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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at (期待放假), 信区: fiction
标 题: 爱神7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an 12 14:45:17 2000), 转信
山虎上校和他的部下,对他并不是十分防范,这是对他十分
有利的一点。他要弄到一柄 ,并不是甚麽难事,货舱中有的是
多种 械。可是他却全然不懂得如何使用,而他要对付的人,几
乎是和 械联成一体的!
毒药没有来源,用刀,想也不要想——像山虎上校这样的壮
汉,就算中了叁五刀,也不会死的!
林文义一面想,一面扭得自己的指节发响,可是仍然想不出
甚麽办法来。
他只好一天一天等着。在这段时期中,炮艇又出动了几次,
被劫掠来的女人换来换去,但是阿英始终被留在炮艇上。
她不但被留在炮艇上,而且绝少离开山虎上校的舱房。林文
义见过她几次,和初上炮艇时比较,阿英完全变了——她神情呆
滞,面色苍白,当她在缓缓走动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 。
林文义倒很能了解,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有一次,当他们
的眼光有机会接触之际,两人的目光,甚至都是麻木的。
原振侠自椅子中站了起来,挥了一下手。正在讲述的张守强
,也住了口。
原振侠大口喝了一口酒,又吸了一口气,才道:「张先生,
你是一位小说家?」
张守强怔了一怔:「当然不是!我¨¨¨你为甚麽以为我是
小说家?」
原振侠又坐了下来,望着远处城市闪烁的灯光:「因为你所
说的一切——」
张守强现出焦急的神色来:「你是说我说得太小说化?不真
实?」
原振侠摇头:「不是,我是说你说得太真实,细节太丰富了
。除非你是当时种种情形下,在场的一份子,不然,就算有人告
诉过你,你也不可能转述得那麽详细。」
张守强的脸上,现出了十分勉强的笑容:「我¨¨¨在场?
怎麽会?是¨¨¨有人告诉我的,那人¨¨¨倒的确是在场的。
」
原振侠直视着他,他偏过头去,避开了原振侠的目光:「原
医生,请你必须相信,我说的全是事实。再说下去,发生的事,
还要令人难以相信,但全是事实!」
原振侠叹了一声:「关於中南半岛上的难民,在海上漂流的
悲惨遭遇,人人皆知。可是海盗的行为竟然如此不堪,真是叫人
¨¨¨想不到¨¨¨据我所知,好几个国家的海军,都对海盗有
一定的制裁力量的。」
张守强苦笑了一下:「是,那是在海盗掳掠的财富实在太多
,引起了眼红之後。」
原振侠没有说甚麽,张守强又道:「山虎上校不过是海盗中
,势力较大的一股,其馀,大大小小,至少超过二十股。所以,
有一艘难民船,曾受过叁次洗劫,在海上漂流的最後日子中,只
好吃死人肉维生。」
原振侠感到有一股作呕感:「希望你的故事中,没有这样的
情形。」
张守强极缓慢地摇着头:「没有。」
原振侠仍然凝视着城市的夜色,每一盏灯火之下,都有人在
活动,都有着每个人的故事,都有着悲欢离合。但只怕生活在自
由城市中的人,再也想不到同在一个地球之上,会有那样悲惨的
事!那简直是人在啃吃活人,发生着那种事的地方,哪里还能被
称为人间?
原振侠终於挥了挥手,示意张守强再讲下去。
在林文义感到自己已经死亡之後的两个月左右,炮艇出动的
次数减少。原因是泰国、越南和菲律宾的海军,开始在海面上巡
弋,山虎上校决定暂时避一避风头。
在最近一次的掠劫之中,他把在炮艇上的所有女人,除阿英
之外,全都驱走,又把炮艇驶到了一个更隐蔽的所在。
当天晚上,他召集了他的八个部下,在他的房舱之外的甲板
上集合,林文义也被叫了去。
那是一个月色清冷的晚上,斜月映在海面上,生出粼粼的光
采。当林文义来到的时候,八个部下都已在了。林文义在一个阴
暗的角落站定,想起两个多月前,阿英第一次上船,他被山虎上
校踢出来,就在这里几乎把生命都吐出来的情形,他的五脏又不
禁一阵抽搐。
阿英已经被摧残了那麽久,可是山虎上校仍然没有放过她的
意思。多少次,林文义看到被凌辱得不成人形的女人,被驱上木
船,去继续她们命运的漂流,他总希望,阿英也可以在饱历苦难
之後逃出去。
可是,山虎上校一点也没有放过阿英的意思。虽然林文义把
自己当成死人,但是一想起阿英所受的苦难,一接触到阿英如死
人一般的眼光,他的全身神经,还会有一阵阵的剧痛。他把这种
痛苦,当作是死後堕入了炼狱,那是无边无尽的苦难,永远没有
希望!
那八个部下正在交头接耳,一个身形十分高大、凶恶不亚於
山虎上校的部下,声音有点愤然:「上校不是想收手吧?他够了
,我们还没有够!还有得是发财的机会!」
另一个闷哼了一声:「我们得到的那麽少,要是从此收手了
,他可以退出,这艘炮艇给我们!」
其馀几个人都发出附和的声音,就在这时,房舱的门打开,
山虎上校走了出来。
山虎上校自有他绝对的威严,尽管那八个部下,在劫掠的行
动中,所表现的全是豺狼一样的残忍,而且他们心中有着显着的
不满,但是山虎上校一出现,他们还是立刻住了声,神态恭敬地
站着。
山虎上校缓缓向各人看了一眼,直截了当地道:「我决定洗
手不干了,我想,我们也弄够了!」
八个部下互望了一眼,那身形最高大的道:「上校,我们还
想再¨¨¨干一个时期,这艘炮艇,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使用?」
山虎上校的浓眉向上扬了一下:「这是你们一致的决定?」
那八个人有的立时答应着,有的在犹豫了一下之後,才点了
点头。
山虎上校笑了起来:「很好,很好,但愿你们能顺顺利利!
不过我告诉你们,事情越下去越难,要处处小心,才不会出毛病
——」
他的语音甚至是十分恳切的,而且所说的,又是和这八个人
以後一切有关的事,所以八个人都用心在听。
可是,就在这时,山虎上校的讲话,甚至没有半秒钟的停顿
, 声就自他的身边响了起来。他竟然可以把自动机 贴着自己
的身子,在不动声色之际,就开始射击。
一切只不过是几秒钟之间的事,那八个部下,几乎个个都现
出了不可信的神色来,眼睛睁得极大!就在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
了甚麽事之际,他们邪恶的生命,便已结束。子弹在他们的身上
,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洞口,血柱自弹孔中喷出来。
当他们射击别人,夺去别人生命的时候,多半没有想到,当
子弹射中他们自己身体的时候,情形是完全一样的!
八个人之中,只有那个身形最高大的,在倒下去之际,还来
得及拔出他的佩 。可是他没有机会还击,呼啸而来的子弹,在
不到一秒钟之内,把他握 的手,轰得甚麽也没有剩下。
山虎上校凶神一样地站着,盯着面前的八具 体,现出狰狞
的冷笑。然後,眼光射向林文义,吩咐:「把他们全抛下海去,
把地方弄乾净!」
林文义自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木然答应着:「是!」
当他走了出来之後,他才注意到,山虎上校房舱的门半开着
,阿英正像幽灵一样地站在门口,看着在外面发生的一切。
阿英是一丝不挂的——她在山虎上校的舱房中时,从来也没
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她双腿修长,胸脯挺耸,长发半遮着她的脸
,眼光异样,望着外面,口角上似乎有着一丝快意。
林文义不敢和她的眼光接触,低着头,先拖了一具 体走开
去。
在他把那具 体抛进海中去之前,听到山虎上校以极可怕的
声音在说话:「谁反对我,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山虎上校的话,也不知道是对那八个死人说的,还是对阿英
说,又或是对林文义说的,更有可能,是对他自己说的。
那一晚上,在处理了八具 体,洗乾净了甲板上的血迹之後
,林文义在舷边站着,望着海面。冒着鲜血的 体,每一具一抛
下海中,大群鲨鱼就游过来抢食,海水中翻起血花。
一具 体在转眼之间,就化为乌有——这一带海域,鲨鱼十
分多,看鲨鱼噬嚼 体,实在是一种很惊心动魄的情景。
可是山虎上校并不让林文义闲着,他又在房舱之中传出大声
的呼喝声:「把他们八个人放财宝的箱子,全都搬过来!」
那些箱子,每一个都沉重无比,当林文义好不容易,把八只
箱子搬到了山虎上校的房舱之外时,林文义简直已筋疲力尽了。
房舱门打开,山虎上校全身赤裸,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抓住
了阿英的头发——阿英是跪着跟着他膝行而出的。山虎上校挺立
着,一面喝着酒,一面令阿英取悦他。他全身肌肉盘虬,眼中射
出暗红色的光芒,看起来,实实在在是一个妖魔,而不是人!
他的目光停在那八只箱子上,想起所有的财产,全归他一人
所有,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嚎叫声!
那种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听来,就像是地面裂开了一条无
比的深渊,直达地狱,自地狱中冒出了这种可怕的声音来一样。
林文义低头站着,山虎上校手中的酒瓶,扬了一扬,狞笑着
:「看到没有?这些日子,阿英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林文义没有看,这时阿英的行动,林文义一点也没有看。即
使没有看,他已经全身紧缩得不能再紧了。
山虎上校喝:「滚开!」
林文义木然转过身,走了开去,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空间中
。
他虽然疲倦欲死,可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睁大了眼,蜷
缩在那个小空间之中。四周围静到了极点,所以,在天快亮的时
候,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虽然很轻,他也可以听得见。
他立时知道,那不是山虎上校的脚步声——山虎上校每踏出
一步,踏在甲板上,整艘炮艇都像是会震动一样。而这时,传来
的脚步声,却是轻轻的,即使是在脚步声中,也充满了恐惧!
那是谁?谁正在向他走过来?林文义心头不禁狂跳了起来。
炮艇上只有叁个人,他自己在这里没有动,传来的又不是山
虎上校的脚步声,那自然只有一个可能——来的是阿英!
一想到这一点,林文义几乎窒息了,而脚步声,这时也停在
他藏身的那个小空间之外。他想问一声:「阿英,是你吗?」可
是张大了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小空间的门打开,微弱的曙光透进来。林文义
看到门外是一个苗条的人影,正是阿英!
林文义陡地跳了起来,头「咚」地一声撞在顶上,他也不觉
得疼痛。门外的阿英一闪而入,那小空间是如此之小,阿英一进
来,就紧靠在林文义的身上,林文义也立即将她紧拥住。
两个人的身子都在剧烈地发着抖。由於他们相互拥抱得如此
之紧,两个人的身子简直已变成了一个人一样,所以他们颤抖的
韵律,也是一致的!
(这就是这个故事一开始时,就写述到的情形。)
(在故事一开始时,只是一对男女在一个小空间之中紧拥着
,似乎极之普通。但现在,在知道了一切经过的来龙去脉之後,
就变得极不寻常了!)
在经历了这样的劫难之後,他们紧拥在一起,如果是小说中
的情节,他们一定会有说不完的话,互诉思念之情。男的可能会
发出许多安慰的言词,女的甚至会说出「我已经不再配你了」这
类话。
可是,实际上发生的事,和小说或电影,是大不相同的。事
实上是,像他们这样的男女,在这样的劫难之後,又可以拥在一
起,是根本不必说任何语言的。
他们相互之间,还有甚麽不能了解的?还需要通过语言来互
相沟通?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心灵,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生生
死死全都经历过,语言在这时候,完全是多馀的!
几年前,他们在杂货铺的货仓中,紧紧相拥之际,他们或许
会以为自己很懂得爱情,有着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现在,他们
又紧拥在一起,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怎麽一回事。
真正的爱情,是和生死结合在一起的!绝不是花前月下的温
馨,或是灯前酒後的絮语。真正的爱情就是生命,没有其他!
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讲,互相自对方的心跳中,自对方的
气息中,已经完全知道对方的心意,完全了解对方的痛苦。也完
全沉浸在这一刹那,几乎和永恒相等的紧拥之中!
苦难或许是有尽头的,真正的尽头,就是知道爱情在生命中
的存在!
他们自然也无法知道互相相拥了多久——再久,在他们来说
,也不过是一刹间。然後,在突然之间,他们的眼前陡然一亮,
小空间的门被打开,朝阳耀目的光芒,恰好在这个方向照射了进
来。尽管有一个高大之极的身形,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但阳光仍
然是那麽灿烂地照在他们身上。
林文义和阿英两人,直到这时,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眩目
的阳光,使他们的视力不是很能适应,所以在他们眼中看出来,
对方的脸容,只是模糊的一团。但是那没有关系,眼中看出来对
方是怎样的,一点也不重要,心灵之中感到对方是怎样的才重要
。
他们自然知道打开了门的是甚麽人!那个遮住了大半阳光的
身形,已说明了这一点。
他们一点没有害怕,早在阿英第一次被抓上炮艇时,他们两
人心中,都已认定自己已经死亡了。而居然还有刚才那永恒一般
的紧拥,对他们来说,已是生命历程中的意外之喜,还有甚麽可
以害怕的呢?
他们也甚至没有分开来,仍然紧拥着,连看也不向山虎上校
看一眼。
山虎上校的呼吸之中,喷出浓重的酒味,他胸膛中的怒火,
几乎可以把喷出来的气息,燃点成为火焰!他忘了怒吼,只是在
喉际发出了一阵难听之极的咕噜的声响,他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事实!
一个他认为完全在自己的威势之下,驯服得像一条狗一样的
男人,居然和他有生以来,认为最美丽的一个女人——而且这个
女人已完全属於他的——紧拥在一起!
而且,在朝阳灿烂的光芒之下,那女人的美丽,是他从来也
未曾发现过的!
山虎上校终於发出了怒吼声,双手一起伸出,抓住了他们的
肩头,将两个人一起提了出来。然後,重重地摔在甲板之上。
可是,林文义和阿英仍然紧拥在一起——在下一个一秒钟,
他们会被逼分开,但是在这一个一秒钟之内,还能相拥,就是好
的!
一秒钟,多麽短暂的时间!但千万不要小觑一秒钟。一个人
,即使能活到八十岁,一生之中也不过二十五亿秒左右!
一秒钟,就代表了生命的二十五亿分之一!生命是无价的,
生命的值是无穷大,无穷大的二十五亿分之一,也是无穷大!一
秒钟如一生,是等值的!
山虎上校强壮有力的手臂,向旁一分,林文义和阿英就分了
开来。山虎上校一伸脚,把林文义的身子挑得转了一个身,脸向
下伏着,立时踏住了他的背,使得林文义一动也不能动。
同时,他已用手扯住阿英的头发,把阿英抓了起来,恶狠狠
地盯着她。眼中射出来的凶焰,他知道足以令任何人颤栗。
可是,在他那麽凶狠的注视之下,阿英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
神色。她脸容十分平静,半闭着眼睛,口角甚至有一丝平静的微
笑,完全把山虎上校当成了不存在一样!
山虎上校自阿英上了炮艇,第一次被他摧残之後,一直在阿
英的脸上所看到的,都是痛苦无比的神情——这种神情,使他得
到变态的满足而兽性大炽。现在,阿英忽然现出了这种神情来,
倒使得山虎上校在一刹那之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但却也只是极短的时间——他用力一沉手臂,令阿英的身子
,做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然後,他用尽了气力吼叫:「你们
想怎麽死?」
这又是任何人听了都要发抖的威吓,可是,死亡的威吓,对
两个认定自己已经死了的人来说,自然不会再起甚麽作用。一向
顺从似狗的林文义,在这时候,甚至笑了起来。他并没有出声,
可是心中却自然而然想到:死就是死,怎麽死法,又有甚麽不同
?
山虎上校拉着阿英,後退了几步。林文义慢慢笑了起来,身
子缩成一团,坐在甲板上。
山虎上校的面肉抽动着,突然间又发出了一下怒吼声:「好
,看看你们是爱对方,还是爱自己!」
他一面说,一面挥着手:「你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还能
活着,我说得出做得到,两人之中的一个一定可以活着,而且,
可以获得自由!」
林文义和阿英对他的吼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在力量上,他
们虽然无法和山虎上校对抗,可是在意念上,他们完全当山虎上
校不存在。他们连互望一眼的机会也没有,但是都知道,双方的
意念是一致的。
山虎上校在对方的沉默之中,先是发怒如狂,但是随即,他
也冷静了下来——却是一种凶狠之极的冷静。他先把林文义和阿
英两人的双手绑了起来,又把他们各自绑在一根铁棍子上。
然後,他支起了一个支架,伸出船舷之外。支架上有一个滑
轮,他用一根绳子,穿过了滑轮。
当他布置完毕之後,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情形:林文义和阿
英两人,都被吊在这支架上。他们的双手被绑着吊起来,双手伸
向上,当然肉体上蒙受着极度的痛苦。
在阿英的身上,又被加上了一些重物,使她的体重和林文义
相若——山虎上校兴致勃勃地布置这一切,犹如猫儿在玩弄两只
到手的老鼠一样,表现得很神气。
林文义和阿英被吊在滑轮的两边,高度相等。但滑轮是可以
活动的,所以,他们两人,任何一方如果出力,可以使自己的身
子下沉,对方的身子上升。相反的,如果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牵
动手上结在支架上的绳子,也可以令自己的身子上升,对方的身
子下沉。
他们都被吊在船舷之外,脚离海面不到叁十公分。海中,噬
人的鲨鱼群开始游弋,背鳍划破水面,现出一道又一道象徵死亡
的水痕。
山虎上校对自己的布置,显然十分满意。他後退了几步,欣
赏着,嘿嘿地笑:「潮水在涨,到中午,是最高潮,你们脚下的
鲨鱼,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咬中你们。自然,身子若能升高,就
可以避开去,所以——」
他只讲到这里,就陡然住了口!
因为在那一刹间,他发现他的布置,一点也不能满足他的虐
待心理——林文义和阿英两人,就在这时,已各自在努力令自己
的身子向下沉!
正由於两人都在作同样的努力,所以他们仍然维持着平衡。
山虎上校感到了自己的失败,这两人根本都没有把自己的生命当
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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