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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lo (我有一颗牙属马,2/18,水瓶座~~),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涿鹿--(19)阴谋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2月24日18:54:2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十九章] 涿鹿——阴谋
蚩尤、雨师和风伯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没有了刑天跟着,也就不再有寡妇追逐,蚩尤发现日子变得格外单调。
“蚩尤,你既然那么想冲上去,为什么又不愿意告诉魑魅和云锦呢?”雨师叹息一声说,“她们要是知道你有过这么胆大的念头,估计会笑疯过去的。她们两个好象都欣赏你胆大妄为的时候。”
“就是,我当时可没那个胆量,我就想着往桌子下面钻,可是雨师已经钻在下面了,连个多余的空子也没有……”风伯撇了撇嘴。
“唉,其实我不是不想出风头,”蚩尤无奈的说,“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红日往上冲,虽然那很出风头,也犯不着我去拼命啊。在姑娘面前有面子是很好,不过也不能为了有面子就要变得象疯子一样吧?”
“说得也有道理,那么你还那么激动干什么?”
“其实,”蚩尤长叹,“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这位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忽然出现在他们三个身边。
“你谁啊?不是魍魉变化的吧,”蚩尤打量他很久才皱着眉头说,“你要真是魍魉,不如变只兔子来看看。”
汉子明显吃了一惊,猛的打了个哆嗦,小心的说:“在下只是想卖一把宝刀给公子。”
“恩?为什么要卖给我?我好象从来不用刀的。”
“其实是这样的,”汉子高兴的笑了,“我就知道公子要问这个问题。”
只见那汉子哐啷一声拔出怀里抱的宝刀,舞一个灿烂的刀花,在街心摆开了架势,一时风采无二,凛然生威。他一边将宝刀挥舞开来,一边长叹道:“可怜我东出若水,经行千里,远来涿鹿,投亲访友。不料路上生枝节,山贼劫掠尽行囊。千辛万苦到涿鹿,隔年亲人又远迁。呜呼,
当真好生的悲惨。吾其悲悲悲……”
周围聚着一大帮闲人看他刀光耀眼,一起鼓掌喝彩道:“再来一段!”
“我下狠心,卖宝刀,只愿凑齐川资好还乡,孝顺严父拜高堂。谁知道涿鹿妄称大,无人有慧眼。家传刀虽好,只得铜铁价。我只求天开眼,赐我识刀人……唉!”汉子一套刀路舞完,踏着小步进到了蚩尤面前,“只求公子开慧眼,怜我贫苦买宝刀啊!”
蚩尤等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那汉子已经被四周砸过来的贝钱和铜锭打了个鼻青脸肿:“好!再来一段啊。”
“敢问这位壮士,”蚩尤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这柄是宝刀啊?”
“公子不信?看!”汉子一手擎刀,旋身力斩,只听唰的一声轻响,街边买瓜果的摊子所悬挂的布幌就被斩作了两段,那切口竟没有一丝起毛。
“哇!当真好刀!”人群里另一条汉子眼见如此,急忙跳出来喊道,“这位壮士,这刀不如卖给我,我出五百个铜锭!”
卖刀的汉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忽然有这么一位来客,急忙奋起一脚把他踢了回去,大吼道:“喊什么喊?没看见我正要卖刀给这位公子么?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汉子又堆起笑容对蚩尤道:“公子怜悯小人吧。”
蚩尤为难的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连五十个铜锭都没有……”
“公子有多少都可以啊,”卖刀的汉子两眼生光。
“为什么他出五十个就可以买,我出五百个都买不到?”被踢飞的汉子不服气的跳了回来。
“叫你不要喊不要喊,不喊会死啊?”卖刀的汉子恼火起来,跳起来使劲踩了对方几脚,“我叫你再喊,再喊,哼!”
“你怎么能跟这位公子比?”他回身指着蚩尤说,“你有这位公子……啊,英俊潇洒么?”
“那四十个铜锭,再多没有了。”蚩尤觉得不好拒绝他的诚意。
“好啊好啊,”汉子接过蚩尤的铜锭,兴高采烈的把宝刀放进了蚩尤的手里。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后面瓜果摊的主人抓住了:“你切了我的幌子,好歹赔五十个铜锭吧……”
“啊!”
蚩尤一边走一边疑惑不解的挥舞那柄宝刀:“喂,你们不觉得今天运气好过头了么?”
身边的雨师分明比他更疑惑:“更奇怪的还有呢,我昨天买了一把和这一样的宝刀,好象卖刀的也是那个人。”
风伯瞪大眼睛说:“是么?怎么我也一样?”
三人把三柄一模一样的宝刀凑到一起,再回头看去,卖刀的汉子已经不见了。
大鸿指着背后道:“你所说的,我都已经差令铁虎卫的精英做好了。”
风后得意的看着躬身行礼的三个铁虎卫,拍着领头人的肩膀笑道:“做得不错,他们有没有问起你们为什么要卖刀啊?”
“有,”其中一人急忙凑上前道,“我都按照将军的意思说了。”
那铁虎卫摆个架势退后几步,扬刀道:“可怜我东出若水,经行千里,远来涿鹿,投亲访友。不料路上生枝节,山贼劫掠尽行囊……”
“意思是没有错,”风后有点冒冷汗,“可是你为何非要这么说呢?”
“将军有所不知,我弟弟没记性,他不这样唱着说他早就忘记了,”领头的铁虎卫急忙道。
“原来如此,”风后点了点头,“做得不错,下去取赏吧。”
就在三个铁虎卫转身鱼贯而出的时候,风后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恩?你们三个人怎么长得那么象呢?大鸿你怎么挑了三个长得一样的士兵?”
“喔,”领头的急忙解释,“因为我们三个是孪生兄弟啊。”
“那,”风后几乎要瘫软下去,“那三把刀莫非也……”
“都是一模一样,名匠一炉打造啊。”
“大鸿,这就是你铁虎卫中的精干人物?”
“是啊,”大鸿很认真的说,“他们三个心意相通,刀法精妙,进退有如一人,怎么会不是精干人物呢?”
“恕微臣死罪,我不该把这件事情叫给大鸿办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露痕迹,”风后跪在后土殿上禀报黄帝道。
“唉,算了,就这么将就吧,多亏你还没有交给应龙去办,”黄帝叹息道。
后土殿,巨大的金色陶砖从台阶下一直铺到黄帝的座位上。四十八根巨大的金丝楠木支撑起了整个大殿,长长的五彩丝幔飘拂下来,遮掩了四周的甲士和黄帝的宝座。
雨师一边摸着脚下的陶砖一边左顾右盼,啧啧赞美道:“妈呀,好气派好风光,想不到大王连刻字读书的地方都这么堂皇,那他家的饭屋岂不是和天宫一样了?”
“别他妈的没见识了,”蚩尤跪在他背后,不屑的哼了一声,“看你两眼放光的样子,真丢我们三个的脸,你以为大王和你一样就知道吃?饭屋修好看了有什么用?睡觉的地方应该最壮观才对。”
“就是就是,”另一侧跪着的风伯压低了声音,诡秘的笑着,“听说大王有好多御女哦……”
“是啊,那么多御女,不造一栋大屋子,晚上睡觉怎么装得下?”雨师急忙赞同。
“笨!”蚩尤低低的啐了他一口,“说你没见识还真没见识,谁说要让所有的御女在一个屋子里睡觉的?你也太喜欢幻想了吧?而且这个幻想听起来很淫荡的样子。”
“喔?那蚩尤你为什么说要把睡觉的屋子修得壮观?”
“我是想睡觉的屋子大了可以随便打滚,睡起来比较爽快嘛。”
“对了,到底为什么大王要把我们召来?”雨师在蚩尤的回答后眩晕了一会才想起来问。
“不是召我们观看宝刀么?”风伯插嘴道。
三个质子怀抱着完全相同的宝刀跪在后土殿下,风伯总觉得就和那三个一模一样的卖刀客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怀疑的,”蚩尤脸色凝重。
“喔?大哥你为什么怀疑?”
“我总觉得大王召我们来看刀是一个阴谋,你想啊,既然三把刀都一样,那么召一个人来看就可以了,何必把我们三个都召上殿来呢?”
“啊!我知道了!”在蚩尤的启发下,雨师恍然大悟,扬眉断然道,“原来大王果真有大图谋!”
“什么大图谋?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蚩尤急切的问道。
“他一定是想出很低的价钱把我们三个的宝刀都买去……”
随即雨师就倒了下去,风伯看见蚩尤举起大拳头,龇牙咧嘴的瞟了一眼地下的雨师。
“大王驾到!”
听见前面的侍卫威风的长呼,黄帝却还在后面使劲的搓手,一边搓手一边跳,有点慌张的样子。
“大王,你蹦来蹦去的干什么?”风后不解。
“以前没怎么耍过阴谋,现在有点……啊……有点兴奋……”黄帝脸儿居然也红了起来。
“其实很简单的,很简单的,”风后急忙解释说,“大王你只要跑到殿上去,看见质子们带着宝刀,先愣一下,然后眼神表示慌乱,再退一步,最后惨叫说啊……就可以了。”
“好!”黄帝毅然点头,“以我多年沙场,连这几个娃娃都摆不平还了得?一切包在我身上!”
于是他大踏步的冲上了后土殿。
蚩尤他们猛的看见一团灿烂的云霞涌进了后土殿,闪现在丝幔的背后,那金光灿灿的身影高大修长,令人不敢逼视。
从未如此接近黄帝,蚩尤悄悄抬起头,把目光凝聚在丝幔上:“这就是红日要杀的人么?”
在质子们敬畏的时候,丝幔被缓缓拉起,轩辕黄帝终于出现了。质子们看见了黄帝的威严的面孔,黄帝也看见了质子们手中的宝刀。黄帝猛的愣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然后那平静的眼神慌乱了,再然后他急退了一步。
四周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黄帝却哆嗦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说啊,大王,别忘记词啊,”风后急忙在帷幕后面喊,“说啊——就好了。”
黄帝忽然醒悟过来,于是他急忙放开嗓子说:“啊——就好了……”
风后腿一软,差点又摔倒在地上。不过他毕竟是大将之才,挣扎着站起,双臂一展,又回复了勇武,领着一队铁虎卫威风凛凛的冲进了后土殿。
“莫非有人对大王不利?”风后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看见了质子们手中的宝刀,“什么?你们胆敢带刀进入后土殿谋刺大王?不要命了?给我一个一个拖下去!”
“原来这阴谋比我想得可要大,”雨师脸色一片惨白。
就在铁虎卫的铁链要锁上雨师双臂的时候,一条高大的身影忽然闪在了雨师身前。他移动时带起的一丝微风竟然让铁虎卫的沙场老兵大惊失色,那种犀利准确的移动,以及那身影带着的一种庞然气宇,都遏制着众人的动作。
那身影停下来的时候,后土殿上静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注视着横刀而立的蚩尤。他目光如炬,冷然看着风后。
“丞相,你这种阴谋我早已经看透了,”蚩尤说,“哼!别以为质子们没见识,我知道后土殿上不准带兵器,你还叫我们来观刀,分明是陷害我们嘛。所以……”
“哈哈哈,”蚩尤大笑着取出一张帛书,“我把你令我们前来的帛书留下来了,看你这次怎么说?”
“喔?果真有我手笔的召令?”风后大惊,“可是我从来不曾写过啊!”
“不可能,分明是丞相的手笔!”
“你看看这里,”风后指着帛书上一处说,“我写这个字的时候呢,字尾是飞起来的哦,不信你仔细看看我写的另外一篇。”
蚩尤疑惑的接过了风后递来的另一张帛书,还没有打开,风后唰的一声把先前的帛书扯了回去,三下两下撕碎了吞到了肚子里。
蚩尤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到地下,风后却施施然走回了铁虎卫中:“现在没问题了,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吧。”
蚩尤全身乏力的瘫在地上,扁起嘴指着风后说:“你,你,你,你不要脸。这种阴谋早就被人使过了,你堂堂丞相居然使出来陷害我们。你这种老伎俩焉能让天下人信服?”
“喔?有人用过了?谁用过啊?”
“我听说一个叫林冲的英雄就是这么被陷害的!”
“林冲?”风后贼贼的笑,“那是哪一朝人物,我可没有耳闻,少君不要随意编造嘛,哈哈哈哈。”
质子们终于耸拉着脑袋被拖了下去,风后在他们背后桀桀而笑:“我还忘记告诉诸位了,其实我并不需要天下人信服,不过要一个理由而已。手里的兵多,别人自然会信服,这种道理最简单了,少君都不明白么?”
蚩尤小的时候,炎帝曾在一个夏天的夜空下说过一个故事。他说很久以前的上古时代,有一个叫林冲的英雄,他勇敢正直而且天下无敌。可是最终他被陷害在了一个叫白虎堂的地方,于是林冲失去了一切。
小蚩尤好奇的问:“林冲不是天下无敌么?”
炎帝说:“是啊,天下无敌又怎么样?”
小蚩尤说:“天下无敌的人怎么会被陷害呢?”
炎帝愣了一会,微笑,还是那句话:“天下无敌又怎么样?”
于是蚩尤终于没能理解为什么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会被陷害,他只是有点哀伤的想着那个英雄的背影,想到他独步在雪夜的草料场中,北风吹动他长矛上的酒葫芦。于是英雄转头北去,踏着一地碎琼乱玉,最终只剩下一行孤独的脚印。
最后被大雪掩埋。
现在他明白炎帝的话了,可是炎帝的故事却发生在漫无时代的远古,蚩尤甚至不能用那个故事来反驳。如此这样,蚩尤和他的同党就在古老的阴谋下全军覆没,输得一塌糊涂。蚩尤第一次明白一件事情,事实上阴谋的形式并不重要,关键是手里有没有很多的兵。如果有很多的兵,让
人根本不敢说话,那么阴谋耍得再愚蠢也没有关系。
最后决定一切的还是力量而不是阴谋,某种角度上说,风后所研究的阴谋之术却还没有蚩尤理解的深湛了。后世的阴谋术也正是这么人与人斗中蓬勃发展的。
蚩尤被押出了后土殿,看见云锦眨巴着大眼睛正在等他。看见被捆绑的蚩尤时,云锦的泪唰的落了下来,蚩尤的心里有一点温暖,又有一点冰凉。
留在后土殿上的风后却尤有余悸,抹了一把冷汗抱怨道:“大王,你只说‘啊’就足够了,你说什么‘啊就好了’,真是吓死臣了。”
“有点紧张,紧张,”黄帝轻轻擦了擦汗。
“大王何必害怕,这天上地下都是我们的人,质子们又能如何?”
“如果你当时看见那个质子的眼睛,”黄帝拍了拍风后的肩膀,笑得有些难看,“未必不会惊慌得象我一样,比起炎帝,他只是差了一把斧头而已。”
风后目光呆滞,默立在那里。许久,他掐住自己的喉咙,竟然蹲下身呕吐起来。
“风后,想不到你对炎帝比我还害怕,也难怪你,”黄帝大惊,“你还是回去好好修养吧。”
“不要紧,”“不要紧,”风后勉强的摆了摆手,“不是害怕,是臣刚才吃帛书的时候噎到了……” 风后勉强的摆了摆手,“不是害怕,是臣刚才吃帛书的时候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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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的时候 才知相聚的可贵 一个人的日子 才能真正体味孤独。
如果孤独是杯 却会让人更加明白 有聚就有散 有悲就有欢
一个人的时候 不妨举起这杯酒 想一想以前的成败得失 给未来一个打算
相信再聚时 爱会更浓 天空会更美丽
体味孤独 体会人生的伤感 一种别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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