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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at (期待放假), 信区: fiction
标  题: 爱神3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an 12 14:42:14 2000), 转信


  又是一阵轰笑声中,山虎上校笑了起来:「不要?她们是女
人,你是男人,你不要?」
  林文义嗫嚅着,不知道说甚麽才好。山虎上校提高了声音:
「你是我们的一夥,以後,我们干甚麽,你都有份,为甚麽不要
?」
  林文义仍然结结巴巴:「我们¨¨¨要干甚麽?」
  在一阵又一阵的轰笑声中,山虎上校的声音,听来如同雷鸣
:「我们是海上的主人,海上的一切生命、财物,都由我们主宰
!」
  林文义还是有点不明白,他急速地眨着眼。山虎上校笑着,
一伸手,一个艳丽的女子立时过来,走向林文义。林文义先是愕
然,可是等到那女人离他极近时,他开始後退。
  林文义向後退,那女人向前逼,高耸的胸脯,几乎要顶到林
文义的心口。林文义退到了舷上,已无可再退了。
  山虎上校和其馀人,都十分有兴趣地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那艳女郎发出了一阵笑声,语声犹如利钩一样:「怎麽,你不
想要我?」
  林文义稳住身子,使自己不掉下海去,颤声道:「我¨¨¨
我¨¨¨不¨¨¨不¨¨¨」
  艳女郎笑得更放肆:「你不是男人?」
  林文义仍然道:「我不¨¨¨我¨¨¨不¨¨¨」
  艳女郎又逼近了一些,陡然双臂张开,左臂勾住了林文义的
头,右手已经探到了林文义的胯下。
  在那一刹间,林文义非但没有任何美好愉快的感觉,反倒是
真正感到了魂飞魄散!
  他自然早已到了男性成熟的年龄,而且,在未到岘港之前,
在西贡,也曾和一个女孩子有过情意相投的经验。他们曾拥抱、
曾亲吻,也曾互相爱抚过对方的身体。
  如果说那时的男女相处的经验,像是一篇诗的话,那麽,这
时艳女郎当众加在他身上的动作,简直就是把他赤裸裸地放在一
具大砧板上!
  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用力挣扎着,扭动着身子
,手向前推,却又碰在艳女郎软绵的胸脯上。待他忙不迭缩回手
来时,他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後一仰,在他只知道已挣脱了那
艳女郎的羁绊之际,水花四溅,他已跌进了海中!
  当他吃力地爬上来之际,所有人的轰笑声,还未曾停止。那
艳女郎在大声宣布:「这个人不是男人!」
  林文义缓缓站直身子,海水顺着他的身子滴下来。他深深地
吸了一口气,然後用他自己也感到诧异的声音宣布:「我,我是
人!」
  不过,他宣布他是人的声音,虽然相当庄严,却全然没有引
起注意。绝没有一个人去想一想,他的声明之中,含有甚麽样的
指责。
  而林文义也只不过说了一句,就低下了头。他作这样的宣称
,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种低能的呻吟,在一些占了绝对优势的,早
已丧失了人性的人面前,他有甚麽作为?
  那叁个艳女郎立时被其馀的人拥着离去,淫荡的笑声四处飘
散,没有人再理会湿濡濡地站着的林文义。
  当天晚上,林文义回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心中只兴起了一
个疑问。林文义的疑问是:同样是女人的身体,在紧靠着的时候
,为甚麽会有那麽大的不同的感受?
  他初恋的对象,在离他家一条街的那个小姑娘,当他拥着她
的身体的时候,为甚麽会有那麽愉快安逸的感觉?而这个艳女郎
,她不是不美丽,却又如此可怕?
  他默默地念着那少女的名字:「阿英!阿英¨¨¨」
  那时候,他最喜欢在她的耳边,这样低声呼叫她。然後她就
会柔顺地,把整个头埋向他的怀中,自喉间发出曼妙低沉的「唔
唔」声,作为他轻呼的回答。
  那时候,阿英不过十七岁,是一家杂货铺老板的女儿,他在
杂货铺当送货的工人时认识的。
  十七岁的阿英,只怕从来也没有人说过她美丽,她瘦弱得连
头发也是稀散的。尽管身量相当高,可是双腿又乾又瘦,胸脯平
如木板,脸色永远是黄黄的。只有一双大眼睛,闪耀着令人心醉
的光采。
  他第一次在铺子的货仓中,在黑暗里拥着她的时候,就感到
这一双眼睛的光采,是如此迷人。
  当他离开西贡之後,他自然一直在打听阿英的消息。最近两
年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说:「阿英变了!像是毛虫变成了蝴蝶
一样,变得美丽无比!你再见到她,包你认不出来¨¨¨」
  他也不止一次,得到过这样的消息:「阿英的爸爸,好几次
要把她嫁出去,甚至有高级官员来求婚,都叫阿英拒绝了。阿英
不肯说为甚麽不嫁的原因¨¨¨」
  传消息者说到这一点时,总不免打趣几句:「说不定,她在
想念你哩!在等你,要嫁给你哩,哈哈!」
  说这种话的人,自然只当是说笑。可是林文义的心中却很明
白:是的!阿英是在等我。不论她是毛虫,还是蝴蝶,我们之间
,有过誓言,她是我的,我是她的!我们要成为夫妻——那是十
分庄严的誓言,虽然在立誓之际,两个人都那麽年轻,但他们却
是认真的。
  还是在那个货仓中,在黑暗里,他们胸贴胸紧紧相拥着。两
个人都冒着汗,腻腻的汗水,将他们两个人贴在一起。
  当林文义生理上起了正常的变化之际,阿英柔柔地、幽幽地
道:「我知道你想干甚麽,不过¨¨¨现在不能,我迟早¨¨¨
是你的¨¨¨」
  林文义喘着气,双臂的力量几乎令阿英窒息:「你起誓?」
  阿英立时道:「我起誓!」
  於是,他们两人同时起誓。誓言是间断的(因为他们都呼吸
急促),誓言是杂乱的(因为他们都思绪奔腾),誓言是原始的
(因为他们都没有同样的经验),誓言是赤裸真诚的(因为这是
他们年轻真诚的心灵,第一次有这样的誓言)。
  他们两人都感到了同样的异样的甜蜜,都觉得这样的誓言,
比甚麽都尊贵,是一辈子非遵守不可的。
  林文义一直遵守着,他也相信,阿英一定也遵守着。
  想到这里,林文义一面神驰於欢乐的园地之中,一面也大是
黯然——他无法再到西贡去看阿英,时局乱到这种程度,这一辈
子,只怕再也见不到阿英了!
  他不由自主溢出了眼泪。在所有的人把他当成一条狗,在艳
丽的娼妓把他不当男人之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炮艇上的日子,在山虎上校来了之後的最初叁个月中,似乎
是不变的。一切卑贱的事,都落在林文义的身上,林文义也默默
忍受着。有时,他也会站立一会,听听自收音机中传出来的声音

  他知道,大逃亡已经开始了。在越南,在寮国,在高棉,都
有大量的人,扶老携幼,开始离开他们曾久居的地方而逃亡。
  山虎上校和他的部下,神情已越来越兴奋。林文义好几次送
食物进舱时,看到山虎上校一手在艳女郎身上搓捏着,一手指着
海图,脸上的疤,因为兴奋而呈现可怕的鲜红色。
  有一次,山虎上校忍不住兴奋,向林文义道:「小子,好日
子来了!第一批逃亡的,全是有钱人!不但钱多,连女人也不同
,有钱人的女人——」
  他讲到这里,可怕地纵笑了起来,指着他脚下的艳女郎:「
和这种贱货不同¨¨¨」
  林文义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出。他已经预料到,山虎上校口
中的「好日子」一定极其可怕,可是,他却也料不到,竟然会可
怕到这种程度。
  「好日子」终於来到了!
  在这之前,炮艇已曾几度出航。山虎上校和他的八个手下,
显然全是十分熟练的海军人员,炮艇在他们的操纵之下,鼓浪前
进,简直就像是大海上的一条鱼儿一样。
  林文义十分记得,第一次「好日子」是一个阴天,天色阴沉
得可怕。天和海,都是一片灰色,可是海面却又出奇地平静。
  炮艇在灰暗一片中航行,山虎上校一直在一座大望远镜前看
着,望远镜可以作叁百六十度角的转动。
  山虎上校在发出欢呼声的同时,伸手指向前,发出了一连串
林文义听不懂的命令。炮艇立时向着他所指的方向驶出去,并且
明显地加快了速度。
  很快地,林文义也看到了,在炮艇直冲过去的方向,有一艘
机动木船,正在缓慢地行驶着。很快地,也可以看到,木船上影
影绰绰,有着不少人。
  等到炮艇飞快地接近之际,看到木船上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
来。林文义终於看清了那些在木船上的人的脸面,不论是老、是
少、是男、是女,甚至是儿童和婴孩,都毫无例外地,显示出一
种极度的茫然。
  这种茫然的神情,林文义在偶然照镜子的时候,可以在自己
的脸上找得到。
  山虎上校的一个部下,利用了扩音器,以十分严厉的语气,
命令木船向炮艇靠来。
  木船上绝大多数人只是呆立着,对於这种突如其来的阻碍,
有一种凝止的麻木。只有几个人,在忙碌地服从着命令。
  在这同时,炮艇上的机  ,突然发射!在密集的  声中,木
船四周围的海水,溅起了如同喷泉一样的水柱,有不少  弹,射
在木船的船身上。惊呼声和  声之中,山虎上校的吼叫声,足以
使得每一个人心脏破碎:「每一个人,都听我的命令!」
  木船终於靠近炮艇,山虎上校像是恶灵一样,首先跳上了木
船。持着  械的四个部下,跟在他的身後。
  木船上一个老者,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用极其卑躬的神态
和语调说话:「长官,我们在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缴了¨¨¨
金子的!」
  山虎上校咧着嘴,现出白森森的牙齿来,顺手指向木船上的
一处甲板,斩钉截铁地道:「把你们身上所带的,一切值钱的东
西,全都拿出来,放在这里!」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船上其馀人,也发出了一阵嗡嗡声。在
炮艇上的林文义,几乎忍不住要叫出来:别犹豫,照他的话去做

  可是,林文义还没有叫出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山虎上校
一伸手,把在他面前的老者,像是纸扎一样抓了起来。那老者在
六十以上,被提在半空,手脚舞动着,发出惊怖之极的叫声。
  船上其馀人,有的紧紧靠在一起,有的目瞪口呆。山虎上校
只用了一只手提起那老者,接着,另一只手已挥起拳头,一拳打
在那老者的鼻子上。
  林文义在骨头的碎裂声中,闭上了眼睛。
  那不是人的世界!人的世界是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然而,这又的的确确是人的世界,这样的事,也真还只有在
人的世界之中才发生!
  一拳击出,那老者血肉模糊的头,已垂了下来。山虎上校一
抖手,把老者顺手挥出了船舷,跌进了海水之中。海面上,立时
漾起了一片血红色,但是也很快地散了开去,消失不见!
  山虎上校再大吼一声:「听见没有!每一个人照我的吩咐!

  呆立着的人开始骚动,他们的神情,都说明他们的心中,明
白了发生甚麽事——那些为了逃避暴虐,而作了漫无目的的海上
逃亡的人,又遇上了另一种暴虐——或者说,又遇上了暴虐,因
为所有的暴虐全是一样的,没有分别。
  在山虎上校手指所指的地方,开始有东西堆积起来——金条
、金块、美钞、各种各样的玉石珠宝。渐渐地,在颤抖的手指下
松跌下来的财货,堆成了一堆。
  而山虎上校的手下,则已将木船上的人,分别赶成了两堆。
一堆是老人、男人和小孩,而十来个年轻的女人,则挤在另一边
。两堆人相隔得并不远,他们都用焦切的眼光互望着,可是却无
法接近,因为在他们之间,有手持武器的人守着。
  山虎上校望着那堆金子和财宝,显然极其不满。他冷笑着,
厉声吼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所有的财物全都拿出来!」
  随着他的吼叫声,他几个部下,向天开着  。火光自  口喷
出来,比毒蛇的蛇信更恶毒,子弹射向天空的呼啸声,比魔鬼的
叫声更凄厉。
  木船上的人,都随着  声在发抖,又有颤抖的手,把更多的
金块钞票放下来,跌进那一堆财货之中。
  但是山虎上校仍然不满意,他突然伸手,拉过一个中年人来
,把两只手指抵在那中年人的眼睛上。那中年人哀叫起来:「真
的全¨¨¨交出来了!」
  山虎上校的声音,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一样:「是不是要我动
手搜?」
  那中年人的身子,剧烈发起抖来。他抖了没有多久,就伸手
解下了自己的裤带,皮带看来十分沉重。他举着皮带,声音之中
,充满了绝望:「全¨¨¨全在这里了¨¨¨可怜¨¨¨可怜我
们,这是我们一生¨¨¨勤劳所得¨¨¨的最後一点了¨¨¨」
  那中年人的哀求,虽然痛苦莫名,可是离能使山虎上校发出
同情心,显然还差了不知多远!
  山虎上校一手夺过皮带,抛进了那一堆财货之中,同时,以
手用力向那中年人的眼睛插去。在那中年人的惨叫声中,他粗大
的手指,几乎全插进了那中年人的眼眶之中。
  这时,有两个青年人,呼叫着扑了上来,扑向山虎上校。但
是他们才扑出了一步,密集的  声,使得他们被子弹射中的身体
,乱跳乱颤,看来像是随着  声的节拍,在跳着诡异绝伦的死亡
之舞!
  那中年人双手在乱抓乱挥,山虎上校抬膝,顶在他的小腹上
,他就和那两个年轻人倒在一起。
  山虎上校的手指上,鲜血滴下。他就用染满了鲜血的手指,
指着各人,再次厉吼:「全拿出来!」
  接下来的是,各人的动作都快了许多,更多的金条和钞票,
落在甲板上。好几个人卑谄地求告:「请放过我们,我们全献出
来了。」
  有更多的,甚至向山虎上校跪拜叩头。
  木船上至少有五十个人,山虎上校和他的手下,只不过是五
个人。当然,五个人手中有武器的话,是可以令五十人、五百人
,甚至五千人屈服,这是人的天性——当大多数没有武器的人想
反抗时,通常的情形,反会遭到同类的阻止!
  不但会遭到同类的阻止,在没有武器的人之中,必然会有出
卖同类,向有武器的人献媚,希望可以保全自己的人存在。
  这就是人类!
  要不是这样,人类历史上,如何会有那麽多的多数人受到屈
辱,少数人又如何会那麽顺利地统御一切?
  林文义在炮艇上,看到这时,已不知多少次闭上眼睛,身子
簌簌地发着抖。想起他自己对山虎上校的屈服,他实在无法对那
些人有甚麽非议。可是他却不得不闭上眼睛,因为他实在不想看
到那些人,犹如他自己一样!
  堆在甲板上的金子、钞票和财物,多得已令山虎上校的部下
,人人瞠目结舌。连林文义也感到意外,想不到这些人的身上,
竟有那麽多的财物!
  这些财物,他们是怎麽得来的?真的全是「辛辛苦苦赚来」
的?其中没有欺诈?没有不义?没有非份?没有搜刮?
  「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甚麽益处呢?」一
个叫耶稣,被奉为基督的早已说过。这些人在积聚那些财物——
任何人在一点一滴积聚财物之际,一定都未曾听过这句话!
  山虎上校自然也不曾听过这句话。这时,他望着那一堆财物
,现出满意的狞笑来,又用他那种令人心跳都凝止的眼光扫视着
人。所有的人脸上现出的恐惧神情,难以形容。
  山虎上校「嘿嘿」地笑着,他的目光,最後停在那一堆被分
开了的年轻妇女身上。在他的目光逼视之下,那些年轻的女人,
有手脚无措之感。
  在炮艇上的林文义,也意识到会有甚麽事发生了,他心头剧
跳起来。奇怪的是,山虎上校一开口,声音并不凶厉,他伸手向
那些女人一指:「把衣服全都脱下来!」
  在另一堆人丛之中,立时有人叫了起来:「不!你已经抢走
了我们所有的财物——」
  那人只叫了一半,山虎上校倏然转过头,循声望去,看到一
个中年人正张着口。他的动作,真是快到了极点,一扬手,一下
清脆俐落的  声,那中年人已然陡地无声。接着,血自他的口中
和颈後,一起涌了出来,他甚至现出了难以相信的神情来,身子
摇晃着。在他身边的人,想去扶他,但是还未曾有所动作,那人
便已向下倒来,在他身边的人连忙闪避着,任由那人倒在地上。
  那时,山虎上校的几个部下齐声喝采:「好  法!」
  山虎上校的那一  ,竟是从那中年人张开的口中,直射进去
的!子弹自他的颈後穿出,气管被截断,那中年人在还未曾明白
发生甚麽事之前,就已经断了气!
  山虎上校缓缓向  上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把  口指向那
七、八个年轻的女子。有两个人立时,几乎是急不及待地把身上
的衣服拉了下来,其馀的也连犹豫的馀地都没有,衣服纷纷抛下
来。
  在灰暗的天、灰暗的海面之上,七、八个全身赤裸的女体,
虽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颤抖,但是看起来,还是那样晶莹夺目。
  人的身体,在一段时间中,都是十分美丽的。青春时期的身
体,不论男女,都迸发着美的光辉——这本来是人类到了发育完
成之後,异性之间互相吸引的基本条件,是人的生物本能之一。
  可是,人又不单是生物那麽简单——生物只有本能,人却有
种种的丑恶。不幸得很,越是美好的女体,就越是容易和极度的
丑恶联在一起!
  山虎上校和他的部下盯着她们,她们簌簌地抖着,尽量企图
用双手去遮掩习惯上都有遮掩、并不在众多的人面前暴露的所在
。她们而且也毫无例外地,人人都紧闭着眼睛。
  显然,她们都明白将发生甚麽事,明白她们的命运之中,将
无可避免地会添上最悲惨的一章!
  (她们的命运中,可以避开这悲惨的一章的唯一方法是抗拒
——生命就会结束,但是她们都一动不动,准备接受悲惨的命运
。没有任何言词可以责备她们,人总是尽量希望活着的,不论多
悲惨,都希望活着¨¨¨)
  她们是另外一堆人中的妻子、女儿、母亲或姐妹。所以,那
一堆人,也几乎人人都闭上了眼睛。
  在众多的闭上眼睛的人中,他们的心里,在想些甚麽呢?
  林文义双手发着抖,虽然事情并不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甚至
是山虎上校的一夥,但是他仍禁不住这样问自己——在半小时之
前,那些人,还充满着对自己的希望,或许更庆幸自己脱离了一
个魔掌。可是这时,他们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他们所遭受的,是人生之中最深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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