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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S (349),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冰冷的城市没有不朽的神话 75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12月09日22:16:35 星期一), 站内信件

七十五 

  “哥哥,还记得是怎么回来的吗?”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目光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房间,思索了好半天后摇摇头,“忘了,我只记得
在大排挡喝多了啤酒。”他揉揉脑袋叹道“原来啤酒醉了真比白酒醉了还难受啊。
” 

  我发现他的眼神虽呆滞但却如此纯真,就不忍心再指责他酒后无良的行为。 


  “那后来呢,从大排挡怎么出来的?” 

  “好象我去找厕所,找来找去的,后来~~~~~~~?想不起来了。” 

  我琢磨那糗事还是别跟他说了,他生了“病”已经够倒霉了。 

  “兄弟,我怎么好象也挨打了?”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身体的伤痛,“
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哥哥你就别问了,这么说吧,你喝酒惹事,连累到兄弟都跟你挨了顿打
。”我去卫生间拿出生肉递给他,“消消肿吧。” 

  “我也?”他狐疑地看着我,任我将生肉贴在他脸上“兄弟,是不是我连累你
挨的打?” 

  “别问了,都过去了,咱哥俩还是赶紧消肿吧,要不明天他们问起来咱们说什
么啊。”我俯身查看房间的小冰箱,高兴地看到里面有冰块,就做了两个简易冰袋
冷敷。 

  临睡前我去卫生间冲了个长时间的冷水浴,海南的自来水都是温的,我刚来海
口时,很不习惯用这种温度的水刷牙,我喜欢北京那冰冷的水冲洗口腔的感觉。 


  躺在床上,我的右眼狂跳,虽然我不迷信,但还是琢磨,难道都挨了一顿打了
,还有灾? 

  疼痛使我难以入眠,但还是睡着了。 

  第2天早晨去餐厅喝早茶时,别人看到韩松和我的狼狈相都大为吃惊,高大姐
关切地问是不是跟谁打架了。我和韩松已商量好,别人问我们的伤时尽量打岔,决
不说出真相。 

  饭后稍事休息,我们踏上返回海口的路程。 

  我们6个男人一直坐那辆海狮面包车,4个女的开那辆老蓝鸟,今天为了照顾“
伤员”,他们决定让我们俩去坐蓝鸟,高大姐和另一个女检察官上了海狮。 

  邱小姐快活的就象只喳喳叫的知更鸟,她一边熟练地开车一边以检察官的技巧
灵活盘问着坐在后排的韩松和我受伤的原因,后来问得我烦了,就用王菲的一首歌
回答她“小姐,别问了,我是个容易受伤的男人。” 

  邱小姐和另一个女检察官哈哈笑了,韩松有些讨人厌地指挥着邱小姐更换音响
放着的磁带,搞得邱小姐很烦,干脆不理他的絮絮叨叨。 

  这条高速路临海路段的景色极美,公路离大海如此的近,似乎翻腾的浪花都能
扑进车里。 

  女人都不记路,所以我们的“蓝鸟”一直跟在“海狮”的后面,离海口10几公
里的地方出了高速路,前面是那条最终经海口入海的“海甸河”。 

  “海狮”在河边停了下来,“蓝鸟”也紧随其后停下,男人们想方便一下。河
边的景致很好,修长的椰子树与茂盛的灌木丛以及盛开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将这里
点染得生气勃勃。 

  再上车时韩松坐到了副手座上跟邱小姐赖皮赖脸地笑,他鼓捣着车上的音响。
邱小姐索性让那位女检察官来开车,她跟我坐到了车子的后排。 

  这个女检察官姓霍,后来我迷信地想到她的姓和“祸”同音。 

  霍女士开车有些手潮,看来她平时不常开车。我们开出去也就两公里,经过一
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迎面有辆大卡车直行过来,可到了路口跟我们即将会车
时,卡车没打转向灯就左转过来,霍女士大概心一慌,车子没有减速,眼看就要跟
卡车相撞。这时韩松和邱小姐还都昏昏欲睡呢。 

  “快往左打轮!”我大喊着,两手紧扶着前面的座椅,双脚下意识地使劲抵着
身体。 

  霍女士慌乱地往左转动,她忘了刹车,我们猛地撞到路边一棵粗大的椰子树上
,巨大的撞击声玻璃的粉碎声震聋了我的耳朵,我的脖子被猛地甩了一下,昨晚受
伤的耳朵和眼睛都很难受,糊味和水气充满了整个车厢,我大概昏迷了几秒钟,这
时车顶被什么东西砸得咚咚响了几声,我的听力居然又恢复了。 

  我清楚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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