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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at (期待放假), 信区: fiction
标  题: 爱神2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an 12 14:41:03 2000), 转信


  当炮声陡然响起之际,他整个人都震动着,不由自主,身子
撞在门上,把门撞开了一些。他听到炮声之後,是一群人的欢呼
声,也看到了在海面上,溅起老高的水柱来。
  这时,他心中还天真地想着:山虎上校他们,要这样的一艘
炮艇,有甚麽用呢?
  当然,他很快就明白了!就在他想把震开了的门,再拉上之
际,一个魁伟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门缝之外,凝立着不动。
  山虎上校!
  林文义在刹那间,伸出去的手变得冰凉。山虎上校在那时候
,其实并没有发现他,可是,林文义由於极度的害怕,不由自主
地喘息起来。
  虽然海上的海涛声相当大,炮艇本身机器发出的声音也相当
聒耳。可是山虎上校,要是不能发觉在他身边两公尺之内有人在
喘息,他也就不成其为凶神恶煞了!
  山虎上校有着十分敏锐的感觉,即使他在熟睡之中,有人接
近他,他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惊醒,立时以最清醒的状态,应
付任何对他不利的情况——这几乎是他猛兽的本能。
  几乎是林文义才发出喘息的第一秒钟,山虎上校就已经觉察
了!
  他倏地转过身来,同时後退,盯住了那扇只打开了一道缝的
门。这时,正好他两个手下兴冲冲向他走过来,他立时一摆手。
他的手下也全是久经训练,十分机敏的亡命之徒,一看他的手势
,立时站定,而且,也立即摆出了准备进攻的姿态——两柄自动
步  ,已在他们的手中,对准了那扇门。
  山虎上校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十分残酷的笑容来,牵动了他
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有一种极度残酷的诡异。这是他知道他已
经绝对控制了局面之後,一种惯常的神情,像是一头猎豹,已经
扑中了一头羚羊,并且咬住了它的颈子一样。
  在这样的情形下,山虎上校会感到一阵快感,一种自己在主
宰地位、高高在上的快感。
  他甚至没有吸气,就暴喝了一声:「滚出来!」
  在林文义听来,那一下暴喝,犹如半空之中陡然响起了一下
焦雷一样,那是绝对无法抗拒的一项命令!林文义颤栗着,在那
一刹间,他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
更来不及考虑被发现的後果如何。在极度震撼之下,他唯一可做
的是,先服从了命令再说¨¨¨
  所以,当山虎上校的暴喝声,还震得他耳鼓嗡嗡发响之际,
他已经匍匐着,颤抖着,双手着地,用他的身子顶开了门,像一
头才给主人鞭打过的狗,喉间发出恐惧的呜咽声,爬了出来。
  乍从黑暗的空间中爬出来,再加上心中极度的恐惧,林文义
在那一刹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飘浮在半空之中。
  他不敢抬起头来,想说些话,可是喉间却像是被堵住了,一
个字也讲不出来。他只看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双粗头的皮靴,
皮靴正在渐渐抬起来。他甚至已可以感到皮靴陡然重重踢中他,
他下颚骨因之碎裂而痛苦!
  在那一刹间,他表现了一个平凡人的卑贱——实在不能怪他
,别说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是英雄豪杰,也不是那
麽容易,在无可抗拒的强大势力之前挺起胸膛的!
  林文义是一个小人物,在那一刹间,求生的意志、避免痛楚
的愿望,交织成了他的行动——他要求饶,他要像狗一样地求饶
乞怜,以求改变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噩运!
  他现在的经历,是他以前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可是人到了这
样的关头,却不必经过甚麽练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如何才能
告饶。
  他看到那粗大的皮靴头,渐渐接近自己,他发着抖,陡然双
手抱住了皮靴,用连他自己也几乎不相信的颤抖声音,呜咽地,
卑下地叫了起来:「饶我!放过我¨¨¨我是无意的¨¨¨」
  他话没有讲完,被他双手抱住了的皮靴在继续向上抬,抵住
了他的下颚,使得他不由自主抬起头来。
  山虎上校的身形,本来就魁伟异常,这时,林文义又是伏在
地上,向上仰视。所以看起来,山虎上校是真正的凶神恶煞,彷
佛是只要向他吐上一口口水,就足以使得他窒息而死!
  林文义的眼泪和汗水,不可控制地一起溢出来,那使得他的
视线模糊。山虎上校轰然的语声,简直令他的心要跳出口来!
  在一个相当的时间内,他甚至不是很明白,山虎上校究竟在
说些甚麽。他完全是处在一种心胆俱裂的情形之下,他只是下意
识地知道上校在问他一些问题,他一一如实回答,惶恐得全身发
抖。
  山虎上校的靴子一直抵在他的下颚上,他连避一避都不敢!
他只感到,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全身都被一种浓稠的汗液
浆胶着。
  他觉得自己是一头狗,不,是一只蚁!不论甚麽人,只要伸
手指一捺,他就会永远在世上消失无踪。
  然而,他却又是一个生命,没有一个生命会愿意消失无踪的

  生命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持生命——在面临生命消失的关头
之际,用一切方法保持生命,包括乞怜讨饶在内!
  山虎上校忽然轰笑了起来:「你刚才说甚麽?再说一遍?」
  刚才说过甚麽来?林文义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那不要
紧,反正他说的话,就是他心中要说的,他又用发颤的声音道:
「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别杀我
!」
  山虎上校又轰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左顾右盼,他手下也
跟着他笑。在众人的轰笑声中,林文义仍然不断哀求。
  他用最卑下、最微贱的语言,乞求对方保留他的生命。当他
在这样做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甚麽不对——事实上
,他根本想也不去想到这一点,他是真正感到自己的卑贱——当
一个人的生命,完全操纵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之际,那种卑贱之感
,自然而然就会产生。这是普通人的人性,而林文义正是一个普
通人!
  山虎上校仍然笑着,笑得真正地显得他心中十分高兴,犹如
一个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样。
  这样的比喻,或者不很恰当。但当一个人心中高兴的时候,
不论他是凶神恶煞,或是一个孩子,都是一样的。
  山虎上校在林文义的不断哀求之下,一面笑着,一面道:「
好,那就把我的靴子舔乾净!」
  皮靴上全是尘、土、泥,和说不出来的肮脏东西。可是林文
义在一听之下,连百分之一秒都没有考虑,反倒像是有了一线生
机一样地兴奋,立即伸出了舌头来,在靴子上舔着。
  本来在轰笑着的所有人,一看到了这种情形,一下子全都静
了下来,盯着林文义。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却在做着连狗都不
肯做的事而惊诧。
  山虎上校也止住了笑声,盯着林文义看。
  林文义根本没有注意发生了甚麽变化。这时,他脑际所想的
,只有一点:把靴子舔乾净,舔得铮亮,就能活命。
  他也不知道,他的卑贱的行动,来得如此自然和快疾,还真
是使他的生命得以保存。如果他在听了山虎上校的话之後,稍微
迟疑一下的话,山虎上校纵使暂时还不想杀他,也必然会重重一
脚,  向他的下颚。而那种行动,除了是林文义生命的结束之外
,不可能再有第二种结果!
  山虎上校也有点惊诧——在他的一生之中,在孩童时,也由
於他特别的高大和强壮,习惯了以他的强势,接受他人的奉承,
习惯於用他的强势,令他人接受屈辱。可是像眼前那样,一个人
对另一个人,表现了这样绝对的驯服,他也未曾经历过,那使他
感到极其快意。
  他维持着姿势不动,等到林文义把靴子的面上,舔得乾乾净
净之後,他只是略抬了抬脚,把靴底向着林文义。
  林文义这时,心灵上是完全麻木的。心灵上的麻木,导致他
感觉上的麻木,靴底既向着他,他就毫不犹豫伸出舌头。
  用舌头去舔靴底,自然是舔不乾净的,可是他却舔得那麽努
力。一面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在吞  着舔下来的脏物
,一面也像是想凭藉这种声音,好使主人感到他的忠心,放他一
条生路。
  四周围的人,从静寂而变得窃窃私议。林文义的舌头,舔在
厚厚的靴底上,山虎上校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山虎上校
的心理上,却感到了十分的快慰,他又高兴地笑了起来,缩回了
他的脚。
  林文义喘着气,主动地又凑向山虎上校的另外一只皮靴,山
虎上校居然用出奇温和的笑声道:「好了,够了!」
  林文义喘着气,抬起头来,脸上所有的肌肉和眼神,充满了
卑微的乞怜。这是一个典型的只祈求可以活下去,而全然不知道
生命应有的高贵意义的人的神情。
  这种神情,看在山虎上校的眼里,使他的心中更是惬意。因
为那令他感到自己甚至是生命的主宰。
  他用皮靴轻轻碰了林文义的鼻子一下:「起来!」
  林文义连忙站了起来,可是他不敢站正身子,只是垂手躬立
着。
  山虎上校呵呵笑着:「小子,你真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林文义的喉际感到像是有烈火在燃烧一样,但是顺从的话,
还是飞快地自他的口中冒了出来:「是的,可以做任何事!」
  山虎上校再笑:「像一条狗对它的主人一样?」
  林文义连声道:「是¨¨¨是¨¨¨主人!」
  山虎上校陡然一沉脸,林文义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在
死亡的威胁之下,他的一切的一切,从身体到意志,都已经被彻
底地摧毁了。
  山虎上校厉声道:「为甚麽?」
  林文义一点也不假思索:「我不要死,我要活着!」
  山虎上校大笑起来,抬脚在林文义的大腿上踢了一脚,踢得
林文义倒退了几步:「好,那我就收留你,随时替我舔靴子!」
  林文义喉间发出了「咯」的一声响:「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
  一个人走了上来,沉声道:「首领,这小伙子虽然听话,可
是我们的计画——」
  这人话只讲到了一半就停下,因为这时山虎上校已转过脸,
向他望了过来。那人的样子,看来绝不是善类,但就算是天字第
一号的亡命之徒,也只不过是亡命之徒而已,而山虎上校,却是
一个凶神!没有任何亡命之徒,能在他凶焰喷射的眼光之下,再
说得出和他心意相反的话来!
  那个亡命之徒也不例外,所以他的话说到一半,就陡然止住
,而且心中後悔得要死,为甚麽要多口?
  山虎上校紧盯着那个人,那人是他的老部下了,可是他的眼
神之中,却一点也没有相识的意思,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他一字一顿地问:「我已经说了要收留他,你的意思是,要我把
话收回去?」
  那人也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汉,可是这时的神态,全然是
了气的皮球一样,连声道:「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这时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屏住了气息。尤其当山虎上校
的眼光,离开了那个人,向他们一个一个扫来之际,更没有一个
人的目光敢和他接触,人人都现出了惶恐害怕的神情来。
  山虎上校发出了一下冷笑声,指着林文义:「这个人,从现
在起,就等於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们大家都听到了,他是我养的
一条狗!」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提高了声音:「是!」
  山虎上校又发出了不怀好意,令人心悸的一下冷笑声:「我
看他比你们任何人对我更服从,除了他,谁还肯把我的皮靴舔乾
净?」
  一刹那间,整艘炮艇上的所有人,几乎连半点呼吸声也听不
到。
  谁敢出半丝声音呢?当然绝不能表示不,可是也绝不能表示
是!
  山虎上校又冷笑了两下,总算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发挥下去
——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再发挥下去,对他自己也没有
好处。他的计画之中,需要一批对他忠心,对他敬畏的部下,在
他发怒咆哮之际,会在他的面前匍匐颤栗。但是他也不会逼人太
甚,逼得急了,忠顺也会变成反叛,这一点道理他很明白。
  这使他感到林文义的有趣,林文义是可以逼的,可以逼得他
像狗一样,刚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像是对付一头狗一样,伸手在林文义的头上拍了几下,林
文义顺从地低下了头!
  那更使山虎上校确信,这个人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是绝
不会反抗主人的狗。
  从那一天起,林文义也确然像是一条最卑贱的狗一样,对山
虎上校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命令,再也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甚至在他的心中,也认为顺从山虎上校,是天经地义的事。
  山虎上校也在心中把他当作一条狗,对他的呼喝命令,有些
简直是匪夷所思,包括超乎一切想像之外的事情在内——自然不
必一一例举,在以後的事情发展之中,自然会有这种情形出现的

  那天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林文义来说,只知道自己是活下来
了,知道只要跟在山虎上校的後面,他大概可以一直活下去。
  山虎上校随即发布了一连串命令,把炮艇驶到了一个无人小
岛,一个相当隐蔽的海湾之中。又试了发射十几发炮,和把舱中
的军火搬出来,在甲板上向大海之中试射着。各种武器的性能,
都十分良好。
  然後,他向各人说了一番林文义当时还不是十分明白的话:
「这艘炮艇,是我们开金矿的工具。我估计,不到一个月之内,
北边的军队会进攻,抵抗至多维持叁个月到半年。然後,南越就
不再存在,大批人会携带他们的金银珠宝从海路逃亡,这些财富
,会有相当部分,落在我们的手中!」
  他说到这里,忘形地纵笑起来,他的部下也跟着笑。
  山虎上校又道:「每一个跟我的人,不必两年,都可以是大
富翁!泰国、南美、瑞士,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欢迎富翁,好好
地干,别叫我失望!」
  众人轰然答应着,林文义只是木头人一样地站着。
  山虎上校又吩咐放下两艘快艇,然後才对林文义道:「我们
先回去,你在船上守着,船上有得是罐头食物,你得好好守着,
我会亲自或派人来检查。一发现你偷懒,我把你的皮整张剥下来
——你见过剥人皮没有?」
  林文义身子剧颤:「没有!没有!」
  山虎上校甚至不用警告林文义不要逃走。一来,在这样的荒
岛上,逃走要有极大的勇气,二来,他看死林文义,根本不敢逃
走!
  山虎上校在吩咐完了之後,率领着他的部下,登上了两艘快
艇。
  快艇发动之後,在海面上溅起老高的水花,划出两道白痕,
迅速只剩下了两个小黑点。林文义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一
切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
  这时候,噩梦显然未曾完结,只怕是再也不会完结的了。凶
神恶煞一样的山虎上校,令得林文义自心底深处,泛出一阵一阵
的寒意。
  望着茫茫的大海,林文义连半丝逃走的念头也没有升起。船
上还有好几艘救生艇,他只是向它们望了一眼,想起海上的风浪
,出没的鲨鱼群,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才忍受了那样的屈辱而
活了下来,他可不想再在大海之中送了性命!
  所以,他十分顺从地在炮艇中留了下来。山虎上校虽然不在
,可是他的影子,却仍然镇压在林文义的头上,以致林文义一想
起他来就要发抖!
  山虎上校在炮艇上,对他属下所讲的那一番话,证明了他有
锐利的眼光和精确的判断。只不过他把南越政府对抗北越共军的
力量,估计得太高了。
  事实上,在不到一个月之内,南越这个名词,就不再存在了

  而岘港由於接近北方的缘故,早在南越军自行撤退的第二天
,就已旗帜变易。山虎上校和他的八个部下,早几小时登上快艇
离开。
  山虎上校本来,自然不止八个部下,但局势既然有了变化,
山虎上校自然不能带了他所有的部下一起走。所以精挑细拣了八
个又能干又对他忠心的,和他一起离开,去进行他拟定的海上发
大财的计画。
  山虎上校的海上发财计画的工具,就是那艘炮艇,他曾形容
那艘炮艇是挖掘金矿的设备。他的金矿,就是他意料之中,将由
海路离开越南的成千上万的难民!
  听起来好像十分复杂,其实,再简单也没有。山虎上校以也
敏锐的眼光,看准了一个可以发大财的机会,而他发财的方法,
就是当海盗!
  是的,当海盗,抢掠在海路上逃避暴政的难民!难民在投奔
怒海,争取自由之际,不但要被巨浪吞噬,要被鲨鱼吞噬,也要
被海盗吞噬。
  (根据联合国难民组织的统计,经由海路逃难的中南半岛难
民,能够成功地到达收容地的,只有一半不到。也就是说,有超
过半数,在大海之中丧失了生命——自由的代价,竟如此之高!

  林文义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成为海盗的一份子!当山虎上
校和他的手下,重临炮艇之际,他还是未曾想到。
  林文义遵从山虎上校的吩咐,一直在炮艇上留守着,直到山
虎上校和手下来到,带来了大量食物、燃油、武器。林文义单是
把这些物资搬上炮艇,放在它们应该放的地方,就用了一个星期
的时间。
  在那段时间中,林文义只知道山虎上校他们,都十分紧张地
在收听收音机所发布的消息。
  一个星期之後,山虎上校派了两个人出去,接回来了叁个妖
艳无比的女人。这叁个女人的目光之中,所迸射出来的那种异样
的淫荡,是如此之原始和没有忌惮,令得林文义一和她们的目光
接触,心头就会狂跳不已。
  叁个女人到船上的开始几天,几乎是无日无夜的喧闹和荒淫

  林文义只是拚命地做着粗重的工作,几乎所有要做的事,都
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直到有一天,半裸的、露出壮硕无比的上
半身的山虎上校,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他才停下了手。
  山虎上校盯着林文义看着,神情相当满意。林文义怀着惴惴
不安的心情,垂手站立着。
  山虎上校拍着他的头:「很好,你算是我的一夥了,应该轮
到你了,你可以拣一个!」
  林文义还没有弄明白,山虎上校这样说是甚麽意思,他只是
循山虎上校所指看去,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发起颤来。原来就
在他身边不远处,那叁个艳丽莫名的女人,身上的衣服,少得不
能再少,正似笑非笑地望定了他!
  林文义连忙低下头去,在他的身边,又传来了一阵轰笑声。
他明白了山虎上校的意思,忙道:「不,我¨¨¨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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