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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at (期待放假), 信区: fiction
标 题: 爱神6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an 12 14:44:40 2000), 转信
山虎上校在半空中的手,隔了半晌,才缓缓放了下来。林文
义身边的一个部下咕哝了一句:「上校看中这女人了,真他妈的
!」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其馀的全部裸体。那个女人被山虎上校
反拗着手臂,背部紧贴着山虎上校魁伟的身子。她个子并不算娇
小,可是和巨型的山虎上校相比,却犹如一头白兔落在猛兽爪中
一样。
在炮艇上的四个部下催促着林文义,一起上了机帆船,把甲
板上的财物,大把大把抓着,放进了帆布袋中。另外几个人,赶
着那近二十个女人上了炮艇,又把上一次掳劫来,被摧残备至的
八、九个女人,推到了机帆船上。
船上的人,个个颤栗着,不敢出声,大多数紧紧地闭上了眼
睛。
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
人在这时候闭上眼睛的作用,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被赤裸裸地带走,心如刀割而又无法
反抗,在这种情形之下,除了紧紧闭上眼睛之外,也没有别的可
做。可是虽然闭上了眼睛,间中发出的哀号声,还是如同万箭钻
心一样!
山虎上校的部下,不时发出欢啸声,而且不时无目的地乱射
子弹,彷佛 声可以代表他们心中的欢乐。
山虎上校却出奇地沉静,只是一直反拗着那女人的手臂。那
女人在他的手里,根本连一点反抗的馀地都没有,可是山虎上校
却像是怕她挣脱一样,看得出他拗住她手臂的巨大的手,是十分
用力!
林文义装满了一帆布袋之後,用力在甲板上曳着,曳到了舷
边,由炮艇上的人接应着,用绳索扯了上去——劫掠已告一段落
了!
被驱上炮艇的女人,在未曾被赶进一个船舱之前,已经饱受
凌辱。那种加在女性身上的凌辱,实在超过正常人的想像之外。
林文义一直低着头,一看也不敢看,而就在他低着头的时候
,他看到了山虎上校的大皮靴踏了过来。在大皮靴旁边的,是一
双纤小的脚——没有穿鞋子,纤纤小小的脚趾,柔美得无可批评
的脚形,和半卷起的裤脚,浑圆晶莹的小腿。
林文义知道,那就是那个被山虎上校反拗着手的那个女人。
这时,机帆船在遭受了劫掠之後,又发出「轧轧」的机动声
,带着浩劫後的痛楚,在驶开去。整艘船,也像是难以忍受悲痛
一样在发着颤。
当山虎上校在林文义身边经过之际,林文义本来是一直低着
头的,所以他只能看到大皮靴和那双动人的小腿。但是山虎上校
忽然说了一句话,使得林文义大是奇怪。
山虎上校的话,其实极其普通,可是这样的话,出自山虎上
校之口,却是令人怪异莫名!
山虎上校说的是:「不要怕,你不要怕!」
他是向谁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又怎会出自山虎上校这样
的人之口?
林文义由於心中的诧异,自然而然,抬起头来。他看到,山
虎上校仍然紧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臂。
她的衣袖已经被扯下,现出丰腴雪白的手臂。山虎上校的手
指,就像铁箍一样地箍在她的手臂上。
山虎上校半侧着头,看着那女人,林文义也自然而然向那女
人看去。一看之後,他也不禁吸了一口气。那女人极美丽,虽然
是在极度的惊恐之中,但依然极其美丽!
她闪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小巧的嘴唇上一点血色也
没有,而且在微微发抖。她挺耸的鼻子,鼻孔正在急速地翕张着
,本来应该是娇艳如花的脸颊,白得透明!
她是那样美丽,美丽得连山虎上校这样的野兽,都不想打她
,还在安慰她,叫她「不要怕」!
林文义在看了她一眼之後,视野便再也离不开。那倒不是因
为她的特别美丽,而是他感到,这个女人的眉目脸容,甚麽地方
,他原是十分熟悉一样!
他立时告诉自己:不,不可能的!这样的美女,在见过一次
之後,一定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可是,又的确有熟悉之处!
正在林文义心神不定的时候,那女人惊恐的眼睛转动着,眼
光扫中了他。只见她陡然张大了口,然後,像是她整个生命,都
化成了发出声音的力量,自她的口中,叫出了叁个字来:「文义
哥!」
在那一刹间,林文义整个人,所受的震动,简直无可形容!
容貌虽然变了很多,但是声音并没有再变——那正是他魂牵
梦系的声音,他离开西贡之前,曾与之共有盟誓的恋人的声音。
他的恋人——阿英,陈丽英的声音!
阿英是从甚麽时候起,叫他「文义哥」的,林文义已经记不
清楚了。开始的时候,阿英的叫声中,还带着童音,後来童音渐
渐转变。尽管阿英一直十分瘦弱,并没有显出她的美丽来,但是
在林文义的眼中,阿英仍然是极其动人的少女。
当他们在货仓中互相紧拥的次数越来越多时,也有几次给林
文义带来极甜蜜的回忆。可是林文义再也想不到,阿英本来扁平
得和男人几乎没有甚麽分别的胸脯,会变得如今这样的饱满,也
没有想到她的脸容会变得那麽美丽,肌肤会变得那麽细腻莹白,
充满了诱人的光辉。
一个瘦瘦弱弱,不起眼的少女,现在全身每一处,都发出了
成熟女性的诱惑力。难怪从两叁年前开始,就不断有人来告诉他
:阿英变了,从毛虫变成了蝴蝶!
阿英真的变得厉害,要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林文义或许
还可以从她那一双明澈的大眼睛中认出她来。
这时,阿英的眼中充满了惊惧、绝望和悲痛。要不是她突然
认出了林文义,叫了他一声,林文义决计不会想到,她就是和自
己曾肌肤相贴,山盟海誓过的阿英!
在那一刹间,林文义整个人,如同遭到了雷击一样!他先是
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惨叫:「阿英!」
在叫了一声之後,山虎上校转头向他望来。一和上校满是凶
光的眼神接触,林文义全身把持不住,剧烈发起抖来。
这时,阿英挣扎着,想接近林文义,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林文义的手发着抖,慢慢扬了起来,想去碰一碰阿英,可是山虎
上校只是出气稍微粗了一点,一声闷哼,林文义整个人,都像是
要软瘫了一样。扬起的手,手心冒着汗,自然垂了下来。
阿英又叫着,叫声之中充满了绝望:「文义哥!」
林文义还没有回答,山虎上校已经沉声:「你们认识?」
林文义只觉得喉际像是火烧一样,口中乾得一点水分也没有
。以致他一开口,发出的声音,怪异莫名:「阿英¨¨¨是¨¨
¨是¨¨¨」
山虎上校陡然呼喝:「是甚麽?」
林文义惨叫一声:「是我的未婚妻!」
他在叫出了这一句话之後,身子抖得更厉害,汗珠一颗接一
颗地迸出来。
山虎上校牵了牵嘴角,右手捏住了阿英的脸,神情十分恼怒
:「哦,不是处女了?」
林文义双手乱摇,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想说明些甚麽。他
和阿英之间,除了肌肤相贴之外,没有进一步的亲热。阿英是不
是遵守着誓言呢?如果是,她生命之中,自然不曾有过男人。但
是,又何必告诉山虎上校阿英仍然是处女呢?
林文义实在是在极度的震撼无助之下,六神无主到了失魂落
魄的地步。他耳际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想起落在山虎上校
手中那些女人的遭遇,想起自己和山虎上校之间的强弱悬殊,他
真是求生不能,求死又没有勇气!
山虎上校的手指,仍在捏着阿英的脸颊,令得阿英的口部,
形成了一个圆圈。那使她的樱唇,看来更加诱人。
山虎上校将她拉近了一些,阿英口不能出声,自喉际发出了
一阵痛苦之极的呻吟声。
林文义在这时候,陡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跪在山虎上校
的面前。双手发着抖,抱住了山虎上校的大皮靴,声音像是自他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中迸发出来一样:「求求你,上校,放过阿英
!求求你,看在我像一条狗一样侍候你的份上,放过阿英!」
这时,几个部下聚集在一旁,好奇地观看着。其中有两个不
禁笑了起来:「一直以为这小子根本不行,原来是对未婚妻情有
独锺!」
其馀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山虎上校也笑着。他一点也没
有放松捏住阿英脸颊的手,只是望着林文义。
林文义跪在地上哀求,一面哀求,一面抬起头来。当他接触
到山虎上校的眼光之际,他全身如同被冰水淋了下来一样!
在那种狞恶的眼神之中,他看不出山虎上校对他有任何怜悯
之意。
非但没有怜悯,反倒在眼神之中,看到了更多的邪恶。他知
道自己错了,自己的哀求,只不过激起了这头野兽心中更邪恶的
凶念!
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才好。他跪在甲板上,可是人却像是飘在
空中一样,全然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还存
在。
他双手紧握着拳,全身紧缩,恨不得把所有的骨节,全都挤
在一起,好把他的生命,自他的身体之中挤出来,使自己变成真
正的不存在,也就不必再受无比痛苦的煎熬。
山虎上校陡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来十分欢畅。同时,他
的声音听来也很高兴:「哦!原来是这样,来,起来,跟我来!
」
林文义一时之间,不知会有甚麽事发生,他想站起来,可是
却一点气力也使不出。还是山虎上校一抬腿,将他抬了起来。
山虎上校笑着,在身边的几个部下,挤眉弄眼。山虎上校挟
着阿英向前走去,被挟住的阿英,努力转过头,向林文义望来。
林文义接触到她的眼光时,整个人像是被搅拌机绞成了肉酱一样
。
山虎上校的舱房相当宽敞,一进了舱房,山虎上校轻轻一推
,就把阿英推得跌在床上。阿英挣扎着想坐起来,山虎上校已走
过去,蒲扇也似的大手,按在她的胸腹之间,令她不能动弹。
阿英双手用力想扳开山虎上校的手,可是就像蜉蝣撼石柱,
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山虎上校转向门前的林文义,林文义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
会还有知觉!他僵立着,面肉簌簌发着抖。
山虎上校似笑非笑:「未婚妻?」
林文义想点头,可是脖子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在他的
喉际,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山虎上校狰狞的脸容中,带着一丝狡狯:「没有得到过她的
身体?」
又是一阵发自喉际的声音,替代了回答。
山虎上校终於忍不住纵笑起来:「你是比狗都不如的笨虫!
看看我如何得到她的身体!」
山虎上校说着,双手一分,阿英身上的衣服,已不见了一大
半,晶莹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阿英连忙缩成了一团,发出了惊
呼声!
林文义在那一刹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陡然叫了起
来:「不!上校!不!」
他不但叫,而且还有动作,他向前冲了过去!这一点,倒使
得山虎上校陡然一呆,以致让林文义冲到了他的面前,而且双手
抓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山虎上校的怔呆,只是极短的时间,他随即十分高兴
地笑了起来,感到如今发生的事,再好笑不过。他的手臂向上振
了一振,不但一股大力,将林文义的双手震了开去,而且,令得
林文义整个人,向上直飞了起来。
船舱并不是很高,林文义向上飞起,头部重重撞在舱顶上。
当他又坠下来之际,他眼前金星乱冒,耳际嗡嗡作响的同时
,又听到了阿英所发出来的惨叫声。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形,
咬紧牙关,又向前扑了出去。
这一次,他甚至不知道山虎上校是打了他一拳,还是踢了他
一脚——山虎上校才不会对他这种在他心中卑贱得像狗一样的人
出拳。
林文义只想到胸腹之间,受了重重的一击,五脏六腑,在刹
那之间全都换了位置!甚至於已不单是疼痛,而是所有的内脏和
骨骼,全都碎裂了的感觉。他眼前一阵发黑,在他未能再知道发
生甚麽事之际,他整个人已向外滚跌出去,跌出了山虎上校的舱
房,又跌出了老远,才重重撞在不知道甚麽东西上,阻住了滚跌
之势。
然後,他开始呕吐,吐出来的不单是食物和鲜血,还有大量
的胆汁。
他吐了又吐,不知吐了多久,才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
。他想挣扎站起来,但结果只是在地上爬着,爬过他自己呕出来
的秽物。
这时,他是可以辨别方向的。林文义没有再爬向山虎上校的
舱房——在那里,阿英摧肝裂心的惨叫声,正在陆续传出来;在
那里,山虎上校兽性的吼叫声,正在传出来!
他爬着,每爬一步,不知自何而来的剧痛,就践踏着他的全
身!他爬着,爬到了他自己的那个小空间中,身子蜷缩成一团,
关上了门。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哭,只是身子紧缩成了一团。开始时,他
根本甚麽也不能想,很快地,剧烈的恐惧感,像是锯子一样,锯
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感到死亡来临了——不是逼近,简直是已
经来临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变成了清楚的记忆——他竟然敢向山虎上
校有所行动,阻止山虎上校向一个女人施暴!
山虎上校在当时,只是将他踢了出来,事後,一定会杀死他
!所以,林文义在感觉上,已经等於是一个死人了!
这是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每一个人都怕死,在死亡还未
曾来到之前,千方百计去逃避,受尽凌辱只求活着。可是一旦到
了确知死亡已来临时,反倒会变成一种异样的平静。
这种确知死亡已临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经历的,而
林文义在这时,就有了这样的经历。
虽然他这时还没有死,可是等於已经死了!他对山虎上校根
本无法抗拒,山虎上校伸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捺死——他已经
死了!
林文义把自己当成了死人之後,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甚至
可以急速地喘气了。
所有的痛苦、屈辱,对一个死人来说,是不发生甚麽作用的
。林文义迅速想到的是:反正死定了,一定要替阿英报仇!替自
己报仇!
在那一刹间,他所想到的,是历史上许多的报仇故事,那全
是他看故事书看来的。
那个为了报仇,在自己的身上涂满了生漆,使得自己全身溃
烂,叫敌人认不出自己面目来的报仇者——叫甚麽名字,他想不
起来了,但是他却可以知道,那人的情形,一定和自己一样:把
自己当成了死人,也就没有甚麽可以害怕的了!反正,人只能死
一次,已经死了,还怕甚麽?
林文义甚至未曾想到他是这样弱,山虎上校是那麽强,如何
能够报仇?只是要杀死山虎上校的意念,自他已死的心灵之中突
然冒升,像是一点火花,落进了纯一氧化碳之中一样,轰然爆发
,变成一种无可遏制的欲望——死亡的欲望!
林文义渐渐止住了喘息,身体上的痛楚,居然也全不当一回
事了。他在山虎上校面前,像狗一样地驯服,无非是为了怕死,
现在他认定自己已经死了,还有甚麽可怕的?
这种把自己当作已经死了的情形,绝非普通,是真正在心底
深处,感到自己已经死了之後,才会产生的。正由於这种感觉不
是普通现象,所以一般人自然很难理解,只有有了林文义这样的
遭遇的人,才会自然而然,在极度的惨痛之中,产生这样的感觉
。
在山虎上校的舱房内外发生的事,炮艇上别人都不知道。八
个部下,在山虎上校未曾分配劫掠所得的财富之前,自然不敢去
碰一碰。但是,山虎上校既然已挟了一个女人进了舱,其馀的女
人,自然可以由人分享了。而且这次,掠来的女人那麽多,这足
以使得那八个部下,对炮艇上所发生的事不加理会。
所以,林文义有了一个相当时间的独处。他蜷缩在那个小空
间中,耳际听到一阵一阵的女人的惨叫声。奇怪的是,以往,这
种惨叫声会令他全身发颤,但现在,即使他知道,阿英的惨叫声
也夹杂在其间,他都是极度的木然!似乎甚麽也引不起他的激动
,他所想到的唯一的一点是:如何能杀死山虎上校?
当他又念及这一点时,他甚至思路清楚,一点也不是狂热。
他知道这个愿望想实现,真是难之又难!但是对於一个身心俱已
死亡的人来说,再难的事,也可以慢慢来付诸实行!
他不知自己在这个小空间中躲了多久,才听到门上传来「砰
砰」的声响。他缓缓直起身来,打开了门,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
了。
海面上万道金光,炮艇正在驶回隐蔽的停泊处去。踢门的是
一个部下,看到林文义鼻青脸肿的狼狈相,也不禁呆了一呆。但
是当然没有人会关心他的遭遇,那部下只是喝道:「找死?还不
去准备晚餐?」
林文义答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开去,来到了厨房中。炮
艇上的厨房,也是他熟悉的地方,所有人的食物,都由他煮出来
。
这一次,当他揭开一个锅盖的时候,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
:要是有一大包毒药,问题就十分容易解决了。可是,从哪里去
找毒药呢?林文义口角牵动了一下,他真的是在笑,笑自己既然
有了这样的念头,就总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天色入黑,炮艇驶回了目的地,林文义一个舱房一个舱房送
着食物。每个舱房的门一打开,他看到的情形,都令他感到木然
。裸体的女人蜷缩着的饮泣,被摧残之後的木然,在林文义来说
,都不算是甚麽。
等到他来到了山虎上校的舱房门前之际,他甚至也如常地叩
着门,然後推门进去。
山虎上校的房中很暗,没有着灯。山虎上校魁梧的身形坐着
,在他的面门前,有着一点红光,那是他正坐在黑暗之中吸烟。
林文义放下了食物,又习惯地替上校开了一瓶酒。他心不跳
、气不喘,眼光溜向床上,床上一团糟,可是并没有人。
阿英在哪里呢?他再一转眼,就看到阿英。
阿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即使在黑暗之中,她的胴体也有着
眩目的洁白。她缩成了一团,低着头,长发垂下来。若不是长发
在颤动,她看来不像是有生命,而长发的颤动,是由於她身子在
发抖。
山虎上校转过头,向林文义望来,咧嘴笑了一笑,向酒瓶指
了一指。林文义双手把酒瓶奉上,山虎上校一口咬向瓶颈,把瓶
颈咬断,吐出了瓶塞和碎玻璃,就着瓶颈,大喝了两口酒,才吁
出了一口气:「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再提甚麽未婚妻,我
剥你的皮!」
林文义顺从地答应了一声,陡然之间,他感到身边有眼光一
闪,他感到阿英正抬起头,向他望过来,他却不回过头去。
山虎上校呼喝着:「起来!过来!」
林文义僵立着不动,可是他仍可以感到,阿英正在缓缓地站
起来,并且在向前走来。
当阿英来到山虎上校的身边时,山虎上校一伸手,就将她拉
了过来,托着她的纤腰,把她托到了自己的膝上。粗大的手掌,
在她身上肆意搓捏。林文义双眼发直地看着,一副木然。
山虎上校沉声喝道:「这女人是我的,听到没有?我不会让
别人碰她一下!」
林文义仍然顺从地道:「是!」
山虎上校指着阿英裸露的胴体:「以前你见过她的身体?」
林文义木然答:「没有!」
山虎上校手指伸向林文义的眼睛:「快滚,瞧你这一对贼眼
!」
林文义一声不出,低着头,走了出去。
从那天起,足足有五、六天,炮艇没有出动。
山虎上校在第二天,分配了那次劫掠来的财物。林文义在旁
看着,他无法估计那些黄金、钞票、珠宝的价值。
八个部下对那近二十个女人的凌辱,完全是公开的,但阿英
始终没有离开过山虎上校的房舱。
山虎上校似乎忘了林文义对他的冒犯,依然对林文义呼来喝
去。
林文义也照样有机会进山虎上校的房舱去。他知道他自己真
的是死了,因为在房舱中,他即使看到山虎上校抓着阿英的头发
,在强迫阿英做最不堪的动作,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然而,他心中要杀死山虎上校的决心,却一点也没有淡下去
,而越来越浓!
每当他独自一个人,缩在那小空间之际,他就一丝不苟地,
认真地就他所知的杀人的知识,筹画如何实行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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