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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铜龙29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Apr 24 12:11:40 2000), 转信

第八章　醒来之后

        我的头像炸了开来似的。
    我睁开双眼，看见卡斯坦伏在我身上，他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我说：“现在我一切都记起来了！”
    我记起来这是在那间汽车旅馆的房间里，我记起了白丽莎，我也记起了卡斯坦从窗
口进来，我更记起了变形者的袭击……卡斯坦压低嗓门用惊惶的声调说：“巴利，雷狞
走掉了，但是它把那姑娘劫持走掉，你没事吧？你还保存着那柄铜龙形锁匙吗？”
    我的头在乱转，还昏头转向，但我坐起身来，时间像万花筒一样变化万千，终于拼
出了图形，我记起我是在阿比林的汽车旅馆，跟白丽莎在一个房间里的……丽莎！丽莎
不见了，雷狞把她劫走啦！
    卡斯坦脸色发白地说：“我阻止不住它，雷狞说如果我不放它走，它就把那姑娘杀
死！”
    我跳起来问：“他们到哪儿去了？”
    “我想雷狞是去飞碟那儿，你是知道的，我们一起把它隐蔽收藏在镇外的。”
    “对，我还记得！”我道。
    “这正是为什么我还留在这儿的原因，不能让你们地球的人发现它。雷狞已抓走了
我的爸爸，巴利，我相信它已将他藏进飞碟里了。”
    我感到思想乱成一团，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是好。但我振作起来，说道：“丽莎的
汽车还在外边！来，假如你懂得去找那飞碟的路，我可以追踪他们！”
    我们跑出去找到了丽莎的汽车，幸运的是丽莎把车匙插在车里，几秒钟后，我们已
沿着高速公路飞车出镇。在卡斯坦指引下，我把车拐进了一条乡村公路，向南方驶去。
    卡斯坦说：“现在你认得我了！”
    “对，我认出你了，不过，我是怎样住进医院去的？”
    卡斯坦很快就把情况解释明白。
    “当你被雷狞击倒后，雷狞立即挥动武器来袭击我们，但是显然已经有人听见了我
们打斗的声音，报告了警方。我听见警笛声，雷狞跑掉了，我和爸爸也赶快跑离那地方，
我们怕被警方查问。我知道警察赶到，一定会发现你，而且会照料你的。我怕雷狞会找
到我们，从我们那儿把锁匙抢走，所以我爸爸将它塞进了你的工作服的口袋里……这儿
拐弯吧，对，就是这儿，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我用脚猛踏加速器，丽莎的汽车吼叫起来，像飞一样往前开去。
    一想到丽莎这漂亮可爱的姑娘落在雷狞的魔掌里，我就感到心疼，这令我浑身激动
得发抖。
    不错，华扎尔告诉过我，他们对一个观察中的星球的居民是不会横加干预的；但雷
狞已经一而再地破坏这些法律，它会杀人灭口。
    我问：“卡斯坦，你们这段日子一直留在这儿吗？”
    “是啊！我爸爸在跟雷狞打斗后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我得找个地方呆下来照顾
他。我们找到了一个自己人，他是到地球来研究流星的，他寄了一些钱来给我们花费。
我曾经挂过两次电话到你伯克雷的家，还留过一次口信，但始终没有跟你联系上。我从
医院打听出有人来把你接回家去了。当时我爸爸病得很重，我们甚至没考虑离去，而且
飞碟的锁匙又在你手里。”
    “现在他身体好些了吧？”
    “啊！是的，好多了，”卡斯坦说，“不过……还不很强壮，他需要照料，需要休
息，也需要内心平静，这一向来他真受苦受够了。”
    “你也够苦了！”我心里这样想，但我在黑暗中望了他憔悴的容颜，没有把话说出
来，我只说：“你们怎样才能回家去？”
    “我爸爸那位科学家朋友告诉我，母船只是停泊在月球轨道外，它在过去几个月开
走，只是避开你们地球发射的登月人造卫星，但现在它已返回原来停泊的地点了。如果
我们有那飞碟，有那锁匙……”
    “现在那飞碟藏在哪儿？”我问。
    “转弯拐过这片棉田，”卡斯坦指示道，“你最好把车头灯熄掉。”
    我把车头灯拧减，把车速减低。
    我们驶到一个矮树林子前把车停下。
    卡斯坦下了车，把车门非常轻地关上，指着前边，低声说：“飞碟就藏在那边，雷
狞一定将那姑娘也带上飞碟去了。”
    我们穿过灌木丛，一步步向飞碟走去，我们的脚步声把自己吓了一跳。飞碟在黑夜
里，像一团黑色的庞然巨物，耸立在那儿。
    如果华扎尔和丽莎被困在飞碟里，那是很难把他们救出来的，就像是被困在火星上
一样，根本救不了，但我必需设法救他们。
    在我失去自我那段可怕的日子里，丽莎是我听见的第一个友好的声音。华扎尔在横
越火星荒野的旅程中，使我们继续活下来。现在想起那段旅程还像是一场恶梦。
    现在我又再次见到那只狄克利的飞碟了，我记起了所受过的饥寒交迫的痛苦，想起
那梦魇似的飞行，也想起了变形怪物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我真想掉头就往回跑，我想
要对卡斯坦说：这斗争不关我的事，我是由于意外被卷进去的，这次我可不介入了！
    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我一走了之，撒手不管，我将失去一些很珍贵的东西，比
失去记忆还要糟糕。
    卡斯坦保持沉默，我也就不再出声，在计算着我们有没有成功的机会。
    要偷袭雷狞，那简直是疯狂的行动，若是我们走运，雷狞没有料到我们敢追来，它
会以为抓住人质，就可以不受干涉悄悄起飞，在太空将人质拋掉。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诸如报警，或通知空军，但我立即就把它们否定掉了。无疑，假若他们亲眼看到飞碟停
在他们眼前，他们是会相信我的话的，他们肯定也会帮忙救出丽莎。但是他们不会相信
我的话的。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也真的来救出丽莎，那又会发生什么？政冶麻烦，甚至星际战
争！我们在地球的人对于一个银河系文化还毫无思想准备啊！
    我们小心地跨前几步，走上舷梯，没有人向我们射击。
    我悄悄地问：“你肯定雷狞是在这儿吗？”
    “它以前已来过了的。”
    我们上了舷梯，我浑身哆嗦，假设雷狞有宇宙飞船锁匙，它肯定有的，它准会等我
们上了舷梯突然把飞碟起飞，将我们摔死。我们终于走到门边，推了推门。
    门已锁上了。
    这并不成问题，我也有一柄能打开它的铜龙锁匙，可是如果我们走进去之后……突
然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记起华扎尔曾教过我，狄克利的飞船的控制结构，只要把门
打开，飞船是不能起飞的。我迅速将锁匙插进外边的门锁，对卡斯坦说：“安全仪！记
得吗？一切舱门都得关闭好，锁上了，才能起飞的。假如锁匙还插在门上，舱门就开着，
雷狞不能起飞了！”
    我们让锁卡住，使舱门关不起来，跟着偷偷地溜进了金属的窄廊，我这时辨认出自
己作过的梦境了，那不是潜水艇，而是飞碟的金属走廊！
    我们停在舱室门前，我听见从里边传来了一声叫喊，立即热血沸腾，想冲过去撞门，
但卡斯坦一把将我拉住。
    “放开我，丽莎她……”
    “我们不能乱来，你一撞门，雷狞就会把我爸爸和那姑娘杀死的！”卡斯坦说，
“我有一件武器……”他拿出一根窄窄的玻璃筒，我记得那晚在伯克雷我曾见过这武器
的，“我们得把雷狞引开，使他们离开射程，我们才能炮击雷狞的。”
    我们站在走廊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各种疯狂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我立即
将它们否决掉。
    我想过在飞碟上放一把火，也想过大声叫喊，再躲起来等它出来找我们……可是这
都是行不通的。
    “我想出点子来了。”我悄悄地说，将卡斯坦推向第二道门。我记起这门是通向一
间房间，里面堆满了仪器，还有床位。“雷狞一发现舱门的锁卡住关不拢来，船不能起
飞，它必定会出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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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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