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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er (鱼儿来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3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3月18日13:34:55 星期一), 站内信件

3
　　终于见到了两位女生的花容月貌。花指代年轻女孩，月指代阴性，所以这个词的意
思就是年轻女孩的容貌。她们的花容月貌很一般，至少在江三皮眼里是这样的。不过，
欧阳倩长得别具特点，眼睛鼻子眉毛都是淡淡的，嘴唇小而润红，整个脸充满了柔和的
感觉，叫人看了喜欢。介绍中，知道了叶贝贝来自十三中，而欧阳倩出自大名鼎鼎的北
京四中。这是江三皮在介绍会上知道的女生情况。

　　后来是军训。四周的军训结束后，江三皮因为趴在地上爬得快，军体拳打得卖力，
被授予优秀学员称号。知道这一点有助于你明白江三皮的生猛。

　　清华的军训在自己的校园里进行。每年九月的样子，就可以在东操篮球场，七八九
食堂等等地方见到绿军装的身影，成群结队，仿佛草原上觅食的土狼。土狼们涌进食堂
的情景让人感到可怕，熙熙攘攘能赶上蚂蚁搬大青虫的壮观。过来人总结教训，千万不
要和军训的新生凑在同一个时间吃饭，枯燥而辛苦的一天里，除了睡觉，吃饭是他们唯
一的乐趣，你不该去挤占他们的空间。还有一个新生文化是拉歌。这是部队文化在校园
里的嫁接品种。列队整齐的土狼在任何地方拉开嗓子嚎叫，比较谁的嗓门更为洪亮。这
个任何地方包括清晨熟睡的研究生们的窗下，还有夏夜里风扇正在嗡嗡作响的自习教室
。

　　江三皮作为一头杰出的土狼得意了一阵，每天意气风发地打拳，走正步，唱歌，吃
饭睡觉，兢兢业业。但是很快就沮丧下来。事情的肇因是一次在西阶（西边的阶梯教室
，非清华的读者了解了解）召开会议，前面有课。下课，门开了，土狼们迫不及待地一
拥而入，里面的师兄师姐还没有出来，于是挤作一团。江三皮是冲在最前面的土狼之一
，被几只手推来推去。前面说了，江三皮是生猛的，他奋力格挡这些不知从那里伸来的
手，同时拼了小命往人缝里挤。忽然他听见了尖利的女高音，声音的分贝和某些女人见
到了耗子后的惨叫不相上下。女高音在骂人，等到愤怒的拳头落到身上江三皮才明白她
骂的是自己。据事后方也土的称述，那个女高音是这样骂的：你们新生，吃饱了没事就
知道挤。如果是三年以后，江三皮对这件事的反应可能会是这样：满脸沉痛，说，如果
那个女生漂漂亮亮也就算了，然而她是只恐龙，白白被她揍了几拳。江三皮当时还是一
只土狼，没怎么见过愤怒的女生，还对他施以拳脚。江三皮畏畏缩缩地对她说对不起，
招来一个白眼。

　　这件事使江三皮意识到自己的土狼身份。打拳，走正步，拉开嗓子唱歌，这些是土
狼的标志，在正经的清华人，也就是已经度过了土狼阶段的清华人眼里这纯粹是吃饱了
撑着。明白这一点后江三皮开始觉得军训是个牢狱，打拳走正步唱歌也不那么精神了。
一年以后江三皮在主干道上看见了穿着绿军装的新生，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同一的步
子，喊着响亮的口号。这些新生怎么这么烦，他对方也土说。曾经是土狼的人对于土狼
未必宽容，就像曾经是穷人的暴富者未必有一颗慈善家的心，曾经是流氓的帝王不会纵
容小流氓一样。不过，他们也不是自己要做土狼，江三皮又说。

　　军训的时候王小丫也正风光，不是因为生猛，而是因为歌唱得好听。因为她唱歌好
，加上打靶的时候五发子弹打出了五十六环的优异成绩，她也光荣地获得了军训优秀学
员称号。

　　军训结束有个小小的仪式，就是让优秀学员从领导的手中接过奖状。江三皮作为优
秀学员代表上台领奖。笑容可掬的领导热情地和江三皮握手，把奖状递给他。江三皮诚
惶诚恐地接过来，转身向着台下开始傻笑。就在转身的时候，他的眼光掠过三个优秀学
员落在了一个女生身上，依稀有点认识的模样。那女生发现江三皮在看她，回视一眼后
撇撇嘴向着台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触发了江三皮的回忆，他终于想起了为什么看着她眼
熟，当然不是因为前世缘今生情什么的。台下面掌声很热烈，江三皮不得不对着台下傻
笑，让他暂时没有工夫去想。她就是王小丫了。江三皮走到台下，举目张望，没有找到
王小丫的影子。他想起来那天闻到她是香的。

　　江三皮把这件事讲给方也土听。听完以后方也土郑重地劝告，我们应该以学业为重
，不要想入非非。江三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入非非，经过方也土地提醒后他恍然大
悟，原来自己在想入非非。方也土没有告诉江三皮，他中学时候就和一个女生谈恋爱，
就是早恋，现在那个女孩子在上海的一所大学里和他千里迢迢飞鸽传情。江三皮后来知
道了这件事，他重重地擂了方也土一拳，就没有再动作，因为他想起自己的那本大相册
里放着两张相片，他同样并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方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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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难得一只鸡,好好养鸡呀 
 小鱼儿,我爱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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