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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zy (郁闷了就来灌水,然后就忘记了),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五章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9日08:39:2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五章
第五章
“彩衣,我的小亲亲┅┅我的最爱┅┅我冬天里的太阳┅┅我
夏天里的酸梅汤┅┅”
鹰刀紧紧地搂著蒙彩衣,脸上“激动”、“痴迷”、“狂喜”
的神色让大堂之中每一个旁观者深深动容——这个沉沦于受万众唾
弃千夫所指的“不伦之恋”中的痴心男子,终于能够在历尽重重苦
难之後守得云开见月明拨开云雾见太阳,终于能够重遇他痴恋的爱
人——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动的一幕了。虽然鹰刀捏著嗓子呼唤爱人
的声音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就象半夜三更房顶上发情的公猫求偶的
叫唤一般,但无可否认那一句“夏天的酸梅汤”倒是颇有创意的。
但众人却不知道,鹰刀在搂紧蒙彩衣的同时,他的指尖却凝聚
真气笼罩著蒙彩衣背心几处大穴,并且脑袋还埋在蒙彩衣白嫩柔滑
的耳际用极细小的声音威胁道:“彩衣姑娘,你还真是让我生气耶
,人家演戏正演得很爽的时候跑来,你这不是存心让人家难堪吗?
我警告你哦,如果你胡说八道拆穿我的好戏,可别怪我鹰大公子爪
下无情呦┅┅”在威胁蒙彩衣的同时,他还不忘继续自己的深情表
演,他用微颤的声音大声述说著:“没有你的日子,我就象是孤魂
野鬼一般终日飘零┅┅”
蒙彩衣也搂住鹰刀,在他的耳边低笑著。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恰
好遮住了她绝艳的容颜,在这种人人误以为是爱侣重逢哭诉衷肠的
凄婉时刻,自然没有人会去怀疑,还以洛uo正埋首在鹰刀的肩膀上
流泪呢。她轻笑低语道:“你这个死鬼,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
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大肆宣扬我们的风流艳史呢!只是,你是不是说
得有些过火呀,我什麽时候跟你上过床了?”
鹰刀先大叫一声:“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全部,能再次和你
重逢又让我看见了幸福的光芒┅┅”接著低头在蒙彩衣耳边低声尴
尬道:“艺术加工有时也是必要的嘛┅┅老实说,只要你不瞎捣乱
,这次我赚来的银子我跟你六四分帐我六你四┅┅不会吧?那五五
好了┅┅还不行?你太黑了吧?算了,四六就四六吧,这可是我最
後的让步了┅┅你,你有没有人性呀?这都不肯?三七!这是我最
後的底线了,如果你还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一拍胡子两瞪眼,谁
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恐吓,鹰刀手指一滑,指尖已触到蒙彩衣
後背灵台穴上。真气如漩涡一般在他掌心汩汩流动,在如此近距离
之下,即便是神仙也难逃鹰刀一击。
蒙彩衣仿佛丝毫不知自己的生命悬如危卵,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她嫣然一笑低声道:“什麽钱不钱的,以你我之间‘不伦之恋’
的情分还提什麽金钱?┅┅你这麽紧张干什麽?人家只是想你了,
来看看你,又没想坏了你的好事,干嘛这麽凶巴巴的?”
她越是这麽轻描淡写,鹰刀越是忐忑不安。他深知蒙彩衣心智
深沉手段狠辣,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不找上门来也就罢了,既
然她找上门来,绝对不会空著手回去。只可恨自己完全不知她此来
究竟抱有什麽目的,故而无法见招拆招。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
,蒙彩衣的目的并不在于拆穿自己和她之间“不伦之恋”的谎言,
这完全可以从其进门之後一系列颇为配合自己上演“劫後逢生”的
戏码可以看出来。如果她纯为拆穿自己而来,只需一进门便大叫一
声“打死鹰刀这个大骗子”就行了,根本无须多费手脚。
鹰刀知道若是靠自己去猜蒙彩衣这貌似天仙智深似海的女子为
何而来,或许等自己胡子都白了也无法猜得到,唯一的办法便是以
静制动,静待她自己提出来。当然,打死鹰刀也不会相信蒙彩衣纯
粹只是来“看看”他。
鹰刀笑眯眯道:“那好,你看过我了,我活得好好的,酒大口
地喝,饭大碗地吃┅┅你什麽时候回去?我也好送送你。”
蒙彩衣在他怀中一扭身子,撒娇道:“奴家刚刚才来你就想赶
奴家走了,奴家不依┅┅莫非,莫非你藏有别的女人?”
鹰刀笑道:“你是我的最爱,我的心里哪里还容的下别的女人
?┅┅唉,算了,你我之间何必再演戏?有什麽图谋你还是爽爽快
快地说出来吧,老实说,我的演技没有你这麽好,在这麽多人的眼
皮底下我可不敢保证不会露馅。”
蒙彩衣眼楮滴溜溜环视一周,见大堂中约有两三百人全都虎视
耽耽地注视著自己和鹰刀,不由地笑得更是妩媚。她抬头望著鹰刀
的眼楮道:“奴家一片真心怎麽是演戏呢?鹰郎可曾记得忧雪山庄
的爱情赌约吗?”
鹰刀的心一跳,连脸都有些白了。他含糊其词道:“记得,当
然记得┅┅不过,我还没有登上天魔宫教主之位,也没能杀了荆流
云┅┅这个问题还是以後再讨论吧┅┅”
蒙彩衣轻笑一声,道:“奴家自那一夜偶一情动之後,便再也
不能将鹰郎割舍,每日里情思涌动难以自己┅┅鹰郎呵鹰郎,奴家
认输了,你现在就娶了我罢!”说著,她的手越过鹰刀的肩膀环抱
住鹰刀的颈项。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对情人表示亲昵的动作
,但鹰刀敏锐的皮肤却感觉到了一道深寒之气直逼自己脑後玉枕穴
。很显然,蒙彩衣的手指上正套有一枚带尖刺的指环,只要她运劲
一刺,尖刺便会刺入鹰刀的玉枕穴。玉枕穴乃人身大穴,这麽一枚
尖刺刺入即便是尖刺上没有毒也是必死无疑。
鹰刀一阵苦笑,自己一时不察,在震惊于蒙彩衣提出结婚的要
求时,心情浮动不免疏于防范,居然就此著了她的道受制于她。虽
然,自己的手指亦点在她的灵台大穴上,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就
这麽和她拼个鱼死网破的。光从手段而论,两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
她的对手,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呀。
蒙彩衣仿佛认准鹰刀不会伤害到自己,她含情脉脉地凝视著鹰
刀低声道:“鹰郎┅┅吻我!”她的手指渐渐前移,指环上的尖刺
几乎已刺到了鹰刀的皮肤,逼得鹰刀不得不渐渐俯下脑袋。
鹰刀叹息一声,望著蒙彩衣眼楮深处的那一丝得意,知道自己
正踩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中去,只可惜自己肉在砧板上毫无还手
之力。他主动低下头去吻住蒙彩衣鲜艳欲滴的红唇。
蒙彩衣的红唇温润湿滑令人销魂,灵动的香舌具有致命的诱惑
力,但鹰刀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面对著鹰刀和蒙彩衣“劫後重逢”热情拥吻的感人一幕,围观
群众纷纷为之动容不已,他们满含著热泪仰天长叹“这个世界还是
有著温情的一面呀,可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连不伦之恋都可
以这麽光明正大的现场表演火爆热吻戏,真是问世间,情洛u 哄H
直教人以身相许呀!”等等感慨。
观众甲曰:“什麽叫爱情?我活了三十多年了,到今天才算是
了解到了。原来和自己老婆以外的女性发生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
观众乙点头赞同曰:“这还不够,还要将一些我们一直以为应
该躲在黑暗的角落中才能做的事不顾廉耻地搬到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要将所有的人感动地连鼻涕口水都流下来┅┅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
观众丙摇头叹息曰:“明明一个是红杏出墙,一个是偷人家的
老婆,这种事如果发生在俺们乡下,男的会被人活活打死,女的抓
了去浸猪笼┅┅可是,到了城里,怎麽就是让人觉得这是一件很让
人感动的事呢?看来,城乡之间还是有著很大的差别呀┅┅”
观众丁赞叹曰:“果然是伟大的不伦之恋呀,连空气中都荡漾
著淫荡┅┅不,恋爱的味道,搂搂抱抱这样多好!我作为一个婉约
派词人见此情见此景,不由得灵感浮动,少不得要赋词一首了——
偷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奸夫淫妇一相逢,便胜却
人间无数。”
观众甲曰:“果然是好诗!寥寥几句便将婚外恋的激情描述地
淋漓尽致┅┅在这种情景之下,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咱u 琐宏G的豆
腐西施张寡妇,我每次去买豆腐的时候,她都要冲著我微微一笑,
然後热情的说一句‘大哥,下次再来呀!’你们说,那张寡妇是不
是对我有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她叫的那声‘大哥’软绵绵的特别
的销魂,还有那句‘下次再来’也颇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我怀疑她
真正的意思是‘大哥,晚上再来呀!’┅┅”
观众乙瞪著眼楮望著观众甲曰:“不是吧,你是不是想歪了?
┅┅”
观众甲怒目而视观众乙气势汹汹曰:“我怎麽可能想歪呢?我
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吗?┅┅你们想,张寡妇一个寡妇,老公死了
有好几年了,她是多麽地寂寞呀,她是多麽希望在寂寞的时候有一
个宽大的肩膀让她依靠呀┅┅而我,是咱u @带肩膀最宽的人了,
她张寡妇不想男人也就罢了,要是想男人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我
!”他激动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说话时,一双钵大的拳头都
快挥到观众乙的鼻子上了。
观众乙一边擦著鼻子上的冷汗一边胆战心惊曰:“对,你说得
对。那张寡妇一定是看上你了┅┅”
观众甲笑曰:“我想也是。爱情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发生。
我在今天之前还对张寡妇没有什麽感觉,但是现在我突然感觉到心
里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在流动┅┅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难
道这就是爱的激流吗?┅┅呵呵,果然如此呀,和自己老婆以外的
女性发生不伦之恋果然激发了我沉睡了三十多年的激情┅┅对不起
,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只要一想到张寡妇我就热血沸腾┅┅我惭愧
呀,她从我第一次去光顾时便暗示过我‘大哥,晚上再来呀!’,
可我却从来没有去理会过她,我对不起她呀,让她寂寞了这麽多年
空虚了这麽多年┅┅”说著,他笑眯眯的拔腿便走。
观众丙目瞪口呆地望著观众甲渐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城里
人究竟和俺们乡下人不一样,说干就干┅┅有魄力!俺们乡下人做
起事来缺的就是这股子冲劲呀┅┅”
婉约派词人观众丁依然沉浸在如泉涌一般的灵感中:“少年不
风流,老大徒伤悲┅┅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互私通┅┅”
在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地围观鹰刀蒙彩衣二人热情拥吻的时候,
唯有雅千柔依然保持著十分清醒的头脑。她望著肢体纠缠情意绵绵
的鹰刀和蒙彩衣咬牙切齿顿足道:“不是演戏吗?干嘛这麽投入呀
!鹰刀这小子是不是在假公济私?┅┅搂得这麽紧,蒙彩衣那贱人
还一副陶醉的样子,真是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站在她身旁的一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位小哥┅┅虽然
这种场面是很感人也很刺激,一百年也不会遇上一回,但┅┅但你
也不用激动地跺脚吧┅┅”
雅千柔气道:“我跺脚怎麽了,关你什麽事?”
那人畏惧地望著横眉竖眼的雅千柔小声道:“本来是不关我的
事,不过你每次跺脚的时候都踩在我的脚上┅┅你也知道了,被人
狠狠地踩在脚上实在是很痛的┅┅”
雅千柔一把揪过那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直到那人瘫软在地上只
有出气没有进气为止。她拍拍手掌喃喃道:“真是的,本郡主正在
心情不爽的时候,你居然敢唧唧歪歪的┅┅本郡主是金枝玉叶,让
我尊贵秀美的小脚踩上几下本该是你的容幸,你却有所抱怨,那不
是太奇怪了嘛?┅┅啊,前面的人挤来挤去的,害得我看不清楚鹰
刀那臭小子了,万一那臭小子搞鬼,偷偷和蒙彩衣那贱人一起溜了
,那就糟糕透顶了┅┅没办法,只好借你的身子用一下了,你不会
有什麽意见吧?┅┅”
那人根本已经人事不省了,哪里会有什麽意见?雅千柔连半点
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她“尊贵秀美”的小脚便踩到那人的身体
上去了。有了东西垫脚,果然视线清晰毫无阻碍,连蒙彩衣纤长白
皙的手指穿梭在鹰刀乌黑亮丽的长发间那种黑白分明极具视觉效果
的动人景象都一览无余。
雅千柔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顿足道:“这麽
长时间过去了,还在接吻┅┅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道细不可辩的呻吟自她脚下传来:“大哥,大爷,我的祖宗
,求求你不要再跺脚了┅┅我,我都快被你踩得吐血了┅┅”
人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注视著鹰刀和蒙彩衣的激情表演,谁也没
有注意到这个小角落中有一个很可怜的人正在忍受著非人的苦痛。
许久之後,蒙彩衣才渐渐移开手指,却依然停滞在鹰刀的脑後
。鹰刀用很慢地速度离开她艳丽的红唇以免触碰到脑後的追魂夺命
针,心里却大为感慨,原来接吻并不全是很美丽的,也会有“生不
如死”的时候。
蒙彩衣媚眼如丝道:“鹰郎┅┅你不觉得这里太挤了吗?你叫
他们都走了罢!┅┅”
鹰刀巴不得这一声,他环视一周大声叫道:“各位朋友,我鹰
刀重逢至爱,有许多的悄悄话要说,麻烦各位暂且回避一下,鹰刀
不胜感激!”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要求,尽管有很多人觉得这场戏看得还是不
够过瘾,还希望继续关注剧情发展,但既然鹰刀开口了,再死皮赖
脸地赖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众人纷纷依依不舍地出
门而去。
人潮如海浪一般向门口涌去,鹰刀长呼一口气。等人走光了,
就要跟蒙彩衣这死婆娘好好“聊一聊”了,一定要弄清楚她究竟有
什麽图谋,即使是使用武力。
就在此时,鹰刀的眼光突然滑到了两个身穿斗篷,并没有随著
众人出门而去反而停滞当场不动的人身上,觉得他们的体型很是眼
熟。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在鹰刀的眼中,时光好像渐渐凝固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慢
镜——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人掀开覆在头上的斗篷,白皙如玉的手
指、绝世无双的容颜、苍白的面容、哀怨的眼神、如风中之烛般颤
抖的身躯┅┅她正是追蹑鹰刀而来的“邀月公主”楚灵!
雅千柔惊叫一声,很显然,她也看到了楚灵。而站在楚灵身旁
的正是萧听雨。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鹰刀相信自己已经被萧听雨杀
了几千几百遍了。
鹰刀望了望楚灵,再回头望了望依然紧紧拥抱著自己笑如花
的蒙彩衣,口中不禁暗暗叫苦。
苦也!在这种状况之下,再好的口才也无法解释地清楚!但是
,自己实在是冤枉呀,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什麽叫痛苦?这就
叫痛苦!什麽叫难受?这就叫难受!
大堂中的空气似乎凝重起来,原本飘荡在空气中“恋爱的味道
”早已化为剑弩拔张的“抓奸在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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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名字,痛苦的名字,我叫你离去。美丽的眼睛,忧伤的眼睛,我叫你过
来--你神奇地出现,带着你全部的矛盾和叹息。你为我带来狂喜和战栗,你叫我
充满无法言喻的柔情,也为我带来无可解脱的绝望。
你是我黄缎子一样抖动的阳光,你是我的清凉泉水,你是我无法捕捉的影子,
你是花的碎片,你是云的碎片,你是天空的碎片,你是旷野里消散的烟雾,你是最
美丽的白色泡沫,你叫我狂喜,同时,也叫我悲恸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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