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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at (——★船儿★——),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过把瘾就死14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Feb 6 19:52:55 2001), 转信
一天周末,我和贾玲恶战了一晚上。那天我攻势甚猛,几次和她在局数上战成平局
。我
已经不满足战术性的胜利,一定要获得整个战争的全胜。我对这次胜利已经盼望很久了
。1
1点半时贾玲要走,被我拦住了。
"那好,再下半小时,12点我一定走。"
12点时她仍超出我一局。
"再下半小时,12点半走,你现在走不够意思。"
"你就让他赢吧,贾玲。"杜梅说。她先还感兴趣,看了一会儿,奚落了我几句,后
来
电视节目都播完了,她就上床躺着去了。
"我是想让他赢,可他赢不了,除非我不走子儿了,等着他吃。"
直到一点,我看贾玲实在困了,也没情绪再下,就让她走了。
"别走了。"杜梅躺在床上说,"又不是外人,就睡这儿吧。"
"那只好你睡地上了。"贾玲笑。
"快追去呀。"贾玲走后,杜梅躺在床上乜着眼朝我说,"她们宿舍今晚就她一人。"
说完她翻身朝里睡了。
下次我领贾玲来下棋,一找棋,棋不见了。
"棋呢?"我问杜梅。
"不知道啊。"她睁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转身又找,哪儿都没有。
"是不是你给扔了?"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杜梅笑了一下,立刻严肃起来,"我扔棋干吗?你自己搁哪
儿了?"
"我就搁这桌子上了,怎么会没有了?这屋里就这么大地方。"
"找不着算了。"贾玲说,"没棋不下了。"
"不该呀,怎么会不见了?"我看杜梅。
"你看我干吗?我又没拿你棋。"
"这家里再没别人,我是不会动吧?你要也没动那咱们家就是进来过小偷。"
"算了,我走了,我还有事。"
"我真没拿,你怎么诬赖好人呀?"
"这事儿真怪啊。"
"我走了。"贾玲开门离去,朝我们笑笑。
她走后,我们都很不高兴,杜梅阴着个脸。
"你还不高兴?"
"你冤枉我。"
"得啦,你那点小心眼谁还不知道?"
杜梅把报纸一撕两半,下床就跑,被我一把薅住,声色俱厉地冲她吼: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撕书撕报纸!"
潘佑军一进门就对我说:"你看我给你把谁领来了?"
肖超英微笑着在他身后出现,低矮的门框使他进门得低着头。
"哎哟,超英,你怎么回来了?"我忙跳下床,高兴地迎上去。"听说咱们军官来了,
怎么没穿军装啊?怎么着,中校了还是上校?"
"人家现在是上校了, 绥 技驯 安第五旅上校团副。"
"上校怎么还是团副?"
"开玩笑你还真信。"
"副参谋长在师里。"肖超英嗓音低沉地说。打量着我的房子,"你这儿真够难找的。
?
"咳,进门就上炕,就这条件。"
"你媳妇呢?"潘佑军问,"上班去了?"
"今儿郊外杀人,她跟着她们医院的救护车去拉没主儿的尸体。"
"干吗呀?"肖超英问。
我比划了一下刀子割肉的动作:"解剖用。"
我让他们坐,倒茶递烟,看着肖超英笑:"不错呀,一点没耽误。"
"正常。"肖超英道,"咱们那年兵没走的最次的也授少校了。"
"有当将军的么?"
"那倒没有。过去三连的那个叫崔国力的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刚提了大校,调到军
区
当作战部长。"
"你怎么样?当将军有戏么?再混几年。"
"不行,我这已经是到头了,再干几年就不干了。"
"你媳妇已经转业了吧?"潘佑军问。
"去年回来的,工作还没安排。"
"她这种干政工的现在不是哪都要?又吃香了。"
"不行,她这样高不高低不低的最不好安排,又是女的。我劝她别去机关了,进公司
得
了,可公司也不好进。得早点回来了,否则老了哪儿都不爱要了。"
"你还行,还能再干几年。"
"也就再干几年吧。"
我们聊起军里的老人。肖超英说过去军里的那些头儿都退了,新上来一拨年轻的、
四五
十岁的。"你回去一个都不认识。"又说起我们团,过去我班里的一个山东兵现在是团长
。
?
人当时让他复员时又哭又闹,不知为什么没走还提了起来。又说起一些死掉的人,我们
军打
越南也上去了,有些伤亡。当时最整我的连指导员也被炮弹炸死了,留下老家农村一窝
孩子
?
说到吴林栋,肖超英叹息不已,说没想到。当时他是我们军的比武尖子,军事技术最好
,在
军区比赛都拿过名次,在军教导队当过好长时间拼刺教练,他一个能同时和三个人对刺
。
那时我们一起入伍的几个人,除了我五大技术一般点,个个身怀绝技。潘佑军枪法
极精
?
肖超英障碍越野和投弹那在全师也是无出其右的。那时一到全军比武,我们团就靠我们
几个
往回抱锦旗了。我不怎么地也能弄个射击第三名土木作业榜眼。
聊了一通,我说出去请他们吃饭。肖超英连连摆手:"不出去吃,就在你家随便弄点
,
聊着方便,有酒就行。"
我家还真没什么酒,于是我拎着网兜去服务社买酒。告诉他们冰箱里有什么,让他
们看
着搞。
服务社里只有一些劣质白酒和葡萄酒,啤酒刚卖完。贾玲正好也在买东西,见我问
啤酒
?
就说她那儿还有几瓶,我要急用待客就给我。
"你还喝酒呐?"
"一人没事吮几口。"
我买两瓶红星牌"二锅头"回了家。
没多久,贾玲也抱了两瓶半啤酒来了:"就剩这么多了,全给你拿来了。"
"够了够了。"肖超英说,"喝白酒,啤酒就 啼套臁!?
"不够。"我掏钱央求贾玲到外边商店再去买几瓶。
"我有钱。"贾玲没要我的钱,一路去了。
"够瓷器的。"潘佑军说。
"那是,这是我二房。"我有点忘乎所以。
我们简单拌了几盘凉菜,切了些熟食,就坐下吃喝。
我喝了口"二锅头",吮了下牙花子,挤眉弄眼地说:"不容易啊,又能聚在一起。"
"我是不容易,你们还不容易?"肖超英道。
"一样,别看一个城市住着,一年见不着几回面。"
"主要是你搬这儿太远了。"
贾玲拎着一兜啤酒回来,蹲在地上,一瓶瓶抽出来码成一排。又掏出两个纸包的豆
制品
给我们下酒。
我们留她一起喝点,她说还有事就走了。
我追出去给她钱,她一甩手皱起眉头:"咳,你这人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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