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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er (鱼儿来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26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3月18日13:42:19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发信人: jiangbopp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清华爱情故事 2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Mar  8 16:08:11 2002)

26
　　方也土走进教室，他大喊一声三皮。一个硕大的梨飞到半空，然后落下来，江三皮
伸手去接。欧阳倩赶紧说自己回去看书，说完逃似地走了。方也土看着她从身边经过，
感到有些奇怪，纳闷地问江三皮，她怎么了。

　　江三皮说没什么，然后在大梨上啃了一口。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
stion. 江三皮嘴里嚼着梨，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方也土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发瘟了。
这句英文翻成中文是这样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哈姆雷特在城墙上说这
话是戏剧需要，江三皮在自习教室里说这话不知道是什么需要，只能用发瘟来解释。

　　江三皮放下梨，向着方也土，脸色郑重，说你怎么瞒着我。方也土愣了愣，马上明
白了江三皮的意思。他走到江三皮面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着江三皮，说我会
瞒着你吗，我不过想等考试完了再和你说，欧阳和你说了什么。

　　江三皮反问方也土知道什么。方也土说那天在荒岛江三皮走后他和欧阳倩聊这件事
，提到王小丫。欧阳倩说王小丫是她高中同学，很酷。然后隐约其辞地说到王小丫留给
她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她最后的结论是江三皮和王小丫不合适，因为他们根本是两
种人。

　　还有呢，江三皮追问，死死地盯着方也土，试图从眼神里看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
还有……方也土犹豫着，回避江三皮的眼光，他把视线投向窗外。外边是夜，黑沉沉，
玻璃里映着江三皮和方也土的影子，三教的灯火被四周围的黑暗压迫着，依稀有些飘摇
。

　　她打过胎。方也土终于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教室陷入带着黯然的沉默。江三皮拿起梨来啃一口，然后说这样的事我还没有遇到
过。江三皮并非没有听说过少女怀孕，然而在他所认识的范围内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或
者发生了他从来不知道。方也土说我高中里也有这样的事。

　　江三皮啃着梨，忽然笑起来。方也土警惕地问你笑什么。笑天下可笑之人。这是江
三皮的回答。方也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无担心地看着江三皮。

　　明天要考试，我还是先看书吧，江三皮这样说，他低下头继续画没有画完的受力图
。受力分析可以在图上画得清清楚楚，进而根据物理定律推演，这是一个没有遮掩的世
界。人属于另一世界，该哭的时候可以笑，该笑的时候可以哭，据说政客和演员在这方
面登峰造极。江三皮不是政客也并非演员，然而方也土仍旧不敢确定江三皮怎么想。无
动于衷或者心如死灰，从行为来判断差别并不大。方也土认为江三皮今晚和他讨论问题
的可能性非常小，于是默默站起来，走出去。东西江三皮会替他收拾，或者不收拾也无
所谓。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江三皮，灯光柔和而干净，空气安静而温暖。江三皮在沉默中
坐着，在纸上画无数的射线。射线的意思有很多种，多到说不完，而且随时可以被赋予
新含义。倘若江三皮若干年后成了名人，有人给他写传记又足够幸运得到这张珍贵的手
迹，他不会写97年新年伊始江三皮坐在4407画射线，更大的可能，他写的是这样：97年
新年伊始，江三皮坐在4407画太阳，他下定决心，自己这一辈子要像太阳一样发光。这
里不是说笑而是陈述可能性。至于已变成实现的可能性，江三皮画的这些射线没有任何
意义，就像他在沉默中坐着，他只是坐着，没有想任何东西，也不象征任何东西。

　　楼公来赶人。因为自习的人已经很少，楼公不像往常那样大喊大叫，而是走到教室
门口，利索地把灯关掉，只剩下一盏，然后说走了走了。江三皮在孤独的灯光下收拾东
西，然后收拾方也土的东西，收拾完慢慢走出教室。走到门口忽然有人喊他。江三皮嗅
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转过头，王小丫背着书包站在黑色的阴影里，红色羽绒衣，浅
色仔裤，红色的帽子，双手插在衣袋中，向着江三皮微笑。这个形象非常迷人，婷婷玉
立。臃肿的冬装没有减弱体态的魅力，证据是江三皮呆呆地看了足有三秒，然后展开一
个麻木的微笑，说你这个样子很好看。

　　无从考证王小丫听到这句话是否脸红。因为王小丫说不记得有这样的情形，是出于
江三皮的杜撰，然而江三皮一口咬定有这样的场景，但王小丫站在黑暗中，看不清她是
否脸红，想来脸是红的。

　　江三皮推着车和王小丫一起走回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眼看就要到6号楼前。6
号楼前是一对对的情侣，相互搂抱着，站在灯光达不到的角落，说着恋人间的傻话。江
三皮第一次见到这种盛况很是惊奇，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然而他不习惯有个女生在身
边同时看到这种盛况，于是在8号楼商店门口停下，让王小丫先回去，他要买点东西。王
小丫微笑着说再见，走了。

　　王小丫消失在拐角。冰凉空气中有一丝隐隐的香。江三皮深吸一口气，这若有若无
的东西仿佛在和他捉迷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方也土出现在江三皮身边，他从四教一直跟到这里。他说回去吧，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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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刀锋滑过苍穹，带着流星的美丽，消失不见。
留下的是什么？空虚。
从空虚中生发出无，生发出有，生发出刀的光华。刀落下，带着蝴蝶的美丽，遮住人迷
离的眼睛。
人的眼里有什么？美丽。
美丽覆盖着人的眼睛，覆盖着人的一切，一生。人的一生都在追求这美丽。美丽中生发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7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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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难得一只鸡,好好养鸡呀 
 小鱼儿,我爱你 
醉了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