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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十七。结束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Oct 19 18:21:09 2000), 转信

发信人: movement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十七。结束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5 14:06:41 2000)

呵，在越来越宽的回旋中转动，
猎鹰再也听不见驯鹰人的呼唤；
一切都瓦解了，中心再不能保持，
只是一片混乱来到这个世界，
鲜血染红的潮水到处迸流着，
淹没了那崇拜天真的礼法；
最优秀的人失去了一切信念，
而最卑鄙的人狂热满人间。
--威廉·巴特勒·叶芝《第二次来临》
门外闯进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们拿出了情报总署的证件和一张通知书，"对不起
，博士，您的试验结束了。"
王博士困惑地抬起头。
一个黑衣人将通知书递到王博士的面前，"危害地球安全。"
"解除对冯里曼将军的试验！"
王博士看了通知书一眼，他没有去仔细研究那里面写了什么，在两个精悍的情报局人员
监视下，有没有理由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要抗议，你们这是侵害公民权利！"
一个黑衣人指了指昏迷中的冯里曼，"凭着你对我们的太空英雄所做的一切，我们可以将
你投入监狱。"
"赶快停止试验吧，尊敬的博士！"
王博士不情愿地中止了试验，停止扫描，除去了插在冯里曼大脑上的电极。在一切都做
完之后，一个黑衣人忽然说："您恐怕不得不和我们一起走。"说完他抓住了王博士的胳
膊。
另一个黑衣人背起了冯里曼。
走出医疗室，两个人守在门口。
"把里面的资料全部带走！"一个黑衣人吩咐。
冯里曼醒来的时候，发现楚南天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南天？"
"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三天三夜！"楚南天看到冯里曼醒了，松了口气。
冯里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真的吗，这么久！"他感到胃部在轻微地抽搐，"我有些饿了
。"
楚南天端来一份食物。
冯里曼狼吞虎咽地吃着。
楚南天注视着他，忽然开口，"王威力博士被捕了！"
冯里曼放下刚放入嘴里的面包，惊讶地看着楚南天，"真的吗，为什么？"
"威胁你--太空英雄冯里曼的生命安全！"
"威胁我的生命安全？"冯里曼的目光茫然投向天花板。"我签过意向书，同意进行试验。
王博士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保证？如果他把你变成植物人，算不算履行了他的保证呢？"
"南天，你不要这么说。王博士是一个有着强烈科学精神的人。我相信他。他的意识里甚
至对他人没有一点恶意。"
"这没有用，没有恶意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危害。有时没有恶意的行为造成的危
害反而比刻意的危害行为危害更大。"
冯里曼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那么将军和主席这些人呢？如果在他们的不
经意间造就了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统治阶层，对普通的地球人来说也许就是一场灾难。
"
楚南天看着冯里曼，"我同意你的看法，里曼！但是，如果人类进化的方向就是这样。这
恐怕是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阵痛吧！"
冯里曼点点头，"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向公众说出真相。但是，我怕到最后发现自己错
了。"
楚南天按住冯里曼的肩膀，"里曼，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只能选择一条路，不是吗
？"
冯里曼轻轻推开楚南天的手，"不，南天，你应该想一想这是一种多么沉重的责任。历史
因为我们的选择而改变。这更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幸福。"
楚南天感到无法反驳冯里曼，他知道他是对的。但是再这样犹豫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新人类中不可以没有冯里曼，他那致强的精神力量将是新人类的一面旗帜。
里曼，你可以放开你的精神，看一看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新人类存在，看一看他们的
精神状态，再做决定吧！
冯里曼放开自己的意识。
无数个意识在地球上闪烁着。冯里曼悄悄走进每一个意识中，又悄悄地走出来，他甚至
进入了将军和主席的意识中。最后，他找到了楚南天。
看完了吗？
是的。很好。
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救世主。至少他们会有济世救人的情怀。
那么，里曼，你做出决定了吗？
不，我还是没有办法决定。我们无法知道在几个世纪以后，精神特长的人是否会和今天
一样都是好人。如果……
里曼，没有什么如果了。你想要对整个人类负责，却无法对现在负责。未来让我们的子
孙去照看吧，我们做好现在的事。楚南天有些生气了。冯里曼有些惊讶，很少见到楚南
天生气。
南天，你是要我选择地球新人类？
难道你想把自己和同胞隔开吗？
忽然一个意识靠近了，是鲍勃.史力克。
你好，舰长！你好，大副！
鲍勃，你好！
大副，将军派我来向您传达消息，地球新人类将在明天举行代表大会，地点在将军的宅
邸，请您准时参加。
鲍勃，你什么时候加入地球新人类的？
满十八岁。
你一直都是一个成员？
是的。在任何一件重大事件中不可能没有新人类的代表。
好的，我会参加的。难道没有邀请楚南天吗？
舰长现在是新人类执行委员会的委员。
南天，你没有告诉我。
将军的要求我很难拒绝。
南天，你的要求我也很难拒绝。因为你还从来没有要求过我。
冯里曼自由地放飞着自己的思维。
地球，真美丽啊！它是浩瀚宇宙中的一颗珍珠。
人类是这个宇宙的生命结晶。智慧和正义，有什么比这两者的结合更美丽的呢？人类就
是这两者的结合，虽然远远没有达到完美的程度，却在努力向着这个方向进化着。新人
类就是这个方向的代表吧！
是的，在因赛特人威胁着地球的生存时，只有新人类才能拯救地球，进而拯救整个星际
文明。智慧和正义将自己的化身同时降临在新人类的身上。
然而，新人类，拯救整个宇宙的新人类，难道在将来不会变成另一种因赛特人吗！'生命
'，你愿意告诉我答案吗？
冯里曼默默地呼唤着'生命'。他不知道'生命'会不会理睬他的呼唤。他只是不停地呼唤
着，在宇宙空间中毫无目的地飞驰着。
地球人，我在。'生命'那苍茫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生命。
地球人，改变因赛特人的进化方向是我的一个错误。现在，我并不知道这个错误会不会
在地球上重犯。但是一切都可以改变，宇宙会维持他微妙的平衡。地球人，不要在浪费
你的能力在这遥远的问题上。遥远的未来，所有的生命将学会和平相处。去吧，我的孩
子！
声音停止了。
'生命'，'生命'！冯里曼呼唤着，搜寻着，等待着。
等了很久很久之后，冯里曼带着疲惫回到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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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
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
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孟德斯鸠曾说过：“对一个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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