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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n (我喜欢蓝色吗),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东岸再见（2-3）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May  2 09:55:03 2001), 转信

发信人: they (旧稻草人), 信区: Literature
标题: 东岸再见（2-3）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Apr 11 00:53:23 2001)
我们是去了家园，可是没吃成饭。肖可在烧烤店门口等我。她记
忆力好得很，因此一眼就认出我肩上的包不是常物。
　　" 雷颖的那个？"
" 可不。"
" 怎么在你这里？"
" 我怎么知道？"
" 你有恋物癖，好恶心。" 她说。
　　" 是挺恶心，狗在包里撒尿了来着。"
" 你发烧？" 她又竖起眉梢。
" 肯定有人发烧，" 我把包给她，" 摸摸里头有什么。是不是挺
肉感。"
她果真摸了摸，然后点头，果真很肉感。她很快发现里头是一只
小狗。
　　" 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不那么横眉冷对了，看起来她很喜欢小
狗。不管喜欢不喜欢，女生总是要表现出喜欢动物的，而且把那只刚
在雷颖背包里撒尿的家伙亲昵地叫作" 小狗狗".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看见一个穿着跟雷颖一样的滑雪衫的女孩么？
我跟着她走了一阵路，然后她不见了。然后我发现她身上背着的包跑
到了我肩上。然后我发现里面有这个东西，' 小狗狗'."
" 我警告人不超过三次，" 她们系女生总是干净利落，" 这是最
后一次。"
" 求你了，大姐，" 我说，" 我还自己纳闷呢。这事太过匪夷所
思。"
" 呵呵，" 肖可不自然地笑起来，看看两边，好多充满朝气的少
男少女鱼贯而过，她胆子壮起来，笑得也自然了，" 我知道你们分了，
你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们屋以前也挺夸你的，知道你真喜欢雷颖。可
是你不能老这样。"
" 行，我不这样。"
" 乖！" 她说，" 现在告诉我吧，这狗哪来的？"
" 我刚才看见一个穿着跟雷颖一样的滑雪衫的女孩。我跟着她走
了一阵路，然后她不见了。然后我发现她身上背着的包跑到了我肩上。
然后我发现里面有这个东西，' 小狗狗'."
" 最后一遍，狗哪来的？"
" 我刚才看见一个穿着跟雷颖一样的滑雪衫的女孩。我跟着她走
了一阵路，然后她不见了。然后我发现她身上背着的包跑到了我肩上。
然后我发现里面有这个东西，' 小狗狗'."
" 你手机呢？" 我掏出来给她。她接过去，从电话簿里找出她的号
码，删掉。
码，删掉。
　　" 以后别烦我。我害怕。我早知道清华男生心理都不正常。都是
变态。" 她说完把包还给我，小跑着走了。
　　如果要评选北大的吉祥物，入围的肯定都是景观或者建筑：死人
无数的未名湖；0 点以后女生翻来翻去的小南门；可供牧猪的静园草
坪（听说很快要在那里搞地热井，那估计地热井会成为一个候选者）；
做鳖状的新图书馆以及做男根状的博雅塔或做博雅塔状的男根。
　　但是要评选清华的吉祥物，情况就会简单很多，毫无疑问" 水母"
会以压倒多数当选。不过我至今不知道这种因" 水木" 的谐音而闻
名的虫子（亦或鱼，亦或哺乳动物，反正不是鸟）到底长什么样，所
以我会投反对票。相对而言我更倾向于活的东西，比如28号楼那只能
自己上下楼的兔子或16＃里面肆无忌惮交配的猫群，它们都曾闻名清
华。
　】上的是我在清华四年，除了在饭盆里饿死过一只小巴西龟外，
从来没有受到清华源远流长的饲养传统的熏陶，没有养过一只宠物。
　　客观上说我喜欢看动物自己玩或者别人逗动物玩（当然，按照毛
姆的说法，天知道是谁在逗谁），但要是自己伺候就麻烦得很，因为
要喂要溜要洗澡要把把要嘘嘘就差给它们换纸尿布了。
　　所以旺财的从天而至让我一时手足无措。我把它叫旺财，这体现
了清华人一贯的大话精神。我不知道该给它配备哪些装备。根据想像，
我从写字台上抽下了一个抽屉当它的窝，剪了一块毛巾被当它的垫子，
选了个最新的碗当它的碗，最新的盘当它的饭盆。我在楼下超市买狗
粮的时候才发现这年头狗过得一点不比人差，不但有狗玩具，而且还
有狗蔬菜！就是一些硬邦邦的东西做西红柿或者白菜状，我咬了一下，
觉得没什么好吃的。倒是狗罐头还能入口，虽然没味，但毕竟是肉，
听说狗跟纽约人一样吃肉喝奶，我最后还买了一大纸桶光明鲜奶。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俨然有家庭妇男的乐趣，似乎我要伺候的
不是一条来历不明的小狗而是雷颖给我生的儿子。理想的情况是这样
的：子躺在床上?至尊宝（管小孩叫旺财毕竟不?）在她旁边咿咿
呀呀，由于太小，自己还不能翻身，只能来回晃悠。而我风酒推偷?
开开门，大叫一声" 我回来啦" ，一边换拖鞋一边解领带。当然鲜奶
是要买的，不过是给雷颖喝而不是给至尊宝喝。至尊宝口渴的时候会
自己哭，然后雷颖会把他抱过来用母乳喂养，没准还会勒令我转过头
去，并对至尊宝说：" 不让你爸看！"
但是事实上至尊宝会尿床，会拉臭臭，晚上会哭，会朝我脸上吐唾
沫。因为旺财就是这么干的。它不吃狗粮，只吃狗罐头。它喝奶上瘾，
沫。因为旺财就是这么干的。它不吃狗粮，只吃狗罐头。它喝奶上瘾，
拒绝喝水。它不进自己的窝，热烈地在我床上拉屎撒尿。它跟我从前
一样昼伏夜出可是我现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于是它晚上在我被窝里
扩胸压腿摆臀大作广播体操。它用舌头添我的脸添我的觳才 我每
天早上起来都浑身湿漉漉的像刚淋浴。它不会狗叫，只会呜呜呜呜。
　　它还对洗澡感兴趣，虽然它不喝水。它经常对着浴室探头探脑，
接着过来咬我的裤子。但是我不会上当，我知道新生的狗不能洗澡，
否则会死翘翘。
　　它有小儿多动症，到处乱窜，每当我扫地的时候它就特别兴奋，
来回转悠，把我刚扫的东西就弄得乱七八糟。好在山人有妙计，我后
来学会了每次扫地就把它装到雷颖的Jansport里背在身上。它好像对
那个包很有好感，一进去就特别安详守纪律，从不乱呜乱动，每次我
把它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它都会像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样两眼亮
晶晶地望着我。
　　晚上当它趴在盆旁边吃它的罐头大餐的时候，我一边啃硬邦邦的
庄园汉堡一边抽烟，对着卧室墙上一张又一张的大 子闭掌 气：
唉，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天理么，我美滋滋地追你，到头来却只得到了
一条花不溜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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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请勿打扰
※ 修改:·they 於 Apr 11 05:15:33 修改本文·[FROM: 61.135.118.100]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61.135.118.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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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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