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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aaaa (泡泡龙), 信区: Fiction
标 题: 5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Dec 28 15:14:24 1999), 转信
就在他身子一歪之际,他的手抓住了那具发光的半球体,他先
是一怔,不明白何以自己的手,竟然有能力抓住一个球体。
接着他就发现,那半球体是空心的,在约只有一公分厚,他向
上伸了伸手,发现半球体是空心的,大约只有一公分厚,他向上伸
了伸手,发现半球体之内,竟然没有水,那半球体是浮在水面的。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阿水想起了他小时候常玩的把戏,把一只
桶倒转。桶口向下,迅速地压进水中,再提起来,桶里面仍然是干
的,滴水不沾。
当阿水在小时候玩这把戏的时候,他只不过要赢得其他小孩
好奇的目光,却并不明白桶中空气不能被压缩的道理。
那时,他也一样不明白那球体之中,何以没有水,但是他却灵
光一闪,想到逃生之法。
四、黑暗
他一想到自己逃生有方,就再也没有多想,一下子就把头一
低,钻进了那半球体的下面。在这以前,水已浸过他的鼻孔,半球
体之内,果然没有水,那令得他大大吸了一口气。
至少,他暂时又可呼吸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他只知道必须离开营帐,才能浮上
水面。
可是那时,那半球体却向下压,令他的身子,不得不随下沉。
这时刻,他的心中,慌乱莫名,他的处境,也奇特之异,令得他
的精神陷入极混乱的状态之中。
当阿水说到这时的时候,冷若水插言道:“人通常在两种情形
下会昏迷,昏迷,其实是人体一种自发的保护。在身体受到伤害,
发生痛楚时,痛楚达到一定的程度,人就会昏迷,失去知觉,免受进
一步的痛楚袭击。另一种情形,是人的精神状态在激烈的变化之
中,无法适应,也会昏迷,以免进一步变成神经错乱。”
我望着阿水:“你接下来怎么了?”
这其实已明知故问了。
果然,阿水道,“正如冷医生所分析的,我实在太害怕,太慌乱
了,所以昏了过去。”
我双手握着拳——这种情形最令人讨厌了,在紧要关头,人昏
迷了,昏过去的人,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整件事就失去了主要
的一环。
阿水着出我神色不善,分辨道:“我昏过去,不是我的错,总比
在那样的环境中,变成疯子好。”
他这样一说,令我想起我自己,早年在海底的一艘沉船之中。
看到了一个人正在敲打着什么,我就被这怪异的现象吓成了疯子
——这是我何以曾经是这所精神病院病的的原因。
比较起来,阿水的神经,算是很坚强的了。
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水吸了一口气,现出很是古怪的神情,显然接下来发生的
事,更是古怪莫名。
他先喝了几口酒,这才道;“等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我的身子
仿佛仍然在水中飘荡,但我立即感到,我已经不在水中了,我先大
大地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来,第一眼就见到一壮年妇女,盯着我
看,我也立即发现,我身上一丝不挂——那情景,简直是难堪极
了。”
那情景之难堪,确实可想而知,阿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才
好,也就只好僵直地躺着不动,一面眼珠乱转,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虽然一丝不挂,但是那目光的
灼、望定了他的壮妇,她比他好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也仅堪遮蔽
几处身体的隐私部位而已。
那壮妇的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强壮元匹——不是肥胖,而
是强壮,阿水从来未曾见过那么壮健的妇女——她的手臂,甚至比
阿水的手还要粗,胸脯鼓涨,如同小山,肤色却是出奇地白,可以说
欺霜亚雪。
阿水也看到自己是在一间陈设很古怪的屋子之中,光线昏暗,
且不知自何而来,屋子也像是一个半球体,自己是卧在一种动物的
毛皮褥子之上,那种毛皮,很是柔软,十分舒适。
他的眼珠转动了片刻,又回到壮妇身上,那壮妇向他笑了一
笑,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这时,阿水至少可以肯定,那壮发对他没有恶意,一想到对方
是女性,没有什么可怕的,也就渐渐定下神来,问了一句:“这是什
么地方?”
那壮妇显然听不懂他的话,转过身去,盛臀摆动,粗腰款扭,自
一口灶上,取过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物事来,一股酸臭之味,扑鼻
而来。
阿水在蒙古久了,一闻到那股味道,就知道那是蒙古人视为珍
品的权奶酪,只有对贵客才奉上的,客人在喝那难以入口的东西之
际,若是皱一皱眉,那就算是对主人的大不敬!
阿水双手捧了过来,他反正肚子也饿了,大口稀哩呼噜的,一
下子就把一大碗酸奶酪,喝个精光,又道了谢。那壮妇十分喜欢,
嘻着一张阔嘴,笑之不已。
那壮妇一笑,阿水才看她年纪甚轻,当她伸手过来,自阿水手
中接过碗来时,更是玉臂生辉,白得耀眼。中国有句老话,形容女
人肤色白的好处,叫“一白掩三丑”,肤色白的妇女,在美色上,占了
便宜。
阿水眼前那壮妇,皮肤之白,令人觉得“凝脂”之类的形容词,
绝不夸张,但是不妨设想一下,一个女人的皮肤,如果真是白得像
凝固的猪油或是羊油那样,也就够古怪的了。
阿水离那壮妇近了,他的鼻尖,离对方颤动的豪乳,不过十来
公分,那感觉更是异样。
他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之间,却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他
努力咳了几下,自动知才咳了三下,那壮妇就显出惊恐的神情,一
伸手,按住了他的口,又摇首示意他不要出声。
壮妇的手极大、肉又厚,一掩之下,阿水不但几乎整张脸都被
遮住,而且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他自然而然,伸手想去推开那壮
妇的手,却不料两个隔近了,他这一伸手,却重重地按在那壮妇胸
脯之上。
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必再有什么“一分光”、二分光”了,
阿水也不是什么义烈君子,那壮妇只怕也早有意于阿水。等到事
情过去,阿水想想,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所谓啼笑皆非,就
是这种情形了。
那壮妇在这时却自然流露出万种柔情来,连比带划,说了许多
话,又作了许多手势,总算使阿水明白了,他绝不能出那屋子,一出
去,就会死!
听阿水说到这里,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暂停,冷若水立时
道:“这一部分的经历,太老套了一些,是不是?”
我正是这个意思,便点了点头:“历代小说笔记中,颇多相似的
记载,《聊斋志异》中的〈夜叉国〉,便很是近似。”
阿水涨红了脸:“我不知道什么异,什么国。”
冷若水道:“再听下去,大情节相似,但是细节绝不一样,也不
会是他能想得了来。我甚至难以设想他是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之
中。”
我望了阿水片刻,阿花说了三次:“我哥哥不会编故事来骗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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