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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er (鱼儿来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4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3月18日13:35:29 星期一), 站内信件

4
　　大相册就是开学第一天方也土在江三皮的旅行箱里看到的那一本。非常考究的相册
，当初江三皮为了买它节省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整整一百二十元，还费了老大的劲骗父
母说是同学甲父母做这生意友情赠送的。方也土要求看相册的时候里面确实是空的，江
三皮没有骗他。但是到了晚上里面就有了两张照片。本来作为私人的秘密是不能外传的
，然而作为故事的一部分读者必须知道，于是只有说出来。那是同一个女生的两张照片
，一张艺术照，有点模模糊糊的，经过了所谓的艺术处理，脸到底长得什么样看不清楚
。另一张是生活照，一个女生在埋头写作业，只能看到脸的侧面。

　　模糊的脸和侧面的脸都不像正面清晰的脸那样让人对女孩子的美丑一目了然，却更
有想象的余地。一些长得让人有些迟疑的女孩子就喜欢拍这样的照片。然而这不是说江
三皮喜欢令人迟疑的女孩子，他的两张照片所代表的人物，是个清纯秀丽的女孩。作为
一个俗人江三皮的审美层次停留在皮相上，没有上升到心灵，能够攫取他眼神和心灵的
，一定是漂亮女孩。这是一个先决条件。不过作为一种折衷，如果没有清纯秀丽的外表
但是带着让人陶醉的异香也可以被列入考虑范围。

　　照片的事到底被方也土发现了。江三皮经常对着照片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在发春梦
。但是次数一多被发现就是一种必然。终于有一天正当他发梦的时候被方也土一把将照
片抓过去。

　　方也土威胁江三皮说如果不把相片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明天就不帮他占座。

　　有些事情永远是无师自通的，比如占座。进入清华不到两个月，正式开始上课不到
一个月，所有的新生都发现占座是一种必然。有第一个，必然有第二个，必然有第三个
，然后占座成为正常，不占座反倒令人觉得有些诡异。江三皮曾经见到一个教室里贴着
纸条，上书“与不占座者为伍，高尚的你不再孤独”。江三皮很为这句话激动了一阵子
，决定高尚一点，除了上厕所的时间不要让自己的书本摆着人却不知所踪。然而连续几
次晚上，江三皮在三教四教五教遛达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空着的桌子，最后只好
去破破的新水利馆，呼吸着潮湿霉味的空气自习。后来有一次，江三皮又看见了那张纸
条，被人涂改了，写成“与占座者为伍，不高尚的你不再孤独”。那个时候江三皮已经
恢复占座的恶习很久了，但是他还有良心，看到晚上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师兄师姐们
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到这个涂改过的纸条，江三皮竟然有种惬意的感觉。他被自己
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方也土帮江三皮占座是出于上下铺的阶级友谊。江三皮曾再三再四地向他表示谢意
，他总是把手一挥，说，举手之劳，有什么可谢的。现在他抓着相片，把手一挥，说，
你不告诉我就不够意思，明天不帮你占座。那神态和拒绝江三皮谢意时候一样。

　　面对这样厉害的威胁江三皮当然选择了妥协。他声情并茂地说出了相片的来历，看
样子不知道暗地里打过多少遍腹稿。你看，阿土，我给你讲个故事。他是这样开头的。

　　按常理有故事的人总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比如捧着电话嘀嘀
咕咕连续讲上几个钟头，或者如作者一般坐下来编撰小说。江三皮的法子是做出发春梦
的样子，诱骗别人来问。这法子比较高明，至少比煲电话粥显得深沉。不知道这么说江
三皮会不会有意见，反正，冲着他给方也土讲故事时候的流利劲，诱骗别人来威胁他说
故事的嫌疑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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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难得一只鸡,好好养鸡呀 
 小鱼儿,我爱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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