时间却无法解释。
雪儿跟著她进入房内,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
,便故意说道:“唉,鹰公子就要下船了,也许这一走,就不可能再
见到他了,说不定还会横尸街头,叫他留下来吧,他偏偏不肯,真是
急死人了。你说怎麽办?”
那少女随口应道:“是呀,怎麽办?”话方出口,才醒悟雪儿在
调笑她,不由又羞又急,骂道:“死丫头,你胡说什麽呀!”
雪儿笑道:“我没说什麽呀,我只不过把小姐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罢了。”
那少女急道:“好啊,等回去了我叫爹爹把你赶出仙阁去,我看
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雪儿笑道:“本来呢,我有一个办法救那鹰公子一命,但既然要
把我赶走,那我说不说就无所谓了。”
那少女喜道:“你有什麽办法?快说出来。”
雪儿摇了摇头道:“我不说,反正你要把我赶走,我为什麽要说
?”
那少女明知雪儿又在逗她,但现在情况紧急,不得不求道:“雪
儿,你放过我吧,我都快急死了。”
雪儿噗嗤一笑道:“那鹰公子有什麽好,你要这麽对他?”
那少女羞不可抑,兀自口硬道:“他总算是对我们有恩,我帮他
一下也没什麽不对。你到底说不说。”
雪儿笑嘻嘻道:“说,我说。小姐既然是报恩,我当然会说,要
不然岂非害得小姐变成忘恩负义之人了。”说毕,在那少女耳边耳语
一番。
那少女听了,皱眉道:“这样能行吗?”
雪儿笑道:“可以的,你放心好了,他顶多受点皮肉之苦,却没
有生命的危险。而且,我保证到时候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回来找
你。”
那少女羞道:“你不要胡说,我找他干什麽。”
雪儿笑道:“我怎麽知道你找他干什麽,只不过我们再不赶快行
动的话,只怕来不及了。”
那少女忙道:“那你还在这里罗嗦,还不快去?”
雪儿笑著答应一声跑出房外去了。
转眼见,时至午後,船依著鹰刀的要求停靠在林家集的码头上。
林家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因为紧靠湘水,水运发达,成为
商家云集之地,故而由一个小小的市集逐渐发展为一个甚为颇为繁华
的小城。但也因洛up此,它成了一块各个帮会争相抢夺的大肥肉。
当然,在这个城里,势力最大的还是无双府下属的分舵。因为毕
竟这里还是无双府的势力范围,它至少算得上是半个地主。
在这里任无双府分舵舵主的范歌,鹰刀不但认识,还很熟,他们
是同一批加入无双府的。鹰刀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范歌是湘水边
一个渔民的儿子,在和他们一批进入无双府的人中,他们两个人算得
上是最穷最苦的了,因此一直受到排挤。正因洛up此,他们刻苦习武
,奋发努力,终于脱颖而出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受到赏识,一个成为
“刀卫”的副统领,另一个成为分舵舵主。两人由于境遇相同,以前
同在总舵之时,交情颇好。
鹰刀知道,也许一下船後第一个对上的就是自己昔日好友,但如
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鹰刀正要向那少女辞行,却见雪儿跑过来说道:“鹰公子,我家
小姐有话要说,请随我走一趟罢。”
鹰刀答应一声,跟著雪儿来到那少女的舱房进去。
那少女见他进来便道:“鹰公子,这一次多蒙你出手相助,而我
却多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鹰刀笑道:“其实我也没帮上什麽忙。你不用如此客气。”
那少女道:“若不是你拖延了那吕东成的时间,我一定无法将他
擒住。本来,我是想送鹰公子一程,以作答谢,只是你不答应我也不
好强求。既然如此,我就奏琴一曲当作是给你送别吧。”
鹰刀暗想,走就走吧,还弹什麽琴,女孩子就是婆婆妈妈的。但
当琴声传来,他虽然是一介粗人,却也听得如醉如痴,浑不知世间为
何物。只听得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如泣如诉,忽而如高山流水洋洋洒
洒,果真是绕梁三尺,余韵不觉。
不知不觉间,琴声嘎然而止。
鹰刀击掌叫好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那少女听他称赞心内暗喜,道:“鹰大哥过奖了。”不知不觉间
连称呼都改了,等到醒悟过来时不禁红晕满面,含羞不已。
鹰刀见她害羞的模样,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时间迷失在
她绝世的容颜中,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少女见他呆呆地瞧著自己,心内不由又羞又喜。
过了半晌,鹰刀醒悟过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小姐一
曲之德,鹰刀铭刻在心。”
那少女也不留他,站起身来道:“我们会在金陵呆一段时日,鹰
大哥如是有空,请去东大街秦道雪秦府一聚。我姓楚,叫楚灵。”
鹰刀笑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爬也要爬去金陵见过小姐一
面的。”
楚灵道:“公子这一去,必定吉人天相无风无浪。灵儿在秦府恭
候公子大驾。这里是一点盘缠,还请笑纳。”
鹰刀天生豪爽并不客气,接过雪儿捧上来的几锭银子纳入怀中,
道:“那麽就此告辞。”说毕拱手道别去了。
楚灵站在船舷边,再落日余晖之中,望著鹰刀远去的背影,心内
充满不舍和对他前途的担忧,不经意间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华灯初上,鹰刀慢慢在街上行走。虽然街上行人众多,但他知道
在自己身後至少有三批人跟著。
从上岸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打自己的主意,虽然这一点
早在意料之中,但会出现这麽多的人,就不是自己所能料想的到的。
那一对看似情侣的年轻人,从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十之八九是鬼王
府的“鹰卫”,毕竟鹰刀也曾经是无双府的人,对于这一点,他自信
不会看走眼。
至于另外两拨人,他却不知其来历。其中一拨是个卖花的小姑娘
,她跟著自己一大圈,花却连一朵也没卖出去。另一拨却是个白发苍
苍的老头,本应该风吹便倒的年龄,却疾步如风。
鹰刀在一家酒楼前停步,抬头看著“醉月楼”的招牌,心想,既
然自己行踪已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因为,另两拨人对
自己有何目的,自己并不清楚,相信无双府的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如
果想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逃出生天,只能寄希望于把局面搅浑,最
好造成多方混战的情况,那样自己才有可趁之机。
鹰刀大摇大摆地走入醉月楼。店小二殷勤的将他迎上二楼雅座。
他挑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环视周围的环境。楼上稀稀拉拉的
坐著一些客人,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个趴在左角桌上的一个醉汉。他
的脸朝下趴著,所以看不见他的长相,但他的手细而长,食指和大拇
指之间的老茧又厚又硬,这正是练剑或练刀的特征。以那老茧的厚度
来看,此人至少下过十几年的苦功。
鹰刀之所以挑选这个座位是颇有一番道理的。首先,坐在这里,
每一个上楼的人,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他有第一时
间来作出反映。其次,他的座位紧靠窗户,若有什麽不对,他可以选
择跳窗逃走。
店小二笑眯眯地问道:“客官,请问你要点什麽?”
鹰刀将怀中银两都掏出来,大声道:“今天我要请客,我第一个
要请的便是无双府的范歌,至于和我鹰刀无关的人还是请快快下楼罢
,以免打扰我的雅兴。”说毕,自身後拔出厚背刀一劈,将身旁的一
张桌子劈为两半。
刹那间,楼上的客人走的干干净净,唯有那醉汉仍然趴在那儿动
也不动。
店小二更是吓得脸无人色,呆呆地站在那儿。
鹰刀笑道:“还不去给我准备酒菜?我要你们酒楼最好的酒!我
想范歌他大概快来了吧。”
店小二听了拔腿就走。鹰刀喝住:“你银子不要了?我想你们酒
楼明天就可能要重新装修过了,这些银子大概够了吧。”
店小二忙道够了够了,飞也似的下楼去了。
过不多久,首先上楼的是那个跟踪自己的老头,他选了张桌子坐
下,并不和鹰刀答话。紧接著,那卖花的小姑娘也上楼来,也选了张
桌子坐下,也不开口说话。鹰刀并不看他们,自斟自饮,但当上楼来
的人越来越多时,他也不由奇怪起来。就这麽一小会工夫,原本空空
荡荡的酒楼已快挤满了人,这些人个个手携兵刃,想来全是武林中人
,看他们人人注视自己,显然全是冲著自己来的,可实在不明白自己
什麽时候又招惹了这麽多人。
最奇怪的一点是,这里是无双府的地头,本该第一个出手对付自
己的应该是无双府,但到现在为止,他们居然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鹰刀见他们都不说话,自己也乐得装糊涂,不去理会他们。
终于,一个圆脸浓眉的大汉领著两个人上楼来,正是鹰刀多年不
见的昔日好友,无双府在林家集分舵的舵主范歌。
鹰刀长身而立叫道:“范大哥!”
范歌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快步上前拥住鹰刀道:“鹰兄弟,好久
不见了。”
两人分宾主坐下,范歌介绍了立在他身後的两名下属,一个叫林
浩天,另一个叫万楼。只见两人在这群雄环伺的情况之下,仍然处变
不惊镇定自若,可见他们俱是一流的人才。
范歌笑道:“鹰兄弟,我们多年不见,如今你来到做哥哥我的地
头,我却这麽迟才来见你,你不会怪我吧。”
鹰刀笑道:“要是换做是我,在我的地头突然出现这许多武林人
士,我也会先去弄个清楚才罢休的。”立于范歌身後的林浩天和万楼
见鹰刀一语道破他们迟来的原因,心内暗暗佩服。
范歌叹了口气,道:“当日哥哥我接到总舵传来追辑你的命令,
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几乎惊呆了。他们说你杀你义兄,奸杀你义
嫂,最後因被晁无心撞破,竟连他也杀了。别人相信这种话,我范歌
第一个就不相信。你我相交多年,我深信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鹰刀想不到鬼王晁功绰居然会倒打一耙,苦笑道:“多谢大哥。
想我鹰刀自小无父无母,我义兄一家对我就象一家人一样,有好吃的
先给我吃,有好的衣服先给我穿,就是亲生的哥哥嫂嫂也不过如此。
却不料晁无心那贼厮撞见我嫂嫂貌美......”说到这里,一阵伤痛涌
上心头,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鹰刀顿了顿道:“那贼厮便设计杀了我义兄,随後闯入我义兄家
中奸杀了我义嫂。等我听到消息赶到家里去时,连我那两岁的 儿也
死在地上。范大哥,你说,这种丧尽天良的禽兽该不该杀?”
范歌一时间被如此惨剧惊呆,还未回答,只听左边已有人大声叫
道:“该杀,这种人就算你不去杀他,我也会去捅他两剑。”
鹰刀回头一看,正是早先趴在桌上的醉汉。只见他剑眉星目,英
气逼人,先前落魄的模样荡然无存。
鹰刀大为感激,提了一壶酒走过去给他倒上一碗,自己先干了一
碗酒说道:“这位兄台,虽然我不知道今晚你在这里是不是冲著我鹰
某人来的,但为了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就要敬你一杯酒,这一杯酒是
替我地下的义兄敬你的。”
那人也不客气,端起碗仰头就喝。
鹰刀道声多谢,仍然走回原座继续说道:“于是,我将我义兄一
家葬了之後,连夜跑去杀了晁无心,割了他的人头来祭奠我义兄,最
後被无双府的人一路追杀到此。说句实话,我能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
不大相信。今天,我请范大哥来喝酒,一来叙叙我们往日的旧情,二
来,我对能活著逃出去毫无把握,与其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不如奋力
一战来的爽快,就算失手就擒,落在大哥手中总比落在别人手中的好
。”
范歌愤然道:“鹰兄弟,你把我范歌看做什麽人了?难道我会和
你为难吗?”
鹰刀心中感激,口中却道:“范大哥,你我相交是私,你奉命抓
我却是公,你能来到这里听我说几句话,喝几杯酒,我已经很感激了
,总算我鹰刀没有看错人,没有交错朋友。现在,我们私事已毕,我
只求能和大哥公平一战。”
范歌当然知道鹰刀是怕他连累自己,故而要求一战,但自己又怎
麽可能答应他的要求呢?而且,他显然并不知道这里这许多人是为了
什麽才来的,这件事早已演变的复杂无比,并不是鹰刀想的那样单纯
只是为了他是无双府叛徒,无双府要拿他回去那麽简单了。
范歌黯然道:“鹰兄弟,你且坐下听我说。”
鹰刀听他声调有异,知道他另有为难之事,便依言坐下。
范歌道:“本来,这件事极好解决。我陪你反出无双府流浪江湖
也好,你我兄弟一战也好,简简单单干脆爽快一言可决。但你却不知
道,事到如今已不是你我兄弟所能控制的了。”
鹰刀奇道:“为什麽?”
范歌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就是这里这些人的目标?”
鹰刀更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道:“我身上有什麽东西?”
范歌也奇道:“你不知道?蓬莱仙阁的九转心经不在你身上?”
当范歌说到“九转心经”时,周围的人群一阵耸动,显然他们的
目的果然是为了这本经书来的。
鹰刀终于知道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盯著自己,原来是为了一本经
书,但他也更为奇怪:“什麽蓬莱仙阁?什麽九转心经?”
范歌见他的情形不象作伪,便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乘一艘船
来林家集的?”
鹰刀道:“是呀,怎麽了?”
范歌看他果然不知情,道:“那你知道那艘船的主人是谁吗?”
鹰刀笑道:“是一个少女,我听花溪剑派的人称她为公主,难道
她真的是公主?”
范歌严肃道:“她虽然不是真的公主,但她的父亲却在中原武林
称王。她的父亲便是东海蓬莱仙阁的当家人称‘紫衫逍遥王’的楚天
舒。而那少女便是他唯一的爱女,由于她住在邀月楼,所以人人称其
为邀月公主。”
鹰刀一听那楚灵的来头居然这麽大,暗自庆幸自己命长,这麽惹
她生气,自己的脑袋还好好的呆在脖子上,真是万幸。但花溪剑派会
明目张胆的去打她的主意,却叫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冒此风险去
抢人,决不会简简单单地只是冲著楚灵的美貌去的,难道还有其他什
麽更为诱人的目的?而这件东西的重要性或者说诱惑性大到连得罪楚
天舒也可以?莫非就是范歌所说的什麽九转心经?
鹰刀一边想一边道:“那邀月公主来头再大,也和我扯不上什麽
关系吧。”
范歌道:“怎麽没关系,你刚一下船,就有消息传来,说邀月公
主将她家的内功心法九转心经送给你了。”
鹰刀听了跳了起来道:“什麽?这是那里传来的谣言?她无缘无
故地怎麽会传我什麽九转心经?”
范歌突然笑了起来:“怎麽会无缘无故呢?你是邀月公主的情郎
,这九转心经就是她送给你的定情信物。鹰兄弟,没想到你这风流的
毛病一直改不掉,这一次,你可惹了大麻烦了。那邀月公主裙下之臣
无数,若是知道你是她的情郎,只怕你在江湖上寸步难行了。”
鹰刀头上冷汗直冒,这一下给人栽赃栽得不轻,只怕自己这条小
命就此送在这件事上。他不顾范歌笑他,哑声道:“范大哥,你这消
息是从那里得来的?”
范歌道:“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现在江湖上早已传遍了。好象
最初是由蓬莱仙阁的人传出来的。”
鹰刀听了不由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满脑袋都是问号。
--
我黑色的长头发,我细细的长头发,我会哭的长头发,我的粗辫子,我的细辫
子,我忧郁的短头发,我颤动的短头发,我随风披拂的无数的短头发,我的橘黄色,
我的青绿色,我的天蓝色,我的黄金色,我的银白色,我的呻吟,我的小船,我的
波浪,我的枯萎菊花,我的凋零菊花,我的折断的藤萝,我的冷漠的蝴蝶,我的伤
心的露水,我的苦涩的海水,我的不会说话的鱼,我的明媚的秋光,我咬在嘴里的
长头发,我惟一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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