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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ny (念黄鹤),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中国版的热爱生命---穿越(zz)(10)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01日17:57:3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十】
下午,我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第二条河边,浑浊的河水象脱缰之马一样奔流而下,发出震
耳欲聋的巨响,狭窄的河面上涌起一个个的漩涡。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但浪迹天涯似乎并不在意,他把担架一扔就扑倒在地上睡起觉来。担架上的野山雀一骨碌
滚落在地,一头撞在块石头上,额头上马上鼓了一个大包。抬前面的行人一个踉跄,险些
摔倒。当他发现是怎么回事后,顿时呼地挺直身子,脸涨得通红,他紧握青筋暴起的拳头
,怒视着正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浪迹天涯,但看得出,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连续四天没有吃任何东西,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当时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睡觉,也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饥饿和疲乏。
醒来后看看四周,浪迹天涯坐在一旁,正望着河水出神。我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肚子仍然
很空,但没有丝毫饿的感觉,我的精神稍微好了点。这时行人过来催促我们准备过河,浪
迹天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动弹。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会发生点什么
事,也坐着没有动。行人很敏感,他来回看看我们,最后面向着我们坐了下来。
我们三个就那么坐着,用探索的目光互相研究着,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浪迹天涯首先
打破了沉默。
“先不讨论怎么过河的问题,刚才我算了一下,剩下的路大概有30公里,不算远。但是以
我们现在的速度,却要走五到六天,”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有整整四天没吃东
西,再也不可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我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侧头看看野山雀,他就躺在不远处的担架里,双目紧闭,显然
还处于昏迷中。我知道此时他什么也听不见,但我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浪迹天涯接着说,“但是如果没有负重的话,依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大约能走十多
公里,也就是说两天多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他的话条理分明,语气中没带任何感情
色彩。
虽然我曾多次希望野山雀自动消失或者死掉,但那终归是压抑在自己心底的一个龌龊的想
法而已。现在野山雀还活着,还躺在一边!而我们却堂而皇之地讨论着是否抛弃他。浪迹
天涯甚至没有提及他的名字,仅仅使用了“负重”这个词。
“不行!我们绝不能抛弃同伴,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行人小声但又很坚决地说。
“我同意!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坚持着。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是
有限度的,我们总得面对现实吧?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带着他我们根本出不去。”浪迹天
涯一指旁边的河,河水怒涛奔腾,“看这条河!比上条河宽了多少?急了多少?别说带他
出去,我们自己过去都成问题!”
“这是你的借口吧?我们都会游泳,刚才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用木筏把野山雀漂过去
!”行人一下激动起来,“现在野山雀有伤,又中了毒,扔下他他怎么办?如果是你受了
伤,你希望我们扔下你吗?!”
浪迹天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就象在演说,“我不会因为个人的利益而影响集体
,我拿得出壮士断腕的气魄!如果影响集体的人是我,我也能牺牲掉自己。”马上,他又
换成推心置腹的口气,“况且,我们也不是要真正扔下野山雀,一出林子,我们可以马上
带人再回来接他啊。”
……
浪迹天涯能言善辩,行人根本无法驳倒他,于是他把无奈的目光转向我,问道:“花乌鸦
,你的意见呢?”
“对!我们各占一票,就看花乌鸦的意见了。”浪迹天涯立即附和道。
那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知道,如果丢下野山雀,就算我们能回来救他,他生还的机率
还是等于零,虽然我很讨厌这个胖子,但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花乌鸦,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得做出选择,”浪迹天涯对我说,
见我仍然举棋不定,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能正确决定,我们只能一齐死在这里。”
想到死,我有些不寒而栗。几天前,我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人在最后时刻的那种绝望和恐
惧在我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我还发现自己并不象幻想中那么勇敢无畏。我害怕死,也
不想这样死掉,我有亲人朋友,有不错的工作,我还有大把的将来……终于我心一横,低
声着对行人说,“你……和我们一块走吧。”
行人眼里期待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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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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