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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rueColor (本色), 信区: fiction
标  题: 11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Mar 12 17:00:16 2000), 转信

发信人: warchy (萧萧天),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真实与虚幻之间1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Feb 29 16:13:04 2000)

　　小公主的脸色微微一黯，停住了要过来迎接他的脚步，轻声道：“先坐下来
再说，好吗？”
　　林洛天心中忽地怒火全消，代之涌起一丝的歉意。说到底对方只是一个十四
岁的小女孩，就算有些什么任性的地方，自己就不能让她一下吗？对于她甘愿做
自己的妻子的决定，不论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受，总也应
该觉得感激她的这份情意才对吧。
　　她到底也只是个小女孩，无论怎么固执不肯听别人劝解，也总是会很快就会
自己改变主意的。就稍微敷衍她一下好了，没有必要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总是因为自己而一脸的愁容。
　　小公主看着林洛天坐到桌边，这才坐下，轻咬着嘴唇道：“凤神，我是不是
个让你一看到就讨厌的人？”
　　林洛天微笑道：“没有没有，当然不是了。”顿了一顿道：“刚才我进来时
，确实心情不大好。不过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心情好得很呢！”
　　小公主睁着圆圆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林洛天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一看到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在房间里等我，
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呀。”
　　小公主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嘴角却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容来。
　　林洛天心情真的好了起来，第一次发觉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也是件很值得
做的事情。
　　她说到底也还不懂事，否则也不会随便发誓要做别人的妻子了，自己也无谓
和她太过认真。
　　小公主脸容回复平静，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但眉宇间显然是比刚才开朗了
。林洛天早餐也没吃，已经饿得狠了，与小公主对饮过一口后，不再客气，大吃
大嚼起来。
　　小公主静静地看着林洛天，忽然问道：“父亲他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林洛天怔了一怔，难道小公主昨晚和诺兰德国王是大吵了一场，三下两下将
口里的东西吞下去，含糊不清地道：“没有啊！”
　　小公主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垂下头来，看着眼前白玉杯中淡红的美酒，
轻轻道：“我从来都不可以出去龙加一步，甚至连皇宫都很少出去，总是只能在
皇宫前的庭院里玩。很小的时候我就问父亲，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毒龙河，不能陪
我去九泉瀑布，不能去玉梭湖。父亲总是告诉我，外面在打仗，到处都很乱，而
且，他也没有时间陪我出去。只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曾陪我到外城的莲花
湖上划过船。”
　　“我以前不明白，什么是打仗，为什么有战争就不可以到处去玩。可是我渐
渐懂事后，发觉每年新年宫中的欢宴上，总会有一些我认识的人不再出现了。母
亲告诉我，他们长大了，要上前线去打凶恶的赫龙人。其中有很多，再也没有回
来。”
　　林洛天心下默然，从林德村一路至此，他已经很多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无
情。然而这番说话从此刻眼前这本应该是还不懂事地嬉笑烂漫于花丛绿草之中的
小女孩口中说出来，分外让他觉得沉重。
　　小公主仍然低着头道：“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它还不能
结束？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去帮助大家，让这场战争早日完结。我知道我是女孩子
，没有能力去战场上打赫龙人，但我真的希望我可以做点什么。所以母亲和我说
起凤神你的事，我就自己下定决心了。我总是自己想好了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
要做到为止的，父亲常常都没有办法。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我的气的，而且，凤神
，你也一定很生我的气吧。”
　　一滴泪珠跌落下来，映起一抹窗外的阳光，随即没入桌面的下缘，消失在林
洛天的视野里。
　　林洛天心中怜意大起，伸手轻轻替小公主抹去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你是
一个既聪明美丽，又坚强勇敢的女孩子，你父亲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很骄傲。
”
　　小公主终于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里仍然闪着泪光，问道：“真的吗？”
　　林洛天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发现自己手上刚才不知道拿过什么东西没擦干净
，在小公主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污污的痕渍，现在的样子很有些滑稽，不禁失笑
道：“来，闭上眼睛，不要动。”
　　小公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但仍然听话乖乖地合上双眸。
　　林洛天取过一方丝巾，轻轻替她拭干净了脸颊。小公主一动不动地坐着，忽
然又问道：“凤神，今天父亲和你，和你……”越说声音越小，终于说不下去了
。
　　林洛天发觉小公主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连忙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
　　小公主睁开双眸来，却仍是低垂着眼帘，没有看林洛天。
　　林洛天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很抱歉，米琳，其实你的确是个人人都会
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你还小，再说，我是有了妻子的人，我很感激你的情意，但
我真的不能接受。”
　　小公主似乎对此事已有了心理准备，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林
洛天道：“凤神，我知道你很快就要去墒山前线了，我想和你一起到墒山去，你
会不生我的气吗？”
　　林洛天没想到小公主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心里莫名地一阵烦躁。和采
芝在一起的时候，采芝的温婉柔顺，从没有让他有过一丝不顺心。可现在和小公
主认识了还不到两天，他的头痛已经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还要多。
　　还是应该冷静，不要冲动，林洛天心中默念了几次冷静，正在反复思量要怎
样才可以温和地说服眼前这外柔内刚的小女孩时，小公主已经出声道：“我认识
的哥哥姐姐，还有叔叔阿姨们，都说我很讨人喜欢，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想，
我和你在一起，也会让你觉得很开心的。”
　　林洛天长叹一声，道：“如果没有战争，我是在准备带你去游览这大地上的
风情胜景，我相信我一定会因为有你在身边而非常开心的。但却不是在现在这样
的时间和情形下。”
　　小公主双眼注视着他，轻轻摇头道：“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林洛天心中微微一颤，采芝在夜深时强要将他从工作里拉出来去和她共享二
人温馨时，也会用这种恳求、依慕、外加一点撒娇的眼神看着他。一刹那间他有
些分不清眼前的可人儿究竟是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还是已经长大成人了？
　　林洛天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决定将对方当作是个平辈，用最直接的方式来
谈妥这个问题。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和我去墒山，别人会怎样看你和
我？”
　　小公主眨了眨大眼睛，没有回答。
　　林洛天终于发觉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只好道：“米琳，你还不懂事，不应该
自己随便做些欠缺考虑的决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小公主显然有些不高兴，语调转冷道：“我已经懂事了，也不会不加考虑就
随便做什么决定。”
　　林洛天心中的怒气终于不能抑制地升腾起来，冷笑道：“你已经懂事了么？
可你还只有十四岁呢！你做决定前都仔细考虑了？可你真的知道做别人妻子是怎
么一回事吗？”
　　小公主小脸一下涨得通红，猛地站起来道：“当然知道！我两个姐姐都是十
六岁就出嫁了，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林洛天没想到随口会激到小公主这样，愕然半晌，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抚她，
好容易小公主气平了下来，可是脸上的红霞却没有消退，反而越烧越艳，后来干
脆整个头低垂到胸前，瀑布般的金发从耳边垂洒下来，将脸庞都遮住了。
　　林洛天虽然心情极坏，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小公主确实让人心动。但他更
知道现在是时候要冷静下来，不要再无谓地陷下去。想起父亲曾对自己说过，如
果有一大堆的线团根本理不出头来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去理清它，而是干脆直接
卡嚓剪断好了。他实在不应该再和小公主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下去。
　　想到这里，心中计较已定，林洛天轻声道：“米琳。”
　　小公主应了一声，仍然不肯抬起头来，娇态可人。
　　林洛天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忍，但长痛不如短痛，纵使要狠狠伤了这小女孩的
心，也胜过两人都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要说他从未想过要娶小公主，就算真有此意，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林洛天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米琳，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
要如此坚决地坚持你自己的意愿。我并不打算说服你，但我希望你明白，别人也
会同样的基于你不能理解的理由，坚持自己的意愿。而你并没有权利，去要求别
人一定要顺从你的意思，不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
　　“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你的情意的。我也说过，我一定会帮助加图帝国
战胜赫龙人。到了那一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的妻子。这在我而言，是
绝不会有任何更改的计划。你如果愿意将我当做一个朋友，或是一个大哥哥，我
会因为认识你而非常高兴，但更深一层的关系，我们真的没有这种缘分。”
　　林洛天痛苦地摇头，不能抑止地想起采芝来。采芝曾经拿着从许美人的仓库
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几百年前一本叫做《雨弓》的小说，指着其中的一段给他看道
：“看，说得多好！”
　　“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好朋友是很值得庆幸的事。如果不知道珍惜，贸然
要求更亲密的关系，只怕情侣谈不上，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公主要是能读一读这段话，会不会就此改变主意？
　　他还记得他当时笑着说：“我已经有你了，我很知道珍惜，不会因为要求太
多而最终变得一无所有。”
　　然而命运是否在开他的玩笑？如果他甘愿和采芝厮守十余年后，便一起快快
乐乐地离开这个世界，而不去从事这项新宇宙移民工程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了，采芝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是否要求太多，终于得到惩罚，变成了一无所有？
　　林洛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又接着道：“米琳，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如果你
想在日后成为一位好妻子，你要学会怎样让两个人都觉得快乐，而不是都觉得烦
恼。”
　　小公主终于抬起弥满了泪水的双眼看着他，林洛天心下黯然，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了房间，去找诺兰德国王。
  　诺兰德国王本来已经安排了人下午向林洛天介绍墒山一带的形� ，见林洛天
又来找自己，觉得有点奇怪。林洛天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道：“陛下知道我明
天就要去墒山了，如果小公主一定要跟来，只会让我心情烦乱，白白丧失战机。
所以请陛下帮我这个忙。”
  　诺兰德国王叹了口气苦笑道：“米琳这孩子太过任性，想必给了凤神您很多
烦恼。凤神放心，我会好好约束她了。”
　　对不起了，小公主，虽然这样一定会伤透你的心，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林洛天总算轻松下来，来到二楼会议室，一个一身精简装扮的青年已经在等他
，见他进来，起立向他行了一礼道：“二等骁骑卫将宫雨奇，参见凤神。”
　　林洛天打量一下这个宫雨奇，对方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身材高而瘦削，肩
宽臂长，显然是个行动灵敏的人。长而尖的脸上横着一对细长的眼睛，开阖之间
精光四射。
　　点头问道：“军旅的编制，仍然和百年前一样吗？”
  　宫雨奇应道：“是，只是水师的编制数额比以前增大了。”
　　林洛天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加图帝国的军旅，是以十人为一小队，五小队为一中队，五中队为一大队，
各设小、中、大队长；四大队为一营，设统带；五营为一方，设方将；方以上则
是卫，卫有大卫小卫之分，大卫统六方军马，小卫统两方，卫设卫将，小卫的卫
将则称二等卫将。卫以上还有镇的编制，不过就灵活多了，没有固定的卫的数目
，统镇的通常都是大公。
　　加图军有四种不同军种，骁骑为骑兵，羽林为弓兵，步旅为步兵，水师则是
船队。
　　眼前这个宫雨奇，便已是统领一万精骑的高级将领。
　　林洛天在宫雨奇身旁坐下，问道：“现在墒山城主事的是谁？”
  　宫雨奇在两人面前铺开了一张地图，回答道：“墒� 现在的城主是罗兰大公
，与他一起镇守墒山的还有加洛亚大公和列长青大公。”
　　林洛天记起镇守帝国西北的加图三公中的列家来，问道：“列长青大公是列
家的家长吗？”
  　宫雨奇道：“不是，列长青大公是列射羿大公的次子，因为积功而受封为大
公的。”
　　林洛天点点头，没有再发问，和宫雨奇一起看起眼前的地图来。这是一幅墒
山周围的地形图，和他在洛城看过的一样，只是放大了很多倍，只画了墒山城周
围一带的地貌出来。
  　宫雨奇指着地图上墒山的位置道：“墒山城处于淆墒走廊的东端，是古代河
谷形成的狭长地带，两边都是高两千余公尺的高山，中间是大约十余公里宽的平
地。墒山城最初只是一个不大的城市，由于成了和赫龙人争夺的最前线，不断修
筑了大量的防护工事，现在已经变成了横断整个淆墒走廊的足足有六公里宽的一
组巨大的城墙，城墙内外是各种的设施和大量的军队。墒山城离走廊东端的出口
还有大约七十公里，出了淆墒走廊就是群山中方圆大约三百公里的低地平原地区
，平原中心离墒山两百公里的墨塔城是赫龙人在这一带的老巢。”
　　“二十多年前，我们乘连天峡之胜追击赫龙人时，曾在墨塔城周围的地区与
赫龙人展开激战，赫龙人佯败退走，在低地东北穿出黎山到达毒龙河边平原的追
云峡里成功伏击了我们一支六万人的大军，并趁势反攻，从此我们就被压缩在从
墒山城到淆墒走廊东端的这一带狭地里，没能再冲出墨塔低地。幸好有墒山这个
坚固堡垒做支撑，赫龙人才终于没能冲破淆墒走廊。”
　　林洛天想起齐岷相曾对他说过的话，叹了口气道：“在追云峡中伏的，就是
制作这些地图的齐延相先生了吧。”
  　宫雨奇点头道：“凤神您从北疆来，想必是听说过这些故事。”
　　林洛天忽然问道：“齐岷相大公的长子和三子，现在在哪里？”
  　宫雨奇道：“齐大公的长子齐啸天现在墒山任骁骑卫将，三子齐啸风在小石
城任步旅卫将，次子齐啸云七天前率一卫羽林军从小石城抄山间小路赶往墒山城
支援时，因大雨迷失了方向，结果偏出了原来的路途，遭遇了墒山南翼修筑运兵
栈道的赫龙人，激战两日之下，已经全军覆没。”
　　林洛天默然片刻，宫雨奇显然是在战场上滚打得久了，生生死死只是很平常
的事，说起这些事情来半分感情的波动也没有。齐啸云也太过不幸，弓箭手在山
地树林里几乎发挥不了作用，突然碰到战斗力胜出的赫龙人，自然是凶多吉少。
想起一事，问道：“赫龙人已经攻到墒山城脚了吗？”
  　宫雨奇道：“还没有� 赫龙人突进了五公里后停了下来，离墒山城还有十五
公里，现在只是枕兵以待。”
　　那是要将加图军的主力牵制在墒山城外，好让两侧的军队加紧修筑栈道，好
完成对墒山的合围了。
　　林洛天冷哼一声，问道：“敌我双方的军力如何？”
  　宫雨奇道：“赫龙人身� 高大，行动如飞，并不使用马匹或其他牲畜来作战
。成年男子有奇异的方法令皮肤变得坚硬很多，一般攻击对他们造不成很大的伤
害。现在屯兵在墒山前沿的，大约有十五万赫龙人，我们估计两翼山区里，各有
四到五万的赫龙人在修筑栈道。”
　　“赫龙人的军旅编制与我们不同，一百人一队，十队一旅，十旅一师。最大
的单位就是一师万人。赫龙人战斗力强大，一师便可和我们一卫打个不相上下甚
至占到上风。现在在墒山前线和我们对敌的共有三个大将，分别是查熊、坎南和
柳青眉，各领五师。我们估计在墒山两翼修筑栈道的赫龙人都是同样规模的兵团
，只还不知道主将分别是谁。”
　　林洛天奇道：“柳青眉是个什么角色？名字这么古怪？”
  　宫雨奇道：“柳青眉是个女子，人如其名，两道眉毛是青色的。三人之中，
以她最难对付，本身功力既高，用兵又奇诡难测。不过她和查熊的关系可能不是
很好，查熊勇武过人，手下兵将亦是个个悍狠，对柳青眉一味的爱用阴谋诡计很
看不顺眼，两人一直合作得都不算紧密。不过坎南很信任柳青眉的谋略，我们过
去几年中多次用计，都或迟或早被柳青眉识破，没得到很大的效果。”
　　林洛天点点头，问道：“我们现在对赫龙人修筑栈道的情形有多少了解？”
  　宫雨奇道：“很少。我出发来都城时，才是知道赫龙人在山中修筑栈道的第
四天，只知道赫龙人已经修好了一小段。等我们再回去墒山时，应该会有更详细
的报告。”
　　林洛天点点头，道：“那我们在墒山有多少人呢？”
  　宫雨奇道：“罗兰大公镇下，有十卫步旅军，两卫羽林军，一卫骁骑军；列
长青大公镇下有两卫步旅军，两卫羽林军，两小卫骁骑军；加洛亚大公镇下则有
六卫步旅军，两卫骁骑军。合共十八卫步旅，四卫羽林，三卫两小卫骁骑，计七
十七万人。”
　　方圆几十公里的地带里，就堆积了近百万人，淆墒走廊简直是一台绞肉机。
林洛天感慨地摇摇头，问道：“雨奇你是列长青大公属下的对吧。”
  　宫雨奇听到对方亲切地唤他的名字，一怔才大声道：“是！”
　　林洛天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才道：“赫龙人要修通绕过墒山城直抵后
方的栈道，大约要修多长的距离？”
  　宫雨奇迅快地回答道：“至少要近百公里。”
　　林洛天点头道：“现在我们发觉了这件事，你觉得他们还会继续修下去吗？
”
  　宫雨奇烈饕会，道：“应该仍然会的。因为深山里没有路� 话，补给会非
常困难，他们即使可以将大军突然调动到墒山的后方，也不能坚持多久，达不到
包围墒山的目的。赫龙人的战力在我们之上，一边修一边前进，不虞补给不足，
即使明知我们知道他们在修栈道，也可以让我们无奈他何。三天前继续从正面猛
攻墒山，也是一个证明。”
　　林洛天点头道：“不错，但同样，如果我们真能破坏栈道的话，最起码，可
以打乱赫龙人的部署。”
  　宫雨奇道：“史书记载，凤神使出绝技凤舞九天� ，能以大火炎熔毁一切。
破坏栈道对于凤神您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林洛天想起在三号行星的热带小岛上大战不死金刚时，全力出手也只熔化了
直径百多公尺的地面。启封了火灵剑后，他的能力也不过提升了三四成而已，摇
头道：“没有传说的那么神，我全力一击，顶多做出一个两百来公尺的大坑来，
赫龙人两三小时内就可以填平它再修起路来了。如果在山林里放火，倒是可以活
活烧死山内的赫龙人，只是天气炎热，山林大火烧起来，吃亏的不定是谁。”
  　宫雨奇道：“只要我们先有防� ，大火不会烧到墒山城内来，若是能一举毙
敌五万人，就是烧掉几十个山头，又有何妨？”
　　林洛天皱眉道：“烧起山林大火来，怎么会只是几十个山头这么简单？从淆
墒走廊到小石城四百余公里，中间全是连绵的山脉和森林，大火轻易就可以将这
一大片全烧成白地，还很有可能越过两道谷地向其他地方蔓延。大火烧起来浓烟
遮天蔽日，可以覆盖几千公里的地方，数月都不见阳光，没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差
别。赫龙人只是入侵者，打输了他们可以回老家去，我们才是世世代代居住在加
图大陆上的人，将环境破坏成这样，就算打胜了仗，又怎样对子孙后代交代？”
  　宫雨奇惭愧地道：“雨奇见事不明，有劳凤神教导了。”他不知道林洛天深
受环境遭破坏之苦，长久在几千米深的地下生活，自然是特别反对任何糟蹋自然
环境的举动。
　　林洛天挥了挥手道：“当然，若我们不能取胜，那再好的环境，也与我们无
关了。但总之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用这样的办法。”
  　宫雨奇道：“是！”
　　林洛天来回踱了两圈，重又在他身边坐下，细细询问起墒山现在的人事情形
，过去二十余年的战斗中发生过那些重要的事情。宫雨奇记性既好，口齿又清楚
，一一为林洛天详述。
　　不知不觉已是将近黄昏，林洛天终于对墒山前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满意地
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墒山去？”
  　宫雨奇道：“明天一早就走，明晚便可以到了。”
　　林洛天点点头道：“好，那明早我们一起走吧。”又想了想，一时没有什么
要再问宫雨奇或交代他去办的，于是两人分头离去。
　　林洛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公主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想起她现在可能正躲
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垂泪，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希望她可以很快把这一切都抛在
脑后，变回  啸岚所形容的那个人见人爱的小� 主来吧。
　　林洛天随便用了晚膳，什么也不想，倒在床上便蒙头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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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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