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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zy (郁闷了就来灌水,然后就忘记了),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章 龙舟大赛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9日08:30:2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二章 龙舟大赛 
 
第二章 龙 舟 大 赛

鹰刀和“猪兄”二人在英雄居二楼雅座坐下。

鹰刀趁机大点特点好酒好菜,直听得“猪兄”心痛不已,但“
猪兄”一想到三百两银子,心里又高兴起来。比较起那三百两银子
,这些许酒菜又算得了什麽?兴奋之下,频频举杯相请鹰刀喝酒,
满心希望鹰刀酒足饭饱之後,痛痛快快地将银子拿出来。

鹰刀盯著满桌的酒菜,眼放奇光,运筷如飞,刹那间风卷残云
,已将桌上酒菜吃去十之七八。

“猪兄”见鹰刀打著饱嗝,知道时机已到,忙殷勤地给鹰刀满
上一杯酒,道:“不知这英雄居的酒菜还合老弟的胃口吗?”

鹰刀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只是我见猪兄倒没怎麽动筷
,莫非猪兄对这些酒菜不满意?”

“猪兄”心道,我只惦记著那三百两银子,那还在乎喝酒?他
笑道:“不瞒老弟,哥哥我先前已经喝过了,此番纯是洛u悝 A洗
尘而来,所以我只能勉强奉陪几杯,倒教老弟笑话了。对了,老弟
先前所说的那三百两银子的事,不知老弟现在觉得方便不方便?”

鹰刀笑道:“那有什麽不方便的,我现在就给你。”说著,将
手慢慢伸入怀中。

“猪兄”一听,立时高兴起来,睁大双眼盯著鹰刀伸入怀中的
手。

谁知鹰刀突然惊叫一声:“糟糕,我的银票放在客栈行李中忘
了带出来了。”

“猪兄”听他如此说道,脸色渐渐变了,他看了看鹰刀,暗想
:“莫非此人是个骗子,他故意装作认错了人,好骗我一顿吃喝?
若是果真如此,那可饶他不过了。”

鹰刀望著“猪兄”变冷的脸色,笑道:“猪兄,实在不好意思
,老弟我向来糊里糊涂的,这次居然将银票忘在客栈里了。为了表
示我的歉意,这一顿我请了。还请猪兄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便来
。”他转身大喊:“掌柜的,算帐了。”

“猪兄”一见鹰刀要结帐,便想,就算此人是个骗子,但我也
没吃亏,只要我打定主意一文钱不出,他如何骗我呢?于是,他也
笑道:“老弟,你说什麽话来。既然说好了由我请客,又怎麽能让
你破费?我来结帐!”说毕做势要将手伸进怀中。

鹰刀忙上前按住“猪兄”的手道:“猪兄,你我兄弟就不要再
争了。这次是我不对在先,自然应该我来付帐,如果猪兄非要抢著
付帐,那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那“猪兄”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见鹰刀执意如此,自然顺
势将手放回桌上,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向鹰刀道:“既然老弟一意
孤行,哥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鹰刀大方地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交给掌柜的,说声不用找了,
便转头对那“猪兄”说道:“猪兄,小弟的客栈就在不远处,我去
去便回,还请猪兄稍等。”说毕,转身下楼去了。

那“猪兄”一边悠闲地在酒楼上浅斟慢酌,一边不时地望望楼
梯口,希望鹰刀这个冤大头揣著三百两银子上来给他。但时间慢慢
过去许久,还是没有见到鹰刀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终于,他意识到可能是遇见骗子了。他在深庆自己最後关头没
有抢著付帐时,得意地将手伸进自己怀中。但是,他很快就歇斯底
里地哀号起来——他怀中的所有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碰见的并不是骗子,而是一个窃贼。

鹰刀早就在和这位名副其实的“猪兄”一起勾肩搭背地来英雄
居的途中时,便将他怀中的财物随手牵羊了。



鹰刀得意洋洋地数著从那“猪兄”身上偷来的银子。自己果然
没有看错,象这种人,也许从来就不会请别人吃饭,但是他却一定
会在身上放许多的钱,这样他就随时随刻可以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财
富了。

这一票做下来,居然有三四百两银子的进帐,如此说来,自己
可以半年不用做这门“生意”了。

鹰刀本来的目的地是幽兰小筑。但是,他想到自己身後有一个
刺客随时想要自己的命,若不能成功解决掉那个美少女刺客,自己
绝对不可能去幽兰小筑见思楚。因为,以自己现在的武功,无论是
对上卓夫人还是那刺客,单打独斗已经不是对手,更别说到了幽兰
小筑之後,随时有受两面夹攻之势。这样一来,势必会连累到思楚
的安全,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幽兰小筑是去不成了。可去金陵见楚灵也不很恰当,自
己和楚灵订婚一事,现在想必在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了。这件事
若传到思楚的耳朵里,一定会惹得她伤心不已。自己实在应该好好
和她解释一番,起码在思楚认可之前,自己不宜再过多和楚灵亲近
,以免给思楚做成厚此薄彼的感觉,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这样一来,幽兰小筑和金陵两地都不应该去,那自己要走去哪
里呢?说句实话,若不能成功摆脱花溪剑派带给他的麻烦,自己哪
里都去不成。所以,也许自己最应该去的地方就是花溪剑派的老窝
——小花溪。

与其自己在外面躲躲藏藏,躲避美少女刺客的追杀,还不如索
性大摇大摆的进入小花溪。这样做,起码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仗著
自己是楚灵未婚夫的身份,令花溪剑派的人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
胆地来对付自己。说到底,楚天舒现在是白道武林的精神领袖,于
公于私,花溪剑派都不能不顾及楚天舒在武林中的影响力。而且从
苏小小和美少女刺客的行径来看,她们这麽偷偷摸摸地对付自己,
想必也是因洛u灾v是楚灵未婚夫的身份,而不敢做得太过张扬。否
则,以花溪剑派的实力,对付自己这种无名小卒,轻轻松松便能做
成一击必杀之势,又怎麽会让自己逍遥快活到现在呢?

所以,自己要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或许唯一的方法便是在小
花溪现身。倘若自己在小花溪出了事,那花溪剑派必然难逃其咎,
那样一来,只要自己呆在小花溪一天,花溪剑派就不会出手对付自
己,反而会千方百计地保护自己了。

鹰刀越想越得意。自己居然能够想得到这麽绝的办法来对付花
溪剑派的袭击,真是天纵奇才啊。

既然打定主意,鹰刀立刻决定走水路到小花溪。因为,走陆路
容易受到刺客的袭击,而在水上就不同了,船只在江面上走,四周
都是水,刺客要想打自己的主意非得先想办法上船不可。而要想一
点也不惊动自己就上船,想来那美少女刺客还没那麽大的本领。

鹰刀花了八十两银子包了一只小船,和船老大讲明沿江直放浙
西境内,中途不得载客上船。那船老大原本并不愿意,但鹰刀将船
资由三十两加到八十两时,那船老大还没说话,船老大的老婆却已
经一把抢过鹰刀手中的银子,满口答应了。

就这样,鹰刀精神抖擞地坐上小船,直奔地处浙西的小花溪去
也。虽然走水路慢些,但比起陆路上可能遇到的种种困难和危险,
走水路的安全系数却大多了。更何况,这船老大虽然一天到晚绷著
张脸,好象有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一般,但这船老大的老婆却“大
爷”长,“大爷”短的伺候得鹰刀挺美,而且她还烧得一手好菜,
特别是一味“清蒸鲫鱼”,大获鹰刀好评。当然,凭著这道菜也骗
去了鹰刀的许多赏银。

这一日,船已到了九江城。过了九江,再有两三天便是安庆了
。自安庆上岸向东直走三四百里地,便到了浙西小花溪。实际上,
安庆已经是花溪剑派的势力范围了。

这半个多月来,从川西直到九江,鹰刀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船
上,吃吃睡睡,都快闷出病来。虽然有时和船老大的老婆讲讲笑笑
聊可解闷,但她究竟是别人的老婆,再有趣也不能老是拉著她说笑
,而且以她四十几岁的高龄来说,风韵犹存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似
乎有些勉强。

于是,鹰刀静极思动。他和船老大打声招呼,便上了岸,直入
九江城。

九江位于长江南岸,乃江南重镇,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
,江南武林各大势力自然更不会放过这里。以当今武林之势来说,
九江城处于花溪剑派的势力边缘,正是花溪剑派西进的第一个目标
。虽然,现在掌控九江的是总部设在南昌的无双府的分舵,但鬼王
府昔日的靠山天魔宫声势渐弱,连带无双府也渐渐没落下来。再加
上近几年来,无双府没有什麽善于经营的人才,晁功绰本人年事渐
高,生下个儿子又没什麽出息,最後还被鹰刀给杀了。为了给儿子
报仇,晁功绰这些日子以来的注意力大都放在追捕鹰刀身上,更加
疏于管理帮会事务,弄得无双府帮众个个怨气冲天,人心离散。

对于这种局势,花溪剑派自然不会放过别人送到自己嘴边的肥
肉。趁著无双府无暇他顾的情况,花溪剑派悄悄将自己的势力渗入
九江城。荆悲情先派人游说九江城内各大商家一起抵制无双府的人
向他们抽税,接著又派出派中高手帮助各大商家抵挡无双府的人上
门闹事,最後成立了一个名义上是保护九江城内各大商家利益的组
织,凡是托庇于这个组织的商家,这个组织可以收取一小点报酬来
帮助他们抵抗无双府。相对于无双府所收的重税,花溪剑派的保护
费无疑少得多。于是,九江城内的许多商家都做出了靠向花溪剑派
的选择。就这样,花溪剑派经过这短短数月的经营,九江城内的势
力格局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实际上,九江城已经有大半个落在了
花溪剑派的手上。虽然花溪剑派早就对九江城虎视耽耽,但能在这
麽短的时间之内就有这种战果,实在应该感谢鹰刀杀了晁无心,使
得晁功绰陷身在仇恨之中而忽略了花溪剑派对九江的野心。

鹰刀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杀了晁无心这件事对花溪剑派居然有这
麽大的好处。他仍然以为九江城依然是受无双府的控制。虽然,以
他现在的武功,即便是晁功绰亲来也不一定能够抓得住他,但为了
保险起见,他依然买了顶帽子压在额前,以免暴露行踪给无双府的
人知道。

鹰刀入城之後,看著满大街的人群,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眼楮贼溜溜地盯著前面一个漂亮女孩的细腰叹道:
“年轻的女孩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什麽叫人生?这才叫人生。大
口喝酒,大块吃肉,睁大双眼毫无忌惮地注视漂亮小妹妹,这样的
生活才是快乐的生活。”

鹰刀东张西望,快活地向前走著。 



鹰刀手提著酒壶如鱼得水地挤在人群中。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
喜欢钻进去,若是一不小心被他挤进女孩堆中,更是乐不可支的蹭
蹭碰碰,大呼快活。即便是遭到女孩们无情的白眼,他也毫不在意
,一副猪哥嘴脸。

鹰刀很是奇怪洛u鞲竣擗E江城内如此热闹,向人打听之下才知
道,原来明日恰是端午节,九江每年到了端午便会举行龙舟大赛。
这龙舟大赛由官方出面组织,凡九江附近的居民都可组队参赛,夺
魁的队伍可获得五千两银子的奖金。所以,九江的龙舟大赛向来是
这一带地方上每年一度最重要的盛事之一。近几年来,由于九江龙
舟大赛的规模大,奖金额度高,声名已渐渐流传在外,就是一些外
省的龙舟队也不远千里赶来参赛。这一下,无疑使得九江龙舟大赛
更具吸引力。而暗地里,九江城内的赌档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
为参加龙舟大赛的各支队伍开出不同的赔率,以此吸引赌徒对冠军
队伍下注。所以,每到了端午节,笑得最开心的就是这些赌场的老
板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鹰刀听到居然有这麽有趣的事,如何肯不看个明白就走?于是
,他匆匆诳u^江边,和船老大打声招呼,说等龙舟大赛完了再走。

船老大本来很不乐意,但禁不住自己爱瞧热闹的老婆怂恿再三
,而且鹰刀也愿意多出十两银子,最後也就同意了。

鹰刀见他答应,这才又回头入城。

此时,天色已晚,但因为明天就是举行龙舟大赛的正日子,所
以九江城内依然人群涌动,络绎不绝,大都是外地赶来观看龙舟大
赛的游人。而城内大街两旁的酒家店铺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毕
竟不是每天都会有这许多人来九江的,若不再趁著这个机会好好发
一笔小财,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鹰刀随意跨进一家酒铺一看,见不但大堂之内座无虚席,连柜
台边都挤满了人。只听得他们纷纷叫嚷:“给我来一壶状元红!”

“给我来三壶状元红!”

“来一壶竹叶青!”

“来五壶老白干!”

鹰刀听了大奇,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生意好的酒铺,真是难得一
见,莫非此店的酒当真好得不得了?这可要好好尝一尝了。他抬头
一看,见墙上悬挂著七八面小牌子,上面写著如“老白干一文”,
“黄酒三文”,“状元红五文”等等,最後一面牌子上写著“女儿
红七十文”。

鹰刀暗想,既然要喝酒,那就要喝最好的。这店里的招牌上唯
有这“女儿红”最贵,反正自己怀中的银子还有许多,不如先喝它
个几壶再说,看看这店铺里的酒是不是果真有那麽好。

于是,他挤上前去大喊一声:“给我来两壶女儿红!”

他的话音刚落,围在柜台前的人纷纷静下声来,一起转头看著
鹰刀,人人神情奇怪,仿佛看见了一个怪物一般。

鹰刀见他们神色怪异地看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起来。莫非他
们没见过长得象自己这麽帅的男人?心内窃喜之下,更是昂首挺胸
,以自认为最最潇洒的姿势走到柜台前。

那掌柜的也是一副惊异的模样,低声问道:“这位客官,你真
的要两壶女儿红?”他将“女儿红”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鹰刀笑道:“不错,我是要两壶女儿红!”

那掌柜的惟恐自己听错,又确认了一遍:“女儿红?”

鹰刀怒道:“没错!女儿红,你听清楚了!难道你怕我没钱给
吗?”

那掌柜的忙大声吆喝一声:“来两壶女儿红!”说著从柜台内
扔出两张纸,每张纸上均标明“女儿红一壶”等字样。

鹰刀接过纸张有些奇怪,难道还要拿著这纸张到别处去领酒?
他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问那掌柜的到哪里取酒,却听那掌柜的说道
:“这位客官,谢谢承惠纹银一百两?”

鹰刀吃了一惊,这两壶酒要一百两银子?奇道:“掌柜的,你
这墙上的牌子上不是明明写著“女儿红七十文”吗?可没说是五十
两啊!莫非你以为我不识字?”

鹰刀话语刚落,周围人群全都爆笑开来。鹰刀这才隐隐觉得似
乎有什麽误会了。他细细向人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并非是在卖
酒,而是博彩明天龙舟大赛的一个投注站。那牌子上写的正是龙舟
大赛的各参赛队伍的赔率。如“老白干一文”说的是白队的赔率是
一赔一,而“女儿红七十文”却是一赔七十。一“壶”代表一注,
每注的筹码是纹银五十两。鹰刀要两壶,自然是一百两了。之所以
要这麽做,那是因为官方明文规定不得以龙舟大赛来博彩,而九江
城内的各大赌场却又不愿放弃这种发财的机会,所以才想了这麽一
个变通的办法来。鹰刀初来乍到,当然不会知道其中有这些玄机。

那掌柜的冷冷地看著鹰刀道:“这位客官,请问你这两壶女儿
红还要不要啦?若是不要,还请将你手中的赌票还给我,等站在一
旁打听清楚了再下注不迟。”

鹰刀知道事情原委之後,本想退回手中的“女儿红”,毕竟能
开出这麽高赔率的队伍毫无疑问是最不具夺冠希望的鱼腩,但听那
掌柜如此冷嘲热讽的说话,便气不打一处来,不由瞪眼怒道:“怎
麽?以为小爷我没钱吗?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给你!”说毕从怀
中取出一百两银票掷在桌上,转身挤出人群。只是那走出来的姿势
却颇有古人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古风,
通红著双眼,脸上满是悲壮之色。

甫一走出人群,鹰刀的脸立时改了颜色,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一百两银子就这麽没了!好好的干嘛要喝什麽女儿红呀?马马虎虎
来点儿老白干不就行了。自己那一百两银子看来是没指望了,但死
也要死个明白。于是,鹰刀哭丧著脸,向一旁的人细细打听,那女
儿红为什麽会有那麽高的赔率。

身旁的一个汉子见鹰刀实在可怜,便也不耐其烦细细道来:

“ 原来,这一届的龙舟大赛原本没有‘女儿红’这一支参赛队
伍,只有红白黄绿青蓝紫七支参赛龙舟。其中红队便称‘状元红’
,白队便叫‘老白干’,至于‘老黄酒’‘竹叶青’什麽的说的却
是黄青两队。当然,这都是地下赌档的暗语。老白干是连续三届冠
军,所以它的赔率最低,只有一赔一,却也是夺冠的最热门,而黄
红两队也有不俗的实力,它们的赔率分别为一赔三和一赔五。其他
各支队伍的实力相对来说略弱些,但也不排除爆冷的可能,唯有这
女儿红却横看竖看也不可能夺冠。因为,这支参赛队的成员是由女
子组成的,所以称之为‘女儿红’。”

“说到这‘女儿红’的参赛,便要提到日前来我们九江城的一
位大人物了。那便是高丽国的王族李玉堂李公子,据说此人虽然是
高丽国的王子,但一心仰慕我中华文化,在高丽国时便喜穿我们汉
人的衣服,学我们汉人说话,一时间被高丽国人作为美谈流传,更
因此闹得高丽国人人以穿我们汉人衣服为美。後来,他更是自告奋
勇上书高丽王,愿意担当高丽国的特使到我国来联络邦交,和朝廷
通好。于是就这样,他来到了我国。到了我国之後,由于他长袖善
舞,善于言谈,颇得皇上的好感。而他更是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
,时常外出京城游历。这一次,便是应花溪剑派之邀到小花溪游玩
,路过九江城时,偶尔听说我们的龙舟大赛,便兴致勃勃地提出由
他的随身侍女组成一支队伍参赛,权当是玩玩游戏。我们九江知府
自然不敢提出反对意见,便同意了。于是就产生了这麽一支‘女儿
红’龙舟队。”

鹰刀听到这里,不禁满怀希望地道:“说不定知府为了拍这李
玉堂的马屁,要求各支参赛队让了这‘女儿红’赢也未可知。”

那汉子摇头道:“原本也有许多人有阁下这种想法,但却听说
那李公子有言在先不能相让,否则他就会大大的不高兴。你也知道
了,他一不高兴,那知府的官帽保不保得住就很难说了。这个消息
一传出来,这‘女儿红’的赔率立时芝麻开花节节高了,本来只不
过是一赔二十五,这一下子便升到了一赔七十了。你想啊,那李公
子的随身侍女是什麽人?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是拎桶
水都会吃力,又怎麽和终日在水上操舟的大男人相比呢?所以,我
说阁下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全当那一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鹰刀的希望彻底破灭,他心内暗骂:“什麽狗屁李公子,有空
开开心心的搂著侍女看看龙舟大赛不挺美吗?非要叫她们也去参赛
,还说什麽不许相让。这麽愚蠢的话也说得出来,真是吃肥肉吃多
了,满脑子不知所谓。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那也罢了,却无
缘无故害得我损失了一百两银子。唉,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
塞牙缝。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心情恶劣之下,连酒也不想喝了。他正想走出门去,转换转换
心情,却听得一声:“给我也来两壶女儿红!”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你还不能不信,这世界上还真有
不怕死的傻鸟!如此奇事怎能就此放过?

鹰刀惊异之下,怀著崇敬的心情循声望去。心里到底还是有些
安慰,虽然自己光荣就义了,但临死还有个垫背的,这总算是件好
事。 


 
 

--
    我黑色的长头发,我细细的长头发,我会哭的长头发,我的粗辫子,我的细辫
子,我忧郁的短头发,我颤动的短头发,我随风披拂的无数的短头发,我的橘黄色,
我的青绿色,我的天蓝色,我的黄金色,我的银白色,我的呻吟,我的小船,我的
波浪,我的枯萎菊花,我的凋零菊花,我的折断的藤萝,我的冷漠的蝴蝶,我的伤
心的露水,我的苦涩的海水,我的不会说话的鱼,我的明媚的秋光,我咬在嘴里的
长头发,我惟一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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