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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诛仙 第三集 第四章 坚持
发信站: BBS 听涛站 (Thu Mar 31 00:05:13 2005), 转信



“好!” 

掌声雷动,“乾”位台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为了台上那两
道美丽身影痴迷不已。 

琥珀朱绫的霞光万丈,天琊神剑的无尽蓝芒,将这里映得仿佛人间仙境,美丽异常。
但更美丽的,却是穿来飞去的两位年轻女子,这一场比试从早上直到现在,一个时辰
过去了,双方还是未分胜负。尤其是大竹峰的田灵儿,在陆雪琪天琊神剑之下,居然
有攻有守支撑了这么久还未露败像,让人大感惊奇。 

场下,田不易、苏茹、水月大师等两脉前辈高人都在台下就不用说了,就连掌门道玄
真人也坐在椅子上,观看着精彩的比试,嘴边还露出微笑,频频点头,意甚欣慰。 


田不易与苏茹亲情连心,更是紧张,但看田灵儿道法灵动,丝毫不落下风,心下也放
宽了些。田不易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见她神情紧张,轻声道:“放松些,灵儿没事
的。” 

苏茹转过头看了丈夫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转头又向台上看去了。田不易微微摇头,
忽然间发觉身后围观的弟子,甚至再远处的其他各脉弟子都是一阵骚动。 

他转头看去,片刻间以他修为之深,也呆了一下。 

在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窄窄通道里,张小凡缓缓走了过来,浑身衣衫尽数烧焦,甚至
有的地方还在冒着轻烟,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焦黑,一股刺鼻的味
道迎面而来。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走得很辛苦,仿佛走一步都用尽了他全身力气,但不
知为了什么他依然执着地向前走着,走着。 

田不易就这么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子慢慢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地,他矮胖的身子离开了
座位站了起来,苏茹感觉到了什么,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随即发现不对,顺着他目
光看去,顿时脸色一白,立刻也站了起来。 

这时,更多的人都看向这里。 

张小凡走了田不易的面前,田不易看着这平日里自己最忽视的弟子,看着他不知所谓
的倔强,心中却忽然涌起一阵无法遏制的愤怒,这怒气是如此之强,以至于他虽然竭
力压抑但所有人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怒:“老七,是哪个家伙竟如此伤你,难道胜了还
不够吗?” 

苏茹身子一震,听出丈夫居然为了这往日看不起的小弟子而动了真怒,有些担心,拉
了田不易一下,但眼光随即又落到了张小凡的身上。 

两旁,大竹峰门下的众弟子,因为太过惊愕,都呆在了原地,忘了去扶小师弟一把。
 

台上,陆雪琪与田灵儿激斗正酣,法宝在空中飞来飞去,仙气凛然。 

张小凡深深往那台上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身前的师父,看到了他肥胖脸上的怒容,
仿佛还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关怀。 

他精疲力尽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的,师父,我胜了。” 

说完,他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刹那间天昏地暗,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张小凡跌倒在地,不醒人事,但他昏过去之前所说的话,却让大竹峰上至田不易下至
诸弟子都呆住了,片刻之后,田不易等人反应了过来,扶起了张小凡。 

田不易细细察看了一番,发现这小徒弟身上几乎像是被大火烤过一般伤痕累累,但内
腑五脏倒没有什么大碍,昏过去多半是力竭所至,也不知道刚才那场比试究竟发生了
什么事。他沉吟一下,眼角余光便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看向这里,他不愿站在这
里被众人看戏,当下抱起张小凡,对苏茹低声道:“我带老七回去,你在这里看着灵
儿。” 

苏茹眉头紧皱,但还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张小凡,脸上的焦急神色再也
掩饰不住。旁边大竹峰诸人也围了过来,杜必书道:“师父,我也陪你去吧。” 

田不易摇头道:“不用。” 

此刻,连道玄真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道:“田师弟,这是你门下弟子么,怎
么了?” 

田不易淡淡道:“他学艺不精,受了些轻伤,我带他去治疗一下,失陪了。” 

道玄真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又看向台上那场精彩的斗法。随着田不易抱着张小凡
走出人群,这件事也迅速平伏下来,人们重新为台上的两位美女而激动,只有少数站
在人群外围的年轻弟子,不经意间发觉,风回峰一脉的弟子大都脸色铁青,三五成群
地向远处汇集过去。 

如果张小凡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看出,那里是曾书书比试的地方。 

         ※       ※       ※ 

九幽之下,阎罗殿堂,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烤着哭泣嘶喊的人们,血腥焦臭,
闻之欲吐,张小凡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只在片刻间,他忽然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一
个平静的小山村,清风如许,淡淡怡人。 

然而一声惊雷,响彻天际,天空乌云如山,如怒海波涛汹涌澎湃,转眼之间,和蔼亲
切的村民变作了如山的死尸,安宁的小村成了人间地狱! 

“不!” 

他竭尽全力地呼喊,绷紧了全身肌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他胸口传来,令他倒吸了
一口凉气,全身颤抖,惊醒过来。 

“啊,醒了,小凡醒了。”熟悉的几乎是刻在深心处的那个声音,第一时间响了起来
,带了几分担心与欣喜。张小凡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田灵儿。 

仿佛,又回到从前,她一身红衣,腰间依然缠着琥珀朱绫,秀发柔顺的从她白皙的脖
子披下,衬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还有那明亮的眼眸,纯净的眼瞳,张小凡甚至从那里
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师姐!他在深心处的一声呼喊。 

张小凡看着她,连眼睛也没有眨,如果这一刻成了永恒,那该多好! 

屋中,大竹峰众人都围了过来,田不易上前替他把了把脉,点了点头道:“好了,没
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都露出放心的笑容。 

张小凡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大竹峰众人都在这里,自己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各位
师兄都站在地下,田不易与苏茹坐在床前椅子上。 

“怎、怎么了?” 

田灵儿微笑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白天你与风回峰的彭昌比试,回来就晕了
过去,吓了人一大跳,还好没什么大碍。” 

张小凡动了动身子,果然身上除了有些疲累之外,只有胸口有些疼痛,其他的地方都
已没什么事了,不由得讶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身上都……” 

田不易截道:“那些烧焦的不过是皮外伤,用我青云门秘制灵药擦了便好,你现下身
上只有胸口处受了一记重击,但骨头经络都未移位震动,休息几日便好了。” 

坐在一旁的苏茹笑了一下,道:“小凡,你还不谢过师父,这次若不是他亲自施救,
光外伤你起码也得养半年了。” 

张小凡吃了一惊,心里大是诧异,但感激之情仍是溢于言表,低声道:“弟子无能,
又拖累师父了。” 

田不易哼了一声,面色转冷,道:“你哪里无能了,现在大竹峰最有能耐的就是你了
!” 

张小凡又是一惊,不知道田不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得道:“师父,我,不,像师
姐,啊,还有大师兄诸位师兄他们都远胜于我,我不敢……”他说着说着声音却小了
下来,只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诸位师兄和田灵儿此时脸色都有些古怪,尤其是站在众人
身前的大师兄,今天面色看起来特别苍白,整个人不复平日里生气勃勃,看着竟是摇
摇欲坠的样子。 

苏茹叹了口气,道:“大信,搬张椅子给你大师兄坐吧。” 

吕大信连忙应了一声,从一旁拿了张椅子放到宋大仁身边,宋大仁本想拒绝,但身子
摇了几摇,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张小凡看呆了眼,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宋大仁苦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老四何大智道:“小师弟,现在七脉会武
到了第四轮,我们大竹峰只剩下你一人了。”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向周围看了一
眼。 

张小凡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转头向坐在床头的田灵儿道:“师姐,那
你也……” 

田灵儿神色一黯,低声道:“我也败了。” 

张小凡看着她神色间一片失望,心中一痛,但此时此刻,却容不了他胡思乱想了。 


田不易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小凡一番,沉下了脸,道:“老七。” 

张小凡心中一跳,只听着田不易这话里似有隐隐怒意,再看师父脸色极是难看,便不
由自主地有些畏惧,道:“是,师父,有什么……” 

也不待他说完,田不易盯着张小凡,断然道:“你这一身道法修行,是怎么来的?”
 

张小凡脑袋中“嗡”一声大响,张大了口,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他往屋中所有人逐
一看去,只见平日里熟悉和蔼的师兄们此时也保持了沉默,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有疑
惑之意。 

这也难怪,一个平日里其笨无比的小师弟突然一鸣惊人,任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
。 

在田不易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张小凡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
冲口而出告诉师父他背地里修炼着一种别派功法,然而,话到嘴边,他终究还是忍了
下来。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不知世事的无知少年了,平日里在同门师兄的谈话中,他早就
知道了天音寺的鼎鼎大名,也知道了那个夜晚里,那个名叫普智的枯瘦老和尚的真正
身份。这些年来,他独自修行着“大梵般若”功法,但在内心深处,对普智的感激之
情从未稍减。 

“我,不,弟子愚笨,这些年里修真进境一直进展不大,”张小凡低下了头,不敢面
对田不易的目光,斟言酌句慢慢地道:“前些日子,弟子突然发现能够驱动些事物,
但弟子自己都不能置信,所以、所以不敢禀告师父师娘,没想到……” 

田不易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这次却一鸣惊人,大出风头!” 

张小凡连忙道:“不,不是的,师父……” 

田不易岂是这么好蒙骗过去的,当下冷冷道:“你说你能驱动事物,但这至少要有玉
清境第四层的修行,我问过大仁,他只传了你第二层的法诀,那你可否告诉我这个孤
陋寡闻做师父的,你究竟是如何绕过第三层修炼至第四层境界的呢?”他说到最后,
话声已是冰冷无比,带了几分煞气,听得众人都变了脸色。 

张小凡不说话了,房间里一片寂静。 

许久,就在田不易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众人担忧之情越来越重的时候,张小凡却默默
地爬了起来,看得出他依然十分疲惫,但他还是挣扎地下了床,然后在众人面前,在
田灵儿一双晶莹流转目光注视之下,他在田不易的身前,跪了下来。 

田不易丝毫没有动容,冷冷道:“怎样?” 

张小凡深埋下头,眼里只注视着身下那一片小小的近在咫尺的土地,没有向旁边再看
上哪怕一眼,低声道:“师父,请您责罚我吧。” 

众人耸然动容,田不易更是气得勃然变色,苏茹皱了皱眉,道:“小凡,你若是有什
么顾忌便与你师父直说就是,何必如此?” 

张小凡跪在地下,一动不动。 

田不易冷笑两声,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你倒是个硬骨头,我也收了个好弟
子啊!” 

张小凡匍匐在地下的身子一颤,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与表情,这个屋子之中,
仿佛也有个人,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只听他低着声音,道:“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请师父责罚我吧!” 

田不易霍然站起,咯嚓一声,在他身下的椅子竟是四分五裂倒在地上,众人变色,只
见他对着张小凡怒道:“都是你的错,嘿嘿,你可知道背师偷艺乃是我青云门中大忌
,轻则面壁数十年,重则废去道行逐出青云,你可知道?” 

张小凡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田不易,只见师父脸上满是怒意,但绝无一丝夸张表情,
心中不由得一沉。 

“怎么会是这样?”他在心中痛苦地念了一句,当初田灵儿私自传他法诀时,并不是
这么说的。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回过头去看上一眼。 

这个房间里像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说上一句话。 

只剩下了或高或低的焦急的喘息声。 

一个人的心,就在这片寂静中,这么静静地、冷冷地寒了下去,仿佛疯狂却这么理智
地看着自己,张小凡闭上了眼睛,重新垂下了头,像是一个绝望的人慢慢踏出了最后
一步: 

“弟子不肖,请师父责罚!” 

“砰!”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涌来,张小凡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之上
,尘土飞扬中,落到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变色,以宋大仁为首强撑着跪下,其他众弟子都在田不易面前跪了下来,道:“
师父,你饶了小师弟吧!” 

宋大仁更道:“师父,我、咳咳,我,是我教导无方,才让小师弟做了错事,错都在
我,您就饶过小师弟吧。” 

在众人哀求声中,田灵儿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倒在墙壁角落痛苦挣扎
、血洒衣襟的张小凡,脸色煞白而没有一丝血色。 

田不易看着跪在脚下的这些弟子,又盯着还在墙角的张小凡,满脸怒色不退,怒哼一
声,一甩袖袍走了出去。苏茹看了众人一眼,摇着头轻叹一声,对宋大仁等人道:“
你们都起来吧。”说着又看了看远处的张小凡,对被何大智扶着站起身的宋大仁道:
“你们去照顾一些小凡,我要去看看你们师父。” 

宋大仁等人连忙道:“是,师娘。” 

苏茹又是一声轻叹,走了出去。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半晌,田灵儿缓缓走了过去,背对着众人,扶起了张小凡,张
小凡嘴边有血沫流出,躺在她的臂弯里,居然还笑了笑。 

那一个瞬间,一滴清凉的泪珠,悄悄滴落在他脸上的血泊之中。 

         ※       ※       ※ 

这时已是夜深,云海之上,依旧那般云气飘荡,美如仙境。 

田不易站在广场之中,昂首看天。 

但见夜空繁星无数,月冷如霜。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苏茹走到了他的身边,抬头看了看星空,淡淡笑道:“
心情好些了么?” 

田不易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苏茹微微一笑,道:“你骗得过大仁、灵儿他们,却只是瞒不了我。你那袖袍一拂之
力,只怕是故意震动小凡的胸口经脉,好让淤积在他胸口的淤血逼出体外,对不对?
” 

田不易看着夜空,一声不吭。 

苏茹摇了摇头,道:“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死要面子!” 

田不易转过头来,瞪了妻子一眼,道:“你又不是没看见,那臭小子跟什么似的,‘
师父,请责罚我吧!’”他学着张小凡的口吻说了一遍,怒道:“明明是他错了,居
然还说得十分委屈的样子,反而是我这做师父的欺负了他、逼迫了他不成?真是岂有
此理!” 

苏茹回头向住宿居所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田不易道:“什么?” 

苏茹淡淡道:“灵儿的样子很是古怪,你不觉得么?” 

田不易哼了一声。 

苏茹笑道:“你也看出来了罢。小凡这五年来呆在大竹峰从未外出,只能是我们门下
弟子私传于他。灵儿一向与小凡要好,平日里仗着我们宠她,私传给小凡第三层法诀
只怕也是敢做的。而且她心中若非有鬼,以她平日里什么事都要替小凡出头的个性,
这一次居然一个字也不说?不是她还有谁?” 

田不易对妻子的话似是早已想到,脸上也没什么惊讶之色,但仍有怒气,意有不甘地
道:“就算是灵儿的错,但你看张小凡这小子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硬是顶我的嘴死
都不说,真是该死!” 

苏茹失笑,轻轻拍了拍丈夫肩膀,嗔道:“你不也是死不认错的性子,还去怪人家小
孩子。再说了,小凡这般做还不都是为了灵儿,这份心意很难得啊!” 

田不易怪眼一翻,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苏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准备回去以后怎么收场啊?背师偷艺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要不我们看在灵儿份上就不要太过分,明日就让小凡回大竹峰,在后山面壁个三五
十年也就是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哼了一声,却道:“好不容易我门下弟子才出了一个、一个……怪
才,让他面壁岂不是便宜了苍松、商正梁他们,想也别想,明日不管死活,还是让他
继续参加比试。” 

苏茹嫣然一笑,风姿动人,走上去牵起丈夫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嘴硬心软
。” 

田不易肥胖的脸上居然红了一下,不过立刻回复了正常,向四周瞄了一眼,道:“老
夫老妻了,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苏茹斜着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笑意,道:“怎么,你现在做了首座便怕了么?三百
年前,也是在这通天峰上,七脉会武比试之时,你深夜偷偷跑到我住处把我叫到这里
,那时我师父真雩大师和师姐水月都在附近,也没见你怕过!” 

田不易嘿了一声,笑道:“你师父真雩那时候有六百多岁了吧,早就老糊涂了,我才
不怕;至于你那凶神恶煞一般的师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自己要一世孤单也就罢
了,偏偏还要拖着你不放,我恨她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怕她!” 

苏茹瞪了他一眼,道:“不许你说我恩师和师姐的坏话!她们对我可都是情深意重。
” 

田不易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月光下看去,他矮胖的身子抖了一下,颇为滑稽,看
他神色间居然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样子,大有她们对你再好,你还不是嫁了我的意思
。 

苏茹看在眼底,忍不住嗔了一句:“老不正经的。” 

田不易心情大好,伸手拉住妻子的光滑如丝的玉手,缓步走在这云海之中。 

…… 

“对了,我倒忘了一件要紧的事。” 

“怎么了?” 

“那臭小子把一根烧火棍当做法宝居然还用得风生水起,刚才只顾生气忘了把那东西
拿来看看了。” 

“小凡他到底还是私自修行,于法宝操控运用上只怕所知不多,你看是不是找个时间
指点他一下也好?” 

“哼,看看再说吧。昨晚掌门师兄把我们几个首座叫去,说是在与灵尊以通灵术交流
之后,发觉灵尊似是因为感觉到某个凶物煞气才有所动作,但后来却再也找不到了。
”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灵尊至少也活了六千年,你师父六百岁就糊涂
了,灵尊现在糊涂一些也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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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慕瑶池百花艳
      独爱幽谷清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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