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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zy (郁闷了就来灌水,然后就忘记了),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七章 以身殉情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9日08:27:2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七章 以身殉情 
 
第七章 以 身 殉 情


在行人眼中,站在屋顶上的卓夫人宛若仙女下凡美艳不可方物,
但在鹰刀等人的眼中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煞星。

卓夫人娇笑一声,飞身飘落在众人身前,道:“正所谓踏破铁鞋
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把你们一骨脑儿全抓了去,还怕楚天舒
不送上门来吗?”

楚灵和雪儿早已走出车外,她知道既然被卓夫人追上,要想轻轻
松松地逃走可不是件易事,便朝卓夫人恭身一礼道:“ 女楚灵见过
夫人。”

卓夫人盯著楚灵仔细地打量一番道:“你便是天舒的宝贝女儿吗
?象,真是太象了,跟你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难怪生
得这般如花似玉。”

楚灵奇道:“夫人认识先母吗?”

卓夫人突然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毫无欢乐之意,而满是伤心和
失意,她眼神中的凄厉之色愈来愈浓道:“我怎麽会不认识你娘?若
不是你娘,又怎麽会有我的今天?当年若不是她这贱人,天舒这没良
心的又怎麽会离我而去?”

话未说完,一旁的曲洋已大声喝道:“夫人,昔日的是非曲直暂
且不去说它,但我家主母已仙逝多年,却不能任你胡言乱语坏了我家
主母的名声。”

卓夫人转头望向曲洋厉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我和天舒
早有婚约在先,但秦飘雪这贱人却勾引了天舒私奔而去,枉我一向当
她是亲姐妹一般。曲洋,这些事可不是我胡说八道罢?”

曲洋一阵语塞,道:“话可不能这麽说。我家主公和你的婚约是
当年双方父母定下的,但他和我家主母却是真心相爱。”

卓夫人怒道:“真心相爱?那麽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个
是未婚夫,一个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他们在同一时刻背叛了你,如
果换了是你,你会怎麽样?”

鹰刀也觉得这卓夫人当年所受到的伤害确实太大了,但感情这个
东西实在是无法勉强的,如果它失去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得回来
了。他叹口气对卓夫人道:“卓夫人,以前的事谁对谁错我们没有资
格在这里评说,但那是你们上一辈发生的,却不能牵连到我们下一辈
来,让我们来承受,那不是太无辜了吗?”

卓夫人冷然笑道:“无辜?当年她父母如此对我,我就不无辜吗
?”

鹰刀道:“你这种做法受到伤害的可不止楚灵和我二人,连思楚
也是一样。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洛uo想过?”

卓夫人笑道:“我怎麽不替她著想?她的未婚夫跑了,我特意赶
来把你抓回去,我这当娘的也算是不错了吧。”

鹰刀摇摇头看著卓夫人道:“象你这种自以为是主观武断,一切
想法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换作我是楚天舒也不会选你。”

鹰刀话未说完,卓夫人已暴喝一声一袖击向他的面门。

鹰刀早有防备,他在说这番话时就已时刻注意卓夫人会恼羞成怒
,所以一见她有所动作便急往後退。可鹰刀刚滑出半步,袖风已逼近
他的面门,这含著极大内劲的一袖笼罩了他方圆半尺之地,几乎使他
透不过气来。鹰刀已将自己的身法提高到极限,却依然无法突出卓夫
人这一袖的攻击范围,这时他才了解到为什麽当日在林家集沙镇北会
被她一袖击毙。

眼见鹰刀就要伤在卓夫人这一招“流云飞袖”之下,曲洋大喝一
声一掌斩向卓夫人,这一掌实在是他平生功力所聚,四周的空气被掌
力带动,形成一股强大的劲力挤向卓夫人,若卓夫人不放弃追击鹰刀
势必伤在这一掌之下,这正是曲洋围魏救赵之计,好救鹰刀脱陷。

果然,卓夫人见曲洋这一掌声势十足,不敢大意,只得放过鹰刀
回袖卷向曲洋劈来的一掌。

只听一声巨响,掌袖交击,曲洋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脚跟,而卓
夫人却若无其事地笑道:“曲洋,多年不见,功力大进了。”

曲洋紧盯著卓夫人,以防她再次突袭,口中却对鹰刀道:“鹰公
子,你带小姐和雪儿先走,我在这里挡一阵。”

鹰刀应了一声,边抹了把冷汗,方才若不是曲洋出掌及时,他恐
怕已生死未卜了。他两腿踢断楚灵赶来的马车,将车头的两匹马拉过
来交给楚灵和雪儿各一匹,对她们说道:“你们先走,我留在这儿和
曲大叔挡住卓夫人。”

卓夫人见楚灵要逃,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将她放过,否则这些天来
的努力岂非尽付东流?她长笑一声,连攻曲洋三掌,将曲洋逼退,飞
身向楚灵追来。

此时,鹰刀刚将楚灵扶上马去。回头一看,见卓夫人长袖一挥,
已如离弦之箭击向楚灵後背。

曲洋见了,吓得魂飞魄散,楚灵身无武功,只要中了卓夫人轻轻
一击,必然香消玉殒。他奋起全身力道,连续三掌劈向卓夫人,口中
大声喝叫道:“别伤了我家小姐。”但卓夫人身法迅捷如同鬼魅,曲
洋这三掌显然已来不及阻挡她对楚灵的攻击了。

旁边的雪儿见事情紧急,也不顾自己能不能挡得住卓夫人,抽出
身上佩剑,连人带剑凌空扑向卓夫人,希望能够阻挡卓夫人一时。

卓夫人轻笑一声,左手一夹,夹住雪儿的剑尖轻轻一折,竟将她
的剑尖折断,然後轻轻一掌将雪儿击倒在地。卓夫人这一连串动作下
来,连停也不停,衣袖仍然笔直地向楚灵袭去。

眼见楚灵就要被她击中,鹰刀大叫一声,扑上马背抱住楚灵。

一声轻响在鹰刀後背暴开,鹰刀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楚灵惊叫道:“鹰大哥,你怎麽样?”

鹰刀气若游丝,声音几可不闻,缓缓道:“走......快走。”说
毕,头一软,软倒在楚灵背上,就此晕了过去。

卓夫人还待再补上一掌,身後曲洋已赶了上来。他厉声叫道:“
小姐,你们快走!”拳脚却如狂风骤雨般攻向卓夫人,不给她半分喘
息的机会。

楚灵一咬牙,道:“曲大叔,你们小心了。”一夹马肚,身下的
马长嘶一声,如飞般向前冲去,转眼间消失在远方薄暮之中。

雪儿嘴角挂著血丝倒卧在路旁人事不醒,而曲洋仍然大呼大叫著
和卓夫人拼斗,但身手显然已渐渐慢了下来,头上汗如雨下。

西方一片残阳如血。



天际繁星点点,夜已全黑。

楚灵骑著马不辨东西南北的一阵乱闯,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身後的鹰刀全无知觉,显然已经晕过去多时了,他的身子也越来越
重。好在他仍然两手紧抱著自己的腰,否则经过刚才一番急弛,他恐
怕早已掉下马去了。

楚灵渐感力竭,终于在一条小溪涧旁停下马来。她用力掰开鹰刀
环抱住她的腰的手,自己先跳下马,然後想扶鹰刀下来。谁知,鹰刀
身高体壮,楚灵竟然扶他不住,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

楚灵吃力地扶起鹰刀靠在一旁的大石上,透过依稀可见的月光,
见到鹰刀满身是血,双目紧闭,英俊的脸庞白得象张白纸一般,心内
不由大痛,她望著鹰刀,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卓夫人这一记“流云飞袖”直接击中鹰刀的後背,劲力直达五脏
六腑。虽然鹰刀已运功在後背防御,但卓夫人的内劲何等厉害,轻轻
松松就击穿了他的护体内劲,看似是被卓夫人衣袖轻轻一拂,实际上
和一个大力士用铁锤在鹰刀背上狠狠一击也相差无几。

鹰刀受此一击,虽然暂无生命之忧,但若不尽快得到妥善地治疗
,他就算不死,也得成为一个废人。

楚灵由于自小多病,又出身武林世家,所谓久病成医,她自然了
解鹰刀所受内伤不轻,恐有性命之忧。但她素来养尊处优,身上从不
带什麽东西,自有人会给她打点一切,所以现在只有对著奄奄一息的
鹰刀空著急,没有任何办法。

过不多久,鹰刀受夜间寒气所侵,竟然发起烧来。若在平时,这
些许寒气对于身负内功的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麽,但现在他身受重伤
,护体内劲早被卓夫人一袖击得四处溃散,又怎麽能阻挡这夜寒之气
呢?

鹰刀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全身簌簌而抖。

楚灵觉著鹰刀有变,伸手在他额头一探,只觉触手发烫,知道鹰
刀受了寒气而发烧。当下也不顾男女之嫌,一把搂住鹰刀,希望以自
己的体温来助他驱寒。在她的心中,只要鹰刀没事,便是自己立时死
了,她也不会犹豫,更何况只是抱上一抱呢?

终于,鹰刀不再发抖。他轻轻睁开眼楮,望著楚灵微微一笑道:
“你┅┅没事吧?”

楚灵心酸道:“我很好,我没事。”

鹰刀闭上眼楮,叹息道:“你没事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说
毕,沉沉欲睡。

楚灵知道在这时候可不能让他睡著,若是这时睡去了,也许他就
永远也不会醒了。她哭著叫道:“鹰大哥,你别睡,你别睡。你和灵
儿说说话。说一说话你就不会睡著了。要不,灵儿给你唱首歌吧。”

说毕,楚灵幽幽地唱起歌来。歌声婉转,在黑夜之中倍感凄凉。

楚灵只觉怀中鹰刀的体温越来越冷,生命仿佛在一丝丝地渐渐离
他而去,楚灵的心也越来越冷,歌声也越唱越低。

“思楚,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鹰刀突然睁开双眼看著天空
喃喃说道,眼中燃烧著最後一丝光亮,仿佛他要将他所有的生命在这
一刻燃烧殆尽。

楚灵心如刀割。在他生命最後的时刻,他还在挂念著这个叫“思
楚”的女孩,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就要离
开自己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就要离开了,他想的是谁又有什麽重
要?重要的是现在只有自己在陪著他,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
的。

楚灵凄楚一笑,将脸贴在鹰刀冰冷的脸庞上喃喃道:“是,今晚
的月亮好圆。”
 


楚灵的泪早已流干,她紧紧地抱著鹰刀冰冷的身体,心中充满了
绝望的情绪。

小时侯她总是见到父亲在母亲的墓前一坐就是一夜,还常常醉酒
当歌痛哭流涕。那时,她不知道父亲为什麽会这样伤心,因为对于自
己来说,生下她不久後便去世的母亲似乎就象个陌生人,她甚至不知
道母亲究竟长什麽样。後来长大後,她在感动父亲对母亲的痴心长情
之余,却希望他不要再如此伤心下去,毕竟母亲已死了这麽多年了。
但现在,她终于了解到,当自己心目中最心爱的人永远离开自己,你
再也不可能见到他时的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就算你的身体仍然活著
,但那颗心却已经死了,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
存在的意义。

晨曦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

这漫长的一夜终於过去,楚灵痴痴地望著鹰刀喃喃道:“鹰大哥
,你等著我,我这就来了。”

她先将鹰刀的身体放平,替他理了理衣物,并怜爱地拭去他脸上
的血渍,最後,从怀里拿出一柄匕首,温柔地看著鹰刀,手中匕首猛
地往自己胸口刺去。

“叮”,一声轻响,楚灵手中的匕首被一粒小石子击飞。一个苍
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姑娘,好端端地干什麽要死呀?”

楚灵惊异的望了望四周,见空旷的树林中并没有什麽人。她大声
叫道:“你是什麽人?我死我的,干你何事?”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提著花篮出现
在眼前。楚灵虽然身无武功,眼力却是高明,这老太太所露的这手轻
功,身法诡异,迅如鬼魅,远非一般高手能比。

那老太太看也不看楚灵,俯身去检查鹰刀。

楚灵一把抱住鹰刀,紧张道:“你想干什麽?你别碰他。”

那老太太迅速地将鹰刀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小
姑娘,你这情郎可还没死,你为什麽这麽著急殉情呀?”

楚灵听了不由喜极而泣,原本已如死灰的心登时活跃起来,她双
膝一软跪倒在她身前,连连叩头道:“求婆婆慈悲,救他一命。”

那老太太摇摇头道:“他死他的,干我什麽事?我为什麽要救他
?再说,就算救活了,他这一身的武功也废了,救等于没救,我又何
必花那麽大的气力?”

楚灵急道:“婆婆,先前我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婆婆大人有
大量,恕我不敬之罪。只要能救他一条活命,你让我干什麽都行,求
婆婆大发慈悲。”

那老太太微笑地看著楚灵道:“他对你真的这麽重要?”

楚灵回头凝视鹰刀,柔声道:“如果他死了,我活著也没什麽意
思了。”

那老太太道:“可是他就算是救活了,也是废人一个,你还喜欢
他吗?”

楚灵坚定道:“只要能够见到他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是不是废人
又有什麽关系?”

那老太太笑道:“好,就看在你如此痴情的份上,我老婆子也愿
意救他一救。你随我来。”说毕,提起鹰刀就走。

楚灵见那老太太提著鹰刀就象提著个三岁小儿,毫不费劲,心内
惊叹。脚下却丝毫不敢迟疑,紧跟著她往前走。

东转西拐之後,便见到一座小茅屋孤零零的坐落在树林边际,远
近皆不见人烟,茅屋边一条小溪宛转而过,几棵垂柳,几株春花,好
一处隐逸之地。

楚灵紧跟著那老太太进入屋内。那老太太将鹰刀重重地抛在地上
。楚灵心痛道:“婆婆,你请轻些,别摔痛了他。”

那老太太笑道:“怎麽?心痛了?你这情郎所受的伤是被人用阴
劲在後背重重一击,以至经脉尽断,血气不畅。若在当时,立刻有人
用内力给他疗伤,他断断不会变得如此。现在,要想治好他,必须先
畅通他的血脉,我这麽摔他一摔,对他实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楚灵听了很是难为情,道歉道:“婆婆对不起,我什麽也不懂,
你可别见怪。”

那老太太笑道:“这也没什麽,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怎
麽会不知道你的心事呢?”

楚灵羞道:“婆婆说笑了。”

那老太太见楚灵害羞,便不再取笑她。她将鹰刀扶起坐在地上,
运功连拍鹰刀胸背三十六掌。只见掌过之处,鹰刀身上咯咯作响。而
这一番掌击过後,那老太太的额头已微见汗珠,可见她费力之巨。

那老太太也不停顿,暗哼一声双掌重重击在鹰刀後背大穴上,内
劲如波涛般涌入鹰刀体内。鹰刀身躯一阵颤抖,口一张喷出一口血,
只见血色淤黑,正是闭塞在鹰刀体内的淤血。

那老太太边继续运功边向楚灵喝道:“快,快给他渡气。”

楚灵一楞,问道:“渡气?什麽渡气?”

那老太太急道:“用嘴给他渡气呀?你情人现在血脉已通,却还
不能自主呼吸,你如果再拖延,他死了那可怪我不得。”

楚灵不由脸红过耳,却不敢耽搁,附头过去。双唇相接,楚灵心
内一荡,只觉天地都在旋转,芳心狂跳不已,一时间意乱情迷。

那老太太叫道:“想亲热等他醒来也还不迟,你再不渡气进去,
他可就真死了。”

楚灵登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定定神,用舌尖微微将
鹰刀牙关顶开一线,将自己的幽兰之气和著满腔的柔情往鹰刀体内渡
了过去。

过了许久,楚灵觉得鹰刀已渐有呼吸,胸腹间也缓缓鼓动。她惊
喜叫道:“婆婆,他有呼吸了,他活过来了。”

那老太太听了疲倦地微微一笑,慢慢撤回掌力。她将鹰刀平放在
地,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笑道:“你情郎这条小命总算是拣回来了
,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重伤之後又受寒气侵蚀,寒气郁结在五
脏之中,若不尽快用药水将寒气逼出来,他还是要死。”

楚灵本以为鹰刀已治好,正在高兴,谁知另有变数,她焦急问道
:“那怎麽办?要到哪里去找药?”

那老太太抹去额上汗珠,慈爱地看著楚灵道:“小姑娘,我觉得
和你很是投缘,为了你我倒不怕再辛苦一趟。现在,我先去采药,你
去厨房烧一大桶热水等著我。”

楚灵听了一阵感动,她扑倒在那老太太身前道:“婆婆,谢谢你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是您的孙女,以後孙女就在您身边伺候您
一辈子。”

那老太太扶起楚灵,含泪笑道:“好孙女,乖孙女。若是我那苦
命的飞烟还在的话,也该有你这般大了。今天有你做我的孙女,也不
枉我老婆子辛苦这一回了。”

楚灵见那老太太眼中带泪,显是想起伤心往事,便问道:“婆婆
,你说的飞烟是谁?”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她就是我那苦命的孙女,还不到一岁就
和她父母一起死了。哎,伤心事别去提他了。”

楚灵大是同情,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婆婆,您别伤心,以後灵
儿就是您的飞烟,您的亲孙女。您想要去哪里,灵儿总是陪著您一起
。”

那老婆婆笑道:“那婆婆可不敢,你光陪著我,你情郎岂非要和
我拼命?婆婆我可还想多活上几年。”

楚灵想起鹰刀临死之际仍念念不忘的“思楚”,一阵黯然,伤心
道:“他┅┅他才不会要我陪呢,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别的人了,又怎
麽会要我陪呢?”说到後来,越想越是伤心,竟忍不住哭出声来。楚
灵自幼丧母,楚天舒虽然宠爱她,究竟是个大男人,不能象母亲那样
关心她的心事,而在别人面前,她又是个大小姐,有很多事也不便让
别人知道。如今,她遇见的这个老太太对她如此怜爱,使她觉得这一
种温暖是无法用其他感情来替代的,不知不觉之间,早已将这老太太
当作亲人了,只觉得什麽话都可以和她说,什麽心事都可以让她知道


那老太太在初遇楚灵时便很是喜欢楚灵,觉得很投缘。再加上她
的那一段伤心往事,使她失去了最亲的几个亲人。如今,楚灵主动提
出要做她的孙女,弥补了她的憾事,早已喜出望外。她见楚灵向她大
吐心事,欢喜之余不由怒道:“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救他作什麽?还是
让他死了罢。”

楚灵吓了一跳,忙道:“婆婆,他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还
请婆婆辛苦,好歹救他一救。”

那老太太道:“我们现在救活了他,到时他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
我,你不後悔吗?”

楚灵回头看著鹰刀凄楚一笑道:“只要能见到他开开心心的活著
,我心里也就高兴了。┅┅总之,是灵儿命苦罢了。”

那老太太长叹一声,抚著楚灵的头道:“我苦命的孩子。那好,
我这就去采药。”

楚灵目送那老太太掠出屋外,消失在树林中後,走到鹰刀身边坐
下,轻抚鹰刀脸庞,暗道:“鹰大哥,灵儿这般为你,却不知你知不
知道?若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我和你永永远远就这
样厮守在一起。”

她张口轻轻连唤几声“鹰大哥”,这几声叫得荡气回肠,柔情百
转,眼中却早已流下泪来。


 
那老太太采药回来之後,将药分为几份。她先将其中一份尽数倒
入楚灵烧好的一大桶热水之中,然後要楚灵将鹰刀的衣物脱去,扶他
坐入桶中。

楚灵羞涩地脱了鹰刀身上的衣物,正要扶他进去,突然,那老太
太惊叫一声,双眼灼灼的瞪著鹰刀脖子上的一块玉坠。她一把将那玉
坠扯去,声音暗哑,显是心情激动难以自己,喃喃道:“这,这是本
门圣物,他┅┅他怎麽会有?”

楚灵奇怪地看了看那块玉坠,见是寸许见方,作火焰状的一块普
通的玉石。除了在火焰的尖端,玉石的颜色不象普通玉石那样是深绿
之色,而是暗红如火这一点比较奇特之外,倒看不出其他什麽特异之
处。楚灵奇道:“婆婆,这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你如果喜欢的话,
等鹰大哥醒了,我向他讨了来送给你。”

那老太太摇了摇头,依旧将玉坠挂回鹰刀脖中,道:“不是的,
这件东西看来不起眼,在本门中却是至高无上的圣物,本门已遗失多
年,却一直找不到,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灵儿,婆婆向你
求一件事,不知你答不答应?”

楚灵回道:“婆婆请说,只要灵儿办得到,一定遵从。”

那老太太道:“等他醒了之後,我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楚灵奇道:“什麽地方?”

那老太太缓缓说道:“本门圣殿──天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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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蜜的名字,痛苦的名字,我叫你离去。美丽的眼睛,忧伤的眼睛,我叫你过
来--你神奇地出现,带着你全部的矛盾和叹息。你为我带来狂喜和战栗,你叫我
充满无法言喻的柔情,也为我带来无可解脱的绝望。
    你是我黄缎子一样抖动的阳光,你是我的清凉泉水,你是我无法捕捉的影子,
你是花的碎片,你是云的碎片,你是天空的碎片,你是旷野里消散的烟雾,你是最
美丽的白色泡沫,你叫我狂喜,同时,也叫我悲恸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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