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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dol (idol), 信区: fiction
标 题: 密码5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Mar 31 19:04:02 2000),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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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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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这个标题时,真的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并非故意卖弄悬疑) 他们一面叫,一
面就驾着那辆博物馆的车子,直驶到我这里来,一路上,愈是想到 那个不知名的活物,
愈是心惊肉跳,所以一进来的时候,才样子那么难看。此际,把一 切全都讲了出来之后
,神情缓和了好多,可是仍然脸色苍白,可知那东西给他们两人的 震撼,实在非同等闲
。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互相用眼色询问了一下:“会是什么?” 白素道:“要去看
过再说。” 我站了起来,再要去看一看那不知名的活物究竟是什么是免不了的了,我性
子急, 早一点去,比迟一点去好。一面站起来,一面问:“你们始终未曾解开另外一半
布条, 看个究竟?”两人面有惭色,温宝裕道:“那东西……不是十分好看,所以……
所 以……” 我“哼”地一声:“用X光仪透视灵枢的勇气上哪里去?” 这样说了一句
之后,我立时想起了来:“那具X光仪,不是正在那地窖之中么?真 不知道那是什么,
用X光照上一照,总可以有些线索。” 这个提议,令得他们大感兴趣,人也比较活泼了
些,连连叫好,我们一起出了门, 白素的兴致也相当高,温宝裕要求:“我们一起乘胡
说的车子去吧,人多点在一起, 总……好一点。” 我和白素,都感到一定程度的讶异
,小宝平日何等唯恐天下不乱,就算是真的木乃 伊复活了,他只怕也有大战木乃伊的勇
气,又何至于这样胆怯? 温宝裕看出了我们的心意,叹了一声:“那东西……你们看到
了就会知道,实在有 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异,说不出讲不出的令人心寒。” 他说得
十分诚恳,并没有浑充自己是英雄,这一点很令人感动,我拍了拍他的肩头: “事情的
确很怪异,我们……就算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良辰美景总会出现的,问她 们总可以
有答案的。” 温宝裕叹了一声:“真要问她们,那是输到家了。” 我笑了起来,他还
记挂着打赌,我又向胡说看去,胡说忙道:“我还可以开车。” 我们一起上了车,直向
陈家大屋驶去,一路上,自然各抒已见,讨论那东西究竟是 什么,我和白素,由于还未
曾见过那东西。所以能发表的意见不多,胡说专心驾车,倒 是温宝裕说的话最多,可是
他又有点惊惑过度,语无伦次,说的全是一些自己吓自己的 胡言乱语,自然也没有什么
人去理他。 等到车子驶进山拗口,可以看到陈家大屋屋顶之际。温宝裕更是紧张起来,
突然道: “那东西会不会突然跑脱了?若是它在城市中乱转,我看全市的心脏病医生,
全可以改 行了。” 温宝裕说话,常有匪夷所思之处,令人难以明白,这句话就有点不
知所云,我懒得 理他。胡说问了一句:“为什么?” 温宝裕却一本正经道:“生心脏
病的人,一见了那东西,保证会吓死,病人全死了, 医生还不改行么?” 我和白素相
视而笑,车子也在这时,转过了山角,可以看到陈家大屋的正面了,只 见月明星稀,两
条红色的人影,箭也似疾,自陈家大屋之中,直扑了出来,来势快绝, 车子的去势也不
慢,双方眼看迎面接近,快撞在一起了,胡说大叫:“让开。”他一面 叫,一面用力踩
煞车掣,车身剧烈震动起来,那两条红影,眼看快撞在车前,陡然之间, 拔身而起,一
闪就不见了。 我忙对白素道:“良辰美景。” 白素还未曾见过她们,我唯恐白素一时
不察,把她们两人当成了什么妖孽,但白素 一点也没有大惊叫怪,只是淡然一笑:“真
好身手。” 这时,胡说已好不容易停下了车,车身上立时传来乒乓的敲打声,同时,两
个少女 的娇叱声,像联珠炮一样地传了过来,声音又急又惊:“两个小鬼,快滚下来,
你们干 了什么事,太过分了。” 我和白素相顾骇然,还未及有反应间,温宝裕已先拉
开了车门,人还没有下车,就 先把头探出去,也骂着:“你们才太过分了。” 他一面
说着,一面已跳了下去,胡说也有点童心未泯,也立时下车,去为温宝裕打 气助阵。我
也想下车,却被白素轻轻拉了一拉,示意我暂时不要下车。我们在车上,可 以看得很清
楚。只见良辰美景这一对双生女,圆鼓鼓的脸,涨得通红,神情既惊且怒, 她们的眼睛
本来就大,这时更是睁得滚圆,样子十分可爱,急咻咻地讲着话,颊上的酒 涡,时隐时
现,益增俏媚。 她们齐声说着话,音调、神情、吐字,无不相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
人身边有一 面镜子一样,有趣之极,温宝裕挺着身,站在她们的面前,可怜,温宝裕平
日,可算是 灵牙俐齿,能说会道之极的了,可是在她们面前,却硬是好几次开口,都找
不到插进话 去的机会。 只听得她们在不断地数落:“你们也太过分了,好了,算是我
们输了,我们害怕, 可是不相信你们会不害怕,一定有人帮你们的忙。你们不要脸,去
找人帮忙,赢了也不 光采,讲好了不能请人帮忙的,哼哼——” 她们的冷笑声,是分
一先一后发出来的,各人冷笑了一声,听起来有接连冷笑两声 的效果,十分异特:“你
们违反了承诺,这是江湖上下三滥的行径,我们输也输得不服 ——” 温宝裕脸涨得通
红,直到这时,才找到了机会,大喝了一声:“有完没完,你们在 讲些什么东西,乱七
八糟,语无伦次.在那怪屋里关久了,不该让你们这种人在文明社 会乱闯,该建议把你
们关在博物馆里去。” 小宝的话,流于人身攻击了,我一想他准得糟糕,同时,我也感
到,他们双方之间, 似乎有着明显的误会,而误会就是由那个不知名的活物而起的。
我正想出声制止温室裕,良辰美景已斥道:“小鬼头口里不干不净地说什么!” 一声娇
斥未毕,她们两人,扬起手来,就要向小宝打去,她们的手十分丰腴,手背 上还有着深
深的指涡,看来只觉有趣,不觉她们凶蛮。 小宝也没有躲,胡说在这时,一步跨过,搁
在小宝的面前,大喝一声:“且慢。” 良辰美景虽然在十分激动的情形之下,可是一听
得胡说这样说,居然立时改变了态 度,垂下手来,只是口中还在说:“这小鬼,口里太
伤人了。” 我又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喜欢良辰美景的神情,已经难于掩饰,她一向
不是那 样的,可是她真是从心里喜欢这一对双生女,她一面笑着,一面推门下车,柔声
道: “一般来说,文明社会里的淑女,也不是很随便叫人小鬼的,虽然这小鬼的话是可
恶了 些。” 她一出现,良辰美景立时向她望了过来,两人先是一呆,然后现出讶异无
比的神情 来,再是互望了一眼,显然是利用她们可以互通的心意,在交换着互相心中对
白素的印 象,而意见交换的结果,是对白素印象极好,她们竟同时身开一闪,向白素掠
了过来。 一直到了白素的身前,她们竟然十分熟络地拉住了白素的手,一边一个。 (
她们聪明绝顶,自然一眼就猜着了白素的身份。) 接着,她们一起撒起娇来:“我们随
便打了一个赌,他们欺负人。” 我也下了车,笑:“说话要公道,他们怎么欺负了人?
他们被你们吓了个半死。” 良辰美景一起笑了起来,同时做鬼脸,笑得十分欢畅:“卫
叔叔,早知道是你,他 们两个……一定会来找你帮忙,所以,我们一看就知道这是白姐
姐,也只有白姐姐,才 配那样好看。” 我“喷喷”连声:“听听,文明社会最重要的
一环,她们早已学会了,我是叔叔, 她是姐姐,真是。” 良辰美景格格笑着,紧靠着
白素,白素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很少见她高兴得如 此喜形于色,实在,这两个少女
,真是惹人喜爱。 她们一面笑,一面又做了怪脸,问我:“那是什么东西,是你弄来的
?真是佩服, 从哪儿……从哪个星球弄了这么可怕的怪东西来。” 我还没有回答,胡
说和温宝裕两人已联珠炮般叫了起来:“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怪东西?” 四
个年轻人在一起,互相争执着,简直有千军万马,惊天动地之势,热闹无比。 良辰美景
齐声道:“地窖里那东西,人不像人,蛆不像蛆,活不像活,死不像死, 一看就叫人想
吐,可怕到那样的东西。” 温宝裕和胡说一听,张大了口作声不得。我早知道他们之间
有误会在,现在更证实 了,但我还是问一句:“那……东西不是你们弄来吓他们的?”
良辰美景一起夸张地尖叫了起来:“我们?刚才我们看到了那东西,不小心还伸手 按
了它一下,现在还想把自己的手指剁掉算了。那么令人恶心的东西,只有他们这种人 才
会弄来。” 我笑着:“刚才你们还说是我弄来的。” 两人知道自己说溜了口,可是她
们也不改正,只是不断笑着,在白素的身边乱推乱 揉。 我感到事态有点严重,良辰美
景没有理由不承认——如果事情是她们做的的话,她 们应该得意万状才是。而且刚才看
她们窜出来的样子,分明也是受惊过度,落荒而逃的 情状。 可知那个不知名的活物,
不关她们的事,她们还一心以为那是胡说和温宝裕弄来吓 她们的。 这,就来了一个严
重的问题:是谁将这样一个人见人怕的怪东西,包扎成了木乃伊, 弄到了展览馆的玻璃
柜子中去的呢? 我那时,并没有机会向任何人问出这个问题来,因为四个年轻人又立时
咭咭呱呱吵 了起来,在他们像机关枪一样的争吵中,他们也弄清了事实,所以,一起住
口,向我和 白素望来。 我道:“我还没见过那东西是什么模样的,先去看看,怎样?
” 良辰美景面有难色,显然她们仍然心有余悸,但白素道:“我也想去看看。” 两人
立时道:“那我们也去。” 总算六个人中没有异议的了,我们就走进了陈家大屋,温宝
裕就不断开亮电灯,一 面开灯,一面口中还在嘟嘟哝哝:“这屋中有鬼,多开点灯,总
有点好处,哼哼,不怕 你妖魔鬼怪。” 良辰美景笑问白素:“你听他,多有出息。”
白素被他们逗得不住笑着,进屋不久,我就发现,一个时候不见,屋中的情形改了 不
少。本来,自右翼通向左翼,只有到了五楼,才有通道通过去的,但现在,就在大堂 部
分,就打开了一道月洞门。 温宝裕和胡说,倒也不是乱来的,那道月洞门打得十分雅致
精美,还弄了一副对联 来挂在两旁,门上也有横匾,中规中矩。 穿过了月洞门,就是
左翼的大堂,所以要到左翼的地窖去,方便得多了。 在进人地窖之前,温宝裕他们的脚
步,都有些踟蹰,我想起了那一次和温宝裕夜探, 在这地窖中。温宝裕看到了许多棺木
,发出了惨叫声,几乎连跌带爬冲出来的情形,不 禁笑了起来:“年轻人,拿点勇气出
来。” 他们四个人齐声道:“我们不是怕,只是那东西,实在太难看……太恶形恶状。
” 我一面向下走去,一面道:“不管它多难看,总得先弄清楚它是什么,再弄清楚谁
令它出现。” 我向下走着,温宝裕紧贴着我,地窖中亮着灯,显然是刚才良辰美景心急
慌忙,冲 出来之际,忘记关灯了。所以,我还未曾走完梯级,就在灯火通明的情形之下
,看到那 东西了。 虽然我已在胡说和温宝裕的形容中,在良辰美景害怕的神情下。知
道这东西,绝不 会给人愉快的观感,可是一眼看见了它,还是陡然打了一个突,不由自
主,倒抽了一口 凉气。 那是什么东西,简直无以名之。 单是那种像是剥了皮,新肉一
样的颜色,看了已不禁令人起肉痱子,而且,它的形 状,乍一看,是有点像人(正由于
这个原因,所以包扎起来,可以看起来像是木乃伊)。 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正在不断
扭动着。扭动时,看来有点笨拙,可是又很坚决。 在扭动之际,全身好像都是软软的一
堆。它约莫有一百八十公分长(由于它躺在地上, 所以只能说“长”,不能说“高”)
,它的“头”部,除了有皱摺之,还有些孔洞,孔 洞边缘的皮肤层比较厚(如果那是皮
肤层的话),正在作不规则的运动,有一些黏液状 的东西分泌出来。 它可能已扭动了
相当久,所以另外一半布条,也已松脱了不少,几乎是全身显露出 来了,它当然没有两
脚,只是“下半身”比较尖削,扭动得也比上半身为剧烈。 整个形体,看来就像是一条
放大了几千倍的蛆虫,不,不是蛆虫,是一只放大了几 千倍的不知道是什么昆虫的蛹,
而且这种蛹,一定还是长埋在地下,接触不到阳光,所 以才会有这种惨兮兮的淡血红色
。 它实在无头无脑,不知所云,一塌糊涂,看了一眼之后,谁也不想着第二眼,但是
由于它实在太难看,视线却又不容易离开。 我在呆了一呆之后,也不禁低呼:“天,这
算是什么东西,是生物?”白素的声音 比较镇定:“当然是生物,它在动,不过照它的
形状来看,它的体积不应该那么大…… 它大了好几百倍。”我吸了一口气——实在有点
不是很敢吸气,因为那东西“头部”的 几个孔洞的动作。看来像是在“呼吸”,谁知这
东西呼出来的是什么气体,我如果吸气, 岂不是无可避免的要吸进去? 我道:“如果
体积小些,你以为它……是什么?” 白素道:“我会以为它是……一只白蚁的蚁后。”
我呆了一呆,白素的形容,虽然不是维妙维肖,倒也恰到好处。白蚁的蚁后不是很 容
易有目击的机会,但在一些科学性的纪录片中,可以看到,就是这样没头没脑、软绵 绵
、烂塌塌的不知所云的一团。 良辰美景在低声问:“白蚁的蚁后是什么样的?” 胡说
没好气:“就像那东西。不过小很多。” 我在一看到那东西之后,就停了下来,直到这
时,我才向下走去,到了那东西身边。 一到那东西身边,我遮住了一点灯光,那东西就
停止了扭动,我心中一动,站开了一些, 灯光一照到那东西的“头部”,它又扭动了起
来,我忙道:“看,它对光亮有反应。” 几个人都站了过来,遮住灯光的部分更多,它
果然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有“胸部” 在微微起伏。 我又道:“它在呼吸” 那种看起来
明显是呼吸的动作,简直和人的呼吸动作一样。 良辰美景因为人多,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齐声向着我,道:“这……就是常说的外 星人?” 我迟疑了一下:“难说得很,至
少,它如果是地球生物的话,我们都没有见过,甚 至也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生物存在
。” 良辰美景一起吐了吐舌头,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现出一片骇异的神色来。她们又一
起向胡说和温宝裕望去,现出了不信之色,温胡二人一接触到她们的眼神,两人立时伸
出三只手指来向上,作对天发誓状。 我在一旁,虽然给眼前那东西所吸引,但是他们
的那些小动作,我还是看见了的, 看得我心中暗暗好笑,他们刚才还吵得如此激烈,可
是一下子又没事了,这大抵是年轻 人和成年人的不同之处。 而且,照情形看来,他们
之间,已十分熟络,刚才的“眉来眼去”,分明是良辰美 景不信那东西的的出现不是两
个男孩子捣的鬼,但两个男孩子却在她们一望之下,立时 表示,真正不关他们的事。
我注意到那东西的呼吸,十分缓慢,缓慢到了不合理的程度——所谓不合理的程度, 自
然是以它身体的大小来估计的,它仿佛并不需要太多的空气,但是却又需要呼吸。需 要
呼吸,是地球生物的特征,凡在地球上生长发展的生物,不管是动物也好,植物也好,
都需要呼吸。 (所以,一切幻想中的外星生物,也都被幻想家照地球生物的特征来拟
定生活方式, 似乎也非呼吸不可,其实不一定,外星生物之中,可能有根本不需呼吸而
生存的。) 照它呼吸那样缓慢的情形来看,这东西很有点像是处于冬眠状态之中——一
想到这 一点,我心中陡然一动,发出了“啊”地一声低呼。 在那时,我身边的白素,
也低声“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们一定是同时想到了同一 件事。 果然,接下来,我们
的动作也是一样的:一起伸出手来,在那东西的“肩头”部分, 按了一下。 那东西看
起来,给人的感觉十分软,像是一团湿面粉一样,可是实际上,井不像看 上去那样软—
—真要是像一团太湿的面粉,胡说和温宝裕两人,也没有法子将它搬来搬 去了。 手按
上去,它的表面会下陷,可是那感觉,比按在人的皮肤上,还要硬一些,好像 这东西的
外面,有一层相当厚的硬壳。 我和白素又对望了一眼,她作了一个让我先说的手势,我
立时进:“这……东西, 看来像是一只蛹。” 白素也立时“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并且鼓励我再说下去。 说那东西像一只蛹,那是一种很富想像力的大胆假设,因为事实
上,不可能有那么 大的蛹。蛹是昆虫生活过程中才有的一个阶段,而昆虫由于神经系统
和骨骼有着紧密的 关系,所以在地球的生活环境之中,体积无法超越现在一般的平均大
小。 如果这东西是一个“蛹”,那么,在它脱离了“蛹”的阶段,变成虫之后,那昆虫
岂不是可以和人差不多大小? 虽然在幻想小说和幻想电影之中,常可以见和人一样大
的甲虫,甚至比坦克车还厉 害的蚂蚁,如果和坦克车一样大小,那真是威力无比——但
真要叫人承认那么大的一个 东西是某种昆虫的“蛹”,即使是什么变异形成的“蛹”,
也是一种大胆的假设。 而我的假设,这时显然又得到了白素的同意,所以我又提出了假
设的根据来:“它 对光线有十分敏锐的反应,光线强烈,会令它不安,它会扭动身子,
光射不到它身上, 它会平静下来,这正是一般蛹的特性。” 胡说是生物学家,而且对
昆虫有相当程度的研究,他也接受了这个看法,他道: “是,它扭动的方式,它呼吸的
缓慢,看起来,都像是一只放大了止千倍的蛹。” 温宝裕在这时,已和良辰美景合作,
把陈长青的那具X光仪,推移过来,他一面接 驳着电线,一面用并非十分恭敬的语气,
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着:“真是,那是八十 年前,默片时代的幻想力,一个大蛹,出
来个一只大昆虫,闯进了城市,最好掳走了一 个美人 他说到这里,指着良辰美景,哈
哈大笑起来。 他一面说,一面还作了一个用刀将之剖开来的手势,不知道为了什么,忽
然各人心 中都有了一种骇然之感,一时之间,人人都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是良辰美
景先开口,她们的声音有点怯生生:“这……怕不好吧,要是 弄死了它,那岂不是……
岂不是……”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要是弄死了它,会有什么后果,当然
也说不上 来,所以她们也无法再向下说去。 温宝裕明知自己的提议太鲁莽,可是还是
道:“这东西,不知是何方妖孽,弄死就 算了,可以做标本,继续研究,何必顾忌。”
良辰美景一面笑着,一面道:“连你这样的小妖,尚且活下来了,没有什么不能活 的
。” 我吸了一口气:“别吵,我看,这东西……这……生物一定要交给设备齐全的所在
去研究,我们再一面调查它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着,向胡说望去,胡说十分肯定
地道:“决不是从埃及运来的,我打开大箱子 的时候,只有十具木乃伊,后来中午出去
了,就多出了一具来。” 我“嗯”了一声:“很怪,为什么弄到博物馆去,冒充木乃伊
呢?这人的身手,应 该十分高超,找到这个人,自然可以知道这东西的来龙去脉了。”
白素沉声道:“一家设备齐全的医院,应该可以对这生物作极详尽的检查。” 我用力
一扬手:“对,原医生,和原振侠医生联络一下,请他主持,是最适当的人 选了。”
温宝裕对那位充满了传奇性的原振侠医生,闻名已久,却还未曾见过,闻言大乐, 手舞
足蹈:“告诉我他电话号码,我就去打电话给他。” 白素笑:“小宝,现在是什么时分
,你不怕给他把你骂一顿?” 温宝裕道:“不怕,我说是奉卫斯理之命,他一定不会怪
我。” 我看温宝裕这样起劲,也就无可无不可,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温宝裕一溜烟冲
了 出去,到左翼的大堂中去打电话了。 胡说则大着胆子,咬着牙,将那东西翻转了一
下,再用X光透视它体内的组织,我 们都特别注重于它那翼状骨骼的结构。 胡说一面
看,一面以他的专业知识发表意见:“这一对翼,照骨骼的长度来看,应 该十分巨大,
如果全伸展开来,面积……至少有六平方公尺。不过……不过它的骨骼十 分纤细,怎足
以支持那么大的面积?” 我也注意到了,这时看来束成一束的“翼”的“骨骼”,十分
之细,比指头还要细, 虽然数量甚多,可是样子十分异特。 我想了一想,道“由于它
体积十分大,所以我们一看到有翼状物,所想到的翼,一 定是鸟类的翼,或编幅的翼,
都是十分巨大重厚的,可是实际上,有些生物的翼,是十 分轻盈薄弱的,甚至薄到透明
,像蜻蜒的翼,大多数昆虫的翼……” 胡说摇头:“那种脆薄的翼,在空气力学的理论
上来说,无法把那么庞大的一个身 躯,带上空中去。” 我又道:“那也难说得很,根
本那部分,是不是翼,也不能肯定——” 正说着,温宝裕已经奔了回来,大声报告:“
原医生不在,录音留话,说是到南中 国海,去寻找爱神去了。” 我和白素互望着,不
知道这位古怪俊俏的医生又在玩什么花样,什么叫“寻找爱 神”? 他不在,多少有点
令人失望,可是温宝裕又道:“有一位医生,住在原医生处,我 和他简单讲了一下情形
,他说,他可以负责安排医院方面进行全面检查,立刻就到。” 我听了,就觉得不是十
分妥当:“小宝,这东西十分可怖,又来历不明,少点人知 道的好,你怎么对人随便就
提起它来?” 温宝裕眨着眼:“我想……总要一家医院帮忙的,而且他能住在原医生那
里,自然 是原医生的好朋友。” 我没有再说什么,白素问:“那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你可曾问了?” 温宝裕点头:“有,他说他叫班登,班登医生,听名字像是洋人,可是
讲得一口好 中国话。” 我一听,就不禁打了一个突,世界真是太小了。 班登,这个在
我心中把他当作是一个怪人的家伙,竟然会住在原振侠的家里。而我 还曾请白素去打探
一下他的来历,现在看来,只要有机会见到原振侠时,问他一下就可 以了。 白素也现
出有点意外的神色来。 温宝裕也看出苗头来了,他道:“怎么,你们认识那位班登医生
?” 我笑了起来:“见过一次,他据说改了行,作了历史学家,原来还在当医生,他说
他会来?” 温宝裕点头:“是,他会驾车来,立即把我们要研究的东西,送到医院去
。我也提 及那东西……那生物很怪,他说一定会保守秘密。” 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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