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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er (二多~不理大坏蛋),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春雪8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0月07日20:41:5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三

    清显捅了捅本多的肩膀，示意让他瞧瞧那边。本多扭过头来，从草木之间，
把视线投在湖对岸那一群人的身上。他们俩像年轻的狙击兵一样在窥视着。
    平日，母亲高兴的时候，总是要带一帮人散步的。按惯例，除了母亲以外，
只有贴身的女侍们，可今天这群人中间夹杂着老少两位客人的姿影，她们尾随母
亲之后。母亲、老太婆和其他妇女的穿着都很朴素，只有那个年轻女客身穿浅蓝
色刺绣和服，无论在白沙砾上还是在湖畔，她那身绢绣衣裳  闪烁着冷冰冰的光
泽，宛如黎明时分的天空的颜色。
    从湖那边传来了一阵阵笑声，像是在留意自己脚下不规则的踏石，这笑声向
秋空流去。这种过分清脆的笑声，含有某种矫柔造作。清显本来就讨厌这宅邸的
妇女们的矫柔造作的笑声，可是清显也知道本多像一只雄鸟在聆听雌鸟的鸣啭，
眼睛时时闪耀着光辉。他们俩的胸脯压断了不少在晚秋变得又干又脆的草茎。
    清显相信只有那个身穿浅蓝色和服的女子是绝不会发出那种笑声的。妇女们
从湖畔踏上通往红叶山的小径，特地要走渡过几道桥的难行的路。主人拉着客人
的手，昂然地迈步行走。这群人的身影便从这两人的视线里消失，隐没在草丛中
了。
    “你们家妇女真多啊！我家净是男人。”本多为自己的热心辩解。说罢站了
起来，靠在西边那棵松树后面，眺望着妇女们难以前进的情景。红叶山的西侧山
间洼地十分开阔，因此九段的俨倾泻到四段是在西侧，之后引入佐渡的靠石下
的俨继独。妇女们正在瀑布潭前跨着踏石向前走。那里的红叶格外鲜艳，连第
九段的小瀑布的白色飞沫也隐藏在树丛之中，附近的水尽染成暗红色。清显远眺
那位身穿浅蓝色和服的女子扶着女侍的手正在迈过踏石，他低着头，露出了白皙
的脖颈。清显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回想起难以忘怀的春日宫妃殿下那丰润而白嫩的
脖颈。
    走过俨潭，小径有� 段很短的平坦的路，其边缘就是水边，从这里岸上最
靠近中之岛。清显专心地把视线直追踪到那里，从身穿浅蓝色和服的女子的侧脸，

他认出是聪子的侧脸，有点沮丧了。这以前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察到那人就是聪子
呢？为什么还确信不疑地认定那是一位素不相识的美貌女子呢？
    对方已经打破了自己的幻影，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藏身了。他一边拂去沾在裙
裤上的杂草一边站起身来，从松树的枝桠下完全现出自己的身影，然后呼喊道：
    “喂！”
    清显骤然快活起来。本多一惊，探出身子。他的友人被梦惊醒时就会变得快
活起来的，假如本多不了解友人的这种天性，他就会认为自己被友人抢先一步，
这是无疑的。
    “那是谁？”
    “是聪子。以前曾让你看过她的照片吧。”清显轻声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对
岸的聪子的确是个绝代佳人。然而，这个少年佯装坚决不承认她的美。为什么呢？
因为他十分清楚，聪子是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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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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