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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S (三五月间), 信区: fiction
标  题: 新橙路I-第一章(转载)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Nov 28 23:46:48 2000), 转信

发信人: winddragon (风之龙), 信区: Comic
标  题: 新橙路I-第一章(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r 23 17:03:47 2000)
转载自深圳大学bbs 原著:松本泉

第一章

    “真奈美,哥哥在谈些'啊--'、'噢--'、'嗯--'。”

    真奈美听不懂久留美在说些什么。

    “啊--!嗯--!摸我这里,噢,不是那里!”

    “别胡说!”

    “还记得你说过,哥哥最近用掉了多得可怕的卫生纸。”

    “噢,太粗鲁了。”真奈美说。

    我使劲把枕头朝门口扔了过去,久留美和真奈美立刻逃掉了。

    “耶苏啊!我在高中时是象这样子的吗?”

    美梦既已无法挽回,我离开床,抱起金五郎,穿过走廊,进了浴室。这只有点象乌
龟的胖猫已经好几次想逃离我们家了,象这种事多少说明了我家的情况。

    浴室也是父亲的显影室。在他在海外的日子里,我会来冲洗他寄给我的胶卷。在以
前他还是个风景摄影师的时候,他让某家公司帮他冲洗胶卷。后来他喜欢上了DIY(do-
it-yourself),并且经常亲自动手冲胶卷。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我帮忙。

    父亲经常说,作为摄影师,必须抓住最佳时机。但有是他又说,工作由一个小组移
交给另一个小组时时机会失去。我也不清楚是否同意他这个观点。

    他也说过他非常喜欢做一个风景摄影师,但若是这样的话,我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他
会突然对社会问题感兴趣,并且和联合国维和部队(Peace-Keeping Operations,这里
指到  埔寨的日本自卫队)一起行动去难民营拍照。

    我不该指责他。应该感谢他的辛勤工作才使我们每天都有饭吃。我怀疑也许是父亲
的名望使我在这次摄影赛中拿了第一名。

    我获取摄影赛第一名是鲇川和我将在下周末庆祝的原因,因此我们在旅馆预定了能
看到海湾大桥的房间。

    我脱掉睡衣,开始淋浴。水声混和着金五郎想出浴室的叫声。我在晚上出了不少汗

这也很正常,我想,因为我梦见和鲇川做了那个。

    我已经记不清鲇川的曲子结束回到吧台后发生了什么。不过最后我们还是一起互道
了“早上好。”

    等一下!说不定那个梦是个预言之梦!

    也许不是。要知道,春日家族有着超能力的血统;我,春日恭介,也当然拥有超能
力。有时我甚至能梦到早饭前发生的事。

    让我想一想,当我订好旅馆的房间时,鲇川说:“我们别在旅馆吃,还是去中国城
吃吧。"那时我就知道我们会看到横滨的夜景。

    也话鲇川现在正忙着写恭介No.1。

   “哥,你快点洗完。我等着进来。"我妹妹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春日家的早晨多半
就象这样。

    “还是高中生的女孩不需要每天早晨洗澡的。"我回答到。

    “你懂不懂?现在的女孩子若身上有味是很危险的。一大群疯子会围在你周围。就
在前两天,小松和八田还要我把有汗味的紧身衣卖给他们。”

    “什么?”

    小松整司和八田一也是我高中时结识的损友。看来他们又在打久留美和真奈美的主
意了。

    “这些家伙!”

    “不要告诉我你把有臭味的紧身衣卖给他们了。"真奈美说道。

    “砰!碰!"久留美又在用没人能懂的语言和别人说话了。我打开了浴室的门。

    “不要发出砰碰的声音。你没把紧身衣卖给他们,对不对?”

    “我没卖给他们,"久留美说,"不然我会亏本的。”

    “这和你亏本还是赚钱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

    “噢,但我若卖给小松和八田,他们说会付给我原价的两倍。而且还带我去拍照,
免费的!”

    “你是说那些变态的专卖色情物品的店?”

    “答对了!"她说。

    “久留美!"我想都没想,就冲出了浴室。

    “哇!太过分了,哥哥!”

    我连忙把身体用围巾围上,但是已经太迟了。面前是两个女高中生,充满着好奇心,
虽然一边尖叫着一边往边上躲,仍不忘盯着我的小弟。幸亏早上的骚乱,我把那个奇怪
的电话完全给忘了。我再次想起这个电话,是在ABCB的老板谈起他接到在北海道的小光
打来的电话的时候。

    “什么?小光去纽约了?"我一口气喝完了热咖啡。

    “对,"老板说道。"几天前我接到一个从北海道打来的电话。她说过两天要去纽约,
语气非常肯定。今天的咖啡怎么样?”

    “啊,还可以。不过也许牛奶放多了。有种甜味。”

    “啊,当然了,我该再多煮沸一些时候。”

    老板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大咖啡罐,转身对着  咖啡机。老板在美国逛遍了西雅图
才买回来这只  咖啡机?机器先把牛奶煮沸,?后再把浓咖啡加进去。

    “也许有人以为这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店而已,"他曾经说过,"因此没有必要这
么麻烦去弄来这台机器。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一个人应每时每刻对他的工作保持
兴趣和动力。”

    这些天他经常在谈这种话题。

    鲇川也不时来帮他的忙,她经常对他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当然是好事,
但你也该停止把自己束缚起来。若你不能停止对你前妻的不断的思念,就不会再有机会
认识新的人。”

    “很好,小光的近况很好,这真是个好消息。"我说道。

    “对啊,小光在那儿结识了许多朋友。她向我道歉没说再见就突然走了。真是个好
孩子。”

    听着老板的话,我的心不禁痛了起来。

    桧山光,我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小光和鲇川从小就是密友,有一段时间,
我们三个一起渡过了许多时光,游历了很多地方,经历了种种欢笑与快乐。
    在那些日子里,鲇川的双亲经常在国外,她又是一个难以接近的女孩。我又是那种
遇事犹豫不决的人(现在也还是这样),结果,我总是和她们俩发生矛盾和误会。但我
们和小光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是快乐的。

    但是终于到了这一天,已无法再每天堆积起快乐的回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管
我们怎样努力保持旧有的关系,这一天这种关系不得不结束了。(这段三人分手的详细
情节见橙路剧场版之"但愿重回往日")

    去年夏天,当我在准备大学入学考时,我吻了小光。这严重伤了鲇川的心。这以后,
我们快乐的三角关系就崩溃了。我最终不得不和小光说,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阿圆!阿圆,这不公平!你为春日学长做了什么吗?"小光在ABCB质问鲇川,语气
充满了责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为了学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在另一个时候,她非常可怜地拉着我的袖子求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对你不够好
吗?我不能没有你的,恭介学长。求求你看看我。不要不理我!”

    我很抱歉,小光。我没有不理你。我们只是不能再象以前那样继续下去了。一起欢
笑,一起渡过快乐时光,这种状态迟早会结束的。

    就在我和鲇川进大学的时候,小光搬到了北海道的Otaru市。在她走的那天,我接到
她从成田(Haneda)机场打来的电话。

    “是学长吗?我知道你说过不要再打电话给你的,但是我,桧山光,实在太想你了
!”
 
   小光的声音听起来高兴而开朗。她告诉我她将去北海道,谢谢我为她所做过的一切,
再见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这之后,鲇川也打电话给我,她也接到了小光的电话。

    鲇川和我骑着她的摩托车赶到机场。但从成田机场飞往Sapporo的飞机早就离开了。

    “我会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她要走。我会不知道。”

    “鲇川。”

    “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小光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之前从来都先和我商量的。”

    鲇川接着失手把头盔掉在机场的上,无助地抽泣了起来。

    鲇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有一阵子对小光有些心烦意乱。最后,不可避免地我
们两个不得不和她分开了。还有,我知道鲇川永远不会原谅她自己。

    “鲇川!”

    我紧抱着她,但她继续六神无主地哭着。

    她一次又一次地用身体撞着候机大厅的墙。我止不住她,只好把自己挡在她和墙之
间,用自己来做缓冲。这时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但还是依在我怀里不停地抽泣。这时
我才意识到鲇川的痛苦远比我要大。

    在我们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们在Taiba公园停下,穿过东京湾。天气还有点冷,但
在海岸的人造沙之外可以看到许多舨板。我们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还在建造的彩虹大
桥的灯光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鲇川说:“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会在有机会的时候把她带
到这儿来。她一直想玩舨板。她有次跟我说,在彩虹大桥造好前,一定要教她。当大桥
造好时,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明星,而这时你就没有空闲的时间了。

    “鲇川。”
 
    “我答应她,若她能成功地从舨板上站起来一次,我就把我以前用的舨板送给她。
我答应她的。现在,在北海道,她再也没有机会玩舨板了。混帐,小光。从小孩子的时
候起你就是这样了。”

    这之后,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把手放在她抖动的肩膀上,但鲇川并未象往常那样靠在我身上。我知道这是为什
么。鲇川和我都是幸运的,能有个人来靠着身体,但小光却不得不独自忍受着孤独。因
为她不得不离开我们。

    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抛弃了她,恭介。

    你抛弃了她!

    在那些美丽的船把灯光打向海湾时,鲇川和我离开了公园。我们不再谈论小光。

    “也许我该说些关于小光的话。"老板看着我,然后把一杯新的咖啡放在我面前,拿
走了我刚喝完的空杯。

    “一但牛奶的泡沫消失了,最后换只新的杯子。你不可能把泡沫一直保持着的。我
想生活也是这样。”

    “嗯?"我有点不解。

    “我想小光离开对她是好事,去寻找新的经历。那对她是个很好的时机。"老板亲切
地眨了眨眼。"当两个人关系破裂时,很难再待在同一个地方。每到一处,你都会回忆起
那个离你而去的人。”

    “对,我也这么想。”

    “这是个很公平的安排,不是吗?小光受到了伤害,现在她走了。你和阿圆留在这
儿,到处都有对小光的回忆。总有一天,小光也会明白对你们来说这是多么的痛苦的。


    我想笑一笑,却笑不出。

    “听我说,在我还是个大学生时,就已经在扮演我看过的爱情电影中的父亲的角色
了。我曾试着鼓舞一个男孩的精神,但结果却是他更沮丧了。”

    “不,没事。我很好,老板。”

    “噢,对了,关于小光和纽约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她主演的歌剧吗?”

    “啊,还记得。是'闹区之猫'对吧。”

    她曾对我说过,不管我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去看她的表演。但鲇川和我没有去,
确切得说是不能去。

    “对。她很喜欢在那个歌剧中的表演。她曾说从Otaru的中学毕业后,想去纽约学舞
蹈。”

    “喔,真不敢相信。”

    “是真的,她很兴奋。她说,她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她会努力去做。这是不
是很不错?”

    这次我真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不希望老板把我当成没出息的人。我希望他把
我看成能对充满梦想和活力的小光予以100%支持的人。

    但事实上,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种感觉。现在,小光去了一个比北海道更远
的地方。事实是,我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悲哀。我就是那个泡沫,不是吗?

    “春日君,你也开始为你的梦想努力工作了,对不对?终于拿到了摄影赛的第一名
。”

    就在这时,几个顾客进了咖啡店。

    “老板,让我来给这些顾客上茶水。"我说。

    “嗯?”

    “我要用工作来付第二杯咖啡的钱。”

    到了回校上下午课的时候了。给顾客上茶水,记下所要的咖啡之后,我离开了咖啡
店。这种天气是梅雨刚结束,但夏天还没真正地开始,我有一种平静的感觉。真是一种
享受。

    这种气候只能是暂时的。几天前,还是每天都要下雨,什么东西都是又潮又粘。而
不久以后,又热又潮的夏天就要开始了。但是我却没有多少时间来享受这种天气。要是
我能把时间停住就好了。

    对了。把时间停住,就象在那些日子里一样。回到鲇川、小光和我还在一起渡过时
光的日子里。我想把这些所有的瞬间变成永恒。就象我们那天到海边一起玩一起笑。我
想回到那一天。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老板有小光的消息。这么想着,我想起了今早那个打扰了我
最最最甜美的梦的电话。

    “恭介!注意车子。我就是你!春日恭介!”

    这么早就有这么讨厌的电话。还装成是我自己,真是个无聊的恶作剧。

    等一下。谁会这样开玩笑?谁这么会制造麻烦?也许小松和八田会这样。但是那个
声音。那不是他们的声音。现在我再回想一下,那正象是我自已的声音。

    不论何时人们听到自已被录下来的声音,都会问:“这是我的声音吗?"我没能早点
想到这一点,但那个声音正象是我的声音。但,这怎么可能?

    我赶紧赶向火车站。我的时间不象预计的那样充分。鲇川和我一起上艺术课。若我
这礼拜再不来听课的话,她多半会生气的。

    “春日君,不要跟我说这星期又是因为交通事故来晚了。"她一定会这么说。

    等一下,交通事故?

    那个电话里的男人--春日恭介--说过,小心车子。在我上方,火车正滑进车站。若
我赶紧的话,我还能赶得上。但这时十字路口的灯变成了红色。

    “真要命,赶快!"我对自己说,然后冲进了十字路口。就在这时,一样亮红的东西
出现在我的眼角,向我撞过来。

    那是辆汽车!

    当我意识到那样红色的东西是辆富豪的敞篷车时,我的身体已被撞得弯了起来。我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胀大了!象是焰火被点着一样。我耳朵里响起一声巨响,然后一
切都归于白色。这时我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我醒了过来。

    我是说,我以为我醒了过来。但是事情有点奇怪。我完全恢复了意识,但围在我周
围的人的举动却不象是他们应该有的。

    等一下。

    仔细想一想,春日恭介。这幅景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头?由于某些原因,我正从上方
向下看着自已的躯体。我的身体躺在一张医院的床上。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正在对我做
着什么--他们正在把一根静脉针插进我的手臂。

    这不是很奇怪吗?一个人向下看着他自己?

    对啊,太诡异了!

    除了医生和护士外,鲇川、ABCB的老板、久留美和真奈美都在房间里。每个人都用
悲哀的眼光看着我。鲇川一定是直接从学校赶到这儿的,因为她手里还带着几本课本。
她看来就象随时会大哭一场似的。

    真奈美早就哭了。久留美抱着在空中乱挥着爪子的金五郎,嘴里嘟哝着象是魔法咒
语的"唔噜噜,唔噜噜"声。就象往常一样,没人能听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能和你们父亲联系上吗?"护士面无表情地问阿圆。她把阿圆当成春日家族的一
员了。

    真奈美代替阿圆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打过电话了,但还没能联系上。”

    “请尽快。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他多半会……”

    阿圆开口了:“他多半会怎么样?!”

    护士说:“我只是说……”

    “你其实不知道会怎样,对不对?还是有微弱的脑电波的,而且他的心脏也还在跳。
你说过心脏还在跳的,对不对?那么究竟还有什么?你是什么意思,说'他多半会……'
?”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说不出来了。

    这时医生挡在了两个女人中间,对阿圆说:“你当然没错,这个病人还有存活的机
会。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的话,他早就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圆背后的老板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救他的。从现在开始,这取决于他--我怎
么说呢--他的生命能量。他有着比普通人强大许多倍的'灵魂'。”

    “比普通人强大?"阿圆问。

    “请谅解。对我这种外科医生来说,很难使用这种不科学的用语来说明。”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久留美和真奈美一起把身体向前倾,异口同声地问道。

    “病人的灵魂正在设法离开这个世界。我是说,这个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他能
活到这个地步的原因是他不同寻常的生命能量。”

    说完这些,医生就不肯多解释了。"那么,不管怎样,让我们看一看再过一会儿情况
会怎么样。"他说道。他给了护士一些指示,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老板说:“好了,警察和汽车司机还在走廊上等。我去和他们交涉一下。”

    “谢谢你,老板。"真奈美说。

    “没关系。你和久留美都要注意保持理智。”

    “OK。”
    老板对她们三个笑笑,然后离开了房间。

    是老板通知了大家恭介发生事故了。恭介刚离开咖啡店,他就听到车站附近的警笛
声。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向车站跑去。在路上,他看到了被车子撞倒的恭介。

    老板离开房间后,每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不--恭介的人工呼吸器是打破沉默的唯
一的声音。

    “春日君!春日君!千万别放弃啊!"阿圆哭泣着说。

    然后,就象她是房间里唯一一个知道恭介的秘密的人一样,她低声说道:“你是一
个超人,对不对?就象刚才医生说的,你比普通人有多很多倍的能力,对不对?不要输
给这种事!回到我们身边来吧!”

    “哥哥!”

    阿圆和真奈美俯在床上恭介的身边。

    噢,鲇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想这一定的真的。因为我在赶时间,结果被那辆富豪车撞了。我一定是在想小光
的事,面没有注意周围。若事情真的象看起来那样糟糕,我想我正在死去。

    但我还不能死。

    这个周末怎么办?和鲇川在一起,还有做那个。

    那个第二件事,现在先放在一边吧。

    但是还有这么多我想做的事。现在我却正在死去。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一个人从他
的身体分离是不正常的。这实在太奇怪了!若医生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有一个比普
通人强大好几倍的灵魂。我还能回到自已的身体里吗?

    我下降到身体所在,决定进入自己的身体。但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象撞到一
条活动的鱼的声音。

    “不,春日君!”

    “哥哥!”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身体周围有某种强有力的屏障把我挡了回去。或者也许是相反的屏障。也许是
灵魂拒绝进入肉体。这时我的堂姐弟小茜和一弥冲进了病房的门。

    “不,哥哥!"一弥堪我们能帮些什么忙。”

    小茜转向阿圆。"正确!噢,阿圆姐,你也在这儿。和那两个没脑子的人真是不一样。
她是暗指真奈美和久留美。

    同时,一弥把脸靠在鲇川的怀里。

    “你在说谁没脑子?"久留美紧追不放。

    “那个一弥,总是靠在阿圆的身上。"真奈美说道。

    你还没改掉你这个变态的习惯,一弥?够了!我靠过去拍他的头,但是突然我想起
了自己没有身体。

    TMD!我完全无能为力。这就象我和鲇川一起看过的"人鬼情未了"一样。

    鲇川的脸非常的严肃。"一弥,去试试那个办法吧。我们必须作所有的尝试。"如果
是其它任何人听到小茜和一弥所说的话,他们绝不会理会这两个人。但是鲇川对我的家
族的奇怪的能力却是100%地相信。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告诉她我们的能力的那一天。"听好,鲇川。"我那时说,"我有一
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那是我们第一次单独一起出来,就在我和小光分手之后。我已经把超能力的秘密对
她隐瞒了好几年了,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事,春日君?"她说,有一点吃惊,然后又说:“噢,我敢打赌我已经知道了
。?

    “什么?"我说道。

    “你又吻过小光了。”

    “什么?不要说这种话,鲇川!”

    她笑了起来。她显然不能完全忘记我吻了小光的事。直到那时,我已经好几次试图
吻鲇川了,但她总是回绝了我。

    我一直等到她笑完,然后告诉她有关春日家族的事。譬如我们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家
族,譬如我们有个古老的传统禁止我们的能力为外界所知,以及其它。

    鲇川静静地听着我所说的,她的头略略向我倾过来。说实话,我有点不太自在。我
是说,说自己是一个超人,听起来有点太酷了点。但这也意味着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若她把我们当作怪物,那怎么办?

    相反的,当听我说完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这说明了每件事。”

    “嗯?”

    “我是说,每次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春日君。我已经有很多次产生这种想法了。”

    有时我和鲇川及小光同时约会时,我就用远距离位移在两个约会地点移来移去,以
此来同时应付她们俩。这是她所说的奇怪的事之一。

    鲇川说:“谢谢你,春日君。谢谢你选择了我来倾述你的秘密。”

    “鲇川。”

    “我想我该做些什么来表达我的谢意,对不对?”

    我可以肯定那时我是一脸蠢相。鲇川向我靠拢过来,将她的唇印在我的唇上。那是
我俩间的初吻。

    “OK,我们要开始了,恭介哥哥!"一弥现在在病房中说道。一弥抓住了我的手,作
了一下深呼吸。鲇川和我的两个妹妹不由得身体向前倾了过来。即使是浮在空中的我,
发现自已在这个关键时刻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哥哥,我是一弥。我们都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怎么样?一弥君?"真奈美问道。

    “不太妙。我得不到任何回应。”

    什么?不,这不可能。为什么听不到我的心声呢,一弥?我就在这儿。我的灵魂只
是离开了一会儿身体。

    一弥!嘿,一弥!

    我用尽全力对一弥大喊。我在他面前盘旋,狂呼着一弥,一弥!但他一点也听不到。

    小茜摇了摇头:“我想这种办法不行。一弥的能力还没有好好地训练过。”

    要知道,小茜,这就是你的毛病--你总是太早就放弃了。

    久留美说:“好吧,金五郎,现在可以和哥哥说再见了。”

    “久留美!"真奈美叫了起来。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还没死!

    但即使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正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半死不活。直到刚才,我
还能感觉到有种强大的力量正把我的灵魂拉向肉体,但是现在这种力量似乎变弱了。

    当这种力量消失时……

    当这种力量消失时,我的躯体就死了。

    还有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会发生什么事情?

    “春日君!春日君!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听到了没有?”

    就象水  崩溃了一样,鲇川开始哭了起来。象是被鲇川的哭声带走了自制力,我的
妹妹们和堂姐弟也开始抽泣起来。但是五分钟之后,形势就改观了。我的外公,从乡下
的老家赶到这儿,跑进屋子说:“现在只能做一件事,把恭介的灵魂送到过去!”

    “送到过去?"鲇川问道,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外公解释道:“噢,你就是那个叫阿圆的小姑娘,恭介的那位。"他用右手作了个表
示女朋友的手势。有一次,我们大家到外公的老家去。外公是我母亲一族的家长,而且
有很强的超能力。

    但是,接下去的话却是:“嗯,你比以前看起来更性感了。你和恭介上过床了吗?


    他怎么能在自己的外孙快死的时候说这种话?

    真奈美说道:“外公,我们没时间讨论那个。你说把他的灵魂送到过去,是什么意
思?”

    久留美也插嘴进来:“对啊,那是什么意思?”

    继续下去,我的妹妹们。她们终于开始注意到真正的问题所在了。

    “OK,OK,我会对你们解释的。因为我们家族拥有与普通人所不同的能力,所以我
们的肉体和灵魂之间的平衡就非常重要。对不对,外婆?”

    “对。"坐在一张椅子里的外婆表示赞同。

    鲇川还是不懂:“平衡?”

    “没错,阿圆君。现在恭介躺在这张床上,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我们家族的
生命能量是非常强大的。这就是为什么恭介现在还活着,为什么他的灵魂卡在生死两个
世界之间,没法回到他那虚弱的身体。”

    “他的灵魂怎么了?"鲇川追问道。

    小茜插了进来:“这就是说,灵魂还在这间屋子里飘来飘去。”

    外公说:“这当然了,小茜。”

    一弥马上叫:“嘿,恭介哥哥,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一弥,我在这儿!

    久留美开口了:“我敢打赌说恭介现在一定在看阿圆的内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你们两个能不能闭上嘴?让我想一想。当我几分钟前设法钻进自己身体时,并没有
什么效果。

    真奈美说:“那么,哥哥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据医生所说,他们已经尽其所能了。"鲇川说,"如果他的身体复原过来,所有事
不就OK了吗?”

    “不,那时已经太晚了,"外公说道,"灵魂允许离开肉体的极限是一天。不,应该
只有半天。如果在这期间肉体死去的话……”

    噢,不!

    但是若我的肉体死去的话,"我"会怎样?

    外公继续说道:“若肉体死去的话,恭介的灵魂就会嗖的一声分解掉!”

    分解?

    外公问:“我说得没错吧,外婆?”

    “没错。"她回答道。

    鲇川这时念了一句:“春日君。”

    鲇川。

    我猜我还有一天可以活了。不,只有半天。不再有机会在晚上一起凝望着横滨海湾
大桥了。

    不再有机会做那个了。

    所有的一切都将和我一起死去,永远。

    久留美开口了:“那么你所说的把哥哥的灵魂送到过去,那是什么意思?”

    继续,久留美。我们还没有听到外公对这句话的解释。

    外公清了清喉咙:“啊,对。恭介的灵魂拒绝接受他虚弱的身体,因此不论他如何
努力,他会始终无法再回到他的肉体中去。因此我们将把恭介的灵魂送到过去。若我们
把他送到未来,他多半早就已经死了。”

    不要乌鸦嘴,我警告你!

    “在过去,平衡不受影响,所以若他遇见他自已,他可以进入那时的肉体。若他做
到这点的话,现在的恭介就会活过来。”

    嗯,这不象我所希望的那么简单。我需要找到过去的自己,然后和他合作,让自己
摆脱这个困境。

    “OK,我们现在开始吧。"外公说完,就开始吟唱一些东西。

    “春日君!"鲇川又念了一句。

    我朝下看着她,悲惨的是,我感觉不到她拉着我的手的温暖。

    外公的吟唱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我相信他是很认真地在吟唱的,但对我来说,却是
声音象洪水般朝我的耳朵涌来。

    然后我所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鲇川,我的身体,都在痛苦地呻吟着,每样东西,都
似乎要离我而去,就象在烈日下看沙漠中的地平线一样。然后,外公的法术象是要打破
房间的墙壁,我被抛进了一个亮得睁不开眼的世界。

    这时我发现即使是鬼也会失去知觉。在亮光的中间,我开始消失。突然,我听到了
外公的声音:“噢,不!我没把恭介的灵魂送到过去,我把他送到未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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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winddragon 於 Mar 24 17:46:33 修改本文·[FROM:   166.111.4.141]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1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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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的古代精灵啊,履行我们血的盟誓吧
       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们,服从我的调遣
       召唤风的五芒,召唤水的五芒,召唤光的五芒,召唤火的五芒,召唤大地的五芒
       冥界的贤者啊,打开地狱之门的七个锁
       七键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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