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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 (许多), 信区: Fiction
标  题: 基地边缘35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Dec 15 21:59:05 1999), 转信

  他打住口,环顾了所有的人之后,才把眼光落到得拉米脸上,慢慢说道,
「现在,如果你们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传唤那名『汗密虚农夫』□□鲁匪南
□□进来作证。这个人的心灵在当时也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左右过。」

  「不必了,」首席发言人带著震撼的表情说道。「我们刚才所看到的,实
在是让我们心神震荡不已的事实。」

  「既然如此,」甘迪柏说,「是否我能唤醒这名农妇,叫她退庭,我已经
安排好,叫外面的人帮她恢复了。」

  当诺维被他扶送出去之后,他就说,「让我很快的综合一下。心灵能够□
□而且曾经□□被远超过我们能力的力量所改变过。由这一点,我们也就可以
推断出,『图书馆』中的那些有关于『地球』方面的资料,必然也被人动过手
脚;那些真正的资料管理员中,一定也有人在暗中受人支配著□□在我们无法
预知,甚至连他们都不自觉的情况下□□去清理过电脑记忆库。现在,我们也
亲眼看到了我当时是如何被他们阻挠,不能准时参加会议的真相了。如此一来
,必然的结果即是,我因此就会被你们认为蔑视『发言人会议』,而遭到弹劾
解职。这中间的因果关系,乃在于你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种强大的势力所左
右和玩弄了。」

  得拉米上身向前倾俯。她显然在发抖。「如果你所说的这个组织如此聪明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出来的呢?」

  甘迪柏微笑道,「并不是我能,」他说。「我在经验和能力方面,绝不比
任何一位发言人要强;当然更不能与『首席发言人』相提并论。可是很必然的
,这群所谓『反谬尔人士』,也并非绝对聪明到对任何事情都能未卜先知。或
许他们选中这老农妇的主要原因,乃是因为她心灵最为单纯的缘故吧。她本身
的个性,就倾向于同情她所称之为『学究』的人,对他们崇敬向往。」

  「而且,一当这件事平息之后,与我认识的梦想就引发了,她也想当□□
想成为一名『学者』。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她心里就怀抱著这个愿望跑来找我
。我对她这种特殊的野心感到奇怪,就对她心灵加以研究,然后才发现其中的
转变和这种情形的涵义是什么。如果那群『反谬尔人士』挑选的,乃是个比较
不倾向『学者』的其他任何农妇之一,那么他们在她心灵上所进行的调整,势
将更大,而留下的痕迹也将更为明显。这一次,『反谬尔人士』估计错了□□
或者说,他们没有预测到突变情况。他们之能如此控制人类心灵的强大力量,
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得拉米说,「首席发言人和你,称这群人叫『反谬尔』□□『反谬尔组织
』,我想,大概是他们似乎并不像谬尔去干扰『银河帝国』重新建立的『瑟顿
计划』,而且千方百计的让该『计划』顺利推展。如果『反谬尔』真是这么做
的话,为什么他们对我们又是危险的呢?」

  「那么我要反问你一句□□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努力呢?假如他们不是为了
某种特殊意图,他们何必如此?我们不知道这个意图是什么。一名讽刺家会说
,他们也许打算在将来某个时刻,会把『计划』扭转到另一个方向;届时那个
被扭转的方向,或许对他们比较适合,而比较不容易讨好我们。的确,这种看
法也正是我的感觉,即使我本人对『讽刺主义』并不精通。是否得拉米发言人
,只是基于她对『第二基地』,以及『银河系』整个未来之爱的缘故和立场□
□我们也了解她的确具有如此崇高的情操□□才如此斤斤计较,而不冀望任何
报酬呢?」

  会议上顿时响起一片克制不住的哄笑,甘迪柏晓得,他已经赢了。而得拉
米也在显然的明白她已经彻底败北的那一刻之间,脸上闪过一道有如雷电交加
般的怒火。

  甘迪柏说道,「当我最初碰到那名农夫狙击我时,我马上□□而且只想到
□□就认为是有位发言人在暗中搞鬼。可是等我研判这名农妇的心灵后,我才
晓得,我对阴谋的情节是猜对了,而对发动这个阴谋的人,却猜错了。对当初
我的误解,谨在此向各位告罪。」

  首席发言人说,「我相信这个道歉应该是妥当的□□」

  得拉米打岔了。她现在又再次恢复了平静□□脸上充满友善,声音中一片
祥和。「恕我打一个岔,首席发言人,如果我能够打岔的话□□让我们就此终
止这项弹劾案。此刻,我将不再投票赞成这项指控,而且我想在座诸位也都不
会如此了。我甚至进一步的建议,立即把这次针对发言人不良纪录的指控,予
以撤销。甘迪柏发言人完全表现优良而且适当。我还要恭贺他□□为我们发现
了一项绝大的秘密和危机,成果非凡。我对我早先的敌意,谨在此向甘迪柏发
言人诚挚的道歉。」

  她一脸真诚的对甘迪柏绽露微笑时,甘迪柏甚至对她如此轻易就可一改前
态的能力,感到有点羡慕。她能见机收篷转舵,正可以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他同时也感觉出,她是以退为进的在准备新的攻击前奏。

  他很肯定,第二波攻击将是相当不愉快的。

                35

  昆多.桑帝斯,这位第十五任的「首席发言人」,对他自己本身完全没有
一点夸大的幻象。

  他了解自己并不是属于过去五百年中,那些真正能创造时势的雄才大略「
首席发言人」□□事实上,他也不必是那样的一个人。他是在「第二基地」兴
盛繁荣时期的太平之君,并不需要那种雄才大略方可控制「发言人会议」。对
他来讲,这段时期乃是他守成不变,萧规曹随就足以维持的时期;他只需扮演
这种角色。他的前任之所以选他继任这个职位,也就是这个理由。

  「你并不是一名冒险家,你是一名学者,」第十四任「首席发言人」曾这
么说过。「你将保持『计划』,而一名冒险家却会毁弃它。保持住它!这就是
你继任的座右铭。」

  他一直在这么做,也因此使他被其他发言人视同为一名弱者。他常常能听
到一些他要辞职不干的流言,而且听过继任者将大刀阔斧改革的谣传。

  在桑帝斯心目中,得拉米乃是一名在非常时期的领导人选。她坚强的个性
,甚至就连甘迪柏那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会畏惧三分;就跟他现在所表现
出来的那样□□不敢乘胜追击和反击得拉米。

  然而,以「瑟顿之名」发誓,就算他一向很被动,一向很软弱,事到临头
时,「首席发言人」的立场,仍然是任何人所不能动摇和改变的,他本人也决
定毫不考虑,绝不轻易放弃或改变立场。

  他起立发言时,会场顿时鸦雀无声了。当「首席发言人」起立发言时,绝
对不容许任何人打岔。

  即使得拉米和甘迪柏也只有三缄其口。

  他说,「各位发言人!我同意我们已经面临一个严重危机,而且我们必须
立即采取强烈的措施。当敌人出现之际,应该是我出面去对付他们。然而好心
的得拉米发言人却认为,我在此地仍有职责。事实上,我在两方面都已经可以
说,没什么大用了。我已经越来越老了;越来越疲惫不堪了。长期以来,大家
就已经在希望我能提出退休的辞职书,或许,我的确是应该这么做了。当这个
危机达到最高点时,我将要辞职。」

  「可是,当然,选择他下一位继任者,乃是『首席发言人』的特权。我现
在就打算这么做。有某位发言人一直是本会的佼佼者;某位发言人常能在我不
能之时,以他个性的坚强之处领导会议。你们也都晓得我是指得拉米发言人。


  他略略停顿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唯独你一个,甘迪柏发言人,表示不
赞同。是否我能请问为什么?」他坐下去,甘迪柏就有资格发言了。

  「我并没有不赞同,首席发言人,」甘迪柏低声回答。「选择继任者乃是
你至高无上的特权。」

  「所以我将这么做。当你归来时□□去把这项危机予以解决时□□也正是
我辞职的时刻。我的继任者将继续负贵执行所有一切的政策方针,而且完成他
的使命。□□你还有话要讲吗,甘迪柏发言人?」

  甘迪柏平静的说,「当你让得拉米发言人做你的继任者时,首席发言入,
我希望你能适时的劝诫她□□」

  首席发言人粗暴的打断他。「我只提过得拉米发言人,可是我并未提到她
是我的继任者!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讲的?」

  「对不起,首席发言人。我应该是说,假定你在我完成这项任务返回之时
,让得拉米发言人做你的继任人,是否你能劝劝她□□」

  「在任何情况之下,我都不会让她做我的继任者。现在你要说什么?」首
席发言人在把这个打击攻同得拉米时,心中颇觉畅快。他已经说得够客气了。

  「嗯?甘迪柏发言人?」他问,「你要讲什么?」

  「我搞乱了。」

  首席发言人又站起来说道,「得拉米发言人的确是领袖群伦的佼佼者,然
而身为一名『首席发言人』却并不绝对需要她这种特性。甘迪柏发言人始终能
见微知著的见人所未见。他敢面对『会议』所联合起来的强大敌意,而设法扭
转『会议』的看法,使他们重新考虑许多事情,而且还能说服每个人去同意他
的看法。我对得拉米发言人,把追寻戈兰.特维兹的任务,放到甘迪柏身上的
意图,感到怀疑,然而,那也正是这项任务的负担所寄。我知道他必定会成功
的□□我信任我对它的直觉□□而当他归来时,甘迪柏发言人将成为第十六任
的『首席发言人』。」

  他把话一讲完,就马上突然落座,而每一位发言人就开始回味他所讲的这
番话,议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首席发言人对这种情况毫不理睬,只茫
然直视他正前方。现在话已经讲出去,该做的已经做了之后,他内心之中充满
了无以言喻的如释重负快感。早知道这种感觉如此舒服的话,他应该提早就这
么做了□□但是他根本不能。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谁应该担任他的继任者。

  然后,他心头突现警兆,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得拉末。

  天哪!她竟然很平静!而且……还在微笑!他一看之下,差点没把他打心
眼里的那种失望显现出来□□她仍然没有放弃她的野心!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
刚好步入了她的陷阱。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36

  假如表现出悲愤和失望真还有什么用的话,黛洛拉.得拉米当然会毫不保
留的把她的感受显露出来。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狠狠的打击这个控制「会议」的老糊涂,或者那个白
痴后生小子了。然而,贪图一时之快的享受,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并不只想要
这些□□而是要更多更多。

  她想当「首席发言人」。

  只要还剩下一张牌可以打,她就要打下去。

  她温和的笑著,同时抬起一只手做准备发言状,然而她并不因此就张口发
言;她举手表示要讲话时,不但要控制全场,而且也要求绝对的宁静。

  她说,「首席发言人,正如甘迪柏发言人早先所讲过的一样,我并没有不
赞同的意思。选择继任者,乃是你至高无上的特权。我现在所讲的,只是想对
甘迪柏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提供一点管见。我是否能解释一下我的想法,首
席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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