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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基地边缘27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Dec 15 21:46:21 1999), 转信

  得拉米用拳猛敲会议桌。「这也就证明、暗示了某个人已经事先晓得在会
议中,『首席发言人』将要建议什麽,而甘迪柏发言人又绝对会站在何种立场
    而所有其他发言人又将站在何种立场。这也更进一步暗示了,甘迪柏发言
人的偏执狂想所推论出的这个神秘组织,的确有可能在从中阻挠,因此,我们
这些人里面,的确是有一个人,或者更多的人,是在那个组织的控制之下。」

  「的确有这种迹象暗示,」甘迪柏完全同意。「你的分析太透彻了。」

  「你到底是指控谁?」得拉米叫道。

  「我不指控谁。我请『首席发言人』来处理这件事。很明显,我们之中的
确有某个人是在对付我们其他人。我建议每一位替『第二基地』工作的人,都
必须经过一次彻底的精神分析。每个人    包括发言人在内    甚至包括我自
己    还有『首席发言人』。」

  会场顿时一片大乱,甚至还有某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而当「首席发言人」终於说出休会的收场话时,甘迪柏    没再跟任何人
讲话    就走回到他房间里去了。他明白自己在那群发言人中,并不能找到任
何朋友,甚至就连支持他的「首席发言人」,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的赞同他而
已。

  他无法告诉任何人他对自己和「第二基地」未来命运的恐惧。末日的滋味
在他嘴里发出酸臭。

                27

  甘迪柏那场觉睡得很不安宁。他清醒的思潮和睡眠中的梦境,完全夹缠不
清,不停的在跟黛洛拉。得拉米争吵着。有一段梦境中,竟然还把她跟那名「
汗密虚农夫」鲁匪南搅和在一起,变成了是她在用一对大拳头猛  着他,而且
她一边打,还一边露出野兽般的尖牙在对他冷笑。

  他终於醒了过来,比平常要晚了许多,而且一点都没有睡了场好觉醒来後
的那种清醒舒畅;他是被他床头上的「蜂鸣器」所吵醒的。他转身趴过来,伸
手接到对讲机键钮。

  「喂?什麽事?」

  「发言人!」声音是这一层的公寓管理员所发出来的,口气相当无礼。「
有个访客希望跟你谈话!」

  「访客?」甘迪柏一按「备忘时间表记录板」开关,看了一下,发现他中
午以前并无任何约会。

  他再按时间显示器的按钮:早上八点卅二分。他就有点不悦的说,「这时
候有谁会来找我?」

  「对方不愿讲名字,发言人。」然後,语气变得更不客气了,「是个外面
来的『汗密虚人』哪,发言人。是你请来的!」最後那句话,完全摆明了指责
的意味。

  「让他到会客室等我下来。叫他等一会儿。」

  甘迪柏一点不急。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的思潮仍然专注在某一件事上。那
就是某个人想利用「汗密虚人」来阻止他的行动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为什麽现在又有个「汗密虚人」跑到他宿舍来找他呢?难道又是个阴谋陷阱吗


  想到这里,他考虑究竟要不要带武器下去。可是这种想法一产生,他马上
就不屑的予以打消掉了;难道连个农夫都对付不了,那岂不太丢脸了吗?

  他认为自己这麽过度胡想,一定是因为昨天遭到鲁匪南的攻击之後,而产
生的不良影响。也许正是鲁匪南本人,或者他那群帮凶之一。为了害怕有所不
利,而特地赶来向他道歉吧?可是……鲁匪南怎晓得到哪儿找他呢?他又能找
谁帮忙他找呢?

  甘迪柏由楼梯间跑下去,闪进管理室,再走进会客室一望,马上就吃了一
惊,他立刻转身回去找那位管理员。

  「管理员,你没说访客是个女的啊?」

  管理员低声道,「发言人,你也并没问清楚婀?」

  「喔,不问你,你就不讲吗?我应该记住你有这种脾气的。」(他也要记
住去查一查,这名管理员是否也是得拉米的眼线。而且他也该记住,这些管理
员对他这种年轻发言人的不屑。)「有哪间会议室是空的吗?」

  管理员说,「第四间    只有它是空的,发言人。可用二小时。」他瞟了
一眼那个农妇,转眼又瞟了一下甘迪柏,脸上毫无表情。

  「好,那我们就用四号会议室好了,而且我劝你不要胡思乱  !」甘迪柏
出其不意的点了对方一下。他用强大的精神力量,打入管理员的脑海之中,对
方根本来不及防卫。这名管理员至少要头痛上好几小时。活该!

                28

  甘迪柏一时之间未能想起她的名字。事实上她也不可能希望他会记得住她
的名字。

  他有点不耐烦的说,「你是    」

  「我是诺维啊!学究老师,」她叫道。「我叫苏拉.诺维。」

  「对。诺维。我们昨天遇到过,我记起来了。我并没有忘记你所给予我的
帮忙。」他实在无法在「校园」中用粗话跟她交谈。「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老师,你说过我能写信给你。你说只要写『发言人之家,房号十七』。
我现在写好亲自带来了    是我亲手写的,老师。」她很得意的说。「而且你
昨天会对鲁匪南说过你的名字叫甘迪柏,老师,所以找就找到你了。」

  「他们就让你进来了吗,诺维?没要求看你的信吗?」

  「我跟大学的门房说,『甘迪柏学究答应要带我参观的。』两个门房笑笑
就让我进来了。其中一个还说,『他可有得瞧了。』他们告诉我怎麽走过来,
同时警告我不能乱跑,否则会被赶出去。」

  甘迪柏一听,脸都有点红了,假如他有意去找外面这些女人的乐子的话,
他干嘛还要把她们带进来?如果真有这种意思的话,选上这个女人,不是反显
得他格调太低俗了吗?他望着对面这位「特朗多女人」,内心暗自摇头。

  她似乎很年轻,甚至比他想像的还要年轻许多;只是因为干粗活的关系,
才使她看起来较为老成。她绝不可能超过廿五岁;这种年纪的女人,在「特朗
多」早就结婚了。由她打的发结就可以看出她还是个处女    这点他绝对有把
握。由她昨天骂男人的态度,一般的农夫汉子是不敢随便惹她的,弄不好反而
会挨她一顿老拳。再说她的长相也不吸引人。虽然她花了点工夫打扮自己,她
的脸孔还是很平庸,两只手膀子又红又粗。他只能看出她的面貌中有股英气,
而绝非秀美。

  她被他打量得下嘴唇都开始颤抖了。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尴尬、害怕、还有
自怜。然而昨天,她实在对他有点用处。

  他终於以温和抚慰的口气说道,「所以,你就特别跑来找我,要我带你参
观一下这个『学府』?」

  她睁着那双黑眸子(倒满秀气的)说,「老师,不要讨厌我吧,我……是
想来读书的。」

  「你是说,你也想当个『学者』?」甘迪柏这才吓了一跳。「哎呀,我的
好小姐    」他哽住了。天啊,要他怎麽向她解释啊?对一名完全未读过书的
农家女,你要怎麽才能把她塑造成一名学者啊?

  然而苏拉。诺维却很坚决的说,「我会写,也会读。我已经读完过好些本
书了。我想当一名学究。我不想当个农夫的太太。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农田里。
我不要嫁给农夫,也不要生一大堆农夫小孩。」她扬起头,骄傲的说下去,「
很多人向我求婚。很多很多次。我总是说,『不要。』很客气,可是『不要』
就是『不要』。」

  甘迪柏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骗人,并没有人向她求过婚。可是他脸上并未
露出一丝表情。他说,「假如你不结婚,你这辈子想干嘛?」

  诺维两手按在会议桌上。「我要当学究。我不当农家妇。」

  「那假如我不能使你变成个学究呢?」

  「那我什麽都不要,就等死。我不当学究,我这辈子就什麽都不是。」

  他有这麽短短的一刹那,忍不住想用精神力量去探索一下她的心灵,想搞
清楚到底她的真正动机是什麽。然而这麽做是不对的。一名发言人,不能随随
便便的看自己的高兴,去运用精神刺透那些无知的心灵。「精神控制学」也跟
所有其他科学一样,是有着它的戒律的。起码的自制力还是该具备的。(他突
然对刚才以精神力量令那位管理员头痛的事,感到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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