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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dam (亚当),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征友启事3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Dec 12 23:02:56 1999), 转信

 我当时大脑就如上一段那样空白......
  我觉得最难做的事就是面对一片开阔的战场,上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丢着兵刃,胜利者给你一个任务让你打扫,而你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入手.
真烦人哪!记得那天我就是没法把纷乱的思维理出一个头绪来;四处乱逛,不停
地问自己有关这么做值不值的问题.真不知道我是怎样熬过来的.记得我冷静
下来后曾写过一篇散文叫做<给最后一个婉儿>.在这篇文章里我把曾暗恋过的
女孩都起名叫婉儿.我从事实中看到了真理,我也从我的言行中看到了矛盾,真的,
尽管我不了解女孩的内心世界,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内心所想,我也知道我在冷静
思考后得到了什么.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说就错了,真的.

  要是再回到吃西瓜的那天晚上,我想我肯定不会非想找个女生聊天不可了;
其实,只要有耳朵,有嘴巴,谁都成;我坐在录像厅里暗自回想着,呆呆地注视着
银幕上一个很可笑的女人胖胖地走来走去......土土这家伙最近不太与我出来看录像了.
自从他的成绩变得比我的还糟后,就整个换了一个人:他每天很早就起床,在房间里
弄出很多声音后,就在床上看书;很响地吸鼻子让哥儿几个谁也睡不着,都成了
神经衰弱,一到周末就逃亡到北京哥们的床铺去;他整天沉着脸,不爱说话,
每说话必指出前面说话人的错误,令人忍无可忍.有一次我曾试探性地和他讨论了一下,
我说:"土土你是不是觉得很压抑呢?"他哼了一声;我继续说:"要是觉得闷可以去
十五号楼心理咨询中心找那些老师聊聊天,他们很善解人意,我去过一次的......"
没等我说完,土土便插到:"心理咨询中心已搬到了十八号楼."当时把我噎的只想揍他.

  又是期考.
  出乎大家预料,土土比以前还惨.有些人为他感到尴尬;而我却猜不透他日渐怪
异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有一天晚上我起夜,刚坐起身,就听到一种恐怖的声音
从上铺传来: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个李阿土......我被吓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实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第二天早晨到以后近一周的时间里那纷繁复杂的事:医院,神经分裂,辅导员,土
土的父亲等,我实在不愿提起;只愿记忆从我送走土土和他父亲时才开始.我靠着床栏杆,
此刻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说不下去了,当我看着空空如也的上铺时,我的眼泪自然而
然地流了下来:我的兄弟,我亲爱的兄弟,我的兄弟啊!我不是上帝我真的救不了你,
救不了你;你应去找上帝算账或干脆谢谢他,不过All these things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me,土土,愿我们再见.
  寝室里的气氛变得极为融洽,可能是出于怜悯别人也同情自己,大家都礼让三分,
真他妈的没劲!走在大街上,浸在这个叶落的季节里,我看到一对对手挽手的模范
情侣们在学校里横冲直撞;单身骑士在来去匆匆间扔出些许冷笑;风弥散在各个角落,
吹得鸟儿沿四面八方破空而去,灰色天空中,群魔乱舞!

  我依着感觉却不由到了阿光那里;阿光在附近的一所学校里学中文.在从Y市考到
这里的考生中,他以热心肠和侠士风范,被推为"大哥大"(我对这个土不土,洋不洋
的名称极为反感);因为每次聚会吃饭大家若凑不够钱,都由他垫;说实话,我所以
还认为他还可以是因为他读了中文系,很有功底,有些问题在他那里能找到答案.
  "阿光,我今天心情十分糟",于是,喝酒.
  我把土土描述给了他,他没加评论,也给我讲了个故事,说他曾有个不错的朋友,
有一次他朋友帮他找了个临时工作.事后,当阿光得知这小子居然从中捞了几百元
的回扣时,目瞪口呆!虽然我觉得他讲这事味道有些不对,但还是和他继续谈了许
多有关于现代小说的问题:说哪些人故弄玄虚,不管名声多响亮,始终都是骗
稿费的狗屁一名;哪些人确实可以,写出令人激动不已的文章......谈得久了,
我们都疲于结束;当晚,我便在他们寝室的一张空床上,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在数只雌性蚊子的亲吻下,熬过了那个令我无言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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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听涛站 bbs.foundernet.edu．[FROM: bbs.foundernet.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