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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aaaa (泡泡龙), 信区: Fiction
标  题: 16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Dec 28 15:17:18 1999), 转信

 我忙道:暗纫坏龋裁唇凶鳌Q邸俊?
    齐白道:“你真心急,那地下海子,和一个会移动的海子之间,
有奇妙的联系,每年有一次,当那个会移动的海子,恰好移到地下
海子的上面时,两个海子的海水相通,那个地下海子也能接收阳
光,通向地面,过了那个时期,海子就隐藏在地下,谁也不知它在何
处!”
    我呆了半晌,心中只想着一个问题:如此怪异的自然现象,当
年是怎么会被人发现,而利用来建陵墓的?
    那一男一女却在这时插言,那女的声音温柔动听:“这一年一
度的开海眼,也就是当年殉葬者拜祭先帝的大日子。”
    我呆了一呆,一面想起阿水的叙述,一面口中念念有词:“殉
葬?先帝?”
    那男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齐白解释:“这位仁兄的情形,很
是怪异。人类的‘精神分表明症’或称‘人格分裂症’这位仁兄的情
形。很是怪异。他有贵由皇帝的记忆——有时候,他简直以为自己
是贵由皇帝!”
    那男子像是在为他自己抗辩,大声道:“我本来就是他!”
    像“我本来就是他”这样的锞洌H颂耍岽蠡蟛唤猓?
好我久历不正常之事,所以也不觉得怎样。
    齐白又道:“有时,他又觉得自己是一棵树——”
    那男子再度抗辩:“我本来就是一棵树。”
    齐白续道:“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人和树的结合,一个特
别的、新型的生物,无以名之。”
    这一次,那男子的声音变得低沉:“我本来就是无以名之的生
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
    我看到他在这样说的时候,和那女子互望了一眼,眉字之间,
颇有落寞和无可奈何的神色。
    我安慰他:“所有的生命,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有没有名。
并不重要,宇宙问繁一刻有旧的生命绝迹,也是有新的生命产生,
何必执着?”
    那一男一女听了我的话,神情开朗了许多,我又道:“像你们
如今的情形,那是高级生命的象征——身体虽然只是一个人,可是
思想却分成三方面,这和道家的最高学说相符合——人到了精神
的最高境界,会有‘三尸之神’的出现,甚至在实则的形体上,也可
以进步为一化为三,道家的祖师太上老君,就有‘一化三清’的神
通,那是众所周知了!”
    那一男一女听了更大是是高兴,齐声道:“我们对这些一无所
知,要多多请教。”
    我道:“不敢,我也所知不多,但我可以介绍真懂的人给你们
——令祖成吉思汗当年也曾向道家请益,长春真人丘处机曾是大
汗的良师益友!”
    那男子连连点头:“是,我听说过。”
    齐白吸了一口气:“我们的设想,完全正确,他有有关成吉思汗
陵墓秘密的记忆。”
    我大是惊喜,望定了那男子,一时之间,说不出后来,那男子
叹了一声:“正因为我还有自己和树木的思想,所以,这……个……
作为皇帝的记忆,令我痛苦不堪——在那个记忆中理所当然的事,
在另外两个记忆中,都是罪行,真是痛苦。”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对于他的“痛苦”,不是很能理解。他又
道:“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冲突极大,而且道德标准大不相同,一
个视人命如儿戏,为了一点点小事,可以杀戮无数生命;而另一边,
却知道生命之可贵,哪怕是一株小草,都有生存的权利,这……真
是太矛盾了,却偏集中在我一个人的身上……真太痛苦了。”
    我吸一口气:“你可以请勒曼医院的医生,把你不需要的那部
分记忆删去!”
    那男子苦笑:“我也想过如此,可是这一部分记忆,又是我生命
来源之一,我又有点依恋不舍!”
    我苦笑:“那就无法可施了!”
    齐白叫了起来:“就靠了你这部分记忆,人类才能略知这伟大
的陵墓工程的梗概!”
    那男子声音苦涩:“以几万人的生命作代价,又令得几千人世
世代代在海底的轱洞中生活,这叫‘伟大’?”
    我们都不出声,朱槿转过脸去——她的上级,直到如今,还在
延续这种“伟大”,所以她很难和我们目光相对。
    齐自道:“不管这些深奥的问题,我要向卫君夫妇复述你所说
的一切了!”
十二、失败了
    那男子道:“可以。”
    齐白道:“他所知的也不多——如何建造的经过,他就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年一度的开海眼,和知道有一个千人队,准携家眷,自
愿在岩洞中殉葬——活着看守海底的陵墓。重要的是,他知道那
一年一度出现的‘海眼’的确所在。”
    齐白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简直双眼发直,满面红光,兴奋莫
名。
    我沉声道:“你准备通过‘海眼’去探索陵墓?”
    齐白一挺胸:“当然,而且,我想邀你作伴——你是当然伴侣,
别人有兴趣,也可以参加!”
    他说到这里,望了朱槿一眼。朱槿立时道:“我当然有兴趣。”
    我犹豫了一下——若是在若干年之前,我早就一口答应了,可
是如今,人的年龄,绝对影响人的想法,我竟没有立时答应。
    齐白也大是讶然:“怎么了?”
    我道出了我的想法:“别忘了,在那陵墓附近还有许多人,一直
以奇异莫名的方式生活着,而他们的责任就是守护陵墓,你去不探
索陵墓,就等于是外来的入侵者,与他们为敌!”
    齐白呵呵笑了起来,向那男子一指。
    那男子道:“我在被告知陵墓的秘密时,同时也得到了一番先
帝的训示。先帝说,他经营的,不但是一座陵墓,也为活人找到了
一个最隐蔽的所在,可避难。帝王生涯,权在则昌,权失则亡,难以
有千秋万世不败的基业,一旦失败,需要避难时,那就是最好的所
在了。”
    我心中大是感慨,因为未曾想到成吉思汗这个不可一世,人类
历史上最成功的皇帝,也会有如此的想法。
    那男子又道:“要讲人陵墓,为守墓军人接受,必须有一句暗
语,我自从被定为皇位接位之后,先帝就传授我这句暗语,在学习
的时候,我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到最后,先帝才告知暗语的用
途。”
    齐白急不及待地道:“他还记得!”
    那男子接着就念出了一唏话来,这句话甚长,至少有三十个音
节以上,我也听不懂含义。齐白又抢着道:“我已记住了!”
    那也就是说,进入陵墓的条件,已成熟了!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齐白叫了起来:
“卫斯理,邀游成吉恩汗陵墓,这可是稀世难得的机会!”
    我道:“我当然不会错过——?
    齐白过:“阿水所说的那各种‘半球体’,显然是当时潜水工具,
我们配备最斩的潜水设备去,就算有万一的差错,最多在海底岩洞
注上一年,到第二年开海眼时,再浮上来!”
    我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考虑这些,而是在想,陵墓难道有现成
的通道,可以通进陵墓去。在上千个守陵人之中,只有一个人?
出人口,这个人世世代代要选择最可靠的人,把这个秘密传下去。
能说出暗语之人,就是所有人的主人,所有人都会服从命令。”
    齐白来回走动:“我也想好了,我会带大批他们生活所需的物
资下去,例如能发微光的灯——他们在黑暗中大久了,我想阿水所
说,岩洞中不能生火的原因,是怕消耗氧气,洞中的空气成分固定,
消耗一分,难以补充,所以我也会带空气补充的设备下去——”
    我不等他说完,就道:“你什么也不必带下去。”
    那男子笑道:“正是,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曾考察他们如今的
生活情形,设法改善,齐先生不必额外费心了!”
    他说着,望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可是?”
    那女子一直在微笑,闻言才应了一句:“正是。”
    那男子有贵由皇帝的回忆,那女子自然也有海迷失皇后的回
忆了,从如今的情形来看,当年,皇后必定是一个好皇后。
    齐白高举双手:“你怎么说怎么好。”
    我总结了一句:“一共多少人去?”
    齐白道:“至少有我、朱槿、他们,还有你——”
    我望向白素,白素挽住了我的下臂:“我也去。”
    我大是高兴——后来,阿水电坚持要去,理由是他想念那个和
他共处了三年的壮妇。
    我们在开海眼日子前的一个月,就已到了附近地区,由大亨和
当地政权打好了交道,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我们行动无阻。
    齐白所带的潜水设备,很是先进,到了临近日子,由阿水带路,
在一个高岗之上扎营。
    站在高岗之上,极目望去,不见水源,真难想象会有移动的湖
泊,带着大量的水,温淹过来。更难想象的是,可以通过这个湖泊,
进入地下海洋。绝难想象的是,地底海洋下,不但有最大帝国创造
者的陵墓,还有下知道多少不见天日的守陵者!
    当晚,只闻风声,不闻水声,各人都神情疑惑,连那一男一女,
也不能例外,只见那男子不断向女子望去,女子缓缓摇头,柔声道:
“那是你当帝王的最高机密,我从来也下知道。”
    那男子喃喃地念了一些话,又道:“我应该没有记错,正应在今
晚发生。”
    阿水压低了声音“或许还未到子夜。”
    接下来,大家都不出声,只是等着事情发生。在这种情形下,
酒的作用很大,只有朱槿和白素,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压低了声音,
说个没完。
    然后,突然之间,人人都抬起了头来。
    水声来了!
    那水声,并不是如怒涛千里,光涌澎湃,也不如狂风暴雨,震人
鼓,也不似飞瀑流泻,轰轰隆隆,只是汩汩的流水声,听来很悦耳。
可是在柔和的水声之中,也可以感到水势之浩大,因为水声听起
来,铺天盖地而来,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充塞于天地之间。
    各人一呆之下,一起跳了起来,向营帐外冲去。一出了营帐,
足有一分钟之久,各人都呆住了则出声不得。从听到水声,到冲出
营帐,也不过是几十秒钟,可是月色之上,极目以望,已是一片水
光!
    那好大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水,闪着波光,如同活物,正在迅速
膨胀,伴随着汩汩的水声,在我们为眼前情影发呆期间,水已漫上
了高岗,可以浸到脚背了。
    齐白首先大叫一声:“准备潜水!”
    所有人都事先演习过,潜水装备极快装嵌妥当,水已经齐腰
    各人都心情紧张,我和白素紧握着手,仁立不动,极快地,看到
远处,像是有几个发光的半球体在浮动,水已漫过了头。紧接着,
只觉得有一股极大的牵引之力,显然是有一个大漩涡卷了过未,别
人经历如何,不得而知,我和索已被那个漩涡抛着,身子极快极速
地旋转起来。
    这种快速的旋转,很快地超过了人所能忍受的极限,连我也感
到了极度的晕眩,白素把我的手握得极紧,我知道她也一样在抵抗
旋转带来的不适之感。
    在这一点上,倒可以证实阿水上次出入,都是昏了过去再醒回
来,是实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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