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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铜龙30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Apr 24 12:12:07 2000), 转信

灯光开始一闪一闪,我们连忙躲在金属门后,雷狞准备起飞了,卡斯坦果然没精错,
雷狞是计划要离开地球的。它将离开地球大气层,将人质拋弃在太空。我紧张得不得了,
望着那一闪一闪令人毛骨悚然的灯光。假若我的估计错了,雷狞根本不在乎去查看门锁,
那么怎么样呢?它一起飞,我们没有系上安全带,就会像颠簸的车里的鸡蛋一样,被拋
来拋去,不摔个头破血流才怪了。
    灯光又再减掉,传出来一阵很轻的金属嗡嗡声,跟着,门卡搭一声打了开来,一个
丑陋难看的龙头,从门里伸了出来,它穿着一身普通的西装,这西装对于它那巨大的身
体实在太少了。它一走出来,卡斯坦就怒叫一声,迅速连发两闪电光枪。它发出一声不
是人类的可怕的嗥叫,那是狄克利的惨叫,跟着它以可怖的无法竭上的精力旋转身子,
向我们扑过来。
    卡斯坦又再向它发射,我摆出美国足球蹲缩冲刺的姿势,用头猛力向它撞去。雷狞
被我撞倒,它嗥叫着,抽搐起来,静静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我问:“它死了吗?”
    “不,”卡斯坦咬牙切齿地说,“它并没死,只是被击昏掉,这给了我们时间去救
人,它不会很快就醒过来的。”
    我把卡斯坦留在走廊,冲进驾驶座舱去。只见华扎尔倒在座椅上,被雷狞用安全带
捆住,他一见我就虚弱无力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但我的目光只看着丽莎,她也坐在座
椅上,脸色苍白,被吓坏了。我跑去为她解开捆绑的安全带,扶她起来。
    “放心好了,丽莎!”我粗鲁而带温存地说,“海军陆战队登陆啦,局势已经在握。
不要叫喊,你就把你的尼龙裤脱下来给我,我们得把那东西好好捆起来!”
    我直接了当对那姑娘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我知道她有上百个问题想问,但她却一句
也不说就弯下身子,脱下她那护士的白色裤袜,我接过来拋给卡斯坦。
    “喂,接住!”我说,“这东西的绷力很强,甚至一个狄克利也役法挣断它的,把
那该死的东西结结实实捆起来吧。”
    华扎尔在泄气没力地解着安全带,我对他说:“你去帮忙他,否则卡斯坦准会把它
勒死,我想你也不想弄死它吧。”
    “当然不想弄死它,”华扎尔咧嘴一笑,“我们将带雷狞回联合司令部去,控告它
谋杀和企图谋杀罪,联合政府将会对付那些在火星极地基地的狄克利。”
    我把丽莎接住,免得她看到那可怕的在变形的龙人,但当我探头进走廊去看看时,
雷狞又变回人形了,它满脸流血,衣衫破烂,他已是那个高大方脸的粗汉,也就是到医
院去要领走我的那个洛伦。
    丽莎跟在我身后走进走廊,她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回事啊,这不是洛伦先生吗!
那么,他不是你的父亲了,巴利!”她望着我问,“这到底是什么国际间谍战的疯狂把
戏呢……”
    “我也不知道,”我说,“说到头,我一直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罢了。”
    我甚至没有再向她进一步解释,她是希望我解释清楚的,但若我在当时把真相讲出
来,那太古怪,她是不会置信的。我说:“丽莎,你先出去,在汽车里等我好吗?我过
一分钟就到你那儿。”
    我站在走廊,看着他们把雷狞结结实实地捆在座椅上,还把它锁上,这样即使它恢
复力量,也无法脱逃了。
    华扎尔从门锁上取下锁匙,对我说:“巴利,现在我们得走了,其实我们不必急着
走的,母船会在这星系停留半个月,不过我坦白说吧,我急于回到老家去。现在我知道
你已安全无恙,巴利,再没有什么把我们留在地球了。”
    我望着他们,真不想说再见,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惊险,他们似乎比我的
家人还亲,我终于找到了他们,但现在却又得分手了。我的喉头哽塞,说不出话来。
    卡斯坦也像动了感情,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呢?我们可以为你弄一个许可证……”
    有一阵,我心里真挺受不住这诱惑,我只在太空跨上了第一步罢了,我还有那么多
东西是不知道的,我多么想去看看那些星球啊……不过,我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我不能
再离家出走了,不,不能再犯这错误了。
    华扎尔说:“巴利,你要留心注意,我会把你的名字交给我们在星系的其它联络人,
在这星球的当地人中有很少几个是知道我们存在的,有朋友在这儿会对我们很有帮助,
再说,”他憔悴的脸上现出笑容,“再过几年我们会再回来,我还未完成在这儿的工作
呢。”
    卡斯坦坚决地说:“假如他不再回来,我一定回来,到时我再见你!”他伸出手,
跟着突然扑过来粗鲁地搂住我,“我会很想念你的,我会想你想得要命的!”
    我也同样会很想念他们,我生命的一大段日子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当我跌跌撞撞地
走下舷梯时,我的眼睛痒痒的,现在我一个人站在飞碟旁,听见舱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这门冷酷无情,永远把我关在我冒险的世界外边了。
    等我回到丽莎的车旁,我已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她在我走前去时,从驾驶座溜到一
边去,说道:“巴利,你驾车吧,我没穿鞋不便驾驶。”我默不作声握住了驾驶盘,抬
头望着那闪动着蓝光、琥珀色和青色的灯光,飞碟越升越高,最后在夜空中消失掉。
    我把车打着火,推上挡,点着了车头灯,离开了那儿。回镇一路上丽莎默不作声,
最后才说:“他们那架怪飞机,看去真像一只飞碟!”
    我知道我该说什么。
    “别傻气!你在它里面没看到绿色的小人吧?有看到吗?”
    她问:“你要回到你呆的汽车旅馆吗?”
    这话听来真是从绚烂归于平淡。我转过头来望望她,大笑起来。
    “不,我现在已没有理由必要再回去了,我还是赶乘飞机返回伯克雷去好些。”
    我把车在路边停下,笑了起来,温柔地望着她头发零乱的漂亮的脸孔。
    “我会回来的,”我许诺道,“因为现在我终于有一些东西会令我再回到这儿来
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吻一个姑娘了,我又回复了自我了,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我
已很久没有亲热过姑娘了。
    当飞机着陆时旧金山正下着雨,他们全都来接我:爸爸满脸笑容;妮娜看见我可乐
了,云妮,个子小小的,顶严肃,我一见他们,就知道自己多么高兴又回家来了。他们
害怕我又再次失踪,消声匿迹啊。这使我由心底里崇拜父亲,他是明知我可能不再回来,
但仍肯让我去。这是多么好的亲人啊,我终有一天会把真相告诉他们的。但现在还不能
告诉他们,他们已受够啦,这重荷对他们是太过份了。现在我回来,那不就足够啦?
    我父亲把车门打开,妮娜坐进后座,好让云妮和我坐在前头,这是我们小时候的一
种特别优待,这令我感动。我弯过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她伸手拍下拍我,让我上车。云
妮坐在窗旁。
    父亲开车后问我:“巴利,你找到了你想知道的事了吧?”
    我点点头,对他笑笑说:“我找到了。”
    我知道不必再对他说什么,他也知道以后我总会告诉他的。我感到好美妙,我终于
回家了。
    云妮问我:“巴利,你那些日子是在哪儿?你搞清楚了吗?”
    我扮了个鬼脸,搂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吧,我被绑架进一只飞碟,他们把
我带到火星去了,我得等我们偷到一只飞碟才飞回来。”
    “啊,你啊!”她咭咭笑,望着窗外,“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可有什么办法
呢?”
    妮娜从后座弯过身来,问了最重要的问题:“巴利,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吧?”
    “我完全好了!”
    我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我已找到了失去的自我,现在我想的倒是另一件事:终有
一天卡斯坦会回来,那时就会有很多飞碟到处飞了。
    “我完全好了,我没事了。”我再说了一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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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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