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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yuer (鱼儿来了),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40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3月18日13:45:23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发信人: jiangbopp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清华爱情故事 40 (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Mar  8 16:15:35 2002)

【 以下文字转载自 IM 讨论区 】
发信人: jiangbopp (看天上的云飞扬), 信区: IM
标  题: 清华爱情故事 40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Mar  8 15:35:38 2002)

40
　　王家卫有一部电影《东邪西毒》，我曾经看到网上一个ID写的评论，大意是它被这
部电影感动得一塌糊涂，那个慕容燕说了打动所有女人心弦的话：如果一个女人问你是
否爱她，你一定要说爱，虽然你真的并不爱。记得并不确切然而大意如此。对此我存有
疑问，就是女人怎么会向一个不爱她的人问这种问题。一般而言，该问题只有向男友或
者丈夫才能问出口，而且通常在亲热的时候，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因此结论是女人问这
个问题的时候并不是在为未知寻找答案，而是在调用一样已存在的东西，就像一些人习
惯时不时拿出银行存折欣赏余额。

　　然而就像江三皮通常落在一般里一样，江三皮和王小丫的故事通常属于例外。王小
丫站在近春园的亭子里看着曾经的土鳖落水以后的涟漪渐渐地消失掉，江三皮站在她身
旁。忽然江三皮发现王小丫在盯着自己，这件事没有任何预兆，因此江三皮纳闷它是怎
样发生的。慌乱间他回视着王小丫。

　　你爱我吗？

　　王小丫在地上捡起一张存折，发现户名写着王小丫，而且没有加上密印。存折上密
密麻麻是借贷记录，按照日期一页一页排下去。王小丫仔细看着，一页页翻着。日期从
遥远的过去向此刻逼近，当存折剩下最后一页的时候她停下。最后一页是最后一笔记录
，因为这一页上记录的是昨天。昨天的余额是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字。

　　你爱我吗？

　　暂时停顿后，王小丫终于翻开最后一页，因为她与任何人一样，在故事开始以后就
希望知道结局。而且存折属于她，这个天上掉下的东西是一个可口的馅饼还是虚幻的泡
影，她比任何人更想知道。

　　你爱我吗？

　　王小丫只问了一次，江三皮习惯于幻听的耳朵却听到了三番四次。因为听到的次数
太多，江三皮感觉很诡异，他沉默着，仿佛在思考，事实上在观察王小丫的颜色。王小
丫盯着他，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刃。或者可以说王小丫的目光大胆挑逗，然而江三皮不能
领会，只觉得它锋利。江三皮非常想挪开视线，就像他通常对待喜欢对眼的人那样亮出
后脑勺，然而盯着他的是王小丫，而她刚才问的是——你爱我吗。江三皮认为不能在女
生面前示弱，所以勉强地回视着。

　　王小丫在等待。江三皮仿佛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气温大概有五十度，热
腾腾的蒸汽不断涌入，让人闷热不堪，只觉得快要死掉。这种情形与处于土耳其浴室中
非常相似，不过要明白，土耳其浴室随时可以出来，不行了就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绝对
不至于死掉，江三皮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出去，因此很恐慌。按理说，现在是春天
，气温不可能那么高，北京不是天堂也不会有那么多离谱的蒸汽。因此有理由怀疑江三
皮中了邪，或者临时抽风，所以感觉异样。

　　王小丫却不知道江三皮抽风，她仍旧看着江三皮，在等待。

　　江三皮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脊背上却开始发冷，仿佛要生很大的病。
问题很简单，而且是选择题，爱或者不爱，就这么简单。然而江三皮却不知道怎么选。
在这两个词中间做出选择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它们都不是江三皮的答案。没那么
简单！江三皮想说的是这个，然而这不像一个像样的答案，而是一道论述题的开始。他
翕动嘴唇，却发不出音。

　　王小丫忽然微笑起来，说算了，你不用说的，我知道。说完视线垂下。江三皮感到
一阵轻松，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块堵在胸口，忽然被拿开。他追逐王小丫的视线，王小丫
眼里的光刚才像一百瓦的灯泡，亮得刺眼，要回避才行，现在却像摇曳的烛火，仿佛随
时会熄掉，要紧盯才行。

　　江三皮小心翼翼地看护烛火，做法是紧盯着它，这样一旦有熄灭的痕迹就可以赶快
扑上去抢救。王小丫咬住下唇，放开，又咬住，又放开，忽然撇了撇嘴。这个动作勾起
了江三皮的回忆，拥挤的人群中，他撞到王小丫，他说对不起，她向他撇撇嘴然后走掉
，留下一段若有若无的香。江三皮意识到王小丫想要走掉，果然王小丫转过身子，向着
亭子外就走。

　　王小丫！江三皮低低地喊，他的动作走在意识前面，一把抓住了王小丫的胳膊。王
小丫转过身，眼里是跳动的火焰。火焰灼烧江三皮的眼睛，他不自觉地眨眼。王小丫看
着江三皮，就像看着一个无赖，脸上写着冷漠，仿佛一层厚实的霜。

　　一缕香透过厚实的霜传递出来，带着凉意。江三皮重重地吸一口气，似乎不想放过
任何一个芬芳的分子。王小丫试图挣扎，甩开江三皮抓着她的手。江三皮加上一把劲，
把她抓得牢牢的。

　　江三皮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又咽下一口唾沫。
　　和我在一起吧！
　　咽了三次唾沫以后江三皮说了这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挪开视线去看波澜不惊的
水面，说完这句话后他想应该勇敢一点，就转头盯着王小丫的眼睛。王小丫的眼睛里是
跳动的火焰，火焰渐渐地熄灭下去，最后消失掉，变成一泓秋水。江三皮非常满意这种
变化，这让他感到宽慰。然而王小丫的一泓秋水却满溢起来，慢慢地，在眼角积聚成晶
莹的珍珠。江三皮束手无策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王小丫向着江三皮微笑，眼角却带着泪。江三皮看着王小丫，也在微笑。王小丫眼
角泪珠滚落的一刹那，江三皮猛然把她抱在怀里。一刹那间，江三皮决定抛开一切；一
刹那后，江三皮什么都不去想，脑子里只有空白，紧紧抱着王小丫。脖子上有凉丝丝的
感觉，那是王小丫在写纪念。

　　故事到这里应该结束，然而以巧合开始的故事，应该以巧合结束。在近春园度过脸
热心跳的十分钟后，有人来了。江三皮拉着王小丫的手从近春园往回走，这个时候方也
土正在图书馆，铺开信纸打算写信。江三皮和王小丫做贼似地走着，走到工字厅旁时默
契地拐上了通向荷塘的小道，此刻方也土正在纸上滔滔不绝地倾述对吴恬恬的思念，试
图泡制最浪漫的情书。江三皮和王小丫在荷塘边找到一个阴暗角落，躲进去，再次紧紧
地拥抱在一起；方也土正写下吴恬恬的名字，忽然钢笔渗出一滩水，落到纸上，化开，
变成一个墨团，吞掉了吴恬恬的名字。

　　清华园笼在厚重的夜幕里。图书馆里灯火辉煌，方也土抓起眼前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三下两下把它揉成垃圾。江三皮眼里，夜色浓到这种程度，伸出手看不见五个指头，
因此只能看见贴在眼前的王小丫。他紧紧地搂着她。

　　爱我吗？
　　爱。
　　无数人重复过的话再次被重复。

　　夜色很浓，江三皮和王小丫相互搂得很紧，静静地感觉彼此的心跳。
　　两个人似乎融合在一起，然后一起消融在无边的黑色中。或者可以这样描述——夜
色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因此程度无限地黑，江三皮和王小丫消失在这样一种黑色中
，谁也不能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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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刀锋滑过苍穹，带着流星的美丽，消失不见。
留下的是什么？空虚。
从空虚中生发出无，生发出有，生发出刀的光华。刀落下，带着蝴蝶的美丽，遮住人迷
离的眼睛。
人的眼里有什么？美丽。
美丽覆盖着人的眼睛，覆盖着人的一切，一生。人的一生都在追求这美丽。美丽中生发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7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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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难得一只鸡,好好养鸡呀 
 小鱼儿,我爱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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