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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at (——★船儿★——),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过把瘾就死13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Feb  6 19:52:27 2001), 转信


    她摔摔打打,嘴里一个劲嘟哝着乱骂:"什么东西?越对他好越不行。人就是不知好

忘恩负义越老实他越欺负你。离婚,我下决心了,不过了……"
    "离就离,王八蛋不离。"
    "你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呢吧?你就逼着、折磨我好让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呢吧?"

梅恶狠狠地逼到我面前,"你早盼着跟我离婚呢吧?一天到晚琢磨的就是这个。"
    "到底谁逼谁呀?又不是我先说的离婚。"
    "我说的都是气话,你说就是真的!"杜梅哭了。
    "好啦好啦,既然不想离,就别老说气话。"她一哭,我也肝颤,"我又没想离。"
    "离,孙子不离!"她倒来劲了。
    "你说你老这么说有意思么?你真敢离么?你要真想离那咱们就离,真拽着去又不去

了。老拿这威胁人你不怕伤感情么?"
    我蓦地心酸了,眼圈也红了:"老说我对你不好,我除了有时候不大理人什么时候对

说过……你就什么混账话侮辱人的话都可对我乱说……"
    "我不是真那么想的,我就是气,你一不理我,我就心里急……哪么你骂我呢。"
    "你气我就不气?可我敢说么?我随便说一句什么你就觉得我别有用心。老实告诉你

我忍了多时了,我受过谁的气?和你结婚说句那什么的话我的自尊心男子气概……"我哽

地说不下去了,使劲一吸将要流出的鼻涕,悲愤地仰起头。
    "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你,特别特别怕失去你。"她看着我脸色,小心翼翼地贴上来,

我没有拒绝,便一头靠在我的胸前。
    "没你这样爱的。你得把我当一个人爱,不能像爱件东西,这样你只能失去我。"
    "以后我改。"
    "你说过多少回改了?你改过一回么?过后就犯。"
    "这回是真的。你不相信我了?"
    "老实说,我不大相信你,但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又不能和你决裂,我又做不出来

就这么凑合过吧。"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和她对视片刻,把目光移开。
    "我不想你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不想也没办法,我现在没心情说你爱听的话。"
    "你讨厌我了?"
    我叹口气,紧紧搂了她一下,看着已经漆黑一片的窗外:"别胡思乱想了。"
    实际上我最激烈的思想活动没有告诉杜梅。那种令我齿冷令我感到受到严重伤害的
感觉
一直带到我们上床睡觉,甚至做爱也没有使我忘掉它。尽管我知道她是无心的,但我也
不能
原谅她。在这个问题上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任何人。我可以容忍别人对我的谩骂、攻讦,
容忍
别人怀疑我的品质,哪怕贬低我的人格,但我决不容忍别人对我能力的怀疑!此辈我定
要穷
追至天涯海角,竟我一生予以报复。我活着、所作一切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曾经小觑过
我的
人逐一踩到脚下!
    我躺在黑暗的床上,旁边传来杜梅入睡后均匀的呼吸,我情绪激荡,亢奋异常,那
些曾
经羞辱过我的人的脸孔一张张在我眼前浮现,我想像着他们落入我手之后的情景,咬牙
切齿
地体验着复仇的快感。
    别美!我有一生的时间等着你们。
    当我想到将要对她施以报复之后的那个结果,我无声地恸哭了。
    她从包里拿出两条"牡丹"烟,又拿出条"中华"烟,都是那种老牌子不带过滤嘴的。

现在这种烟在市面上已经不大容易买到了。她又拿出两筒上海产的"白玉"牙膏,这也是

大时兴的老名牌。
    第二天,她外出了一整天,回来照旧疲惫不堪,心情恶劣。
    她开始织毛衣,用那种结实的黑色纯羊毛线。
    贾玲单身住在医院宿舍里,有时没事或电视里有好节目,她就到我家看电视。医院
干部
食堂的伙食不好,但经常分一些牛羊肉鸡鱼什么的,她就拎到我们这儿来,吃的时候杜
梅也
把她叫来一起吃。一次她看到我书柜里有副象棋,便问我:"会下么?"
    "当然,高段选手,你会玩么?"
    她说她爸爸爱下,她小时候老在旁边看:"会走子儿吧。"接着邀请我下两盘。
    "哎哟,你真不知死。好好,陪你下盘指导棋吧。"我忙不迭拿棋清理桌面铺盘摆子

同时招呼杜梅:"杜梅,伺候棋局,倒茶。"
    我大模大样坐在桌前,点起一支烟:"虽然好久没下,但赢你还是有富裕,要不要让

半扇?"
    贾玲光抿嘴笑,不说话,开始有条不紊地走子。
    一会儿我就认真了,开始思考,贾玲笑了,望着我天真烂漫,叫杜梅:"过来看看。
"
    杜梅打着毛衣过来看了一眼,说我:"现了吧?"
    "好汉不赢头一把。"我胡撸了棋盘重新摆子,"让你一盘,高兴高兴。"
    "你别让我,真别让我了,自个也高兴高兴。"第二盘我又输了,贾玲笑道。
    "那我就真不让你了。"第三盘走了半天后,我说:"这盘还是让你吧。"
    我夸奖贾玲:"进步真快。看到年轻人这么有出息,我比自己赢棋还高兴。你下棋真

我年轻时候的神韵。"
    "都第几盘了?"杜梅问。
    贾玲伸出一巴掌。
    "你得算臭棋篓子了吧?连女的都赢不了。"
    "你别着急,我招儿都没使呢。"
    第六盘我终于取得了优势,逼得贾玲苦苦思索。
    "我可以负责地讲:你没戏了。"我含笑站起身喝茶点烟,"不能光输就完了。我为什

?
这么跳马?这都是有讲的。"
    贾玲推盘笑说:"只赢一盘,得意成这样。我是不忍再赢你,怕你想不开上吊。"
    "不在赢多少,看出功力来了吧?"我送贾玲出门时对她说,"以后想提高,就来找我

?
别不好意思。我不像他们,没架子,爱教着呢。"
    "你不说我跟你下棋把手都下臭了。"贾玲笑着离去。
    从此我和贾玲隔三差五就要会战一番。她不来我都要去硬拖她,堵着她们宿舍门下
战表
?
"输怕了吧?不敢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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