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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er (鱼儿来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22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3月18日13:41:22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发信人: jiangbopp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清华爱情故事 2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Mar  8 16:03:45 2002)

22
　　第一门考试是微积分。考试前一天大风降温，出门像是受刑。刺骨这个词可以比较
恰当地表达人的感受，另外从行为上描述，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会不由自主地后退。然
而人这种动物出于其他需要往往能够蔑视生命本能，比如可以从沸腾的油锅里抓铜钱来
争得一口泉眼，或者拿刀切自己的肚子来表示忠心，这种种可以统称为有追求。江三皮
站在凌晨凛冽的寒风中，手脚冰冷，鼻子和耳朵已经失去了感觉，然而他没有退却，这
表明他属于有追求的行列。

　　今天来排队占座的人不多，相对于原来的巨龙，现在的队伍是条猪尾巴。然而对江
三皮来说，必须保证拿到那三个座位，为了这个保证，他仍旧凌晨六点起，在寒风中瑟
缩近一个半小时。这种情形非常像春运期间排队买票，排除掉有钱人，有头脸的人和有
门路的人，学生，民工，小市民等等在售票窗口前挤做一团，凭着熬夜时间的长短分配
优先权。事情不一样，辛苦是一样的。当然占座这件事还用不着钱，头脸，门路等等东
西，只要足够勤快，这样想或者能够让在萧萧寒风中发抖的江三皮们欣慰一点。

　　方也土当然没有落后，他准时地给江三皮带来了早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吃早餐是
一种另类体验，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嚼，发出一些不雅的声响，仿佛自己是这个教室的王
。

　　明天就考试了，怎么样？方也土这样问。没问题，江三皮说，一定可以拿到满意的
成绩。方也土拿出了习题集，说考你几个题吧。方也土拿出来的几个题都非常简单，江
三皮轻松地解决了，然后挑战式地看着方也土。方也土说牛，然后回去看书。江三皮知
道方也土故意拿容易的题考自己，好让自己长点信心。知道归知道，自我感觉还是异常
地良好，就像加足了酵母的面团，飞速地膨胀。

　　眼前的座位还是空空的，孤零零地放着江三皮的书包。江三皮望着眼前的空位发呆
，这只有一小会儿功夫，他很快恢复正常。明天就要考试了！想到这个他激动起来。期
中让他如丧考妣，到了期末他一定要挽回来。事实上他的冲动是站在清华的制高点，向
着整个大地大喊，我是微积分之王，然后哈哈大笑，让笑声响彻云霄。当然江三皮还没
有失去理智，知道这样做会被人看成精神病，说不定还有干保安的大汉上来对自己拳打
脚踢，所以他只是坐在4407的窗户边，看着湛蓝湛蓝的天遐想。

　　大部分时候北京的天是灰的，今天之所以湛蓝湛蓝是因为刮了大风。树枝在风中摇
摆，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席卷而去。想起来令人遗憾，天色美丽的时候却有八级大风。然
而也无奈，如果没有大风荡涤饱含沉降物的大气，北京的天空怎么可能这么湛蓝。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在主干道上走着，顶着风，走起来很艰难的模样
。王小丫！江三皮把头探直，试图看得清楚一些。王小丫在往回走。这么早的清晨一个
人从教室往回走显得非常可疑，江三皮的好奇心又非常强烈，于是他一直看着。王小丫
显然是从四教出来，想穿过主干道到对面，然后再往回走。忽然她的身子缩了一下，江
三皮同时听见窗缝里灌进来的呼呼声，是该死的风！一辆自行车正好从王小丫身边经过
。

　　不好！江三皮猛然站起来，跑出去，经过方也土拉了他一把，说快来。方也土很莫
明地跟着江三皮下楼，出楼，来到主干道。

　　王小丫坐在地上，旁边蹲着一个女生，惶恐而不知所措，一个劲地说没事吧，肇事
的车躺在一边。江三皮跑到王小丫面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王小丫的手紧紧地
摁着右腿，殷红的血从指缝中渗出，浸透了仔裤。江三皮在王小丫面前蹲下，问疼吗？
王小丫紧紧地咬着下唇，咬得发白，她看着江三皮，摇摇头。

　　方也土赶到，问那个蹲着的女生怎么回事。女生很害怕，说是风刮倒了自己的车，
车带倒了王小丫，说着她忽然哭起来，说都是那个修车师傅，修理后座用了粗大的铁丝
也不把尖头处理好，现在惹出事来要自己背黑锅。

　　女人一哭泣，男人就发慌。哭泣的女生有一种特权，眼前只要有男士，她们就可以
免除责任，当然像杀人这样严重的刑事犯罪除外。那个女生没有人来的时候不哭，方也
土问起来就大哭，也许是这样的原因。

　　去医院吧，江三皮说。王小丫看着他，点点头。方也土推了江三皮一把，说赶快把
她抱起来，看她的样子能走路吗。江三皮忽然打了一个寒噤，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外套
。风穿透毛衣，刺入肌肤，江三皮意识到必须抓紧。抱王小丫，这件事显然不能让方也
土来做。
　　江三皮说，我先抱你到楼里去，把伤口捂紧。王小丫咬着下唇，咬得发白，她看着
江三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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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刀锋滑过苍穹，带着流星的美丽，消失不见。
留下的是什么？空虚。
从空虚中生发出无，生发出有，生发出刀的光华。刀落下，带着蝴蝶的美丽，遮住人迷
离的眼睛。
人的眼里有什么？美丽。
美丽覆盖着人的眼睛，覆盖着人的一切，一生。人的一生都在追求这美丽。美丽中生发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7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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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难得一只鸡,好好养鸡呀 
 小鱼儿,我爱你 
醉了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