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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武侠与幽默
发信站: 听涛站 (Sat Nov 25 13:15:52 2000), 转信

武侠与幽默
     对于武侠小说来说，幽默算不上十分重要的一项内容，但几十万字的东西，
 如果一直板着脸，也多少有点对不起读者，所以作为一种不错的调味料，同时也
 是表现作者本身才气的好方式,各种幽默或是近似于幽默的东西自然的出现了．
     古龙的小说的读者，也许会觉得感动，也许会觉得紧张，当然也许还有人觉
 得无聊，但恐怕很少有人觉得好笑．古龙避开了和金庸正面冲突的方式，全力刻
 画人性方面的东西．有高尚，有平庸，有可耻，当然也有可笑（但不好笑），他
 把人性看的很重很大，所以下笔也很沉．即便有些刻意的幽默，也往往是为了表
 现人物于困境中的乐观和豁达，实在无法让人产生好笑的想法．如果说文如其人
 的话，古龙平日的心境恐怕也不是很轻松，再加上一些对健康不利的习惯，早逝
 也算不上偶然了．欢乐英雄的绝笔到象是他最后的觉悟．
     金庸既然被称为大宗师，这方面当然要有所表现．先抛开鹿鼎不论，如果说
 金庸的作品表现了他深厚的传统文化的功底的话，其中的幽默也几乎完全是传统
 的文人幽默．过去的幽默纪录于书卷之上的大概都可以说是出自文人之手或是加
 工，并且也是给识字的人看的．这导致了这些幽默中的大部分都带着一种嘲笑
 “下人”的痕迹．把地位相对低下，学识较差，甚至是残疾的人的近乎正常的行
 为，甚至是自己想象出来这类人可能的行为当作笑料．自己也许没有感觉，但换
 了别人读来多少有些刻薄了．在金庸笔下多少出现过几个可笑的人物，象射雕里
 的侯通海，天龙里的南海鳄神，笑傲里的桃谷六仙，鸳鸯刀里的那几位大侠，甚
 至鹿鼎里的澄观．金庸其实也不打算如何丑化他们，有时还要加些赞扬的内容，
 但在笑过之后却真的有一种淡淡的悲哀，这些人的出场就是为了表现他们如何莽
 撞，如何粗鲁，如何无知，如何可笑，一些金庸本人恐怕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了．作者可以让一个人说可笑的话，但不应该把这个人本身当作是可笑的来源．
 在金庸的笔下另一类幽默就是自嘲式的，段誉和虚竹的一类．这类幽默也带着文
 人式的自怜甚至自傲，不过因为不会伤人，所以并不讨厌．鹿鼎实在比较特殊，
 不过其中对于小宝心理刻画的方式和阿Q真的很象，但也许是太轻松，太幸运的
 缘故，内涵上就差了很多了．金庸选择长篇的方式塑造小宝的形象可以说不怎么
 成功．读者长时间将注意力分散于不断变化的情节，场景，人物，而无法聚焦于
 中心人物．所以我更佩服鲁迅在小说方面的功力，点到即止，可以说字字珠玑．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小说如果在连续读过几遍之后，仍是让人大笑不止，那么
 它也许在幽默上是成功的，但在内涵上却是失败了．鹿鼎多少就存在这个问题．
 前几天看到新闻批评小燕子乱解成语的无聊，其实想想小宝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
 不过小宝的后台可硬的多了，没人敢说什么了．
     黄易也许是出手晚的关系，基本上是现代派的风格了，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刻
 画语言表达的幽默效果．如果说过去的幽默的风格在于表现事物本身的可笑，现
 代的幽默的风格则离开事物的本身，强调对于一件普通的事物如何寻找一种特殊
 的表达方式．举个例子来说，过去的笑话――有一个喝醉的县官开堂审案，衙役
 问打板子打多少，县官说打三斤．现代的笑话――两生物学家见一美女，一人目
 不转睛，另一人说有什么，反正大家都一样，身体里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回答是
 你看人家的表面张力．也许这两个笑话比较老，也没有那么好笑了，不过从其中
 相信可以看出差别．在黄易的作品中，这种特征最明显的就是覆雨翻云，在覆雨
 里，黄易将主要的笑点集中在韩范两人身上，而特别是两人之间的语言，即针锋
 相对，又不伤感情．幽默控制不好是很容易伤人的．如何确定这种度也需要高明
 的技巧．本来在大唐中也有一个不错的开头，但因为徐子陵形象刻画的关系，黄
 易没有尽情的发挥，寇仲缺了对手，自己单练未免有点无趣．
     幽默没有什么形式的约束，但最怕的就是重复．李凉就是个好例子，刚开始
 如果说还有一点新鲜感的话，当这种新鲜感结束时，也就是他的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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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确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
何追袭，
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篾以加矣。……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中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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