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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arning (kink), 信区: fiction
标  题: 十五。交待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Oct 19 18:20:19 2000), 转信

发信人: movement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十五。交待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5 14:05:17 2000)

"……
冯里曼的大脑结构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但这似乎不是全部。不错，我们找到了灰质中的
超级神经结，但这是否意味着今后的研究方向就在于搞清楚这些神经结的组成方式、工
作方式？开始我这样认为。随着研究的深入，我越来越怀疑我们的出发点是否正确。研
究的结果全部都指向一个方向：这些神经结所发出的超高频脑电波对人体完全没有作用
，冯里曼的身体中没有任何一部分接受这些脑电波。这些东西似乎完全是废物，早就该
在进化的过程中淘汰掉。
直觉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这些神经结一定有着特殊的作用。有什么东西被疏忽了，是
什么呢？这一定是人类大脑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再没有机会让冯里曼接受试验了。难道我再没有机会去找出问题的答案？如果可能，
我宁愿用我所有的生命去换取一个机会--一个解开这个谜的机会。
……"
                                 --摘自王威力博士的日记
"到地球了。"透过航天飞机的舷窗，冯里曼看到了云海。
"真漂亮！"楚南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准备怎么报告？"
"实话实说！"
"对所有的人么？"
"不，我想先报告将军。真相不必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当楚南天跨出舱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
猩红的地毯从飞机的舷梯边一直延伸到一百米开外的检阅车边，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地
毯的两边构成一条通道，通道的两边是无边无际的人海，这人头攒动的海洋上浮动着各
种各样的标牌和五颜六色的鲜花。当楚南天出现时，人海骚动了，鲜花挥舞着，旗帜抖
动着，人们狂热般地呼喊。
一块最醒目的标牌映入楚南天的眼中，
"WELCOME YOU BACK , HEROS!"。
它高高地挂在航空港指挥大楼的中央，不停地变换着字体和颜色。
冯里曼跟着走了出来。刚刚息落下去的欢呼声又响了起来，狂热的气氛弥漫到了每一个
角落。
地球联合委员会的主席正站在舷梯旁，在他的身后是地球联合委员会主席团的全部十三
名成员。布朗将军站在这十四名大人物的后面。
楚南天虽然料想到会有一个欢迎仪式，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规模，这样高的规格--
地球政府的全部最高首脑都到了，在楚南天的印象中好像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回
头看了看冯里曼。
冯里曼正在看着   跞寥恋娜巳海⑽Ⅴ� 缩久头。
可怜的人们，为什么要这样盲信和狂热！他从冯里曼的心中读到了这样的信息。楚南天
回过头，他向着人群招了招手，扶着舷梯开始向下走。冯里曼紧跟着他，漫不经心地向
着人群挥了挥手。
主席伸出手迎接楚南天，"欢迎你们，地球的英雄！"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到了广场
的每一个角落，传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传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噢--"欢呼声雷鸣般响了起来，无数的鲜花飞上半空，落下，楚南天、冯里曼的名字被
无数个声音呼唤着。
主席热烈地握了握楚南天的手，然后是冯里曼。所有的主席团成员依次和楚南天冯里曼
握了手。
布朗将军微笑着看着楚南天和冯里曼，"欢迎你们回来，孩子！"
楚南天肃然而立，敬了一个军礼。冯里曼跟着敬了一个。将军回敬了一个军礼。欢呼声
又轰鸣起来。
"走吧，盛大的游行在等着你们。"
主席走了过来，在前面为两位英雄引路。走过了百米长的猩红地毯，主席和楚南天冯里
曼一起坐在了检阅车里。
"我们将通过这个城市的主要街道，到达欢迎主会场。人民在等待着目睹你们的风采！"
主席亲自为他们拉开了车的顶篷。
楚南天冯里曼站起来，他们向着那人头攒动的海洋挥了挥手。人们的欢呼随着这一个动
作高涨起来。
检阅车开动了，按着既定的路线穿过了整个城市。车开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了欢乐的海
洋。楚南天的眼里映出一张又一张的面孔，老人的，青年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
；白人的，黑人的，黄人的……无论这些面孔有多少不同，所有的面孔上都带着同样的
激动神色。鲜花在这些人的手中挥舞着，楚南天冯里曼德名字被狂热地呼唤着。
楚南天几乎有些麻木地挥着手臂，他感觉到身边冯里曼内心一阵阵沉重的叹息。如果不
是为了野心和骄傲的虚荣，为什么要刻意安排这样的场面呢？如果不是麻木而失去了冷
静的理性，为什么会这样狂热呢？人们呀，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谨慎和理智，而不是这样
无谓的狂热。
楚南天理解冯里曼的感觉，任何一个人在与超越了生命极致的智慧对话之后会感觉到什
么呢？恐怕就像冯里曼一样。
欢迎仪式顺利进行了，楚南天被邀请即席讲话。他站起身，整个场面安静下来，所有人
都在静静等待着这凯旋的英雄说出的每一个字。
楚南天望了冯里曼一眼。
南天你真的要说吗？
不，我只说该说的。
如果你要报告将军，不如报告给所有的人们。
是吗？
南天！
如果说出全部的真相，我们就会被视为异类，你知道会有怎么样的遭遇落到我们头上吗
？
我相信人们的良知和判断。
我只相信他们的判断，在恐惧面前，没有良知可言。
……
相信我，里曼。'生命'在几千年上万年的时间里没有做的事，我们也不用再去做。
……
楚南天清了清嗓子，"所有的女士先生，还有孩子们，我们从RH169星系归来。"
"在那里，我们是人类的代表，我们遇到了另一种智慧生命。这本来是我们翘首盼望了几
个世纪的历史事件。然而，不幸的是，这种智慧生命却是邪恶的，他们的文明充满了侵
略性。探索者一号二号在没有明白这种文明的侵害性的情况下，被他们毁灭了。我的朋
友冯里曼，就是从这场灾难中逃脱的唯一的见证人。"楚南天把手指向冯里曼。冯里曼不
自然地点了点头。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但是，当我们觉察到这种危险的存在时，我们行动了。地球防务委员会派遣了最强大的
战舰翔龙号去对付这个挑战。这是地球第一次面对一个星际文明的挑战。感谢上帝，我
们成功了。翔龙号战胜了他们，我现在才得以站在这里对你们讲话。"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欢呼声也响了起来。
掌声渐渐平息下去。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那邪恶的文明根源仍旧存在着，而且是宇宙中一个最强大最
危险的势力。我们在RH169战胜了他们，这并不够。他们还可能卷土重来。所以，危险仍
旧存在着。"
"很遗憾我告诉你们这样一个消息，但这是事实。幸运的是，我们在RH169星系的胜利使
我们争取到了时间。这使他们害怕了。我们至少赢得了一千年的和平。一千年！到那时
，在场的所有人都化作了一片尘土，但我们的子孙还会存在，人类还会存在，而且会发
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到那时候，我们将无畏地面对这个宇宙的恶魔，用我们的智慧和力
量将它从宇宙中铲除掉。"
经久不息的掌声响了起来。
"永远的和平会来的。人类将会合其他星际文明，成为一个和平大家族中的一员。而邪恶
的力量，最终将输给正义！"
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人群沸腾了。
楚南天向主席台上望去，布朗将军微笑着看着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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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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