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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ouYu (遥想公瑾当年),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牛虻》三3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Apr 2 12:28:52 2000), 转信
《牛虻》第Ⅲ部 .第三章..----------------------------------------------------
----------------------------.. "我再次诚恳地向您保证,主教阁下,您的拒绝危
及了本城的治安。". 统领试图保持对教会一位高层人士应有的尊敬语气,但是从他
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恼.怒。他的肝脏出了毛病,他的妻子欠帐太多,他的脾气在过去
三个星期里经受了严重的考.验。公众愤怒而又不满,他们的危险情绪显然与日俱增;教
区充满了阴谋,武器泛滥成灾;.警备部队碌碌无能,他非常怀疑这支部队的忠诚;还有
这位红衣主教,他已使他几乎陷入绝.望。在对他的副官谈话时,他不无悲哀地把红衣主
教描绘成"不折不扣的顽固化身"。现在.他摊上了牛虻这个负担,牛虻活活就是一个恶魔
的化身。. 那个"跛脚的西班牙恶魔"打伤了他心爱的侄儿和最有价值的暗探,现在又
扩大了他在.集市取得的战果,煽动那些看守,吓唬审问官,并把"监狱变成了要熊的场
所"。他在城堡.里已有三个星期,布里西盖拉当局对于这宗买卖深恶痛绝。. 他们一
次又一次地审问他。为了让他招供,他们动用了所能想出的各种手段,威胁、劝.诱和计
谋一齐而上。可是他仍旧像在被捕那天一样诡诈。他们已经意识到也许最好还是立即.把
他押往拉文纳,可是已经无法及时纠正这个错误了。统领在把捕获的报告呈交教皇特使
.时,曾经特意要求亲自监督这个案件的审理。这个要求已经承蒙批准,他现在撤回这个
要.求,就会丢尽脸面,承认他不是对手。. 正如琼玛和米歇尔所预见的那样,设立
军事法庭来解决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唯一令他.满意的途径。红衣主教蒙泰尼里非常固
执,拒绝支持这个设想,这使他忍无可忍。. "我认为,"他说,"如果主教阁下知道
我和我的助手所忍受的一切,您对这件事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您凭着良心反对司法程序
的不当之处,对此我完全理解并且表示尊重。但是.这是一个特别的案子,特别的案子要
求采取特别的措施。". "没有一个案子不要求公正,"蒙泰尼里回答,"如果根据一个
秘密军事法庭的裁决来.给一个平民定罪,那么这不仅是不公正的,而且也是非法的。"
. "这个案子非常严重,主教阁下,这个犯人公然犯下了数项死罪。他参加了臭名昭
著的.萨维尼奥暴动,如果他不是逃到了托斯卡纳,斯宾诺拉大人任命的军事委员会那时
肯定就会.把他枪毙,或者把他送去服划船的苦役。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停止密谋策
划。据悉他参.加了国内一个怙恶不悛的秘密团体,并是这个团体中的一位重要成员。我
们确实怀疑他即使.没有唆使,那么他也是同意暗杀了不少于三名警察秘密特工。可以说
他是在把武器私自运进.教省时被当场抓获的。他竟然抗命持枪拒捕,并且重伤了两名执
行任务的警官。现在他对本.城的治安已经构成了永久的威胁。在这样一个案子中,设立
军事法庭当然是正当的。". "不管这人做了什么,"蒙泰尼里回答,"他都有权依照法
律来审判他。". "依照法律的正常程序就得耽搁时间,主教阁下,在这个案子中,片
刻的时间都耽搁不.得。此外,我还担心他会越狱。". "如果有这个危险,你就应该
严加看管他。". "我会尽力而为,主教阁下,但是我得依靠监狱的看守,他们好像全
被那个家伙给迷惑.了。我在三个星期内四次更换了看守。我已不厌其烦地处罚了那些士
兵,可是这一切全都没.用。我不能阻止他们来回传递信件。那些傻瓜爱上了他,好像他
是个女人。". "这倒非常奇怪。他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过人的邪恶之处
--请您原谅,主教阁下,但是这个家伙确实足以让圣人也失去耐.心。真是难以置信,但
是我还得亲自主持审问,因为一般的军官再也忍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
"很难解释清楚,主教阁下,他信口雌黄,你一旦听过就明白了。别人还以为审讯官是
.犯人,而他却是法官。". "但是他有什么厉害之处呢?他当然可以拒绝回答问题,
可是他除了沉默没有别的武.器。". "刺刀一样的舌头。我们全是凡人,主教阁下,
我们大多数人都曾犯过我们不愿公之于.众的错误。这是人性使然,让他唠叨出二十年前
犯下的小小过失,谁也受不了--". "里瓦雷兹兜出了审讯官的一些私人秘密吗?".
"我们--真的--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是一名骑兵军官时欠了债,于是就从团里的资金.借
了一笔钱--". "事实上是偷窃了交他保管的公款?". "这当然是错误的,主教阁
下,但是他的朋友随后就把钱还了,这事就遮盖了下来--.他出身很好--从那以后他是一
身清白。至于里瓦雷兹是怎么获悉了这个事情,我就想象不.出了。但是他在审讯时所做
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兜出这起丑闻--竟然当着下属的面!而且还.摆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就
像是在祈祷一样!这个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教省。如果主教阁下能.够出席一次审讯,我
相信您就会认识到--这事不必让他知道。您可以在一旁偷听--". 蒙泰尼里转过身来
看着统领,脸上露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 "我是宗教使者,"他说,"不是警察的暗
探,偷听不是我的职责。". "--我并不是想惹您生气--". "我认为这个问题再讨
论下去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把犯人送到这儿,我会和他谈谈。". "我斗胆劝告主教
阁下不要这样做。这个家伙完全是死不改悔。应该不要拘泥于法律的.规定,立即把他干
掉,免得再让他去犯罪。这样不仅更加安全,而且更加明智。在您表达了.意见以后,我
还得斗胆恳请您接受我的观点。但是不管怎样,我要对特使大人负责,维护本.城的治安
--". "我呢,"蒙泰尼里打断了他的话,"要对上帝和圣父负责,确保在我的教区内没
有见.不得人的行径。既然你在这个问题上逼我就范,上校,那么我就行使红衣主教的特
权。我不.许和平时期在本城设立一个秘密军事法庭。我要在这里单独接见犯人,明天上
午十点。". "听凭主教阁下的吩咐。"统领带着愠怒的敬意回答,随后走开。一路上
,他暗自嘟.哝:"他们倒是一对,一样固执。". 他没对任何人提及红衣主教将要接
见犯人,到了时间才让人打开犯人的镣铐,然后把他.押往宫里。他对受伤的侄子说,贝
拉姆那头驴子的杰出子孙发号施令[出自《圣经》故事,.贝拉姆是一位先知,他因诅咒
以色列人,被他所骑的驴子用人语叱骂。这里上校是借此辱骂.蒙泰尼里是一个固执的人
。],就已够让人受不了,可是还要担当风险,防止那些士兵和里.瓦雷兹及其死党串通
一气,计划在途中把他劫走。. 当牛虻在严加看守下走进屋子时,蒙泰尼里正伏在一
张堆满公文的桌子上写着东西。他.突然想起一个炎热的仲夏下午,当时他坐在就像这间
屋子的书房里翻着布道手稿。百叶窗关.着,就像这里一样,不让热气进来。一个水果贩
子在外面叫道:"草莓!草莓!". 他愤怒地甩开眼前的头发,嘴上露出了笑容。.
蒙泰尼里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 "你们可以在门厅里等候。"他对卫兵们说。.
"主教大人,请您原谅。"军曹小声说道,显然慌了神。. "上校认为这个犯人很危
险,最好--". 蒙泰尼里的眼里突然露出了一道闪光。. "你们可以在门厅里等候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 军曹大惊失色,敬了一礼,结结巴巴地告辞,然
后带着手下的士兵离开了房间。. "请坐。"门关上以后,红衣主教说道。牛虻一声不
吭地坐了下来。. "里瓦雷兹先生,"停顿片刻以后,蒙泰尼里开口说道,"我希望问
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将不胜感激。". 牛虻微微一笑。"目、目、目前我的
主、主、主要职业就是被人提问。". "那么--不作回答吗?这我已经听说了,但是那
些问题是调查你的案子的官员提出来.的,他们的职责是利用你的回答作为证据。".
"那么主教阁下的问题呢?"语调隐含的侮辱甚于言辞的侮辱,红衣主教立即就听出来.
了,但是他的面庞并没失去庄严而又和蔼的表情。. "我的问题,"他说,"不管你回
答与否,始终只有咱俩知道。如果问题涉及你的政治.秘密,你当然不作回答。如若不然
,尽管我们都是素昧平生,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就.算帮我个人一个忙吧。".
"我完、完、完全听凭主教阁下的吩咐。"他说罢微微鞠了一躬,脸上的表情就连贪得.
无厌的人们都不敢鼓起勇气求他帮忙。. "那么,首先,据说你一直在把武器私自运
进这一地区。它们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是、是、是杀、杀、杀老鼠。". "这
个回答可真吓人。如果你的同胞和你的想法不同,在你的眼里他们就是老鼠吗?".
"有、有、有些人是。". 蒙泰尼里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看了他有一小会儿。. "你
的手上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牛虻瞥了一眼他的左手。"一些老鼠牙咬的旧疤、疤
、疤痕。". "对不起,我说的是另一只手。那是新伤。". 瘦弱而又灵巧的右手布
满了割伤和擦伤。牛虻把它举了起来。手腕已经肿了,上面有一.道又深又长的黑色伤口
。. "小、小、小事一桩,这您也能看得出来。"他说,"那天我被捕时--多亏了主教
阁.下。"--他又微微鞠了一躬--"一个当兵的给踩的。". 蒙泰尼里拿起手腕仔细端详
。"过了三个星期,现在怎么还是这样?"他问。"全都发.了炎。". "可能是镣铐的压
、压、压力对它没有什么好处。". 红衣主教抬起了头,眉头紧锁。. "他们一直
都把镣铐扣在新伤上吗?". "那是自、自、自然了,主教阁下。这就是新伤的用途,
旧伤可没有用。旧伤只会作.痛,你不能让它们产生正常的灼痛。". 蒙泰尼里又凑近
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起身打开装满外科器械的抽屉。. "把手给我。"他说。.
牛虻伸出手去,脸上绷得就像敲扁的铁块。蒙泰尼里清洗了受伤的地方以后,轻轻地把
.它缠上了绷带。他显然习惯于做这样的工作。. "镣铐的事儿我会跟他们谈谈,"他
说,"现在我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这、这、这很容易回答,主
教阁下。能逃就逃,逃不了就死。". "为什么要'死'呢?". "因为如果统领无法
枪毙我,我就会被送去服划船的苦役。对我来说,结、结、结果是.一样的。我的身体受
不了。". 蒙泰尼里把胳膊支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牛虻没去打扰他。他眯起眼睛
靠在椅背上,.懒散地享受着解除镣铐以后的轻松感觉。. "假设,"蒙泰尼里再次开
口说道,"你逃了出去,以后你怎么办呢?". "我已经告诉过您,主教阁下。我会杀
老鼠。". "你会杀老鼠。这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让你从这儿逃走--假设我有权这样做
--你会.利用你的自由鼓动暴力和流血,而不是阻止暴力和流血吗?". 牛虻抬起眼睛
望着墙上的十字架。. "不是和平,而是宝剑[此语引自《圣经》。耶稣有一次曾对
他的信徒说:"你们不要.以为我带着和平来到世上;我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剑。"]-
-至、至少我应该和善良的.人们待在一起。就我本身来说,我更喜欢手枪。". "里瓦
雷兹先生,"红衣主教不失镇静地说道,"我还没有侮辱过你,也没有蔑视你的.信仰和朋
友。我就不能指望从你那里得到同样的礼遇吗?抑或你还是希望我假定无神论者不.能成
为谦谦君子吗?". "噢,我给忘、忘得一干二净。在基督教的道德中,主教阁下看重
的是礼节。我想起了.您在佛罗伦萨的布道,当时我和您的匿名辩护者展开了一场论、论
战。". "这正是我想和你谈的话题之一。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原因吗?你好像对我怀有
一种特别.的怨恨。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便利的靶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你那一套
政治论战的方.法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现在不谈政治。但是我当时相信你对我怀有一些
个人的仇恨。如果.是这样,我乐于知道我是否让你受过委屈,或者在什么方面致使你引
发了这样的情感。". 让他受过委屈!牛虻抬起缠了绷带的那只手放在喉咙上。.
"我必须向主教阁下引述莎士比亚的话。"他说,并且轻声笑了一下。"'就像那人一.样
,无法忍受一只无害且必需的小猫[典出莎士比亚的喜剧《威尼斯商人》,意为各人的
好.恶不同,有些事情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我讨厌的就是教士。见到法衣我的牙、
牙、牙.齿就疼。". "噢,如果只是--"蒙泰尼里作了一个满不在乎的手势,随即丢开
了这个话题。"可.是,"他补充说道,"辱骂是一回事,歪曲事实则是另外一回事。在答
复我的布道时,你曾.经说过我知道那位匿名作者的身份,这你就错了--我并不是指责你
故意撒谎--你说的不.是事实。直到今日,我对他的名字毫不知晓。". 牛虻把头歪到
一边,就像一只聪明的知更鸟,严肃地望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仰面放声.大笑。.
"S-S-Sanctasimplicitas![拉丁语:多么圣洁啊!]噢,你们这些可爱而又天真.的阿
卡迪亚人--你猜不到的!你没、没有看出恶魔的象征吧?". 蒙泰尼里站了起来。"我
得明白,里瓦雷兹先生,论战双方的文章都是你一人写的吗?". "这是一件丑事,我
知道。"牛虻抬起那双纯真的蓝色大眼睛回答。"而你竟然吞、.吞、吞下了这一切,就像
吞下了一只牡蛎。这样做很不应该,但是,噢,太、太、太有趣.了。". 蒙泰尼里咬
着嘴唇,重又坐了下来。从一开始他就意识到牛虻想让他发脾气,他已经决.定不管发生
什么都要克制自己。但是他开始为统领的恼怒寻找借口。一个人在过去三个星期.里,每
天都要花上两个小时审讯牛虻,偶尔骂上一句,确实可以原谅。. "我们还是丢开这
个话题,"他平静地说,"我想见你的具体原因是:我在这里担任红.衣主教,在怎么处置
你的问题上,如果我选择行使我的特权,我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我要.行使特权的唯一
用途是干涉对你动用暴力。为了阻止你对别人动用暴力,对你动用暴力不不.必要的。因
此,我派人把你带到这里来,部分原因是问你有什么抱怨的--我会处理镣铐一.事,但是
也许还有别的事情--部分原因是在我发表意见之前,我觉得应该亲眼看看你是什.么样的
人。". "我没有什么抱怨的,主教阁下。alaguerrecommeàguerre.[法语:在战争
中,我们.必须遵循战争的惯例。]我不是一个学童,把武器私自运进境内,竟还指望政
府拍拍我的脑.袋。他们使劲揍我,这是自然的。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曾听过我作的
一次浪漫的忏悔。.那还不够吗?抑或你愿-愿-愿意我再来一次吗?". "我听不懂你
在说些什么。"蒙泰尼里冷冷地说道,随即拿起一支铅笔在手中玩弄。. "主教阁下当
然没有忘记老迭亚戈吧?"他突然改变了他的声音,开始像迭亚戈一样开.口说道,"我是
一个苦命的罪人--". 铅笔啪的一声在蒙泰尼里手中折断了。"这太过分了!". 牛
虻仰面靠在椅背上,轻声地笑了一下。他坐在那里,望着红衣主教一声不吭地在屋里.踱
来踱去。. "里瓦雷兹先生,"蒙泰尼里说道,最终停下了脚步,"你对我做了一件任
何一个出自.娘胎的人对其不共戴天之敌都不肯做的事情。你窥探了我个人的悲伤,并且
挖苦和嘲弄另一.个人的痛苦。我再次恳请你告诉我:我让你受过委屈吗?如果没有,你
为什么对我耍弄这样.丧尽天良的玩笑呢?". 牛虻靠在椅垫上,带着神秘、冷酷和费
解的微笑望着他。. "我觉得好、好、好玩,主教阁下。你对这一切那么在乎,这使
、使、使我--有点-.-想起了杂耍表演--". 蒙泰尼里连嘴唇都气得发白。他转身摇响
了铃。. "你们可以把犯人带回去了。"他在看守进来时说道。. 他们走了以后,
他坐在桌边,仍然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来没有气成这样。他拿起了他这.个教区里的教士
呈交的报告。. 他很快就把它们推到一边。他靠在桌上,双手捂住了他的脸。牛虻好
像已经留下了他那.可怕的阴影,他那幽灵般的痕迹就在这间屋子里游荡。蒙泰尼里坐在
那里,浑身发抖,直打.哆嗦。他不敢抬起头来,以免看见他知道这里并不存在的幻影。
那个幽灵连幻觉都算不上。.只是过度疲劳的神经所产生的一个幻想。但是他却感到它的
阴影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那只受伤的手,那种微笑,那张冷酷的嘴巴,那双神秘
的眼睛,就像深深的海水--. 他摆脱掉那个幻想,重又处理他的工作。他一整天都没
有闲暇的时间,可这并没有使他.感到烦恼。但是深夜回到卧室时,他在门槛前停下了脚
步,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如果他在梦.中看见它怎么办?他立即恢复了自制,跪倒在十字
架前祈祷。. 但是他彻夜都没有入眠。. (第三部·第三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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