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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铜龙13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Apr 24 11:58:11 2000), 转信

第四章 失忆4
        医院的大堂很凉快,至少在这炎热的阿比林,还有一处凉快的地方。我花了好
一阵
才向柜台那个姑娘讲明我不是进院的病人,最后她同意为我同巴隆医生联系一下,看他

是否有空可以抽出几分钟跟我谈谈。她在联系后告诉我,如果我能等一个小时,巴萨医

生会在办公室接见我。
    一个接待员来通知我进巴隆医生的办公室时,已是三点钟了。
    他见我进来时,站起来,向我伸出手。
    “你好吗,巴利?是什么风把你又刮到这地方来了?我还以为你已受够了德克萨斯

炎热的气候呢,”他快快活活地讲着,拉了一张椅子让我坐下,“我能帮忙你什么吗?

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呢?”
    我真高兴他发出一连串的问题,而不等我回答,要知道我除了最后那问题能答得上

其它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
    “我只回忆得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而我记得起的事,并不那么可信。”
    “你记得起怎么导致那次意外的吗?”
    “不,记不起来。”
    巴隆医生往后一靠,说道:“很可能你永远也记不起来。那一类型的头部撞伤……

我设法讲得易懂些,不太技术性,好让你听得明白,我们医生对失忆症的机制还未摸透

知道得并不太多。但有一件事是极为常见的,即使在恢复记忆之后,有关受伤当时前后

的一段记亿,似乎会完全抹去。可能脑细胞受了某种伤害,这受伤害的脑细胞是专门储

藏这特别的记忆的,所以那整段
    记忆就被抹得一干二净了;不只是记亿不起,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印象,这也是人的

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作用。我相信即使你回复记忆,你也永远也记不起你被送进医院前

七十二小时内的一切,我不敢期望你能记忆得出那次意外的情况的。”
    能够这样我已十分满足了。我最希望能知道的,是我生命中失去的十八个月干了些

什么,我才不在乎那七十二小时呢。
    巴隆医生微笑着说:“我承认我希望你能把你的情况多讲一些给我听,我对你那些

灼伤也十分好奇呢。”
    “我也很好奇,几乎每个见到那些灼伤的人都感到好奇,”我告诉他,“医生,在

这地方有原子能工厂或放射性的实验室吗?”
    他凝视着我,自言自语道:“怎么我竟没有想到这点呢!我从未想到它可能是辐射

伤或x光灼伤,你有测验过吗?”
    “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会用辐射测定机对我全身作过测验,叫什么盖革计算器,可

是我从哪儿会染上辐射伤呢?”
    他对我这问题想了又想,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这儿是有高度秘密的空军基地,

在这些基地内可能进行任何一种实验。不过我才不信你曾进过这些空军基地,至少你是

绝对不能到达能受辐射伤的地方的,我也不信他们抓住你把你打得半死不活,扔在大街

上,我们的空军不会这样行事的,如果你真的闯进过基地,受了辐射灼伤,那你现在肯

定还留在一间军队的医院里了。”
    当然,这言之成理,但如果这种设想被否定,那么只有一种设想可以解释得通这些

辐射伤的来历了,那就是云妮的讲法,我碰上了火星人和飞碟了。
    我把自己这种想法告诉巴隆医生,他听了哈哈大笑,“我得说,这讲法到目前为止

比任何推理更合乎情理些,除非是你曾闯进一个医生的医务所,乱开x光机,他为了某
种理由不报警,不过这不大可能的。”他把椅子往后一堆,摆出辞客的姿态,“嗯,巴

利,我很高兴你能恢复得这么好,那我就不再担心了。”
    我仍坐着不动。
    他说:“不管怎样,你已经挺过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以后多联系,让我知道你

的情况如何吧。”
    “等一等。”我恳求道,他望着我,他那送客的目光突然又变得慈祥起来。
    他问道:“难道这事仍然令你如此不安吗?我是不愿向一个显然身体健壮的小伙子

提出这种建议的,但你父亲曾问过我,他该不该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说过我认为没

有必要,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
    “我需要的不是个心理医生。”我生气地说,我满肚子怨气一下子全倾吐出来了,

“当我认为自己被打伤时,已经够难受了,我想如果我能肯定是什么回事,那我就好啦

但这事却令我全家人不得安心,我必须弄清到底是什么回事!不,别那么看着我,我并

不是个虐待狂!”
    巴隆医生听了我这番话,呆住了,他坐了下来,耐心听我诉说出这一段日子所经历

的一切,我告诉他那小偷如何偷我的雨衣,送回来时把雨衣割成碎片,还挂电话来威胁

家里遭人闯入搜索,从窗口射来的子弹……我没有提到那些可怕的恶梦,也没有提那爬

上窗来,后来啪地跌落花园逃走掉的怪物,那些真实的事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巴隆医生听了我的话后,慢慢地说:“那么说,你是决定要自己作一些侦察工作了

你有同警察谈过吗?”
    我摇摇头。“他们又能做什么?我相信他们只能重复查一次档案,找出我是怎样被

发现倒在街头,送进医院来,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他点点头道:“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巴利,他们把失去知觉的你送

进医院前,我从未见过你的。但我将尽我所能帮忙你。”
    我急忙追问:“你说他们把我送进医院来,他们是谁?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我当时的情况怎样?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样子看去像是被人打得死去活来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认真地考虑了好一会才说:“不完全对,不是普通讲的那种意思

当时你的样子更像是被人用橡皮包着的铅棍打过,或者像电灯柱子落在你头子,你知道

你的脑壳骨有极轻微的裂痕。有一件事你是应该考虑的,我并不是要否定你刚才讲的一

切,不过这类事有时也会产生一种周期性的和相当顽固性的幻觉症状的。”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你去问问我母亲看,幻觉症会不会将整间屋子翻得乱七八糟

我怀疑一群作弄人的鬼也干不出这样的怪事呢!”
    他点点头,我看得出他在作笔记,“你父母知道你到这儿来吗?”
    我告诉他我父母是知道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去核对是否属实,行嘛,我才不怕他和

我父母通电话呢。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警力发现我的吗?你认为他们会知道什么回事吗?”
    “我认为他们也知道不多的,”他说,“不过肯定会有一些这事的记录,你如果高

兴,可以去问一问。”
    他再次站起来,虽然我仍想再问很多问题,我知道他是个忙人,而且我早已不再是

他的病人了,我不能占用他太多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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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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