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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铜龙28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Apr 24 12:10:59 2000), 转信
我们也可能落进海里,洗上一次澡,当然这样的澡可不是我们在火星那些没完没了的月
份里日思夜想的热水澡了。
我们终于煞挡制住飞碟,使它慢慢向下滑降,在天上飞翔,目前我们离地面有五千
尺,至少我们已不是在太平洋上空,不会落进海里了。现在我们得选择一处荒野降落。
就在这时,卡斯坦惊叫一声,撞了一下我的胁部:“狄克利飞碟!”
狄克利的飞碟在我们面前飞来,灰色,细小但很可怖,它们转动着,暂时停住,以
便向前冲过来。
我和卡斯坦几乎同时一起板动升降掣,动作很快,想把飞碟飞离那儿,但在我们感
觉出突然升高的压力之前,我们已知道这次我们输定了。
狄克利不像我们经过几天疲累不堪的飞行,它们精神抖擞,它们也懂得怎样驾驶飞
船,它们占尽了优势。我想倒不如将飞碟往下撞去。
我们的船在脚下无声地摇晃起来,安全带在上升时勒进我的肚皮。在我们后边,三
只狄克利的飞碟,虽然离我们尚远,却在一步步迫近。
在最后的一刻,我以为一定是狄克利的飞碟向我们射来死光炮,在我们的旁边有某
种东西吼叫着一掠而过,带着喷汽的雷鸣飞到前边去了。我看出那是两架巨大的军用喷
汽式飞机,斜张的机翼,显得那么巨大,那么古怪,又那么熟悉,我真想喊叫越来。战
斗机掠过后,我发现狄克利的飞碟停止追逐我们了,它们在飞行中一变而成翱翔,转过
头去,向后退。一剎那间,已看不见它们了。我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飞行术
实在太高级了。
卡斯坦嘴唇发干地说:“这两架美国战略空军战斗机救了我们。那些驾驶员现在正
去追赶那三只飞碟,等他们返回基地后,他们的上司一定会骂他们是该死的说谎者,不
信他们碰见飞碟的,我可愿意送他们每人一瓶陈年威士忌或一束玫瑰花,表示谢意!”
那两架战斗机追逐飞碟,消失不见了。我们小心地把飞碟降得越来越低,现在可以
看见下边是一个长有绿树的荒野。
我们把升降掣拉平,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飞碟降落地面。
我们终于返回地球了。在我们离开地球十五个月后,在经历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惊险
之后,我又返回地球了。我感到空虚,累得像要死一般,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办?”
华扎尔说:“现在我们得把这飞碟隐蔽收藏起来,不能让狄克利再找到它,然后设
法到最近的一个市镇去。”
他向卡斯坦招招手,叫他为他解开安全带,卡斯坦紧张地问:“爸爸,你能够走路
吗?”
华扎尔振作起来说:“我能干得了我应干的事的。”
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仍微笑了一下,这是一个很真挚的笑容。
“巴利,我告诉过你,我们会趁最早的机会把你送回地球来,我很抱歉,竟比我预
测的时间长了好多。”
算了,还提这干什么?我们站在那儿,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不过,我仍感到忧虑,我们穿着狄克利的制服,人们可能当它是普通的工作服,也
可能会把我们目为逃兵,我想华扎尔大概会有点儿钱的,但我仍不知道目前我们的处境,
狄克利的飞碟可能追踪而来呢。
我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华扎尔说:“我们先藏好狄克利的飞碟,也许迟些时候我们会需要用它。你们知道,
即使在伯克雷,我也没有发报机,因为没有正式的星云代表是不准在一个星球上安装这
么强力的发报机的,目前我们在这儿多少也有点非官方色彩,只是研究科学,而且不能
暴露身份。”
“当然,你们是不会向地球任何政府透露你们身份的,这我明白。”我说。
华扎尔继续说下去:“不过,还有三个其它科学家在地球进行相类似的研究工作,
只是他们没有一个有一架细小的飞行器,就像我那只被狄克利劫走的飞碟一样的东西。
如果我能找到他们当中一个,我可以收听到他们发出的信号,接收机是允许的,那我就
可以知道,如果有母船在这星系里,或会有一艘到达,我可以驾驶狄克利的飞碟,飞去
同母船会合,报告我误期的原因,然后乘母船回家去。”
不过他这种讲法有一个不利的条件,我指出道:“你们的母船会愿意在太空跟一架
狄克利的飞行器会合吗?会不会以为你是个狄克利,在你还未飞近去,就把你击落呢?”
卡斯坦耐心地说:“他们不会将任何人击落的,他们准会认为我们是狄克利,要想
同他们会谈,或者向他们投降。他们会觉得惊讶,但不会伤害我们,一等我们上船,他
们就会发现自己搞错了。”
这时,我们首先必须找到华扎尔的星球来的其它科学家,我却相当担忧。我说:
“我要做的头一件事是给我父母亲挂一个电话,我已失踪了一年有多,他们一定早以为
我已经死了,或者会以为我参加了海外兵团,离开了美国。”
我心里很难过,有点儿发抖,我该告诉他们什么呢?
当然,飞碟有轮子,这方便我们把它推进树丛里隐蔽起来。
一辆路过的货车,也没问我们什么问题,就让我们搭顺风车进城去,我只需要小心
问几个问题,就打听出我们是在得克萨斯州了。
我心里暗想:嗯,我们原打算降落在加利福尼亚州,却稍一偏差,偏了大约九百里。
货车在一个得克萨斯的小镇附近让我们下了车,我也不清楚这市镇叫什么,我意识
到在给父母挂电话之前,得首先弄清我是在什么地方!我们站在那儿,没有说话,想着
自己已经安全地回到地球了。
天气热得惊人,我们已习惯了火星的严寒,也习惯了没有加热器的宇宙飞船的酷冷,
现在一下子来到这炎热的南方,使我们浑身无力,满头大汗。我慢慢明白我已安全了,
我已回到老家来了。在几分钟后我可以听见父母的声音,但我心里却有点难过,就像某
种事要完结了,因为看来我将再也看不见卡斯坦和华扎尔,这分离使我若有所失,实在
舍不得他们。
卡斯坦打破了我们之间这紧张而奇怪的沉默,他说:“请原谅我在这么庄重的时刻
说句不中听的话,可是我肚子实在太饿了。爸爸,我们离去时你是有一些美金的,狄克
利有把它们从你身上搜走吗?”
“他们什么也没拿走,”华扎尔说,“这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我差点忘记了呢,
我建议我们一起先去吃一顿饭再说吧。”
我们在一间细小的咖啡馆,点了一顿丰盛的菜,我们并没引起任何人注意,至少我
认为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走去挂电话,叫长途电话接线生给我接通我在伯克雷父母家里的电话号码。但我
只听见电话铃不断叫,却没有人接听,我气得真要疯了。
我不断对自己说:我已等了十四个月,我能再等几个钟头的。
可是,就是没有人接听,我很失望。
卡斯坦一直很担心地东张西望,最后华扎尔严厉地叫他坐好,别转来转去动个不停:
“你的举止活像个小孩,但你已长大成人了,真是孩子气!”
卡斯坦把嗓子压低,几乎听不见地说:“有人在窗外望我们,我想它是个变形人。”
“你脑袋里尽在想着狄克利,简直是杯弓蛇影!”我生气地对他说,“如果他们想
到我们,他们会认为我们早已死在火星上了。”
“是啊,甚至他们要是看到我们降落,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是他们的人的。”华扎尔
说,他样子非常疲倦,疲倦得像要倒下来似的。我一想到他准备驾驶狄克利的飞碟去同
母船会合,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我不想去想即将来临的别离,但是,我也急切想回家去
啊。我知道我会很想念他们的,我对自己竟这样伤感感到生气,我埋头吃我的烧鸡,眼
睛看着碟子。再过几分钟,我要再次给伯克雷家里挂长途电话。
卡斯坦低声说:“那人,又再次出现啦!”
我扭过头去,只见那人是个矮实个子,他的确是在盯着我们。他是个狄克利的人类
变形吗?
或者只是个长得难看的普通人?我们三个样子活像三个穿着破烂工作服的流浪者,
但卡斯坦急促地说:“爸爸!你有武器?我们的棍枪在这星球的场是再次可以发挥作用
的……”
“把声音放轻些!”华扎尔命令狄克利的武器,是从飞碟里找到的,但我不打算在这儿使用它!”
他付了钱,我们离开了那间小咖啡馆。
这时天已渐渐接近黄昏,太阳又大又红在降到地平线。华扎尔说:“要是巴利不能
立即同父母联系,那我们就停在这儿过夜了。”
华扎尔的话没讲完,就停了口,因为在我们背后,传来了一声浓浊声调的呼喝:
“不准动!”
不过,我还是动了,我早该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卡斯坦充满了憎恨与厌恶地说了一声:“雷狞!”
那狄克利显示出一付自命不凡的模样,假如人类的感情能在这样一副面孔显现出来
的话,自命不凡是最确切的形容词了。
它说:“我发现有一艘我们的小船未经许可降落,谁知却发现了一个死对头。不,
华扎尔,不要乱动……”它将手中的武器指向华扎尔,“我真奇怪你怎么还回到这儿来
了,你看来是个天才,真有一手,哼,我还以为你早就死掉了呢!不过,既然你已很久
以前就被人当作已经死掉,那么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去理的……”
华扎尔镇定地反问:“那么我的尸体你又怎么处理呢?这儿是大街,你不可能把我
的尸体搬过大街的,人们才不会信我已经死了好多个月的吧?”
雷狞被这一问,哑口无言,就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在这一剎那,我一跃而起。我当
时心里想,假如我能伤害它,我弄痛它,岂不是可以在这大街上迫使它变成龙形,它一
变回原形,就不敢再停留在这附近,难道它不怕人类发现它这怪物吗!
我跃起的同时,雷狞向后倒退了一步,华扎尔在这剎那间也拔出了武器,向它发射。
雷狞的武器也发出了耀目的篮光,一阵剧痛在我的大腿上掠过。
卡斯坦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听见人们奔跑的脚步声,喊叫声。
雷狞被我撞倒,也被华扎尔击中,它跌跌撞撞向后倒退,倒向一根街灯柱子,它的
肌肉在萎缩,在溶化,但它花了惊人的努力维持住人形。
它在喉头发出一声深沉的咆哮,我用身体把它抵住,它的身体已现出了龙鳞,但它
却将我推开,扑向卡斯坦,举起了它的武器。
我大叫一声:“不!不要啊!雷狞!”同时向他撞过去。
有某种东西像一千吨的烈性炸药一样击中了我的头颅,我跌进了外层空间一百里外,
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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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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